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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到亥时三刻才完工,照人习惯了晚睡倒没学得多困,照地的眼皮都快阖上了,偏又要硬捱着不肯去去。小娃儿图新鲜么,你叫他一天到晚干这个,怕是早溜走了。
照人闻着自己一身的鱼腥味打了个寒颤,赶紧去伙房倒了水洗澡,换上干净的旧衣裳。
晚上她睡得格外香甜,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玉眉玉秀圆圆她们在江上网了好多鱼。
第二天沈照地休沐,也跟着爹和大哥去打鱼了。沈丘山说打鱼要上午去最好了,上午的鱼不觅食都成群结队的在江里游玩,大网子撒下去能兜上一网子来。照人听后想起自己昨天想起的那个笑话笑得前俯后仰,果然是一网子。
照人跟娘在家里收拾剩下的鱼。昨天太晚了,鱼都养在桶里,于是今儿挑了那些能卖得上价钱的,把它们养在院子里的一口石头大缸里,这口大缸是专门装鱼用的,每户人家都有。小鱼和虾子就都处理干净焯了水放在簸箕里在灶上烘着,太多了晒不过来,用火烘要快些味儿也更好些。
中午沈丘山送了两桶子鱼回来,吃了午饭就装上两份饭菜急带上匆匆地去渡头了。
照人正端着装煮过的鱼肚肠鱼头的盆去鸡舍倒给鸡吃,圆圆就带着她四五岁的弟弟来了,还有玉眉玉秀和一个穿着讲究的女娃。
章氏爱怜地瞧着这些娇嫩的女娃儿,对闺女笑道:“你跟她们玩去吧,剩下的娘来收拾就成了。”又嘱咐闺女去拿些零嘴吃食招呼她们。
照人拿了些瓜子干果出来,又要去摘树上的李子,玉眉和圆圆忙制止道:“李子谁家没有,吃得嘴巴都酸了。”
照人作罢,以眼神询问玉眉那个女娃是谁。玉眉极有眼色,回道:“这是池碧清,平时不出门的,所以你不认识她,今儿我好歹把她拉出来了。”
闻言池碧清娇羞地红了小脸,洁白的手指绞着绢子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池家的女儿,怪道瞧起来这样斯文。池碧清池碧清,果然如一汪清池般灵气清盈,她思忖着。
池家原是外来户,在青山岭住了两年就把户籍迁过来了,在青山岭村算是富户。
她难得主动热情地上前拉起池碧清的手,可亲的笑道:“碧清,莫拘着哩,咱们平时都在一块玩闹惯了的,久了你就会习惯的。”
池碧清一听“久了就习惯”几字心里高兴,神情也自然了些,她们拿她当朋友哩。她平时都不出门的,除了一个伺候的丫头根本就没有一个伙伴玩。
圆圆和玉秀也亲热地围着池碧清说话。
照人没见过古代的大家闺秀,因而对池碧清好奇起来,问她平时每天是不是就弹琴作画吟诗赏月做女红。池碧清不像她们这些庄户人家的娃儿,所以她对她说话极文邹,还把针线活改说成了女红,听在玉眉圆圆几个人的耳里感觉甚是别扭,还古怪地瞧了她两眼。
池碧清抿嘴笑了笑,轻柔的眼神对上照人的,缓声说道:“我会弹琴,平时很少弹,一般只是做针线写字,作画还在学习。”字字清晰圆润。
照人心里啧了两声,这古代的淑女果真是没得说的,这还是乡下富户人家的小姐,若是那贵族人家的小姐怕是更没得说了。也不知皇宫里的女人是如何的?前世里只听说那些妃嫔个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当皇帝的真是好福气,怪道男人都想一权在手。
她便说下回去她家听她弹琴。她也学过古筝,想比较一下现代的古筝跟古代的有啥区别。玉眉圆圆她们几个当然也说要去。
池碧清高兴地小脸又微红起来,点了点头,神情甚是认真。她很是喜爱这些女娃,率真可爱,不像她家里的那些堂姐妹表姐妹般心里总有许多沟沟壑壑,让她有种隔应的感觉。
几个女娃也说她们的趣事给池碧清听,池碧清听得两眼明亮甚是向往,连娇羞矜持都顾不得了,直缠着她们要多说些。
后来说到昨天打鱼的事,照人便出主意:“爹和哥哥们不让咱们去江里打鱼,咱们去河里捞鱼吧?要不,下地笼也行,昨天我哥还说要带我去的哩。”
玉眉道:“河里的鱼不好捞,要不下地笼去”,想了会又道“可是下地笼都是晚上才去的。”小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照人笑道:“不碍事哩,他们晚上下地笼是没白天没时间守着,咱们有的是时间。”
正这时,照地和春明从渡头回来了,一进院子听见他们说要去下地笼,就豪气拍着小胸膛说要教她们下地笼。
最后决定去水井边的那条小河下。说干就干,几个女娃立即回家拿地笼和桶子去了。沈碧清家没有这些东西,就和圆圆的弟弟在照人家里等着。
圆圆的弟弟长得虎头虎脑的很讨喜,沈碧清坐在他旁边看他剥瓜子吃。照人见她那身干净漂亮的衣裳,怕下河弄脏了,便拿了套自己的旧衣裳给她换上。
池碧清感激地谢了照人,拿着到她房间去换上。
照人见她对自己的旧衣裳并无嫌弃之意,好感又增了几分。
没过多久,几个女娃就都提着竹笼和桶子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了,她们拿的笼子都不大,是家里专给娃儿们玩用的。
一干娃儿在河里的浅泥滩上摸了些田螺敲碎放在竹笼里,又往里面放了块大石子好让竹笼沉到河底不浮起来。
小河中间都是细碎的鹅卵石打不下木桩,春明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在小河两边的浅泥滩上各打下两条木桩,用一条结实的麻绳把五只竹笼穿成一串放到河里,然后把麻绳的两头绑在岸浅泥滩上的木桩子上。
照人瞧着河里那并排在水底的五只竹笼甚是想笑,不过也觉得春明这妙招挺不错。
池碧清从没见过这等有趣的新鲜事,一对清眸瞧来瞧去,好奇的拉着照人东问西问,照人没下过地笼哪里能答得上来,倒是玉眉圆圆她们“见多识广”解了她的疑惑。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圆圆的弟弟过一会儿就嚷一次要去看竹笼里网到了鱼没有,圆圆在一旁好言相劝,最后劝得不耐烦了就吼了他一句。他招了姐姐的骂,遂即眼里含上了两泡眼泪,委屈地瘪着小嘴要哭不敢哭的样子。照人忙过去哄着他,她自己也是心痒难耐想去瞧瞧,又怕刚刚的功夫白费了,只得忍着。
照地和春明俩人在小河的上下游逡巡打量着,看哪里下笼子网的鱼多,一脸正经的模样颇像那么回事儿。
过了半个时辰,地笼终于可以起了。照地春明挽了裤脚下河过对岸把麻绳解了,然后下河牵着一溜竹笼拖上岸来。几个女娃早就从树荫下出来等着了,各自找着各自的竹笼往里瞧。
要数玉秀的笼子里多了,有二十几条,其他的只有几条或十几条。
流动的溪水里哪有什么大鱼,都是些石爬子白条儿等小鱼儿,现在刚插完秧也偶尔也会有从土里翻出来的泥鳅。几个小女娃都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网着些大鱼哩,起码一笼也得有个半来斤才是,哪想才这样几条鱼。
照地和春明见这群女娃这副神情,撇嘴道:“你们以为这溪水里好多大鱼等着你们下笼子就网上来了哩?这条小河能网到这么些鱼就很了不得了,有几回我还收空笼子呢,下到地笼里的田螺都够炒一碗吃了。”
几个女娃一听,逐喜笑颜开,又打起精神下第二笼。
下完地笼后,照地和春明同她们一起在河边树荫处的草地上坐着,很有经验地告诉她们地笼要下在什么地方鱼收得最多竹笼也不容易被水冲走,如果是晚上下地笼要注意些什么。这些女娃虽然见家里的人下过地笼,但都没试过手,所以认真地听着记下,尤其是玉秀,刚刚下的笼子属她得的鱼最多,此时就更上心了,不时向春明询问上几句再补充几句。
照地这会子才有心思打量这个眼生的女娃,标致是标致,却不如他妹妹灵气活动,他心中如是想道。还不知她姓什么呢,只听妹妹她们碧清碧清的唤她。他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两圈,直言不讳地问了池碧清是哪家的娃儿,也不怕这些女娃笑他不知礼数。乡下的男女娃儿虽也常有交集,但还是会有避讳的。
第九章 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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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碧清没想到照人的哥哥这样直接,愕然中有羞涩,还未言语照人就替她答了,解了她的尴尬。
照人说完捅了捅这个二哥并丢了个白眼给他。
照地笑嘻嘻的凑近照人悄声道:“我怕她人品不好欺负你哩,摸摸她的性子。”
就你这个小屁娃能摸清别人的性子?照人心中揶揄,却又涌上了一阵小小的感动,也悄声回道:“你也不能这样直白哩,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很忌讳这样无礼的,亏村里的人还夸你有礼数。”
照地想跟池碧清赔个礼,张了嘴正要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她,直唤名字吧,她跟玉眉玉秀她们不一样,平常不熟不说还是青山岭村大户人家的千金,唤池姑娘池小姐吧又感觉浑身都别扭,心思转了几遍也不得法,张着嘴巴望着池碧清,脸上显出了一丝窘态。
碧清跟他相处了一下午,见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来,心里便知他不是那等油滑狂徒之辈,腆着脸说叫她碧清就好了。他跟玉眉玉秀她们都是直呼名字的,总不能让他叫她池小姐,她也为难的。
照地讪笑道:“我跟你哥是同窗哩,你哥还说起过你几次。”
池碧清微微偏仰着脑袋,细碎的阳光打在她姣好的面庞上,即使身着旧裳子也难掩她那股清新怡人的气质。她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问道:“我哥哥说什么了?”
二哥是姨娘生的儿子,她很意外她那个性子孤高的二哥会跟外人提起她。二哥跟她见了面只是打个招呼从来不会多一句话,更谈不上亲近。
“你哥说呀,”照地脑瓜子活络了起来,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真假的话:“你很聪明美丽,他很赞叹你这个妹妹。”
聪明美丽?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瞧得出来,照人腹诽道。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首趴在她身边的大黑狗,也不拆穿他。
池碧清信以为真,心里的欢喜爬上了小脸瓜子,正不知答什么好,忽又听得他说:“想你是识字的吧?我妹妹也识字的,以后你俩就可就有伴儿了。”
这下玉眉听见不乐意了,斜眼睨着他:“照地,你帮碧清挤对我。”
照地立即委屈地嚷了起来:“我哪里挤对你了?玉眉你这不是冤枉我嘛。”
玉眉鼻孔里“哼”了一声:“你离间我与照人的姐妹之情。”
照地不知哪里得罪了玉眉,遭她又是挤对她又是离间她姐妹感情的一顿埋怨。想了半会子也摸不着脑门,怪道夫子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想通了后,便大方地不与玉眉“计较”了。
玉眉见他转而一副风轻云淡地样子,心中气坏了,小手指着他:“沈照地,你就只说照人和碧清俩人作伴,我呢?你就是帮着碧清挤对我。”
这下别说沈照地,照人也愣住了,玉眉为她吃上碧清的醋了。这时圆圆也火上浇油地帮着开腔了:“照地,你咋这样说哩,我和玉眉玉秀就不能和照人作伴么?喔——”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我明白了,你是嫌咱们不识字,不想让照人跟咱们一块作伴。”她还特意咬重了“作伴”二字的字音。
玉眉被圆圆这一番话又牵出了别的心思,照地嫌她们不识字,照天哥呢,会不会也嫌她不识字?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如蚁钻心,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失魂落魄起来。
玉秀也接了圆圆的话下去,也说了一把。
照地在几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子轮番轰炸下,总算明白自己错在哪了,自我检讨了一番后,就对玉眉几个赔情讨饶:“好姐姐们,我错了,我不该说只有碧清和妹妹作伴,玉眉玉秀圆圆都和妹妹作伴,村里的女娃儿们都和妹妹作伴。”
春明可没再捉着他的辫子不放:我就不能和照人作伴么?我们可是一块长大的。
照人竟不知自个如此“受宠”,惹得几个女娃纷纷来讨伐她二哥。歉意地对尴尬地碧清笑了笑。
转头见到玉眉那大受打击的样子后惊了一跳,以为自个二哥真惹得她那样伤心,便对她赔着小心道:“玉眉,我二哥不是这个意识哩,你莫见怪。”
玉眉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没听见般,并不理睬。
这下其他人也怔忡了,这样子不像玉眉哩,她平时多麻利爽朗一个人,竟会因照地一句话而这般模样。
圆圆心里想着照地也是无心的,她们说虽说,但总归是闹着玩的,心里可没那个意思哩。她浑然不知是自己那一番话惹得玉眉为情根忧思,故意又对照地埋怨了两句来安慰玉眉。
碧清坐得挨她最近,这会子也六神无主,只好轻轻地握住玉眉的手。
玉眉只恍了一会神就见一干人都盯着她瞧,敛起心思,有些掩饰地也跟着圆圆埋怨了照地两句。
见玉眉再无异样都缓了精神,大家不再提这话茬。只有照地在心中狂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咋都朝我唾沫子?
春明招呼照地去河里起地笼,照人为了逗玉眉欢心,也拉着她要脱鞋下河去。
玉眉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犹豫道:“使得么?”
照人愣了愣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前世不能随便露胳膊露腿脚的,朝田野四处瞧了瞧,对她眨眨眼道:“田里没别的人哩,不怕看见。”说完,就把鞋子脱掉整齐地放在一边,裤脚不挽地下河去了。
玉眉还是不敢下去。
河水只到照人的小腿肚,清澈可见底,还能瞧见她嫩白的脚丫子和鹅卵石。她弯腰掬起一捧清水洒向玉眉,见玉眉躲避不及被淋了个满头满脸,水珠还在往脖子里滑,她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
玉眉假意恼怒:“你个坏丫头,看我不收拾你。”脱了鞋子也不挽裤脚的下了河,在水里与照人笑闹着抱成一团。
圆圆弟弟见春明照地下河本就想下去,怕水深淹人。这会瞧见照人玉眉便按捺不住了,也不管姐姐同不同意,自己有样学样的脱了鞋小裤角不挽的就径自下去了。这下可好了,河水淹到他肚子上面,衣服裤子全湿了。
正在玩水的照人和玉眉吓坏了,赶紧把小娃子捞上了岸放在太阳底下暖着,怕他着了凉生病。
圆圆只一会眼睛没黏着弟弟,回头就见他下河了,顿时哭笑不得。这娃子咋手脚这么快?瞅着弟弟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湿了,她一筹莫展,这要是生病了咋办?
春明和照地把笼子拉过这边岸上来了,见此情形,春明便把麻绳和竹笼放在一边,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给圆圆弟弟穿,说把湿衣裳换下放在太阳底下晒,这太阳大一会子就干透了。
圆圆见春明光着膀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推拒,要是弟弟生病了她要遭骂不说,家里还要花银子给他瞧大夫。遂接过衣服三下两下地就把弟弟的衣服扒光,把春明的上衣给他套上。衣服又宽又长,把他整个小身子都包住了。她又把弟弟的湿衣服铺开在太阳底晒着,然后哄弟弟去抓竹笼里的鱼,免得又吵着要下河去。
这时,玉秀也脱掉鞋不挽裤脚和照人她们一块下水玩,地笼里的鱼也不管了。
照地和春明虽说和她们常在一块玩,但这时也不能不避讳,只好讪讪地转过身去装竹笼里的鱼,把笼子里的鱼装进她们各自的小桶里。
玉秀还天真地唤春明下河来玩。
碧清到底是养在闺阁里的大家小姐,心中颇多顾忌,只在河道上羡慕地看她们嬉戏。
圆圆看着也心痒得很,对碧清道:“碧清,咱脱了鞋坐在岸上玩水吧,也不用下河。”
把鞋脱了横竖都是露脚,下不下河的有啥分别?照人和玉眉听了圆圆的话好笑得很,但也不能叫她们下来,碧清跟她们不同,圆圆要照看弟弟。
碧清终究还是红着脸脱掉绣鞋,坐在岸上把羞怯的脚仔紧缩的腿伸进水里,清水漫过足踝传来一阵凉爽舒适,她轻轻闭上眼,感受着清水洗刷摆动脚丫子的感觉。
圆圆则是两只脚在水里不停地拍着晃着,贱起的水花打到了身子上脸上,她却不管这些,跟照人她们嬉笑。
阳光下,小河边,柳树下,一群金钗少女,两个总角少年,一名垂髫小儿,一条趴在树荫下咧嘴巴喘气的黑狗。多美好的时光!照人仰起脑袋看向太阳,阳光晃得她眼冒金花酸胀涩痛。她总有些不相信现在的生活是真的,仿佛是在梦里。她真的还活着吗,不是做梦?可是她能感觉得到玉眉的身体,她真的听见圆圆和玉秀清脆的笑声呢,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眼花头晕难受的很。
照人摇摇头,身子软软的倒在了玉眉的怀中。
中暍了!可怜的照人,头上顶着烈日脚下浸泡在凉水中,上热下冷的,这些天又天天在大太阳底晒,这不中暍晕倒了。
第十章 相邀
不过是中暍,就没有请大夫。章氏在树林子底下割了些药草煮水给闺女喝,又将闺女身上的痧刮出来。照人休息了两日便缓过来了。
傍晚沈丘山和章氏赶集卖了鱼回来,给闺女捎上了一包糕点。
照人喜滋滋地接过来打开,四四方方一小块一小块或糯黄或莹白或浅绿的糕点躺在纸包里,瞧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她纤纤地伸出手捻了一块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果然很好吃。坐着慢慢地吃了两块后就将纸包包起来,留给爹娘和哥哥们吃。
章氏爱慈地望着闺女道:“这糕点是买给你吃的,这两日瞧你饭吃得少,买给你开开胃。”
照人笑眯眯地又吃了一块便不再吃了,这些稀罕东西哥哥们也肯定是爱吃的。
照人洗了有点粘乎的手,坐在灶下帮着章氏烧火煮晚饭,问章氏今天鱼好不好卖。
章氏笑道:“现在集上鱼多,咱村就好多网了鱼在集上卖的。咱的鱼是江河里网的野鱼味儿好,娘卖的价钱比旁人少上一文,也不难卖。除了给你大姑装上的二十斤,今儿就卖了二两银子。”章氏会将家里的收入支出跟娃儿说明白的。
照人暗忖道,她爹娘倒都是个会做生意的,这江河里的鱼不费自家一点米粮功夫放养,就劳神去江上网回来便成了,比旁人少一文也不吃亏,早点卖完省了功夫不说,这鱼放在太阳底下没人买还容易死,这死鱼卖不掉也是银子,这笔帐算起来真的一点也不亏。
章氏见照人额头上沁出一颗颗汗珠,便让闺女去院子里玩,怕暑暍又发作。
照人也不勉强自己,确实是热得很,才在灶下蹲了一会儿浑身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透了,如果能弄个风扇多好。她以手作扇在耳边轻轻地扇着走出了伙房,院子里凉快多了。
瞧见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