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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喜欢了,只是觉得不值得了。
曾经有一个人,值得她牺牲性命,只为让他好好活下去,可现在—她才发现她一直呵护的那段感情,一直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个丧心病狂的偏执狂。。。。。。。
啊—若是被她亲爹和亲哥知道了,只怕得笑死他们。
这种,在现代无异于找虐,在古代,就是所谓的找死了。
“楚惜—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突兀的。
亭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楚惜单手支腮,脸偏向外侧。
苏珍颜穿着红色的斗篷,长裙几乎要将自己的靴子给遮起来,而在她身畔,是提着六角玲珑宫灯的云萝。
云萝和楚惜也算是老仇人了,此时严词厉色的嚷着,“景王妃—见到我家娘娘您难道不行礼么?”
苏珍颜则是好整以暇的盯着楚惜看。
楚惜却倏然移开了目光,看向云萝,东瞅瞅,西瞅瞅,焦距浑然凝不到苏珍颜身上。
第474章 楚惜真是要被这女人给恶心坏了。()
好半会,正当苏珍颜和云萝猜测着楚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
楚惜缓缓道,”抱歉—我间接性眼瞎,没看见你家娘娘啊。“
楚惜还煞有其事的问白婧瑶,”公主,您看见了么?“
白婧瑶忍着笑,道,”我也没看见啊,就只是看见了一个很碍事的宫女唧唧歪歪的。“
有自己讨厌的人在这里,就连空气也好像被污染了似的,楚惜颦了颦眉,道,”天真冷啊—我们回去吧。“
“好。”
说完,两人同时起身,相伴着就要离开。
在经过苏珍颜身边的时候,苏珍颜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冷冰冰道,“楚惜—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么?
你为了王爷差点丢了命,可他却并不在乎,因为他的心一直都不在你身上。“
”可悲不可悲,你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评判。“
楚惜停住了步子,虽然知道没必要和这情商为负的女人计较,但是—
她就是讨厌苏珍颜啊,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那种,”一直将自己的身和心吊在男人身上,真正可悲的似乎是你。
哦—身给的是哥哥,心给的还是弟弟。“
楚惜这番话,在静悄悄的御花园,显得格外的清晰,仿似能穿透人的耳膜,直逼心肺。
苏珍颜的脸色骤然变冷,冷中还掺杂着几分难堪。
楚惜永远都是这么的刻薄,一次次的在她伤口上撒盐,果然不负毒辣的恶名。
“那又怎么样—本宫如今是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女人。
而你,虽嫁给了王爷,可你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心,至少,陛下的心还一直在我这里。“
楚惜真是要被这女人给恶心坏了。
“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情郎,结果拿出来炫耀的资本也只剩下现在占有你的男人—”
楚惜莫名觉得容渊挺憋屈的,带绿帽子还得迁就苏珍颜,”苏珍颜,既然当了bz,就不要立牌坊。“
“景王妃!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竟然敢如此侮辱娘娘!”
见自家主子被楚惜这个贱人如此羞辱,云萝再也忍受不住了,也忘记了什么是尊卑之分,大声叫着。
苏珍颜她都没带惧的,更何况,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小宫女。
”云萝啊—没脑子,还是不要暴露你的智商。“楚惜笑起来的时候,眉眼细细弯着,可越是这样人畜无害的烂漫笑容,却越让人觉得害怕。
明刀不可怕,暗箭最是难以防备。
“是不是本王妃看起来很好说话—所以,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敢朝本王妃吼?嗯?”
云萝自知理亏,磨磨蹭蹭道,“你,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楚惜点点头,”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她停顿了几秒,妖娆的脸蛋瞬间染上凛然。
只是几秒,却让云萝腿抖的不像样,这女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单单是触及到楚惜的眼神,腿好像就软了。
“连你主人的面子,本王妃都不屑给,你觉得—你这条狗还有什么话语权么?”
”娘娘!“云萝委屈的拧巴着手中的云锦帕子,”景王妃实在是太不将您放在眼中了!“
第475章 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苏珍颜现在已经后悔来这儿了。
她来这里,根本不是楚惜的对手,就算她叫出羽林军来惩治楚惜,容景深也定然会出现将楚惜护住,说不定还会对她更加厌恶,这种法子,用了也没任何效果。
而上次。
捅伤自己?显然也没有必要,因为容景深根本不会在乎,上次她怀着孩子—即便容景深清楚楚惜是凶手,却还是那般维护楚惜。。。。。。
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付诸东流,她有特别的不情愿。
有了。
“楚惜—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上次王爷闯入禁地到底是为了谁么?”
楚惜本来已经和白婧瑶往外围走了,可冷不丁的,苏珍颜在背后叫嚣着,楚惜并没有过多在意,步伐仍旧稳健,但—水袖下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也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
苏珍颜歇斯底里的喊叫着,颇带着几分得逞后的畅快,“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对于苏珍颜的话,楚惜差不多等于免疫了。
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留下来听苏珍颜比比的迹象,一直与白婧瑶往金华殿的方向走,但散乱不堪的步子,似乎早已出卖了她。
即便告诫自己千百次的想要放下,可还是忍不住的要与苏珍颜抬杠。
她讨厌苏珍颜。。。。。。或许也是因为女人心底潜藏的占有欲在作怪吧,毕竟这世上令人厌恶的人千千万。
譬如绥侯,但她对绥侯并没有过多的厌恶情绪,因为,她自认为不是救世主,而绥侯又牵扯不到她的利益。
所以。
还是在乎的吧。
但她相信时间,总会淡化很多情绪,应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回去的路上,白婧瑶见楚惜失魂落魄的样子,道,”苏珍颜那女人你还不清楚么?她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其实。
结合苏珍颜说的那番话,所有的事可以一起串起来。
能让他只身犯险的,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或物,宫内的禁地一般关着的应该是重要人物。
若是一个女人。。。。。。。
楚惜摇了摇头,努力想将那些千丝百绕的情绪给抛诸脑后,却听白婧瑶道,“楚惜,你还是很在乎他的吧?”
白婧瑶口中的他,两个人都很清楚。
“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楚惜抬头仰望着天际,或许是下雪的缘故,今日的月色很淡,很朦胧,且天边并无星光,还真是冷寂啊。
也有很多情绪,是人所控制不了的,只能压制。
可压制的久了,那些情绪还是存在着,或许也只能静静等待时光磨灭这一切吧,在那之前,只要不让这些情绪喷涌而出便好。
楚惜定了定神,看着雪地上渐渐被白雪覆盖的脚印,声音很轻,轻的好像会随风逝去一样。
”不在乎了。“
在她说完的同时,九曲长廊尽头,却突然出现了男人的身影。
他原本紧皱的眉宇在看见楚惜之时舒展了些许,可练武之人,听力也很好,自然将她们闲谈的话都听到了。
眉头皱的比之前还要重。
他走的很快,连带着袍子都被风吹得翻飞。
第476章 简直特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眨眼之间,便到了楚惜面前,幽冷的月色点缀着他的侧颜,邪魅的不可方物,他沉了沉声,道,“本王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嗯?”
“可是我不跑已经跑了啊。”楚惜笑的眉眼弯弯,妖娆极了,”怎么,那你要砍断我的腿么?“
冷清清的骨头里,似燃烧着寂静无声的火焰。
容景深伸出手抚上女人瓷白的脸蛋,并没有生气,同样很冷静的道,“本王可不想下半辈子抱着个残废度过。”
声音里。
好似还带着些许的宠溺。
白婧瑶:“。。。。。。。“
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总是她?
男人大概是才注意到白婧瑶,瞥了她一眼,”作为和亲公主,不想着如何牺牲自我完成两国联姻,倒是有闲情天天诱拐本王的王妃?“
白婧瑶:简直特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她似乎没底气和这男人刚,转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要是小皇叔和小皇婶在就好了,再不济,墨寒在也行啊!这男人身上气场简直太吓人了。
楚惜往前迈出一步,头昂的高高的,不屑道,“你也说了她是和亲的公主—你又不娶她,你手宽的还要管她?“
四目相对。
男人眼底夹杂着柔情,女人水眸里是一如既往的薄冷。
或许,在她心目中,他连白婧瑶的分量也比不过。
他直接伸出手将女人给打横抱起,身体悬空的时候,本应该是会惊诧的。
可楚惜脸色幽静空然,既没有挣扎反抗也没有安来顺受,她的手紧紧的绞着,搁在自己的身体与他胸膛之间。
避免进一步的触碰。
可她这样无补于事,因为其他部位早已与男人紧紧相接。
但这样,好像能让她心里好过一样。
男人垂首注视着她冷漠的神情,心像是被狠狠蛰了一下—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这一次,女人似乎是动真格的。
而这次,似乎更不好过的是他。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什么,怀柔政策对这女人基本上无用。
强硬收紧了怀抱,将女人抱着离开。
宫墙上的雪时不时的掉落下来,雪沫子胡乱飞舞,白婧瑶瞧了一眼身后脸色惨白的苏珍颜,道,“贵妃娘娘还是不要再自讨没趣了吧。
与其追寻遥不可及的,不如抓住自己能抓住的。”
聪明人对话,一向不需要完全点破。
苏珍颜没说话,带着云萝迅速的离去。
—
就这样,一路形势张扬的抱着楚惜上了马车。
秦风看着楚惜和自家王爷和谐的一幕,还以为两人已经和解了,喜滋滋的驾着马车,心想,王爷心情变好之后—
他们做下属的也不用胆战心惊了不是?
只是,在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两人的争吵声。
好歹让他多做一会梦吧。
“你若是觉得我不听你话,干脆将我大卸八块别在你裤腰带上好了,或者是,找一种什么言听计从的药给我喂下去不就行了?”
彼时女人正坐在他腿上。
而他的手也牢牢圈住她的细腰,可明明她就距离自己咫尺,却好像隔了很远很远,感觉太不真实,恍然有一种如梦之感。
第477章 本王早已说的很清楚—和离,这辈子都不可能()
所以只能更加用力的嵌住她的双肩,仿似这样才能找到些许真实感。
楚惜睨着他紧绷的下颚,毫不畏惧,道,”所以呢—选择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不选。”
其一,这女人会死。
其二,言听计从的女人?呵—那根本就不是她,他要一个傀儡又有何用?
楚惜磨了磨牙齿,“以前你救过我,我也算是救过你,所以,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还是合离吧。”
之前男人还算隐忍着什么。
可在看见楚惜这张含笑的脸蛋,听着她尖锐的话语之时,脸色霎时阴沉,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诡异平静。
”本王早已说的很清楚—和离,这辈子都不可能。“
风将帘子吹起了一角,视线中,是越来越远的皇城,如同蛰伏在黑夜中的怪物一般,布满了浓重的杀气。
他—不能将楚惜留在长安。
男人箍紧了楚惜的下巴,道,”本王领兵去太原,你随军跟着。“
楚惜:”。。。。。。。“
驻居太原的只有绥侯。
所以,让他进去,是吩咐他去打绥侯的军队么?可是—他向来都属于不将容渊放在眼里的人,又为何要答应容渊呢?
难不成是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楚惜撇了撇唇。
女人还真是可悲啊,明明已经给自己洗脑要放下放下。
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想太多,他让她跟着军队,只怕也是因为,怕她一个人呆在长安,私自偷跑吧。
呵。
“你带着个女人去打仗,不嫌累赘?你手下的人,难道不会。。。。。。。“
“本王想要做什么—何时需要问他们的意见?”
他说的也对,他从来就是这么的独断专裁的。
楚惜气愤之余又似想起了什么,打仗的话,他心思必定不会全部放在她身上,而她随军出发,很有可能有逃脱的机会。
她脸上的愠色,渐渐退却,覆上了一层倾城笑意。
男人喉头滚了滚,将她放到了身旁的褥子上,道,“本王知你打什么主意—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有逃跑的机会。”
他警惕力和觉察力向来惊人,能猜到别人的心思也很正常。
楚惜现在连和他说话的谷欠望都没了,内心已经爆了无数个粗口。
回到王府。
男人倒是去了书房,楚惜回到流觞阁第一件事,就是将墙上的画卷给挪开。
将墙面给开了下来,里面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地方,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既然准备跑路,就应该将钱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楚惜喜悦的将盒子给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而后走到梳妆台前,将胭脂盒打开,拿出钥匙。
将八宝珍盒给打了开来。
结果,刚打开直接傻眼了!
草!
她钱呢!她的小金库呢!怎么一毛钱都没有,这个盒子表面并没有任何痕迹。
所以可以排除,是有人将盒子强行给拆开,可钥匙放在胭脂盒的底层,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啊。
见鬼了!
正当她义愤填膺之时,却突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楚惜忙将盒子锁好,而后放回了原处,假装从架子上拿了本话本子,兴致勃勃的看着。
吱嘎。
第478章 怎么,又在你女人那里吃瘪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撕成了碎片,随意丢在了地上。
楚惜彼时只着肚兜和单薄的亵裤,她同时也从榻上坐了起来,莹润洁白的双足踩在了地毯上。
地毯很软,也不冰冷。
她沉默着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素色的襦裙,冷静的穿上,而后将扣子给系上。
她转过身的时候,男人正盯着她看,沉暗的眼底是说不出的凝重。
应该是尝到了挫败感吧。
楚惜的手刚系好扣子,道,“没觉得尽兴么?需要我让人帮你叫个女人上门服务么?”
容景深:“。。。。。。。“
砰的一声,他将门摔得很重,好像整个屋子都在颤一样,不见他的身影,楚惜乍然松了口气,走到软塌旁,将地上破碎的衣料给收拾好,真是可惜了啊。
将这上好的雪锦布料当一当也好多钱啊。
书房。
男人的面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傅言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单手叩击着梨花木椅的扶手,“怎么,又在你女人那里吃瘪了?”
“傅言,再说这些没用的,本王就让人将你扔进茅厕。”
傅言:“。。。。。。“
他的心里阴影面积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容渊他倒是早就打好了算盘,这件事若不是你大公无私的牺牲,便是阿尘了。
为了让你女人回来,你付出这么多值得么?“
本来,完全可以借助绥侯这颗棋子转移容渊的注意力,而阿深也可趁机夺位,不过,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罢了。
可得到了楚惜那封亲手书写的信件,阿深几乎没有犹豫便进宫了,傅轻染是放了出来,而阿深也失去了这最为宝贵的机会,也无法。。。。。。救出那个女人来。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已经做了的事,本王从不会后悔。”
—
长安驿馆。
白婧瑶看着桌上的包袱,”二哥—你真的要去太原么?你明明知道那些东西。。。。。。。“
她走过去,晃了晃衣着冷贵的男人的手,”二哥,你再考虑考虑啊!“
如果说之前还在犹豫不决,那现在,白子玉已然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既然楚惜不想留在容景深身边,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完成楚惜的心愿。
“婧瑶。”白子玉徐徐一笑,“之前没选择父王的方法,是因为她还爱着容景深,可如今。。。。。。她想要的是自由。“
“可是你这样做!北昭的那些无辜之人会被害死的!“
”那些人的性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白子玉怅然若失道,“婧瑶,再说,父皇让你我来长安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绥侯和北昭的战争,渔翁受利的—只有我们。”
之前没有机会。
可现在容渊竟然让容景深领兵去太原,诛杀绥侯的军队。
他比谁都要明白,绥侯的军队虽表面兵强马壮,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完全是因为—绥侯残暴不仁,引得民怨四起。
不得民心,又有何用?
若是—他去太原。。。。。。。助绥侯一把,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就可以借助这个契机,带走楚惜。
”可是二哥,楚惜若是知道了你这样做,她决计不会跟你走的。“
”我不要她跟我走。我只要她达成所愿。“
第479章 玄素—你是不是很喜欢王爷啊?()
离大军出发还有两日。
这两日,容景深很忙,总是天不亮就出去了,到很晚的时候才回来,可即便如此,看守着她的人仍是没有一丝松懈。
譬如。
她走到墙角的时候,明明是想赏那腊梅花的,可玄素却站到了她身前,就在墙和她中间的位置。
些许花瓣掉到了玄素肩上,冷清的面孔好似也平添了抹柔和。
”玄素—你是不是很喜欢王爷啊?“
玄素没料到楚惜会问的这么直接,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一定是上次顾世子那王八蛋胡说八道,楚惜才会这样乱想的。
玄素镇定道,“王妃误会了—属下对王爷绝无妄想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