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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章丘之前,并不知道本地民风如何,对当地的主官更是完全不清楚。一边走一边打听,路上略微弄清楚章丘县现在的知县是个世家子弟,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是头次做外放的实差,世家子,年纪大这几个要素一钻进耳朵,两个女人还在自己琢磨呢,苏蕴的头皮已经炸了:卧槽这简直是盖了昏官的章啊!
苏蕴虽然是书呆,但他毕竟是苏半城的儿子,他爹当日对苏蕴也是抱有很大期待的,尽管儿子各种对经商不感兴趣,但老爷子却是各种想尽办法给儿子灌输商业经验,即便最后对儿子的态度已经变成了放任自流,但老爷子也是直到人生的最后几年才停止对儿子的洗脑:不为了他出息,只是希望他多懂一些事儿,起码不要被人轻易地坑了去……
苏蕴本人对经商不感兴趣,但既然是一心读书的,对官场就不会不感兴趣,他爹生意做得那般大,又怎么会不跟官员打交道?给儿子灌输的官场上的知识可不是一般的多。让苏蕴融会贯通把这些知识用起来那太难为他,但让看懂利害关系啥的还是没问题的:他只是情商低点,智商还是高于平均水准的。当日武娘子跑到他家说起迁户口的事儿,欧娘子还有些犹豫,可苏蕴稍微一打听情况,立刻同意:他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这会儿他一听说章丘的这位甘县令的情况,顿时就斯巴达了:这把年纪才做了七品县令的世家子弟,基本上是没什么前途可言的,分分钟就要致仕的岁数,还巴巴地求个外放的官职,总不会是为了远大前程……那是为了啥?千里为官只为财!别以为世家子弟就不缺钱了,这把年纪还没混出个名堂的世家子弟,十有*在家里也不太受重视,熬到这把年纪家里才给安排个七品官就已经是很明显的现实了。这种情况下巴巴地跑上一千多里地,从开封跑到章丘这么小县城,这不为了捞钱为了啥?明显就是家族里给没啥能力的子弟留点赚棺材本的机会么!
当然这些分析可不是苏蕴自己的能力,依然是他爹苏半城的遗泽,老头儿就怕儿子日后犯蠢,也知道让他去洞察人心是扯淡,所以专门给他总结过什么样的官员必须要绕着走,其中就包括了这种明摆着来刮钱的官员。老头儿当日说的特别明白:“这种人,少年时锦衣玉食,年纪越大日子越难过,越老越想弄来钱。又没本事,只怕所有的人情都用在了这一任官位上……当然这种人本事不大,放在他自家都算小人物!可是对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一样了,破家县令灭门知府,你当时白说的?咱们晋阳若是有朝一日调来这样的主官,你什么都不要讲,找机会速速逃了去!这种人胆子大得很,家里又有后台,三五条人命不放在眼里的!咱们在晋阳是外来人,死了也没人管……”
当然其实这种官员有许多,哪里可能都是丧心病狂是人命如草芥的?但苏老太爷没法子啊,便是有三成的可能,那也是能要儿子的命的,儿子这般蠢,如果再加上其他什么判断因素搞不好他就又听不明白了!索性直接告诉他遇到这种人就跑路,就是简单粗暴的法子最有效!
苏蕴牢记老爹的教诲,打听到情况就赶紧把亲爹当日的推断跟欧娘子跟武娘子说了,然后叹道:“想不到在晋阳没遇到这种人,逃回章丘倒遇到了。好在他任期到明年年初就结束了,躲上三两个月也就混过去了!咱们还是别打眼,乖乖回老家绿柳镇吧乡!”
武娘子倒是无所谓,欧娘子可是郁闷死了:真是越混越回去!自家在晋阳那可是高墙大堡,虽然只有三口人,可大宅足足占了一百多亩地!当日因为嫌弃晋阳城太憋屈,索性在晋阳城边起了个大宅,院墙足有五六丈,比晋阳城墙都矮不了多少……这可倒好,要住到镇子上,哈?镇上能买到的宅子最大的才有四个小的跟可怜的小院子的破房子……我了个大擦,苏蕴你是故意给老娘添堵的吧?
以欧娘子的残暴程度她当然是直接就这么问苏蕴了,苏蕴眼睛一翻:你爱信信不爱信拉到,反正我是不在乎钱的,我最大的志向做一个自由的文人,走遍千山万水,披星戴月食风饮露什么的多爽啊。你要不在乎想要嘚瑟被人盯上那随你便啊,反正我不在乎啦啦啦……
欧娘子气了个半死,到底还是信任去世的公公,捏着鼻子把房子买了,然后忍着强烈的消费*,将一家人的花销的档次降了又降……好吧,柳树镇上的人们现在看到的哦这户花钱如流水的土豪,其实已经是各种降低生活水准之后的样子了。
这个宅院实在是太局促,这会儿满屋子的人,欧娘子笑吟吟地跟钱氏打了招呼,又问黄鹂几岁,可曾读了什么书,一听黄鹂把四书五经都读了两遍了,欧娘子只觉得头皮发炸:饿滴娘,家里有那么一个书呆就够讨厌的了,这姑娘才十二就读了两遍,再过几年岂不要成了女博士?娶这么个姑娘进门,我儿子不是要被欺负死……可要是能督促儿子读书其实也不错!
这次仓皇出逃,受到触动的又何止是苏怡?别看欧娘子在苏蕴面前各种放嘲讽,可是心底里也是认可了让儿子进学做官的这条路子的:再不想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家的阶级地位,便是腰缠百万,也不敢露富,只能这么憋屈低蹲在乡下,有甚意思!
黄家虽然提前了大半时辰过来,可实际上却是到的最晚的,欧娘子见人到齐了,便道:“我家地方小,都挤在一起吃不好喝不好的,既然这会儿人也到的差不多齐了,大家都打了照面,不如干脆散开来,咱们这些大人呢,在花厅里吃酒聊天,让孩子们别的屋子玩去!”
诸位太太们一听这话有些扫兴,本就是带了女儿过来撞运气的,谁知道不等把女儿推倒人家跟前,人家就把锅给甩出去了。唯一的安慰是,准备带女孩子们离开的却是窦英的娘:窦家虽没有苏家那么豪富,可放在镇上也绝对够看了!想到此处纷纷小声跟女儿叮咛一番,要求女儿们务必在武娘子面前也好好表现……嗯,广撒网嘛,大鱼捞不到小鱼也凑活,反正不管捞到哪个都是他们赚!
黄鹂倒是蛮喜欢到别处去,这里太挤了,也太不自在!于是便笑着跟走过来的武娘子道:“武婶婶,你要有什么事儿忙不开,便与我说,我也能帮点忙呢!”
武娘子笑道:“好啊,你认识这些姑娘,一会儿帮我安排座位也顺便帮我招呼招呼好不好?到时候你们要嫌我在那里不自在,我便走开,莫要不好意思,我能躲懒高兴着呢!”
欧娘子在一旁听到动静,忙扭了脸道:“快把你那脸皮沾回去!才过来帮忙就想躲懒!人家姑娘是过来我家做客的,你想抓壮丁我还不依呢!”
武娘子笑骂道:“黑心的东西,我难道不是过来给你帮忙的?让人家鹂娘伸手也是为了不让你办不好宴席砸了摊子,真是不知好歹!罢了罢了,鹂娘你今日好好玩,千万别给她帮忙,你明儿我家待客,你到我家帮帮婶子如何?婶子回头给你买花儿戴……哎呦,我就想要个女儿啊,一看到鹂娘就喜欢!”
欧娘子一品这味道似乎不对,再看武娘子,两个人的眼神就撞出火花来,她猜到武娘子的想法,顿时给气到了:你这家伙也不好好考察一下,就这么急赤白脸地去拉割人家小姑娘,也不嫌没面子!再说万一姑娘不靠谱,你这么着急不是坑儿子?我才不像你这般没骨气呢!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道:“我也对鹂娘一见如故呢,少不得要跟你抢一抢,我是不舍得使唤鹂娘的,鹂娘啊,婶子一看见你就喜欢,来来,这个先收下,婶子回头给你买副好头面!”她说着直接从胳膊上撸下个金镯子,不由分说给黄鹂套在手上,然后得意洋洋地看了眼武娘子:哼,交情归交情,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挖我儿子墙角那是绝对不行的!
黄鹂感受着手腕子上沉甸甸的分量,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位漂亮婶子我们今天头回见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其实你才是窦英亲妈吧!你俩画风可比武娘子跟窦英的画风契合多了!吐槽归吐槽,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收,人这么多,不像这回事儿!她这么想着赶紧把镯子往下拽:“苏婶子,这太贵重,当不得!”谁知道两只手却被欧娘子死死压着根本没法使劲儿,顿时大惊失色:我去!这漂亮婶子力气好大!不行,回头我还得练力气,要不然太尴尬了!
且不提黄鹂的思维是如何拐到要练力气这等奇怪的回路上的,钱氏这会儿却有些不爽了,这是干嘛?你要摆阔凭啥拿我女儿做靶子,她当即开口道:“苏太太太客气了,只是这礼物太重了,小孩子当不得!”
欧娘子笑道:“不重不重,就是个掐丝的镯子,一块宝石都没有,素的很!我就是觉得素净才给鹂娘的,这叫什么来着!一见如故!”
武娘子笑道:“既然一见如故,你不如收个干女儿?”
欧娘子心中简直想破口大骂了:武蕙娘你又给我挖坑,打量我收了干女儿就不要惦记她做儿媳了?你这是明知道拼儿子拼不过我你就锅底抽柴火啊!老娘就算不能确定她适合不适合,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好么?她正要想办法推脱,却听钱氏道:“这可不是小事儿,便要认女儿,也好歹混熟了再说,我家这个傻丫头也就长了张好脸,真处起来,只怕不出三天,欧娘子就要烦死了呢!”
欧娘子长出一口气,赶紧笑道:“瞧您说的,这么好的姑娘,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烦呢!”两个人连消带打把话题扯开,武娘子也不再提这个茬,只是促狭地看着欧娘子,欧娘子冲她翻了个白眼:你从几岁起就跟我掐,掐掐掐掐了半辈子,烦不烦啊!武娘子也冲她翻了个白眼:彼此彼此!你不想跟我掐干嘛要送黄鹂镯子?两个人从小在一条街上长大,嫁的人家又是一处做生意的,这些年处下来,对彼此的性格简直都摸透了,一个表情就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了!这会儿眼神撞到一起,简直火星四溅!
第四十二章()
黄鹂知道这镯子是铁定是退不回去了,看老娘已经跟两位太太搭上话了,她干脆闪到一边当鹌鹑:镇上这些太太们,看自己的眼神好生不善,赶紧找个伴儿一起往后头去,甭往武娘子跟前凑了!她一扫眼,见鲍大丫正畏畏缩缩地站在鲍太太身边不知道往哪里迈脚。
鲍太太认为小女儿太小,非要领在身边,要大女儿自己到后厅去,鲍大丫本就胆子小,这会儿紧张的都要哭了!鲍太太一看女儿这般上不了台面,扭头再看看正向这里张望的黄鹂,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拧了女儿的胳膊两下,小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也是跟她一起长大的,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能比上人家一半不?就不知道学学人家,也往两位太太跟前凑凑!人家几句话就换来个金镯子,你说你这笨的!”
黄鹂小时候跟鲍大丫没少在一起玩,两家毕竟是邻居,孩子们怎么会不熟?爬树掏鸟窝这种小子爱干的调皮事儿她俩当年没少干,可后来黄鹂读书了,没时间总往外跑;而鲍大丫的娘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鲍大丫大了一点哪里还能有机会玩?六七岁就要给弟弟洗尿布了!再大一点又开始学着绣花补贴家用,她娘不舍得晚上点灯熬油,鲍大丫整个白天就都要蹲在家里绣花……钱氏经常到鲍家打牌,偶尔还能见到鲍大丫,黄鹂则足有半年没见到她了,明明两家只隔了一堵墙!
这会儿黄鹂一看鲍大丫那受气包的模样,心中的侠义之情顿时爆棚,走到鲍大丫跟前就抓了她的手:“大丫,咱们一起到后面坐坐?”
鲍太太见到黄鹂过来叫女儿,心里头一百百十个不乐意!黄鹂跟朵儿鲜花似的,往女儿跟前一凑,更衬得女儿宛如狗尾巴草,这让人家两户财主太太怎么看得上?至于就算没有黄鹂,两位把儿子养的跟翠竹般挺拔的太太是不是能看上根狗尾巴草的问题,她是死活不乐意去想的:反正,撞撞运气总不会少块肉!至于女儿的自尊心,那是神马?
“大丫,你过去后头,看窦太太有什么吩咐,能搭把手就搭把手,搬桌子擦椅子什么的能帮一把帮一把!”鲍太太没法把黄鹂赶走,赶紧最后叮咛女儿一句。
黄鹂见鲍大丫的脸都红的不能看了,忍不住插嘴道:“鲍婶婶别难为大丫了,她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当丫头的,您让她做这些不是难为主人家么!”
鲍太太最烦黄鹂的牙尖嘴利,闻言哼了一声:“武娘子刚才让你帮忙,也是想让你做丫头了?”
黄鹂没想到鲍太太这般不讲道理,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鲍太太家里头来了客人,坐什么位置是丫头安排的么?”说罢也不理她,扯了鲍大丫就走,气的鲍太太在后头干瞪眼,却不敢发脾气。
黄鹂拉着鲍大丫,跟着武娘子往别的院子走,其他姑娘也稀稀拉拉地跟了过去。今天被苏家请来做客的,除了与他家一条街住的邻居,其他都是镇上比较体面一点的人家,当然小镇毕竟是小镇,所谓的体面人家也就这回事儿,过来观赏个金龟婿,除了少数三两个人,其他的女眷几乎都是把所有值钱首饰全插到头上了。
刚才在大人面前,小姑娘们都老老实实的,一离开花厅,立刻有姑娘跑到黄鹂跟前笑:“黄鹂,你又调皮!看把鲍太太气的,到不了明天,你又要被传的满镇子的闲话了!”
黄鹂抬眼一看,却是住在镇子东头家家里在街上开卤肉摊子的姜小梅,姜小梅家虽然只有一个卤肉铺子,但她是家中的独生女,连兄弟都没一个,她爹娘对女儿宠爱的程度比黄鹂更胜三分,姜小梅长相中上,性格开朗,跟黄鹂搭了一句话,又赶紧冲鲍大丫道:“哎呀大丫,我忘了你还在这里了,呸呸呸,我没有说你娘不好的意思啊!你可千万别生我气!”
鲍大丫低低地嗯了一声,抓着黄鹂胳膊的手越发用力了。黄鹂心道:这也就是我最近胳膊上长肉了,要不然还不得被你掐的嗷嗷叫啊,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怎么就一幅受气小媳妇样了,你小时候不这样啊!心里这么想着,到底没有说出来让人家更尴尬,只是一手拽了鲍大丫,一手拽了姜小梅,笑着说:“好阵子没跟你们在一起说话了,今天正好凑一起好好聊聊!”
其实鲍大丫比黄鹂还大两岁呢,小时候个子小,跟黄鹂看着年岁差不多,又是邻居,所以自然而然地玩到一起去,如今她已经十四岁,眼见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每天听母亲念叨这家太穷出不起彩礼那家只肯给布料不肯给现钱,整日心惊胆战,生怕她娘一个忍不住就把她许给出价最高的,前几日在路上见到苏怡一面,简直宛如见到了天人下凡,做梦想一下都脸红心跳,可要说让她像她娘说的那样往人家亲娘身边凑,她是打死也不敢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跟人家就不是一国的人!这会儿偷眼看看黄鹂,只觉得半年没见,黄鹂越□□亮了,简直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她有些自惭形秽,可又舍不得甩开黄鹂,就那么呆呆地跟着黄鹂,一路走到了后院的另一个大厅。
刚才的大厅人太多,黄鹂并没有心思仔细看周围的环境,这会儿人一分流,她好歹算是有空观察周围了:屋子明显是新粉刷过的,立柱窗框全都散发着桐油的清香,低头一看,地上竟是整整齐齐的木地板,不知道刷了几道的油,明晃晃的干净的让人不敢踩,想起刚才路过的地方,地上铺了青砖,廊架还做了彩绘,黄鹂心想这可不是二百五十贯能做的下来的,苏家阔的过头了!她这边只是心里想想,那边消息灵通的姜小梅已经忍不住八卦了:“我之前听说光是翻修房子就花了二百五十贯,还觉得贵,现在一看,这可真不贵,光看这好地板,就不亏!”
鲍大丫头次听说苏家装修房子花了二百五十贯的,她顿时瞠目结舌:“二,二百五十贯?只修修房子?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姜小梅叫道:“这种事情怎么会搞错!苏家请的是南方来的手艺人,傲气的很,别人家一问价就拿了二百五十贯的价码压人的!这事儿满镇子都传开了,你可真是在屋里绣花绣傻了!”
姜小梅一向心直口快,鲍大丫又是好脾气,并不生气,可别人却挺的不顺耳了:“我们绣花好歹能赚几个钱,你倒是不傻,可能绣件嫁妆出来?”
姜小梅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死对头刘蕊娘,顿时火了:“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好好的跟大丫跟鹂娘说话,要你多嘴多舌?我是绣花不成,可我卤的鸭掌比我娘卤的都好呢!少跟我扯绣花,你有本事跟我比比卤鸭掌!我做的卤货一个大集就能卖出去五贯钱的,你可敢比?”
刘蕊娘冷笑道:“我家又不做生意,跟你比什么做卤菜?你好好地卤你的鸭掌,我们好好绣我们的花,日子长着呢!我倒要看看你卤鸭掌可能把自己卤成个少奶奶不能!”
这话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在绿柳镇这种小地方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姑娘,想要嫁给大户人家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而地主家庭出身的刘蕊娘,尽管家里一年的收入比姜家收入少了大半,但好一点的人家选儿媳的时候绝对是会把刘蕊娘放在姜小梅前头的!虽然姜家有地,额外开个卤肉店并不会让他家被看做商人,但就冲姜小梅抛头露面在店里帮忙这一点,就足够许多摆谱的太太挑剔了!像苏老太爷选欧娘子做儿媳这种专拣厉害能干的选的,在小地方士绅群里压根不可能出现:便是整个晋阳,苏半城不也只有一个?
姜小梅既然抛头露面帮父母打理店铺,又哪里是好惹的,闻言哼了一声:“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日后是要招上门婿的!稀罕跟你抢着做什么少奶奶?你可要做个正经的少奶奶让我们沾沾光啊!”
这些姑娘大的十四五,小的十二三,黄鹂在里头算是小的,但基本也算同一个年龄段的,这会儿她心里纠结的要命:一阵子不跟大家玩,这拌嘴的话题已经从谁的新衣服漂亮升级到招女婿上头了?
她正囧着呢,只听吵架的层次已经又升级了,刘蕊娘讽刺姜小梅压根就是嫁不出去才要找上门女婿,姜小梅则取消刘蕊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分明是想要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