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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命纵横-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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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夜举火,苏秦也。”如今在山东大乱之际,苏秦倡导六国合纵,当真是刀劈斧剁般一举廓清乱象,使山东六国拨云见日,一举使天下格局明朗化!这岂非暗夜举火,烛照天下?从这里看去,用个人恩怨涂抹合纵抗秦,就显得非常的滑稽,至少张仪是嗤之以鼻的。
  既然如此,张仪的出路何在?
  半个月来,他一刻也没有停止思索。苏秦廓清了大格局,天下必将形成山东六国与秦国对峙的局面。他从听到“合纵抗秦”这四个字,便敏锐意识到苏秦必然成功!天下已经乱得没有了头绪,列国都想使局势明朗化,都不想被乱象淹没。当此之时,山东六国的君臣们能拒绝具有“救亡息乱”巨大功效的合纵同盟么?
  可如此一来,张仪顿时就没有了选择!天下战国七,苏秦一举居六,张仪又能如何?曾几何时,天宽地阔的张仪,却在骤然之间只剩下了一条路,而且是自己最为陌生的一条路?自己的立足点一开始就在山东六国,并不看好秦国。第一番出山,自己几乎就要大功告成,若非轻言兵事,错料房陵之战,早已经是齐国丞相了。比较起来,苏秦的第一次失败,在于“策不应时”;自己的第一次失败,则在于“轻言坏策”。也就是说,苏秦败在划策本身,张仪败在划策之外。就第一次而论,张仪自觉比苏秦要强出一筹。可这一次呢?苏秦当先出动,长策惊动天下,其必然成功处,正在于划策切中时弊!这种情势下,自己要在山东六国谋事,无异于拾人余唾。想想,你张仪难道还能对山东六国提出另一套更高明的方略?提不出,那就只有跟在苏秦身后打旋儿。这是张仪无法忍受的,也是任何名士所不屑作为的。
  看着天上月亮,张仪笑了。难道竟要被这个学兄逼得走投无路了么?苏兄啊,你也太狠了,竟将山东六国一网打尽,使张仪竟茫然无所适从,岂不滑稽?
  “山月作证:”张仪对着天上月亮肃然拱手:“张仪定要与学兄苏秦比肩天下,另辟大道!”多日来,张仪揣摩思虑的重心,就是如何应对苏秦的六国合纵?他做了一个推测:作为六国合纵所针对的秦国,不可能无动于衷;秦国要动,就要破解合纵;那么,如何破解?谁来破解?便成为必然的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他已经思虑透彻,有了应对之策。张仪坚定的认为:除了他这套谋划,苏秦的六国合纵无策可破!那么,秦国有这样的人才么?他虽然对秦国颇为生疏,但大情势还是明白的。商鞅之后,秦国似乎还没有斡旋捭阖的大才。司马错虽然让他跌了一大跤,但司马错毕竟是兵家将才,秦国不会让一个难得的名将去分身外事。樗里疾呢?治国理民可也,伐谋邦交至多中才而已,岂是苏秦对手?
  放眼天下,唯张仪可抵苏秦!
  然则,秦国能想到这一点么?难。秦国虽然强大,但毕竟长期闭锁,对天下名士一团朦胧,如何能知晓他张仪?那么,只有一条路——主动入秦,游说秦国,献长策而与苏兄较量天下!可是,能这样做么?在寻常情势下,名士主动游说无可非议。然则在苏秦发动合纵后,天下便是壁垒分明的两大阵营,当此之时,秦国若无迫切求贤之心,这秦国国君也就平庸之极了;对平庸之主说高明长策,那是注定的对牛弹琴;魏惠王、楚威王尚且如此,这个拒绝过苏秦的秦国新君又能如何呢?说而不纳,何如不说?可是,假若秦国君臣想到了自己,你张仪又该当如何呢?想到这里,张仪不禁哈哈大笑,觉得自己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实在滑稽。这种事儿,神仙也难料,何须费力揣测?心思一定,张仪便大步走上河岸,向松林陵园走来,堪堪走进林间小道,他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出来时分明吹熄了灯火,如何茅屋却亮了起来?
  张仪隐身树后,凝神查看倾听片刻,已经断定树林中没有藏身之人。他目力听力都极为出色,从些微动静中已经听出茅屋中最多只有两个人。于是他大步走出,挺身仗剑,堵在茅屋前的小道正中高声喝问:“何方人士,夤夜到此?”“吱呀”一声,荆条门开了,一个粗壮的身影走出茅屋拱手做礼:“末将见过先生。”“末将?究竟何人?直说了吧。”
  “末将乃赵国骑尉,奉密令前来,请先生屋中叙话。”
  “反客为主了?就在这里说吧,省点儿灯油。”
  骑尉笑了:“也好,月亮正亮呢。”回头喊道:“墨衣,出来吧,吹了灯。”屋内风灯灭了,走出来一个手持长剑身形瘦小的劲装武士。张仪知道,赵国君主的卫士通常叫做“黑衣”,此人被称为“墨衣”,无论如何也是个卫士头目。从他的步态便可看出,这个墨衣定然是个一流剑士!张仪也不理会,径自坐到小道旁一块大石上:“说吧。”骑尉又是一拱:“先生,我二人奉太子之命,请先生星夜赴邯郸。”
  “可有太子书简?”
  “赵国军法:密令无书简。这是太子的精铁令牌,请先生勘验。”
  “不用了。太子召我何事?”
  “太子只说:要保先生万无一失。余情末将不知。”
  张仪悠然一笑:“既然如此,请二位回禀太子:张仪为母亲守丧,不能离开。”骑尉却僵在那里,似乎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个精瘦的墨衣说话了:“太子有令,务必请回先生,先生须得识敬才是。”“如此说来,要是不去,便是不识敬了?”
  骑尉拱手道:“我等奉命行事,请先生务必成全,无得强逼。”
  “强人所难,还要人无强其难。赵人做事,可谓天下一奇也!” 张仪哈哈大笑。墨衣冷冰冰开口:“先生当真不去,就只有得罪了。”
  “如何得罪啊?”张仪性本桀骜,心中已经有气,脸上却依旧微笑。
  “胜得我手中剑,我等便走。否则,只有强请了。”
  “你手中剑?怕是你们两个手中剑吧。”
  墨衣正要说话,骑尉抢先道:“那是自然,公事非私斗,如何能与剑士独对?”“好!理当如此。”张仪豪气顿生,霍然站起:“请吧。”
  “墨衣,我先了。”骑尉大步走出,只听“喀!嗒!”两声铁音,一柄闪亮的厚背长刀已弹开刀格,提在手中。张仪本是老魏国武士世家出身,对三晋兵器本来熟悉,一看便知这是赵国改制的胡人长刀。这种刀以中原精铁锻铸,背厚刃薄,刀身细长而略带弧弯,砍杀容易着力,击刺不失轻灵,且比胡人原刀形还长了一寸有余。赵国在与匈奴骑兵的较量中屡占上风,与这种锋锐威猛的战刀大有干系。虽然如此,张仪却是毫无畏惧。他相信手中这口越王吴钩绝不输于赵国的改制战刀。
  月光下,一道细长的弧形青光伴着嗡嗡震音闪过,张仪的吴钩已经出鞘!这吴钩虽然也是弧形,却是剑而不是刀。剑为双刃,厚处在中央脊骨。刀为单刃,厚处在背。同是弧形,骑士战刀较吴钩要长,弧度自然小得些许;吴钩稍短,其弧度几乎接近初旬瘦月,而且还是双刃。两相比较,骑士战刀专为战场骑兵制造,趁手好使,即或未经严格训练,也能仗着膂力使出威风。吴钩却大大不然,它本来就是吴越剑士的一种神秘兵刃,初上手极为别扭,等闲人等根本无法劈刺击杀,使用难度比骑士战刀要高出许多。张仪自从接受了越王吴钩,便在闲暇时悉心揣摩,也是他颇有剑术天赋,竟让他无师自通,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吴钩使法。绯云也喜欢剑法,见他练过几次,竟惊讶得连连赞叹。此刻,张仪也知道赵国骑士的剽悍威猛,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吴钩出鞘,却是右剑左鞘守定不动,准备后发制人。
  骑尉却抱剑做礼:“太子敬重先生,我只与先生虚刺,剑沾其身即为胜。”张仪冷笑:“我只会实刺,不会虚刺。”
  旁边的瘦子墨衣不胜其烦:“剑士之道,安得有虚?将军当真絮叨。”
  骑尉无奈的笑笑:“先生执意如此,末将只好从命。杀——!”喊声未落,骑士战刀已经带着劲急的风声斜劈下来!这是骑士马战的基本功夫,最为威猛,对方若被砍中,便通体被斜劈为两瓣!骑兵对步兵,居高临下,这斜劈便是威力极大使用最多的杀法。张仪身材高大,对方也不在马上,所以并没有感到战刀凌空的威力,但听这刀风劲锐,便知这战刀威力。不及思索,张仪手臂一掠,吴钩便划出一道寒光,鱼跃波涛般迎了上去。但听“叮!”的一声急响,骑尉的战刀已经断为两节!刀头飞上树梢,又哗啦啦削断树枝,竟“噗!”的插进了地面!
  “噫——!”骑尉惊叫一声,一跃跳开:“你有神兵利器?”
  张仪哈哈大笑:“第一次用,不晓得这越王吴钩如此锋锐,多谢陪练了。”瘦子墨衣冷冷一笑:“将军战刀是军中大路货,如何敌越王吴钩?今日,也让先生见识一番赵国精兵!”说罢肩头一抖,黑色斗篷便蝙蝠一般飞了起来,竟堪堪的挂在了身后松树枝桠上。只此一个动作,便见赵侯卫士的不同凡响。斗篷离身的同时,星光骤然一闪,墨衣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支短剑!战国之世,长剑已经成为常见兵器,短剑便多成为传统剑士手中的利器,等闲人倒是很少见到了。传统剑士的短剑,与越王吴钩一样,十有八九都是春秋时期著名铸剑师的精品。紫蓝色光芒一闪,张仪便知道墨衣手中短剑决非凡品,微微一笑:“神兵相交,两败俱伤,岂不暴殄天物?”
  “小瞧赵国剑士么?”墨衣冷笑道:“驾驭名剑,自有剑道,岂能笨伯互砍?”言下之意,显然在嘲笑张仪与骑尉的剑术。张仪心知此人是第一流剑士,自己虽然也略通剑器剑法,但毕竟不是用心精专,无法与此等剑士抗衡。但听他说不与自己“互砍”,倒是轻松了一些,剑器互不接触,那无非是他直接将我刺伤,而后再“请”走了。张仪自信墨衣做不到这一点,你不砍我砍,大节当头,何顾些小规矩?舞开吴钩护住自己,只要他剑器刺不到我身,又能奈我何?
  “既然如此,你就开始吧。”张仪淡淡的一笑。
  “先生,看好了。”话音未落,黑色身影一跃纵起,一道紫蓝色光芒便向张仪头顶刺来!张仪的吴钩已经挥开,便趁势向上大掠一圈。谁知他上掠之时,墨衣已经越过他头顶,就在他尚未转身之际,右肩已经被刺中!一阵短促剧烈的酸麻疼痛,张仪右手吴钩便脱手飞了出去!黑色身影脚一点地,立即闪电般倒飞出去,竟在空中将吴钩揽在手中,稳稳落地:“先生还有何说?”张仪咬牙撑持,才没有坐倒,勉力笑道:“你,剑术无匹。我,却不去。”“先生不识敬,在下只好得罪了。”墨衣冷冷一笑,便走了过来。
  突然,一声悠长粗砺的虎啸,疾风般掠过山林!
  瘦子墨衣愣怔了一下。骑尉笑道:“涑水河谷夜夜如此,平常得紧……”正说着却骤然变色:“你你你,是人?是鬼?!”张仪看去,见月光下的山口林间小道上,悠着一个细长的白色身影,长发披散,手里却拄着一根竹杖,一阵清朗大笑:“强人所难,这是谁家生意经啊?”骑尉缓过神来,冷冷道:“你若是商家,赶快走开,莫管闲事!”
  瘦子墨衣:“既看了,只怕不能让他走。”
  白衣又一阵大笑:“我说要走了么?战国游侠,可有不管闲事的?”
  “游侠?”墨衣拱手做礼:“敢问阁下高名大姓?”
  “高名大姓?”白衣人骤然冷漠:“邯郸墨衣,趁早离开,还先生安宁。”“你绝非正道游侠!将军护着先生,我来料理他。”瘦子墨衣显然被激怒了。“且慢。”白衣人笑道:“先生并不认可两位,无须你等护持,请先生作壁上观便了。”说完向张仪深深一躬:“先生,这是一包伤药,请到那边石墩上自敷便了。”
  这片刻之间,张仪竟是大为困惑。此人若是游侠,那当真是天下一奇!须知战国游侠常常被时人称为“带剑之客”、“必死之士”,所谋求者皆是惊动天下的大事,极少到市井山野行走,即或隐居,也是等闲不过问民间琐事。闻名天下的游侠如春秋的公孙臼、专诸、北郭骚、毕阳、偃息等,战国的要离、聂政、孟胜、徐弱等 ,都是在邦国上层行大义、除大恶的名士,几乎没有一个关注庶民恩怨的风尘游侠。此人自称游侠,张仪自然难以相信,然若不是游侠,又何来此等行踪本领?倒真是令人难以揣测,且先看下去再说,至少在当下,他对张仪不构成危害。于是张仪也不多说,便走到小道边石墩上坐下敷药。
  白衣人见张仪走开,回身笑道:“一起来吧。”
  骑尉、墨衣本来担心张仪被游侠劫走,此时见此人并无帮手,张仪也泰然自若,自然便要先全力解决这个游侠。墨衣低声道:“将军掠阵,我来。”骑尉点点头:“小心为是,此人大是蹊跷。”墨衣冷笑一声,径自走到白衣人对面丈许:“游侠请了。”白衣人见墨衣岿然不动,笑道:“让先么?好!”一个“好”字出口,竹杖啪啦脱手,但见森森光芒裹着“嗡——”的金铁震音,一柄超长的异形弯剑已经凌空罩住了墨衣头顶!墨衣大惊,一个贴地大滑步,堪堪躲开,森森光芒又如影随形般从身后刺到,大是凌厉。慌忙之中,墨衣一个侧滚,方得脱出剑锋之外,额头却已经是冷汗淋漓。见白衣人没有追击,墨衣气哼哼问道:“阁下使何兵器?尚望见告。”“此兵天下无人识得,只让你见识一番便了。”说罢,白衣人顺手一掠,一道森森寒光竟从身边一棵合抱粗的树身掠出,没有任何声息,松树也丝毫未动。白衣人悠然一笑:“请二位观赏了。”墨衣与骑尉疑惑的走到树前,借着明亮的山月,分明可见大树腰身有一道极细的缝隙!“你是说,方才拦腰切断了这棵大树?”骑尉惊讶的拍打着树身。
  “将军力大,一推便知,何用多说?”白衣人显然不屑与之争辩。
  骑尉一个马步扎稳,双手按住树身,猛然一推,缝隙之上的树身竟骤然向外滑出,树干喀啦啦向里压来,如同疾步之人脚下打滑摔了个仰面朝天一般。骑尉、墨衣飞纵闪开,待大树倒下,上前查看,留下的三尺树身竟平滑如镜,兀自渗出一片细密油亮的树脂!墨衣二话不说,拉起骑尉便走。
  白衣人却拱手笑道:“请转告赵雍,敢对先生非礼用强,墨孟不会旁观。”墨衣骤然回身:“你?是墨家孟胜大师?”
  “既知我师之名,便知天道不会泯灭。”
  墨衣似乎还想问什么,却终于忍住没说,拉着骑尉回身走了。
  白衣人向张仪走过来:“敢问先生剑伤如何?”张仪笑道:“他没想狠刺,不妨事,多谢义士好药了。”白衣人长出了一口气:“涑水河谷看似荒僻,实则大险之地,先生守丧已过三年,该当换一个地方住了。”“这却奇了。”张仪揶揄道:“义士怎知我守丧三年已满?难道也是游侠职分么?”白衣人笑道:“看这光洁的陵园小径,看这草色变黑的茅屋,还有山林中踩出的毛道,只怕还不止三年呢。”张仪从石墩上站了起来:“有眼力,只是我还不想到别处去。”白衣人笑道:“我只是提醒,此乃先生之事,该当自己决断,在下告辞。”“且慢。”张仪目光一闪:“看义士年青不凡,却为何要冒游侠之名?”白衣人一怔:“先生如何知我不是游侠?”张仪道:“战国游侠,皆隐都城谋大事,不动则已,动则一举成名,可有跑到荒僻山地,长做夜游神者?”
  白衣人惊讶了:“何言长做?在下是夜来路过而已。”
  张仪大笑:“义士漏嘴了,若是匆匆过客,何以连四面山林踩踏的毛道都忒般清楚?若非旬日,转不完这涑水河谷。”白衣人沉默有顷,郑重拱手:“先生所言不差,在下本非游侠,只是见情势紧急,临机冒名罢了。”“冒名也罢,又何须为墨家树敌?”
  白衣人脸上掠过一抹狡黠而又顽皮的笑:“先生穷追猛打,只好实言相告:在下本是宋国药商,图谋在涑水河谷猎取虎骨,已在此地盘桓多日。今夜进山查勘虎踪,不意遇见有人对先生用强,是以出手,唐突处尚望先生鉴谅。”“既是药商,如何知晓他们是赵国太子指派的武士?”
  白衣人笑了:“先生果然周密机变,然这回却是错了。那是在下在大树上听到的,至于赵国太子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况我等游走四方的商旅之人?再说了,在下也不想暴露商家面目,只好将义举让名于墨家。否则,日后如何到邯郸经商?”至此,张仪完全释疑,拱手道:“张仪禀性,心不见疑,义士鉴谅了。”白衣人嘟哝道:“这人当真难缠,做了好事,好象人家还欠他似的,审个没完。”张仪哈哈大笑:“义士真可人也!走,到茅屋……啊,偏是没有酒也。”“先生有趣,想说痛饮,却没有酒!”
  “兄弟莫介意,无酒有茶,凉茶如何?”
  “先生大哥的茶,一准好喝!”
  “先生大哥?”张仪不禁又是大笑:“大哥就大哥,先生就先生,选哪个?”“大哥!”白衣人笑着拍掌。
  “好兄弟!”张仪拍拍白衣人肩膀,慨然一叹:“风清月朗,萍水相逢,也是美事一桩呢,真想痛饮一番也。”“大哥稍等。”白衣人话音落点,身影已在林木之中,片刻之间竟又飞步而回,举着一个大皮囊笑道:“上好赵酒!如何?”“好!月下痛饮,快哉快哉!”
  “不问个明白么?”
  “日后问吧,走,茅屋去。”
  “大哥差矣。谷风习习,山月朗朗,就这里好!也省你灯油啊。我去拿陶碗。”说罢轻步飘飘,转眼便从张仪的小茅屋中拿来了两只大陶碗摆在大石墩上,解开皮囊细绳,便咕咚咚倒下,一股凛冽的酒香顿时飘溢开来。“当真好酒也!”张仪耸耸鼻头,久违的酒香使他陶醉了:“来,兄弟,先干了这碗!”“哎哎哎,且慢,总得两句说辞嘛,就这么干干?”白衣人急迫嘟哝,竟有些脸红。张仪大笑一阵:“兄弟可人,大哥喜欢!为上天赐我一个好兄弟,干了!”“上天赐我一个好大哥……干!”白衣人骤然一碰张仪陶碗,汩汩饮尽。仔细品闻酒香,张仪却兀自感慨:“酒啊酒,阔别三载,尔与我兄弟同来,天意也!”说罢猛然举碗,竟是长鲸饮川般一气吞下,丢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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