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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明着,却也没机会,漪兰殿的人不出去,席平也不会到漪兰殿这儿来,平日桃戈带着子霁去长寿殿给李太妃请安时与她打照面,亦是你不言我不语的。
宫里头都传,长定殿的席美人,性子尤为孤傲,从不与人往来。
确实,席平自住进长定殿,便从没有与宫里头哪个嫔妃有过交集。
提及春儿,桃戈总难免有些痛心,长吁一口气,道:“我不是吩咐过,春儿那间屋子你们谁也别动,每个月去清扫一遍就好。”
那宫娥明白她的意思,这便抱着琴去了席平原先那间屋子,桃戈望见她走了,忽又想起桓伊的柯亭笛亦安放在内殿,便又走去拿起柯亭笛,亦出去往席平那间屋子走去。
宫娥已将焦尾琴放在床尾的台子上,桃戈继而进去,又将柯亭笛小心翼翼道放好,这便要转身出去,转眸间却忽见床头地上有一滩灰褐色的粉末,她不由自主的仰头往对应的房梁上看去。
她起先疑心那是房梁上落下来的灰尘,可见房梁上分明一尘不染,那又岂会是房梁上的灰尘,于是满腹狐疑顿时生起,她这便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去捻了一点,两个手指又捻了捻,而后愈发觉得布对劲,便又靠近鼻间嗅了嗅,这味道甚是刺鼻,颇似于火药味。
子霁跟着桃戈至此,见她如此,亦觉得不对头,便走至她身后,问:“怎么了?”
桃戈回首却不答她,单是略显急切的说道:“去取火石来。”
子霁见她如此焦急,虽有一肚子不解,却也赶紧反身出去取了火石来,桃戈接过火石,便站起身,离这一滩粉末远远的,而后望准了位置和方向,便将火石扔在那一滩粉末之上。
那滩粉末转瞬间起火,泛着幽幽蓝光,这蓝色火焰竟是与当日烧死春儿的如出一辙。
桃戈瞠目望着那一团火焰,怔怔道:“是她是她害死春儿”
子霁彼时也已恍然大悟,当日司马曜所春儿身上有磷粉,席平屋子恰恰好亦有磷粉,当日所有人都在漪兰殿,动静极大,所有人都出来救火,唯独席平不在。
那日之后,桃戈忽然想起此事,还询问过她,她还好心为席平隐瞒,未曾想,害死春儿的凶手,就是席平!
那她岂不成了帮凶!
就在这时,外头宫娥忽然入内禀报道:“美人,席姑姑来了。”
桃戈猛的回眸看向她,目光颇是狠厉,“我正要找她!”
说罢,扭头就走,直奔正殿去。
到了正殿,便见席平坐在此极是悠闲的喝茶,叫桃戈见了,心里头愈发来火,席平转眸见她气势汹汹,便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桃戈这时正巧也已走至她跟前,当即愠怒道:“是你杀了春儿!”
言语间充满肯定,席平并不惊诧,反而是轻笑一声,道:“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头,原来你都知道了,对,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她!”桃戈说话间,陡然拔下头上的玉搔头抵在席平脖子上,继续说道:“她可是你的嫡亲侄女!”
席平面色从容,并无慌张,道:“是嫡亲侄女有如何,她已威胁到我,就必须得死。”
桃戈闻言,冷笑一声,收回玉搔头,亦是平静了许多,亦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必是知道你背叛我,你唯恐她将此事告诉我,便将她杀了。”
说罢,桃戈继续道:“你怕她将你的心思告诉我,你怕我,席姑姑,我爷威胁到你了,”桃戈自嘲的笑出声。
席平不着痕迹的躲避她的目光,分明是被说中了。
她掩饰住内心慌张,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我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当日桓子野离开建康,是为跟随谢安去淝水与前秦相战。”
桃戈微微一愣,席平说至此,见她如此神情,便轻笑一声,继续道:“还有一事,”她靠近她,微微压低声,似威胁一般,“桓子野,战死了。”
话音落下,非但桃戈怔住,就连子霁亦是一惊。
“谢安凯旋而归,带着他的尸体,正在回建康的路上,这个时候,想必已到城门口了,”她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桃戈听言,再顾不得什么,当即转身出去,分明是要往城门口赶去的,任是谁也拉不住。(。)(。。)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恸哭()
桃戈骑马南行,直奔南篱门去,淝水在建康之南,谢安若要回建康,必是要走南篱门进来的。
这会儿正是午前,此去南篱门,一路上行人颇多,桃戈骑马跑得迅速,马蹄怕是免不了要踢到人,她却也顾不得多少。
只得连连呼喊道:“让开!让开!”
彼时司马曜与司马道子的马车正好走在半路上,司马曜忽听闻马车外有人如此呼喊,只觉得这声音像极了桃戈的,便上前掀开帘子朝前方望去,只见一只水红色的身影疾驰而去,马骑得太快,他便也看不清那是谁,只是隐隐之间,觉得甚是眼熟,他呢喃:“前面那是何人?”
周禄坐在马车前沿,也朝前看了一眼,随后斟酌道:“奴婢瞧着,像是萧美人。”
司马曜皱了皱眉,若那真的是桃戈,她该不是知道桓子野已战死,便匆忙赶去看他?
司马道子坐在马车里头,原本一颗心早已不在身上,而今听闻周禄提及桃戈,亦是猛的被拉回思绪,若那真的是素素,她何故出宫,又是何故往南篱门去
桃戈赶到南篱门之时,谢安正领着北府兵余下的几万人等候在南篱门之外。
谢安站在最前头,身后齐齐排列的是桓氏子弟,诸如桓冲、桓嗣、桓谦、桓修、桓崇、桓弘、桓羡、桓怡八父子,及桓氏其余诸子弟,桓氏子弟身后是一只担架,担架有四人抬着,其上盖着一块白布,应当就是桓伊的尸体。
桃戈在南篱门之下望见,迅速跨下马,疾步过去。
直奔那担架跑去,众人见她这般,皆有些狐疑,唯独桓修知道她的来意,她与堂哥交情匪浅,堂哥战死,她必定是要来的。
桃戈站在那担架前,伸手去颤颤巍巍掀开其上盖着的白布,只见一张俊美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却又丝毫没有血色。
望见他这张脸,她当即是泪崩,抬手轻抚他冰冷的脸,泣不成声的唤:“桓伊桓伊”
“你怎么了你怎么躺在冰天雪地里睡着了,你快醒醒,快醒醒啊,你会冻出病的”
“桓伊我是桃戈,我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桃戈啊桓伊,你是不是还记恨我,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所以你一直装睡那我走,我走好不好,桓伊”她忽然连连推攘着他,语气亦是从方才的哀求变得强硬了几分,“桓伊,你醒醒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说过这辈子要一直养着我的,你不能反悔!你不能反悔”
说至此,她已不再推攘他,语气亦是软了几分,又像是哀求一般。
她伏着身子,两手忽然抓起桓伊的手,握在手里头,望着他苍白的脸,哽咽道:“你的手好冷,我替你捂热,捂热了你便醒了,你一定是冻得睡着了,一定是”
说着,便将他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继续道:“我替你捂热了,你一定要睁开眼睛看看我,哪怕是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不气你,只要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一眼”
“就一眼,好不好”
众将士见她如此,闻她所言,竟无人上前来将她拉走,皆静静的望着,只是心已揪得一阵一阵的疼。
桓修望着她,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可眼眶亦是泛红,他走至她身侧,自怀中取出一支步摇来,及一封书信,这步摇是桓伊初见桃戈时的见面礼,当初闹了别扭,桃戈吩咐春儿将步摇送去妙音坊还给了桓伊。
桓修握在那支步摇,道:“这是堂哥临死前交给我的,他让我务必要交给你,还有一封信。”
桃戈哭得及狼狈,满面泪痕流了又风干,风干了又流,一头青丝略显凌乱,也不知是因寒风刺骨,还是哭得太久,脸蛋通红,几根头发和着眼泪粘在脸颊上,令人无比心疼。
她微微侧身,接过步摇和书信,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沾湿了信封,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清信封上几个大字,桃戈亲启。
她颤抖着手,拆开书信,信纸摆在眼前,只能模糊的看清纸上有几个大字,却看不清这是什么字。
她抬手,随意的抹了一把眼泪,这才能看清那几个字。
相思难,难相思,此物最相思
她再次泪崩,捧着信纸,眼泪当真是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落下。
她忽然转身面向桓修,抓住他的双臂,推攘着斥道:“他为什么会死!他为什么会死!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死!”
桓修低头,不语。
桓伊并非战死,只是他临死前又叮嘱过,万不可告诉桃戈,他的死因。
桃戈说至此,眼前陡然一片昏暗,她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只是渐渐的松开手,整个人也愈发站不直。
桓修察觉了苗头,见她脸色转瞬间由通红变得惨败,踉踉跄跄,眼看着就要倒,忙伸出手,岂知就这样一瞬间,她便倒下了。
她瘫坐在地上,他见势,连忙躬身欲要将她扶起,岂知她竟一把将她推开,怒道:“你走开!我不要你扶我不要你扶”
她哽咽着,两手撑着担架边,卯足了劲站起身,垂眸望着桓伊,道:“桓伊,你怕冷,我替你暖暖身子。”
说罢,就此趴在桓伊身上,良久,都一动也不动。
而桓修,就那样站在她身侧,静静的看着她。
不过片刻,又一辆马车自建康城内缓缓驶来,那是一辆驷马车,马车前面坐着的,除了驱马的侍卫,还有一人,便是周禄。
众将士远远望见,便知是陛下来了。
当即放下手中的武器,由谢安与桓氏子弟一起,齐齐屈膝跪地。
马车停在南篱门之外,周禄首先下地,而后是司马曜,最后是司马道子。
众人齐呼:“老臣(末将、卑职),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士气高昂,呼声亦响彻云霄。
司马曜快步走去谢安跟前,一面将他扶起,一面又满面笑意道:“丞相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谢安被他扶着站起身,司马曜而后又看向他身后,笑道:“诸位爱卿都是功臣,快快起来。”
“谢陛下,”众将士齐齐起身。
司马曜这时微微压低声,蹙眉询问谢安道:“子野在何处?”
谢安侧身朝桓氏子弟身后看去,司马曜便也如此,方见有一身披水红色斗篷的女子,趴在桓伊的尸体上。
他眉头深锁,那分明是桃戈啊!
ps:“南篱门”是指建康城的南城门,“南篱”指建康城的城墙外郭,东西南北,相对东篱西篱南篱北篱,门也是这个道理。(度娘没有细说,宝宝也就似懂非懂)(。)
第一百四十章 错爱()
司马曜依旧站在谢安跟前,远远望着桃戈,他蹙眉,桓冲见他如此眼色,便道“陛下,此女子自称名为桃戈,不知是何人,亦不知是从何处而来,方才至此便趴在子野身上哭,任谁也拉不走。”
司马曜并不接话,彼时司马道子亦是望着桃戈,听闻战死之人乃是桓伊,顿时一惊。
而后亦是想明白了,桃戈到底是何故要前来南篱门。
只是仍有一丝狐疑,桃戈身为后宫中人,她又怎会知道谢安率领北府兵回建康,又是何以得知桓伊战死。
该不是有人知道她与桓伊交情深,便故意将此事告诉她,明知她身为皇妃,对此事极为避讳,便以此来陷害她与桓伊之间不清不白!
想至此,他也着实为桃戈捏了一把汗,转身面向司马曜,唤了一声“皇兄”,正想为桃戈辩解,岂知这时桃戈直起身,捋了捋脸颊上的头发,站起身面向桓冲,面无表情的说道“桓刺史此言差矣,我身为桓伊的结义妹妹,前来为他送行,不知有何不可,何况我到此哭的,还是你的嫡亲侄儿,你方才言语间暗指我来历不明,竟不觉得羞愧么!”
桓冲闻言,当即面露羞愧之色,不再说什么,只是记起桓修方才将桓伊的遗物转交给桃戈,便觉得他与桃戈必有所交集是以看向桓修,桓修自然已有所察觉,便道“对,她确是我堂哥的结义妹妹,五年前便是了,只是堂哥多年前搬离桓家,久居妙音坊,便从未与人提起过。”
桃戈这时,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里头,而后便拿着书信和那只步摇,朝南篱门下面走去,越过了司马曜及司马道子。
走至马下,抬脚跨上去,便就此掉头回宫。
此举令众人皆有一丝不解。
司马曜直至她走了,依旧是面色冷淡,待那马蹄声渐渐远去,他便道“回宫!”
说罢,拂袖而去,上了马车。
司马曜带领群臣回宫,在朝堂之上,对此回淝水之战参战者皆有封赏,言道三日后在华林园设庆功宴。
而后便下朝回了清暑殿,到了清暑殿,便见桃戈站在殿中,一问殿中的内监,方知她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便绷着脸走过去,站在她跟前,冷冰冰的说道“还知道回来”
桃戈微微垂眸,并不看他,亦不言语,他于是又道“朕正要找你。”
“不必你命人传唤,”桃戈淡淡道“我自会来此请罪。”
司马曜轻笑一声,道“你倒是挺有骨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桃戈云淡风轻的说道“罪责还能轻些。”
司马曜一笑而过,踱步围绕着她,道“你同子野,当真只是结义兄妹”
“不是,”桃戈对他露出一丝浅浅笑意,却又似笑非笑,坦言道“我同他,是知音,是知己,知音如钟子期俞伯牙,知己如管仲鲍叔牙,是管鲍之交,方才在城门之外,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不想让你颜面尽失。”
司马曜淡淡一笑,道“那朕,倒是得感谢你了。”
桃戈并不言语,司马曜继而言道“桓家正要给子野办丧事,你怎么不去吊唁”
他此言并非试探她,而是发自内心的。
“哭够了,”桃戈笑得略显苦涩,“再流些眼泪,他便能回来么。”
说话间,鼻尖又是一阵泛酸,好在她控制住了情绪。
司马曜点头,道“好,只是你今日之举,定然免不了受罚,朕,向来不偏袒任何人。”
桃戈垂眸,淡淡道“我有错在先,自当受罚。”
司马曜侧首打量着她,道“那便将你降为宫女,罚你去建章宫伺候褚太后。”
桃戈应道“好。”
司马曜口说自己不偏袒人,却又说道“一个月后,朕亲自去建章宫接你,漪兰殿还是你的。”
桃戈闻言忽然被他逗笑,一时间忍俊不禁,抬眸与他相视,又应道“好。”
司马曜到底还是偏袒桃戈,如此罚她,不过是走一个形式,桃戈到了建章宫,终日闲着,褚太后待她极好,偶尔唤她过去陪她下棋。
知道桃戈畏寒,她便又命人给桃戈加了床被子,又送去一只暖炉。
暖炉虽只有一个,可到底也暖和了不少。
一个月后
这晚司马曜正在华林园喝酒,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一时间竟忘了一个月前许诺桃戈的事。
到了半夜里头,酒醒了三分,周禄便扶着他,欲要回清暑殿歇息,半路上周禄没来由的想起一个月前的事。
连忙唤道“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司马曜喝多了酒,脑袋也稀里糊涂的,听周禄此言,便想了想,奈何冥思苦想要记不起到底忘了什么事,便道“朕记得有件事藏在心里头,就是记不起到底是什么事。”
周禄笑了笑,道“今日,可是满一个月了,您得去建章宫接一人哪。”
司马曜闻言恍然大悟,仰头看了眼天色,问道“几时了”
周禄道“这都后半夜了。”
司马曜蹙眉,“她怕是早已歇下了。”
周禄见他神色,疑心他是不是欲要等到天亮之后再去,便略显试探的问“陛下,那,咱们还去是不去”
“去!”司马曜斩钉截铁道“自然要去!”
说罢,扭头就走,往建章宫的方向去了,周禄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说来也怪,司马曜这边还醉着,方才还是周禄一路扶着才能自行走动,而今却是步伐矫健,一路上走得稳如泰山。
彼时在建章宫,桃戈亦是坐在屋门前等着,只是等了好久好久,一直等到后半夜,都未见司马曜的身影,免不了有些失望,眼皮子愈发沉了,她便失望而返,转身进了屋子。
关上门刚一转身,便闻外头的叩门声她顿时一阵欣喜,当即又回身开门出去。
岂知门外空无一人,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也不见一只人影,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于是又转身,这时方见一个人站在门前,正望着她笑。
她被他吓了一跳,却又惊又喜,欢喜道“姐夫”
唤她一声之后,她却又无话与他说,这半年来,她从未单独与他打过照面。
她望着他,颇是尴尬的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
司马道子听她此言,却以为她不欢迎他,便也淡淡一笑,道“我来看看你,这就走。”
说罢,转身轻轻一跃,跳上屋顶,头也不回的走了。
桃戈望着他走远,却又不知他何故刚来便又走了。
殊不知彼时司马曜正巧走至附近,望见桃戈与司马道子如此有说有笑,当即是一肚子的火,拂袖而去。
而桃戈,尚不知有此事。
司马曜出了建章宫,迷迷糊糊的竟未回清暑殿,反而是往漪兰殿去。
今日漪兰殿是子霁守夜,司马曜站在漪兰殿正殿外叩门,子霁在里头听到,走去开了门,却见司马曜踉踉跄跄的走进来,周禄跟在他身后。
她连忙将他扶着,细声唤“陛下。”
司马曜应了一声,却唤“桃戈。”
子霁微愣,还未回过神来,司马曜便陡然趴在她身上,黑暗之中捧着她的脸热吻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丧钟()
桃戈始终觉得,司马曜一定只是忘了这件事,便兀自上榻欲要歇息,可闭上眼,脑子里却又乱七八糟的,想的并非司马道子,亦不是司马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