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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上)〔法〕福楼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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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进去,仿佛墙壁见了她来也会让路似的。 一座大楼梯笔直通到一个走廊。 艾玛转动门闩,一下就看见房间紧里首罗多夫在睡觉。她叫了起来。“你来了!你来了!”他反复说。“你怎么来的?……啊!

    你的袍子湿了!“

    “我爱你!”她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回答。这第一回大胆的行动,居然得心应手。 以后每当夏尔一早出门,艾玛就赶快穿好衣服,蹑手蹑足地走下河边的台阶。有时牛走的木板桥拆掉了,那就不得不沿着河边的围墙走;堤岸很滑;她要用手抓住一束束凋残了的桂竹香,才能不跌倒。 有时她穿过耕过的田地,陷在泥里,跌跌撞撞,拔不出她的小靴来。 她的绸巾包在头上,给草场的风吹得呼呼动;她又怕牛,看到就跑;她跑到的时候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全身发出一股树液、草叶和新鲜空气合成的清香。 罗多夫这时仍在睡大觉。 她就像春天的清晨一样,降临到他的房间里。沿着窗子挂着黄色的窗帘,悄悄地透过来的金色光线显得沉重。 艾玛眨着眼睛,摸索着走进来。 她紧贴两鬓的头发上沾满了露水,仿佛一圈镶嵌着黄玉的光环,围着她的脸蛋。罗多夫笑着把她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她就巡视房间,打开抽屉,用他的梳子梳头,照照他刮脸的镜子。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水,旁边有柠檬和方糖,还有一个大烟斗,她甚至经常拿起来叼在嘴里。他们总要花足足一刻钟,才舍得分离。那时艾玛总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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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不得永远不离开罗多夫。她总是身不由己地就来找他,有一天,他看见她出乎意外地突然来到,不禁把眉头皱起来,仿佛出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你怎么了?”她问道。“不舒服吗?快告诉我!”

    他到底板着脸孔说了:她这样随随便便就来看他,会给她自己带来烦恼的。

    十

    渐渐地,罗多夫的担心也影响了她。 起初,爱情使她陶醉,她也心无二用。 可是到了现在,爱情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她唯恐失掉一星半点,甚至不愿受到干扰。 当她从他那里回来的时候,她总要惴惴不安地四处看看,看看天边会不会出现一个人影,村子里的天窗后面会不会有人看见她。 她还注意听脚步声,叫唤声,犁头的响声;她在白杨树下站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得比白杨树叶还厉害。一天早晨,她正这样走回家去,忽然发现有支卡宾枪的长筒枪管好像正在对她瞄准。 枪筒斜斜地从一个小木桶上边伸出来,木桶半隐半现地埋在沟边的草丛中。 艾玛吓得几乎要昏倒了,但又不得不走。 这时一个人就像玩偶盒子里的弹簧玩偶一样。从桶里钻了出来,他的护腿套一直扣到膝盖,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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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帽低得一直遮到眼睛,嘴唇哆嗦,鼻子通红。 原来是比内队长,他埋伏在那里打野鸭。“你老远就该说句话呀!”他叫道。“看见枪口,总该打个招呼。”

    其实税务员这样说,是想掩饰内心的害怕,因为本州法令规定,只许在船上打野鸭。 比内先生虽然奉公守法,偏偏在这件事上明知故犯。 因此,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听到乡村警察的脚步声。 但是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反倒增加了偷猎的兴趣,他一个人缩在木桶里,因为他的诡计得逞而自得其乐。一看见是艾玛,他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就立刻随便搭起话来:“天气不热,有点‘冷’吧!”

    艾玛没有回答。 他又说道:“你为什么这么早出来呀?”

    “是的,”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刚去奶妈家,看我孩子来的。”

    “啊!

    那好!

    我呢,你看我这样子,天不亮就来了;天要下牛毛雨,要不是翅膀飞到枪口上来……“

    “再见,比内先生,”她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就走。“请便吧,夫人,”他也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说完,他又进入桶里去了。艾玛后悔不该这样突然一下离开了税务员。 当然,他一定会往坏处猜测荣镇的人谁不知道,小包法利早在一年前就接回父母身边了。去奶妈家实在是个糟透了的借口,再说,附近没有人家;这条路只通于谢堡;比内自然猜得到她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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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难道他会不说出去吗?她一定会随便乱讲的!她就在那里挖空心思,胡思乱想,凭空捏造各种借口,一直想到晚上,也赶不走眼前这个拿猎枪的坏事人。晚餐后,夏尔见她愁容满脸,要带她到药剂师家去散散心;偏偏在药房看到的头一个人,又是这个不知趣的税务员!

    他站在柜台前,短颈大口药水瓶反映的红光照在他脸上。 他说:“请给我半两硫酸盐。”

    “朱斯坦,”药剂师叫道,“拿硫酸来。”

    然后,他对要上楼去看奥默太太的艾玛说:“不敢麻烦您,她就下来。还是烤烤火吧……对不起……

    你好,博士(药剂师非常喜欢叫夏尔作‘博士’,仿佛这样称呼别人,自己也可以沾点光似的)

    ……小心不要打翻了研钵!

    还是到小厅子里去搬椅子来,你知道客厅的大椅子不好移动。“

    奥默赶快走出柜台,要把扶手椅放回原位,比内却要买半两糖酸。“糖酸?”

    药剂师做出内行瞧不起外行的神气说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你恐怕是要买草酸吧?是草酸,对不对?“

    比内解释说,他要一种腐蚀剂,好配一点擦铜的药水,将打猎的各种用具上的铜锈擦掉。 艾玛一听就直哆嗦。药剂师改了口:“的确,天气不对头,太潮湿了。”

    “不过,”税务员似乎话里有话,“可有人是不怕潮湿的。”

    她连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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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再给我……”

    “他怎么老是不走!”她心里想。“半两松香和松脂,四两黄蜡,还请给我一两半骨炭,把漆皮擦擦。”

    药剂师开始切蜡时,奥默太太下楼来了,怀里抱着伊尔玛,旁边走着拿破仑,后面跟着阿达莉。 她坐在靠窗的丝绒长凳上,男孩蹲在一个小登子上,而他姐姐围着爸爸身边的枣盒子转。 爸爸在灌漏斗,封瓶口,贴标签,打小包。 周围没人说话,只有时听见天平的砝码响,还有药剂师不时低声交代学徒几句话。“你的小宝贝怎么样?”奥默太太忽然问艾玛。“闭嘴!”她的丈夫叫道,他正在帐本上记帐。“怎么不带她来呀?”她放低了声音又问。“嘘!嘘!”艾玛用手指着药剂师说。好在比内一心都在算帐,看看加错了没有,可能没有听见她们的话。 他到底走了。 于是艾玛如释重负,长长出了一大口气。“你出气好吃力呵!”奥默太太说。“啊!天气热了点,”她答道。第二天,他们打算换个地方幽会;艾玛想用礼物收买女佣人;最好罗多夫答应去找。 在荣镇找一所不会走漏风声的房子。整个冬天,他一个星期有三、四个夜晚要到花园里来。艾玛特意藏起栅栏门的钥匙,夏尔还以为真的丢失了。罗多夫为了叫她下楼,就抓一把沙子撒在百叶窗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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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就跳下床;不过有时也得耐心等待,因为夏尔有个怪脾气,喜欢坐在炉边闲聊,并且说个没完。 她要命地着急要是她的眼睛有办法,真会帮他从窗口跳进来的。 最后,她开始换上睡衣;拿起一本书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读下去,仿佛读得很开心。 但夏尔一上了床,就叫她睡下。“睡吧,艾玛,”他说,“时间很晚了。”

    “好,就来!”她答道。然而,因为烛光耀眼,他就转身朝墙睡着了。 她不敢大声喘气,脸微微笑,心突突跳,也不穿衣服,就溜了出去。罗多夫穿了一件大披风,把她全身裹起,用胳膊搂住她的腰,也不吱声,就把她带到花园的深处。他们来到花棚底下,坐在那张烂木条长凳上。 以前,在夏天的傍晚,莱昂也坐在这里,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现在她想不到他了。闪烁的星光穿过茉莉树落了叶的枝条。 他们听得见背后的河水流溅,堤岸边干枯的芦苇不时咯啦作响。 在黑暗中鼓了出来的左一团右一团阴影,有时,阴影忽然一下全都瑟瑟缩缩,笔直竖立或者俯仰上下,好像巨大的黑浪,汹涌澎湃,要把他们淹没。 夜里的寒气使他们拥抱得更紧;他们嘴唇发出的叹息似乎也更响;他们隐约看见对方的眼睛也显得更大。在一片寂静中,窃窃私语落入灵魂的深处,有如清澈透明水晶,回音萦绕心头,不绝如缕,引起无数的涟漪。碰到夜里下雨,他们就躲到车棚和马房之间的诊室里去。她从书架后面取出一支厨房用的蜡烛,点着照明。 罗多夫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坐在这里,看到书架和书桌,甚至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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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都使他觉得好笑;不由得他不开起夏尔的玩笑来,这使艾玛局促不安。 他严肃一点倒是她所希望的,甚至更像戏剧中的人物,有一次,她以为听到了巷子里的脚步声。“来人了!”她说。他赶快吹灭蜡烛。“手枪你带了吗?”

    “干吗?”

    “怎么?……为了自卫呀!”艾玛答道。“要对付你的丈夫这个倒霉鬼!”

    罗多夫说这句话时,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只消一弹手指,就会把他打垮。”

    他的匹夫之勇使她目瞪口呆,她也觉得他的口气粗鲁庸俗,令人反感。关于手枪的事,罗多夫考虑了好久。 他想,如果她说这话当真,那就非常可笑,甚至有点可恶了,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要恨夏尔这个老实人,这个不妒忌的丈夫;——艾玛还向他赌咒发誓丈夫不会妒忌,他也觉得趣味不高。而且她越来越感情用事。 起先,她一定要交换小照,并且剪下几绺头发相送;而现在,她又要,一个真正的结婚戒指,表示永久的结合。 她时常同他谈起晚祷的钟声,或是“自然的呼声”

    ;然后,她又谈起她自己的母亲,问到他的母亲。 罗多夫的母亲已经死了二十年。 艾玛却还要用假惺惺的语言来安慰他,仿佛他是一个失去了母爱的孩子。 有时,她甚至望着月亮对他说:“我相信,我们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的知道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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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爱情。“

    好在她的确是漂亮!他也没有玩过这样坦率的女人!对他说来这种不放荡的爱情,是一桩新鲜事,并且越出了容易到手的常理,使他既高兴,又动情。 艾玛的狂热,用市侩的常识来判断,是不值钱的,但他在内心深处也觉得高兴,因为狂热的对象是他自己。 爱情既然稳如大山,他就不再费劲去争取,不知不觉地态度也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说些感动得她流泪的甜言蜜语,做些热情洋溢、令人神魂颠倒的拥抱抚摸。 结果以前淹没了她的伟大爱情,现在却像水位不断下降的江河,水底的泥沙了已经可以看见。 她不肯相信,反而加倍温存体贴;而罗多夫却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不在乎了。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后悔不该顺从他,还是相反,只是希望不要过份亲热。自恨软弱的羞愧感慢慢积成了怨恨,但颠鸾倒凤的狂欢又使怨恨缓和了。这不是依依不舍的眷恋,而是更像一种剪不断的引诱。 她几乎有点怕他了他降伏了她。罗多夫随心所欲地摆布他的情妇,然而表面上看起来简直平静无事;过了半年,到了春天,他们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一对过太平日子的夫妻,爱情已经成为家常便饭了。又到了卢奥老爹送火鸡纪念他断腿复原的周年的日子,礼物总是和信一同送到。 艾玛剪断把信和筐子拴在一起的绳子,就读到了下面这封信:

    “我亲爱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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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但愿这封信收到时,你们的身体健康,这次送的火鸡和以前的一样好;但在我看来,它要更嫩一点,而且我还敢说,个儿更大一点。 不过下一次,为了换换花样,我要送你们一只公鸡,除非你们硬要‘母的’,请把鸡筐子送还给我,还有以前两个。 我不走运,车棚的棚顶给夜里的大风刮到树上去了。 收成也不给我争面子。 总之,什么时候去看你们我也不知道。 自从我单身起,我就很难离开家了,我可怜的艾玛!”

    这里有个空行,老头子好像放下了笔想心事了。

    “至于我呢,身体还很健康,只是有一天去伊夫托赶集着了凉。 我去赶集是要找个羊倌,原来那个给我辞了,因为他太讲究吃喝。 碰到这种坏蛋没什么办法!再说,他还不老实哩。”我听一个小贩告诉我,他去年冬天到你们那里去做生意,拔了一个牙,他说包法利很累。 这并不奇怪,他还给我看他的牙齿;我们一起喝了一杯咖啡。我问他见到你没有,他说没有,不过他看见马棚里有两匹马,我猜想生意还很好。那就好,我亲爱的孩子们,愿上帝保佑你们幸福无比!

    “我觉得遗憾的是,我还没有见过我心爱的小外孙女贝尔特。 包法利。 我为她在花园里种了一棵李子树,我不许人碰它,因为我想将来给她做成蜜饯,放在橱子里,等她来吃。”再见,我亲爱的孩子们。 我吻你,我的女儿;也吻你,我的女婿;还有我的小宝贝,我吻你两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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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们好!

    “你们慈爱的父亲”特奥多尔。 卢奥“

    她把这张粗信纸捏在手里呆了几分钟。 错字别字到处都有,但是艾玛在字里行间,就像在荆棘篱笆后面,听得见一只躲躲闪闪的母鸡在咯咯叫一样。读出了温柔敦厚的思想,墨水是用炉灰吸干的,因为有灰屑子从信上掉到她袍子上,她几乎想象得出父亲弯腰到壁炉前拿火钳的情景。 她有多久不在他的身边了!以前她老是坐在壁炉前的矮凳上,用一根木棍去拨动烧得噼哩啪啦响的黄刺条,结果熊熊的火焰把木棍头上都烧着了。……她还记得夏天的晚上,太阳还没有落,一有人走过,马驹就会嘶叫,东奔西跑……她的窗子下面有个蜂房,在阳光中蜜蜂盘旋飞舞,有时撞到窗玻璃上,就像金球一样弹了回来。 那时多么幸福!多么自由!多少希望!多少幻想!现在她已经把它们消耗得干干净净了,一点也不剩了!

    在她的灵魂经风历险的时候,在她的环境不断改变的时候,在她从少女到妻子,再到情妇的各个阶段——就是这样,在她人生的道路上,她把它们丢得不剩一星半点了,就像一个旅客把他的财富全都花费在路上的旅店里一样。那么,是谁使她变得这样不幸的?是什么特大的灾难使她天翻地覆的?她抬起头来,看看周围,仿佛要找出她痛苦的原因。四月的阳光使架子上的瓷器闪闪烁烁,壁炉里的火在燃烧,她感觉得到拖鞋下面的地毯软绵绵的;白天气候温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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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见她的孩子哇啦哇啦在笑。的确,四围都是翻晒的草。 小女孩在草上打滚,她伏在一个草堆上。保姆拉住她的裙子。勒斯蒂布杜瓦在旁边耙草,只要他一走到身边,她就弯下身去,两只小胳膊在空中乱打。“把她带过来!”母亲说,一面跑去吻她。“我是非常爱你的,我可怜的小宝贝!我多么爱你!”

    然后,她看见女儿耳后根有点脏,就赶快拉铃要人送热水来,把她洗干净,给她换内衣,袜子,鞋子,一遍又一遍地问她的身体怎么样,好像刚出门回来似的,最后还吻了她一次,这才流着眼泪,把她交还到保姆手里。 保姆见她一反常态,意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晚上,罗多夫发现她比平常庄重多了。“这是心血来潮,”他认为,“一下子就会过去的。”

    他一连三次不来赴约会。 等他再来的时候,她显得很冷淡,甚至有点瞧不起他的神情。“啊!你这是浪费时间,我的小妞儿……”

    他装出没有注意她唉声叹气、掏手绢的样子。他不知道艾玛后悔了吧!

    她甚至问自己:为什么讨厌夏尔?如果能够爱他,岂不更好?但是他却没有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回心转意,结果她本来就薄弱的意志,要变成行动,就更加困难了,正好这时药剂师来提供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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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他最近读到一篇赞扬新法治疗跛脚的文章。 就起了热爱乡土的念头,因为他主张进步,为了赶上先进水平,荣镇也应该做矫正畸形足的手术。“因为,”他对艾玛说,“有什么风险呢?你想么看(他扳着手指头算计尝试一下的好处)

    :几乎一定可以成功,病人的痛苦可以减轻,外形更加美观,做手术的人可以很快出名。比如说,你的丈夫为什么不搭救金狮旅店的伙计,可怜的伊波利特呢?你看,病治好了,他能不对旅客讲吗?再说(奥默放低了声音,向周围望了一眼)

    ,谁能不让我给报纸写一段报道呢?那么!我的上帝!报道是会流传的……大家都会谈起……那结果就像滚雪球一样!啊!谁知道会怎的?谁晓得?“

    的确,包法利可能会成功;艾玛并不知道他的本领不过硬,她正要寻找比爱情更靠得住的靠山呢。 如果她能鼓动他做一件名利双收的大好事,那她会是多么心满意足呵!

    夏尔经不起药剂师和艾玛的恳求,就勉强答应了就每天晚上埋头钻研起来。 他从卢昂要来了杜瓦尔博士的那部大作《跛脚矫正论》他研究马蹄足,内翻足,外翻足,也就是说,趾畸形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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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畸形足,外畸形足(或者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脚的各种偏差,从上往下跷,从外往内跷,从内往外跷)

    ,还有底畸形足和踵畸形足(换句话说,就是平板脚和上跷脚)。同时,奥默先生也用种种理由,说服客店伙计来动手术。“你也许就像放血一样扎一下,不会觉得痛;恐怕比除老茧还方便呢。”

    伊波利特在转动着发呆的眼睛考虑。“其实,”药剂师又接着说,“这不关我的事!

    都是为了你好!纯粹是人道主义!我的朋友,我不愿意看到你一瘸一拐走路,叫人讨厌,还有你的腰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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