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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妧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只问他:“皇上准了你几日的假,你什么时候去军营里?”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赵骋帮她系裙子带子的时候,是微微弯着腰的。听到她问的话,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扯唇浅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
唐妧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赵骋应一声,继续帮她穿衣裳,然后问,“你想去坊里了?”
唐妧点头:“这几日,都是妙晴一个人在撑着,昨儿回去的时候,都没有见着她人。我怕她累着,所以就想,能不能早几日过去。可你要是在家,我不得呆着伺候你啊?”
“现在到底是谁在伺候谁?”赵骋话接得倒是快,问话的同时,挑眉看过去,见她噎了下不说话,他眼底笑意更浓了些。给她系好带子,顺着衣袖去拉她软白小手,柔声道:“先去给祖母请安,吃了中饭后,我陪你一道去坊里看看。你若是愿意我插手你坊里的事情,我便刚好给你寻几个人帮你。你若是不愿意,我就什么都不做,你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我知道了。”唐妧心里挺开心的,仰着脑袋冲他笑,然后主动伸手去抱了抱他。
见她主动凑过来,赵骋眸底暖意更甚,展开双臂,主动将人抱住。她头尖刚好够到他下巴,这样的身高差,方便他将整个人都拥在怀里,就像是拥着一个小孩子般。
小夫妻俩携手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喜欢这个嫡长媳妇,心中欢喜,便留了两人一起吃饭。
其实依着规矩,唐妧也该是要去给婆婆小谢氏请安的,不过,她见老太太并未提点她,又见自己丈夫也并没有让自己过去的意思,也就作罢,未提此事。从上房老太太那里出来,赵骋唤了小厮来,吩咐其备马车,而后夫妻俩携手往自己院子去。因今儿成亲后头一回去坊里,唐妧给坊里的伙计准备了赏银,要回去拿一下。
才出了院子,便遇见赵骥夫妻跟一双儿女。
赵骥抱着儿子庆哥儿,黄氏牵着女儿瑶瑶。
“大伯,伯娘。”赵瑶瑶看见赵骋夫妻,乖巧喊了一声,年纪虽小,却是落落大方的。
唐妧很喜欢这个可爱又懂事的侄女儿,笑着应了一声,忍不住抬手牵了牵她小小软软的手。那边赵骥对三岁的庆哥儿道:“庆哥儿,喊伯父伯娘。”
庆哥儿趴在自己父亲肩膀上,有些懒懒的,闻声抬眸朝这边扫来,却不肯。
赵骥变了脸色,抬手在儿子屁股上打了一下。那边黄氏忙道:“庆哥儿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我想,大哥大嫂不会在意的。”
赵骋今年二十五,赵骥只比兄长小两岁,今年二十三。他是自己父亲敬忠侯亲自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是正宗的世家公子哥儿,骨子里有种清高劲儿,为人处世,也与他父亲赵侯相似。赵老侯爷在世的时候,为保住大齐疆土,一直戍守在北疆,为了大齐的安定,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
赵侯爷在的时候,北边突厥兵不敢逾越丝毫,只因畏惧赵老侯爷的军威。
后来赵老侯爷离世,突厥军侵犯中原,是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赵骋挂帅领兵镇压。之后,赵骋代替祖父,一直守在漠北,直到去年才被皇上遣派回来。
赵老侯爷虽是武将,但是如今的赵侯爷,乃是科举出身,是文臣。
而赵骥与父亲一样,也是走的科举,三年前的探花郎,如今供职户部。
大齐重文轻武,自来文臣多是瞧不起武将,所以,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间,赵骥心中便也有些瞧不起这个兄长。他是聪明人,又是由自己父亲亲自培养起来的,便是瞧不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明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再不进去,老太太一会儿该是要歇晌了。”赵骋淡漠说一句,没有再想逗留的意思,直接拉着妻子走了。
待得赵骋夫妻走后,庆哥儿才道:“祖母说了,他不是好人,他从来都不把祖母当母亲,我才不要喊他呢。可是爹爹刚刚打我,呜呜呜,我不要你抱着了。”
赵骥冷清着脸看儿子,他不必多言,便吓得庆哥儿再不敢多说一句,只默默揉着眼睛。
这些事情,黄氏不好多嘴,悄悄瞄了眼丈夫脸色,小声道:“进去吧,怕是老太太一会儿要歇着了。”
赵骥没有说话,只单手扛着儿子往院子里去。黄氏见状,紧紧牵着女儿小手,紧步跟在后面。
赵骋夫妻坐马车去簪花坊,马车才在门口停下,里面一应伙计便迎了出来。昨儿唐妧回门,妙晴因在坊里,所以两人并未见着。现儿妙晴看见师姐,连忙就笑着迎了出来。
见赵骋也在,规规矩矩请了安,然后道:“师姐,怎么现在来了?我以为你要在家歇几日呢。”上下好生打量自己师姐一番,然后凑到跟前说,“师姐越□□亮了。”
不知怎的,唐妧忽然想到那些事情来,瞬间红了脸,瞪了妙晴一眼,而后岔开话题道:“我今儿开始,便来坊里,爷说,要给坊里再添些人,我也是这样想的。走,咱们里面说去吧。”说罢,唐妧转身看了赵骋一眼,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而后才拉着妙晴一起往二楼去。
第89章 八十九、()
八十九、
陈氏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见他,刚刚那瞬间,时隔十八年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的确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来。自己老了,他也老了,虽则身子依旧如往日那般硬朗挺拔,但是她能够看得出来,他老了。鬓发有了些微的白,深刻俊朗的脸上,也渐渐有些纹路,就如她一样。
虽则吃惊,但是反应过来后,她自然是跪下来请安的。
“民妇叩见皇上。”陈氏跪着,身子匍匐在地上,给皇上行了大礼。
齐武帝仿若从梦中醒来一般,他自己都不晓得如何描绘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委屈有愤怒,但终归他是爱着她恋着她宠着她的。只要她愿意回来,往事的一切,他都不愿意去计较。
“先起来。”齐武帝声音温和了许多,微微弯腰,亲自去将陈氏扶起来。
“多谢皇上。”陈氏起身后,依旧没有抬头与皇上对视,而是默默垂着脑袋。
齐武帝好好打量了陈氏一番,近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个青春美貌的活泼少女,也成了如今这个性子稳重内敛的妇人。虽则时光无情的在她身上脸上留下了些痕迹,但是他觉得,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至少,他是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的,她的样子,几乎是没有怎么变的,还是那么漂亮。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齐武帝竭力压制住内心的躁动,尽量显得声音平和,“你……嫁了人?”
是,她嫁了人,他知道的。不但嫁了人,她还生了孩子。对,是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他好想立即去见见那个男人,他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甘愿嫁去为妻。她宁可嫁给那么一介草民,都不愿意留在他这个九五之尊身边。他当初是许诺会给她后位的,他跟她许诺过的。
“嫁了人了。”相比较起来,陈氏倒是显得更加镇定一些,她缓缓回话道,“出宫后的那一年,就嫁了人。第二年生了阿妧,我们还有一个小女儿,今年四岁多了。”
“够了!”齐武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目猩红起来,他掐住她一只手臂,震怒道,“朕不想听!”
陈氏抬眸望了他一眼,继而又垂了脑袋,应着说:“是。”
室内沉默片刻,齐武帝到底还是想知道她这些过的是什么日子的,细细看着她,又问:“朕想起来了,你如今那夫婿,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那个儿子是……抱养的?”
陈氏回话道:“那是他原配夫人的儿子……但是我也视如己出……”
陈氏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啪”一声响,她身子抖了抖,就见旁边一张桌子晃了晃。那搁在桌子上的手,此刻涨得通红,似乎还在微微发抖。陈氏抿了抿嘴,后面的话,到底没有再说。
“你去做继室?你宁可去做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继室,也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齐武帝心痛如刀绞,想着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思念他就难过,想到他们之间错过了十八年他就痛恨懊悔,“为什么?贞贞,你告诉朕,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氏只低着头说:“民妇早与皇上说过,民妇满二十五岁的时候,是想出宫的。可是皇上,却一直不肯放民妇走。民妇不想留在这里,所以只能做出欺君的事情来。”说着又跪了下来,磕头道,“皇上,民妇求您,这件事情是民妇一个人的错,如果您要降罪的话,请只降罪在民妇一个人头上,跟民妇的家人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齐武帝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没有关系?他娶了朕最爱的女人,你说,没有关系?”
陈氏贴在地面的手渐渐攥紧,想着,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来。
皇上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他动怒起来,真的是整个天地都得跟着震一震。更何况,他还是九五之尊啊。十八年前的事情,也的确是她的错,欺君罔上,这个罪名,若是真的坐实了,皇上要想牵连她全家的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皇上。”陈氏求道,“求皇上只惩罚臣妇一人。”
齐武帝黑眸轻轻垂落,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缓缓蹲下身子来,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你知道的,朕不会惩罚于你。你若是求朕,朕也不会落罪于你的家人。只不过,十八年前的事情,是你欠朕的,这个债,朕总得讨要回来。”齐武帝缓缓说着,一字一句道,“贞贞,如今你既然回来了,朕便不会再放你走。你留在朕的身边,朕保证,不但不会动唐家人丝毫,甚至,会授予他爵位。”
“皇上!”陈氏索性直接看着面前这个英武的帝王,目光认真胶在他脸上,严肃又认真地道,“皇上这么做,怕是会叫天下人耻笑。你我都老了,半辈子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过去呢?”
齐武帝精锐的目光也盯着陈氏的脸,不愿挪开片刻,声音低沉地说:“十八年前,朕为了你可以跟整个群臣作对,如今又何故害怕天下人耻笑?朕是天,谁敢笑朕。”
陈氏一时间也不晓得如何是好,此刻相见,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原想着,这回进宫来只是给太后老人家贺寿的,然后她求老人家暂时不要告诉皇上,想来老人家是会答应。所以,她便进了宫来。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她又该如何是好?
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齐武帝听得出来,是自己母后带着巧芳嬷嬷回来了。
齐武帝心下明白,今天若不是他误打误撞给撞到了,他的母后,怕是要帮着这个女人一起瞒着他了。想到这里,齐武帝心中越发不舒坦,总觉得是全天下的人都在欺骗自己。可偏偏骗自己的,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又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女人,他不能如何。安安静静等着有人开门,待得瞧见太后进来了,齐武帝请安道:“母后。”
太后也是席间匆匆赶回来的,她见皇上一直没有回去,心下便不安起来。
没有想到,他真的来了这里。而且,还瞧见了贞贞。
“民妇叩见太后娘娘。”陈氏跪下,给太后请礼。
太后忙道:“贞贞,你不必叩头请安了,快起来吧。”又望向齐武帝,叹息一声道,“皇上怎么现在在这里?”
皇上没有回答太后的话,而是直接道:“母后,儿臣会留贞贞在宫里。这一回,不论你们说什么,朕都不会再错过。”说罢,他看向身边的女人,黑色眸底闪烁着光,负在腰后的手轻轻攥成拳头,竟有些哀求的意思,“贞贞,你说不想留在宫里,可你已经离开了十八年。正如你所说,我们都活了半辈子了,难道下半辈子,还要一直这样分离下去吗?”
陈氏道:“民妇如今已经是有夫之妇,皇上这样做,怕是……”
“怕是什么?”齐武帝哼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改日,朕会宣那个人进宫来。朕倒是要好好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氏不敢再说话,只怕再多言,皇上会真正动怒。
其实依着太后的私心,太后自然是希望陈氏能够留在宫里头的,不过,她也不希望如今那么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这样吧,贞贞,此番既然你进宫来看哀家了,便先在这寿康宫多住些日子吧。”太后牵起陈氏的手说,“哀家往后有你作伴,也会很开心的。”
陈氏左右一番权衡,倒是答应了太后。
齐武帝想着,如今人回来了,又在眼皮子底下,不怕她再跑。再说,吃过以前的一次亏,这一回,他也不会再糊涂到吃第二次亏。
“皇上,你先回去吧。”太后望着齐武帝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能胡来,毕竟当年,贞贞是死遁。若是揭露了她的身份,当年的事情,必然得挖出来重提。到时候,她欺君的罪名,被人拿出来说事如何是好?你纵是九五之尊,也违背不去礼教法规,哀家还望皇上能够好好想了再做决定。”
“儿臣明白。”齐武帝点头,又望了陈氏一眼,这才说,“那儿臣先告辞。”
待得齐武帝离开后,太后叹息一声,拉着陈氏手往内室去,边走边说道:“哀家也没有想到,皇上他突然就跑了来。这孩子,打小心思就细,想来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疑心。”
陈氏道:“太后娘娘,那民妇,真的要一直留在这宫里?”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陈氏已经完全掌控不了了,后面何去何从,真的不再由她。
太后也是拿皇上没有办法,加上真的希望陈氏能够留在她身边,便也道:“贞贞,你那夫婿到底是养了皇家公主多年,等过些日子,哀家会劝皇上寻个由头,给他一个爵位,世袭罔替。只是,皇上有句话说得也对,这十八年来,他也真的是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至少现在,别太违拗着他的意思。哀家也跟你保证,你住在宫里,便只留在寿康宫。”
陈氏见太后也是这样说了,便也晓得,此事再无商量的余地。
家中长子尚未娶妻,老爷又是性子鲁莽的,还有,阿满年岁还那么小,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要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满了。若是自己进宫再回不去了,阿满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替换!!
第90章 九十、()
九十、
唐妧一顿饭吃得都不安心,打从母亲跟着太后进了偏殿去说话后,她就再没有见到过母亲了。刚刚席间,皇上跟太后又相继离开,她一颗心更加不安起来,总觉得母亲要出事。
赵骋望妻子一眼,夹了个鸡腿搁在她饭碗里道:“多吃些吧,我看你到现在也没有吃什么。”
唐妧垂头望着碗里的鸡腿,轻轻摇头说:“吃不下去。娘也不晓得现在怎么样了?太后说她身子不舒服,先在偏殿休息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子默,你有没有办法,帮忙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赵骋心中明白,怕是自己岳母已经跟太后相认了。而皇上匆匆离席,又去了这么久,怕是也晓得了。
“你要是不放心,我便去着人打听打听。”赵骋宠爱地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见她笑了,他又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温声道,“你多吃点,等我回来了,要见你把碗里的东西全吃了。”
唐妧使劲点头,然后埋下脑袋就去吃。
赵骋刚刚离座,那边御前总管曹德喜搭着佛尘笑眯眯走了来道:“赵将军,夫人,皇上命奴才来请两位过去。”
“皇上?”唐妧嘴里正啃着鸡腿,小嘴油汪汪的,闻声含糊不清反问了一句,匆匆咽下鸡肉,然后站起身子来说,“那皇上可有说,什么事情吗?”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曹德喜笑着道,“夫人去了便知。”
赵骋垂眸对妻子道:“应该岳母也在,阿妧,先去吧。”说罢,朝曹德喜抱拳道,“有劳曹总管带路。”
“好说,好说。”曹德喜笑嘻嘻的,甩了下佛尘,而后前头带路,引着赵骋夫妻往勤政殿方向去。
进了勤政殿,曹德喜先让赵骋夫妻且在殿外静候片刻,不一会儿功夫便又折身出来,请人进去。这是唐妧头一回来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一进这勤政殿,她就闻到了淡淡的书墨的香味。
小心翼翼跟在丈夫身边,进去后,跟着一起请了安。皇上命起了,她这才抬起脑袋来,悄悄去看坐在龙案后面的男人。
齐武帝搁下手中狼毫笔,抬了抬手,让赵骋夫妻坐下,而后直接问了唐妧的生辰八字。唐妧不晓得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如实说了,皇上听后先是一愣,继而黑眸眸底隐隐含笑,也站起了身子来。唐妧见状,连忙也跟着站起身子,依旧低着脑袋,不说话。齐武帝走到唐妧跟前,望着她问:“赵子默待你可好?你与朕如实说。”
唐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着脑袋,眼珠子却瞟来瞟去,自然是实话说了。
“夫君待臣妇很好。”皇上问什么她答什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规规矩矩的。
齐武帝看着唐妧,又想到了金玉来。心中想着,若不是……若不是当年她离开了,这个闺女如今怕是也如金玉那般活泼调皮,哪里会这般小心谨慎。
又想着,那唐家又不是什么富户,她小的时候,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呢。一时间想了许多,只觉得心中酸楚。
赵骋此刻心中已经断定,怕是皇上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他也推断不出,这件事情,到底会如何了断。看皇上现在的样子,该是没有动怒,也就是说,十八年前的事情,他算是原谅岳母了?那是彻底放手了,还是只是原谅,却并不愿意再次放她离开。赵骋薄唇微微抿紧了些,瞬间功夫,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齐武帝转头看向赵骋道:“想当初,你不肯做朕的女婿,朕一气之下还惩罚过你。不过现在看,你还是逃脱不了的。”
皇上的意思,赵骋是明白的,但是唐妧却不明白。唐妧只以为,那金玉公主依旧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