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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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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怯泄馊俑锩持裰冢恢倒鹣抵倍荆胖飨⒖⒒凭ょ飨杷秤τ咔椋赜谧蛉胀矸⒍构鹬佟2楣鹣捣炊纷踊粕芨f于昨日抵穗后,因畏我粤省军民之讨伐,已秘行藏匿,今特布告全市军民人等,有发现其踪迹到省府报告者,即赏花红银一千。有就地拿获解送省府者,赏花红银五万云云。通缉令上方,贴着黄绍竑的放大照片。黄绍竑仔细辨认,原来竟是三年前他和妻子蔡凤珍结婚时,由蔡父为他们精心拍摄的结婚照。中间被剪刀剪开,有蔡凤珍头像的那一半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张结婚照一直挂在他们卧室的墙壁正中,是由吴奇伟动手取下来的——他拿不着黄绍竑,便拿上这照片回去向张发奎交差。黄绍竑心里又气又恨,但却丝毫不敢发作,只是把那顶毡帽往眉骨下拉了拉,低头走了。这时石楚深已由码头那边走过来,他面带喜色悄声说道:
  “这班省港轮是英国皇家公司的船,五点钟开船,我已买好票了,现在即可登船。”
  “不要急!”黄绍竑冷冷地说道:“必须等到临开船人最多最拥挤的时候方可混上去。”
  “还有半小时,我们到哪里去呢?码头内外到处都是军警。”石秘书恨不得那英国轮力即时便开。
  “再到茶馆里泡二十分钟!”黄绍竑看了看表说。
  他们走进了码头附近一家下等小茶馆,心不在焉地喝着那苦涩的粗茶,闻着那气味浓烈的劣质烟草味,度过了那极难握的二十来分钟。“嘟——嘟——”轮船鸣笛了,黄绍竑和石秘书这才匆匆走出茶馆,跑下码头石级,果然,码头上临开船时最为拥挤不堪。因为昨天晚上吴奇伟围攻黄绍竑公馆,今天张发奎又自封了广东省主席,那些饱经忧患的广州市民,特别是中产阶级,便敏锐地预感到战乱又将发生了,他们临时决定带上金银细软和家眷,避往香港观风向。这些年来,他们几乎都是这样应付过来的,只要跑得及时,便能保全身家性命。因此,这班英国人开的省港轮船,比平常更是拥挤几倍,绝大多数乘客都是拖儿带女扶老携幼的广州市民和一些中等商家及伙计店员。码头入口处虽有数十名军警戒备盘查,但无亲乘客太多,拥挤不堪,闹闹攘攘,骂骂咧咧,争先恐后,倒把那些持枪的军警挤到一边去了,任凭他们高声喝叫弹压也无济于事。黄绍竑和石楚深便乘这混乱劲,杂在人群中,挤上了轮船。
  “嘟——”那英国轮船一声长鸣,徐徐驶离码头,在珠江省河破浪前进。黄绍竑和石楚深只敢松半口气,因为出海前还要经过虎门要塞,仍怕碰上盘查。黄、石二人杂处在乘客之中,既要不断观察岸上的变化,又要不断注视船上的乘客,深怕碰上张、黄派在船上的刺客暗探。黄绍竑仍把那毡帽拉得很低,他的两只眼睛藏在帽檐下,警觉地又不为人注意地留神着周围的一切。石楚深是黄绍竑的秘书,身份低目标小,加上又上了英国轮船胆子也就变得大了,他抬头四顾,干脆把那只表明伙计身份的绒线帽取了下来。忽然,他在船舱的那一头发现了两个人,心头立即猛地一震,他忙低声对黄绍竑道:
  “老板,你看那两个人是谁?”
  黄绍竑把那毡帽略略往上推了推,朝石秘书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大吃一惊,他看见坐在船舱那一头的两个人不是别人,竟是他的夫人蔡凤珍和岳母,蔡凤珍膝上抱着他们那才两岁的孩子。
  “我去告诉夫人一声,说你在船上。”石秘书兴冲冲地说道。
  “千万不可惊动她们!”黄绍竑使劲在石秘书的肩上一按。
  “为什么?”石秘书实在不明白,在一场大难解脱之后,能与家人在平安中巧遇,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他的这位“老板”竟不愿与娇妻幼子见面。
  黄绍竑不再说话,只是做了个垂钓的手势,石秘书这才猛省——张、黄没逮着黄绍竑,很可能会以他眷属作为诱饵放长线钓大鱼,谁敢保证蔡凤珍身旁不会隐藏着秘密刺客呢?黄绍竑和石楚深在没发现蔡凤珍之前,心情尚显得轻松一些,现在,他们那刚刚松弛些的神经又紧紧地绷了起来。
  黄绍竑最怕妻子此时突然认出自己,或者那宝贝孩子雀跃地向他奔来,他把帽檐拉得更低,连看也不敢再朝妻子那边看了。轮船又发出一声轻快的长鸣,石楚深有些按捺不住地扯了扯他的“老板”的衣服,用下巴朝江面上示意:
  “出虎门啦!”
  “啊!”黄绍竑抬头一看,只见那大虎和小虎两座石山,犹如一大一小的两只猛虎,威风凛凛地蹲在奔腾咆哮的江水中,守护着广州的大门。至此,黄绍竑才松了一口气,感到真正地逃出了虎口。他把那毡帽往上一推,朝妻子那边深情地看着,蔡凤珍双眉紧锁,愁容满面,只顾搂着膝上的孩子,好久,才将那双布满愁云的双眼略抬一抬,她心中蓦地一惊——一个戴毡帽的商人,正不断地盯着她。忽然,那商人用手捋着光溜溜的下巴。蔡凤珍又是一惊——她奇迹般地发现那戴毡帽的光下巴商人正是她的丈夫。她愣了一阵子,既没有惊喜地站起来打招呼,也没叫母亲和孩子,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抹起那两行如涌泉般的泪水来……
  黄绍竑逃到香港后,临时借住在前广州市公安局局长邓彦华的家里。不久,前广东省财政厅长冯祝万、第八路军总部参谋长邓世增、副参谋长张文,后方四军的第十三师师长徐景唐和一批文官戴传贤、朱家骅、邵元冲、曾养甫等也陆续逃到香港。忠于李济深的海军处长舒宗鉴,率领能出海的飞鹰军舰,从黄埔一路开火,打出虎门,也到了香港。他们闻知黄绍竑已安全抵港,便齐集邓彦华家,商量讨伐张、黄的计划。
  “此仇不报,非丈夫也!”黄绍竑还未开言,便一掌狠狠地击在桌上。
  “黄副总指挥,下令吧!”总部的几位高级将领和师长徐景唐,心里也都揣着一团怒火,他们摩拳擦掌,高声叫喊着准备打仗。
  经过一番周密商量,黄绍竑随即发出两封电报,一封发到上海向李济深报告事变经过,一封发往韶关,令桂军师长黄旭初备战亦相机向桂境撤退。另派冯祝万、邓世增乘飞鹰舰到汕头向陈济棠师长通报情况,要他严加戒备。飞鹰舰由汕头返港后,黄绍竑又令送徐景唐师长回阳江,掌握他的部队。同时请戴传贤、朱家骅、邵元冲、曾养甫等搭轮船往上海,把情况详报李济深并转知蒋介石和各方人士,揭露汪精卫、张发奎、黄琪翔等的阴谋,在政治上进行声讨。黄绍竑部署就绪,便乘船由香港赴越南海防,然后经河内由陆路回到广西龙州,即再乘小汽轮厂由左江而西江,沿途不停,直奔梧州,调兵遣将,准备讨伐张、黄。
  再说李济深随汪精卫由香港乘船赴上海,抵沪即收到黄绍竑等自香港发来报告张、黄于李离穗次日凌晨即举兵作乱的电报,并报已请戴传贤等赴沪详述事变之经过和军事上的部署。李济深阅过电报,并不声言,只是将电文折好装进衣袋里。他心里明白,只要黄绍竑不被谋害,便会有人指挥军事作平叛之举,他远在上海,急也无法,待戴传贤等来之后明了详细经过及事态之发展,再作举动。汪精卫因对张、黄之举早有准备,他之偕李济深到上海,又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事发后,他还得施展手腕抑制和羁糜李济深,因此到上海后,他和李济深同住法租界内的一家大旅馆内。下船伊始,汪精卫便见来接的人神色惊惶地急忙将一封电报送给李济深,他心里一动,便断定这是李的亲信自广州或香港发来的急电,必与张、黄之举有关,他估计李济深定会怒发冲冠,甚至当面给他难堪。可是,李济深不但不怒,反而从容不迫地将电报折好装入口袋内,什么也没说,然后与他一道上了汽车。这下,汪精卫倒沉不住气了,他心里反复自问,难道张、黄没有按计划发动?难道李济深早有准备,已派人将张、黄拿住了?他那双善于观风测向,又善于揣度心理的眼睛,用余光在李济深那严肃得略显刻板的脸膛上睦来胶去,但什么破绽也找不到,他只好怀着做贼心虚的心情,装得颇为关切地说道:
  “任潮先生,广州共产党的势力不容轻视。离粤前不久,广三、广九和粤汉铁路的一千多工人及火柴工人五千多人包围了葵园,高呼打倒我的口号。为了打击他们的气焰,我当即要市公安局长朱晖日拘捕工人首领周文雍等三十余人,工潮方才平息。我最担心的便是共产党乘我们离粤之机,煽动更大的工潮,使广州受到赤化之威胁。”
  李济深那严肃刻板的脸上,仍无任何使汪精卫需要的一丝表情,待汪精卫说完之后,沉默了一小会,李济深才平平静静地说道:
  “赤手空拳的工人不足虑,要紧的是拿枪的共产党。
  张、黄的部队里,以共产党多而出名,在南昌暴动的贺龙、叶挺,不都是出自他们的部下吗?上月,张、黄将他们的军官教导团由北江调入广州北较场四标营后,上海《申报》即说:‘该团既驻防广州,市内赤色空气,乃愈浓厚矣!“
  李济深既能以柔克刚,又能以柔克“猾”,他平平静静的几句话,竟使心怀鬼胎的汪精卫心头擂起了小鼓。汪精卫此次赴沪,除了为羁糜李济深,让张、黄在后方大干一场之外,他还为即将举行的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进行活动,争取在会议上抢到党政首脑两把交椅。张、黄部队里确有许多共产党,为此,他与张、黄多次密议解决这些“赤子赤孙”的办法。黄琪翔因军官教导团是由军参谋长叶剑英将原武汉军校学生改编过来的,官兵素质和部队作战能力都很强,他既想利用又有恐惧。这个军官教导团好似一颗拉了导火索的手榴弹,握在张、黄手里,当然会炸自己,但如果在适当时机扔出去,又可狠狠地炸倒别人。他们决定因势利导,将这颗手榴弹用来炸李济深,炸黄绍竑。为了笼络和控制该团,黄琪翔曾多次到团里向官兵演讲,极力宣传汪精卫那套“在夹攻中奋斗”的理论,还别出心裁地提出:“不使广东为灰色,打倒腐化投机分子,不恶化,不右倾,奋斗到底呈”等口号,并派其亲信朱勉芳任该团参谋长。汪精卫最怕的便是张、黄在发动倒李济深的同时,共产党乘机组织暴动,使李济深和各方据以攻击汪精卫和张、黄,那么,汪精卫企图抢夺的那两把最高交椅,不仅无法到手,还将引火烧身谤满天下,逼得再次避到国外去。现在,他见李济深不说张、黄而说共产党,真是有些谈虎色变了。李济深说过这句话之后,便不再言语,脸色仍是那么平静而严肃,仿佛他治下的广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汪精卫灵机一动,为了避免李济深可能在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议上对他的攻击,他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手腕。
  “春圃,你以我的名义给向华发个电报!”汪精卫突然扭头向坐在后座上的机要秘书陈春圃命令道。
  “是。”陈春圃马上从皮包里取出纸笔,准备记录电文。
  汪精卫象煞有介事地向他的机要秘书口述电文:“黄琪翔兄之容共,已为不可讳之事实,如此不但各方反对,弟等从党义及人格计,亦难隐忍。拟恳向华兄英断,请琪翔兄暂时退休、认真清共……”
  “琪翔不必走,他干得不错嘛,汪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李济深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竟意外地露出几丝笑纹来,更使汪精卫捉摸不透,李究竟是以老长官的资格表面上为黄琪翔开脱,还是旁敲侧击汪精卫支持张、黄在广州的举动?
  “嘿嘿,”汪精卫只得把他那惯常的微笑,非常自然地换变成一种爽朗的笑声,轻松地说道:“任潮先生,怪不得人家说你有一副菩萨的心肠呀!”
  “害人之心不可有,菩萨之心不可无。”
  李济深的话仍是那么令人难以捉摸。汪精卫用了一切手段,也摸不透广州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到了下榻处,他即索阅当日的报纸,只见各报均以“广州军变”为题,报道了十一月十七日凌晨,张、黄的举动,并未提到共产党的有关行动,汪精卫这才松了口气,但对于黄绍竑的脱逃潜返广西,却甚为痛惜不安,他暗骂张、黄太大意,到手的一条“大鱼”,竟让他活脱脱地从珠江漏网而去,以致造成难以估量的隐患。汪精卫见李济深一直未提广州的事,他也就装着不知。因为蒋介石在十月初曾派宋子文到广州活动,暗中鼓动张、黄在广州倒李济深,蒋对汪已达成默契,只要不卷入共产党事件,纵使李济深有一百张嘴也攻击不倒他汪精卫。过了几天,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议在上海法租界召开,会议开始,李济深突然起立,向预备会提出紧急动议:
  “各位代表,张发奎、黄琪翔于十七日公然在广州称兵作乱,擅行围捕黄绍竑同志,事后乃加黄同志以拥护特别委员会之罪名。此次济深与汪精卫同志被推来沪出席会议,济深才离粤境,而住宅被搜劫,卫队枪械被围缴,此外临时军事委员会、黄埔军校等,均为逆军所袭击,强制缴械,死伤数十名,失踪百余名。似此逆迹昭著,罪大恶极,于军纪国法,岂复有丝毫容赦之余地?在广州之中央委员顾孟余、陈公博、甘乃光、陈树人、王法勤、王乐平、潘云超、李福林等,或参预同谋,或甘心附逆,应请先将附逆委员甘乃光、陈树人、王法勤、王乐平、潘云超等饬令退席,亦一面交付监察委员会查办严惩,以肃党纪,而维国法。”
  李济深声色俱厉,痛斥了汪派的文武干员,实则是不指名道姓地鞭笞了汪精卫。对李济深在会上发难,汪精卫早有思想准备,会前他曾与蒋介石密谈过几次,对于张、黄在广州的举动,蒋表示欣赏,并称赞汪“不食其言”。汪精卫得了蒋介石这句话,真如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更不怕李济深的攻击了。却说李济深在开会之前,也找蒋介石谈过“广州事变”的问题,蒋一听便冒起火来,慷慨激昂地说道:
  “张、黄为将多年,竟恃武力称兵作乱,实为国法军纪所不容,如不讨伐,则党义难伸,纲纪不张,孙总理手创之主义无法贯彻,我们如何对国人交待?”
  李济深见蒋介石毫无保留地站在自己一边,坚决要讨伐张、黄,顿时也似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便说道:
  “我将仿效孙总理讨伐叛逆陈炯明之方法,组织东、西两路讨贼军,东路以陈真如①为总指挥,指挥蔡廷锴和陈济棠两师,西路讨贼军以黄季宽为总指挥,指挥徐景唐师和桂军黄旭初、吕焕炎、伍廷飏三个师,会攻广州,讨平张、黄。”
  ①陈铭枢字真如。
  “这个,很好!”蒋介石放心地笑了,他十分慷慨地说道:“张、黄部队素有铁军之称号,富有作战经验,切不可轻视,为了加强东路之兵力,我要驻梅县附近的钱大钧拨一个师给陈真如指挥。”
  李济深这下又吃了蒋介石给的一颗更大的定心丸——蒋不但在道义上支持他,而且还命令自己的嫡系部队钱大钧的第三十二军拨一个师直接投入讨伐张、黄的作战。李济深一边暗地里调兵遣将,准备讨伐张、黄,一边积极准备在二届四中全会预备会上发难,声讨汪精卫,企图一举将汪派在广东的势力连根拔去。
  “嘿嘿嘿!”汪精卫在李济深宣读完他的紧急动议后,接连发出一串蔑视的笑声,说道:“诸位,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做‘瞒天过海’,你们看看李任潮先生是多么娴熟地运用了这条计策。张、黄是广东人,鄙人也是广东人,但是,如今广东人却不能过问广东之事。李任潮先生是广西人,黄季宽先生也是广西人,他们继承老桂系陆荣廷的衣钵,专事侵略广东,收刮粤省民脂民膏,为他们的桂系团体扩充实力,攫夺党政中央之实权。因此,张、黄此次在粤发起之倒桂运动,乃是继承孙总理讨伐旧桂系之旗帜,为民除害、为国除奸,为党伐敌,张、黄之举,孙总理在天之灵,亦感欣慰!”
  “住嘴!不许你在此诬蔑孙总理!”李济深的亲家吴稚晖早被汪精卫的狡辩激怒了,他抖动着下巴上那长长的一大把胡须,连连击桌喝斥汪精卫:“你汪精卫与陈公博、张发奎、黄琪翔等实乃一丘之貉,你们都是一些准共产党,广州事变,名为倒李,实为共产党的贺、叶部队潮、梅战败报仇,否则,屋檐上一滴水怎么会恰好滴入油瓶口里呢?”
  “吴老狗,你不要血口喷人!”汪精卫本来最怕人家说张、黄之举是受共产党的影响,不想吴稚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把他和陈公博、张发奎、黄琪翔等诬指为准共产党,他当即气得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撕下了那平常一脸富有魅力的微笑,丢下了那亲切动听迷人的言辞,显出骂街的泼妇面目来。
  “诸位,请不要感情用事。”笑容可掬而又显得雍容大度的蒋介石站出来说话了。“记得中正在联系各方,筹备此次会议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欲使中国国民党复归完整,非相互谅解,从速恢复中央执行委员会不可。’今日这次会议,便是为从速恢复中央执委会作准备的,中正衷心希望吾人能相互谅解,把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议开好。为了造成相互谅解的气氛,中正提议,将广州事变问题,交四中全会解决。”
  李济深和汪精卫听了,都不由暗吃一惊,为什么原先口口声声表示坚决支持自己一方的蒋介石,现在竟变得如此不偏不倚的,貌似公允了呢?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蒋介石的用心。汪精卫虽然狡猾善变,李济深虽然老谋深算,但他们如何是蒋介石的对手?李济深也罢,汪精卫也罢,他们争来斗去,只不过是在扮演一只蚌或者一只鹬的角色,而蒋介石却在成功地扮演着那得利的渔翁!蒋介石支持汪精卫、张发奎、黄琪翔在广州反李倒黄,除了利用汪精卫为他政治上捧场之外,其目的在子对付咄咄逼人的主要对手——桂系。张、黄在粤起事,打倒了李济深,赶跑了黄绍竑,便等于砍了桂系一条臂膀,使他们陡增后顾之忧而不敢在京沪和中原为所欲为,这是牵制桂系的一着妙棋,将对蒋介石的复起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但蒋介石同时又支持李济深讨伐张、黄,因为张、黄统率的第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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