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真的是个天大的、超级的白痴!
  毕业典礼才结束,若殊迫不及待冲往杨逸凡的方向。
  不过杨逸凡显然比她这个毕业生还忙,正忙着与几个教授聊天。那些教授看着杨速凡的表情,似乎十分高兴;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女助教也围着杨逸凡说话。
  她只差几步距离,正犹豫着要不要“破坏”他的社交活动,突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对方用低低沉沉、蛮有磁性的嗓音说:“刘若殊小姐,你好。敝姓罗,这是我的名片。”
  若殊满眼困惑望着递到面前的名片,礼貌性接过名片看了上面的头衔——
  xx度假村执行总裁罗可风
  然后将视线挪回高大男人身上。他那副似乎她看过名片就该为之惊艳的满满自信,让若殊又多添了几分困惑。
  “请问罗先生有什么事吗?”
  “刘小姐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上班?”
  “对不起,我对旅游业不熟,可能不适任。”
  罗可风惊讶地望着她,不能相信居然会被拒绝。她是企管系毕业的,不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进他公司!而她,竟然拒绝?
  “我想聘你担任管理人,而非导游。”
  “喔。”她略为尴尬地低应了声,没再接下文,让人误以为她在犹豫。而其实,她是根本没考虑过工作的事。说穿了,她还在想有没有继续留在牧场的可能。
  “如果刘小姐考虑的是待遇问题,请放心,我保证给你最好的待遇。这样好了,请你考虑三天,三天后不论你的决定如何,请务必拨通电话给我。”
  “嗯……”若殊停顿了一下,想着要怎么拒绝。“罗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
  “先别拒绝我,我说过你可以考虑三天,三天后再回复我,现在我不接受你的拒绝。”
  好自信、好雾气的一个男人!一时问,若殊竟也无言以对。
  “我……”她原想再次开口尝试拒绝,无巧不巧碰上杨逸凡看向她的探问视线。当下她只想尽快结束话题,而面对这个男人似乎除了给他允诺否则脱不了身的状况,若殊只好改口——
  “罗先生,谢谢您。三天后,我一定拨电话回覆您。不好意思,我的家人正在等我……”
  “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罗可风看着女孩路开的背影,看着她奔向另一个怀里抱了一大柬海芋的男人,无法克制地对那个怀抱花束的男人有了厌恶感。
  他会不会晚了一步啊?即使刚刚那女孩说了,等着她的是家人,他仍觉得那抱着花束的男人,看女孩的神情不似家人。
  经过杨逸凡简单的彼此介绍,若殊才知道那几位年轻的女助教,原来是杨逸凡当年的同班同学。几句寒暄过后,没多久杨逸凡便告辞了那些绕着他聊天的教授与几位女助教。
  两人走在草坪上,他将手里的花递给若殊。
  “这束花送你,恭喜你毕业。我妈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告别式,没办法来你的毕业典礼。”
  “你不是说不送我花?”接过那一大把花,她高兴得差点要拥抱他,虽然嘴上说得无所谓的样子。
  “我没那么小所,自己的妹妹毕业,连束花都不送太说不过去了。”他说话的态度很自然。
  若殊的心震了一下!自己的妹妹?这是杨逸儿第一次确切清楚地为他们的关系下了定义。在他心里,她扮演的原来是“妹妹”这个角色……
  走在他身侧的若殊,瞬间仰起头,忘了掩饰、忘了收拾心底的情感,凝视着杨逸儿。
  似乎感受到她的凝视,他也转头看了她。
  阳光筛过叶缝,他的身后染上一片光晕,高大的身形正好为她遮去刺目的光度。
  “杨逸凡……在你心里,我真的只是妹妹吗……”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真将问题抛出去了,他会给什么样的答案?刹那间,若殊好希望能收回出口的话。
  她的问题让他停下行进中的步伐,那双眼睛里蕴含的是仰慕吧?逸凡看着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周遭喧嚷的声响,不知怎么地,似乎在瞬间凝止了。这小女孩,不会是错把恩情当爱情了吧?
  逸凡心里流过一股浅浅苦涩,换个场景、换个角色,如果她不是被他救了、如果他们的立场对等、如果此刻她眼里有的不是带着敬畏的仰慕,而是平等的情感……
  那么这一刻,这一刻……他也许会欣喜若狂。
  收回片刻的震撼——不可否认地,他是让小女生眼底的仰慕撼动丁,他故作轻松耸了耸肩,用玩笑的态度说:“怎么?你不想当我妹妹?难不成想当我的仇人?”
  若殊拉开一抹笑容,有些勉强。“逸桀常说你没人性,我若成了你妹妹,不就得跟你一样没人升?”
  “不会啊,至少我弟弟逸桀没跟我一样没人性。说到逸桀,他跟小草在王品订了位,今天早上他有个手术没办法过来!为了弥补你,他自愿请大家吃大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王品等我们了。”逸凡一下子就将话题转移了。
  “还是逸桀最好了,他知道我最喜欢吃王品的排餐了。”
  “既然如此,你赶快换掉学士服,整理一下我们就走。对了,晚上我就回牧场,你要跟我一起回去,或是留在台北?”
  “我当然是搭你的便车回去喽,能省一趟车钱耶。”
  “有件事我差点忘记,请问我的礼物在哪儿?”
  “喏,给你。”若殊立刻将握着的一只奖状送进逸凡手里,霎时间,她换了认真的表情说:“谢谢你,是你给我机会赢得这张奖状。我知道或许在你眼中,这张奖状不值一文……”
  逸凡看着手里那张载明若殊以第一名优异成绩毕业的奖状,百感交集。他有骄傲、有感动、有狂喜,还有深深的不舍,他手里一张单薄的奖状,是她用了许多努力才得来的,她却将这份荣耀送给他。
  “这礼物很棒,我很喜欢。谢谢你,小女生。”他打断她说一半的话,用与她同样认真的口气说。
  “我本来没什么勇气拿给你,如果你没问的话,可能就不给你了。”若殊老实说。
  “还好我记得要问,不然我不是白白损失一份最好的礼物?”
  她朝他笑了,这回她是真的笑得开心。
  “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位先生……”逸凡想起那个半路拦截若殊的男人。
  “我不认识他,他拿了张名片给我,问我要不要到他公司上班。就是这张名片!”
  他看了名片。“你怎么回答?”
  “我原想拒绝,可是他要我考虑三天。”
  “你找到工作了吗?”
  若殊摇头。
  “那你应该考虑接受这份工作。”他听说过罗可风。是个会做事的企业家。
  “你觉得我留在北部工作比较好吗?”若殊带着试探。
  “当然,北部发展机会比南部大得多。”他说,特别加强了语气。
  “好,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决定接受这份工作。”她清楚说这话,有大半成分是赌气。
  逸凡不是听不出若殊的语气,却不再进一步做任何表示。因为他晓得,错过这一回,要再找出放开的力气,也许会很难。
  第七章
  回到牧场,已是深夜一点多。若殊先下了车,等杨逸凡锁好车子。
  夜里的草原,没有都市的光害,清美的月光洒在阒黑的原野上,空旷中有份动人的美。
  她望着仿佛没有尽头的远方阒黑,有些感伤与怔忡……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必须跟这里的草香、月色、星光、宁静,以及这里的所有人道别。
  这个让她拥有不少快乐时光的地方、这个让她重生的地方,给了她太多太多回亿。
  远处的围栏有一块三年前她亲手钉上的杉板,那次才站十分钟就昏倒的情况,至今仍记忆鲜明。
  还有一回她偷偷骑马绕到山后,在号称是杨逸凡的专属小木屋旁埋了一颗木瓜种籽,没想到居然真长成小木瓜树了,这件事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再有一回,她让榻逸凡气得一定要找个目标发泄,不过为了什么生气,她倒是忘得一千二净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回她必定是气疯了,她在储藏室拿了罐绿色油漆,到杨逸凡的小木屋,非常火大地画了两个大字——坏人!
  事后,杨逸凡看到竟笑了,然后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没想到,原来你那么幼稚。”那两个字,被保留到现在。
  此刻回想起来,杨逸凡在她这三年的点滴生活里,一直扮演着分量充足的重要角色。
  若殊沉浸在往日的思绪里,没注意到早锁好车的杨逸凡,已站在她身边。眼睛看往若殊正凝视着的远处,一会儿他说:“前面除了一片漆黑,我实在看不到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得那么入神。”
  若殊震了震,明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对不起。吓了你。”他再补上一句。
  “杨逸凡,我们来比赛好不好?”她仰头看高出她二三十公分的他。
  “比什么?这么晚了,你还不想睡?”
  “我毕业了耶!有如此值得高兴的大事发生,怎么会想睡呢?要不要啦?跟我比一场啦!我念书输了你,再给我一次赢你的机会咩。”
  “毕业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大事。好吧,你想比什么?”
  “比骑马。从这里开始到你的小木屋,先到小木屋的就算赢了。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让我参观你的小木屋。”若殊说。
  所谓“杨逸凡的专属小木屋”,是真的仅止杨逸凡一个人能进出的小木屋,一开始是林伯告诉她的。她曾经问过他肯不肯让她参观,毫无意外的,当时他冷冷回答她:“不肯。”
  自从那次之后,她没再问过杨逸凡,虽然她对小木屋的好奇有增无减。
  偶尔杨逸凡会独自在小木屋过夜,这是牧场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只不过没人进去过那个屋子。听林伯说,那屋子是杨逸凡一个人利用闲暇时,慢慢盖起来的。
  整个牧场,她惟一没去过的,只有那幢小屋了。
  “请问假设赢的人是我,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的一个吻,如何?”她半开玩笑地说。
  “很抱歉,我没有恋童癖。你这么娇小的个子,怎么看都像个孩子,我吻不下去。”
  “那就非常抱歉,你什么好处也没了。我告诉你,本姑娘的吻,有一大堆人排队等着要耶。话又说回来,你能不能赢我都还是个问题呢!”
  “喔。原来是我不知好歹。基本上,跟~个自小在牧场长大的人挑战骑马,是件非常不智的事。小女生,依我看,这场比赛你是输定了,现在你还要拿一大堆人排队等着要的吻当赌注吗?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他低头望着若殊,透过月光,他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安。而他,他看着月色下的她,在一刹那间失神了,失去几分理智的他,竟突然想赢得这场比赛
  “不用考虑,我一定不会输。”她的声音是不是有些不稳?为什么她耳里听见了几分颤抖?
  杨逸凡根本不该用那种眼神看她,不该用仿佛想要那个吻的眼神……她绝对是看错了。
  若殊转身想走往马厩、想开始比赛、想逃离他的目光,却被他拉住。
  “小女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不得不转回头,再度看向他,
  “假设你输了,今晚你输掉的,是初吻吗?”
  “是或不是有什么关系?”
  “若是初吻,我会有罪恶感,我们最好换个赌注。”
  “我说过我一定不会输。与其担心你的罪恶感,不如赶快担心你藏了什么秘密的小木屋,就要曝光了。”
  若殊没回答他的问题,甩脱他的手,走向马厩。一会儿,她牵出两匹马回到原处。
  杨逸凡很认真地看着她牵着马走过来,儿秒后他又再问了一次:“不后悔?现在改变赌注还来得及。”
  “我不会输的!该考虑要不要后悔的人是你,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木屋里的秘密。”她大声说。
  杨逸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待两个人都在马上坐稳了后,说:“让你喊开始。”
  一开始他故意让了她一个马身的距离。
  她真的长大了,一直在后面保持固定距离的他,想着。
  借着明亮月光,他清楚看见她柔软的发在风里划开的美丽弧线。现在的小女生已不若当年纤弱,她能轻轻一跃就坐上马背、敢大声向他挑战,在她身上也不再看见当年的怯懦与悲伤。
  是啊,三年前刚被他救回家的小女孩,眼里总压抑着淡淡悲伤,即使是笑,笑意也不是真进了双眼。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会笑、会反抗他、会大声骂他是坏人……会用甜美的笑,扯动他的心。
  而他的心,究竟从什么时候容纳了她?若要回想,大概是她昏迷许多天第一次清醒那天吧。
  那天踏进房门的他,低头看见睡着的小女生,脸上淌着泪。或许就是那一刻,就是她的眼泪触动了他的保护欲,那时的他只想着,怎么让她过没有忧伤的生活?!
  他从不曾细想,为什么她才用了儿滴眼泪,就占去了自己的心思,让他甘愿挖空心思,想办法让她重新开始。而且为了她,即使大家责备他毫无人性,他也无所谓。
  感情这东西,真的是最无道理可循的,他无奈地浅笑。
  还剩下十码的距离,如果他想,他就能轻易超越她、能轻易赢得一个吻……他紧迫着若殊,却在剩下半个马身就能超越的时候一慢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吻,他不该要……也不能要。
  这样的念头,让他在最后关头,输给了若殊。
  两个人在小木屋前停下,若殊兴奋莫名跃下马,对着正要下马的杨逸凡大叫:“我赢了!我就说我一定会赢你!快,我要参观你的木屋。”
  杨逸凡站定,将两匹马牵至一旁的大树安置,走回若殊身旁说:
  “请吧,赢家。”他笑了笑,转开木屋那扇门。
  若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没锁门?”
  “这扇门从没上过锁,没有我的同意不会有人进来。”他仍是笑。
  “天啊!我被骗了。早知道,我偷偷溜进来就好,干吗浪费时间跟你比赛!”
  “应该不算浪费时间吧,起码你证明了你不是样样输我。”
  “哼!”若殊带着不甚甘愿的表情,跨进木屋。
  墙上挂了六把吉他,其中一把颜色炫丽的吉他有受伤惨重的痕迹,很醒目。
  吉他之外,还有一张张奖状。
  若殊好奇地走近观看,奖状上的表扬项目,多数为成绩,有几张则是校园民歌比赛、大型歌唱比赛的奖状。
  一会儿,若殊才注意到小木屋竟有“壁炉”这项设计,壁炉上方延伸出长形实物架,摆放了几个奖杯、几个相框。
  吸引她的,不是奖杯刻了哪些字,而是几幅相片里的人,大致相同,似乎是相同时期的照片,有杨逸凡和另外三个大男生,以及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每张合照里,都是杨逸凡跟那个女孩子站在正中间,其中一张,杨逸凡很亲密地用手将那女子揽在身旁。那张照片里的他,笑得特别愉快。
  若殊特地拿起那张合照,看了许久,心里很不是滋味。
  放回相片,她继续张望木屋里的陈设,有一小张简单的单人床,没有床架,更接放在木头地板上,一个小冰箱,角落有张简单的书桌,几本书凌乱地叠在桌上,另一个角落叠了一堆木块。
  就这样了,没其他东西。
  “就这样喔!”若殊的口气有失望,她坐上单人床。
  进门后,关了门靠在门边的他,一直静静等着若殊好奇地打量完木屋。
  “很失望吧?我没什么惊天动地、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让你发现。”
  “唉!确实是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秘密,才不让人进这里耶。”
  杨逸凡微笑,走到小冰箱拿了两瓶可乐、
  “这里只有可乐,喝不喝?”
  “有比没有好,当然要喝。”
  开了可乐,才喝一口,若殊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兴奋了起来:“咦?我好像没听你弹过吉他耶,弹一两首来听听,让我鉴赏鉴赏,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她没等他回答,又接着问:“这个壁炉真的能用吗?”
  “可以。”
  “那我们生个火,好不好?如果你不是浪得虚名,在炉火前听你弹吉他应该很享受吧。”
  “小女生,你没搞错吧?现在是夏天,你不怕热昏头?”
  “不会,我们把窗户全打开,反正今天风蛮大,凉凉的,热不死人的啦。好嘛!我们生火嘛。”
  他望了她一阵子,像是在考虑。最后,他没说什么,将所有窗户打开,生火。
  “嗯,不错、不错。把灯关上就更好了。”若殊自单人床一跃而起,走到门边关灯。
  一刹那间,只剩火光摇曳的木屋,气氛变得暖烘烘。
  若殊开心地坐到壁炉前,看着拿了吉他走向她的杨逸凡说:“你觉不觉得这样好像在露营?”
  他坐在若殊对而,对她的话不做任何评论,默默为手中的吉他调音。
  “杨逸凡,你为什么有那么多把吉他?”趁着他捌音时,若殊问。
  “喜欢,就买了。不过其中一把不是我的。”他又拨了几个音弦,然后问:“想听什么?”
  “弹你拿手的就好,免得你说我为难你。”若殊喝了口可乐,正襟危坐,表示她很认直一听他弹奏。
  看她认真的样子,他笑了。几秒后,一串音符自他指尖流泻而出,那些音符仿佛来自他的内在,仿佛是他的一部分,仿佛有着生命……
  正当若殊惊艳于他只用了指尖就拨出的悦耳音符。没想到接着竟听见他的歌声,他唱着艾维斯的美好世界。What  A  Wonderful  World——
  I  see  trees  of  green,red  roses  too
  I  see  the  bloom,for  me  and  you
  And  I  think  to  myself。what  a  wonderful  world……
  他凝视摇曳火光中的若殊,这首歌他打心里为她而唱,虽然他不会告诉她,这是想送她的歌。
  若殊的耳朵完全让他拨出的乐音与歌声征服了。原来他不只弹得好,唱起歌竟也如此动人,他的嗓音让人禁不住陶醉,好听得不像真的;而他的表情,有着她从不曾见过的温柔……随着歌声与音符,她几乎要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如他的歌声般美好。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若殊许久说不出话……
  “杨逸凡,你不当歌星太可惜了。”良久。她才说。
  “这表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