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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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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恩伯之为人,性情暴戾,矫揉造作,上行下效,所部军纪荡然。抗战期间,河南民谚曾有‘宁愿敌军来烧杀,不愿汤军来驻扎’的话,更有‘水、旱、蝗、汤(恩伯)’四大害之称。”李宗仁瞟了蒋介石一眼,又接着说道,“民国二十三年春,汤恩伯自叶县去洛阳途经临汝县,该县县长左宗廉将临汝镇居民阎老五一案报请批示,汤毫不思索,提笔便批‘就地枪决’四字。时我与于学忠在场,对他此种草菅人命的做法,无不表示惊诧。汤见我们面含不平之色,于是即从左县长手里抢过原批呈文,慌慌忙忙地又在‘就地枪决’四字之前加上‘奉谕’二字,究竟他是奉到何人之谕呢?”
  蒋介石唔唔了几下,也没说什么,他曾授与汤恩伯生杀大权,甚至汤对自己的副手鲍刚,因不满意,竟也敢指使部下将鲍刚灌醉,然后于送其还家途中预伏机枪手将鲍击毙。对这样的高级将领被汤恩伯杀害,蒋介石尚且不闻不问,杀了平民百姓阎老五一家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从以上这个小小的例子中,就可看出汤恩伯之为人。象他这种人,你也琦为心腹,能不坏事吗?”李宗仁简直在用训斥的口吻说话了。
  蒋介石个性倔强,独裁专制二十余年,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训斥过他。当年,他在孙中山大本营任参谋的时候,滇军军长范石生曾当着孙中山大元帅的面,打过他两记响亮的耳光,他视此为奇耻大辱,耿耿于怀。他当时没有兵,没有权,唯有忍耐。他掌握国民党军政大权后,所见所闻都是一片奉承之态、阿谀之言。党国元老胡汉民诘责了他几句:“你是不是发疯了?”他便可随意将胡扣下,送去汤山“休息”了好长时间,从此再无人敢疾言厉色地教训他了。今天,李宗仁以国家元首的名义对他诘责、训斥,一开始,他的火气也冒了上来,他想拍桌子,针锋相对地大吵一番,甚至连骂人的那句口头禅“娘希匹”也涌到了舌头尖。但是,他都强忍了下去。他不但没有发作,而且表情反而慢慢地缓和了下来。蒋介石明白,李宗仁虽然大权旁落,但他是代总统,是名正言顺的国家元首,而且,手上也还掌着一部分实权,如果此时和李针锋相对地干起来,必定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蒋介石现在还需要李宗仁和白崇禧,但不能让他们操纵两广和美国人单独打交道。既然他已拆散两广合作,尽撤广东之兵,李、白和粤籍将领便无法在广东立足,没有广东,广西也就保不住。蒋介石准备将国民党政府迁到他所能控制的重庆去,到了重庆,李、白就得乖乖听他的摆布。因此,现在不能和李宗仁决裂。蒋介石硬着头皮,让李宗仁向他开火,他那光秃的头颅,宛如一块坚硬无比的花岗石,能承受万钧的压力和冲击力。他脾气暴躁,性格倔强,说一不二,但是他的忍耐力又很强,这是一种奇特的理智将两者融于他的胸怀之中,如果说蒋介石确有超人之处的话,恐怕这就算得上他超人之处了。
  “德邻弟,关于撤换福建省主席朱绍良一事,是我的错误,手续不够完善,请你原谅!”
  对于李宗仁的责备,蒋介石不仅不反唇相讥,或作解释推该,而且爽直地承担了责任,承认了错误,这在李宗仁看来,简直是破天荒的事了。他和蒋介石打了二十几年的交道,还从未听到蒋介石正式承认过自己有错误。孟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蒋介石更非圣贤之辈,若论他的过失错误,随便就可以挑出几打来。但是,无论在蒋政权的官书、文告和蒋自己的讲话、文牍中,竟连一句也找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蒋介石有一个妙法,他每次把事情弄糟了,总是把责任和过失推到别人身上。东北战败,徐蚌战败,本是由他直接指挥失误所造成的,但他竟说军队不听他指挥,才有此败。他发行金圆券,弄得民穷财尽,遭致无数人民的破产自杀,全国经济崩溃,但他指责说国人不拥护他的经济政策。他指使特务滥捕滥杀爱国人士,引起全国舆论界的强烈不满,他干脆把桌子一拍:“这些人都是本党同志,谁叫他们不听我的话呢?这叫咎由自取!”这种强词夺理、一手遮天、文过饰非的做法,随便也可举出几打的例子来。
  今天,蒋介石当着李宗仁的面。认错了。他态度恳切,言辞谦和,一反过去那种独裁专横、唯我独尊的作风。这下,倒反而使李宗仁不知所措了,他的猛烈火力顿时失去了扫射的目标,面对低首认错的蒋介石,李宗仁愣了一阵,只得表示宽容和谅解,他安慰道:
  “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去记忆吧!”
  “嗯,实地(是的),则姑(这个),实地(是的)……”
  蒋介石微笑着点头,一口宁波腔,说得令李宗仁似懂非懂。但不管怎样,高潮已经过去,他已转危为安,他深为自己的冷静和忍让而感到满意,他为此而赢得了主动,他是胜利者。俗话说:“让人三步不为低”。世人都认为蒋介石是对人寸步不让的大独裁者,其实无论对人对事,他忍让的程度和方法都比一般党国要人高出一筹。民国十七年,唐生智率大军由武汉东下讨伐蒋介石,在南京的李、何、白逼迫蒋介石,蒋介石忍让了,作出了下野的决定,使武汉政府、唐生智及李、何、白顿失攻击目标。由于他的下野,唐生智与李、何、白发生了冲突,半年后造成了他渔翁得利重返中枢的有利形势。民国二十年,胡汉民坐镇广州,团结领导两广反蒋。此时,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九·一八”事变,蒋介石外临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内有两广和江西红军的压力,正搞得焦头烂额,对两广既不能用兵,便只好进行和谈了。但是,在和谈中粤方代表坚持要蒋介石下野。此时,陈铭枢的第十九路军卫戍京沪,陈本人和第十九路军都是站在粤方立场的,力促蒋介石下野。蒋介石一看,局道相逼,形格势禁,便又一次作出了极大的忍耐,宣布下野,匆匆忙忙飞回奉化去了。孙科高高兴兴地以粤方资格接过政府这个烂摊子,干不了几天就干不下去了,最后还得请蒋介石出来收拾残局,他这一下一上,地位反而比下野前更稳固了。蒋介石的第三次下野,也是出于这种忍耐的心理和让步的策略。白崇禧在武汉接连给他打了两封电报,要求与共产党和谈。蒋介石忖度,白是逼他下野。现在,他的主力兵团已在徐蚌会战中消耗殆尽,白崇禧雄视华中,举足轻重,共军已逼近长江,此时此刻,对白崇禧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唯有忍让,于一月九日宣布第三次下野。他退居幕后,派陈诚去经营台湾,精心布置后路。在共军进逼和白崇禧压迫的不利形势下,他这一忍让使自己再次由被动变成了主动,他不但赢得了布置退路的时间,而且还赢得了解决桂系的机会。这一次,对于李宗仁的凌厉攻势、气势汹汹的责诘和居高临下的训斥,他表现得出奇冷静,不但不争辩,不顶撞,反而承认错误,他雍容大度,从容不迫,体现了一个领袖的风度。相反,李宗仁喋喋不休,火气十足,在汤恩伯的事情上反复纠缠不放,在蒋介石面前,他不但没有争到国家元首应有的气派和度量,反而退到了他原来的地位——副总统在和总统斗气!
  谁说蒋介石不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
  李宗仁虽然出了气,但是,脑海里却是一片迷茫,一片混乱,一片痛苦,他处于既不能与蒋合作,又不能真正取蒋而代之,更不能力挽危局的难堪地位。他是一个被滚滚洪流卷着走的人物,他自己已处于灭顶之灾中,又怎能左右局势看清方向呢?大客厅里,竟出奇般地沉静。李宗仁下意识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蒋介石也许是出于应酬,也举起杯子,抿了一口白开水。
  “德邻弟,为兄还有什么过失,请你毫不客气地指出,值此党国危急之际,你我之间更要推心置腹,真诚相待,方能化险为夷。现在,是到了党存我存,你存我存的时刻了!”蒋介石脸上显出真诚的微笑,他的口气亲切极了,他的肚里简直可以包容四海,在中国国民党内,也只有蒋介石一人才有当领袖的资格,其他人都只能望其项背而已!
  李宗仁心中不觉打了个冷颤,经验提醒他,不能再呆下去了,马上离开这里,还能保持一点胜利者的姿态,否则刚才那番凌厉的攻势便要前功尽弃了。他摆起国家元首的架子,向蒋介石挥了挥手,说道:
  “时候不早了,今天就暂时谈到这里吧!”
  李宗仁说罢站起身来,蒋介石也跟着站了起来,并先行过去为李宗仁开了大客厅的门。李宗仁毫不客气地迈步走了出来,蒋介石跟在后边,尾随李宗仁下楼,一直送到轿车旁边。
  秋日的广州,台风从太平洋上卷过来,风声飕飕,但却没有内地那般干燥,位于珠江口内的黄埔,风势比市区内更强烈,椰树、木麻黄树、荔枝树、龙眼树,在疾风中狂舞着。黄埔军校的校园里,虽然布满警卫的士兵,但仍显得非常萧索落寞,很难使人联想到二十几年前的盛况。蒋介石一身戎装打扮,正在当年他当校长的办公室门口徘徊沉思。
  他在等待着白崇禧的到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二十五年前——民国十四年六月十六日,黄埔军校第一期开学典礼,孙中山先生和夫人宋庆龄出席了典礼仪式。在那座临时搭成的席棚似的将台上,挂着青天白日旗,孙中山先生站在铺着一方白布的桌前,检阅学生队伍,发表演说。蒋介石身着戎装,戴白手套,笔挺地肃立在孙中山先生的右侧,他的旁边还站着黄埔军校党代表廖仲恺。时光已经流逝,伟人业已长眠,如今留下的却是一帧历史文物般的照片,宋庆龄已接受共产党的邀请,由上海到了北平。顾影自怜,蒋介石觉得,自己也快要成为历史人物了。蓦地,孙中山在黄埔军校第一期开学典礼上的演说,又响彻耳畔:
  “中国革命所以迟迟不能成功的原因,就是没有自己的革命武装,没有广大人民为基础,……现在为了完成我们的革命使命,所以我才下定决心改组国民党,建立自己的革命军队……”
  “是啊,我不正是按照孙先生的主义去做的么。”蒋介石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没有辜负孙中山的期望,黄埔军校第一期至第四期的毕业生共四千九百余人,蒋介石以此为基干,建立了几百万庞大的陆海空军,统兵将领多为黄埔学生。但是,今天为什么一败涂地呢?黄埔精神哪里去了?东征、北伐时所向无敌的雄风哪里去了?蒋介石手托下巴,驻足沉思,一个可怕的想法倏地跳入脑海。目今共军统兵南下,直逼湘赣两粤的几位将帅叶剑英、林彪、陈赓不正是出自黄埔军校的么?特别是那个陈赓,在东征时曾背着蒋介石杀出重围,救过他一命。后来,陈赓跟共产党走了,在作战中负了重伤,潜入上海治疗。民国二十二年三月陈赓与罗登贤、廖承志等五人,被上海公安局捕获。蒋介石闻知,如获至宝,即命将陈赓送到南京来。他以礼相待,以校长身份苦劝他的学生陈赓为党国效力,并任命陈为军长,由他带兵作战。可是陈赓对他的苦口婆心、高官厚禄毫不为之所动。后来,在宋庆龄的积极营救下,蒋介石慑于舆论之压力,不得已才将陈赓释放。这几位共军将帅挥师渡江以来,如入无人之地,短短几个月,便席卷江南,奄有两湖,他的部队望风披靡,比当年吴佩孚、孙传芳的北洋军队都不如。这是为什么?同是黄埔学生,陈诚、杜聿明为什么在东北被林彪打得大败而逃?宋希濂、胡宗南为何一个个不济?黄埔学生陈明仁为何叛变投共?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孙中山先生的主义和黄埔精神都让共产党拿过去了?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是水火不相容的!”蒋介石烦躁地跺了跺脚。
  “介公!”
  蒋介石抬头一看,原来是白崇禧来了。他们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见面了,互相打量了一眼,几乎都发现对方有不少变化:蒋介石消瘦了,白崇禧憔悴了。
  “健生。”蒋介石上前一步,亲热地拉住白崇禧的手,说道,“还记得吧?民国十五年,我也是在这里等你的,那时,是辞修陪你来的。”
  “记得!”白崇禧本是个极重感情的人,他和蒋介石相处几十年,有分有合,有恩有怨,那些复杂的因素,无论是他或蒋都无法说得清楚。现在他们都已临近倾巢之日,就象行将就木之人,如数家珍似的回忆往昔的风云日子一般,蒋介石这几句话,便将白崇禧的感情思绪倒拉回去二十三年。
  “那时节,这里好热闹哟!”白崇禧感慨地说道。蒋介石是在黄埔发迹的,白崇禧是在黄埔与蒋搭上关系的,他与蒋都成了中国近代军政舞台上的风云人物,蒋对白有知遇之恩。
  “你那时才三十出头,一表人材,好一个诸葛亮哟!”
  蒋介石仍拉着白崇禧的手,一边满怀感情地说着,一边将白引进他当年和白会见的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陈设布置依旧,但白崇禧总觉得似乎多了点什么,而同时又少了点什么,这些东西都是肉眼无法看到的,只能凭心灵去感应才能发现。那是一种时代精神,是一个时代所特有的东西,这个时代过去了,那特有的东西也跟着逝去,永远不会返回。正象北平的故宫一样,爱新觉罗氏皇帝临朝时使宫廷充满森严而辉煌的气派,一旦这个王朝覆灭,他们遗下的宫殿便黯然失色,虽然野心勃勃的袁世凯到殿中的宝座上坐了八十三天,但那种君临一切的气派却再也无法回归其位。想到这里,聪明绝顶的白崇禧却又感到一阵悲凉和欣慰。悲凉的是,他和蒋介石的风云时代都一去不复返了;欣慰的是,老蒋已经退隐幕后,他和李宗仁终于脱颖而出。虽是乱世遭逢,但却能让他施展才能,他不怕乱,他是从乱中杀出来的,如果清朝皇帝不倒或者中华民国稳固,他恐怕最大的出路是步他的老师李任仁先生之后,当一名悠闲自在的乡村教师而已!
  “你的部队,正在向广西撤退吧?”蒋介石请白崇禧坐下后,便闭上了门,看样子,他是准备和白闭门促膝长谈。
  “嗯。”白崇禧点了一下头,心想,要不是你尽撤粤东、粤北屏藩,我早就到广东来了,何必明知故问?
  “这个,很好!”蒋介石又问道,“损失大不大?”
  “五个兵团,基本上都还完整。”白崇禧是绝不肯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自己打了败仗的。
  “这个,很好!”蒋介石点了点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在室内踱了几圈。然后回过头来,十分激动地说道:
  “健生呐,我今天在这个屋子里和你谈话,心酸得直掉眼泪啊!”
  蒋介石从衣袋里掏出一方白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双眼,扣了扣鼻子,白崇禧发现,蒋介石真的哭了。世人以为,蒋介石是个铁石心肠的大独裁者,是个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人。其实,蒋介石痛哭流涕的场面并不少见。东征时他的指挥部被林虎部队包围,他急得直掉眼泪。民国十五年他趁苏联顾问鲍罗廷回国述职之机,悍然发动“三·二○”事变,妄图篡党夺权。但他发现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控制全局时,赶忙退了下来,在鲍罗廷回到广州的时候,他向这位苏联顾问谈起事情的经过,痛心地流下了眼泪。蒋介石在大庭广众之前痛哭流涕,要数民国十七年夏天,在北平香山碧云寺祭孙中山总理的灵那次最为著名。北伐大功告成,各集团军总司令、总指挥齐集北平香山碧云寺,举行功成告庙典礼。先瞻仰孙总理遗容。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一看见那口棺材,便扑上去抚棺怮哭。当时有人便骂了起来:“瞧他哭得那伤心模样,才显出他是嫡系呢,我们都是庶出,叫他哭吧!”蒋介石果然哭得更是厉害,如丧考妣,他是走在队伍前边的第一人,后边许多人只得等在那里,更不耐烦了。冯玉祥觉得这样哭下去不是办法,便劝蒋不要再哭了。谁知冯愈劝,蒋愈哭得厉害,一发而不可止。后边的人又骂了起来:“叫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哭上三天三夜吧,我们走了!”蒋介石这才止住了哭声。因此,白崇禧对蒋介石的这一套,也见得多了,但他却没料到,今天蒋介石为何要当着他的面抹眼泪。
  “历史证明,要扭转乾坤,复兴党国,没有蒋中正与白健生两个人的真诚合作是不行的!”蒋介石又用那白手绢擦了擦眼睛,扪了扪鼻子,那一口宁波腔都有些变调了。
  “民国十六年,我们两人精诚团结,所以能完成北伐,统一全国。嗣后不幸为奸人挑拨、离间,以致同室操戈!”蒋介石又踱了几步,大约是想让白崇禧好好消化消化他这几句话。“但后来芦沟桥事起,我两人又复衷心合作,终把倭寇打败,收复国土,建立不世之功!”
  蒋介石接着把池上面的两段话总结一下:“只有我们两人的精诚团结,才能建国和救国,这便是从民国十六年以来一再被证明了的历史!”
  白崇禧的心冲动了一下,蒋介石讲的全是事实。他相信,蒋的这些话,将来必然会被史家写进历史教科书里去,一代一代地传之子孙:孙中山开国,蒋中正和白崇禧建国、救国和复国。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北伐战争的风云年代。高安城外古庙里求签,南昌城下的混战,他率军扫荡浙江进占上海,“四·一二”清党,龙潭血战,收复两湖,直捣平、津。民国二十六年,芦沟桥事变发生,蒋介石派专机到桂林迎接白崇禧进京,共商抗战救国之大计。抗战八年,蒋、白虽然不到亲密无间的程度,但他们的合作还是好的,至今仍然留给白崇禧一些美好的记忆。
  “今共党虽极为猖狂,国势虽极为险恶,但这并不可怕。只要我们两人能一心一德,彻底合作,就一定可以完成勘乱救国的任务!”蒋介石踱到白崇禧面前,那双有些湿润的眼睛,殷切地看着白崇禧。白崇禧的心在急促地跳荡着,他感到二十三年前,蒋介石在这里邀他出任北伐军副参谋总长和抗战时请他进京担任大本营副参谋总长,那眼神都是和现在一样的。他相信蒋讲的这些话都是出于诚意——在国难当头、党国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蒋介石和白崇禧合作力挽狂澜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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