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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外面热闹依旧。四周擦肩而过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兴致勃勃的表情,经历了一场刺杀后的宋容现在没办法再投入这场狂欢中了。她转弯向僻静的方向拐去。
周围人越来越少,小思不知宋容身边有人暗中保护,有些害怕:“小姐,你要去哪里?”
宋容张望一下,指着前方说:“我们去那个亭子坐回吧。”
她们穿过了一个小巷,人流立刻少了下来,一片湖展现在眼前,宋容所指的那个小亭子就立在湖边。
湖面上凉柔的风吹来,拂在脸上像轻纱掠过皮肤,很是舒服。
“你也坐下吧。”宋容指着旁边的座位对小思说。
小思连连摇头:“奴婢不累。”
“怎么不请我坐一坐呢?”一个男声凭空响起,听起来有股吊儿郎当的痞气。
“啊!”小思惊慌地挡在宋容面前:“你你你你是谁?”
宋容歪歪头,从小思胳膊后面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脏兮兮的黑色布衣不知穿了多久没有洗,双腕和脚脖都用绷带缠绕结实扎紧。一把貌不惊人的剑背在背后。来人身份昭然若揭。
“你是剑客吗?”
“哼,小丫头还有点见识。”阮森扒开挡住宋容的小思,打量着宋容,“啧,牙还没长齐的小孩子,也值得他请我来。”
她已经十二岁,再过两年就能嫁人了,在他眼里还是小孩子?宋容挑挑眉,淡淡道:“这位大侠,我不认识你。”她抓住小思的胳膊绕过男人走出亭子,“请让一让。”
“喂,等等……”阮森伸手要拦住她。
就在他那只黑乎乎的大手掌就要碰到宋容肩膀时,她一闪身,横眉低喝道:“你们还不出来!”
不知隐在何处的三名暗卫瞬间围在宋容身边,一言不发便攻向阮森。
好手!阮森双眼一亮,赤手空拳迎向三人。一时间只听见拳脚结结实实相撞的声音,人影绞在一起看不清究竟是怎么动作的。
但听那男人提高嗓音喊了声:“停手停手!我是你们主子派过来的。”
三名暗卫略有犹豫,他一个闪身从围攻中跳出,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了个名牌亮给三人。
不知是什么牌子,那三人相互看了眼,又消失了身形。
宋容皱了下眉,看来这人和哥哥有点关系。她向他摊开手:“牌子给我看看。”
阮森把牌子往她手掌放去,宋容手向上一抬就要接住,他却在上方轻飘飘一掠把牌子放回了怀中。
“小丫头,也不知道你哥有什么好紧张你的,把武艺挺高强的好手都安排给你了。”他浓黑挺直的眉毛挑了挑,双手抱胸俯视着她:“以后你由我保护。”
“我叫阮森。”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哥哥
“护卫?!”宋容提高了嗓音,指指跟在她身后的黑衣男人,“他是你专门请来做我护卫的?”
宋凌秋朝阮森点点头打了招呼,转而对宋容说道:“以后阮大侠会跟着你,他身手是数一数二的,这样我也放心点。”
宋容连连摇头,指着三名现身的暗卫说:“我觉得有他们就够了。那位阮大侠跟着我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阮森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一边。
宋凌秋笑吟吟道:“他们我还有用,不能给你。”
宋容皱眉:“本来我也不需要人保护,既然哥哥这样说,那也请阮大侠回去吧。”
说着她侧头看了阮森一眼。他大咧咧坐在院中石凳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端着茶杯吸溜吸溜地喝着水。她自认只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插手哥哥的事,针对她的危险只是偶然。她来自现代,这世自小又在乡村中长大,身边跟着这么个“不拘小节”的护卫她实在觉得别扭。再者他又不是宋家的丫鬟小厮,她觉得这个人跟在身边会绝对会妨碍她的自由。总之从各个方面而言,宋容都不希望他留在她身边。
“容容已经受了一次伤,哥哥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有阮森保护你哥哥才放心。”宋凌秋面色微微沉着,语调却轻快:“就算哥哥只是个商人,那也是了不起的商人,遭人嫉恨得很,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哪!”
“乖,容容要听话。”他接过阿宇捧来的册子,翻看一眼便往房中走去,背着她挥了挥手:“容容快回房吧。”
宋容望着哥哥关上门,抿抿嘴转向阮森。他喝光了水,把茶杯在指尖转着圈,对宋容和宋凌秋的谈话全然不在乎。
“阮大侠,以后请多多照顾了。”
他瞧她一眼:“我没有你们豪门大家那么多规矩,你不用叫我大侠,我听得别扭。你就叫我名字就行。”
宋容意外地抬起眼皮:“我和哥哥只是农户出身,并不是什么豪门大家。”
“嗯?”阮森瞧着站在他五米开外的宋容,因在长身体的年岁,身子瘦瘦弱弱却像新发的麦苗样精神挺直,她身上的裙子衣料在阳光下浮动着柔暗的光泽,一直翠绿镯子从绣金缠纹的衣袖下露出半截,衬得她那只小手白嫩嫩的。而她面上的表情一如在亭中初见时,端庄内敛,就算生气也会压抑下——就跟他见过的那些大家小姐一样。
他随意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
一颗夹竹桃在门边风中轻柔摇摆着枝桠,淡淡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未曾散开。院里静静的。
宋容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打破了安静。
披着毯子缩在椅子中绣花的女子吃惊地抬头,看到宋容时露出了喜悦的笑脸。
“小姐!您来了!”说着就要撑着桌子站起来。
宋容急忙按住谨柔的肩膀:“你坐着。”
她笑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抓着宋容的胳膊她担忧地上下看看:“我听说小姐受伤了,还好吗?”
宋容摇摇头:“我身上伤不重,这几天也养好了。就是哥哥不让我出门,所以没办法来看你。“
谨柔很开心的样子:“我知道小姐惦记着呢,少爷专门派人来照顾我,还送了不少补品来。”
“那都是应该的。”宋容抿抿嘴,“要不是你护着我,那我就不是被割破胳膊那么简单了。”
“哪呀,这都是奴婢我应该做的呀。”
虽然谨柔一直笑着,精神很不错,但是脸色很是苍白,让宋容很是内疚。
“等你再好点,我再带你出去玩。”
谨柔噗地笑了:“多谢小姐好心,不过谨柔可能没这个好运了。”
“哎?为什么?”
“小姐不知道吗?少爷打算先送你回去了。”
……
“你不要跟着我了好吗。”从谨柔那里出来,阮森依旧紧跟着她。宋容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尽职。
“这是我的工作,你别管我,我又没碍着你事。”阮森抱着胳膊离她五步远处,没好气地说。
宋容拿他没法,便不再管他,她心里一直想着谨柔的话。哥哥要把她送回家,那他呢,为什么不跟她一起走?
阿宇在宋凌秋门外,把一杯残茶泼到院里。见着宋容,有些意外:“小姐怎么过来了?”
“哥哥在吗?”
“在呢,”阿宇咧嘴一笑:“小姐来的正是时候,少爷在书桌前坐了好久了,去跟少爷说说话吧。”
阮森留在了院中,宋容敲了一下就推开了门。
宋凌秋撑着额头,坐在摆满了帐薄书信的桌前。他看到宋容进来,紧拢着眉头立刻舒展开了:“今天真稀罕,容容舍得过来看哥哥了呀。”
她冲他笑笑,眼光一直粘在他的书桌上。宋凌秋立刻把凌乱的书桌堆了堆。
宋容疑惑地看向他:“哥哥,我记得你不识字的呀。”
“呃……”宋凌秋不情不愿地说:“是啊……”
“那这些……”她指指书桌。
“看帐用不了几个字,要是有书信什么的,阿宇帮我。”
宋容若有所思地点头:“哥哥很器重阿宇嘛。”
“阿宇很可靠。要不然我真没办法,这些字看着就头疼。”宋凌秋皱着眉说。
宋容看了看那些书信的封皮,很规整的字体,都是繁体,她看倒是能看懂,就是写不出来。“为什么不请人教你呢?”
“我没空,再说,现在那些人都以为我颇有学识……”
对上宋容有些吃惊的眼神,宋凌秋苦笑:“谁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想,害我装得很辛苦。”
“那不如哥哥帮我请个老师吧,我学会了再来教哥哥。”宋容笑吟吟道,趁机为自己争取了个摆脱文盲的机会。
宋凌秋立刻答应下来,这可是绝佳的和妹妹增加亲密度的机会呀。
不过——“这要等回去再说了。容容,你先回家行不行?”
来了,宋容立刻问道:“为什么!哥哥要赶我走吗?是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吗?还是不喜欢我陪着你?”
如她所料,宋凌秋马上慌乱了:“瞎说什么呢,哥哥是为你好,你别瞎想。”
宋容盯着宋凌秋的眼睛:“可我们在这里呆得好好的,我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要你赶我走啊!”
“你不知道……”宋凌秋扭头看着桌子,似乎陷入了思索,不一会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说:“我已经让阿宇租好马车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动身。”
明白没法改变宋凌秋的决心,也没法从他嘴里套出东西,宋容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什么时候也回家?”
他笑笑地摸摸她的头发:“顶多半个月就是了。我会给容容寄信的——让阿宇帮忙写。”
阮森很让哥哥放心,谨柔只带了小思一个丫鬟。车夫是阿宇在当地找的,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叔,说话的声音就像铜锣,又亮又响。
“路上别太赶,该休息就休息。注意安全,有事阮森会挡着的,你就在车上呆着。我让阿宇买了些零嘴放在车上了,想吃就吃。钱你收好了没,阮森和小思身上都带了点,别给人摸走了,没事,别怕,要是钱丢了让阮森想办法。等回去了你可以找井芽让他陪你玩,但是不许去那次去的地方!阮森,你好好看着点别让小姐跑到不该去的地方!”
宋容人都坐在车上了,宋凌秋还挑着帘子叮嘱个不停。阮森已经翘着二郎腿开始啧啧个不停了。
宋容也不烦,笑眯眯地说:“哥哥你要是不放心就陪我一起走嘛。”
宋凌秋便住了嘴。惆怅地目送马车缓缓离去。
“少爷,没事,我会帮你写信的,小姐来的信我也帮你读。”阿宇认真地说。
“哼。”
总之总结宋凌秋的话,那就是有事让阮森上就行了。宋容扒了扒宋凌秋给买的零嘴,果子点心各种齐全,她很开心地挑了几样塞进嘴里,反正这一路是不用她操心的,那她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不过她还是讨厌古代的交通工具!实在颠得慌,如果不是太慢了,她宁愿用走的。
“我们要走几天呀?”小思探出头去问车夫。
“哈哈哈哈,”车夫爽朗地笑道:“也就五天吧!”
“五天!”宋容哀叹,顿觉生不如死。
阮森鄙视地投给她一个白眼,嘀咕:“真是娇贵的大家小姐。”
“求你了,马车这么小,你说坏话的声音再小我也能听见的好吗!”她无力地反抗道。然而她小小弱弱的声音十分的娇柔无骨,让阮森又翻了个白眼,心说爷我闯荡江湖多少年,一双脚从南走到北,你坐个马车还嫌累,你不娇贵谁娇贵。
白天赶路晚上住宿休息,这么着过了两天,晚上找了家客栈投宿时,宋容一行人就遇到了问题。
“小姐,怎么办,那些人说前面被水淹了啊。”小思去跟掌柜要茶水,回来后愁着脸对宋容汇报她听来的消息。
“怎么回事?”
车夫敲了敲烟管,起身说:“我去打探打探。”
小思忧心忡忡,阮森跟没听到似的大口拨着饭。宋容一想反正她什么都不懂,总归要靠阮森拿主意的,就坦然了,也拿起筷子。
不一会车夫回来了,扯着嗓子大声说:“有条河淹啦,水把田都给淹了,也没法绕过去,看样子是没法把你们送过去啦!”
“水什么时候能下去啊?”小思问道。
“那难说,怎么着也得小半个月!”
“小姐……”小思小声说,探寻地看向宋容,宋容扭头看向阮森。
阮森用力咽下嘴里的饭,说:“有船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路多崎岖
爽朗的络腮胡大叔把他们送上船后就走了。本打算走的陆路被水淹了,他们只好绕了一段路从跨河而过。临走时宋凌秋给准备的东西太多,本来是放在马车上的,这下是拿不动了,宋容就送给了车夫大叔,大叔很是开心,也没客气就收下了。
船不是很大,除了她和小思、阮森三人外还有五人同乘在一艘船上。宋容总感觉有奇怪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宋容一回看过去他们就立刻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状。
宋容百思不得其解,有些紧张,不会是盯上他们了吧。然后她明白了真相。
阮森仍穿着初见时的那身衣裳,黑色布衣破破烂烂,脚上的布鞋也磨破了,还背着把破布包裹的剑。锦衣绸缎的宋容带着丫鬟跟在他身边很是违和。
奇怪,哥哥一定给了他不少钱,他怎么就不换身干净衣服穿?
但宋容也就在心里嘀咕,阮森不知怎么的看她不惯,跟她说话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宋容可不愿意主动凑上去让他鄙视。于是她便默然了。
过了河,因为遭了水难,村镇里都很是萧条,也找不到马车。宋容终于如愿可以用两条腿赶路了。好在她过了好多年的苦日子,看着弱不禁风,其实身体素质跟小强似的,走了一整天路,连一句抱怨声都没说过。阮森对她说话的态度终于柔和些了。
小姐都没说什么,身为丫鬟的小思也不敢吭声,硬撑着跟住小姐的脚步。
不过不管她有多耐抗,终归是个小姑娘,第二天就累得醒不过来了。阮森喊她起床的时候她在被窝里蹭着不肯起。
“我再睡会……你们去先吃饭……”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
“靠!快起来!再不起我就掀你被子了!”声音很是烦躁无情。
她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索性不吭声了。
只听着阮森气得骂了声娘,紧接着小思一声惊叫,宋容感到身上一凉——他真的掀她被子了!
宋容吓得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把被子拢在胸前,瞪大了眼看着阮森。
虽说她年纪小,睡觉时也穿着衣服呢,但是他还真不给她留情面啊!
阮森插着腰没好心情地瞪回去:“烦死了,没看见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床晚上睡的地方都没有!”
小思鼓足勇气颤巍巍地插嘴:“小姐昨天走了一天,累坏了,阮护卫我们今天就歇息一天吧。”
宋容赞同地点头:“反正又不急着赶路。”
“不行!走一天歇一天什么时候能到。反正走习惯了就不累了。”
她转眼看看露出了失望神色的小思,决定搬出宋凌秋来:“哥哥说了不要累着,该休息就休息!”
“哼。”阮森冷笑:“我看你哥就是太宠你了,我数五声,你要不从床上下来,我就,我就……”他停了一下,终于想起宋容是他保护的对象,没法打她屁股——这是他唯一教训小孩的手段,想想,他冷声说:“你要再不下床,别怪我把你拎下来!”
宋容屈服于阮森的武力威胁,并且上路后他都不让她们休息,小思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被人从暖暖的被窝里揪出来罢了,还威胁她!还不给她好脸色!
宋容觉得很不爽!超级不爽!
“我累了!我要在这里休息!”她拉住小思,也不等阮森答应就把包裹垫屁股下坐了下来。
小思也来不及害怕阮森了,瘫坐在地上暗暗出了口气。
阮森大步走到宋容面前:“你什么意思,耍赖吗?快起来!”
“我走不动了!”
“瞎说,才走了两个时辰就累了?”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等于四个小时啊!宋容都懒得冲他发脾气了:“不管,我就是要歇一会。”
阮森横眉怒目地伸手要抓宋容起来。宋容立刻抱住一旁的树干:“救命啊有人搞虐待啦!”
“你、你、你放开那个女孩!”
一声颤抖的喊声响了起来,一个书生模样的柔弱男人挥着根木棒子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宋容吃惊地张大了嘴,她是以为周围没人才叫出来的,而且这个书生真当阮森是坏人啦?
这边阮森已经板着脸面向那书生站立,一股十分不爽的气息从身上散发出来。宋容瞅瞅他背后的剑,马上跳了起来:“误会误会,我刚才闹着玩呢。”
书生迟疑了一下,仍举着棍子,看了眼黑脸阮森,忧心地说:“小姐不要屈服于此人淫威,我会救下小姐的。”好像下定了决心,他大喝一声朝阮森冲了过来,宋容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啪。书生被阮森甩开了,抓起木棒又冲上来,啪,又被甩开了。
宋容绝望地捂住眼,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是坏人啊……”
宋容反复解释后,书生终于相信阮森是她的护卫了。他一只眼眶青着,腼腆地摸摸自个儿脑袋说:“我看他穿得破烂,又凶巴巴的,还以为小姐你被他劫持了呢。”
阮森周身的冷气更强了。
宋容一个劲儿地道谢送书生离开后,转身,看见阮森就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阮森顿时大恼:“奶奶的笑个屁呀!”
到了下一个小镇,宋容走在阮森前面,路过一家成衣店时就拐了进去。小思掩嘴,阮森虽然面色不虞,但没有吭声,跟着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宋容和小思都换上了不起眼的简单棉布衣裳,而阮森,宋容忍不住回头再次看看他,他换的这身衣服仍是黑衣,但比起他原来那身破布似的衣裳干净整洁得多了,款式又贴身利落,在袖口处收了口,腰身处扎着腰带,所谓宽肩蜂腰就是这样了。老板娘受不了他的一头乱发,押着他给他重新梳了发,宋容才知道阮森竟也有一头顺直的好头发。
从前的他就是个一个身份可疑的江湖人或者混混,如今终于有些护卫的样子了,大概再不会被人误会了吧。
换了干净衣服,阮森倒像是不适应的样子,不住地扭着身子,扯扯这里抓抓那里。宋容好心问道:“怎么,不合身吗?”
“没有……”他小声嘟囔,“就是不适应……”
他留恋地摸了摸放着那身换掉的破衣服的包裹。
被书生闹了一通后,阮森倒是很努力收敛自个儿的脾气。他一想发脾气宋容就冲他笑,咧嘴呲牙十分地不怀好意,然后他就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宋容终于翻身做主人了,她放心地开始对阮森做调查:“你是哪人?干过什么?什么时候见过我哥哥?我哥怎么请你过来的?付了你多少薪资呀?”
阮森啧啧地十分不耐烦:“烦死了,问这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