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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缠恋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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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姑娘终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连他这外人都明白皇上为何会做得这么绝,甚至让自己没有回头的机会,元姑娘怎会看不出?
  “她真能明白吗?”若真能明白,就不会以绝食来抗议他的无情。
  “皇上,您真确定要这么做吗?元姑娘个性刚直,若有意拗折,很有可能反被扑打。”
  “在一切未能确定时,这是暂且的。”
  “皇上,如果时日拖得更久,恐怕想让元姑娘再回到您身边,会更加困难。”
  “朕明白。”
  他当然明白,只要这事一日不解决,他就无法眼睁睁看着她随时有可能身陷危境,还将她接回宫里来。
  将她遣至宫外,是想让她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让她远离危险,或许他的做法绝了点,但不这么做,他根本找不出办法顺利地将她运出宫外。
  进荣将玛瑙碗推到绕且初面前,香甜的燕窝银耳味扑鼻。
  “皇上,这几日您也没吃什么,这碗燕窝银耳汤掺了莲子,滋补养身,趁热喝了吧。”。
  绕且初拿起汤匙,犹豫了一会儿仍旧是放下。
  “朕吃不下。”
  进荣摇摇头,只好将碗收到托盘上。
  他再也待不下了!他必须去看一眼。
  “进荣,朕要微服出宫。”
  “皇上,若进荣没猜错,皇上是要到别业去?”
  “朕必须去看看,哪怕是一眼,朕也得图个安心。”
  他害怕失去……
  琉璃瓦覆屋顶,玛瑙色赤柱抵着整座屋檐,高三阶的建筑外头零星地站着几名侍卫。
  皇族别业,占地甚广,内有密林、花园、假山流水数座,最适合长住、养病。
  微微火光在窗内闪动,娇弱的人影透过窗缝隐隐约的浮现,绕且初眷恋地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随着走动、忽明忽暗而惊喜、失望。
  打着瞌睡的侍卫警觉到有人走近,执笔枪的手打横,才要惊喊,便被进荣捂住嘴。
  “闭嘴。”
  就算是再没知识的人也知道这声音是皇上身边大红牌进荣的声音,侍卫点点头,进荣才松开手。
  “荣公公……”侍卫小声地问安。
  “闪了、闪了,这儿有我在,先闪了,省得打扰到皇上与元姑娘。”进荣不耐烦地挥挥手,侍卫便安安静静地离开。
  进荣见闲杂人等乖乖闪人,他便走到绕且初身旁。
  “皇上,要进去见元姑娘吗?”
  一句见不见面,却让他心跳加速,宛若毛头小子。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朕来了。”
  他只要静静地躲在暗处见她是否安好就够了,剩下的,就等一切事情结束后再来叙。
  绕且初走到角落,透过窗缝往里头看——
  瘦了一圈的元缃正在绣衣服,凹陷的脸颊让绕且初看了怜惜不已。
  “大小姐,你已绣了一整天了,是不是该停停,休息了?”坐在旁边的喜悦倒杯热茶递到元缃面前。“大小姐,喝口热茶吧,这是桂花茶,是荣公公特地让人送来的。”
  元缃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眼神似乎飘到远处去,随即又像若无其事般继续工作。
  “大小姐。”
  “把它拿去倒了吧,我不想喝桂花茶。”
  “大小姐?”
  “以后凡是来自宫里的东西,全都不准收,咱们有手有脚,生活费可以自个儿挣,不需要接受别人的施舍。”
  多么绝情的话。绕且初听得一清二楚,眼眶不禁热了起来,双唇紧抿着。
  她恨他。
  他知道她恨他,否则不会这么明白拒绝从宫里他让进荣送来的东西。
  她不愿与他再有关系,情愿自给自足,甚至以绣品来赚取往后生活的费用,也不愿收他的一分一毫。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喜悦想着等会儿那壶上等桂花茶就要被倒掉,心里不免有点心疼。
  “以往的就当是个教训,往后咱们就要相依为命……或者你想离开也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活,为了自己而活!
  她不愿因为他心里再起任何涟漪,也不允许自己再对他产生任何反应。
  他的无情、薄幸,她算是看清,也晓得自己在他的心目中地位何等渺小,她根本是在与后宫的女人争宠。
  元缃摇摇头苦笑。不会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她根本不会对他动情。
  喜悦红了眼眶。“谁说我要走了?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大小姐?大小姐去哪儿,喜悦就去哪儿!”
  “喜悦……”
  “反正待在这儿,有个避风躲雨的地方,总好过流落在外。”喜悦吸吸鼻子,手摩挲着鼻尖。
  元缃微微一笑。
  心都敛紧了,笑容怎有可能还有朝气、还能灿烂?
  元缃那令人心疼的浅笑绕且初看得一清二楚,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屋里,将她纳入怀中,向她述说一切,说明自己为何会这么对待她,让她明白他不是不爱她,他对她永远都是真的!
  “喜悦。”
  “大小姐,你别再说了,皇上可以绝情,但喜悦跟着大小姐的时间不算短,喜悦绝对不会像皇上那样的。”喜悦想到那天的情形,也不禁感到愤怒。
  进荣不停摇头。
  该死的丫头,竟然在背后说皇上的坏话,哪天不把她舌头夹断才怪,省得她乱说话,破坏皇上的形象。
  “皇上……”进荣小声说话。
  绕且初看了最后一眼,便离开窗边走向小径。
  “皇上。”进荣追在后头。
  “进荣,朕交代你的事速度要再加快些。”
  “是。”
  这天夜里,外头的风似乎产生了诡谲的变化,令人恐惧、惊惶,就连鸟兽都躲了起来,狗却不停地引烦叫嚣。
  “外头的狗叫个不停,真想把它们阉了。”喜悦好奇地靠向窗口往外望,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她又失望地转回房内。“大小姐,好吵对不对?”
  元缃浅笑,手拿着针在头上摩擦几下,让绣针更亮、更尖。
  “你就是心不静,所以才会觉得吵。”
  喜悦在雕椅上坐下。“可是之前那些狗叫都没叫过,活像哑巴狗,今儿却吠个不停,像鸡一样吵人,让人觉得害怕嘛。”
  “有什么好怕的。”
  喜悦噘着嘴,怯怯地低下头,拿着剪子将多余的线头剪断。
  安静不了多久,喜悦又开口道:“大小姐,你看咱们要不要回绣房去看看?”
  元缃放下手中的布,沉吟一会儿,忽而淡道:“回去……回去只会让小缡她们担心而已。”
  她还能回去吗?回去见到一伙人同情的眼神,只会让她更难过而已。
  元缃又开始刺绣。
  “大小姐?”
  “别再提回去了,记得吗?我已经决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小姐!”喜悦气极了。“你干嘛遵守对皇上的承诺?他都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你无情无义了,你干嘛怕他?”大小姐不知在想什么!
  “我不是怕他,谁说我怕他!但他说得没错,自古君王的女人就是不能再嫁,不管有没有献出肌肤相亲之夜,在名义上就是君王的女人。就算君王真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但有哪个男人在听见这个女人曾是君王的女人时还敢娶的?”
  “大小姐,你愿守在这儿,是对皇上的承诺,对自古定律的遵从,还是等着皇上到来?”
  “别揭我疮疤。”元缃怒骂。“对于他,我已经死心了。在这儿不好吗?冬暖夏凉。”
  冬暖夏凉?大小姐脑子烧坏了!待在这儿不会是冬暖夏凉,只会冬冷夏暖而已!
  喜悦拿起桌上的扇子不停扇风。
  “好热!大小姐,你不说我还不会记起现在的气候,你一提就让我想到现在正值大热天。”
  “我说你心不静,除了外头的声音听来特别嘈杂外,就连气候都会来招惹你。”
  喜悦不高兴地努努嘴。
  好嘛,那就当她心不定算了。
  喜悦继续手边的工作,可是爱讲话就是爱讲话,她的嘴巴停不了多久。
  “大小姐,这些绣品做完,明儿个就能让我拿到城里的锦花绣店去寄卖了。”
  她们现在可得靠着卖绣品来过活,谁教大小姐要扮清高嘛,明明想着皇上、爱着皇上,没法忘了皇上,但就是死鸭子嘴硬,活该她们要做苦工卖绣品来生活。
  喜悦对绕且初有太多不满,在心里已经不知嘟嘟囔囔骂了多久。
  “对了,喜悦。”元缃从腰带里拿出一只香包。“这是你的吧?我一直想问你,你掉在我房里了。”
  喜悦左看右看,不停摇头。
  “不是,我从没有过这么别致的香包,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元缃皱眉。“还记得前些时候还没进宫时,我不是到染布房去帮忙,结果弄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的那次吗?是那天我在房里捡到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
  喜悦接过香包仔细看,眼睛突然一亮。
  “咦?”
  这香包上的图样好熟悉喔!
  “想起来了吗?”
  “这香包确实不是喜悦的啦,不过这上头绣的图样,喜悦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
  “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元缃拿起香包观察,然后又凑近鼻前闻,香包上还留有一丁点芙蓉以及淡淡的茶香。“这什么茶香?好特别。”好似菊花瓣的味道。
  “可是能用上黄色的,似乎……应该是皇族的人吧?”
  喜悦的疑虑惊醒了元缃。
  皇族……不可能的!
  “咱们又不认识皇族的人,哪会……”元缃尴尬一笑。
  “大小姐,咱们真的不认识皇族的人吗?”
  元缃敛住笑容,眼底深处的痛苦渐渐罩上眼睛,她以手捂住脸。
  为什么还是没法忘了他?明知道他无情,却无法忘却,他的身影已深深烙在她心口上,是一道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大小姐……”她真是该死,干嘛要提醒啊!真是个白痴!
  喜悦不知该如何安慰元缃,整个人看来困窘不已。
  “喜悦,你说我是不是笨蛋,竟然到现在心里仍然有他的存在,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不管他说了多少欺负人的话,我还是无法忘了他,我是不是像个笨蛋一样?”
  “大小姐,真正的笨蛋不是你,是皇上,是那个混蛋皇上!”喜悦也气极了。
  对呀,她被宁妃用计打得脸肿得像猪头,大小姐也被宁妃骂是妓女,还被赏耳刮子,皇上竟一心偏袒宁妃,甚至为了宁妃而打了大小姐一巴掌,真是让人生气。
  混蛋皇帝!
  色鬼皇帝!
  “我希望皇上最好早点瞧清楚宁妃的真面目,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竟然被美色蒙蔽!”
  突然,房门被人奋力撞开。
  屋内唯一的光线来自于桌上那盏油灯,此刻也被人吹熄,所有一切都是这么快速,让人措手不及,元缃与喜悦尖叫声不断。
  元缃拉着喜悦躲到床柱后的小夹缝里。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她直觉情况不对劲。
  这个别业,除了她与喜悦外,就只剩煮饭的老嬷嬷和一些侍卫,为什么会有人闯进来?
  “大——唔——”
  元缃急忙捂住喜悦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响。
  房内有几个人走动的声音,突然有人走到床侧拔出剑,元缃与喜悦呼吸一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窗外月亮的光芒正好映上剑面,反应出来者脸上都蒙上一层黑布,眼神冷血锐利地注视着床,几个人以眼神示意后,高举手中的剑,狠狠往床上刺下——
  啪滋!
  点火纸卷燃了起来,瞬间照亮房内的一切,元缃终于看清楚房内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群禁卫兵手握兵器,一径指向靠床这头的蒙面刺客,刺客们对眼前忽然亮起的光线与情况吓着,纷纷扬剑备战。
  “还不放下手中武器!”
  绕且初的声音直击元缃脆弱的耳膜,她心头一紧,几乎快要无法呼吸,揪着胸前衣襟不放。
  “不用多废话,杀出一条血路再说!”靠床这头的刺客大声一呼,扬剑的手不停挥舞,想在众多禁卫兵中杀出生路。
  其他刺客见状无法再多想什么,只能随着首领与禁卫兵开打,两队人马逐渐移向房外。
  “元缃。”绕且初站在元缃面前,柔情地看着发愣的她,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没事吧?”
  元缃似乎未察觉自己眼眶已包不住狂奔的泪水,早已润湿了整张脸。
  她将视线调离他,缓缓地躲开他的邀请走出夹缝。
  绕且初对元缃的视而不见感到心痛,但他却陪着笑脸走到她身旁。
  “应该没受到惊吓才是……有吗?”
  喜悦看见绕且初,眉头不禁深锁,有些不屑地绕过他走到元缃身旁。
  纵使他是皇帝,也不应该对一个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才不怕他!
  “你跟我出来。”进荣皱起眉头瞪着喜悦。
  “干嘛和你出去?”
  “你!叫你出来还和我啰嗦什么!”进荣硬拉着喜悦往房外走。
  喜悦气极了不停挣扎,甚至开骂,“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保护我家大小姐不让人欺负……啊!你做什么?”
  喜悦尖叫一声,整个人被进荣扛上肩。
  “给我安静点!”用扛的比较快。
  “你这个死太监……”
  第九章
  “还在气我吗?”
  元缃原想握着绣布来支撑自己脆弱的意志,没想到滴落的泪水聚集在拳头上,反而泄漏了自己的脆弱。
  “元缃……”
  元缃躲开绕且初朝她伸来的手,走到窗边,宁愿看着窗外也不愿看绕且初一眼。
  “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从来不曾后悔什么,唯一后悔的便是认识皇上,被皇上相中。”她冷冷地开口,一句句尊贵的皇上,硬生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绕且初握拳压抑。“我是逼不得已……”
  “没有什么逼不得已,只有愿不愿意,皇上没有被逼,只是心甘情愿护着宁妃、爱着宁妃而已。”每每思及那幕令人心酸的画面,她就无法克制的想大声哭泣。
  “你心里清楚我爱的是谁!”
  隐在身前的小手紧握,在绕且初见不着的情况下。“我不清楚。皇上想爱谁就爱谁,我只是一名平凡女子,没有立场管皇上的心飞向哪处、归于何地。”
  绕且初奔至元缃身后,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他。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他的声音被压抑在喉头处,显得沙哑低沉。
  “爱我?那一巴掌,我永远记得。”
  元缃凄楚的神情令他心碎。
  “我真的伤你很深是不是?”
  为什么到这时候他还要来骗她的心,还要来戏耍她?
  点点滴滴心头泪,枕上潜垂梦断肠。
  她不想再听他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让她断肠的祸首。
  元缃推开绕且初奔往庭院,绕且初见状跟着追了出去。
  深夜微风轻吹,柳枝摇曳,元缃喘息地趴在比人还高的大石上憩息,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不但没有干涸,反而比花更惹人怜。
  听见树枝被踩断的声响,她高声喝道:“不要过来!”
  “元缃……”
  “我只是皇上猎物清单中一头小鹿,皇上何苦相逼,放小鹿一条生路吧。”
  绕且初扳过元缃的身子,钳制她拼命挣扎的娇躯,覆住她比先前更加瘦弱的手腕,将她的手反拗在身后,再以巨大壮硕的身体将她压向大石。两具身妪紧贴,欲望与欲望,唇对唇……
  天,他多想念她美丽的唇瓣!
  绕且初搜寻她不停闪躲的唇瓣,以身体上的优势控制她,在瞬间噙住所有。
  “唔——”元缃已没有躲避的余地,后路全被绕且初给阻断,挣扎到最后,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抵抗,在喘息的刹那又被他侵略,她已经不想再闪躲了。
  感觉到她慢慢安静下来,身体缓缓软化,他才终于结束这一吻,放开她。
  他抬起头,看她眉头微蹙,一脸悲怆的神情。
  “那日所言,全是说给宁妃一人听的,在我心中,唯一能坐上后位的只有你,那一巴掌打在你脸颊上,却是痛在我心上。”他以指背爱怜地抚过那日印着他掌印的脸颊。
  她眼眶含泪却不认输。“我不希罕。”
  他心一震,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不可能,任何人都想坐上后位,我将后位空下,为的就是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明白,您还想颁块‘功在社稷’的匾额给我。”她戚然一笑。“皇上觉得如何?我这身子您还满意吗?什么时候匾额会送到我手上?”
  “元缃。”他严厉地看着她。
  “不要碰我!”她厉声制止他想触摸她的举动。“那日所发生的一切我不会忘,就如同宁妃说的,我在宫内既不是丫环也不是妃更不是嫔,我只是妓女。”
  “她那样说你?!”绕且初气极了。
  她大笑,笑到眼角再度滑泪。
  “皇上那一巴掌已打碎了我的心,如同皇上所言,我既不是妾也不是奴,见到地位比我高的人就得行礼——”话没说完,元缃便屈膝跪下,那力道、膝盖撞击石板地的声音听了令人心碎。
  绕且初咬紧牙关。见她这样,他全身都因心慌而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快没了灵魂,她悲戚的容颜令他心痛。
  “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不要告诉我,只要将我送到最远的地方,让我看不到这儿,看不到你……这是我曾告诉皇上的,皇上将我送到别业来,便是倦了我,何以今日又来招惹?还是皇上只是想再与元缃温存,所以才来?”
  “不要再说了!所有的一切……”他深吸口气,平稳激动的情绪。“所有的一切始于发现宁妃欲对你不利,那日我会当着宁妃的面打你耳光,说那些混帐话,完全是要降低宁妃对你的敌意,让她对你放下戒心。今夜那些刺客便是她与她父亲一手策划,目的是要除掉你。”
  还在说谎话骗她!元缃别过头去。
  “她一心想登上后位母仪天下,而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对她来说是最大的阻碍,所以她非除掉你不可,否则她何以在先前就布下陷阱,拿喜悦开刀?”
  “不要再说了!”她又哭了。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脆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就算他不厌倦,她也会厌倦她自己。
  “元缃,你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如果我不爱你,为何要千方百计,甚至以你最不屑的方式将你召进宫?明知道你进宫在其他妃子眼中就是一根利刺,她们非除不可,但我仍旧放平你,甚至冒险让你进宫,因为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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