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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上)〔法〕福楼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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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极了!”药剂师说。“那么,打发你们的姑娘去向这样精力旺盛的男子汉忏悔吧!我呢,我如果是政府的话,我要一个月给神甫放一次血。 不错,勒方苏瓦太太,每个月都要切开静脉大放血,这才不会有碍治安,伤风败俗呵!”

    “住口吧,奥默先生,你不信神!你不信教!”

    药剂师回嘴说:“我信教,信我自己的教,我敢说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更相信,他们不过是装腔作势,耍骗人的花招而已。 和他们不同,我崇拜上帝!我相信至高无上的真神,相信造物主,不管他叫什么名字,那都不要紧,反正是他打发我们到世上来尽公民的责任,尽家长的责任的。 不过,我犯不着去教堂,吻银盘子,掏空自己的钱包去养肥一大堆小丑,他们吃得比我们还好呢!因为你要礼拜上帝,那在树林里,在田地里,甚至望着苍天都可以,古人就是那样的么?我的上帝,就是苏格拉底、富兰克林、伏尔泰和贝朗瑞的上帝!我拥护《萨瓦教长的信仰宣言》和八九年的不朽原则!因此,我不承认上帝能拄了拐杖在乐园里溜达,让他的朋友住在鲸鱼的肚子里,大叫一声死去,三天之后又活过来:这些事情本身就荒唐无稽,何况还完全违反了一切物理学的定律;这反倒证明了,顺便说一句,神甫是愚昧无知的朽木,还硬要把他人和世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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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入黑暗的无底洞。“

    药剂师住了口,用眼睛寻找周围的听众,因为他一激动就忘乎所以,还以为自己在开乡镇议会呢。 但是客店老板娘却不再听他那一套;她伸长了耳朵,要听远处的车轮声。 她听得出马车的声响,夹杂着松动了的马蹄铁打在地上的喀嗒声,燕子号到底在门口停住了。班车只有两个大轮子上面放一只黄箱子,轮子和车篷一样高,使旅客看不见路,却把尘土带上他们的肩头。 车门一关,狭窄的气窗上的小玻璃就在框子里振动,玻璃上有一层灰尘,再加上左一块、右一块泥水干后留下的斑点,连大雨也洗不干净。 班车套了三匹马,一匹打头,下坡的时候,车一颠簸,箱底就会挨地。有几个荣镇的老板到广场上来了;他们一块说话,打听消息,问长问短,找鸡鸭筐子;伊韦尔忙得不知道回答谁才好。 本地人总是拜托他进城办事。 他要去铺子里买东西,替鞋匠带回几卷皮子,给马蹄铁匠带来废铁,给老板娘带一桶鲱鱼,从妇女服饰店带回几顶帽子,从理发店带来假发;他一回来,站在座位上,高声叫喊,把一包一包东西从篱笆上扔到院子里去,而他的马认得路,会自己向前走。一件意外的事使班车回来迟了:包法利夫人的狗在田野里不知去向。 大家足足吹了一刻钟口哨,叫狗回来。 伊韦尔甚至开了半古里倒车,总误以为看见狗了;但是不得不赶路呀。 艾玛气得哭了,总怪夏尔倒霉。 布贩子勒合先生和她同车,想办法安慰她,举了好多例子,说狗丢了几年之后,还认得它的旧主人。 他听人说,有一条狗从君士坦丁堡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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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 另外一条笔直走了五十古里,泅过了四条河;他的父亲有一条卷毛狗,丢失了十二年,一天夜里,他进城吃晚餐,不料忽然在街上碰见这条狗,它一下就跳到他的背上去了。

    二

    艾玛第一个下车,接着是费莉西,勒合先生,还有一个奶妈,而夏尔是不叫不醒,自从天一黑,他就在车角落里睡着了。奥默上前作自我介绍;他向夫人表示敬意,对医生说了些客气话,说他非常高兴能为他们效劳,并且口气亲热的说,他自作主张要陪他们晚餐,再说,他的妻子也不在家。包法利夫人一进厨房,就走到壁炉前。 她用两个手指头捏住膝盖上的袍子,把它往上一提,露出了脚踝骨,再把一只穿着黑靴子的脚,伸在转动的烤羊腿上面,烤火取暖。 火照亮了她的全身,一道强光穿透了她的衣服,穿透了她白净皮肤的小汗毛孔,甚至穿透了她时时眨动的眼皮。 风从半开半关的门吹进来,把一大片红色吹到她身上。在壁炉的另外一边,一个头发金黄的青年人在不声不响地瞧着她。莱昂。 杜普伊先生是第二个在金狮客店包伙的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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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证人吉约曼那里当实习生,在荣镇住得很乏味,经常推迟用膳的时间,希望客店里会来个把旅客,可以陪他聊一个晚上。 有些日子,工作完了,他不知道干什么才好,只得准时来受活罪,从喝汤开始,到吃干酪为止,一直单独和比内在一起。 因此,他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老板娘的议建,来陪新到的客人晚餐,他们走进大餐厅,勒方苏瓦太太要讲究一下,就摆了四副刀叉。奥默怕鼻炎发作,请大家不要怪他戴着希腊便帽用膳。然后,他转过头来对邻座的艾玛说:“夫人一定有点累了吧?

    坐我们的燕子号班车实在颠簸得厉害!“

    “那是真的,”艾玛答道。“不过动动也很好玩,我喜欢换换地方。”

    “钉在一个地方不动,”实习生叹口气说,“真是没意思透了!”

    “要是你像我一样,”夏尔说,“总得骑马……”

    “不过,”莱昂接着对包法利夫人说,“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换地方更有意思的了。 只要你做得到,”他又加了一句。“其实,”药剂师说,“在我们这个地方行医,并不十分辛苦,因为大路上可以跑马车,而且一般说来,农民相当富有,出诊费也很高。 在医疗方面,除了肠炎、支气管炎、胆汁感染等常见病之外,我们也不过是在收获季节,三天两天有人发烧而已,但是总的说来,情况并不严重,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顶多只是得了冷脓肿,很显然,是我们乡下人住的地方卫生条件太差的缘故。啊!

    你会发现:需要和多少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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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斗争呵,包法利先生,陈规陋习是多么顽固呵!你为科学作出的努力,会碰到不少人反对呵!因为他们宁愿相信九天圣母,圣骨,神甫,也不愿医生或药剂师。 然而,说实话,这里天气并不算坏,就在本乡,我们还有几个活到九十岁的老人呢。 我观察过寒暑表,冬天降到摄氏四度,夏天升到二十五度,最多三十度,合成列氏表,最高也不过二十四度,或者合成英国的华氏表,也只有五十四度,不会再高了!——而且事实上,我们一方面有阿格伊森林挡住北风,另一方面又有圣。 让岭挡住西风;然而,这股热气来自河水蒸发而成的水汽,还有草原上大批牲畜吐出的氨气,这就是说,氮气、氢气和氧气,不对,只有氮气和氢气,这股热气吸收了地面上的腐烂植物,合成了这些不同的挥发物,可以说是把它们扎成一捆,而且自身也同空气中散布的电流起化合作用,时间一长,好像在热带地方一样,可能会产生有害健康的疫气;——这股热气,我说,会变得温和的,因为从它来的地方,或者不如说,从它可能来的地方,也就是说,当它从南方来的时候,会碰上东南风的,而东南风吹过塞纳河就已经变凉爽了,有时突然一下吹到我们脸上,简直像俄罗斯的凉风呢!“

    “难道附近连散散步的地方也没有吗?”包法利夫人继续问年轻的莱昂。“呵!非常少,”他回答道。“只有一个叫做牧场的地方,在坡子高处,在树林边上。 星期天,我也到那里去,带一本书,看看落日。”

    “我认为没有什么比落日更好看的了,”她接着说,“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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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海边。“

    “呵!我非常喜欢海,”莱昂先生说。“难道你不觉得,”包法利夫人接过来道,“在无边无际的海上遨游,精神也更自由?

    只要看海一眼,灵魂就会升华,内心也会向往无穷,向往理想!“

    “高山的景色也是一样,”莱昂接着说。“我有一个表哥,去年游历了瑞士。他对我说:你想象不出湖泊多么有诗意,瀑布多么有魅力,冰川多么宏伟。 你看见高大得令人难以相信的松树,横跨过飞湍急流;木板小屋,高挂在悬崖峭壁之上;在你脚下,云开雾散,显出了万丈深谷。 这些景色会使人陶醉,心醉神迷,感谢上天!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位著名的音乐家,为了激发自己的想象,总要去对着惊心动魄的景色弹琴了。”

    “你是音乐家?”她问道。“不,我只是非常喜欢音乐罢了,”他答道。“啊!不要听他的,包法利夫人,”奥默插嘴了,身子趴在盘子上。“这纯属是谦虚。 ——怎么,亲爱的朋友!咳!那一天,在你房间里,你唱的‘守护天使’十分好听。 我在实验室里都听得见;你咬字清楚得像个演员。”

    莱昂的确住在药剂师家,在二楼一间朝向广场的房子。他听见房东的恭维话,涨红了脸,而房东却已经转过头去,对医生一个一个地数着荣镇的主要居民。他讲故事,提供消息:没有人知道公证人到底有多少财产,还有‘杜瓦施那家人’,总是装腔作势。艾玛接着问莱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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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什么音乐呢?

    “呵!德国音乐,让人梦想联翩的音乐。”

    “你到过意大利歌剧院吗?”

    “没有。 不过我明年要去巴黎,读完我的法律课,那时就要看歌剧了。”

    “我刚才非常高兴,”药剂师说,“和你的丈夫谈到那个丢下房屋远走高飞的亚诺达;由于他挥金如土,才给你们留下了荣镇最舒适的一座房子。 这房子对医生来说方便的是有个小门通到一条小路,出出进进都没有人看见。 另外,对住家的人来说,一切方便都不缺少:洗衣房、厨房带配膳室、起居室、水果储藏室等等。 这个亚诺达是个浪荡子,什么也不在乎!他在花园尽头,水池边上,搭了一个花棚,专为夏天喝啤酒用,要是夫人喜欢,不妨……”

    “我的妻子不搞这套,”夏尔说。“尽管有人劝她多动动,她却老是喜欢待在房里看书。”

    “这也和我一样,”莱昂接过去说,“确实,还有什么比在炉旁夜读更惬意的呢?让风吹打玻璃窗吧,让灯点着吧!

    ……“

    “可不是?”她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说。“你什么也不想,”他接着说,“时间就过去了。 你一动不动,就可以神游你想看到的地方,你的思想和小说难解难分,不是亲身体会细节,就是追随故事的来龙去脉。 思想和书中人打成一片,似乎是你穿了他们的衣服,在心惊肉跳一样。”

    “对!说得对!”她说。“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莱昂接着说,“在书里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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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识的念头,若有若无的形象,却表达了你最细腻的感情?“

    “有,有的,”她回答道。“因此,”他说,“我很喜欢诗人。 我觉得诗比散文更富有温情,更能使人流泪。”

    “不过,诗读久了也会生厌,”艾玛反驳说。“现在,相反,我倒喜欢一气呵成、惊心动魄的故事。我最讨厌平庸的人物,有节制的感情,那和日常见到的人一样。”

    “的确,”实习生指出,“这样的作品不能使人感动,在我看来,就脱离了艺术的真正目的。人生的幻想很容易破灭,如果在思想上能和高尚的性格、纯洁的感情、幸福的情景联系上,那是多么美好呵!

    就说我吧,住在这里,远离大世界,不看书还有什么消遣呢?荣镇能提供的娱乐实在是不多了!“

    “当然,就像托特一样,”艾玛接着说,“因此,我从前一直在图书室借书看。”

    “要是夫人肯赏光,”药剂师听到最后一句话,就说,“我倒有些好书,可供夫人随意使用,书的作者都是名人:伏尔泰,卢梭,德利尔,华特。 司各特,《专栏回声》等等,此外,我还收到各种书刊,其中《卢昂灯塔》天天送来,因为我是该刊在比舍、福吉、新堡地区和荣镇一带的通讯员。”

    他们的晚餐吃了两个半小时,因为阿特米斯这个侍女穿着一双粗布拖鞋,懒洋洋地在石板地上慢慢游游走着,端了一个盘子,再端一个盘子,丢三拉四,什么也不懂,老是开了台球房的门就不关,让门闩的尖头不断在墙上碰得咔嗒响。莱昂一边说话,一边不知不觉地把脚踩在包法利夫人椅子的横档上。 她系了一条蓝缎小领带,使有管状褶裥的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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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衣领变得笔挺,如同绉领一样;只要她的头上下一动,她的下半边面孔就会藏进她的颈饰,或者款款地再露出来。 就是这样,他们两个挨得很近,在夏尔和药剂师谈天的时候,他们也进入了闲谈,于是谈来谈去,总离不开一个中心,那就是他们共同的兴趣:巴黎的演出,小说的名字,新式的四对舞,他们不知道的世界,她住过的托特,他们现在住的荣镇。他们翻箱倒柜,什么都谈,一直谈到吃完晚餐。上咖啡的时候,费莉西到新居去把房间准备就绪,四个客人没等多久也离席了。 勒方苏瓦太太靠着炉火的边缓已经睡着,马夫手里提着一盏灯,等着把包法利夫妇送去新居。他的红头发上还沾着碎麦秸,走起路来左腿一瘸一拐。 等到他用另一只手接过了神甫先生的雨伞,大家就上路了。全镇都已经入睡。 菜场的柱子投下了长长的黑影。 土地是灰色的,好像夏天晚上一样。不过,医生的住宅离客店只有五十步远,大家立刻差不多就互祝晚安,各走各的了。艾玛一进门廊,就觉得石灰渗出的冷气,好像湿布一样,落在她的肩上。 墙是新粉刷的,木楼梯嘎吱地响。 一楼的房间没有挂窗帘,一道淡淡的白光从窗口照了进来。 隐隐约约地看得见树梢,还有远处在雾中若隐若显的牧场,沿河道的草地在月光下冒出水汽。 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五斗柜的抽屉,瓶子,帐杆,镀金的床栏,堆在椅子上的褥垫,搁在地板上的面盆,那两个搬家的人,随便把家具放下了。她这是第四次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睡觉。 头一回是进修道院的那天,第二回是到托特的那一晚,第三回是到沃比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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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次是第四回了;每一回似乎都在她的生活中开始了一个新阶段。 她不相信:在不同的地方,事物会出现相同的面目;既然过去的生活不如人意,剩下来等待消磨的时光,当然会更好了。

    三

    第二天,她刚起床,就发现实习生在广场上。 她穿的是梳妆衣。 他抬起头来,向她打招呼。 她赶快点点头,就把窗子关上。莱昂等了整整一天,等下午六点钟来到;但是,他走进客店时,只看见比内先生一个人在餐桌就座。头一天的晚餐,对他说来,是一件大事;在这以前,他以前没有同一位女士一连谈过两个小时。 怎能用这样美妙的语言,把这么多从没讲清楚的事情,对她讲得一清二楚呢?

    他一向胆小,非常保守,一半由于腼腆,一半由于害怕出丑。在荣镇,大家都认为他“老老实实”。他聆听成年人发表意见,似乎并不热中政治:这对年轻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而且他多才多艺,会画水彩画,会读高音乐谱,晚餐后不打牌,就专心读文学作品。 奥默先生看重他有文化;奥默太太喜欢他为人随和,因为他时常在小花园里陪伴那些小奥默。 这些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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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的小家伙,没有教养,有点迟钝,像他们的母亲一样。 照顾他们的人,除了女佣人之外,还有药房的伙计朱斯坦,他是奥默先生的远亲,药房收留了他,似乎是做好事,其实是把他当佣人。药剂师表现得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邻居。 他告诉包法利夫人关于商店的情况,特意把他认识的苹果酒贩子找来,亲自为她尝酒,并且亲眼看着酒桶在地窖里摆好;他还指点她怎样才能买到价廉物美的黄油,而且替她和勒斯蒂布杜瓦打交道,这个教堂管事,除了管理教堂和料理丧葬以外,还随主顾的心意,按钟点或按年头照管荣镇的主要花园。并不单单是关怀别人,才使药剂师这样亲切地巴结包法利的,关怀之下还有自己的打算。他违犯了十一年风月十九日公布的法律,第一条严禁所有没有执照的人行医。经人暗中接发,奥默被传唤到卢昂,去王家检查院办公室见检查官先生。 这位法官穿了公服,肩上披了白鼬皮饰带,头上戴了直筒无边高帽,站着传他。 这是在早晨开庭以前。 他听见宪兵的笨重靴子走过通道。 远处好像有大铁锁锁牢门的声音。 药剂师的耳朵嗡嗡响,仿佛就要中风倒地;他似乎关在地牢底层,一家老小都在痛哭,药房已经出卖,短颈大口瓶丢得到处都是;他不得不走进一家咖啡馆,喝一杯掺矿泉水的甘蔗酒,才能清醒过来。日子一久,对这次警告的记忆渐渐忘记了,他又像以前一样在药房后间看病,开一些不关痛痒的药方。 但是他怕镇长怪罪,又怕同行妒忌,所以向包法利先生大献殷勤,拉好关系,这是要赢得他的感激之心,万一他发现了什么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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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嘴下留情。 因此,每天早上,奥默都给他把“报纸”送来,而到了下午,他又要离开药房,到负责居民健康的医生那里谈上几句。夏尔很不高兴:没有人来看病。他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一句话也不说,不是在诊室里睡觉,就是看太太缝衣服。 为了消磨时间,他在家里干粗活,甚至试用漆匠剩下来的油漆给顶楼添上颜色。 不过他最操心的,还是钱财大事。 他花了不少钱来修理托特的房屋。 为夫人买化妆品,还有搬家,结果三千多金币的嫁资,在两年内就用完了。 再说,从托特搬到荣镇,损坏了多少东西,又丢失了多少!还不算那座神甫的石膏像,因为颠簸太厉害,从大车上掉了下来,在坎康布瓦的石板路上摔得粉碎了!

    还有一件他乐于操心的事,那就是他的妻子有孕了。 分娩期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疼她。 这是在建立另一种血肉的联系,好像连续不断地感到他们的结合越来越复杂了。 当他在远处看见她走路懒洋洋的样子,胯骨以上没穿束腰的身子软绵绵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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