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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不理传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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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牡丹又抬头望了望秦府大门前,此时已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她咬了咬牙,一跺脚,拎起小柱子跑去。
  白牡丹的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前面我们介绍过的秦治国的夫人,过去白牡丹结拜的姐妹水仙。
  原来水仙是个细心人,从刚才她在秦家大门那一刻起,就感到今天好像要发生什么事,她好像从宋富贵那近乎绝望的眼神中看到了某些东西,再加上她听过卫二姐的段子,惺惺惜惺惺,才在那关键的一刻出手相帮。后来所出现的一切使她的担心成了现实,她更觉得不太对劲儿,那两个老实厚道的人怎么会是投毒杀人犯?她敏锐地感到这里面好像有一个阴谋。因此在大家慌乱之际,她悄悄地和秦治国说了几句,让秦治国帮着一起照顾秦母,而自己溜了出来,白牡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真害怕自己那野性未除的师妹会干出什么蠢事。
  水仙决定再去一趟赛西施家,一来探望师姐的病情,二来与她聊聊,看她知道不知道三妹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她不愿意再与白牡丹发生直接冲突,因而选择了晚上,提着食品来到赛西施那个破旧的小院,刚要进门,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发现白牡丹一个人站在了院中。
  白牡丹满眼是泪,仰望星空,喃喃自语:狗子哥,难道真的是我害了你?你现在在狱中一定恨死我了吧?
  此时在天津卫西头的习艺所(监狱)中,宋富贵也隔着那肮脏、窄小的窗子,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阴沉沉的天空。
  昏黄的灯光,阴森的惨叫,使整个牢房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每一声惨叫都把他吓得一哆嗦,作为一名文弱的念书人,他的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此时可能正在哭得死去活来,他又想到平日在家安分守己,念书教学那平静的日子,他好渴望那些过去让他厌恶的生活,他想到了罗锅李、董小个子、铁算盘……突然,他眼前又闪过了卫二姐的身影,而且久久不离去。
  忽然一丝声音好像是从天际飘来,把宋富贵吓了一跳,他忙把耳朵凑在徐大爷嘴边,听到了轻微的呼唤:“水,水……”
  宋富贵赶忙爬过去从瓦罐里倒出些水,一勺一勺喂到徐大爷的嘴里。
  徐大爷醒了,眼神无力地看了看宋富贵,哆哆嗦嗦说道:“孩,孩子,别,别害怕,我死,死不了,我不能死,我还有事没,没干完了呢……”说着又昏了过去。
  三十五、夜不成眠
  这一天的事情把卫二姐的心搅得如同一团乱麻,理也理不出个头绪,如今夜深人静,梁大哥和顺生都已进入梦乡,她该好好地琢磨琢磨了。她眼前又出现了宋富贵的身影。她想到那天徐老五砸徐大爷的包子摊时被宋富贵狠狠瞪的那一眼;她想到从门缝偷看的宋富贵在徐大爷灶前烧火那笨拙的样子;她想到他为她伴奏时手忙脚乱的愚态……卫二姐也奇怪,自己接触的男人不少为嘛就总丢不下这个窝囊废?
  “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等着!”卫二姐边说边走出门外。
  鬼使神差地卫二姐来到了张巡长家,刚要敲门,只听屋里有人说话,卫二姐转身来到张巡长家临街的窗下,想等人走了再进去。窗户离地不高而且破窗帘少了一个角,里面人影晃动,好奇心驱使她悄悄靠近向内窥探。这一看,使卫二姐无意中发现了一桩秘密。
  侯三将一包银子放在桌上,推向张巡长。张巡长乐得眼睛没了缝,伸手去接,边接边说:“嘿嘿,好说,好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五爷干嘛这么客气。”
  银子被侯三死死按在桌上,张巡长没拿动,侯三又往回收了收:“等等,张巡长,不是五爷信不过您,可如今外边的人净是光收钱不办事!”
  “不能,我张麻子也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的天津爷们儿!绝不干那种养孩子没有屁股眼儿的事!”张巡长拍了拍胸脯,又探身去取。
  侯三干脆将银子包揽在怀中:“张巡长,不是我们信不过你,咱们都在街面混事,这里的花活谁也瞒不了谁!”
  张巡长有些恼羞成怒:“那,那你说怎么办?”
  “出来时,我们五爷交代了,白纸黑字,还得劳驾张巡长您给写个字据。”侯三不阴不阳地说着。
  “字据?还要写字据?”张巡长此时清醒了不少,在屋里转开磨磨儿。
  张巡长眼神儿一转计上心来,笑嘻嘻伸手拦住了侯三:“兄弟,别,别急嘛,不就是个字据吗,立,咱们立,现在就立!”
  张巡长伏在桌上好半天才将那张写好的纸递到侯三面前:“写完了,你看看吧。”
  侯三看了看,叠了两折,刚要揣入怀中,张巡长一把抢了过来,“别急,还没按手印呢。”说着把酒杯塞给了侯三,“好,张巡长痛快。”侯三说着干了一杯。就在侯三喝酒的时候,张巡长迅速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塞进侯三的怀里。他哪里知道,慌乱之中,字据从袖中掉到地上,窗外的卫二姐看个正着。
  卫二姐两眼死死地盯着掉在地上的那张字据,她知道这张纸很重要,似乎与宋富贵、徐大爷的性命有关,等张麻子送出侯三,她推开窗户,一骗腿迈过窗户台……
  三十六、扔砖解围
  卫二姐三步并作两步拾起了那张字据,刚退到窗前,刚要迈腿,一阵风刮过,“口平”的一声,窗户被摔得山响。“谁?”张巡长已然返回屋门。
  这一声惊得卫二姐就是一哆嗦,但到底是经过世面,她知道躲避不了,干脆迎了上去:“张巡长,刚才我还奇怪,怎么屋门大敞唱空城计呢?”
  张巡长被吓了一跳:“你……”等他看清楚了是卫二姐就顾不了多想什么,嘻皮笑脸地凑了上前,“呦,原来是卫老板呀。嘿嘿,看来我张德发是水命,雨中走运,今晚这酒色财气一下子占了仨。……”说着淫荡地伸出手,“怎么着,卫老板,是不是这雨天害怕,想找个伴儿啊?”接着向前一扑。
  卫二姐闪身躲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张巡长真会开玩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你是要保那两个做包子的……”张巡长看见卫二姐,就知道所为何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是投毒杀人的凶犯,保不得,保不得!”
  “呦,看您说的,怪吓人的,人家杀了谁?不就是死了一只猫吗,大不了赔上他一只,不就得了。”
  “赔,瞧你说得多轻巧,知道人家那叫嘛名字吗?那叫波,波斯猫,洋种!”张巡长打了个酒嗝,“再说了,那姓秦的是个省油的灯?这事他盯得紧极啦!”
  “要是事主往后撤呢?”卫二姐进一步逼问:“要是秦府松了口,您给不给使劲儿?”
  卫二姐步步为营,句句紧逼,逼着张巡长表态,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这个张麻子却耍起了花招:“这,这……卫老板,这么好的时光,咱们干嘛不说点儿高兴的话呢……”边说边向前凑。
  卫二姐实在忍无可忍,使劲儿一甩,挣脱开了张巡长的手,也许用劲大了点儿,弄得他一个趔趄,险些没来个嘴啃泥。
  张麻子有些恼火了,悻悻地说:“卫老板,你的事到底是办还是不办?我可跟你说实话,上面正让我汇报这件事的根本缘由,只要秦家那头不追根到底,这两人的案子全凭我折腾,我要想弄死他们俩,比捻个臭虫还省事……”
  这几句话够厉害,真把卫二姐镇住了,张巡长见此机会如饿虎扑羊一下子搂住了卫二姐。
  在此紧急时刻,“咚”的一声,一块大砖头从窗外扔了进来,正砸在张巡长的脚上,张巡长吓了一跳,蹦到一边,大骂道:“他妈的,哪个不知死的,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卫二姐趁机闪到门外,来到院中,冲着张巡长喊道:“张巡长,你可记着,你和侯三那笔交易的字据可在我的手里,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便消逝在茫茫的夜雨之中。
  三十七、陈半仙算卦
  寿宴的那一次惊吓后,秦老太太当晚就发了高烧,满口呓语,呼天叫地,胡说八道。一会儿说自己是王母娘娘派下来的,一会儿又说,猪八戒在高老庄娶的就是她。白天还好,有时癔癔症症地发呆,到了晚上就发作,搅得阁府不宁,人人惊恐。请了不少名医高手,不是被她又踢又打地骂出来,就是喝了汤药反而病情加重,弄得秦治邦整日愁眉紧锁,唉声叹气。他恶狠狠地发誓:不把这两个做包子的宰了给母亲报仇,难解心头之恨!举手无措之时,有人给他出主意,找个人来算一卦,可秦治邦毕竟见过些世面,他不信这一套。
  这天,陈半仙摊前围了一大群人,只见他摇晃着大脑袋,口中念念有词,唾沫四溅地自语着:“诸位,相面算命乃江湖一绝,上通天文,下看风水,前知来世,后卜余生,百卦百灵,千试不爽。不信请哪位先生、太太、公子、小姐相上一面,不灵、不验,立刻砸我的卦摊。”虽然他口若悬河,但仍没有一个人上钩,见此不行,他又换了种口吻:“列位不肯相面,那就测个字,家父曾遇真人,得其‘砚池抛风’,堪称闯遍江湖无对手。我得家父真传,百测百验,无一不应。不信哪位试一试?”正等着有人答腔,陈半仙忽然发现白牡丹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陈半仙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拉住:“这位大姐,说个字吧,这卦白送,只为让众人看看我说的假与不假。”
  白牡丹心中有事,哪有心思,但陈半仙却揪住不放,白牡丹抽身不得,又一想狗子哥生死未卜,算一卦也未尝不可。稍一犹豫,围观的人群起哄更欢了。
  一个说:“大姐,说个字看他灵验不灵验!”
  另一个:“答应他,算得不灵我们砸卦摊?”
  陈半仙也央求道:“大姐,你就答应吧。”
  白牡丹也是个急性爽快人:“好,我答应,说个什么字呢……?答,你就测这答应的答。”
  白牡丹说完后再一看,陈半仙已经拿上了架,坐在一旁,紧闭双目,慢悠悠地说道:“大姐所问何事?”
  “问嘛事?”白牡丹感到突然,一下子没准备,“这……”
  “这还用说,看这大姐年方二八,风姿可人,肯定是问亲事呗。”不知哪个坏小子冒出一句,又引来众人哄笑,白牡丹也羞得满脸通红。
  陈半仙却不再言语,双手向下一摆,众人也都沉默下来,只见他在空中把这“答”字比划了几下,然后煞有介事地问道:“不知大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本来只作玩耍,这一下当真了,骤然紧张起来。
  “这……”陈半仙故作深奥,“问亲事,这个‘答’字可不太好……”
  “为嘛?”白牡丹此时已顾不得羞涩瞪眼问道。
  陈半仙又在空中划了一下:“你看这‘答’,上边是个‘竹’,这‘竹’字,一边一个人,虽然是两人并在一起……”
  “两人并在一起,不正好成双成对吗?”周围观众也被陈半仙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问。
  “非也,非也。”陈半仙还不睁眼,“虽然两人并立,可每人下面各有一竖,自成一家,毫无关连,虽近犹远,不能成双。”
  白牡丹此时恨不得砸了这卦摊:“你……!”
  这时人群中有人提醒道:“不对,‘答’字除了上边‘竹’字头,下面还有一个‘合’字呢。”
  “对呀,还有‘合’字呢!”白牡丹顿时也来了精神,“陈半仙,哪有测字测半个字的?你说是不是?”
  “慢来,慢来,大姐你是太着急了,敝人下面还有话要说呢……”
  “那你快说!”白牡丹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半仙又摇起他的大脑袋,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四十二、一块手帕
  一看牢头又要关门卫二姐抢在赵大楞前边,顺手塞给牢头一包碎银:“大爷,我们这官司吃得冤啊!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求大爷行个好,叫我们探探监……”
  牢头打量着卫二姐,不知不觉连口水都淌了出来:“你,你这小娘们儿不但嘴甜,长得也真俏,我,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呢……”
  罗锅李赶紧上前:“她就是侯家后有名的小辣椒,她唱的……”
  “噢,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牢头脸上一下子“灿烂辉煌”,“瞧我这记性,我在翠香茶楼听过你的《摔镜架》,好,你那玩艺儿地道!”边说边用色迷迷的小眼在卫二姐身上“扫荡”。
  “大爷要是喜欢,赶明儿大爷有空,我好好伺候您老人家。”卫二姐的小嘴像抹了蜜。
  “好,好,我说昨晚做梦娶媳妇呢,敢情今儿个有艳福!”牢头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心里怪痒痒的。
  “不知大爷肯不肯行个方便,让我们……”卫二姐一看时机成熟,趁热打铁。
  “好吧,既然你这小嘴张开了,我也不能驳你的面子啊。”牢头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蛋。
  “那就谢谢啦。”卫二姐一扭身就往里走,赵大楞等人紧随其后。牢头却一伸手将他们拦住:“要想进去,只有你一个人,别人都给我远远地稍着!”
  赵大楞还要说什么,被罗锅李拦住。
  长长的、黑洞洞的走道,好像总也走不到头,再加上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犯人哭叫,更加令人感到阴森恐怖。卫二姐跟在牢头的后边,胆战心惊,两眼紧紧盯着地面。
  在一间牢房的门口,牢头站住了,冲着里边喊道:“宋富贵,你妹妹看你来啦!”说完扭头冲卫二姐一笑:“卫老板,你可得麻利着点儿,这两天上边要来查监,出了事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说完顺势捏了把卫二姐的脸蛋,然后一摇一晃地走了。
  “妹妹?”狱中的宋富贵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没有抬头。昨天,徐老五来了之后,徐大爷连气带吓,一直昏睡不醒,宋富贵心急如焚,几天之内,人好像老了许多。卫二姐借着小窗户照进的一缕光亮打量这窄小黑暗的牢房,宋富贵蓬头垢面,一脸憔悴,让人难以辨认,不尽悲从中来。她注视良久,两颗泪珠滚出,鼻子抽搐了一下。
  这一抽搐大概使宋富贵感到了什么,茫然抬头,正与卫二姐目光相遇,宋富贵以为自己在梦中,不禁问了句:“谁?你是谁?”
  卫二姐没有回答,索性让泪水痛痛快快地流了满脸。
  徐大爷“哼”了一声,宋富贵赶忙用自己的衣袖去为他擦拭头上的冷汗,卫二姐一看,把自己刚掏出来的香帕扔了进来,轻声说道:“用这个吧。”
  捧着这块绣着并蒂莲略带香味的手帕,宋富贵怔住了。他舍不得地呆呆望着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卫二姐冲他笑了笑,接着又递进一个小竹篮,“这几天你们受委屈了,没嘛捎的,强赶鸭子硬上架,我也蒸了几个包子,这纯属圣人门前卖三字经。”卫二姐这一谦虚却使自己的脸蛋红通通的,更加妩媚动人。
  四十三、传艺
  夜,万籁俱寂,繁星在天空眨着不解的眼睛,仿佛对世间的事产生诸多疑问。
  秦府大院的灯已经熄了,偶尔,值夜的人走过,一盏灯笼便在院中划出一个光带。外面,寂静的大街上几个人影蹑手蹑脚靠近秦府院墙。这几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赵大楞、董小个子、罗锅李和几个纤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布袋,里边鼓鼓囊囊不断地抖动,时不时还传出青蛙和野猫的叫声。
  几个人蹲在那里悄声地商量了一下,然后留下罗锅李等两个人放哨,之后赵大楞、董小个子还有一名纤工借助街边的大树爬上了秦府的院墙。秦府的人已经睡了,只有靠近后院的两间小屋依旧亮着光,这两间小屋正是秦老太太的卧室。
  赵大楞他们慢慢地解开所携的布口袋,放出了装在里边的青蛙、野猫,然后退到了大墙根底下。
  青蛙、野猫被囚了好长时间,猛一“获释”,异常兴奋,又是蹦又是跳,还不时叫上两声,而它们腿上缚着的树枝、破鞋底弄得院中“刷刷”乱响,很是吓人。有一只野猫甚至窜到了秦母住房的窗台上,用爪子一个劲儿地挠着窗子,阴森可怖。
  本来就没有睡实的秦老太太突然醒了,侧耳细听,院中的奇怪声响使她毛骨悚然,秦老太太越听越害怕,越害怕声响越大,终于大喊一声又昏了过去。而那两个丫环和老妈也听见了这些,一个劲儿地嚷着:“鬼又来啦!鬼又来啦!”
  徐大爷今天似乎精神大增,不但能倚在牢房的墙根与宋富贵面对面地坐着,而且眼中炯炯有光,言语滔滔不绝:“孩子啊,这两天我翻来覆去地琢磨,如今徐家包子手艺要想不绝根,就只有靠你啦……”
  “靠我?”宋富贵吃惊地瞪大眼睛,身不由己地往后挪了几挪,“不,不……”
  “孩子,难道,难道你真的瞧不起这行?瞧不起我们这手艺人?”徐大爷露出绝望的神色。
  宋富贵低头不语。
  “孩子啊,”徐大爷强撑着病体又往宋富贵面前凑了凑,“我知道你们念书人心气高,瞧不起我们这做包子的。可这年月,当官发财,有几个是念书念上去的?俗话说,歉年饿不死手艺人,倒不如学一门手艺,稳稳当当……”
  在徐大爷殷殷注视下,宋富贵吭吭哧哧半天才说道:“大爷,我,我不是做买卖的材料啊……”
  “不,做买卖讲究的是个诚,是个信……你为人厚道,又讲信义,我是看在这两点上才……”徐大爷没说完,又是一通咳嗽。
  看着徐大爷难受的样子宋富贵不忍让他着急,就使劲儿地冲他点了点头。
  “孩子,我们老徐家有个规矩,这手艺不但只传徐门后人,而且单传长门,如今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只有委屈你啦……孩子,你肯吗?”
  宋富贵“扑通”一下跪在了徐大爷的面前:“苍天在上,今日我宋富贵自愿成为徐大爷的螟蛉义子,将徐家手艺发扬光大,今后若生一男半女,必将一个改姓为徐,接继徐家香火,空口无凭,对天盟誓……”说着,宋富贵一脸虔诚地冲着徐大爷叩了几个头,徐大爷倚在墙根满意地笑了。然后,把宋富贵招至近前,详细地讲解着,天亮了,阳光从窗口射进牢房,洒在爷俩的脸上。徐大爷艰难地向宋富贵挥了挥手,让他把自己所教再复述一遍。
  听着听着徐大爷的头慢慢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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