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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绽放的年代-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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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对的。可白纸黑字,有些话不能那么说呀。她为他担忧,也为这个家担忧,更为两个在部队的孩子担忧。 
    那天晚上,俩人躺在炕上,他神情严肃地说:秋莎,你信不信,这种局面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去捂他的嘴。 
    他推开她的手说: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这样的日子,迟早有一天就该结束了。 
    她说:云飞,求你了,别说了。 
    他不说了,半晌又说了一句:不信咱俩打赌。 
    她说:我知道,自从你来到这里,从来没把这里当过家。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手抱着头,冲着顶棚发呆。 
    邱柳北在最近的一封信中,提到了刘天山和王英,勾起了柳秋莎对延安的回忆。柳北在信里并没有提到自己的痛苦与不幸,她只是说:刘天山军长和王英阿姨,对自己很好,并向父母问好。 
    三十五 
    柳秋莎做梦也没有想到,女儿邱柳北就在刘天山那个军里,延安一别,他们也有几十年没见了。刚开始,他们还不断地听战友说起双方的一些情况,后来,他们就失去了联系,她只知道刘天山一家在新疆。没想到刘天山已经当军长了,王英也是后勤处长了。 
    想想自己的处境,只在靠山屯里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是女儿柳北的来信勾起了她要去看望刘天山和王英,顺便看女儿的想法。柳秋莎处事果断,一旦决定下来的事,她从来不磨叽,定了,就要这么办。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后,她就对邱云飞说了自己的想法。此时邱云飞聚精会神地正在灯下看着书。 
    她就说:我想去新疆。 
    邱云飞吃了一惊,目光离开书抬头望她。 
    她说:我要去新疆,去看战友。 
    他的嘴唇抖了抖说:那地方远得很。 
    她说:当年咱们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远不远? 
    他见她这么说,便不说话了,合上书,望着窗外发呆。他知道,她对他说去新疆,并不是和他商量,这么多年,家里家外的事都是柳秋莎做主,她认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于是就说:也好,顺便看看柳北。 
    她在他说这话前,翻箱倒柜地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是出门前找几件衣服。她找出了过去穿过的军装,来到靠山屯后便把军装压箱子底了。军装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棱是棱、角是角的。她抚摸着久违了的军装,勾起她许多往事的回忆,从十五岁开始,她就一直穿军装,各种各样的。为了邱云飞,她把军装脱下去了。现在,她看见了那身草绿色的军装,心里仍怦怦地乱跳一气。她找了好几件衣服,最后还是觉得穿军装最合适。 
    她把那身军装穿在了身上,忍不住走到镜子前,她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左看右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最后才意识到,没有领章了。她手抚摸着以前缀领章的地方,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又在镜子里看见了鬓边的白发,风雨沧桑几十年,没想到,她已经老了。以往,她都没有时间去照镜子,即便照镜子,也从没有留意过自己,而是看看自己的军容风纪是否合格。现在她站在镜子前,一下子发现自己老了,心里便翻涌出别样一种情绪。 
    那天晚上,她躺在炕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心情复杂地盼着天亮,盼着早点上路。她在床上辗转着,后来她发现邱云飞也没睡着。 
    她说:没想到,人老得这么快。 
    他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和孩子们。 
    她翻了个身道:屁话,别说这些没用的,说点别的吧。 
    以前邱云飞也表达过无数次连累不连累的话,她觉得他说的话跟没说一样。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人还能重活一回咋的?既然都发生了,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 
    邱云飞就不说话了,望着黑夜,眼前一片迷茫。 
    她说:当年王英跟我住一个窑洞,她结婚时,我还给她当过伴娘呢。 
    他说:我知道,每次上课,她坐你后边,你一睡觉,她就伸手揪你的辫子。 
    回忆是多么的好哇,年轻是多么的好哇!当时并没觉得什么,现在回忆起延安操场上那些学习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那么清晰、感人。此时的柳秋莎恨不能有双翅膀,一下子飞到新疆。 
    第二天一早,柳秋莎就出发了,她坐汽车又坐火车,然后换车,再换车,终于赶到了新疆。当她出现在王英面前时,俩人都怔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 
    她们几乎同时叫一声对方的名字,接着就拥抱在了一起。二十多年后,两位在延安住一孔窑洞的战友,又久别重逢了,那情景就不用细说了。 
    王英拉着柳秋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又一个电话打给正在上班的刘天山。王英还是以前的样子,粗门大嗓的,她就那么冲电话里说:天山,你猜咱家谁来了? 
    刘天山在电话里也粗声大气地说:是不是你二姑呀? 
    前几天王英的三姑刚来,说是二姑要来,所以刘天山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二姑。 
    王英就说:你别瞎猜了,马上给我回来,回来你就知道了,要快! 
    说完挂上了电话。 
    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车响,又一会儿就听到了一个穿皮鞋的男人有力的上楼的声音。然后门开了,刘天山满面红光地出现在了柳秋莎面前。 
    柳秋莎站了起来,刘天山一眼就认出了她,大叫一声:我说是谁呢,小柳子,哈哈—— 
    老战友相聚,还有啥说的。他们大呼小叫,拍胸打背地叫成了一团。 
    酒是要喝的,三杯酒下肚,刘天山的话就多了起来。 
    他说:小柳子,当年胡团长追你追得多苦,你说啥也不干,非得找那个白面书生邱教员,嘿呀,当年真是,哈哈哈—— 
    他还说:前两天胡一百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到内蒙去看他们的儿子望岛。一眨眼,孩子们都长大了,参军了,你说这日子过得有多快。 
    王英也说:家里现在咋样? 
    王英这么一问,她能说什么呢,她和邱云飞现在只能做个农民了。她无言地放下端起的酒杯。 
    刘天山和王英意识到了什么,都不接着往下说了,只是热情地说:吃菜吃菜,这是新疆的羊肉,好吃啊。 
    她在这一瞬,想起了当年,如果当年自己嫁给胡一百,那现在的日子呢…… 
    她抬起头看见刘天山和王英军装上鲜红的领章。她又想到了自己,虽然她也是穿着军装来的,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保留军籍的人,想到这儿,她的心又怦怦地跳了几下,眼前的酒就喝不下去了。 
    刘天山干了一杯酒,然后不失时机地说:柳子,没啥,真的没啥。 
    王英也说:就是,没啥,我们早晚也得有你这一天。谁军装也不能穿一辈子。 
    话都说到这个分儿上了,没有什么隐瞒的了,她突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滴在酒杯里,叮咚有声。 
    刘天山就说:柳子,咱们老战友重逢,该高兴才是。来,干了这杯酒。 
    柳秋莎也把自己眼前的酒杯端起来了,她一口喝干了掺着泪水的酒。 
    此时,她羡慕刘天山和王英,他们活得简单,一点都不复杂,日子就过得有滋有味。想想邱云飞呢,整日里读书,书读多了,就把事情看得复杂了,人一复杂就痛苦。她真的羡慕刘天山这种简单生活了。 
    吃完饭,王英想起了邱柳北,一拍大腿道:光顾着咱们高兴了,还没见着你闺女呢! 
    当下,刘天山就打电话,让自己的司机去宣传队把邱柳北接来。 
    王英又一个电话叫回了自己的儿子刘中原。刘中原先回来的,他进门叫了一声阿姨,举手敬了个礼,便坐在角落里。 
    显然王英很喜欢自己的儿子,她拉着儿子的手说:都当排长了,还怕生人呢。 
    母亲咯咯地笑,刘中原的脸一阵阵红着。 
    不一会儿,邱柳北来了,她进屋冲刘天山和王英叫了一声伯伯阿姨后,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她做梦也没想到,母亲会来这里。短暂的惊愕之后,她大叫了一声:“妈——”便扑在了母亲的怀里。 
    柳秋莎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女儿见面。邱柳北在家里时,她很忙,从来没有关心过女儿是怎么长大的。就是邱柳北没考上大学,来当兵,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孩子大了本来就应该离开父母。一晃两年没有见到女儿了,女儿又长高了,也长大了。女儿又热热地叫一声“妈”,这是女儿从前很少叫的。泪水再一次从柳秋莎眼里流了出来,弄得刘天山和王英也一阵唏嘘。 
    刘天山就搓着手说:柳北这孩子不容易呀,单位让她写检查,和你们断绝关系,她就是没写。 
    真委屈孩子了……王英简要地向柳秋莎讲述了柳北的情况。 
    直到这时,柳秋莎才知道,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磨难。她抻起女儿的裤脚,抚摸着女儿受伤的小腿,一边摸一边问:闺女,还疼不? 
    女儿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笑着冲母亲说:妈,早就不疼了。 
    母亲的心疼了,她怔怔地望着女儿,她发现,女儿在她眼里真的长大了。那天晚上,她和女儿躺在招待所里的一张床上,俩人说了一宿,女儿说自己刚当兵时的想法,又说到了自己的初恋,以及家庭的变故给自己带来的影响等等。母亲一边听,一边流泪。她心情复杂,想到女儿,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那一次,她在新疆住了一个星期,跟女儿聊过了,她放心多了。后来她就住到王英家和王英睡在一个床上,刘天山住到了隔壁的屋里去了。 
    王英就说:闺女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我们把她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柳秋莎放心,如果没有刘天山和王英,说不定这次就见不到女儿了。 
    王英又说:你看我儿子中原咋样? 
    柳秋莎不知道王英是何用意,便说:挺好的呀。 
    王英就说:没看出来吧,我儿子和你闺女是有点意思的。 
    女儿没有说这些,但她还是为女儿高兴。 
    王英就说:等到年底,柳北提干了,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办吧。 
    柳秋莎听女儿说已经入党了,宣传队作为文艺骨干已经把她的提干申请表报到军里去了。 
    柳秋莎这次新疆之行很有收获。看了战友又看了女儿;女儿又即将提干,她不用为女儿操心了。重要的是,刘天山一家改变了她生活的观念。 
    三十六 
    柳秋莎从新疆回到靠山屯,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翻箱倒柜找出邱云飞所有的书,以及那几本已写满字的笔记本。她把这些书和笔记本堆在院子里,划火点着了,火焰很快吞噬了那些书和本。她嫌火烧得不旺,又找来煤油浇在上面,火顿时就大了,旺了,燃得有声有色起来。 
    从新疆到靠山屯,坐车换车的,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在那一个星期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之所以过得这个样子,都是邱云飞读书的结果。胡一百不读书,人家当上了军区的参谋长,刘天山也不读书,可人家的日子过得透明充实。 
    其实,柳秋莎向往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可她一直没有过上这样的日子。以前,她曾对邱云飞有过不满,那是因为他没有仗可打,那样的日子,她焦灼、困惑。她看邱云飞,如同一个在收获的季节里不会开镰的农民一样,望着丰收的庄稼,自己不知如何下手,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后来,随着战争的结束,他们一起进入了和平年代,每个人都没仗可打了。邱云飞不是功臣,自然做不了什么官,他只能做一个文化教官,脸色苍白着奔波于家和学院之间。柳秋莎不想当多大的官,只想忙自己的工作,只要有工作,她心里就踏实。那时,她是副院长,每天早出晚归的,她都忽略了孩子和邱云飞。其实,那时的邱云飞总是一个人看着书、写着什么,时常紧锁眉头若有所思般呆愣着,按她的话说,净想一些不着调的事。 
    邱云飞满脑子的不着调,让他们一家吃尽了苦头。连累自己无所谓,因为她嫁给了邱云飞,她就是他的人了,她要跟他过一辈子,她无怨无悔。这次去新疆,柳北的经历让她心痛了,无形中,孩子已经被他们牵连了。 
    一想起柳北从楼上跳下来,她的心就发抖。别人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地唱歌跳舞,唯独自己的孩子,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如果没有刘天山的帮助,说不定,柳北已经复员了。在火车上,她就下了决心,都是那些不着调的书害了邱云飞,害了他们全家。 
    她做这一切时,邱云飞还没有回来。书和笔记本在大火中终于灰飞烟灭了,她望着最后一点火星在眼前消失,才长长地吁了口气,此时她的心里,如同秋收后的土地,空荡一片。 
    邱云飞收工回来的时候,她甚至冲他笑了笑,邱云飞则是一脸疑惑,看了眼院子里的灰烬,又看了一眼她的脸。 
    她像个没事人似的说:看啥,不认识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回到屋里去找那些书。书没有找到,他的脸白了,颤抖着声音问:书呢? 
    她仍没事人似的答:烧了。 
    他说:烧了? 
    她又说:烧了省心,那些不着调的东西,是帮咱们吃了还是帮咱们喝了? 
    邱云飞身子一软,便一屁股坐在门坎上,抱着头,无限苍凉地望着院子中的灰烬。 
    她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喊道:吃饭了! 
    出来的只有柳东。柳东放学已经回来了,母亲烧书的过程他全看在了眼里,他连问也没问,看了一眼,就伏在桌前写作业了。 
    柳秋莎就赌气地冲柳东说:妈做的饭好吃不好吃? 
    柳东点点头。 
    柳秋莎就说:好吃就多吃点。 
    俩人埋下头有滋有味地吃起来。俩人吃完了,邱云飞还在门坎上坐着,还是那个姿势。 
    柳秋莎把碗筷都收拾完了,才冲邱云飞的后背说:有啥呀,又不是死了娘。 
    邱云飞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柳秋莎,你是秦始皇! 
    柳秋莎听清了,走过去站在邱云飞的身后,也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秦始皇,是武则天。 
    邱云飞似呻似唤地说:你这是焚书坑儒。 
    柳秋莎听了这话就哈哈大笑起来,她笑过了,一手扶门框,一手挥舞着说:我说老邱哇,以后咱就别说那些文绉绉的词了,整点明白的有啥说啥。 
    柳东站在一旁,听着母亲的话,心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快意,这份快意让他浑身颤抖个不停。他快乐有他的理由,他和母亲同样恨父亲那些书,不过出发点不太一样。从小到大,他见到最多的是父亲看书的身影。姐姐还在时,父亲不看书时,一定是跟柳北和柳南在一起说笑,他在一旁就像没人看到一样。那时,他不仅恨父亲的书,也恨两个姐姐。后来两个姐姐走了,父亲便一门心思钻到了书里,回家后便扎到书房里,不是看就是写的。就是吃饭了,他也要拿一本书放在桌子旁,吃上一口看上一气。父亲的目光从来不在他身上停留,那时他恨透了父亲的书。 
    母亲焚烧父亲的书时,他在心里已经高声叫喊过无数次了。他喊的内容是:烧吧,烧吧,把火烧得越大越好!此时,他兴奋着,激动着。 
    他在城里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在学院里没有回来,那时,柳南刚走没多久,睡觉的时候,他偷偷地溜进了母亲的房间。母亲以为儿子要和自己睡,很热情地把父亲的被子盖在了儿子的身上。 
    他凑到母亲的身旁,憋了半晌,鼓足勇气问了句:妈,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地回答我。 
    母亲不知他要问什么,但被他一脸严肃弄愣了,便拍拍他的肩说:啥事?你问吧。 
    他又说:你保证不骗我? 
    母亲说:我保证,快说吧。 
    他这才说: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我爸亲生的? 
    他这么说完,柳秋莎一时没回过神儿来,待她听清了,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半晌,母亲终于止住了笑,用手摸了一下儿子的头说:儿子,你没发烧吧? 
    她这么说完,邱柳东深深地失望了。他叹了一口气,翻身从母亲的床上下来。母亲在他身后喊:今晚你就睡这儿吧。 
    柳东头也不回地说:我烦他的味儿。 
    他自然指的是邱云飞。 
    母亲那时很忙,儿子的表现,她没有往心里去。 
    自从来到靠山屯,邱云飞的情形依旧,一有时间,不是看书就是写字,连话都懒得和儿子说。邱柳东把自己受到的冷落,完全归结到父亲的书上。 
    母亲烧完了父亲的书,父亲和母亲有如下一段对话,柳东印象深刻。 
    父亲说:你干吗烧了那些书,它们又没惹你? 
    母亲说:让你活得简单点,简单才能快乐。 
    父亲说:那样我会更痛苦。 
    母亲说:慢慢地你就不痛苦了。 
    父亲说: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母亲说:胡一百活着,刘天山也活着,活得都比你痛快。人家不读书,只打仗,因为人家简单!你呀,太复杂了。 
    父亲在门坎上坐着,坐得地老天荒的样子。 
    母亲睡下了,柳东也睡下了。不知什么时候,柳东被父亲弄醒了,柳东茫然不解地望着一脸泪水的父亲。 
    父亲冲他说:从今晚开始,你陪你妈睡去吧,我睡这屋。 
    柳东怔了一会儿,又怔了一会儿,突然抱起被子,飞速地奔到母亲屋里。他躺在母亲身旁,半晌,咚咚欢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母亲问:你爸在那屋干啥呢? 
    柳东答:谁知道他干啥呢。 
    接下来,俩人都不说话了。 
    柳秋莎和邱云飞就这样开始分居了。邱云飞更加少言寡语,回到家便钻到自己的屋子里,直到柳秋莎叫他吃饭了,他才从屋里走出来,胡乱吃上一口,然后又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里。 
    有时,柳秋莎都睡醒一觉了,发现邱云飞那屋的灯仍然亮着,然后装作去外面上厕所的机会,在他门口大声地咳上几声,他在屋里一点反应也没有。她顺着门缝望去,看见他趴在炕上,在一堆草纸上写着什么东西,她又咳了一声,走了。 
    第二天,柳秋莎见邱云飞一大早出去还没回来,便冲儿子说:小东,你到你爸那屋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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