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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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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不顾众人的目光,挽起麒麟的手,微笑道:“今天是丰收的庆典呢,怎么能傻站在这里呢。你是君王,只要不危及安全,你可以下令百官跟随着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麒麟,身为帝王,并不真的那样不自由。”

虽然也不是完全的自由,但麒麟仍然眼神一亮。“我真的可以那么做吗?”

“稍稍改变一下传统,也无伤大雅吧。”太保笑说。“不然你问春官长。”

麒麟真的问了,她直呼春官长的名号。“檀春,朕真的可以改变一下这个节庆的传统吗?”

国家礼仪象征的春官长闻言,才要开口回答,麒麟已经打断她的话。

“算了,不问你,你一定会说不可以吧。朕不问你。”

春官长啼笑皆非,躬身道:“请容许臣发言,陛下。”

麒麟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春官长说道:“历来的君王大多只是遵照旧有的礼仪照章行事,礼制之所以会成为固定的仪式,是因为那是最符合常情的作法,但假期时移世迁,新的天子觉得有必要改变旧有的仪式时,只要符合常情,当然是可以稍作调整的。”

耐着性子听完春官长的发言,麒麟颇为讶异地道:“檀春,这还是朕第一次听到你同意改变旧礼呢。”她没听错吧?

春官长回答道:“那是因为陛下先前想要改变的旧制都是一时兴起,欠缺考虑,因此恕臣不能从命。”

麒麟当然知道春官长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太常一时兴起地想要改变某些东西。她也承认,往往,她的大臣们都是对的。然而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搅乱一池平静的春水啊。太过平静的生活会使人感到不耐烦呢。

终于露出几许微笑,麒麟唤道:“玉印何在?”

玉印登时捧着玉尔出现在麒麟身边,等候差遣。

“左边?”麒麟挑眉询问,乐此不疲他们之间的小小游戏。

玉印微笑。“启禀陛下,右边。”

麒麟乐得猜错。她转过身,口述旨意给身边的文学侍从代笔道:“传朕旨意,开宫廷酒仓,赐民酒宴以庆丰年。今宵解除夜禁,群臣可与百姓可乐。”

圣旨迅速被昭告在城楼下,百姓们欢呼之际,身在人群中的娄欢仰起头朝麒麟所在的城楼望去。

他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温柔笑意。

稍晚回到宫廷,麒麟召见了秋官长。

“秋官长,朕决定要赦免没有参与歧州赵清之乱的无辜赵氏族人,依法,你看是否可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天子是一国之君,赦免是恩德的象征,恩威并施,正是治国之方。

“陛下要赦免无辜赵氏族人,只需一道圣旨。”秋官长说。倘若帝王执意下旨,即使是他,也无法阻止君王的刚愎自用。

“但是这道圣旨会否动摇皇朝的法令根本呢?”

固然,若依皇朝律法,叛乱者将株连九族,但这九族牵涉太广,往往一人作乱,便有数万人牵涉其中,若真要依法行事,势必有太多无辜的人会受到牵连,但若不依法处理,岂不等于昭告天下,欢迎叛乱?

执法向来铁面无私的秋官长语重心长地道:“陛下很仁慈。”但仅是仁慈,未必能够治理好一个国家。

麒麟懂得秋官长的言下之意,她说出自己斟酌许久的想法。“倘若,不以叛乱罪来处理这件事呢?比方说,用次一等的,将赵清的事当成贪渎祸民的军吏来处理?朕问过夏官长了,倘若依军法处置,而非依照国法,那么赵清一人作乱,罪仅止于其身,多数无辜的赵氏族人就不会受到牵连。”

秋官长讶异地看着麒麟道:“陛下与娄相商议过此事了吗?”否则这年仅十六的君王怎么会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想法?

麒麟怔了一下,顿时明白,自己在秋官长心目中是个多不成材的帝王。她自嘲地道:“朕想先听你的意见,再将此事与宰相回报,免得届时因为不合律法,被宰相责备,在众臣前出了糗。”

猛地领悟了少帝的言下之意,秋官长赶紧跪在麒麟脚边谢罪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请陛下-”

麒麟似笑非笑地看着秋官长。“铫秋,你也是那么认为的吗?朕的能力不足以担当起一个国家,或者,你也有那种想法-在朕的背后,有个人,他权力大过天,甚至挟持了天子?”

个性刚直的秋官长立即满面通红。“臣是听过那样的耳语,但……”

“但你,不以为然?”麒麟不急着要年纪长她一倍有余的秋官长站起来。她很少在大臣面前摆出帝王的威严。过去在太傅的训练下,要装出那种很不可一世的高傲,对她来说并不简单,但练习久了,倒也得心应手。在这方面,她算是个好弟子,太傅也该以她为傲了。

她口气状似不在意,眼色却尽可能严厉地睥睨着秋官长。“你真要这么回答朕吗?铫秋?”

六官长中的春夏秋冬四记,皆有帝王赐号,唯有宰相天官身兼帝师,而隐于民间的地官德行高超,才不由年幼帝王赐以名号称呼,从而保留了自己的姓氏。

通常,麒麟不会直呼她的赐号,除非她太高兴,一时间不小心忘记了,再不,就是另有所图,比如现在。

“臣……”秋官长一时间竟答不出来。

眼前的少帝自登基起,就在他们这些大臣们的眼皮下,由太傅协助摄政。在多数官员的眼中,她一直都是个长不大的幼王,而他也习惯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待她,经常对她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孩童不成熟的戏耍。

娄相勤政爱民,但他终究只是一名宰相,即使身为帝师,也不会改变他身为人臣的身份。娄欢并非皇朝的天子,但自他担任宰相以来,民间各地便有零星的耳语,谣传着当今宰相挟持天子以号令诸侯。

与娄欢共事多年,秋官长自然对那些传言不以为意,但此时在麒麟的逼问下,他才赫然警觉到,曾几何时,他认定了少帝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出自娄相的教导,甚至还开始认为少帝的所有决策都‘必须’经过娄相的同意?

这不等于认同了,当今天子只是娄欢傀儡这样的恶劣传言吗?又或者,那不再只是传言,而竟是事实了?!

冷淡地看着眼中出现赫然醒悟的秋官长,麒麟丢下了一句话。

“人言可畏啊,铫秋。”

秋官长当下羞愧地回应道:“臣明白了。”是他太过自以为是,才会一直没有看清楚的少帝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稚龄的孩童了。

倘若幼主即位是亡国的开始,那么,如今正走向安定富庶的皇朝,早已经度过风雨飘摇的那些时候。

“明白了,就站起来吧。朕讨厌低头看着人说话,你知道一直低着头,颈子会很酸吗,秋官长?”

秋官长恭谢帝王的恩德后才站了起来,他微笑应对道:“不,臣不知道。臣很少低着头对人说话,大多时候,臣都仰望着天。”天之子,麒麟陛下。

“但颈子也是会酸的吧?”麒麟笑问。

“正如同陛下所言,也许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的难处。”

“说得好极了。”麒麟回到先前中断的话题,继续道:“那么,秋官长,关于朕想以军法来判处赵清一案,你以为如何?”

秋官长恭敬地拱手回话:“臣以为,无不可。”

看到麒麟慢吞吞地走回寝宫,太保率先招手道:“麒麟快走。”

夜幕已然低垂,麒麟却还穿着先前秋收庆典上的帝王礼服,才进寝宫,宫人们立刻拥上前为她更衣,伺候沐浴。

洗去一身疲惫后,麒麟换上宽松有长袍,一边让柔雨为她梳发,一边笑看着太保道:“保保,什么事啊?”通常这时候,贪睡的保保老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睡了,不会深夜还留在她的寝宫里,除非,是想留下来陪她一起睡。

但保保浅眠,有人陪着睡,向来都睡不好,因此麒麟除了小时候会纠缠着保保陪睡以外,后来就很少让保保陪她过夜了。

只见太保神秘兮兮地从宽袖里抱出一坛酒,笑道:“瞧,来喝酒吧。”

麒麟瞪着那酒,正是今年司酿成的新酒。麒麟身为帝王,平时却只有在宴会和祭祀上天时才能沾上一点。太傅总说,酒多喝无益,会误事,历来好饮的帝王往往多会成为昏庸的国君。

“不知道太傅人在哪里?”麒麟有点担心地问,怕待会儿喝到一半,太傅突然过来,睡见了,又要训话,多扫兴。

太保哈哈一笑,“麒麟别怕,你稍早不是已经下旨,今夕要与民同乐吗?当着百姓的面,太傅不会说什么的。”

麒麟闻言,也笑了。“是喔,保保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左右看着太保手里的酒坛,不禁又问:“酒只有一坛啊?”怎么够他们两喝得痛快。

太保揭开酒坛封口,笑道:“还多着呢,只怕麒麟酒量差,不到三杯就醉倒了。”

麒麟大笑。“才不会,保保别小看我。”说着便接过酒坛,催促太保拿出另一坛酒,两人就坐在御床上,准备开怀痛饮。

结果,三杯倒的人,是太保啊。

麒麟喝完了她手上的那一坛洒,满怀温柔地看着太保酡红的醉颜。“柔雨,好生照顾太保,我出去走走。”

怕扰了太保清梦,麒麟拎起太保没喝完的那半坛酒,迳自往宫外走去。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皇宫之北的凌霄殿,又叫做北学,帝师所居,是太傅平时在宫中的住所。

微醺的麒麟原本只是想到寝宫的另一间居室睡觉,但因为没有睡意,在皇宫里闻晃着,没想到竟然晃到这儿来了。

怕被太傅睡见,麒麟扭头便想往别外去。转身之际,瞥见凌霄殿里透出灯火,她心里一怔,终究忍不住走近学宫。

都月上中天了,灯却还亮着。夜这么深了,难道太傅还未就寝?

平时她很少主动来太傅的学宫,怕听娄欢训斥。

然而此时此刻不意来到此地,麒麟却又想着,平时从不卸下面具的太傅,在深夜里一人独处时,也仍然戴着那可恶的面具吗?

黑夜隐藏了她的踪迹,她放轻脚步,踩着因酒醉而微微歪斜的步伐靠近学宫。才稍稍接近,便瞧见娄欢的身影。

他坐在窗后的椅子上,手里翻着远古的简牍,显然正在阅读古册。

麒麟不太了解娄欢平时结束公务后都在做些什么,有些什么嗜好,以及他……是否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想必是有的。但娄欢掩饰得太好,麒麟无从挖掘,也不确定该不该挖掘。总觉得,有些事情一旦浮上了台面,不见得会比较好。但那并不代表她一点儿都不好奇。

悄悄地,她移动着微型,靠近窗边。太傅到底是读书人,虽然射艺极佳,但是仍不比一般武人敏锐。

她躲在窗边黑暗处窥视着,没有发觉自己双手汗湿,作贼般心虚紧张。

宋麒麟,你争气一点!不过是偷窥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强迫自己缓下有些急促的呼息,尽可能轻轻地吐气。

然后,她看见了。太傅居然连在深夜都戴着面具。

换上一袭宽松长袍的娄欢,放下束发,没有戴冠,修长的手指一会儿轻巧地搁在桌上,一会儿抬起,抚触他另一手上珍贵的竹简。

麒麟认出那是藏在秘府中的上古简,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帝王才能调阅。

原本太傅喜欢阅读上古简啊。但灯火这么昏暗,怎不叫人多点几盏灯呢?万一看花了眼,那可怎么办!娄欢一向双目有神,实在无法想像他两眼昏暗的样子。

麒麟心里想着等一会要唤人来帮太傅多点几盏灯,或者干脆把邻国进贡的那几颗夜光珠给拿过来充作照明,但思及娄欢毕竟是一国宰相,宫人们不可能照顾不周,只可能是娄欢自己不想多点灯。

麒麟不自觉蹙起了眉,却始终没有出声打扰窗后的男人。直到夜时,露水沁渗,濡湿了她的衣衫,酒力稍褪后感觉到秋夜里的凉意,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听见了异样的声响,娄欢抬起头看向黑暗的窗外。

空无一人。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酒香味。

片刻后,他收起简牍,起身撚熄灯火,学宫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麒麟躲在窗台下,掩着口鼻,很小心地呼息。

发现太傅熄灯了,她才迟疑地站了起来,却正好对上视力极佳,在夜里也能视物的娄欢-麒麟原先不知道他能夜视,现在知道了,因他正站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待他开口,麒麟已经有所动作。她高高捧抱起手中酒坛,自我保护地道:“太傅,夜深了,还不入睡?”

“陛下不也还没睡。”他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更加醇厚,摄人心绪。

“我……睡不着,所以喝了一点酒……今夕要与民同乐的,记得吗?”所以不可以责备她喝酒误国,她没有,还没有。

“臣没有忘记。不过陛下那道圣旨下得太突然,没有考虑到临时宣布解除夜禁,京城里的警戒可能会出现问题。”

闻言,麒麟拧眉。“夏官长已经调动甲士多加防区了,不怕有宵趁机扰乱。”

“那是在陛下做出那道临时圣旨时,夏官长不得不立刻做出的因应措施。”

言下之意,好像她又做了一件未经考虑的事,给大臣添麻烦。

麒麟沉默起来。在隐微的月光下,她瞪着娄欢那张藏住他表情的面具。

有多久了?她想着,这男人有多久不曾对她笑过一笑了?她还记得那张面具底下的唇,笑起来时有多么温柔……人人都说,娄太傅轻轻一笑便能柔软人主,令人如沐春风,他那不吝惜给予众人的微笑,是曾几何时开始对她吝啬起来的?

娄欢只是继续说道:“帝王施恩于民,固然能够激励人心,但是在下旨之前,应该要先做好通盘的考量和准备。”

麒麟依然沉默。

娄欢继续又说:“臣听说陛下有意以军法审判歧州司马的事了。”

消息传得真快!麒麟猛然昂起下巴。“如何?对于这项决策,太傅又有什么高见?”这绝不是‘愿闻其详’的语气。

麒麟也深知,若选择不听太傅的建言,绝对是愚蠢至极的,但从太傅口中听见自己的缺失,却又颇令人不是滋味。大抵忠言逆耳,麒麟虽然了解这互古不移的道理,但也不见得能欢喜接受。

“臣以为,用审判已经自杀的州司马固然无不可,但是-”

麒麟已经习惯听见娄欢的‘但是’,那才是他真正要说的话。

娄欢说:“但是,此例一开,只怕往后再有相同的情况时,会难以服从。”

麒麟只是摇头。“错了,太傅,赵清并非是首开先例的人。不记得了吗?十年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倘若你要我根据皇朝律法来决策,背后目的,说穿了,不过只是为了巩固我的王位。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再过一百年,我还是做不到。”

她无法因为少数人的作为,而下令杀死千数万人。更何况,倘若沐清影所言是真,赵清之所以叛乱的缘由是出于对她所拥有天命的质疑……假使连她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身怀天命,那么,别人若也提出怀疑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惩罚他。诚如当年她继位时,母系亲族的叛乱……

娄欢注视着麒麟的一举一动。即使明白麒麟深深苦恼着,怀疑自己并非真命天子,他也没有说出来。

要成为一个国家的君王,除了上天与臣民的承认外,君王本身更必须有所自觉。倘若她不认为自己该坐在玉座之上,那么,她就真的还没有资格理直气壮。

“”“”“”“”“”“”“”“”

麒麟,自她六岁时成为她的历官以来,他便一直看着她,直到今日依旧如是。

在他眼中,她一直是他必须教导的储君,虽然一夕间的巨变,导致她必须在短时间内登上至尊之位,但麒麟心性不定,经常做出令人心惊胆跳的事。

他努力地想教导她成为一个帝王,因此他眼中的她,也该就只是一个帝王。

名义上,她是君,他是臣,但十年相处,娄欢不敢说他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作为一名帝师,职务之便,他经常以下犯上。

然即便如此,麒麟也还是一名帝王。

前些日子,在太保隐晦的提醒下,他才赫然醒觉,这名少帝不可能和历代帝王一样,走向同一条道路。作为皇朝的首位女帝,麒麟将面临的,不只是一般君王需要面对的问题而已,她的未来道路上布满了荆棘,她可看清楚了?太过软弱的话,是会遍体鳞伤的。

因为娄欢的迟迟不语,使麒麟先前那番宣告意味浓厚的表述突然变得有些薄弱,她迟疑了起来。

“太傅?”他不责备她吗?为她达不到他的期许,没做好帝王该做的事……

娄欢看着麒麟身上单薄的秋裳与不时多嗦的肩膀,并没有脱下身上的外衣披覆在她身上,只是伸手一指她抱在怀中的酒坛。“陛下要一直抱着这只酒坛子吗?”

麒麟怔住,不明白话题怎会突然转到她的酒坛上头。她低头看着还剩下半坛的新酒,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想跟娄欢在大半夜讨论国事大事。

十年相处,已经足够使她了解眼前这男人思考的方式,举止,都与常人不同。他看得很远,想得很深,也顾虑得很多。有时当她以为自己已能掌握住他心思了,但最终,娄欢总有办法反将一军,好似她从来都不了解他。

这个谜样的男人。倘若今天她不是他的君王,他也不是她的臣,他们有可能产生其它的联系吗?比方说,酒友之类的……

突地,麒麟捧高酒坛,藉着幽微的月光看着娄欢道:“愿意一起喝杯酒吗?太傅。今夕不谈国政好吗?”她邀请,并等待被他回拒。

面具下的那双深邃眼瞳瞬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麒麟预期着将被拒绝,因此抢在娄欢回应前又道:“太傅有朋友吗?有那种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吗?今晚保只陪我喝了酒,可是她酒量浅,三杯不到就醉了。可惜这新酒甘甜香醇,要是一个人喝的话,会喝不出滋味吧……如何,太傅,陪我喝一杯?”

秋夜深沉,学宫里的宫人们早经娄欢要求,各自休息去了,因此麒麟不怕这些话会被别人听到,从而误会了什么。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希望她不是娄欢的君王,那么,也许,他就会愿意陪伴她了吧。可假如……若有一天她不再是他的君王,他还会继续留在她身边吗?

对于娄欢这个人,麒麟心中总是充满了矛盾的念头。

娄欢微抿了唇角,说出麒麟预期的话。“不是在正式赐宴的场合上,君臣同饮是很失礼的-再说,没有酒樽,娄欢该怎么陪陛下喝一杯酒呢?”

听到最后,听懂了娄欢的话,麒麟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露出喜色。

而这微妙的表情变化全进了娄欢眼底。

该拒绝她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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