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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锦荣在城防营呆了些日子,有了正规的训练,整个人身上也越发有一种凛冽的气质。皮肤黑了些,却更挺拔硬朗了。唐妧仰头看着眼前的哥哥,只觉得哥哥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外面凉,去娘那里。”唐锦荣语气温柔了些,轻声说。
唐妧道:“我刚刚从娘那里出来,娘嫌我啰嗦,把我给赶出来了。”说罢蹙眉,皱着脸看着眼前的人道,“莫非哥哥也嫌弃我不成?那以后不回来了。”
唐锦荣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你还有理了?”
唐妧说:“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刚刚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我一来,你们立马不说话了。肯定心中有鬼,不然,不会背着我。”
“男人间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瞎掺和什么?”唐锦荣哭笑不得。
唐妧回嘴反驳道:“不!我现在不是姑娘家了。”言罢将尚且只有那么些鼓的肚子挺了挺,“是妇道人家。”
唐锦荣一时间没有忍得住,笑了出来,然后抬手去轻轻拍了拍妹妹脑袋,这才说:“回去吧,回去就告诉你。”
“真的?”唐妧有些不太相信他,摸了摸鼻子,到底是跟着走了。
去了前院唐锦荣的院子,唐锦荣这才说:“娘跟夏夫人有意给我跟夏姑娘做媒,我跟娘说了,只拿夏姑娘做妹妹待。刚刚明昭找我,也是为着这件事情。”
唐妧“啊”了一声,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件事。
“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不成亲吧?”唐妧坐着,凑到跟前去,“哥哥二十了。”
唐妧有沉默片刻,而后端起一杯茶来喝,喝完抹了把嘴说:“二十不急,先建功立业,再谈婚嫁的事情。”默了会儿,又望向妹妹说,“不怪娘赶你出来,你现在话是挺多的。”唐妧气得拍桌子。
过了两日,离太后寿诞越来越近,唐妧又被宫里派来的轿子接进了宫去。
这回太后寿康宫里人很多,不但诸位妃嫔在,皇上跟诸位皇子公主也都在。唐妧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进去的时候,有片刻的晃神。但反应过来不能失礼后,又低着脑袋走了进去。
太后喜欢唐妧喜欢得没有理由,见唐妧来,就将原本坐在她左右的一位皇子跟公主撵了下去,只招手拉唐妧到跟前坐着说话。
金玉公主本来就不喜欢唐妧,现在见唐妧一来就夺得了她的宠爱,越发不喜欢唐妧了。见唐妧经过她的时候,故意用身子去轻轻撞了她一下。金玉公主也并没有太坏的心眼,她只是心里不舒服,撞这一下,也没有用力,不过就是故意撒撒气。太后见状,瞪着金玉公主说:“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改天让你父皇给你寻个人家去。”
“你们都喜欢她,不喜欢我!”金玉气得在寿康宫里大喊。
坐在底下的一众妃嫔,当然只觉得金玉可爱,没有人会认为公主骄横。
太后也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见金玉气得脸颊通红,她摇了摇头,只问唐妧道:“刚刚可有撞了你?”
唐妧连忙道:“臣妇一点事情都没有,多谢太后关心。”
太后笑着说:“你如今怀了身子,跟以往越发不一样了,可得注意着些。近来胃口可好?”
太后问什么,唐妧都一一回答了。
太后寿辰临近,近来妃嫔们自然都是会议论些送太后什么寿礼的事情,薛惠妃率先对太后说:“太后娘娘,臣妾听说,如今民间各坊都在精心为太后准备寿辰贺礼,这一次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寿,想必比往年还要隆重些。”见太后脸上笑容温和,薛惠妃晓得自己找准话题了,便又看向唐妧问,“赵夫人这回可给太后备了礼?”
太后道:“她这带着身子呢?不宜劳累。”
金玉道:“哼,皇祖母您对她这么好,她累着些给您备礼物怎么了?这有什么矫情的。喂,你真没有给我皇祖母备礼。”
唐妧想了想,实话说:“之前母亲一直感念太后娘娘恩情,所以,这回太后寿诞,是母亲亲手做的礼物。”
“你母亲?”太后倒是诧异,“哀家早就说想见见你母亲了,如今你母亲身子可大好了?”
“亏得您派了盛太医去给母亲医治,母亲身子已然大好了。”唐妧回答得恭敬。
太后道:“既然你母亲给哀家备了礼物,而哀家也一直对你母亲颇为好奇,不若哀家寿辰那日,让你母亲也进宫来拜寿吧。刚好,哀家见见她,再问一问她关于贞贞小时候的事情。”
唐妧欲要跪下来谢恩,被太后拉住了。
到了太后寿辰那日,赵家老太太亲自派了马车去唐府接陈氏,接了人回来了,再一并进宫去。
赵老太太并陈氏带着两个大丫鬟坐一辆车,赵骋夫妻坐一辆,另外还有两辆马车,分别是二房的人跟小谢氏婆媳坐着。陈氏手中抱着一个偌大的红木盒子,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送给太后的寿礼。
赵老太太见陈氏颇为有些紧张的样子,以为她头一回进宫害怕呢,便说:“太后仁厚,没什么好怕的。”
“是,老夫人。”陈氏笑着点了点头。
第87章 八十七()
八十七、
之前在湖州的时候,陈氏也有托过媒婆帮长子说过亲事,倒是有不少姑娘瞧中了他的,不过可惜的是,这孩子愣是一个都没人瞧得上。说媒说败了几回后,曾经她托过的那些媒婆也渐渐失了热心,只道这位公子乃是贵人,平凡人家的姑娘瞧不上,还是另寻高人给他说亲的。
如此,陈氏也没有法子,只能把事情暂时放一放。
之前长子岁数还小,所以,倒是也不着急。可是现在不一样,过完年,都得二十了。再说,陈氏也算是看得明白那位赵爷的态度,怕是过完年不久,女儿就得嫁去赵家为妇。
这妹妹都嫁人了,哥哥就算不急忙着娶妇,但是亲事总得定下来吧?
陈氏倒不是怕人家说她当后娘的狠心,只顾自己女儿终身大事,不关心继子的婚姻大事。她着急的是,明明这孩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为何一再推诿不肯呢?
她自然是希望能够给他寻得一位他喜欢、而且也喜欢他的姑娘,只有相互间真的有感情在,成亲后才能幸福快乐。所以,如果长子不愿,她肯定不会相逼。
如此一来,倒是把她给难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父母亲又提亲事,唐锦荣忙道:“儿子知道,到了年纪该娶媳妇儿了,也不是故意想让父母亲为难。不过,儿子现在一介白衣,尚且还不想谈这事儿。听赵兄说过,明年开春文考会试后,皇上会举行一次武考。虽然武考没有文考规模浩大,不过,这个入赛的机会,赵兄会为我争取。所以儿子想,近两三个月只管习武,练好一身的本事,等来年谋得了一官半职再说。将来大妹要嫁去赵府,儿子若是有个官职伴身,大妹也算是官家千金了,咱们唐府面子上也好看些。”
“哥哥,说你的事情呢,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本来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不过,特意拿到明面上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唐妧趁爹娘没注意,瞪了哥哥一眼。
陈氏笑着道:“锦荣就是疼爱妹妹,凡事都为自己两个妹妹考虑。有进取心自然是好的,不过,也别太拼了,能够争取得到个一官半职自然是好,就算一时失手败了,也没有关系。”
“是,儿子明白。”唐锦荣故意不接妹妹朝他投来的愤怒目光,只朝陈氏抱拳弯腰道,“儿子先回前院去,晚些时候再来请安。”
“你去忙你的吧,咱们家没有规矩,不必一早一晚请安的了,还跟以前在湖州一样。”陈氏笑着摇头,其实她心中隐约是明白儿子为何这般拼命执着。
他从小与那沈铭峪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他也一直以为沈铭峪将来会娶阿妧为妻。
他没有想到,沈铭峪高中举人老爷后,攀上高枝儿跟别人定亲了。若说他跟沈铭峪没有那么好,可能还不会这么较真生气,他愿意随赵公子进京来谋份差事,也是想给阿妧赢得些脸面。虽然他自己心中也知道,与阿妧嫁进敬忠侯府这件事情比起来,他是否谋得差事,其实是无关紧要的。
不过,他就是想给自己妹妹争个脸,给唐家争个脸。
以后有锦荣庇护阿妧跟阿满,将来就算她走了,也是了无牵挂。
唐妧见哥哥出去了,她有话要跟哥哥说,连忙也跟着出去。阿满见哥哥姐姐都跑了,都带她玩儿,瓢嘴哭了起来。
“哥哥姐姐是大孩子,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哭什么?”陈氏把阿满揽到怀里去,用帕子轻轻给她擦眼泪,温柔地道,“你就跟爹爹娘亲呆一起,娘亲陪你玩儿。”
阿满真的就不哭了,自己揉了揉眼睛,缩在母亲怀里跟母亲说话。
唐妧追着哥哥出了东院,唐锦荣听到身后妹妹唤自己,停下匆匆脚步。见妹妹走得近了,才拧起浓眉道:“阿妧,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
“找你有事啊。”唐妧道,“有些事情,之前在路上就想问你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
“什么事啊?”唐锦荣奇道,“你说。”
唐妧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就是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你救了裴姑娘,之后你们回来,有好几回我亲眼瞧见你们一处说话。当时离得远,也不晓得你们说的什么,不过,每回说完后,裴姑娘都会拎着裙子匆匆跑掉。”唐妧顿了会儿,小心翼翼问道,“你们不会是……”
“她是跟我道谢,没有说其它的。”唐锦荣坦然。
唐妧道:“每回都是道谢?哥,我不信。”
“不信拉倒!哥哥还骗你不成?再说,这有什么好骗的。”唐锦荣满不在乎的耸肩,“我都跟她说了好几回了,跟她说不必谢我,但是她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
唐妧知道哥哥不是会说谎的人,又见他说得认真,便就猜得到,哥哥对裴玥,肯定是没有心思的。
很快便过了年,唐家在京城没有亲戚,所以这个年过得十分清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话话家常,唐妧每天除了按时去东院陪母亲说话,便就是呆在自己书房内做发簪。虽然现在簪花坊还没有开业,不过,她需得在开张前先想出至少两种主打的款式来。从年前到过完年初三,唐妧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耳房里的,伏案,手里攥着只画笔,跟前案上铺着张白纸,她在埋头想着怎样才能画出让人眼前一亮且又有新意的发簪来。
霜剑立在门边,见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渐渐靠过来,她抬眸去看了眼,见是自己主公,正准备提醒姑娘,但见主公朝她轻轻抬了抬手,她闭了嘴,弯腰福了一礼,而后默默退了出去。
赵骋一袭藏青色蜀锦对襟长袍,双手背在腰后,见霜剑出去后把门关上了,他这才举步朝里面去。
长案案头点着一盏油灯,唐妧眼睛瞄到地上有个影子不停朝自己靠来,她一下子吓得清醒了,迅速抬眸去看,对上一双透亮漆黑的眼眸。唐妧松了口气,身子又软了下去,继续埋头想自己的事情。
赵骋瞄了她一眼,撩袍角在她身边坐下,睇了眼长案上铺着的白纸,叹道:“大过年的,也这么辛苦?”
唐妧点头:“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对了,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说起这事儿来,赵骋脸色冷了几分,面色也稍稍沉了些道,“我让霜剑给你带话,她晚上会带你去簪花坊,我在那里等你,你为什么不去?”
唐妧道:“霜剑是女孩子,那么纤柔的一个姑娘,你让她背着我飞檐走壁,我怎么好意思?”
“你这么说,倒是成了我的不是了?”赵骋气得反笑,脸也不自觉抽了抽,脸上的冷意未有消去半分,他垂眸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反正唐府于你来说,犹如无人之境,你要是想见我,不是随时都可以来。”唐妧的确是这么想的,真想见面的话,他可以来这里,总之之前又不是没有来过,现在装什么?
“倒是怨我了?”赵骋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索性不再提这事情,只说,“过完灯节,十六那日,我会随祖母一起,亲自带着媒人登门提亲。”
“这么早?”唐妧知道会是正月里,也晓得会是过完小年,却不想,才过完年就……
“很早吗?我却还觉得太迟了些,若不是祖母一再相劝,过完初八就来提亲。”赵骋眸底终是有了笑意,伸手过去一把够过来,将整个人揽到怀里来抱着,“度日如年啊。”
唐妧想到不久后两人将朝夕相处,心跳突然间变得有些快起来,总觉得浑身都有些麻麻的。
“对了,过年这几日,玲珑坊的人,并没有来找过我。”唐妧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赵骋对她说过的话,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做好了接见甄娘子的准备,但是却未有见人上门来。
赵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又说,“玲珑坊在京城消息不算闭塞,肯定是打听到了什么,所以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那日我请祖母差人来送过年的货物,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所以此刻,应该是在等着你的下一步动作。”
唐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声嘀咕起来:“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赵骋目光在案上搁着的白纸上停留了会儿,之后挪开目光,又望向唐妧说:“你们兄妹二人可谓是一样的拼命,刚刚来的时候,见你兄长也还在院子里练武。本来有心去切磋两下的,不过着急见你,就没有去。”
唐妧没有理睬他,只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我那日问了哥哥,他说之前船上的时候,裴小姐几次与他说话,是因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哥哥说他已经跟裴小姐说了不必再谢,不过,裴小姐似乎跟记不住似的。”唐妧声音渐渐小了些,“你说,不会是……”
“大舅兄配得起。”赵骋换了称呼,心里是猜到了裴玥对唐锦荣的心思。
只是可惜,唐锦荣似乎比他当年还要木讷,不懂得情为何物。所以裴姑娘的一腔热情,只能是付诸东流。
第88章 八十八()
八十八、
唐妧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喊出第一声的时候,她就不打算要这张脸了。左右是他行事过分,太过欺负人。反正这院子大得很,她喊得再厉害,左不过也就是院子里头伺候的这些丫鬟婆子晓得,丢人也丢不出这院子去。大喊几声后,她感激到绞在身子里的那根棍子不动了,这才渐渐息了声音。
他伏在她身上,从她眼睛里看出了得意跟算计,眼底那丝担忧渐渐散去,墨色眼眸映出光来。
“夫人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他健硕的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厚重的身子如泰山般压在她身上,凤眸微挑,薄唇抿出一丝挑逗的笑意来,言罢,似是挑衅一把,又狠狠捣了几下。
最后那几下,唐妧实在吃不住,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刚刚那几声叫,才是真的。”他额迹豆大的汗珠滚落,滴落在她泛着浅粉的白皙脖颈上,鼻息忽轻忽重,腿间动作未有停歇片刻。不过,举止倒是温柔了许多,深入浅出,一下一下,每一下都仿若落在了柔软的棉花团子上。他墨色眼眸深邃含光,胶在她脸上,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唐妧感受到了他给与的那份温柔,也晓得他知道了自己方才在耍手段,索性也就乖乖躺着不动了。
渐渐就在想,他粗鲁的时候,她总觉得承受不得。可此番他温柔相待,她又觉得这种事情的确有种无法言喻的美妙。两人仿若鱼和水,都是干涸已久的鱼,是彼此的温泉水。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似乎怎么都不会累似的,她却总觉得自己体力不支。
这一次,唐妧累得就要睡着了,也不见他停住,唐妧索性不再管。只要他不是如狼似豹那般折磨她,让她实在不舒服,她想着也就随他去了。昏昏沉沉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儿已经大亮了。暮春时节,花香浓郁,鸟儿欢啼,最是好眠。唐妧动了动身子,感觉到不对劲,她躺着默了片刻,才知道,那不对劲是什么。
“你……出来!”她又羞又气,狠狠推了他一把,气得浑身发抖。
赵骋昨夜累极,到了后半夜才睡下,昨夜完事后,他没有出来,直接就抱着她睡了。也没有睡多久,感觉到有人推他,他凤眼抬了两下,然后才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月季般明艳的娇嫩脸庞,犹嗔似怒,含娇带羞,怎么看怎么美。
赵骋扯唇笑着够了她脸来亲一口,而后才识趣退了出去,继续搂着道:“左右这些日子都没什么事,没有必要这么早起,你昨儿累着了,躺下再睡会儿吧。”
唐妧轻轻哼了声,心想,可不敢再与他一并躺着了。
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唐妧算是明白了,他嘴里说的一并躺着,那绝对不是单纯躺着睡觉那么简单。
唐妧不想搭理他,却又不敢真的甩脸子给他瞧,便摇头拒绝道:“年纪轻轻的,总躺在床上不好。再说了,祖母是疼我,才说不需要我日日去请安的,那是祖母对小辈的一番心意。但是我不能真的不去,我若不去,那便是不孝了。”说罢,唐妧愣了愣,想唤了外间秀禾进来,可是又怕叫那些丫头看到这床上的一片狼藉,便只道,“你……闭上眼睛,我要穿衣裳。”
赵骋笑了笑,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却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唐妧顿时面红耳赤。再不敢多看一眼,只把脑袋别到床里面去,然后摸了衣裳来,一件件换上。
两人各忙各的,赵骋率先穿好衣裳,回头,见妻子还坐在床上,便大步走了来。
如今天气越发热起来,唐妧今儿穿的是件浅绯色的齐胸襦裙。唐妧穿好了上襦,下身裙子也套上了,背后的带子却够不着,赵骋走近了道:“我来吧。”
唐妧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只问他:“皇上准了你几日的假,你什么时候去军营里?”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赵骋帮她系裙子带子的时候,是微微弯着腰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