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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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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连安继续道:“其实郭书荣华说得对。东厂二字,只不过是挂在门上的招牌,真正运转着它的,是人。”

他的目光缓缓转来,定在常思豪脸上,声音冷静而清晰:“这些人可以是郭书荣华、曹向飞、曾仕权,也可以是您、是我,不是吗?”

这目光如此澄澈、坚定、鲜亮,像在溪底游弋浮沉的阳光,一瞬间令常思豪有种被征服的错觉,隐隐约约地读懂了他别样的雄心。

程连安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雕龙玉佩,看了一眼,轻轻放在桌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块玉佩对我来说已无意义,就送给千岁,留个纪念。”

他转身走向门边,挑起棉帘,微微侧头回看,说道:“我是我爹的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过——他是他,我是我。”

“奴才告退。”

棉帘垂落,屋中为之少暗。

常思豪无言沉默,缓缓探出手去,将玉佩拾起,上面残留着的淡淡温热令他指尖微跳,刹那间时光回转,满目黄沙阳光耀眼,仿佛自己触碰到的,是程大人那将冷未冷的血肉之躯。

他脑中纷乱一片,思想不能。

回到前院时,程连安和曾仕权已经带人离开,锣鼓仍在继续。台上已经换了戏码,看在眼里不知所谓,只觉在那一片高低起伏的呐喊声中,是一派衣锦鲜明的凌乱。

他唤过顾思衣,嘱咐她安排人去照顾秦自吟,并将四名黑衣武士妥善看押,另找医生为李双吉察看伤势。自己回到座席,一口气长吸长吐,脑中阵阵发空。

他掏出重新挂在颈间的锦囊,轻轻摩挲、审视,米黄色锦囊上绣的白龙依旧灵动如生,有了玉佩的撑挺,布面熟悉的触感令他内心隐隐揪痛。他想起阿遥将这锦囊交在自己手上时的羞涩,也想起她被秦绝响骑在身下鞭打的可怜;想起她为自己暖衣相披的关切,也想起心杯接雨的喻言;想起恒山那一场风雪的浩瀚,更想起她山脚告别的孤单。

他实在很想将秦自吟唤醒,问一问死去的婢子是谁,然而又不忍、不安、不敢。

他害怕此刻自己手中的遗物,会由一件,变成两件。

原来世事真的无常,分别时是笑容,也许一回首已成惨案。总以为下次可再相逢,那个转身却可能会成为两人一生的错肩。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身边一阵阵欢声潮起,一阵阵人影阑珊,直到屋中安静,消失了动感,一股寒意逼近,才发现阳光已从堂口退到了阶前。

放眼四顾,厅上已只剩碟碗杯盘,戏台撤走,曲终人散。

一件暖裘搭落在肩。

常思豪将锦囊收进怀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闭目垂头捏着两眼之间缓缓道:“姐姐,金吾呢?”

“出去送客了罢。”

常思豪:“哦。”手指转去揉搓前额。

“他们和你说话道别,你充耳未闻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伤心事,大家都没敢惊动。”

“道别……”

常思豪听到这两个字,眼皮微睁,眼前浮现出一个在山脚下挥手的人影,泪水忽然就淹没了目光。

他赶忙合上眼睛。隔了一隔,道:“姐,我和你说过阿遥吗?她是我结义的妹子。”

“我知道。”身后的声音很轻。

常思豪道:“我一开始认识她,觉得她很可怜,后来……又觉得她很体贴,很温暖。她长得清秀,不似吟儿那般惊艳,却像个失落在山间的小兔,让人一看到就很想去呵护她、照顾她。”

“你……很喜欢她吧。”

“喜欢?不,不——她就像是我亲妹妹……”

他的目光忽变得茫然:“我说不好……我怎么会呢……”

衣衫悉索,两只手臂自后伸来,拢在常思豪颈间,在耳鬓厮磨的微痒中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地呵来:“等把她找回来,寻个好日子,你把她收了便是。”

常思豪陡然而惊,猛抬眼,就见刘金吾和顾思衣有说有笑正自院中踱回。

身后女子轻轻冷冷地一笑:“感觉好些了吗?相公?”

第三章 交情

常思豪一惊之下险些歪倒,扶着椅背侧身道:“吟儿,原来是你?”

秦自吟直起身子,笑眼盈盈向前望去:“你把我当作是她了么?”顾思衣忙紧走几步过来见礼:“夫人。”刘金吾笑咪咪地在秦自吟身上扫来扫去:“啊呀呀,二哥好福气,嫂嫂当真是花容玉色,倾国倾城。哈哈,小弟刘金吾这厢有礼。”说着折身作揖。

秦自吟笑道:“叔叔免礼,相公,原来你在京还有家人?”常思豪拉着她的手:“且不忙说这些,刚才你说到‘把她找回来’,莫非下落不明的是阿遥妹子?”秦自吟眼神转冷:“瞧你叫的这亲,还说不喜欢她?是,是,死的是春桃,你开心了?”常思豪失笑:“我怎会盼春桃死?她……她嘴是利害些,人还是好得很。”

秦自吟甩开他的手:“哦,人都死了,你还记着她的坏处。一听阿遥没事,你却忍不住要笑出来。”常思豪瞧瞧刘顾二人,有些尴尬,然而听到阿遥未死,自己内心忍不住高兴,确也无可辩驳。秦自吟扁了扁嘴,接着道:“阿遥是很好啊,你肯替她暖脚,都不肯替我暖,我被人劫来抢去的,你见了面都不问我怎样,也不问问咱们的孩子是否平安,就只顾想着她!”说着眼圈红起,一甩袖子走向后堂。

顾思衣忙道:“夫人孕期烦躁,你别怪她。”急急跟去。

眼见二人走远,刘金吾笑道:“嘿嘿嘿,二哥不必生气,女人都是这样,越是嫉妒,越是心里头有你。给这个暖脚,就得给那个梳头,夸这个美貌,就得赞那个温柔,若是厚此薄彼,又怎能尽享齐人之福呢?”

常思豪心烦意乱,甩了他一眼:“你经验倒多!”

刘金吾嘻嘻一笑:“见笑见笑,承让承让。”

常思豪长长吐了口气,漫无目的地左右瞧瞧,问道:“戚大人也回去了?”

刘金吾一笑:“回去了。”手往怀里一伸,掏出那“百二秦关”的信封来,在掌心一抽,笑道:“不过把这个留下了,咱们三兄弟结拜,他这当大哥的总要出点儿喜钱。”说着向前递过。

常思豪摆手:“你留着罢!”又问:“皇上那边又有了什么变化?”刘金吾道:“能有什么变化?”常思豪目光冷扫:“跟我打哑谜么?你原来对徐阁老可不是这个态度。”

刘金吾拿信封蹭着脸嘿嘿一笑:“其实也简单,那天在石桥上,我在不是说了么?我这日子不能再这么烂下去了,要想有改动,就得有行动。这东西就跟赌钱一样,要玩就得玩大的。哥哥敢玩儿,小弟有什么不敢跟的?”

常思豪道:“你赌钱都靠手法作鬼,关系到身家性命,自然更不会打无把握的仗。”说着身子后靠,十指交叉在胸前,眯目一笑:“昨天徐阁老见皇上,双方不大愉快吧?”

刘金吾脸色一正:“高深莫测,高深莫测,二哥,我算服了你了。”他凑近些道:“徐阁老见皇上,是说西藏的事。”常思豪:“哦?”刘金吾道:“他替才丹多杰说话,想让皇上把藏巴汗这封号给端正承认。皇上回来很不高兴,据我猜测,皇上其实是想打。”

常思豪迟疑道:“可是皇上不是说藏地偏远,才丹多杰实力又雄厚,他想安抚为上么?徐阁老所言,应该正合他意才是。”

刘金吾道:“龙意难测!皇上是什么人?据我对他的了解,谋逆作乱这种事,皇上最是不喜。你想想他为什么肯把国库几乎全部的收入拿出来支持平倭?为什么对王崇古、李成梁、俞大猷、戚继光这些将领这么重视?现在他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起罢了。”

常思豪恍然生觉:“这么说,戚大人的事……”

刘金吾笑道:“嘿嘿。戚大人遭人弹劾,皇上哪能放在心里?其实皇上明白他于大节无亏,只是有点小贪,比大肆铺张的胡宗宪要低调得多。当官不怕你贪,贪得再多,大不了用不着你的时候定个罪一抄家,钱还是皇上的。就怕你没本事还瞎贪污,那就纯粹是祸国秧民了。我看皇上调他入京的意思,是借这个引子敲敲戚大人,让他别太骄了,也顺便封了别人的嘴,以后该用还是会用的。戚大人唬得不轻,他成天在前线攻杀战守,哪能明白这里面的奥妙?瞧他那战战兢兢的样儿,我瞅着都好笑。”

常思豪道:“既然咱们结成了兄弟,你何不对他直说了此事?也免得他为此悬心。”

刘金吾连连摇头:“不能说不能说。我以前是误会他了,现在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我是打心眼儿里真仰慕他,可他是靠军功起来的,眼里瞧不起我这号人。不借这机会,我哪能和他套上交情?朋友各有各的交法,您可也别给我捅漏喽。”

常思豪淡笑:“好,我不说就是。”

刘金吾拍着手里的信封:“二哥,这钱你真的不要?”

常思豪摇头:“你就拿这些去打点宫里人吧,给梁先生安排戏码,肯定就要挤到别人,分些好处出去,也省得你落埋怨。”刘金吾大奇:“二哥,你真是妖怪,你又没在官场待过,又没在宫里待过,怎会对这帮人如此了解?”常思豪一笑:“有什么稀奇?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平衡。武功讲究力不出尖,这是劲的平衡,医学讲究阴阳调和,这是气血的平衡。延伸出去,家国人性莫不如此,明白一样就一通百通。刚才你不还在说暖脚梳头不可厚此薄彼么?”

刘金吾挑起大指:“行,我服了。您这不叫聪明,叫智慧。哈哈!”他把信封又在手里抽了个响,道:“那我先回宫去转转,把这事给安排了。”

送走了刘金吾,常思豪回到后院,就见李双吉蹲在屋檐底下,一圈一圈的正往下解绷带,便问他这是干什么。李双吉答道:“这东西勒得慌。俺向来皮实好得快,包得厚了就痒痒。”说话手还不停,两三下绷带褪尽,三两把便抓掉了痂皮,露出满胳膊的红印子来,果然好得差不多了。常思豪问:“你何时回去复命?”

李双吉眼一翻:“复命?复麻皮命?缺钱能赚回来,缺德谁给俺补?要早知道他找俺干的是这麻皮事,俺一早就摔耙子了!还给他复命!”常思豪一笑,越发觉得这人憨直可喜。凑近蹲下和他聊了起来。原来这李双吉是关外人,父亲早亡,他带着老娘流落京师,在城外赁了个棚户住下,靠卖力气度日,后经人引荐到了独抱楼接马,一干多年,如今每月能领一千五百钱。

常思豪问:“娶了媳妇没有?”李双吉摇头:“嗨,不娶那玩意儿。如今女子,没过门都是好姑娘,过了门偷人、底漏、扯老鸹舌,有几个是正经人!娶回来没的让俺娘受气!”常思豪失笑,心想这可是一杆子把一船人都打翻了。又问:“一千五百钱,够花么?”李双吉道:“还成,俺这人没别的,就是吃得多,赚的钱买粮食倒够了,客人有打赏就割点肉和下货跟俺娘改善一下,吃不着俺也不馋。”常思豪笑道:“真不馋吗?”李双吉打了个沉儿,叹了口气:“嗨,实在馋了,就到城外勒野狗去。俺娘倒挺爱吃狗肉的。”

看着他这笑容,常思豪倒想起了在家乡堵鼠洞挖野菜的时光。喃喃道:“你这么离开独抱楼,以后恐怕会经常去勒野狗了。”李双吉眼睛直了一直,又嘿嘿一乐:“嗨,干啥不是吃饭。”常思豪在他肩上一拍:“你既然不愿回独抱楼,就留在我这儿吧。”

李双吉猛侧头望过来,一脸惊奇。又见常思豪正伸出二指:“工钱给你每月二两银子,可惜我这不卖酒招客,赏钱你就落不着了。”他登时大喜:“这就够了,还要啥赏钱?”常思豪站起身道:“我这院子不少,你要愿意,就把老娘接来一起住吧。”李双吉眼睛圆起:“有这好事?常爷,您这是因个啥呀!这是,是因个啥呀?”常思豪一笑:“不因个啥!瞅着你,心里踏实!”

李双吉以往接触到的人总当他憨傻,也不来和他真心交朋友,今见常思豪如此信任自己,登时大为感动,怔了半晌,也想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来,蹭蹭鼻子道:“啥也不说了!啥也不说了!”跪下来磕起响头,常思豪拿靴尖一挑他胳膊:“得,大老爷们儿要有个人样,别学狗样儿!起来吧!”

李双吉高高兴兴站起身来,回手抓起斩浪刀递过。常思豪瞧了一眼,心想曾几何时这把刀是吟儿的生日礼物,现如今却差点成了她送命的冤家,不愿再碰,说道:“你先替我带着吧!”李双吉爽爽快快应了声:“行!”把刀插在腰间一拍:“您盖房子俺抡锹,您做关老爷俺扛刀!跟着英雄,打今儿个起俺也算豪杰了!”常思豪失笑:“我这脸是老君炉里烧出来的,哪有关公的样儿啊?包公还差不多。”

旁边有人笑道:“原来包大人在么?奴婢正要替我家夫人申冤呢!”

随着话音,顾思衣挽着秦自吟缓步踱来。

常思豪见秦自吟闷声不语,上前拉了她的手:“还在生我的气?”

秦自吟道:“我有什么气好生?我病的时候那般吵闹折腾,都是你们在照顾我……”

常思豪听她语气脉脉含伤,又似带有几分无奈与不甘,心想:“原来她记得这些。是了,我们接她上恒山时,距服药已经两个多月,药效过去大半,对后来的事情还是会有点印象的。”想到些两人喂饭吃药的亲呢情景,脸上有些发烧。轻声道:“别说傻话了,咱们是夫妻,我若病了,你也会那样照顾我的。”

秦自吟抬起眼来:“相公,咱们真的是夫妻?”两人执手相对,常思豪见她双眸若水,内中却无尽迷茫,不禁心头起皱。脸上强作笑容,安慰道:“傻瓜,不是夫妻,你又怎会怀上我的孩子?”顾思衣听得掩口一笑,招手引着李双吉悄然避开。

秦自吟长睫垂低,想了一想,喃喃道:“说的也是。”她幸福而又不解惆怅地一笑,两臂环在常思豪腰后,向前贴来,将头缓缓靠在他身上。

天清地静,寂寥无声,常思豪只觉肺腑间如揉如搓,一时间悲酸难忍。

第四章 吃人

将秦自吟安抚已定,常思豪一方面派人出去打探秦绝响情况,又教授李双吉几句,命他将四名黑衣武士提来。

李双吉将解药给另三人也服过,站回常思豪身后,负手问道:“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四人身上药性虽解,却仍被点着穴道,东倒西歪地齐声道:“想活!”

李双吉抱臂道:“你们几个傻子,比俺还傻!其实此事不是少主所差,只因马明绍与常爷有过节,才暗地陷害大小姐。你们也不想想,她是少主爷的亲姐姐,少主怎会对她下此毒手?”

四人相互瞧了一眼,面上直愣、迟疑、犹豫、疑惑,变幻来去,不一而足。

常思豪道:“就算事情办成,全怪在傻二头上,难道他马明绍还能留下你们?所谓疏不间亲,这事情若是暴露给少主,他还有命在么?”

一人歪头撞地:“常爷,小的们糊涂,请常爷指条明路!”另三人也赶忙随着称是。

常思豪问:“你们叫什么名字?”那人道:“小的叫齐中华!”另三人道:“倪红垒!”“小人郭强!”“小的武志铭!”常思豪道:“好。藏头露尾必小人,有名有姓是汉子。有些人眼里,我在秦家只是个外人,后来居上,难免会产生一些看法和冲突。我这人恩怨分明,不会把账算在底下人头上,既然话说明了,我也不会再为难你们,回去复命吧。”说着给几人解了穴。倪、郭、武三人大喜叩头,缩身想走,齐中华身形微凝,又跪倒说道:“常爷,我等办事不力,回到独抱楼哪还有命?即便我们逃走,过不多久无人回报,马明绍必然知道事情败露,一定会四处追查,我们人单势孤,天下虽大,又能逃到哪儿去?”另外三人一听,各自面露徨恐。

齐中华跪爬两步,向上叩头道:“常爷,您收了我们吧!”

常思豪微微皱眉,佯作犹豫。另三人一见,相互瞧了一眼,也都赶紧随着磕头。常思豪说道:“非是我不愿留你们,现在马明绍是秦家大总管,势力不小,现下还没到和他撕破脸的时候,若是让他瞧见你们几个,只怕要起冲突,于我大有不利。而且你们是马明绍手下旧人,日后若是反起水来……”

齐中华呆了一呆,忽然向旁边爬去,搂住桌角抡头便撞,砰砰几声,在前额、腮侧磕出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淌,伏身道:“常爷,小的是真心实意!您看这样成不!”常思豪立时明白:他这一是表忠,二是毁容,搞得满脸伤痕,纵是教马明绍瞧见,也不好认。见其它三人各自咬了咬牙,也要效仿,他赶忙拦住:“不必如此,你们实在要留下,须小心点,少抛头露面也就是了。”

四人大喜,连连叩头称谢。

常思豪瞧着齐中华脸上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的豁口,倒觉有些对之不住,说道:“赶紧下去裹伤吧。以后你们就在双吉手下做事,以后要叫他‘吉爷’,不许再叫傻二,知道吗?”

四人都忙不迭地道:“是!”

常思豪摆手挥退几人,过不多时,派出探听的人回报,说秦绝响一行已然安全离开东厂回了独抱楼,他也便放下心来。次日早起,出门直奔百剑盟总坛。

郑盟主听他讲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大为高兴,说道:“本来我盟也曾派出人去查访徐阶二子的罪证,苦于人地两生,难有进展。如今由戚大人的部下来做此事,那可容易得紧了。”常思豪道:“徐阶已经进宫顺说皇上,要他承认才丹多杰的地位,显然是丹巴桑顿起了作用,这藏僧能量不小,咱们还得想个法子对付才是。另外,他那明妃……”帘笼挑处,荆问种走了进来。常思豪一见是他,忙起身施礼,把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

荆问种打过招呼,盘膝坐在他身侧,道:“听说前日在徐府宴上,有几位大人向丹巴桑顿求治旧疾,无不应手而愈。从昨天开始,他又在白塔寺前搭台讲法,治病救人,有拄拐多年的病患被他轻轻一拍,便可行走如飞,还有盲人被他在腿上一掐,竟能开眼视物。种种神奇不胜枚举。京城百姓竞相奔走传颂,已经轰扬动了。”

常思豪道:“我见过他治疗徐三公子,无非用的是以内劲通经络的法子。可盲目乃是天生残障,他竟也能治好?这倒真奇。”

荆问种道:“我到庙前看过了,残障也分多种情况,有的确有复明的可能。桑顿用内劲强催病灶,调动的是人体储存的精气。就像一条河道淤积,他不去清淤,却加大源头水流,一时看似治好,其实病根未除,却大大消耗了元气。简单来说,就是牺牲了病人寿命来换取暂时的健康。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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