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疏竹却皱了皱眉,环视了四周一下,只见除却脚下坚硬无比的岩石,便是被黑暗环绕着的偌大空间,为难道:“可这蠹窿内的通道杂乱如麻,你又如何能出得去呢?”
矮个红衣和尚焦侯根微微怔了怔神,又不放心似的看了眼悬崖下方,哪里却依然恢复平静,方道:“这个好办,不瞒风少侠,离开螺田山后,我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在山中偶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世外剑仙,传了我个土遁术,这蠹窿内虽说错综复杂,但还是有岩石缝隙的,不消一时半刻,我定能钻出去。”
风疏竹闻言,眼睛一亮,道:“想不到你还有此机缘,看来也是有仙缘之人,如此甚好。”说完,又示意矮个红衣和尚焦侯根将手伸出来。
矮个红衣和尚焦侯根迟疑片刻,便伸出一只手来,面生不解摊开掌心对着风疏竹。
只见风疏竹略一沉思,就伸出两根手指,催动法力,只见指尖泛出熠熠清辉,隔空在矮个红衣和尚手心比划了数下,并叮嘱道:“切记,见到空行法师方可打开手掌给他看,看到了这些字,空行也会安顿你。”
矮个红衣和尚焦侯根用心一一记下,接着又问道:“不知风少侠还有何吩咐?”
风疏竹迟疑下,道:“焦侯根,这也是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切记珍惜。”
矮个红衣和尚焦侯根闻言,绷紧嘴唇,连连点头道:“我焦侯根发誓,定会将风少侠的消息送到。”说完,又看了看紧紧攥着的那只手,又用另一只手在怀中取出一张类似道士抓鬼用的黄符,两指宽窄,一寸多长,上面用朱砂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又看了看风疏竹道:“风少侠,那我这就出去了,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将黄符塞入口中,咀嚼数下后,一口吞下,又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念动咒语,跟着“呼”地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黄烟来,紧跟着身子变成了一张纸片,但眉毛五官衣着俱清晰可见,在空中摇摆了片刻,又对着风疏竹鞠了个躬,随后“嗖”地一声,钻入了脚下的石缝里,如同泥鳅一样,转瞬消失不见了。
如此神奇法术,风疏竹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觉多看了一会,才转过神来,又扫了眼崖下的情形,才一纵身,跳将下去,向那团璀璨夺目的光山飞去。
这一飞,风疏竹暗暗惊讶不已,自己紧贴着悬崖急坠而下,却未想到这陡峭的悬崖石壁竟足有百丈之高,中间又有许多石窿,密如蜂窝,大小可供一人蹲坐,却也想不透是作何用处。
但眼下,却离那些绿色光点越来越近,隐约中可以感受到那些绿色光点有些骚动,焦躁不安起来。
而在那璀璨夺目的光山后方,还是无边的黑暗,那里隐隐有种更为神秘而巨大的力量,在伺机而动。
究竟,那无边的黑暗后面,隐藏着什么,这成千上万的绿色光点只是在守候那所谓的宝藏吗?
风疏竹带着诸般疑问,缓缓降落下来。
第六十三章 油尽灯枯(1)
待双脚稳稳落地后,风疏竹没有丝毫犹豫,双目凝视着前方,迈开脚步,缓缓走上前去。
迎面,有轻轻的微风,拂动着他的衣衫,也送来阵阵焦躁不安的“沙沙”声响,不远处,便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那里碧波荡漾,粼光闪烁。
风疏竹目视前方,走近几步,放眼望去,那片由绿光汇聚而成的海洋,实际是千万只举着额头上巨大的钳子的蠹虫,他们严阵以待,如同军队一般,头部清一色的对着风疏竹,警觉地审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对这样一个只身前来的人类,他们是陌生的,但却又似曾相识。
一步,两步,三步……
不一会工夫,风疏竹便走到了蠹虫大军的阵前,甚至于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蠹虫,已不足三尺,就是那只蠹虫的背甲花斑,额下触须的清晰可见。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翅膀震颤时,搅动的起的轻微气浪。
风疏竹的双脚,在那只蠹虫面前顿了一顿,随后再次迈起向前走来,就在他的腿将要触碰到那只蠹虫时,只见那只蠹虫忽然向旁边一转身,让了过去。
之后,随着风疏竹脚步的不断向前,那些蠹虫如同训练有素的礼兵一样,纷纷提前让路。
就这样,风疏竹面色坦然,行走在这片绿色的海洋当中,如同一只冲岸的小船,带着一片风波,径直而来。
对面,像是一个静候召见来使的国王,蠹窿老妖头戴金冠,身披黑色宽大的斗篷,从斗篷下伸出数条触手,如同探出来的蛇头,忽忽舞动着,他面部表情复杂,带着一丝苦笑,还有一分高傲,坐在那斑斓绚丽的璀璨光山上,身下堆积着数不尽的财宝,有金银、珠宝、翡翠、玛瑙、珍珠……,林林总总,令人目不暇接,其中更是有一口巨大的黄金棺,横亘在蠹窿老妖身旁。
风疏竹神色淡然,在距离那光山数丈远近距离处,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望去,这财宝堆成的巨山,足有两丈之高,泛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离合神光。
“啪啪啪”
蠹窿老妖高高地坐在宝山上,拍动着自己那对尖利细长的爪子,长叹息一声,高呼道:“好,好胆识,佩服,佩服。”
对于这样的褒奖,风疏竹不以为意,嘴角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轻道:“想不到,你殚精竭虑,苦苦守候的,竟然是这堆东西。”
蠹窿老妖微愣一下,随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凄厉笑声,摊开双手,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世上多少人的财富梦想,却一直被我踩在脚下!”
风疏竹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却未开口说话,只是冷静地看着蠹窿老妖,看着他那自得其乐,孤芳自赏的样子。
蠹窿老妖看在眼中,一声冷笑,接着道:“怎么,风少侠千辛万苦来此,难道不是为了这些吗?”说着,脸色一沉,煞有介事一般,伸出一根尖细的手指,指向风疏竹,压低了声音道:“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风少侠知会一声,这里的财宝,我便可分你一半。”说完,身子向后一靠,得意地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份睥睨。
此刻,蠹窿老妖仿佛觉得他自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富有国王,一时动了怜悯之心,在赏赐可怜的属下一般。高傲中极尽轻蔑,在他心中,更想看到的是要面前这个名动三界的剑仙屈膝,向他狗尾乞怜,为此,即便失去一半的财宝,他也在所不惜。
风疏竹闻言,爽朗一笑,笑声震动四方,引来那些蠹虫一阵不小的骚动,笑过之后,风疏竹面色微沉,高声道:“风某,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
这样的一个结果,完全出乎蠹窿老妖的意料,他先是一愣,扭了扭身子,侧坐过去,又吃惊地打量了下风疏竹,略一沉思后,呵呵一笑,用手连连点了风疏竹数下,仍不放弃地道:“你啊,你啊,不愧是名动三界的大剑仙,好大的胃口,你是,想全要吧!”说着,又单掌用力一拍身旁的财宝,那些财宝受力震动,“哗啦”一声,坍塌下一大片来,黄的、白的、红的、翠的……,五光十色,绚烂无比,耀人眼目。
如此的巨额财富展现,对利益熏心者而言诱惑力实在是巨大的。
但风疏竹却苦笑一下,道:“倘若,风某真的那般贪恋这些,何必与你枉费唇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说的很是轻淡,话里却夹枪带棒,算是回敬了蠹窿老妖的轻蔑,但也未刺激他,激怒他,毕竟他不是自己的敌人。
蠹窿老妖闻言,身子微微一震,随后低下头去,沉思片刻后,又缓缓抬起头,重新审视着站在下面的这个年轻书生,却只见其面带微笑,神色坦然,负手而立,就算是站在自己的蠹虫大军中间,也毫无防范准备,全无惧念,不免一时为之默然。
他又放眼望去,那些令世人魂不守舍的财宝,就在他身下,闪烁着令人迷醉的璀璨光华,引诱着所有来此的人痴迷的灵魂。
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居然有人不为所动,蠹窿老妖好像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坐在财宝上,喃喃自语道:“这世间,真的有,不贪恋财宝的人吗,真的,有吗?”说完,不忘扫了一眼蠹虫大军的外围,那里堆积着上百具人骨,如果细细看下,那些人骨有个共同的特点,全部都是匍匐在地上,张开双臂,奋力地向着蠹窿老妖身下的宝山方向爬来,个个咧嘴呲牙,似乎是在死亡前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呐喊。
风疏竹见蠹窿老妖沉寂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眉头微皱,叹道:“风某,也有个疑问,以你的情形,苦守这些黄白之物,又何用?”
听此一问,蠹窿老妖神色一怔,回过神来,看了眼风疏竹,随后又低下头去,他自然明白风疏竹的意思,自己半人半虫的样子,贪恋这些人类社会使用的钱财,确实没任何用处。
沉默了片刻,蠹窿老妖伸出一只尖细的怪爪,颤抖着,抚摸着横亘在身旁的黄金棺,悲声道:“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数不尽的财宝,坐在金山上发笑,躺在珠宝上入睡,做人时,我无法满足她的愿望,变成了这个半人半虫的怪物,反而做到了。”蠹窿老妖说着,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说到伤心处,一时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硕大的头颅一晃,发出一声巨吼,似是对命运捉弄的控诉,那愤吼声传向远方的黑暗深处。
那些环绕在两人周围的蠹虫,听到蠹窿老妖的巨吼,似乎也受了刺激一般,蠢蠢欲动起来,额前那泛着绿光的钳子光亮大盛。
不知为何,在风疏竹眼里,这里,俨然成了一片绿色的世界,哪怕是蠹窿老妖头顶戴着的金冠,此刻,也倒影成翠绿色,是那样的醒目又刺眼,似乎牵动了久远前的记忆。
周围一切的悸动,风疏竹都不为所动,面色依然沉静如初,望着情绪难以自已的蠹窿老妖,在他的心中,更多的也许是同情,而或是愤慨,但终究,在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来,他好像只是一个认真的倾听者,对当事者的不幸,给予了尊重的沉默。
稍后,蠹窿老妖逐渐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声音略显低沉道:“那你来此,究竟为何?”
风疏竹见其心绪平复,神色逐渐正常,淡然道:“你如此费尽心机,阻止的,不单是那些窃宝之人吧。”说着,轻瞟了一眼蠹窿老妖身后方的黑暗深渊。
闻言,蠹窿老妖身子一震,随即直立起上身来,那只尖细的怪爪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身旁的黄金棺,双目闪烁,迟疑地注视着风疏竹,一时间拿捏不定,半晌不语。
风疏竹又道:“仅仅为了守候这堆财宝,你大可搬运走,换个洞穴储藏,何必如此冒险。”
对方一语道破玄机,蠹窿老妖身子一震,认真地看着风疏竹,轻叹道:“佩服,佩服,本座不仅佩服风少侠的道行与胆识,更佩服你的智慧。”
风疏竹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许久,蠹窿老妖才有道:“你是为它而来的?”
风疏竹一点头,道:“是的。”
蠹窿老妖似乎略有些紧张,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试探道:“你,是放它出去的?”
风疏竹微微一笑,道:“它与我正邪对立,风某只是想阻止它出世。”
听到如此解释,蠹窿老妖似乎放松了许多,闭上双眼,头向后一仰,枕在了财宝上,叹道:“怕是有些迟了,以你我的力量,已经无法阻止它了,现世,只是早晚之事,我也是能拖一天算一天。”忽然间,蠹窿老妖显得疲惫异常,精神萎靡下去,如同一个行将就木者,有气无力地接着道:“只是可惜了,我的蠹虫大军,如此消耗下去,怕是要亡国灭种了。”
风疏竹微微一侧身,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蠹虫,道:“事情未到最终,何必如此绝望。”
第六十三章 油尽灯枯(2)
蠹窿老妖未言语,依然仰着头,只是睁开了双眼,凝视着头顶,好像在注视着什么,但那里除了暗黑,却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他呼吸逐渐在加重,好像风疏竹的话语,并未给他带来一丝安抚,他依旧忧心忡忡。
风疏竹明白,此刻任何的言语,都劝服不了蠹窿老妖,上百年的惨烈对峙,胜于任何雄辩,便话锋一转又道:“如此说来,它是先于你来此了。”
蠹窿老妖转了转并不灵活的眼睛,依旧凝视着头顶的黑暗,似带回忆地轻道:“当年,蠹虫四散袭扰周边凡人,其实就是它在此驱赶蠹虫导致,自然,这堆财宝,也是它的。”
风疏竹闻言,难免又扫了眼身旁的蠹虫,道:“看来,是有人故意撒布宝藏的消息,其实是为了借助窃宝之人的力量,消耗你的力量,早日放它出来。”
蠹窿老妖仍闭着双眼,点点头,道:“即便我早已看透,又能如何,天下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半人半虫怪物的话,不会有人来助我的。”
风疏竹闻言,眉毛一扬,正色道:“风某可助你,外面空觉寺、归云观,以及无数的正道剑仙,此刻怕是已经与来此的魔道开战。”
蠹窿老妖一听,猛地睁大双眼,又端坐过来,疑道:“此话当真?”
风疏竹神色凛然,眉宇间尽显英豪之气,正色道:“君子一言。”
蠹窿老妖一时好像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微微低头,沉思了片刻,轻道:“听此承诺,本座深感欣慰,但实不相瞒,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此时,风疏竹才注意到,蠹窿老妖的下肢不断有液体渗出,身形较前几次相见,确实干瘪下去不少,更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又想起之前种种,难免有一份惋惜。
风疏竹细微的情感变化,都落在蠹窿老妖的眼里,他惨笑一声,道:“没什么可惋惜的,天道不可逆,我活的也算够久了,何况我的夙愿已偿,能与她一同埋葬在这宝山之中,夫复何求。”说完,蠹窿老妖眼神中充满爱念,手抓不断地抚摸着身旁的黄金棺,仿佛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小心收起心爱人额前的那绺秀发一般,温柔而又小心。
稍后,蠹窿老妖又道:“这最后一战,还是让我独自来完成吧。”说完他仰起头,目光坚定而决绝,像一个赴死的勇者,而后他声音又低了下来,道:“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情,还望风少侠能成全,望风少侠能保住这只蠹虫的遗脉,使其能继续繁衍生息下去,也不枉它们陪伴我这么多年。”
风疏竹注视着蠹窿老妖的一举一动,神色黯然,此刻,在他眼里,蠹窿老妖俨然成了一白发暮年的将军,迈着踉跄的步伐,提利刃赴约而来,要独自走完沙场这最后一段。
就在蠹窿老妖正欲再开口时,异变陡生,蠹窿老妖背后的黑暗深渊中,传来一声闷响,那闷响悠远而宏大,传到耳鼓,令人悸动不已,分明感到气血倒流,五腹六脏翻滚。
围绕在二人周围的蠹虫,闻声也骚动起来,“沙沙”之声更甚,随着那闷响一下下地迫近,蠹虫越发不安起来,稍后,随着一阵“嗡隆隆”的巨响,整个蠹虫群飞了起来,形成一道绿色的银河,环绕着宝山盘旋起来。
似是回应,那黑暗深处紧跟着,又传来几声闷响,好像是在示威叫阵一样,紧张的氛围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蠹窿老妖直身坐起,瞪圆了双目,不再言语,舞动着身前的触手,神色凝重异常,如临大敌。
就在同时,那闷响逐渐从深渊里移动过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缓缓而来,黑暗里,似有何种巨兽踏着惊雷巨响,呼之欲出。
就在此关键时刻,蠹窿老妖一跃而起,凌空站立在宝山之上,面色威严神武,身后宽大的黑色斗篷随风撩动,身周长长的触手不断舞动着,恍若叱咤风云的将者,单臂一伸,接着在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呼哨声。
那些蠹虫闻声,犹若军队一般,动作整齐化一,整齐地调转矛头,对着黑暗深渊,奋力地扇动着翅膀,蓄势待发。
片刻之后,好像排兵布阵完毕,蠹窿老妖口中响起一声长长的呼哨声,那些蠹虫大军如接到冲锋的命令,“翁隆隆”一阵巨响后,个个奋勇向前,毫无畏惧,冲向黑暗深渊的深处。
接着便从深渊里,传出声声如牛哞的巨吼,似有何种庞然大物在反抗,撞击声,翻滚声,坍塌声汇聚在一起,声声惊心动魄。
风疏竹亦再次感到脚下的地面震颤不止,虽说不及断崖外面,但仍然令人深感吃惊,迎面更有吹来的阵阵狂风,夹带着腥臭气息,袭人口鼻,令人双目难睁。
凌空站立在宝山上的蠹窿老妖,面色严峻,双目紧盯前方,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三军阵前,审时度势,口中的呼哨声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忽左忽右。
那些蠹虫同样伴随着口哨声,或冲或退,或进或停,左右轮番上阵,虽说每一次冲锋都会损失许多同类,但那些蠹虫如同从蛮荒中走来的野蛮斗士,毫无退缩,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只要接受到命令,便高歌猛进,拼死向前,其凶悍程度不由令人咋舌,它们是熊罴之旅,是虎狼之师。
它们分隔开来是体型单薄的个体,但一旦组合起来,却成了一只体型巨大的怪兽,它挥舞着自己长长的触手,与对方撕扯打斗,即便被打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却永不知退缩,它如同凶神恶煞般地嘶吼着,那“翁隆隆”的巨响,如同怒不可遏地沉雷一样滚动着,它怒火在胸,它双目怒睁,它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它有着不打倒对方决不罢休的决死之心。
风疏竹看在眼中,逐渐地,对这些蠹虫竟然产生了几分敬意,但他的神色难免堪忧起来,如此一只凶悍的军队,眼见消耗殆尽,可想而知,深渊内部那只怪兽的的恐怖和强大。
牛哞一样的巨吼,震慑心灵,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血雨腥风,逐渐的,在风疏竹的眼里,这已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悲壮的自杀式攻击,一场绝望的告别式,甚至成了一场喂食表演。
一炷香时间不到,那些蠹虫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一多,蠹窿老妖凌立空中,全身颤抖着,下肢不断流淌着体液,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那无形的压迫感,他嘴角里流出了一道殷红的血液,他在咬牙坚持,甚至再做最后决死的准备,他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明知是输局,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压上了全部。
又经过几轮交锋,当身边那些蠹虫所剩无几时,蠹窿老妖“噗”地一声,从口中喷出一股血雾来,身体也瞬间失去平衡,坠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