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包法利夫人(上)〔法〕福楼拜-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篮子被他送过去,她轻轻地推开了。“闻闻看,多香呵!”他把篮子送到她鼻子底下,一连送了几回,还这样说。“闷死我了!”她跳起来叫道。但她努力控制自己,胸口感到的抽紧就过去了。“这不要紧!”她接着说,“这不要紧!是神经紧张!你坐着吧,吃你的吧!”

    因为她怕人家盘问她,照料她,不离开她。夏尔听她的话,又坐下来,把杏核吐在手上,再放到盘子里。忽然,一辆蓝色的两轮马车快步跑过广场。 艾玛往后一



 226

    422包法利夫人(上)

    仰,发出一声喊叫,笔直倒在地上。事实是,罗多夫再三考虑之后,决定到卢昂去。 但从于谢堡去比希,只有走荣镇这条路,他不得不穿过镇上,不料他的车灯像电光一般划破了苍茫的暮色,被艾玛认出了。药剂师听见医生家乱哄哄的,赶快跑了过来。 桌子,盘子都打翻了;酱呀,肉呀,刀呀,盐呀,油呀,撒得满房间都是;夏尔高声求救;吓得贝尔特只是哭;费莉西用发抖的手,解开太太的衣带,艾玛浑身上下都在抽搐。“我去,”药剂师说,“我到实验室找点香醋来。”

    然后,等她闻到醋味,把眼睛睁开了,他说:“我有把握,死人闻了也会活转来。”

    “说话呀!”夏尔说,“说话呀!”醒一醒!是我,是你的夏尔,爱你的夏尔!你认出来了吗?瞧瞧,这是你的小女儿:亲亲她吧!“

    孩子伸出胳膊,要抱住母亲的脖子。但是艾玛转过头去,气喘吁吁地说:“不要,不要……一个人也不要!”

    她又昏了过去。 大家把她抬到床上。她嘴唇张开,眼皮闭紧,两手放平,一动不动躺着,脸色苍白,好像一尊蜡像。 两道眼泪慢慢地流到枕上。夏尔站在床头,药剂师在他旁边,保持肃静,好像想着什么,在这严重时刻,这样才算得体。“放心吧,”药剂师用胳膊碰了夏尔一下说,“我想,危险已经过去了。”

    “是的,现在她安静一点了!”夏尔看她睡着了才说。“可



 227

    包法利夫人(上)52

    怜的女人!……可怜的女人!……她又病倒了!“

    于是奥默问起病是怎样发的。夏尔答道:她正在吃杏子,突然一下就发病了。“这太少见了!……”药剂师接着说。“不过也很可能是杏子引起昏迷的!有些人生来就对某些气味敏感!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无论从病理学或从生理学观点来看,都值得研究。神甫都懂得这个问题重要,因此举行宗教仪式总要烧香。这就可以使人麻木不仁,精神恍惚,尤其是对脆弱的女人,比对男人还更容易起作用。 比如说,有的女人闻到烧蜗牛角或者烤软面包的味道,就会晕倒……”

    “小心不要吵醒了她!”包法利低声说。“不单是人,”药剂师接着说,“种反常现象就是其他动物也有。 你当然不会不知道:荆芥俗名叫猫儿草,对猫科动物会产生强烈的春药作用。 另一方面,一个确确实实的例子还可以被举出来,我有一个老同学布里杜,目前在马帕卢街开业,他有一条狗,只要一闻到鼻烟味,就会倒在地上抽搐。他当着朋友们的面,做实验在吉约林别墅里。 谁想得到使人打喷嚏的烟草,居然会摧残四足动物的机体?你说这是不是奇闻?”

    “是的,”夏尔没有听,却顺答了一句。“这就证明了,”药剂师自己得意,却又不伤害别人,笑嘻嘻地说,“神经系统有无数不规则的现象。 对于嫂夫人呢,说老实话,我觉得她是真正的神经过敏。 因此,我的好朋友,我不劝你用那些所谓的治疗方法,那是借口对症下药,事实上却是伤了元气。不要吃那些不中用的药!

    只要注意调养,那



 228

    622包法利夫人(上)

    就够了!再用点镇静剂,软化剂,调味剂。 还有,你看要不要治治她的胡思乱想?“

    “在哪方面?怎么治法?”包法利问道。“啊!问题就在这里!这的确是问题的症结所在:‘这就是问题了!

    ‘我最近看到报上这样说。“

    但是艾玛醒了,喊道:“信呢?信呢?”

    大家以为她是胡说八道;从半夜起,她就精神错乱了,恐怕是得了脑炎。四十三天来,夏尔都没有离开她。 他不看别的病人;他自己也不睡觉,只是不断给她摸脉,贴芥子泥膏,换冷水纱布。 他派朱斯坦到新堡去找冰;在路上冰化成水了,他又派他再去。 他请卡尼韦先生来会诊;他把他的老师拉里维耶博士也从卢昂请来;他急得没办法。 他最怕艾玛虚弱得精疲力竭了,因为她不说话,也听不见,甚至看起来不痛苦——仿佛她的肉体和灵魂在万分激动之后进入了全休克状态。十月中旬,她可以在床上坐起来,背后垫了几个枕头。夏尔看见她吃第一片果酱面包的时候,哭了起来。 她的力气慢慢恢复了,下午可以起来几个小时。有一天她觉得人好些,夏尔还让她扶着他的胳膊,在花园里走了一圈。 小路上的沙子给落叶遮住了,她穿着拖鞋,肩膀靠住夏尔,脸上带着微笑一步一步地走着。他们这样走到花园尽头,平台旁边,她慢慢地把身子挺直,用手搭成凉篷,向前眺望;她向前看,尽量向前看,但只看见天边有几大堆野火,在远山上冒烟。



 229

    包法利夫人(上)72

    “不要把你累坏了,我亲爱的,”包法利说。他轻轻地把她推进花棚底下;“坐在这条长凳上,舒适一点。”

    “啊!不坐!不坐!”她有气无力地说。她一阵头晕,从晚上起,病又发了,说不准是什么病,反正更复杂了。 她有时是心里难过,有时是胸口,有时是头部,有时是四肢,有时还呕吐,夏尔以为这是癌症初发的症像。可怜的男人,除了治病以外,他还得为钱苦恼呢!

    十四

    首先,他不知道奥默先生的医药费怎样才能还得清,虽然作为医生,他可以不付药钱,但是欠一笔人情帐总叫他有点脸红。 其次,自从厨娘当家以来,家里开销大得吓人,帐单雪片似的飞来,送货的商贩口出怨言,尤其是勒合先生叫他头痛,的确,在艾玛病得厉害的时候,勒合抓住机会,乱开发票,急急忙忙把披风送来,旅行袋;一只箱子外加一只,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东西。夏尔说他用不着这些,但没有用,商人气势汹汹地说这都是夫人订的货,出门就不能再退换了;再说,不能和夫人过不去,不利于她复原,所以要先生考虑;总面言之,他决心打官司也不放弃他的债权,退回他的货物。



 230

    822包法利夫人(上)

    后来夏尔要把东西送回他的商店去,费莉西却忘送了;夏尔一忙,也没再想到这件事,不料勒合又来讨债了,又是恐吓又是诉苦,逼得包法利只好写了一张为期半年的借据。 但他刚在借条上签字,一个大胆的念头就被他想起了:何不向勒合先生借一千法郎?于是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忙,还说借期一年,利息倒不在乎。勒合跑回铺子,拿来了金币,要包法利再写一张借据,写明年九月一日,付清欠款一千零七十法郎,加上原欠一百八十法郎,合计一千二百五十法郎整。 这样一来,六分利息,加上四分之一的佣金,还有卖货起码有三分之一的赚头,一年期满,就可以净得一百三十法郎的好处;而他希望生意并不是到此结束,借据到期不付现款,还要利上加利,那么他小小的资本,吃医生的,喝医生的,就像在疗养院里一样,等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天,恐怕吃得要撑破肚皮,胖得要把钱袋撑破了。再说,他一切顺利。 他投标供应苹果酒给新堡医院,又中了标;吉约曼先生答应他入股,得到格鲁默尼泥炭矿的股份;他还打算在阿格伊和卢昂这条路上加开一趟班车,跑得快,票价低,运货多,不要说会挤垮金狮旅店的老马破车,那么,荣镇的生意就全落在他手里了。夏尔好几次自己问自己:明年有什么办法还这么多债?

    他挖空心思,想出主意,比如说找父亲帮忙,或者是卖东西。但父亲不会理他,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卖。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想起来都不愉快,于是干脆不想算了。 他反责备自己不该忘了艾玛;仿佛他的思想都只属于这个女人,一刻不思量,就等于偷了她的东西一样。



 231

    包法利夫人(上)92

    冬天过得艰难。太太复元的时间拖得很长。天气一好,就把她坐着的扶手椅推到窗前,眺望广场,因为她现在对花园有反感,那边的窗帘总是放下的。 她要人把马卖掉,她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都讨厌了。她的思想好像只限于调养自己。她坐在床上吃点心,拉铃叫女佣人来,问汤药熬好了没有,或者是和她谈谈天。 那时,菜场棚子顶上的积雪把一片茫茫的白光反射到她房里;过些日子,天又下起雨来。 艾玛每天等待必定会发生的小事,虽然事情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大事就是燕子号班车在傍晚回到荣镇。 那时,老板娘高声喊叫,别的声音此呼彼应,而伊波利特的手提灯,如黑暗中的星光一样,在车篷上寻找行李箱子。 夏尔中午回家,下午出去;然后,她喝一碗汤,到五点钟天要黑的时候,孩子们放学了,拖着木鞋在人行道上踢踢蹋蹋地走,都用手中的尺子敲打一扇又一扇挡雨的窗板。就在这个时候,布尼贤先生看她来了。 他问她的健康情况,和她谈谈新闻,并且劝她信教,他谈起来又随便又温存,倒不显得枯燥无聊。 一看见他的黑道袍,就能给她安慰。有一天她病得最厉害的时候,要求举行临终前的宗教仪式。 人家在她房里作后事的准备,把堆满药瓶的衣柜改成圣坛,费莉西在地上撒大丽花,这时,艾玛觉得有股力量经过她的身上,使她摆脱了痛苦、知觉、感情。 她的肉体轻飘飘的,不再想事,新的生命开始了;她觉得她的灵魂飞向上帝,就要融入对天国的爱,正如点着的香化为青烟一样。 床单上洒了圣水;神甫从圣体盒中取出白色的圣体饼,她把嘴唇伸出,领受救世主的圣体时,感到天堂的幸福使她昏迷沉醉。她



 232

    032包法利夫人(上)

    床上的帐子微微鼓起,好像周围缭绕的祥云,衣柜上点着两支蜡烛发出的光线,在她看来,仿佛成了耀眼的光轮。 于是她又让头倒下去,以为听见了天使在天上的歌声琴音,在一片蔚蓝的天空中,看见了光辉灿烂、崇高庄严的天父,在黄金的宝座上坐着,在手拿绿色棕榈枝的圣徒中间,示意长着火焰翅膀的天使下凡,伸出胳膊,把她接上天去。这个光辉的幻觉就像一个最美丽的梦想留在她的记忆里;直到现在,她还可以努力追寻当时的感觉,虽然现在不能心无杂念,但是还能体会到同当时一样深入心灵的脉脉温情。 她的心灵给争强好胜折磨得精疲力竭,最后才领会到了基督教的谦逊精神。 艾玛尝到了弱者的乐趣,就在自己身上摧毁意志,好把地盘空出,让怜悯来占领。 原来尘世的幸福之外,还有一种更伟大的幸福;尘世的情爱之上,还有一种更伟大的博爱,无边无际,没完没了,而且不断增长!在她的希望造成的幻像中,她隐约地看到一个纯净的幻境,和天界打成一片,他的向往正是这个。 她要成为一个圣徒。 于是她买念珠,戴护身符;她要在卧房的床头挂一个镶绿宝石的圣物盒,以便她每天晚上顶礼吻拜。神甫对艾玛的这份诚心感到惊异,尽管他也认为,她的宗教信仰如果热得过分,结果可能走进歪门邪道,甚至做出荒谬的行为。 可是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之外,他也没有把握,就写信给主教的书商布拉尔先生,请他寄来“一些名著,给一位富有灵感的女读者”。不料书商满不在乎,就像给黑人寄五金用品一样,乱七八糟地寄来了一大堆当时流行的宗教用书。 其中有问答手册,有德。 梅斯特先生那样目



 233

    包法利夫人(上)132

    空一切的布道小书,还有一些玫瑰色精装的小说,平淡无奇,不是走江湖的修士,就是入修道院忏悔的女才子写的。 例如《慎思》、获奖多次的德……先生的大作《上流人士归服圣母》、少年读物《代尔泰的谬论》等等。包法利夫人的头脑还不够清醒,不能专心认真读书;再说,读严肃的东西也急不了。 宗教的清规戒律惹她生气;目中无人的论战文字,死死咬住一些她不认识的人不放,使她厌恶;根据宗教经典改编的世俗故事,在她看来,简直不合情理,她本来想在故事中找到真理的证据,结果却不知不觉地离信仰更远了。 但她照样坚持阅读,等到书从手上掉下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得了天主教的忧郁症,因为纯洁的灵魂都是多愁善感的。对罗多夫的思念,已经埋在她心灵的深处;和地下宫里的木乃伊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这伟大的爱情也涂上了防腐的香料,发出了一股香气,渗透一切,使她想在其中生活的圣洁空气也变得香甜温馨了。 她跪在哥特式的祷告凳上,向救世主说出的美妙言词,正是她以前向她的情夫推心置腹时说过的甜言蜜语。 她以为这样能得到信仰;但信仰的幸福并没有从天而降,她又站了起来,四肢无力,模模糊糊地感到像是上了大当似的。她认为这样心切地求道,又是一番功德;她为自己的诚心感到骄傲,就把自己和那些她羡慕过的、光荣的贵妇人相比,她们庄严地拖着绣花长袍,遁入空门,把伤心的泪水洒在基督脚下。她行起善来,也显得过分。 她给穷人缝补衣服;她给产妇送去木柴;有一天夏尔回家的时候,看见三个游手好闲的



 234

    232包法利夫人(上)

    人坐在厨房里喝汤。她生病时,小女儿被丈夫送去奶妈那里,她现在又接回家来。她想教贝尔特认字,女儿哭也不要紧,她不再发脾气。 她打定主意,一切听天由命,宽大为怀。 她说起话来,随便谈什么,都用带有理想色彩的字眼。 她问女儿:“我的天使你肚子痛好了吗?”

    包法利奶奶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只怪媳妇忙着给孤儿织衣服,却忘了缝补自己的抹布在自己家里。 奶奶和丈夫吵嘴,累得要命,倒不如儿子这边清静,所以她一直住到复活节过后,免得回家去受包法利老爹的气,他即使在斋戒的星期五,也照样要吃香肠。艾玛每天都有人作伴。 除了判断正确、态度稳重的婆婆使她的信心更加坚定之外,还有朗格鲁瓦夫人,卡龙夫人,杜布勒伊夫人,杜瓦施夫人,以及两点到五点一定来看她的奥默太太,她心肠好,关于艾玛的闲言碎语。 从来不肯相信那些小奥默也来看她,朱斯坦陪他们来。 他同他们上楼,走进她的房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话也不说。 包法利夫人往往不在意,在他面前梳妆打扮。 她先取下梳子,猛然摇一摇头,一圈一圈的黑头发就散开了,一直披到膝盖。 当这个可怜的孩子头一次看到她梳头的时候,简直眼花缭乱,就像走进了一个新奇的世界。艾玛当然不会注意到他默默无言、怯生生的热情。 她想不到从她的生活中爱情消失了,却跳进了她身边一个少年的心头,她的美貌发出的光辉,却照亮了他的粗布衬衣。再说,现在对什么她都不在乎,说话亲热,目光冷淡,态度变化多端,人家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自私还是慈善,是堕落



 235

    包法利夫人(上)332

    还是崇高。 比如有一天晚上,女佣人要请假出去,找借口时结结巴巴,她生气了,但却忽然问道:“你爱他是真的吗?”

    她不等羞红了脸的费莉西回答,就愁眉苦脸地说下去:“好了,去吧!快玩去吧!”

    春天到了,她不听夏尔的话,要人把花园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夏尔只要看见她想做点什么事,就总是那么高兴的。她身体一天天恢复,想做的事也一天比一天多。 首先,她想办法把奶妈罗勒大嫂打发走了,奶妈在她养病期间,已经养成了习惯,经常把她喂奶的两个孩子和另外一个寄养的都带到厨房里来。寄养的那个孩子胃口非常大,简直像个生番。然后,艾玛摆脱了奥默一家大小,陆续辞谢了各家的探望,甚至去教堂也不像从前那么经常了,这一下可得到了药剂师的称赞,他当时对她就善意地说:“你以前迷信得有点过头!”

    布尼贤先生,每天上了教理问答课就来。 他喜欢待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尤其是在花棚里,他把花棚叫做“林中荫处”。这时夏尔刚好回家。 他们怕热,就在“荫处”同喝甜苹果酒,预祝太太早日康复。比内也在那里,不是在花棚下,而是靠着墙在河里打捞小虾。 包法利请他喝酒解渴,而他的拿手好戏是打开酒瓶。“应当这样,”他由近到远,满意地看了一眼说,“把瓶子在桌上放稳,然后把绳子剪断,再不慌不忙地把软木塞轻轻拔掉,就像餐馆里开汽水一样。”

    但是在他示范表演的时候,忽然苹果酒一涌而出,溅得



 236

    432包法利夫人(上)

    他们满脸泡沫,于是神甫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溅到眼睛里来的一定是好酒。”

    神甫的确是个好人。 有一天,药剂师劝夏尔带夫人去卢昂剧场听著名的男高音拉加迪表演,消遣消遣,神甫并没有表示反对。 奥默见他没有开腔,反倒觉得惊讶,就问他意下如何,神甫却说,在他看来,音乐并不像文学那样伤风败俗。但是药剂师为文学辩护了。他认为戏剧可以攻击偏见,表面上给人娱乐,实际上有益于世道人心。“‘寓教于笑,移风易俗’,布尼贤先生!所以,看看伏尔泰的悲剧吧。 大部分悲剧中闪烁着哲学思想的光辉,教导人民什么是遵守道德,什么是随机应变。”

    “我呢,”比内说,“以前我看过一出戏,叫做《巴黎的浪子》,里面有一位老将军,的确令人拍手叫好!

    他把一个勾引女工的世家子弟教训了,最后……“

    “当然罗!”奥默接着说,“也有不好的文学,就像有不好的药房一样;不过,眉毛鼻涕一把抓,批判艺术中最重要的文学,对于我的看法,是一种野蛮的行为,一种愚昧的想法,简直和监禁伽利略的时代一样可恶。”

    “我明白,”神甫反驳道,“世界上有好作品,好作家。 但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