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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青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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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季哈哈大笑:“这不是前几天二郎带来的那个什么酸书生的故事里头的调调么哈哈哈哈,哎呀那个可笑死我了……”

    黄鹂也笑了起来:“月季姐姐也看了啊!”

    月季道:“趁你去上课的时候看的,有几个字不认识,但是大体意思是看懂了的!”

    黄鹂道:“哪几个字不认识,你给我指指,我教你!”

    月季笑道:“先赶紧洗脸去吃饭,还得上课呢,等有闲工夫再教我。”

    黄鹂点点头:“好!”

    她一边洗脸一边又问月季:“对了月季姐姐,前阵子我听说又有人跟你家提亲了啊!怎么又没答应?”

    月季道:“我才十六,那家儿子都二十四了,跟他家定亲就要我立刻嫁过去,我才不要这么急呢!”

    黄鹂歪歪头:“我听人说他家有点钱呢!”

    月季白了她一眼:“有钱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兄弟九个呢!说给我的是大郎,呵呵,我娘让人去打听,结果听说这家的娘在外头说做过女使的手脚勤快,还认字,她家几个小的都不用请先生了,直接让我教认字就行……哼,知道我这么难得还在我娘面前摆谱,好像我高攀她家似的,谁稀罕嫁过去累死累活还要给一群孩子当老妈子啊!便宜不是这么占的。你当他家为什么娶不到新妇,蟑螂似的生那么一窝,谁敢嫁过去!”

    黄鹂噗嗤笑出声来:“所以月季姐嘴上说着嫁人是为了养老,但是还是尽量要找个好人家过得快活嘛!”

    月季道:“你这不是废话?嫁人是为了有个伴儿日后有人养老,也可是也不能为了以后有人养就现在憋屈死对不对!我家是太穷,要不然啊,但凡我有个小店,哪怕是个豆腐摊呢,也要招格个上门女婿,那才叫爽快!”

    黄鹂道:“我娘说没几个正经男人肯做上门女婿的。”

    月季道:“那是你要求高啊!知书达理还肯做上门女婿的当然没几个——有钱读书的谁穷到做上门女婿的地步呢?我就好说了,要是我有个小铺子啥的,我呢,就捡那些家里遭了难的,或者是分家被欺负了的老实人,这种人大把的啊。”月季说到这里,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嘴:“呸呸呸,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太太听到了要不肯雇我了可了不得了!”

    黄鹂扑哧就笑出声了:“我娘才不管这个,她自己还在我面前整天假装嫁妆的念叨呢!再说了,月季姐你在我这里干了好几年了,工钱才七百,小草去年来的还八百呢,我娘才不敢不用你!你扭头就能找到价儿更高的活儿。”

    月季点点头:“能找到价儿更高的活儿是真的,但比咱家更省心的就难了,更别说你还教我认字……外头去蒙学认几个字就要多少钱啊?镇上那个蒙童馆,一屋子二三十人,一个人一个月就要四百文,我弟弟过去上的,教的是个什么啊,就会背三字经百家姓,有用的也就是认几个字,日后签个契书不会被人骗了,除此之外再多一点都没有!我在这里学了认字还读了一堆书,闲来无事还能用你的纸练几个字,便宜占大了!”

    主仆两个说说笑笑,黄鹂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便去父母那边吃饭,吃罢饭便去上课。

    因为黄鹏开春要再一次考秀才,而黄鹤也准备下场试试水,所以讲完基础的课程之后,就开始对两个准考生展开特训。说实话,考秀才的内容实在不算难,墨义贴经就是个死记硬背,比较坑的是作诗跟策论:苦逼的是刘秀才自己都对策论十分不擅长呢,闭门造车能懂多少国策?写不策论是寒门学子的通病;反倒是写诗不容易被条件限制,刘先生酸诗倒是很做上几首,不过黄鹂对这玩意是真不感兴趣:便是朝廷都把吟诗作赋从乡试跟会试里剔除了出去,可见这东西确实于治国无益!只是刘先生多收了那三百文后,对黄鹂的要求也高了,竟有些要她做才女的意思,每每逼着她跟着吟诗拽文,黄鹂只得也跟着摇头晃脑地去背“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黄鹂这日听完了课,挎着放了文具的小挎包朝父母的院子走去——前文说过,她自己的院子是从父母院子旁隔出来的两间,她才跨过那道小小的月亮门,就听到父亲气急败坏的叫声:“不行,这事儿我不答应!”

    黄鹂抬头一看,正看到一个人晃荡荡地从黄老爷屋里掩面冲出来,紧接着黄老爷窜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老杨你给我站住,要走把你儿子带走!你这么做,让我怎么见人!”

    黄鹂定睛一看,那被拽住的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杨伯伯么?一阵子没见老成这样了!她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敢贸然开口,便闪到一旁听两人说话。只见头发花白脸色枯黄的杨老爷哽咽道:“老黄啊,没脸见人的是我,怎么也轮不到你!喜儿就放在这里了,我这个当爹的没用,没好好地照顾过他一天,日后我死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我家那个夜叉你知道,只怕我前脚走了,后脚他就要被折磨的跟我一起去!我知道我这是强人所难,我也不用你他当成故人之子,就当他是买来的下人,你是让他扫院子挑水也好,喂马割草也罢,只要给他口饭吃就行!”

    黄老爷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说?只能急得跳脚:“老杨我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这么坑我?”

    杨老爷冲着黄老爷鞠躬作揖:“是我对不住你,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还欠你的!”他说着冲着黄老爷身后喊道:“喜儿,还不赶紧给黄老爷磕头!日后跟着黄老爷,好好的干活,替你爹我还债!”

    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上前来,噗通一声跪在黄老爷面前,冲着黄老爷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黄鹂定睛一看,却是个骨瘦如柴的孩子,那孩子身上的衣服极为单薄,外头披着件显然不是他自己衣服的肥大的羊皮袄,脸瘦的只能看到双大的吓人的眼睛,他也不说话,只是磕头,连着几下子脑袋眼见着就青了,黄老爷也是为人父的,哪里见得了这个,当即松开拽着杨老爷袖子的手,冲到孩子跟前想拉他起来:“哎呀你这傻孩子,用这么大劲儿干嘛!把头磕破了可怎么了得!”

    那孩子个子小,瘦成一团,却出奇的倔,黄老爷拉了几次都不肯起来,甚至还要费力地冲他磕头,黄老爷死拉硬拽地把孩子从地上拽起来,再往门口一看,哪里还有杨老爷的影子?急匆匆地冲出门去,外头满天的飞雪,两丈之外就看不到人。哪里还有杨老爷的影子!

第四十五章() 
早上的时候,黄鹏的媳妇安氏有些腹痛,钱氏不放心,就赶过去陪儿媳妇,陪了一会儿确认的确不是要发动,便没有叫稳婆,到底不太放心,让人去街上请了王郎中过来看。这边杨老爷过来的消息她也知道,但是外债再重要也没有媳妇肚子里孙子重要啊!所以她也就没过去。反正再坏也就是没法把钱要回来了,她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钱是哪里知道有些事儿那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的,她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赶过去看情况!无奈世上没有后悔药,等她确认儿媳妇情况很好,只是普通的吃坏了肚子之后,赶紧赶回前院的一看,我去!债要不回来不算,还多了一个讨吃的!

    钱氏听黄老爷说完情况,当场气了个倒仰,简直恨不得再跟黄老爷打一架,想到杨老爷欠债不还竟然还给她甩了这么个锅,怒气先冲杨老爷去了:“杀千刀的姓杨的,!他坏事做尽却让咱家来烧香,黄世仁,你是面捏的么?就由着杨老三这么坑你!”

    黄老爷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跺脚道:“我有什么办法?他把孩子丢下就走,这么大的雪,我到哪里追去?”

    钱氏一看这孩子瘦的那小模样,还有身上的那单薄的衣服,只恨的牙根痒痒:“这也是当爹能干的事儿?这大冷的天就给孩子穿这点衣服丢别到人家!”这要冻死了病死了是不是我家还得摊上人命关死?

    那叫做喜儿的男孩子闻言怯生生地说:“太太您别生我爹的气,我的衣服被我家太太都拿走了当掉了,爹爹躺在床上病了几天,今早才勉强爬起来,我身上的羊皮袄,还是他路上脱给我的呢!”

    他说到这里,跪了下来:“太太您就留下我吧,我会干活的,我会砍柴火,会洗衣服,真的,我家的下人都跑了,这阵子全家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我很能干的,我吃饭也很少,您留下我,肯定不亏……”他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却不敢哭出来,他使劲儿大喘着气,想把这阵子哭劲儿憋回去,却怎么也憋不回去,反倒打起嗝来。

    黄鹂在一旁看着不忍,轻声道:“爹,娘,要不然,就留下他吧!咱家不是本来就要再雇个人么?”

    钱氏怒道:“你懂个屁!咱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天底下竟有这般道理,欠了人家的钱,不但不还,还要把儿子丢给人家养?当我们是冤大头么!黄世仁,你立刻把他送回去,立刻!”

    黄老爷也被为难死了,他长吁短叹地说:“好孩子,你快起来吧,这不是你的事儿,我得去找你爹!”

    喜儿哭了起来:“黄老爷,黄太太,我求求你们了,就留下我吧!我爹是真没法子了,但凡有一点办法,他又怎么会这样难为人……我,我胆小,我没出息,我怕死,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他说着实在找不出什么词了,也实在忍不住眼泪了,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黄老爷跺跺脚:“罢了罢了,你起来!你起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爹的!”

    钱氏见丈夫这么说,顿时急了:“黄世仁,你什么意思?”

    黄鹂见母亲要发火儿,赶紧过来搂了钱氏的胳膊:“娘,娘,我知道你最好心了,你看他这样子,真送回去只怕连年都过不去了!”

    钱氏虽然爱生气,但同时也是个容易哄的人,不过今天的事情显然超出了她的忍耐限度,便是女儿撒娇也不能让她得到什么安慰,她甩开女儿的手,冲着丈夫冷笑道:“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恶人!你们这些好人,好好想办法怎么安顿他吧!”说着腾腾腾地迈步走了。

    黄鹂见母亲走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钱氏这么说了,其实就是同意了,甩脸子不怕的,要是咬死了不许留下才麻烦!黄鹂实在做不到不管这男孩子,她从一开始,对他就一个感觉:这也太可怜了!

    柳树镇的经济还不错,镇子上虽然有不少铺子,但是大部分人的主要收入还是靠在乡下的田地。这几年随着抗旱作物的推广,村里的收成越来越好,虽然还是有穷人,但也就是吃的好坏的区别,只要不是懒的冒泡,基本上不会饿肚子的。而镇上几个讨饭的,几乎都是残疾人……小孩子是没有的,又不什么战乱年代,人口是很值钱的,家里真的养不起孩子了,哪怕卖了都算一条生路呢,有几个能让孩子沦落到要饭的地步?当然一些大城市专门有人让乞儿乞讨那是另外一回事儿,但是柳树镇这样的地方,外人很少,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组织什么职业乞讨那是扯淡,谁还不知道谁是谁啊!

    所以黄鹂是真没见过给作践成这样的孩子,颧骨高高的,淡淡的眉毛几乎看不清楚,倒是眉骨支楞八翘的十分显眼,眼睛更是大的惊人……整个人看起来,就好似骷髅架子上罩着一层皮。

    黄老爷见妻子走了,也松了口气,冲一旁的丫鬟小红叫道:“你去二郎那里,找几件他小时候的衣裳来!”又对翠翠道:“你带他去厨房那边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我一会儿让人把衣服给你送去!翠翠啊,你带喜儿过去!”

    翠翠闻言赶紧答应了一声,对喜儿道:“你跟我过来吧!”喜儿赶紧又要冲黄老爷磕头,被黄老爷拽了起来:“罢了罢了,你赶紧去吧!”他虽然收留了喜儿,可此时也是心烦意乱,只想自己静一会儿。

    黄鹂见母亲走了,父亲又一脸烦躁,便也告辞说要回去,当然她不会真的回去,而是跟在了翠翠和喜儿身后,一路跟到了厨房。

    翠翠到了厨房,在灶台旁边放了个小桌子,让胡嫂盛了一碗热汤过来,又从笼屉里拿了两个馒头,加上一碟子咸菜,几样东西摆好,便让招呼喜儿坐下吃饭。

    外头的雪相当大,而喜儿还没换上合适的衣服,只是胡乱地套了件挺大的羊皮袄,袄子晃荡着四处漏风,他一路走过来早就冻得只打哆嗦,这会儿见了热汤,哪里还忍得住,咕咚咚一口气就给喝完了,只把翠翠吓了一跳:“哎呀哎呀,喝的这么快,仔细烫着了!”

    小桌子放在灶台边儿,胡嫂刚做了饭,这会儿虽然没有用风箱,但是灶里的石炭却也还是通红的。喜儿身上的还都冷着,后背又被灶里传来的热气烤着,两厢一冲,他情不自禁又打了个哆嗦。

    黄鹂在门口看他好一会儿了,这时候忍不住轻声问:“你很冷是不是?我去把窗户关上?”天气再冷,厨房的窗户一般也是不关的,不然烧石炭太呛了。

    黄鹂刚才就为喜儿说过话,只是喜儿刚才忙着冲黄老爷跟钱氏行礼磕头,虽然听到了黄鹂的话,却不敢抬眼仔细看她。黄鹂跟了他一路,他也不敢搭话,此时听到黄鹂问他话,抬头一看,正看到着一身红衣裳,跟年画里观音座下的龙女一般好看的黄鹂,小声答了一句:“不冷,这屋里很暖和了!”他说着下意识地把脚往后挪了挪:那双鞋破的连脚趾头都露出来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让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看到自己的烂乎乎的脚趾头。

    他不动弹还好,一动弹,眼尖的黄鹂立刻看到了:“哎呀,你脚趾头都露出来了,我去让人你给找双鞋!天哪你的脚怎么都破了,疼不疼啊,我去给你找伤药!”

    胡嫂听到动静,也过来看,她看了两眼便道:“这不能用伤药,这是冻伤的,要用冻疮膏!我记得太太那里就有的。”

    翠翠道:“我一会儿去问太太要!”

    那喜儿听到翠翠说钱氏,越发不自在,小声说:“不用了,不疼!”

    胡嫂子道:“哎呦,可不是不疼么!都冻僵了当然不疼了,只要脚还来凉着你肯定不觉得疼!等你觉得疼了,整个脚都烂光了!”

    黄鹂急道:“这么厉害么!!那赶紧拿药啊!”

    翠翠道:“一会儿洗了热水澡再抹药!”

    胡嫂子道:“我的个观音菩萨啊,姑娘们就别出馊主意了,这脚冻成这样,敢直接用热水那还能保得住了?得先用雪搓,再用凉水泡,缓过来了才能用温水,算了算了,我一会儿叫我家那口子过来帮忙弄,他去年脚冻伤了,王郎中教过他怎么弄,正好让他带这孩子洗个澡,可怜见的,七八岁的孩子遭这么大的罪!”

    喜儿在一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听到胡嫂子说他七八岁,忍不住小声说:“我十二岁了……”

    “什么,你十二岁了?”没等胡嫂子搭话,黄鹂就惊叫道:“你跟我同岁?怎么会?我还想让你叫我姐姐呢!我是戊寅年生的,你也是这一年?”

    喜儿低下头小声说:“嗯,我也属虎!”

    黄鹂十分纠结,看着喜儿道:“你,你看起来这么小,应该比我小吧?我是二月二生的,龙抬头那天!你总不至于比我生日还大吧??”

    黄鹂惴惴不安地看着喜儿,生怕他说出个小月份来,喜儿抬头看看黄鹂,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是五月生的……”

    黄鹂顿时喜出望外:“太好了,我就说嘛,你应该叫我姐姐的!”

    喜儿小声道:“这不合适,我该叫你姑娘的。”

    黄鹂叫道:“有设么不合适的?月季姐姐都还叫我名字呢!你只管叫我鹂娘姐姐就行,或者阿鹂姐也行!”

    喜儿低低地叫了一声阿鹂姐,黄鹂立刻笑盈盈地掏了个小荷包给他:“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把你当弟弟喽,喏,见面礼!””

    喜儿接过那荷包,只听黄鹂道:“里头是我大哥前几天给我买的麦芽糖,你拿块尝尝,可甜了!”

    喜儿手里托着荷包,他的手干巴枯瘦,每个指头都顺着指甲缝裂出口子来,丝绸做的荷包放在手里,稍微一动,就挂出一条线来,喜儿死死地盯着那干干净净的的粉白色荷包上被挂出的丝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浑身上下硬是找不出地方来放这漂亮的荷包。

    黄鹂看喜儿发呆,以为他不好意思,便伸手把荷包有拿过来,从里头掏出一个小纸包,麻利地打开,塞到喜儿的嘴里:“你尝尝,我没骗你吧?是不是挺甜的?”

    喜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张嘴含住糖糖,然后赶紧低下头。黄鹂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笑嘻嘻地说:“我家两个哥哥,我早想要个弟弟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找我啊,不会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姐的!”

    她高高兴兴地说话,说了一大段儿,见喜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朝他看去,却见他垂着头,脸对着的桌面上,已经聚集了两片水光。

第四十六章() 
喜儿的名字是他娘给起的。

    他娘是个从良的□□,当初在济南府里也红过一阵,后来年老色衰身价一降再降,就被杨老爷这个土财主花了六十两银子买回去做了外室。

    喜儿的娘一辈子命苦,小时也是小康之家,甚至还读了几年书,后来父亲犯了事进了大牢死在里头,家里欠债还不清,祖母就把她卖了还债。

    她觉得自己命苦,儿子托生在自己肚子里也命苦,对儿子的期待也很简单,希望儿子命好,多遇到点好事儿,过的欢欢喜喜的,所以她给儿子起了个俗气至极的小名:喜儿。

    喜儿的大名叫杨熙,本来应该叫杨喜的,可是杨老爷觉得这名字俗气了些,要知道喜儿的娘当初也是个会作诗会画画的才女呢,她的孩子,小名叫喜儿也就罢了,大名叫杨喜也太不上太面了。所以给他上户籍的时候,就按照发音改了“熙”字。

    这会儿,杨熙正蹲在厨房里头拉风箱:虽然黄老爷没说怎么安排他,可他还是早早就起了床,自发自觉地跑来帮忙干活了!

    杨熙身上穿的是黄鹤的旧衣服,小红按照黄老爷的吩咐去黄鹤那里拿他的旧衣服,黄鹤便亲自抱了一堆他前几年的衣服棉鞋过来,把衣服给了杨熙,表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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