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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长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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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耽误了半天时间,嬴瑀入宫已是未时,错过了午膳的时辰,他极为担心,快步朝永延殿走去。
  进了殿,满屋的香烟云雾缭绕,嬴瑀皱了皱眉,朝寝殿走去。正见太后斜倚着软塌,面色极为憔悴,面前摆着的饭菜早已冷掉,身旁两个侍女也是神色戚戚。
  “儿子参见母后。”嬴瑀撩衣叩拜。
  太后缓缓睁开双目,看到嬴瑀,她脸上才有一丝欣慰,有些虚弱地伸出手,将嬴瑀拉到自己身边,“吾儿……”
  嬴瑀眼梢扫过未动的饭菜,朝那两名侍女冷声道:“命膳室准备新的午膳过来。”
  宫人退下后,他才坐到太后身边,抬手为太后轻轻按着太阳穴,轻声哄劝道:“母后好歹要吃些东西,不然儿子回了城安,得多牵挂啊。”
  太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唏嘘道:“母后毕竟老了,在林光宫住了多年,再回来这里,已经不是原先那个长安城了。”
  嬴瑀垂眸,却未多说,过了许久,方才问道:“母后要回林光宫吗?”
  太后幽深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冷冷道:“哀家倒要留在长安,看看这大秦还能乱成什么样。”
  嬴瑀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轻揉着太后的肩,问:“听说皇后来过几次?”
  太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皇后孝顺,但就是太聪明了,总想探些不该她知道的,哀家虽然老了,却还没糊涂,她那些心思,哀家清楚得很。”
  “皇后心思缜密,如今又久居宫中,儿子的身份她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嬴瑀不置可否。
  太后心觉可笑,端起面前茶盏呷了一口,看着嬴瑀慈爱地道:“皇帝自小便勤于学业朝政,哀家一年与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与你一月长,更何况皇儿是我亲手抚养长大,而皇帝是奶娘照料大的,孰轻孰重,哀家心知。”
  嬴瑀低头笑了笑,却未说话,过了一会,方才低声淡淡道:“儿子将母后当做亲生母亲孝顺,皇兄是母后的血亲儿子,更是母子亲情,血浓于水,母后知道皇兄这么多年不成婚,就是为了等那个人,为何还偏要和皇兄作对?当日韩文殊若真死在母后棍棒之下,母后就不怕皇兄与您从此母子陌路吗?”
  “此前皇帝拒绝封后,已经引起朝廷不满,这是你父皇一手建立的王朝,哀家怎能看他毁了大秦江山?”
  “可是在巫蛊偶人被发现后,皇兄就已经妥协了,下旨封萧情为后,以平息朝中暗波,望下蛊之人收手。母后早知是萧家使得诡计,为何还要顺势而为呢?此事闹大,母后不怕长安血流成河吗?”嬴瑀低叹问道。
  太后无奈阖眸,凉凉道:“何止是哀家知道,你皇兄肯定也猜测是萧家所为,可是苦于没有证据,萧家既然做了这事,肯定早已找好了后路,萧何的这个计谋显然预谋已久,一个巫蛊偶人可以推翻整个朝堂,他的真正目的是想以此为媒,借机清除异己,却错在了他所委托之人是萧情。皇后无论心思多么沉重,她都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比起她父亲的大业,她更在意的,却是韩文殊。覆灭整个大秦,还是牺牲一个韩文殊,哀家当然会选后者。”
  嬴瑀眉目深锁,苦笑了一下,接过太后的话:“不光如此,母后应是也想除掉韩文殊吧?毕竟她与皇兄的这段情本就是孽缘。”
  对于他的问话,太后只是淡淡看着他,不置可否。嬴瑀苦涩地笑笑,却含了一丝讥嘲,“萧何想,即使萧情坏了他肃清朝廷的计划,但是除掉一个韩文殊,也是百利。但他没料到,最后使计划崩盘的却是刘如意,若刘家不插手此事,韩文殊必死,但长安城有刘如意在,却是黑道白道,都伤不得她了。”
  太后冷哼一声,摇头叹道:“哀家只知皇帝与那刘家二子从无过往,却向来不睦,还以是你皇兄听不得他‘才冠绝伦’的公子称号,原来是为了一名女子。”
  “哈哈……”嬴瑀不禁戏笑,笑声中带了几分怅然,“我大秦自始皇起,便都是痴情男子,古有阿房女,后有太液池边,父皇对母后的一见倾心,这世间痴情人眼中的江山社稷,都只是束缚罢了。母后应当最懂父皇当年想带您远走高飞的心思,那如何不懂皇兄呢?”
  “瑀儿……”太后喃喃叫道,眸子不禁微睁,心惊地试探道:“皇帝……想要将大秦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嬴瑀冷漠地望向窗外,唇角扯出一个苦笑,淡淡道:“母后收拾一下行装,迁回林光宫吧。儿子恐长安生变,牵连母后。”

☆、一百一十三章

  第二日,太后移居林光宫的消息便传开了。
  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前不久太后犯了“后宫干政”的忌讳,皇帝几乎是震怒,却碍于孝道,只能将气憋在肚子里,但这些天来,却从未见过太后的身影,虽说太后其人性情寡淡,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宴席都没出席,也未免太过例外。
  人们都猜测,皇帝震怒之下将太后禁了足,如今过了三个月,太后终是忍不了,打算迁回林光宫。
  皇帝本想亲自相送,却碍于朝中事务繁忙,近来又心系前方战事,而休息得不好,恐太后担心,便指派了城安王随驾,将太后一路平安送至。
  未央宫,宣室殿。
  墨香满室,嬴珩正俯身在案前,手持紫毫,细细描摹。软宣上某人的容颜俊秀,青衣黛裙,眉目柔情,像是一朵傲然而立的雪梅,不娇艳,不造作,却生动如仙。
  画得入神,直到陈顺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后,他都不曾发觉。
  看着满地软宣,玲琅满目的人影,各式各态,喜怒哀笑,那画中总是一个人,却每一张都不同,似是她每一个动作表情,嬴珩都刻在脑海,运在笔下,栩栩如生。
  陈顺不禁摇头叹息,一张一张捡起来放好,地上的画作都捡干净,才听嬴珩清冷出声。
  “有什么消息?”
  陈顺立于他身后,躬了躬身,回答:“这些天来,刘邦已与羌人通了三次密信。”
  嬴珩讥嘲地笑了一声,道:“这才不到五日?”
  “是。”陈顺附和道,“刘邦与乐安公主联络密切,羌人又在这时候发兵,也许是有谋反之心。”
  “也许?”嬴珩轻哼一声,随即冷冷道:“他不是‘也许’,而是‘肯定’,他何止这时候要谋反,是早在他官至宰相时,就已生谋反之心,否则朕当年也不会想要杀他。”
  “皇上说的是。”
  嬴珩放下手中笔,转身问他:“可有截下飞鹰?”
  “刘家看得紧,老奴不敢打草惊蛇。”陈顺老实回答。
  嬴珩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陈顺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他道:“皇上这些年禁止朝臣与异邦往来,因此刘家每次都做得极为谨慎,不过此前江大人曾查到,韩文殊韩大人那里曾搜到过一封刘邦与乐安公主的书信。”
  嬴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她当时曾试探过朕的态度,因此她一定会找人翻译,那内容应是不甚重要,否则若关系朝政,她定会交与朕处置。”
  “是。”
  “萧情那边如何?”嬴珩忽然问道。
  “见过几次太后,也曾省亲回家。”陈顺想了想,道:“自从刘邦回朝后,萧何这边便再无动静了。”
  “哼。”嬴珩冷哼,“他没动静就是他的计谋。如今匈奴羌人联手攻打我大秦,他儿子外甥都是武将,却不动声色,目的还不是为了把持禁军。”
  陈顺恍然大悟,惊道:“韩大人出征后,徐庆暂时接手禁军,这……”
  嬴珩重新执起紫毫,洋洋洒洒地写了几行字,交给陈顺,幽幽下令:“下月刘如意大婚,刘萧两家定会有所图谋。还有……把这道旨意送到河间与大漠,让银羽军撤退。”
  陈顺双手接过那张纸,极力控制着,却仍有些颤抖,茫然不解地问:“皇上既然一开始就决定了不战,为何还要派去三万大军支援?”
  嬴珩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从嬴瑀回绝了朕的提议,朕就已经打算放手,三个月以来,萧何刘邦做的那些事,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那三万大军还是朕的势力吗?”
  陈顺老眼不自觉睁大,脱口而问:“皇上是说,萧何暗中控制了兵权?”
  “何止。”嬴珩神色平静,无波无澜地道:“刘邦与羌人之间暗通,引子卿过去,便是想将银羽军肃清,但是萧何毕竟是秦人,他不会让羌人有可乘之机,即便朕不派人过去,萧何也会秘密遣人过去,目的就是为了在清除银羽军之后,防止羌人趁虚而入。朕是秦人,就算下面的臣子再猖獗,这疆土也不能被蛮夷践踏,三万大军是去震慑羌人的,但萧何不会让他们出手援助,只会眼睁睁看着银羽军被屠杀,甚至还会倒插一刀。因此,子卿现在退兵才是避免伤亡唯一的办法。”
  “那……大漠呢?皇上可想过韩大将军的安危?”陈顺颤抖地问。
  嬴珩身子微微僵住,极痛苦地闭上双目,语气沉邃心伤,“大秦与匈奴这一战避免不了,只盼太傅命大,能撑到朕退位后前去救他。”
  听到“退位”两字,陈顺似乎哽了一下,凄然唤道:“皇上,您当真考虑好了?这可是先帝打下的江山啊……”
  “朕自来便知这世间轻重,江山万里,不如红颜一笑。”
  嬴珩这一句,说得轻松,笑得也淡然,他望着窗外远方,似乎终等到解脱。
  “传召刘如意,只说朕要见他。”
  子卿啊,幸好没将你留下,如果让你看到我不久后的狼狈,恐怕我一辈子都无法面对你了,你就记得,我最终去找你了就好。
  子卿,等等我,再等等,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去找你,再也不会放开你。
  ……
  晋成六年三月廿日,面对银羽军兵临城下,羌人终是忍不了,从武川城中暗中遣出三支先锋试探,平坦无坡的原野上,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银羽军的眼睛,三支先锋队先后被屠,银羽军士气大振。
  这些天来的对峙,韩文殊从未见到木吉卡,据探子来报,只说羌兵这次发动进攻,木吉卡身为主帅,却从未现身,将士们猜测,木吉卡以首领身份领军出征,恐怕只是噱头,便是想唬住他们。此消息一传开,银羽军更是军心大作,呼声高涨,信心十足,势必要将羌人赶出大秦领土。
  韩文殊算准了日子,廿日,是与丰庆军会和的日子。巳时,银甲战神,剑指苍穹,挥兵攻城。
  “驱逐羌贼,夺回武川!”冷锋凌冽,军令即下,三军呐喊冲出。
  羌人性情暴虐易怒,自是不甘受此屈辱,强弓劲弩,刀枪剑雨,大战一触即发。
  野蛮,凶残,没有任何套路与战术,羌人的打法就是以强打强,敌强我更强。
  韩文殊傲然立于三军之中,大红披风随风鼓动,更衬她英姿绰丽。
  在武川城墙上射出剑雨之前,韩文殊便下令弓箭手发箭,箭头被火球包裹,射向武川城内,顿时对方传来一片哀嚎。
  巨木咚咚撞击着城门,天梯搭上城楼,秦兵前仆后继爬上城楼,羌兵虽个个强壮威猛,却盖不住秦人守家卫国的心,一声声撞击中,秦人最终爬上城楼,城门被木桩撞开,武川最后一道防线崩塌,大军蜂拥涌入,一片呐喊声中,两军正面对抗厮杀。
  韩文殊站在旌旗之下,看着眼前一幕幕血腥,强忍住干呕的冲动,计量着银羽军的战力。
  三个时辰,她可以撑住三个时辰。
  韩文殊抬眸看向日头,昨日得信,丰庆军今日必定赶到,若能在三个时辰内得到增援,她可乘胜追击,攻下失陷三城。
  再观眼下战局,十万羌兵非死即伤,其余士兵也已有退缩之意,韩文殊目光犀利扫向其领兵帅将,那人定定坐在后方,原本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如今已是坐立不安,只是那张平庸的脸却仍是僵硬如死。
  韩文殊唇角一扬,露出一个讽笑,傲然拔尖,飞身而起,身上的甲片发出凌凌清响,飒爽英姿武艺飞扬,她目不斜视,直取羌军主帅。身旁有兵卒上前挥剑阻拦,却尽数被银羽军截下,白影掠过,长剑出鞘,反射着正午的羲光,已架在那主帅颈上。
  “让你的军队撤兵!”韩文殊冷喝一声。
  下面厮杀如火如荼,却在韩文殊大喝一声后,皆顿住,那冷肃声音能让人血管结冰。
  “将军!”
  下面的羌兵纷纷大叫出声,意识到主帅被擒,早已乱如一团。
  “你降是不降?”韩文殊手腕用力,长剑剑锋已没入他的脖子。
  不等那主帅回答,有几个羌兵趁乱冲出,却在顷刻间,被银羽军的将士斩杀,一团血雾飞溅,韩文殊银甲染血,下一瞬,她目光冷冽,怒喝:“放下手里的刀剑,他的命,你们不要了吗?”
  韩文殊语中夹杂了内力,冰寒的语气让人闻声一震,有几个羌兵带头扔下了武器,正当更多人踌躇着是否投降时,那主帅抬头望了望天际,只见他唇角极不自然地上扬,似乎嘲讽,又像是胸有成竹,问道:“韩将军之前在我羌人身上用过的‘请君入瓮’,自己怎么不记得呢?”
  韩文殊听罢,想起当日以火药激怒羌人,把愤怒的羌人引入桐城,不禁冷笑,“这位将军恐怕搞错了局面,当日我军三千,对阵三万羌兵,才使出一招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如今我军局势大优,将军如何能效仿?”
  那人神秘一笑,反问:“我军若有援军呢?韩将军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吗?”
  就在韩文殊茫然诧异之时,姗姗来迟的丰庆军从城门涌入,韩文殊见势,狠下心来,朝三军高呼道:“丰庆军前来支援,三军听我号令,杀!”
  银羽军将士见增援已到,敌军主帅被擒,此时又为韩文殊豪气所激,纷纷高举手中刀枪,大喊着冲向身旁敌兵,激战再次爆发。
  却在这时,韩文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仿佛死神讨命前的讽笑,“你军只有三万,现下死伤人数不亚于我军,即便没有那丰庆军支援,拼死抗击也许能得一息尚存;但那丰庆军若是倒戈,你还能以一敌十吗?”
  韩文殊一个诧然,不自觉抬头看向身后丰庆军,那三万铁骑踏入武川,刀枪剑锋却并非指向敌军,那锋芒闪过凤眸,却是朝自己人挥去,韩文殊震惊之下心已凉了一半,看着麾下将士在同样错愕的瞬间被自己人砍去头颅,心中大恸。恍惚间,手腕已被一力道按住,那人反手便是一拽,力道狠辣凶猛,却显然并未使出全力,他一手扣住韩文殊手腕,一手压住其背,韩文殊再想反抗,为时已晚。
  “银羽军听着,韩文殊已被本王擒住,你们现在放下手中兵器投降,本王可饶你们不死!”那人高声喊道,随后撕下脸上面具,正是羌人如今的首领——木吉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后来,嬴珩下令撤退的旨意送到桐城时,那城中已是一片死寂,尸骨沾染着血沫,触目惊心。有人说,那旨意若早一日送达,历史也不会这般惨绝人寰。
  仅仅五日,朝廷已是天翻地覆。
  在之后,算起来不过才半月,大秦疆土岌岌可危,天下安定不复。
  最让人悲叹惊异的,却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十万银羽将士。
  晋成六年三月廿日,骠骑将军韩文殊攻入武川,在擒住地方主将,局面大优的形势下,被两万丰庆军策反,银羽军誓死不降。羌族首领木吉卡亲自出马,当场斩杀三万银羽军,无一人生还,那一日,武川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晋成六年三月廿五,玉门关前,大将军韩信接到噩耗,悲痛交加之下,几次晕厥不省人事。
  晋成六年三月廿八,冒顿单于挥兵杀入玉门关,十万银羽军无帅坐镇,军心不稳,措手不及之下,接连战败,失守朔方。
  晋成六年四月初七,稍稍清醒振作的大将军韩信得知军情战况后,忍下丧子之痛,披甲挂帅,挑旗而起,亲自坐镇,重整军威。
  晋城六年四月十三,韩信在战场上忽然吐血倒地,最终被匈奴大将所俘,韩信誓死不降,三日后,由冒顿亲自持刀斩于玉门关前,一代忠臣大将就此殒灭。
  一道道噩耗传到长安,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国危如累卵,却尽是鼠辈败类。
  主和熄战之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人提及丰庆军叛变之事。嬴珩在接到第一封战报,吐血病倒后,便久不临朝,将朝政全权交与宰相萧何处理。
  为安定民心,萧何派使臣前去两方战场议和。
  嬴珩一病,宫中立即变得手忙脚乱,皇后萧情日以继夜地守在嬴珩榻边,嘘寒问暖,端茶送水。
  若说当日在凉风台是装病,这回嬴珩确是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大圈,往日雍容飞扬的男子,如今缠绵病榻,竟死气沉沉灰颓如槁,就仿佛一个被掏空的壳子,从里到外都是冰凉凉的。
  韩文殊的死讯,几乎将他折磨成了一个死人,几天几夜,他不吃、不喝,也不睡,就这样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萧情眼睁睁地看着他消瘦、颓败,然后整个人毫无生气,一点点变得黯然无息。
  这么多天来,萧情不知流过多少无声的泪,也不知哀求哭劝过多少次,嬴珩却都是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若他走不出,恐怕这命也都要葬送。
  萧情叹了一声,拭去眼角的泪,走到嬴珩脚边,跪下,苦苦劝道:“皇上,臣妾求求您,再悲痛也要顾惜龙体啊……”
  嬴珩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萧情见他始终如此,只幽幽叹息一声,便垂泪离去。
  过了许久,四周安静得仿佛时间已停止,直到那一声轻唤,将他从无穷的哀伤中唤醒。
  “珩哥。”
  嬴珩微微怔住,衣袖上的青绸有意无意地垂下,拂过他消瘦黑沉的侧脸,袖口的雪梅刺样一如当初,他猛然间抬头,震惊地看着自己多日来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青丝如黛,眉眼如画,似是朝他笑着,带着她一贯的傲然与不屑,仿佛十多年以前,她第一次穿着青衣黛裙出现在他面前。
  子卿……
  当嬴珩将她抱入怀中时,紧紧攫住她身体的双手还在剧烈的颤抖,他想将她融进身体里,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当两个人越来越箍紧,越来越窒息时,他却闻到了陌生的气息,这个香气让他心慌又崩溃,一瞬间,他将怀中的娇躯推开,自己也惊慌地遁后。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凌乱的衣衫裹住被他推倒在地的女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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