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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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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名单中不包括周大夫,因为在他的档案里,根本没见着右派的材料。也就是说,周大夫压根不是个右派。二十多年的水深火热,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原来全是空的,是人生的一场玩笑。
  玩不起的玩笑。
  王满堂说时间都过去了,抓是抓不回来了。刘婶说,那就只剩下哭了……
  大妞听了周大夫的事,也伤感了半天。她知道跟周大夫借钱的事儿是彻底黄了,周大夫连右派都没当上,这补发工资的事儿就不能按右派而论,得人另册单说着了。
  香山一族举着一枝枝红叶闹哄哄回来了,正摆饭桌的桂花问驴子手里的匣子怎么不唱了?门墩说没电池了。问吃什么。桂花说醋溜白菜、红烧肉。门墩说他要喝豆粥,桂花说现在熬粥来不及了。
  王满堂从里间出来吼道,什么饭也没你的份儿,我今天得跟你算总账!
  热热闹闹的外间屋立即安静下来。
  门墩趴在刨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王满堂怒气冲冲,连推带搡,将门墩推出门去。门墩临出门对桂花说,你现在熬豆粥我还来得及喝。
  刨子受了门墩嘱咐,跑到里间对大妞说,奶奶,我三叔让您十分钟以后去看看他。
  大妞说,我不去!这回就让他挨死打,他活该。你也甭想躲过去,这里头你也脱不了干系,他的一切你都知道,连那假条都是你给送的。
  刨子说他本人挨不挨打在其次,奶奶不看三叔也得看看爷爷,爷爷有高血压,爷爷今天是真生气了,就是把三叔打残了,都不是什么大事,万一爷爷要是坐那儿起不来,那可比三叔残了还让人抓瞎。大妞让刨子一扇,说她还真得瞅瞅去。
  大妞来到后院东屋,推门一看,门墩脸上一块乌青,正坐在王满堂对面往鼻子里塞卫生纸。大妞说,这么快就打完了?
  门墩说,不用讲理,没有铺垫,直奔主题,上来就揍,能不快吗?
  大妞看着门墩的鼻子说,流血啦!死老头子,你怎么打他的脸?
  王满堂说,你问问他有脸没脸?
  大妞说,你让孩子这样怎么出门?
  王满堂说,就这样出门,明天给我老老实实上班去。
  门墩说,您打我,我可没说什么,打是您的专利,这上班是我的专利,咱们各有各的范围,谁也别干涉谁。
  王满堂问什么是专利。
  门墩说,连专利都不懂,您就没资格跟我对话。
  王满堂说,还对话,甭拿新名词吓唬我。名词再怎么变,我是你爸爸,这一万年也变不了,任何新名词也代替不了。
  门墩说,封建家长作风,俗,真俗!社会都进步到无性繁殖时代了,还“我是你爸爸”呢!
  大妞说,他可不就是你爸爸吗?到了九十年代也是你爸爸。
  门墩说,我没有否认血缘关系,但是不能拿血缘关系来压人。我们应该讲道理,打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大妞说,孩子说的在理,有话好好儿说。
  王满堂说,你甭上他这圈套,他这是绕你呢。
  门墩说,我干吗要绕?我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上班是我的专利,我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就跟您似的,想打我就打得我眼冒金星,鼻子蹿血,不想打了就坐这抽烟,我说您什么了?
  王满堂说,你甭贫,明天给我上班去!再给队里交两份检查,先说说动机,再找思想根源、社会根源、历史根源……两件事,偷材料和交假病假条,分开了说。
  门墩说,您都快成刘婶了,动不动就是检查!我长这么大,还没写过检查呢!这根源,那根源,钱是最大的根源。
  王满堂吃惊地看着门墩。
  门墩说,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大妞说,可不,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门墩说,我在队里,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十二块五,每天平均一块钱。我给老万盖房,全工程给他包下来,净挣一万六,也就是一个月的活,您算算哪个划得来?
  大妞说,当然是给老万干。
  王满堂说,你糊涂,他是国家的正式工人,出去包零活算怎么档子事?
  门墩说,我情愿不当国家的正式工人。
  王满堂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门墩说,我就是要过得好一点,这没有错吧?这也是政府对每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承诺。
  王满堂说,光谈政府对你的承诺,你怎么不提你对政府的承诺?我们那时候最讲究的就是做人的信用,为了钱就跳槽,走到哪儿人家都看不起。
  门墩说,您那些念念不忘“隆记”的美德只能是历史的自豪了,这些自豪也只属于您这一代人,跟我们没有关系。
  王满堂说,放屁!
  门墩说,说不过就骂人,这也是您的悲剧。好在我不在乎,有人说目前社会已经进步到喜欢听骂的全新历史时期,我认为这话没错。
  王满堂生气地拿起烟袋站起身就走。
  门墩说,您不再坐会儿?
  大妞说,你把你爸爸气坏了,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靠谁去?
  门墩说,靠我。
  大妞说,靠你我得喝西北风。快让妈看看,鼻子还流血不?喷,喷,你说这老头子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门墩说,从小我爸就不待见我,说我是堵青皮墙,明儿我得查查我是不是他亲儿子。
  大妞说,胡说,你不是他亲儿子,我是怎么档子事!
  门墩撒娇地说,妈,您是我的亲妈,甭管我爸是谁,您永远是我妈。
  门墩从柜里拿出一沓钱给大妞,说这是老万绪的定金三千块,他知道他妈这几天为钱急得上火。大妞不敢要这钱。门墩对他妈发誓,这钱是他凭力气挣来的,一分一厘都干净清楚。
  大妞说要?门墩说要。
  大妞说,那妈就要。妈还是头回见这么多钱。
  门墩说,妈,往后您就敞开了花吧,您儿子给您去挣。
  刨子探进脑袋告诉三叔,他的豆粥熟了。
  门墩打听出父亲让他气得到西口小铺喝酒去了,这才放心大胆青着半边脸,腆着肚子大爷一样地跟着刨子到前院来喝粥。桂花将一大碗粘稠热乎的红豆粥端到门墩跟前,门墩间有没有朝鲜辣莱丝儿?小酱黄瓜也行。桂花没找着辣菜丝,只找到一根老腌萝卜。门墩说也凑合了,就抱着一碗粥呼噜呼噜地喝,烫得直龇牙咧嘴。
  梁子不知为什么事回来晚了,李晓莉是不会为他二进厨房的,所以也到妈这儿来蹭饭。梁子让刨子给他来一大碗粥,指明要稠的,要那个蓝边海碗。谁都知道,那一海碗下去就是半锅粥。
  门墩有些看不过眼。门墩说,你这是第几回蹭了?你那屋省一顿也省不出个金元宝来,就你那个小市民出身的李晓莉,挣一个恨不得攒俩,大耙子就知道往里划拉,见事就躲,见便宜就沾,在院里活得连个人缘都没有,出来进去整个一个希特勒。
  梁子不愿意搭理门墩。他知道只要跟门墩一过招,输的准是他。梁子问爸上哪儿了,大妞说上酒铺喝酒去了,梁子说怪道家里这么安静。
  门墩说,你看看我这张脸,为安静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梁子说,活该!
  大妞问梁子这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进货去了。梁子说是听文学讲座去了。
  门墩说,当诗人的心还没死哪?人家说哀莫大于心死,我看应该是哀莫大于心不死。也别说,您整天倒腾的那些铁锅啦,黄土啦,草绳子啦,里头也说不准能翻出一两句诗来。
  梁子让大妞猎他今天听的是谁的报告。大妞猜不着。梁子说,是马伟。他还记得我哪,我把当年他给我写的信给他看,他哭了。
  门墩说,甭说,你也哭了。
  梁子说,你怎么知道?
  门墩说,但凡能进这个圈子的害的都是一路病,症状差不多。
  梁子问看电视的拴驴怎么不吃。拴驴说他就爱看电视。刨子说刚才一大碗红烧肉,谁都没夹两块,全让拴驴一人吃了,他哪儿还喝得下去什么粥。
  拴驴说,俺有三大爱好,第一是爱吃肉,第二还是爱吃肉,第……门墩说还是爱吃肉。拴驴说不对,第三他爱钱。
  梁子跟桂花谈起了修缮故宫角楼时,霜降姐夫送来的临州金砖。梁子说临州既然有黄河细土,干吗不充分利用它们来烧砖?桂花说制金砖的手艺只有麦子姑家的人会,也成立过砖厂,让上边割尾巴给割了。那时候全是手工制作,古建队用得量少,还能做出来,要是大批生产就得等拉上电了。麦子姑也有想法,跟大伙商量着办厂,现在国家给了政策,说是可以私人办企业了。梁子认为这是一条致富的路子,从销路来说,他们土特产门市部能经营白灰、黄土就能经营砖头。
  王满堂为门墩的事来到了古建队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上,很明显的位置挂着美国某市建造的中国牌楼照片,这就是柱子他们的施工队最近在美国建筑的项目之一。金碧辉煌,龙凤合玺的中国牌楼,在阳光下光彩照人,熠熠生辉,把周围的楼房比得没了颜色。
  古建队现在改为古建公司了,下边成立了几个分公司,各公司经济单独核算,一切都与王满堂在的时候不一样了。大摊儿现在是总公司的经理,管的摊子真成了大摊儿,忙多了。师徒俩见面,自然说了不少过去的老事,后来大摊儿拿出了老萧当年的笔记本,说这个东西还是在王满堂那儿搁着合适,档案部门说这个本子归不了档。
  王满堂百感交集地接过本子。本子还是原来那个小本,老萧却已经不知所终,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王满堂一个劲儿地责备自己……怪我,还是怪我……
  大摊儿让师傅以后没事就常来公司,要找他就照著名片上的号码打电话,上边是公司的电话,老有人值班,下边是家里的电话,媳妇老在家。
  王满堂说,我要抓门墩那个小兔崽子也是这个电话?
  大摊儿说他要跟师傅说的也正是门墩的事情,门墩已经快三个月没上班了,下边反映很大。有几个青工跟着他学,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公家的事不当事干。老石已经退了,昨天新上任的书记跟他谈过了,要整顿纪律,打击不正之风,特别提出了门墩的事,看起来不处理不行了。
  王满堂说要处理门墩,怎么处分都行,千万别把他开除了。他闹是闹,可他的手艺在年轻人中间可是拔尖儿的。
  大摊儿不说话,只是抽烟。
  王满堂说,大摊儿,你我师徒多年,你也知道,师傅从来不张嘴求人,这回你就看在师傅的份上,看在你师母疼你的份上,让门墩留下来。
  大摊儿说,师傅,您这是何苦?这么大的事,连门墩本人都不出面,您替他求情,师傅,党委会都研究过了……
  王满堂说,师傅也知道这么低三下四的丢人,谁让师傅养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呢?好在师傅不是跟外人,是跟自己的徒弟。大摊儿,不说别的了,你就看看墙上的这个彩牌楼,念柱子领着一帮人在国外为咱们公司争光露脸的辛苦上,给他的兄弟一次机会。
  大摊儿很为难地说,师傅,要不您让门墩来队上一趟,我最后再跟他谈谈。
  王满堂说,行,我一准让他给你认错,在全体大会上做检讨。
  电话响,大摊儿接电话,撂下电话大摊儿让王满堂再坐会儿,说马上给他看一件东西。一会儿有秘书将一张纸交给大摊儿,大摊儿看也不看,照直递给王满堂。
  王满堂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是王国强的辞职申请。
  

第九章
  早晨,梁子上厕所,在院里遇到刘婶。刘婶对梁子家的电视有意见,都半夜了还哇啦哇啦的,影响大家休息。梁子不好意思地说是李晓莉,她爱看香港武打片,电视里的打斗都是带响的,还爱哇哇地喊叫。以后晚上他一定把电视声音关小点儿,尽量不影响大家。梁子又邀请刘婶没事来他的屋里看带色的,说带色的看起来跟黑白的感觉不一样,比电影好看。
  屋里传来李晓莉尖锐、不耐烦的声音,梁子!
  梁子答应一声赶快进屋了。
  屋里,正描眉画眼的李晓莉说,你跟他们嚼什么舌头?你看刘老婆子那德行,谁家的事她都打听;谁家什么事都有她一出,整个一个克格勃。
  梁子说了院里街坊嫌电视声音太大的事,李晓莉说她都听见了。那些人是嫉妒,是气人有,笑人无。全院就他们家买了彩电,有些人心里当然不忿儿了。李晓莉告诉梁子,以后院里的事少搀和,全是些没档次的小市民。
  梁子说,你有档次,你有档次你看看现在院里的街坊谁还上咱们家来?我几次让人家上咱们屋里来看电视,人家谁也不来,都憷你!你让我见了老街坊们都不敢抬头。
  李晓莉说,不来更好,更清静。咱们家又不是电影院,他们来了,我伺候茶水,还得白搭电钱,我犯得着吗?我顶讨厌的就是跟这些小市民们扯些鸡毛蒜皮。
  梁子说,你妈是卖豆汁的,你爸是摆烟摊的,你们家难道就不鸡毛蒜皮?
  李晓莉说,大早晨起来你就跟我斗嘴是什么意思?我不说你就是了。别人家的男人下班回来,绑个墩布啊,用铁丝窝个衣服架子啊,这儿修修,那儿补补,这才叫男人,这才叫过日子。你倒好,成天写你那破诗,坐在灯底下咬牙切齿地生憋,整个一个便秘。
  梁子说,你便秘!
  李晓莉说,你便秘!说着抄起梁子的诗歌本子就撕。
  梁子不干,上去就抢,把个脸盆架子碰倒了。刘婶在院里听着西屋踢里呕嘟的声音笑着说,这刚才还于无声处呢,眨眼就听了惊雷了。
  周大夫扫着院子说,我是没儿子……话音未落,一个很厚的被撕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从屋里飞出来,砸在周大夫身上。梁子紧跟着从里面奔出,心疼地整理着零乱的笔记本说,这都是我的心血,你懂个屁!
  周大夫蹲下来帮梁子整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梁子眼泪汪汪拾起几页撕了的纸说这都是他在刘家河插队的时候写的……是他生命的写照……
  周大夫接过撕烂的写照,上面是几行用自制墨水写的句子:
    黄土峁峁难长草,好地方!
    十个工分六分钱,好生活!
    春联全靠大碗扣,好新奇!
    种地走出二十里,好精神!
    脱了棉袄掐虱子,好痛快!
    战天斗地改面貌,好气派!
    ……
  周大夫说下头还没完呢?梁子带着哭腔说让李晓莉扔得找不着了。周大夫让梁子别急,说你先上你的班去,我在家慢慢儿给你糊上,这不就结了。
  梁子说,您知道谁挨着谁呀?
  周大夫说,要是粘错了位置还能顺着念下来,说明它更是好诗,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好诗。
  刨子正往自家的黑白电视上贴彩色硬片。硬片是他花五块钱从电器商店买来的,据说贴上可以产生彩色效果。刨子听二叔那边又打起来了,就问他奶奶过不过去看看。大妞不去,也不许刨子去。
  刨子说他二叔够惨的,书都让人撕了。大妞让刨子记着,往后娶媳妇,先看丈母娘怎么样,丈母娘要是混蛋,她闺女也好不了哪儿去。刨子说他将来娶媳妇让奶奶给挑,奶奶比他有经验。一句话把大妞说得心花怒放。
  大妞问刨子这几天怎么没给姓万的盖四合院去。刨子说姓万的没经验,把工钱全给付清了,三叔就拿着大伙这笔钱上了广州,说是算大家人了他的伙,他赚了人人有份儿,不会亏待了大家。
  大妞这才知道门墩上广州敢情是拿了大伙的工钱,才知道门墩为什么跟脚底下抹了油似的,跑得那么快。大妞替门墩担心,老万那个没完的工程怎么办?
  刨子说,他三叔说了,姓万的也不是个地道人。前几年偷渡到香港,后来又混到国外,手里有了几个奥钱,就不知姓谁为老几了。在外头有老婆,在北京又找了个小的,这房是给那个小的准备的,三叔说得整整那个老兔崽子,不能给他盖完。
  大妞问剩下的活怎么办?刨子说,大活都完了,就剩了影壁上的砖雕,那个活我干不了,三叔给姓万的雕了一半就搁那儿了。这几天姓万的正四处找我呢,他找着我,我也没辙。
  大妞骂门墩是个招事的祖宗。
  斧子拿着书从护城河念外语回来,边看边走,与刘婶和周大夫擦肩而过。刘婶说,谁呀,这么大的谱,也不知道叫个人?斧子赶紧抬头叫刘奶奶,周爷爷。
  刘婶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刨子,别看你们俩长得一样,做派可大不相同。
  斧子说,我好静,他好动。
  刘婶说,还不全是这样。
  这时,商人老万开着一辆小面包寻到了九号门口。老万从车上下来,一眼看到了斧子。就一把拽住斧子说,我这回看你们再往哪里躲。
  斧子在老万的手里挣扎,脸也吓白了,使劲喊奶奶。
  老万说,叫你奶奶也没用,要不你给我把活干完,要不就跟我上法院。
  刘婶说,慢着,我是灯盏胡同居委会的治保主任,这片的治安归我整治,你要拉人也得说出个道理来。
  周大夫也说光天化日不能想拉人就拉人,就是想打架也不是这种打法。正说着王满堂由街上托着几个油饼回来,斧子见了王满堂如同见了救星,说这人要绑架他。
  老万说,怎么是绑架?我并没有绑架你,是你要躲,我才抓的。正好你的祖父和街道领导也在这里,我们评评理。
  王满堂问到底怎么回事。老万说他在大红门盖了一处房子,还有个影壁没有完工,那个叫王国强的工头就跑掉了,找也没地方找,眼前这个是工头的侄子,他找不着工头就找他的侄子。王满堂问什么样的影壁。老万指着九号的影壁说就是这样的影壁,他让那位国强先生雕些个龙和凤凰,他却给他雕了半个影壁的乌龟和青蛙,完全没有按合同做事情,这样不守信誉以后还怎么和客户打交道。
  王满堂说,你想雕龙和凤?
  老万说他就喜欢龙和凤凰,龙凤呈祥,皇宫里到处是龙和凤。
  王满堂说,龙和凤岂是你能使用的图案,给你雕个福、禄、寿就算顶天了。
  老万说,什么福禄寿,我不要,我就要龙和凤,我出了钱,我说雕什么就得给我雕什么。那一墙的青蛙,我不需要。
  王满堂让老万先回去,等门墩回来再说。老万说他要求按日子完工,要不然,他要罚款。王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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