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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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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其它人一齐起哄,齐声呼喊,声音震彻古钟场。
  第十章 旗开得胜
  边荒集大军会师西门外,总兵力达四千多人,士气昂扬。经过一番血战,他们间再没有甚 帮会派系之分,而是为保卫边荒集并肩奋战,置生死于度外的战友伙伴。
  赫连勃勃重整军容,六干兵只余下四千余人,与边荒集联军实力相若。
  夜窝族向纪千千效忠的吶喊声从边荒集的核心遥遥传来,比甚么都更有效地激励联军的战意和士气。
  燕飞、慕容战、呼雷方和程苍古策马立在西门外的前线,后方战士分成八组,代表着边荒集的飞马会、北骑联、羌帮、荆州军、汉帮、费正昌、红子春和姬别八股势力。
  慕容战眺望敌阵,沉声道:“对方士气已泄,我方则气势如虹,应否乘胜追击,与赫连勃勃正面硬撼,去此大患?”
  燕飞道:“打当然要打,不过急的是对方而非我们,赫连勃勃像我们般清楚老屠的二千精兵会随时从他们的背后杀至,只要我们守稳阵脚,可使我们的匈奴朋友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呼雷方点头同意道:“燕飞说得对,大家都是疲军,以逸代劳的一方当然较上算。”
  程苍古道:“在乎野之地正面交锋,比较吃亏的肯定是我们,因为匈奴人久经战阵,又是只效忠一人,不像我们般是初次合作,在配合上出现的小问题或会成为致败的因素。”
  慕容战欣然道:“我是给胜利冲昏了脑袋,对!最高明的战略,莫如背集坚守,城墙虽残破不堪,以之作箭手的掩护却是绰有裕余。”
  燕飞道:“我们还要拉长战线,避入破墙内,务要令对方陷入进退不得的苦战中,当夜窝族来援之时,全面反击,必可在我方没有重大伤亡下击垮敌人。”
  “咚!咚!咚!”
  敌阵战鼓声响,前方三军开始推进。
  四人忽然你眼望我眼,神情古怪。
  慕容战苦笑道:“我们根本没有一套指挥部队方法,不能像对方以鼓声和号角指挥全军的攻守进退。”
  程苍古接口道:“我们更缺乏一位人人没有异议的统帅。”
  呼雷方道:“只好用最原始的传讯方法,分头去通知各人。”
  说罢掉转马头去了。
  慕容战道:“幸好没有冲出去交锋,否则真不知结果如何?”
  也策马去了。
  燕飞和程苍古分头行事。
  飞马会北骑联一组,汉帮和红子春、费正昌、姬别的人一组,往西绫北南两端拉开,成为随时可支持西门,又可以突击敌阵两翼的形势。
  阴奇的荆州军和呼雷方的羌帮战士,退到北门的破墙后,摆出犄集固守的战局。
  敌方号角声起,后阵三军开始推进,两翼的先锋军则往两旁拉开,以制衡联军强大的翼军。
  大战一触即发。
  燕飞退到西门处,呼雷方和阴奇策马来到他左右,遥观不断逼近的敌人。
  呼雷方向阴奇道:“贵上的部队如能在此刻赶至,我们将胜算大增。”
  阴奇正观察敌况,见到由赫连勃勃亲自率领的后中军逼至离集千五步处勒马停下,其余两支后翼军则继续推进。闻言信心十足的道:“呼雷老大放心,屠老大精通兵法,不但可及时赶来,且会在最适当的时刻出击,助我们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燕飞却暗叹一口气,各人虽表面看似轻松镇定,事实上无不心情沉重。只是赫连勃勃一方的军力,便足威胁到边荒集的存亡,即使能把他击退,已是非常吃力,且在精神、体力各方面损耗严重,还如何应付比赫连勃勃远为强横难缠的敌人。
  即使边荒集城高墙厚,恐仍没法抵挡敌人进攻,何况边荒集乏险可恃,而慕容垂则为天下极具威望的无敌统帅。
  边荒集联军缺乏一个完整的作战系统,没有指挥的统帅,没有支持的兵种,说得难听点便是乌合之众。幸好人人武功高强,身经百战,靠江湖战斗经验以补战场经验的不足。
  帮会的首领并不等于军队的统帅,现时边荒集最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像拓跋珪或谢玄般能统揽全局的人,刘裕仍嫌统军经验不足。
  赫连勃勃于初战失利,又失去小建康的里应外合和北面部队的呼应下,仍不惧屠奉三的威胁恃强来攻,正因看穿边荒集联军的弱点。
  屠奉三或许是适合作总指挥的人,不过他来边荒集时日尚短,人人又晓得他用心不良,故威望声誉难以服众。
  他们现在是在捱时间,看看可撑至哪一刻。
  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道:“我们和他们打巷战。”
  呼雷方和阴奇愕然以对,同时失声道:“打巷战?”
  燕飞道:“应是打街战,我们开放西门,诱敌深入,再聚而歼之,怎都胜过死守西门和西面残破城墙的防线。因为假若敌人集中兵力作浪潮式的冲击,我们将完全陷于捱打处境。反之若让敌人进入西大街,我们将可以把武技尽情发挥,且由于对方受我们两边翼军牵制,将不敢集中全力攻入西门,我们势可来一个斩一个,来一双斩一双。”
  阴奇点头道:“好计!我们的实力确不足硬顶敌人攻势,如此反可使对方进退失据。”
  呼雷方向左右吩咐道:“立即知会两翼的兄弟。”
  手下应命去了。
  此时忽然集外杀声震天,移到八百步许处的数百敌骑奋力街来,敌方战士更表现出马背上的功架,前两排战士以高盾护着人和马,后三排骑士弯弓搭箭,正以雷霆万钧之势集中力量朝西门杀至。
  敌方两翼先锋军,亦往南北两的联军进犯,务令他们没法支持西门的防线。
  赫连勃勃的后中军再次推进,两支后翼部队同时进发,威势十足,绝没有丝毫初战失利的后遗症。
  燕飞暗忖赫连勃勃是不得不孤注一掷,趁屠奉三的部队未及来援,夜窝族战士尚没有投入战争的当儿,一举粉碎联军的防线,而他的巷战之计,正是针对赫连勃勃战略既大胆又可行的一着。
  “放箭!”
  把守西门防线的联军战士,千箭齐发,射往敌人。
  呼雷方掣出背上大弓,从挂在马侧的箭囊中手法纯熟的拔箭连珠发射。
  鼓声轰隆,喊杀声震撼着边荒集西门内外,虽有敌人敌骑中箭堕马仆跌,但大部分均能以长盾挡格箭矢。
  “飕!”
  一名己方战士从城墙中箭翻跌,“蓬”的一声伏尸三人马脚旁。
  呼雷方开始觉得燕飞的计议有道理,敌方精擅骑战,以此势子冲击防线,肯定己方会给街得支离破碎,纵使抵得住这轮冲击,下一轮又如何呢?
  呼雷方和阴奇分别传令,高叫出手下战士听得明白的战略术语。
  把守西门的战士倏地往两侧退开,靠往两边的楼房店铺,更有人翻上屋顶,又或退入屋内。
  敌骑见状忙长驱直进。
  燕飞三人和二十多名战士勒马退到西门旁,待对方近三百人街入长街,燕飞大喝道:“兄弟们,我们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策马驰前,蝶恋花全力施展,竟没有碰上一合之将,就那么凭一人之力,斩瓜切菜般杀人敌队内。
  呼雷方等怎敢怠慢,随在他马后冲杀,硬生生把敌人冲得队形散乱。
  守在破墙后的战士同时发难,街到城外与敌交战。
  西线的战争全面展开,只余赫连勃勃一军仍未投入战事。
  赫连勃勃本心中大喜,以为西门的人因固守不住而被己方人马突破,到发觉己军被街断成两截,入城的部队变得孤军作战,始知不妙,慌忙率军朝西门杀去。
  这时西门内的战斗已告胜负分明。
  由于被拒于西门外的匈奴兵实力薄弱,不到三百之众,被从破墙涌出来的联军压着来打,让高手如燕飞、呼雷方和阴奇等得以分身掉头杀回集内,入集的敌军变成被围歼的格局,单是楼房高处的箭手已令他们伤亡惨重。
  战绫南北两端的联军因晓得燕飞的战略,只守不攻,既可把伤亡减少,又可以随时支持西门的防守。
  胜败的关键,系于能否挡住赫连勃勃亲率的部队。
  蓦地西大街东瑞蹄声大作,以千计的友窝疾战卜水银泻地般从大街与横巷杀出来,其势锐不可挡,登时把早已溃不成军的匈奴战士杀得人仰马翻,全无对抗之力。
  燕飞大喝道:“我们杀出西门去。”
  夜窝族二千多战士从另一端直杀到他们身旁来,闻言更添其勇不可挡之势,齐声发喊,跟在燕飞等马后杀出集外,正面迎击赫连勃勃疾冲而至的干人部队。
  同一时间号角声在集外北面山林响起,屠奉三的荆州军从疏林区盖地而来,截断了敌人的后路。
  赫连勃勃见势不妙,竟一抽马头,朝北落荒逃去,可怜他那些走不及的手下,被联军像潮水般淹没和宰杀。
  边荒集的第一场硬仗,以赫连勃勃差点全军覆没作结,这是事先没有人预料得到的辉煌战果,不过边荒集的危机尚是刚开始。
  刘裕打了两个寒战,跪倒地上,不住喘息。
  这里离颖水有三十多里,急赶个把时辰路后,他再支持不住。
  自家知自家事,他不单内伤未愈,早前又在颖水潜游近半里,加上心情低落郁结,这般赶路,令他内伤加重,兼受风寒感染。
  聪明之计,是找个可躲避风雨的地方好好疗伤,可是他的心情又不容许他这么做。
  他的心没法子安静下来,至乎以能伤害自己反令他有减轻痛苦和解脱的感觉。
  死掉便一了百了。
  唉!
  燕飞固是必死无疑,纪千千和小诗又会遭到如何可怕的命运呢?
  刘裕勉力爬起来,继续奔往广陵的行程。
  大江帮的船队沿颖水北上,若依现时航速,可于黄昏前抵达边荒集。
  江海流负手立在望台上,只有得力手下胡叫天陪在身旁,其它头领级手下分散往各船去,以应付任何突然出现的危机。
  胡叫天道:“现在只余两个时辰的航程,孙恩若要设伏,应在此河段。”
  江海流叹道:“我是否走错了一步棋?”
  胡叫天一头雾水的问道:“老大指的是那一步棋?”
  江海流摇头叹息,似不愿继续说下去,忽然又道:“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不知如何,总感到有负安公。”
  胡叫天从未见过江海流如此满怀感触,大感不安,沉声道:“当时谁猜得到谢玄会在淝水之战大获全胜,若建康被破,南郡公将成南方唯一的希望,换过是我,也会弃安公而选南郡公。”
  江海流皱眉道:“可是我既向南郡公表示效忠,他又因何舍我而取屠奉三呢?”
  胡叫天沉吟道:“或许他只信任屠奉三吧。”
  江海流摇头道:“这并不成理由,我们大江帮的势力在长江根深蒂固,不论屠奉三如何了得,始终不能取代我,他以屠奉三来排斥我,于理不合。”
  胡叫天想了想,一震道:“我明白哩!南郡公是怕老大你与谢家有交情,一旦有起事来会扯他的后腿。”
  江海流摇头道:“若论交情,我和谢家怎及桓家渊源深远,我是由南郡公的爹桓温一手提拔出来的,与桓冲又是亲如兄弟。”
  胡叫天胡涂起来,摇头道:“确是不合情理。”
  江海流叹道:“本来我是想不通的,不知如何,刚才忽然清楚明白。唉!我江海流真是后知后觉。”
  胡叫天讶道:“老大想通甚么呢?”
  江海流睑色阴沉下去,一字一字狠狠道:“桓玄是心虚。”
  胡叫天愕然道:“心虚?”
  河风迎面吹来,两人衣衫拂扬。长河宁静安祥,不过只看颖水交通断绝,便知前方不会有好的路数。
  江海流道:“我本对大司马的猝死没有怀疑,皆因桓玄一向对乃兄敬若神明,所以我还为他在安公处辩护。可是自桓玄出乎所有人料外向朝廷拒绝坐上大司马之位,却又接收荆州兵权,从此不断疏远我,至乎要夺去我在边荒集的影响力,我若不生疑心,便是真正蠢材。”
  胡叫天色变道:“老大怀疑大司马并不是病死的。”
  江海流徐徐道:“你不觉得大司马死得巧合吗?当时朝廷既无力又不敢管荆州的事,桓玄便可只手遮天,自把自为。别人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怎瞒得过我。大司马生前曾亲口对我说过深怕桓玄难制。”
  胡叫天道:“即管大司马是被桓玄害死,但只有桓玄自己晓得,他疏远我们,对他有何好处?”
  江海流沉声道:“俗语有云纸终包不住火,我和大司马关系密切,而桓玄害死大司马的手段不出下毒一法,大司马家中婢仆过百人,怎都有蛛丝马迹可寻,桓玄亦不敢尽杀大司马府内之人,致自暴其丑。当有人生疑时,第一个要找人谘商的将是我江海流,所以桓玄怎能对我没有顾忌?”
  胡叫天吐出一口郁气,低声道:“如今老大有甚么打算?”
  江海流仰望晴空,目泛泪光,凄然道:“我怎能一错再错,我要查清楚大司马暴毙之谜,若证实我的看法,我会教桓玄血债血偿。桓玄既派屠奉三到边荒集去,他和我已恩消义绝,我将撤回对他的支持,倘有任何人能打击他,我会尽力扶助。”
  胡叫天道:“在南方,恐怕只有谢玄方可压得住他。”
  江海流道:“确是如此,司马道子和王国宝之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孙恩邪恶难测,助他只是养虎为患。所以我已请刘裕代我向安公传话,向安公表示我效忠之意。若谢玄有志取司马曜而代之,我会忠心追随。”
  胡叫天心中翻起巨浪,大江帮多年来控制长江水运,对南方各势力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江海流若投向谢家,加上谢玄的北府兵,此消彼长下,桓玄将陷于劣势。
  桅梢处看台的哨卫高声示警,表示前方有敌人。
  江海流收摄心神,发出命令,九艘双头战船同时进入战争状态。
  第十一章 最高统帅
  燕飞在北门外以矮秃树干头为凳,坐着发呆,心中充满伤感。
  以百计的热心边民,在忙碌地清理战场,若不把死者埋葬,边荒集将会有疫症发生。联军战士则人人就地坐下,或挨着破墙,又或索性躺下,尽量争取休息的时间,因为另一场大战,将从南北两方席卷而来。
  终于有空间哩!
  唉!高彦死了。不!高彦该仍未死,因为我仍感觉到他,这是一种无以名之的灵觉,不能以常理解说的灵觉。
  刘裕也没有命丧于孙恩之手;因为刘裕是天下最擅观人的谢安提拔的谢家继承人,所以肯定不是短命鬼。希望谢安这趟没有失算吧。
  燕飞想到已离开边荒集的庞义和小诗等人,深深体会到战争的可怕,但也没有另一个游戏比此更刺激。
  他绝不可以输。
  纪千千悦耳的声音柔情似水的在他耳旁道:“燕老大累透哩!”
  一种强烈至无法表达其万一的感觉潮水般卷过燕飞心灵的大地,忽然间一切都清晰起来,就于此深陷于连场大战的一刻。
  当太阳落下去后,死亡将在前路上恭候不屈的战士,他再没有时间欺骗自己,骗自己对纪千千尚未情根深种。
  纪千千倾国倾城的玉容出现眼前,在这充满血污汗水的战场中,她像一朵不染污坭的莲花,白洁明丽,超然于仇恨和杀戮之外。
  纪千千是个离奇的人,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令他早已古井不波的心湖生出圈圈涟漪,对她的感觉更随着与她日夕相处而愈趋强烈。从没有一刻,比于此生死血战后的一刻他更需要她,更忍受不了没有她那虚虚荡荡的天地,他一直在克制着对这位佳人的热爱洪流,可是在时间无多下,再没有任何人力可以抵着早被冲崩的感情堤岸。
  纪千千察觉到甚么似的娇躯微颤,迎上他炽热深情的目光,似不晓得正被千百对目光默默注视般,举起纤手以指尖轻触他的脸庞,樱唇轻吐的悄声道:“傻子终于不傻哩!”
  燕飞差点控制不住要把她拥入怀内的冲动,她是他在濒临绝境中的最大幸福,轻轻的一句话,比千言万语更使他明白双方间复杂微妙和深挚的感情,一种有会于心的喜悦在他心中激荡,同时更憎恨战争残忍不仁的破坏力。
  纪千千收回纤手,现出一个哀伤的神色,有点不愿启齿的道:“千千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战争的可怕,短短的一段时间,一切都不同了,所有人们平时奉行不二的法规全被弃掉,每个人都要被迫撕下面皮,露出原始的野性,全力去打击对手。难怪干爹每次提起战争,总会变得悲伤失落。”
  燕飞问道:“你有后悔吗?”
  纪千千平静答道:“后悔?你忘记了我说过的话吗?不来才真的后悔呢?没有边荒集,没有燕飞,千千的生命怎称得上无缺?人生到世上来,注定要经历喜怒哀乐、生离死别,谁也不能身免。欢乐当然是人所渴求的,不过有喜便有悲,如此方可以使人全面深刻地去品尝生命的意义。千千失于建康,得于边荒集,你道人家会后悔吗?”
  燕飞心中一阵激动,在爱情上,纪千千是勇者,他却是懦夫!不过他终于醒觉,正要道出心中之情,屠奉三,慕容战和卓狂生朝他们走过来。忙把说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三人神色凝重,看来不会有甚么好消息。
  瞧到他们三个人走在一起,燕飞生出古怪的感觉。深感如此情况,只会发生在边荒集,昨天的敌人,会成为今天的战友,反之亦然。
  纪千千以微笑迎接三人,道:“你们当是有要事商量,千千还要回去照顾受伤的人,瞧瞧有什么可以帮上手的地方。”
  说罢举步去了。
  卓狂生、慕容战、屠奉三和燕飞目送她进入西门内,方收拾心情交谈说话,气氛颇为异样。
  慕容战道:“宋孟齐派人传回来消息,黄河帮的人聚集在颖水上游十里许处,以战船封锁河段,又备有大批战马,显然是为慕容垂的大军作的准备。宋孟齐说他会设法于入黑后突袭黄河帮,用尽办法拖延慕容垂的部队,令他们不能和天师军配合,而边荒集则要看我们哩!”
  屠奉三沉声道:“现在我们的情况并不太坏,赫连勃勃丧师辱名,应再无颜留在这里,更很难向慕容垂作交待。兵力上的损失,顿使他势力转弱,因他还要为应付你的兄弟拓跋珪而头痛呢。”
  稍顿续道:“至于郝长亨的二千战士,中了我反伏击之计,已伤亡惨重,暂时对边荒集没法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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