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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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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增的剑势将廖孤石逼入绝境,乐章的高潮,便是敌人的死期!

殿脊上的三人看得惊心动魄,此时欲待出手相救,也已不及。只见廖孤石一个疾速转身,莺怨毒泛起蓝芒,涟漪般荡开去,叮叮叮点在攻来的剑尖之上,挡去攻在最前的一波,待剑势尽时,蓦地一抖手,缠住一武士剑身,猛地一顿,将那武士带得飞弹而起,就势一抡,这武士便成了他的流星锤,偌大身躯飞在空中,向第二波攻来的武士们砸去,只听一声惨叫,空中那武士身中数十剑,断肢纷飞,便如空中爆了个水袋般,鲜血四散泼洒,溅泻如雨!

然而抡动这武士之际,莺怨毒剑势已缓,身后数名武士欺至,软剑飞花,饶是廖孤石避得迅疾,背上也开了几道口子,鲜血迸流。

用莺怨毒去缠敌人软剑,这本就是泼命的打法,廖孤石杀红眼睛,也便不顾这许多,向后随手一挥,蓝光闪处,卷住那几名武士软剑,内劲疾催,将几人甩飞而起,其余武士见他以一人之力,竟将数人甩在空中,不由骇然失色!

此时琴声忽转为徵调,焦烈燥怒,如烈火吞林,狂暴无比。

众武士早已习惯了随音而动,便如这琴音就是掌控他们的大脑一般,尽皆闻音而上,效死相攻!

莺怨毒上缠了几柄软剑,竟自结扣,难以脱开,廖孤石也无暇去管,一剑挥出,剑尖前端的数柄软剑,散花般绽放,竟如挥动着一柄大扫帚相仿,威力顿时暴增,瞬时间又有十几柄软剑被缠于其上。

廖孤石心中大喜,原来自己一直怕剑势减弱,不敢以剑碰触敌方,以免软剑缠住难以脱身,没想到这同归于尽的拼死一击,竟然带来了转机,不由得精神振奋,信心更增,将这柄大剑帚挥动起来,一时龙飞凤舞,真有扫天荡地之雄!

未过数合,武士们手中的软剑已有十之三四被缠在了他的剑帚之上,胜负之势,为之逆转!

荆零雨站在殿脊之上,满面欢容,笑向常思豪道:“说你小瞧我哥哥,就是小瞧了。看看现在情势,你还嘴硬不?”

谷尝新赞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廖公子武功机变,确非常人。”

常思豪神色不动:“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蚂蚁在抡一朵越长越大的牡丹花,蚂蚁再强,也有抡不动的时候,何况现在他身上还负了伤,不会坚持太久,敌方只需改为守势,将他围定,再消耗下去,便必胜无疑。”

琴音一转,忽成角羽相合,温润清圆,舒放流欢,武士们的进攻节奏也都变慢,失去兵器的人随着音调的转变渐退到外围,整个大阵便由狂风暴雨化作碧海晴天,一时间浪花温柔,进退随意,剑势飘渺,恣意汪然。

他们随着廖孤石的攻杀往来,或退或守或合或断,恍若不开化的蛮荒野人所跳的贴面舞蹈,极尽粘缠软耗之能。

琴音愈来愈低,柔糜万端,七音云水阵也愈来愈飘忽不定,似浩浩江水,笼罩了一层迷雾,流得缓静无声。

廖孤石身上的血水与汗水混合、流淌,早将蓝衫浸透,每踏出一步,更有数滴随着衣襟崩落。

荆零雨远远望见,那些血点便似忽然放大了千万倍,如一颗颗巨大的流星般重重地、缓缓地砸落在她心上。她已明白,常思豪所言不虚,不必等得太久,廖孤石便会耗得油尽灯枯。

“小黑哥哥,求你……”

她往身侧瞧去之时,常思豪人已不见。

他已出手!

苍水澜正在全神贯注指挥大阵,忽觉背后掌风不善,四指一拨琴弦,足尖点地前翻而起,空中松指,四道白光伴随琴啸向后飞弹而出,射向来敌!

这四道白光迅疾异常,取头、胸、腹、膝四路,破空之声凄如鬼泣!

常思豪脚下一错,白光擦身而过,在衣衫上割了三道口子,附近皮肤火辣辣地疼。苍水澜喝道:“什么人?”三个字说出,哧——哧——哧——,三道白光破空又出,射向常思豪前胸两肋。与此同时,几名失去兵器的武士纵身而上,举掌便攻。

七音云水阵忽然失去琴音控制,阵脚稍乱,然而在高手面前片刻的迟疑已是致命,廖孤石剑帚疾挥,惨叫连声,七名武士身体已被乱剑绞碎,骨架支离,五脏在天。

常思豪伏身躲过攻来之掌,就势双手一探,分握两个武士足踝,将二人抡飞而起,空中相碰,撞得脑浆迸裂,同时白光攻到,正中二人尸身,嚓地一声,将尸体斩成四段,斜飞开去!

常思豪看时,手中已仅剩两条滴血的大腿,白光入地,原来是苍水澜以琴为弓弹射而出的一弯月牙小镖,心中暗叫厉害!

间不容发,苍水澜指尖疾弹,六道白光破空又至。常思豪将两条人腿便当作两柄长剑,运足气劲,使将开来。这两条人腿断处尚有鲜血淋漓,白骨支出,茬口其利如剑!

常思豪双臂抡开,内劲催处,血光如雾,漫天腥红!

只听得哧哧入肉声响,六道月牙镖尽数打在“人腿剑”上,削得白骨突露,碎肉纷飞。

常思豪一声大喝,抢步前攻,两条腿骨剑贯足内劲,幻出森森白影覆雨般向前刺去,势若寒星天泻。

苍水澜扬臂拨挡,将一张琴转得车轮也似,只听笃笃之声连成一片,夹杂着弦声铮铮嗡嗡,刺耳争鸣。

常思豪连攻数十“剑”,忽地足下一蓄,引得苍水澜退步节奏一顿,猛地射身而起,两条人腿一上一下,取他喉阴要害。

苍水澜一口气未及喘定,心知此击避无可避,陡喝一声,护体罡气瞬间提升到顶点,双手抓弦,百浪琴凌空竖起,挡住大半个身子。

呯地一声透响,桐木的琴身早被洞穿,两根腿骨脱肉裹血,从琴背透将出来!

苍水澜双臂急忙旋拧,琴身划圆,常思豪把持不住,手腕一松,两条人腿被绞飞在天。

二人各退一步,身形归于寂止,四目交投,不动如山。

月光于琴身透孔而来,在苍水澜黑袍之上印出两只圆圆的亮点。

背后惨号之声忽起!

第四章 云水七击

十数具尸体倒飞开去,廖孤石已将七音云水阵击出一个豁口,破阵而出!

他那水蓝色的莺怨毒前端,几十柄软剑缠成一团,剑尖凌乱突露,拿在手里,倒仿佛一柄带刺的流星锤。

苍水澜银发飘舞,身后的一切,似乎全部了然于胸,却仍庄容不改,镇定自若。常思豪见他面皮无皱,肤色红润,看样子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不知因何缘故,满头齐腰长的乌发,都化作银丝。

武士们呈扇面状向廖孤石缓缓而围,却不能再构成任何威胁,廖孤石也浑不在意。

苍水澜道:“廖公子,今日若无援手,你必为我所擒。”

廖孤石淡淡道:“你能擒到死尸,却擒不到活的廖孤石。”

苍水澜向殿上和常思豪扫了一眼,缓道:“公子能与秦府结交,自是好事,只不过咱们盟内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何必让旁人来看笑话。”

廖孤石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从来没有朋友!”

谷尝新携荆零雨纵身跃下殿来,谷尝新笑道:“廖公子说的不错,公子贵为东方大剑之子,我等不过秦家小卒,岂能结交得上。”苍水澜道:“谷莫文严,秦府四大高手,阁下排在首位,若这也算小卒,嘿嘿,可不知谁人可称大将了。”谷尝新暗想:秦家的底细他倒清楚得很,可惜文正因、严汝直两位兄弟已经不在了,这四大高手么……唉,连剑客的资格也够不上,可惭愧得紧。荆零雨道:“大家何必这么大的火气?苍大哥,你奉命来捉我哥哥,干么叫手下出手那么狠毒?你看他背上伤成什么样子了?”

苍水澜道:“第一,我是奉命来捉他,但申远期已命丧他剑下,廖大剑有令,若再遇抵抗,可格杀勿论;第二,你且看看我的手下,都伤成什么样子,再来指责谁更狠毒罢!”

院中断肢残躯四散零落,鲜血如泼,早将地面染透,任谁见了都觉怵目惊心,荆零雨不敢去看那惨状,说道:“是你们动手要杀我哥哥,又是多人围攻,他出手自然要更直接有效些。”

苍水澜哈哈大笑:“同一种行为,在我方便是狠毒,在你方却是直接有效,哈哈,荆理事的女儿果然会说话。”

荆零雨道:“那你甭管,怎么你又说申二哥被我哥哥杀了?他们交情很好,这事绝无可能。”

常思豪心想那申远期便是那日在林中追我之人了,我抱着小雨只顾狂奔,后来廖孤石赶到与那姓申的干了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怎么他已经死了吗?

周遭武士中有人扶伤喝骂:“他既叛盟而出,连爹都不要了,又岂会在乎一个朋友?你没听到他刚才说过的话吗?他从来没有朋友!”

廖孤石道:“廖某行事,向来率性而为,百剑盟乃藏污纳垢之地,盟中尽是狼子野心、下流无耻之人,廖某羞于与之为伍。朋友者,可肝胆相照,生死与共人也,廖某遍观盟中,无一可当此二字,堪与廖某相交。申远期与我交好不假,那是廖某年幼不谙世事,所交非人,但他率众前来捉拿于我时,廖某剑下还是对他留情三分。他的死并非廖某所为,信与不信,全凭你们。”他面容坚毅,目中神光炯炯,语声铿锵,看起来颇为自负。

苍水澜略微迟疑一下,说道:“少年人愤世嫉俗,乃平常事,却不知世间险恶,变化万端,人在江湖,便算大英雄、大丈夫做事,有时也不免要从权。绝对知心的朋友,别说在百剑盟中,便算是走遍天下,穷尽一生,又能找到几人?”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

廖孤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心知他这番话,实是出自肺腑,想必年少之时,也曾有过类似苦恼,而终不可解,最后也便随波逐流了。此刻能讲出这一番话来,自是仁心不泯,流露真情。然这人世间存在了千百年的无奈,没有改变的可能,也只能付于一叹。

苍水澜继续道:“公子的为人,苍某略知一二,我相信申远期非死你手,只不过种种事情,还要你自己向郑盟主和荆廖两位大剑解释的好。”

廖孤石一声轻笑:“苍兄还是想捉拿于我么?呵呵,也好,那便让廖某来尝尝你百浪琴云水七击的厉害!若能败我,随你处置!此战只属于你我二人,请吧!”

苍水澜见他战意已决,也不再多言,缓缓将七个象牙琴轸一一松开,又伸手在琴背面一抠,弦便松脱下来,那七根琴弦的末端,原来拴在一个锐利的三棱梭椎之上,雪亮耀目,仿佛一个剑尖。他将琴轸握在手中,食指与中指的指缝中夹两根弦,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缝中夹三根,无名指与小指的指缝中夹两根,内劲催动一抖,七根琴弦直立平行,将末端的三棱梭椎撑浮于空中,尖端微颤,哧哧作响,仿佛在他指缝中长出来一柄直直的长剑。

廖孤石目中精光闪亮:“好。苍兄的七音琴剑术可算是一朵奇葩,这七弦剑也算软兵一类中的绝品了。”

苍水澜语声平静:“若论剑中的绝品,又有哪一柄能强过你手中的莺怨毒?”

荆零雨见廖孤石身上鲜血仍然淋漓而下,心中起急,苍水澜乃盟中剑客中的名手,实力不容小觑,高手相争,必全力施为,以性命相搏,岂能留手?胜败分时,一人便不横死当场,也要身受重伤。

廖孤石哈哈轻笑,手腕一挥,莺怨毒带着那绞合成团的软剑,仿佛银流星一般,直击苍水澜前胸!

苍水澜身凝如铁,气劲运到极致,七弦剑向前迎去,只听铮地一声,紧跟着刷拉拉一阵乱响,绞结在莺怨毒前端的软剑仿佛爆炸般被崩飞,月光下闪亮的剑身,如同数十条惊走的银蛇。

廖孤石一击不成,倒也将莺怨毒解放出来,腕间轻抖,一道水蓝挑向对方咽喉!苍水澜闪身避过,七弦剑斜撩而起,攻廖孤石左腿。

琴弦破空之时,发出呜呜鸣响,鬼气森然。

廖孤石纵身而起,莺怨毒自上而下,点削敌肩。苍水澜滴溜溜打一个转,身子已在廖孤石下方不远,袍袖一鼓,七弦剑一剑化万剑,宛若菊花绽放般扬击而起!

正是他赖以成名的云水七击之名花解语。

一上来便使出成名的绝杀,显然抱定了必胜之心。

此招施展开来,便可罩定敌手任何一个可以避开的方向,不论身在何方,七弦剑都如影随形。然而剑势虽强,使出来却看似温文尔雅,仿佛一个善解人意的美女,无论何事,都料在人先。

百剑盟中玄元始三部的剑客,只要在试剑大会上胜出,便有晋级修剑堂的资格,更有机会成为十名大剑客之一,实力岂可小看。此招之奇,便算成名的高手亦难躲开。

廖孤石躲不开!

他不躲。

莺怨毒化做一道蓝圈,卷向七弦剑剑花的中心。

谷尝新和荆零雨在侧看得惊心动魄,常思豪心中喊了声妙!

他自是知道,剑花只是虚像,只须两剑相交,便可将其攻势化于无形。

七弦剑忽地软了,仿佛花儿在一瞬间枯萎、凋落,消失无影踪。刷地一声,又从侧面斜扫过来,用的却是鞭法。弦上发出古怪的啸音,似哭似笑。

这一式杏雨梨云,也是云水七击之一,此式轻巧柔暗,好像一个女子,受了委屈,情郎欲走,却被她一把拉住腕子,娇羞之余又有几分嗔怒,软中携着一股冷辣刚劲,暗弹出来的泪光却是剑光,直扎入心,攻敌于不经意间,最是难防。

廖孤石一声轻笑,手中剑轻描淡写地甩去,剑尖正迎在七弦剑前端的梭椎之上,叮地一声,将此剑轻松荡开。岂料那梭椎就势旋转一圈,自侧而回,以奇诡之极的角度,直取他左肋。

——玉女飞梭!廖孤石心中懔然,腰背一个惊炸劲向后弹抖而去,梭尖贴衣而过,吓得荆零雨轻呼出声。未及他双足落地,苍水澜跟步进身,一式未语惊心送至身前!

廖孤石再不敢怠慢,手腕疾抖,莺怨毒爆起蓝芒一片,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铮——七根琴弦发出奇异而又尖锐的啸音,连接前端梭椎的地方忽然断折,梭椎脱离了束缚,在强大的内劲摧动之下疾射而去,直击莺怨毒发力之处的核心。

这一式壮士断腕般的杀手锏,便是云水七击中的生离死别!

廖孤石拼尽全力,迎击而去,叮地一声脆响,只觉指间一股强大的震力传来,连整个小臂都为之一麻,而那梭椎也被击得一偏,向身侧射开。

荆零雨的喝采刚吐出半个音,苍水澜射身跟进,右臂一挥,七根琴弦化做万缕青丝,柔美之极地向前披散去。

那情形仿佛少女逆风入怀,要献上一个醉人的拥抱。

苍水澜柔长的银发亦随气劲向前卷去,一时竟让人分不清哪是琴弦,哪是发丝。

在场观战众人,眼神随之转柔,竟有迷醉之意。常思豪看得心中一荡,不由想起秦自吟拂在自己肩上那春草般的柔发,想起那如梦如幻的情景。荆零雨虽为女子,亦为之一痴。

所有的念头都是一闪。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

血雾忽地飘飞!

血雾早已在飘飞,只是人们都才刚刚在回神的大脑掌控下,意识到眼睛早已传送来的、已经发生的事实。

方才疾风骤雨般剧斗中的二人,此刻身形凝止不动。

夜色更深,更沉,更浓了些,浓得,像此刻自廖孤石身上,滴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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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知心几人

七根琴弦被廖孤石握在手中。

琴弦在他手背上透过,末端已柔软地垂落去,仿佛长在上面的发丝。

紫黑色的血液,细细地在他左手背上划出七条墨线,流淌,汇聚,滴落。

他的神色,不动。

夜微冷。

莺怨毒的尖端软软地抵在苍水澜的咽喉之上,轻微的力道,使剑尖处呈现出微妙的弧度,仿佛情人轻舐而来的柔舌。

廖孤石问:“这一式叫做什么?”

“云水万丈。”

苍水澜淡淡地回应,眼睛里有一种复杂的,说不出来的悲伤。

廖孤石道:“嗯,我有印象。这是云水七击的第六式。听申二哥说,你的云水七击,乃在九年前那届试剑大会上,与无忧堂生死八魔之一的左攸征相斗之时,临战而创,并且立竿见影,克敌致胜,就此声震天下,那时候,我才刚学些武功的皮毛,不过是一个喜欢玩耍的孩子。”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遥远,仿佛回首往事。隔了一隔,才继续道:“这第六式虽然厉害,但我却知,你这云水七击,最强的一击,却是第七式天各一方。”

苍水澜笑了:“使不出来的招式,又谈什么强弱之别。公子精研剑道,数年间遂成一流高手,不逊大剑,此战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廖孤石目中凝痛:“你出第五式时我已觉吃力,心知定难将你这云水七击全数接下,故而拼得受伤,出手相迎,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算不上什么高明,苍兄又何必妄自菲薄。”

苍水澜闻言轻叹。

廖孤石喃喃自语般地历数:“名花解语,杏雨梨云,玉女飞梭,未语惊心,生离死别,云水万丈,天各一方……,苍兄琴音雅正,足见性情高洁,而这云水七击,柔糜万端,缠绵凄苦,定是暗含一段伤心的往事,然而执于情苦,心有所牵,不能解脱,于事何济?人心纵有千结,唯有自己能解,一味在旧事中沉伤,却是苦了自己。”

轻风抚过,银发飘飞,将苍水澜脸上闪亮的泪线掩住。

廖孤石收起莺怨毒,左手掌松开,一寸寸从琴弦中退出,掌间留下七个小孔,鲜血流得更急,荆零雨忙跑过去,撕下自己的衣襟为他包扎伤口,廖孤石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仿佛她在做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忽一人道:“剑道即人道,由剑便可知心,两位就此罢手,做个知己朋友,岂不是好?”

说话的正是常思豪。

廖孤石一愣,喃喃道:“剑道即人道……由剑便可知心!由剑便可知心!”

苍水澜击掌道:“说得好!苍某也向来认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乃是千古良言,香山居士有诗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正其谓也!然却忘了那是常人的感叹,剑道即是人道,大道相通,俱同一理,人言做得了伪,剑却做不得伪!廖公子,如今纵观百剑盟中诸人,确有一些,或是处心积虑,醉心钻营,或是交结官府,丑态百出,似无一是可交之辈、可敬之人,其实未经亲身交手试剑,又怎看得出其真正的本性?常人不论父子、兄弟、夫妇,相伴一生,如何亲密,难晓对方内心之万一,我辈可以剑达意,由剑知心,岂非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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