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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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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冷哼道:“我量全期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殷仲堪更是怯懦之徒,他做哪一件事敢不先来问过我呢?”
  侯亮生道:“最近他到汝南见王恭,未知有否请示主公?”
  桓玄道:“此事是在我大力策动下进行,王恭对司马道子深痛恶绝,是我们可以争取的人。”
  侯亮生心中一阵不舒服,如此重大的事,却不见桓玄在事前向他透露半丝消息,致自己枉作小人。登时无话可说。
  桓玄淡淡道:“我早想找亮生商量此事,不过必须待殷仲堪和王恭的商议有结果后,方有讨论的方向。殷仲堪见过王恭后,仍未向我报告。”
  侯亮生听了舒服了点。
  桓玄沉吟道:“真奇怪,王恭是现在司马曜那昏君最宠信的人,现在却暗里与司马道子作对,这代表着甚么呢?”
  侯亮生道:“当然是代表司马曜对其弟司马道子的专横感到不满。司马道子硬捧儿子元显登场,又重用王国宝,任用私人,败坏朝风,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不过眼。”
  桓玄笑道:“这是天赐我桓玄的良机,若我不好好把握,怎对得起老天爷。”
  侯亮生道:“时机确在眼前,不过主公暂时仍要忍耐,首先须待谢玄归天,北府兵群龙无首,我们方好办事。”
  桓玄道:“谢玄若去,北府兵军权自然落在刘牢之手上。真奇怪,听说刘牢之骁勇善战,又屡立军功,为何谢玄不挑他作继承人,偏会选出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刘裕?”
  侯亮生道:“谢玄定有他的理由,或许是看穿刘牢之非是治国的人才。可以这么说,假如谢玄去世,刘牢之将成各方面致力争取的关键人物,刘牢之站在哪一方,哪一方便可稳操胜券。”
  桓玄点头同意,转到另一话题道:“聂天还吃亏而回,现在情况如何?”
  侯亮生在桓玄与聂天还的结盟上,是负责穿针引线的人,与聂天还一直在互通消息,清楚对方的情形。
  答道:“聂天还遇到的只是小挫折,并不影响他在大江扩展势力,接收大江帮的地盘和生意。我看不出一年光景,他将会完全恢复过来,继续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
  桓玄双目杀机乍闪,语气却乎平淡淡,道:“聂天还和郝长亨均是野心家,我们和他们只是互相利用,必须谨记。”
  又道:“孙恩还未起兵作反吗?”
  侯亮生道:“他也在等待。”
  桓玄仰天笑道:“谢玄啊!人人都在等待你一命呜呼,你也该可以自豪哩!”
  此时下人来报,殷仲堪求见。
  桓玄吩咐道:“亮生你照我意思修书一封,让我签押后立即送往边荒交予奉三,告诉他我很挂念他,同时送去二千两黄金,听说边荒集是个有钱使得鬼推磨的地方,金子愈多,愈好办事。”
  侯亮生提醒道:“聂天还方面,应否加以安抚呢?”
  桓玄显然心切见殷仲堪,随口道:“这个当然,你看着办吧!”
  侯亮生暗叹一口气,桓玄就是这副性格,谁有利用价值,方可获得他注意。
  随即起立施礼告退。
  第九章 边荒作用
  “叮!”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
  孔靖朗声道:“喝过这杯酒,大家以后就是自家人,就是兄弟。”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孔靖个子不高,身型略胖,却爽朗而有豪气,精神十足,声如洪钟,说话开门见山,予人好汉的感觉。年纪三十许间,说话时神情动作都带点并不惹厌的夸张。
  晚膳的地方是醉月楼二楼的豪华厢房,可容数十人的大空间只放了一张大圆桌,出奇地没有从附近青楼召妓相陪,不符江左豪士的一向作风,反有点江湖聚会的味儿。
  孔靖挥退侍候的人,亲自劝酒招呼,尝遍各式美食后,向刘裕笑道:“我还怕刘大人不肯赏脸,想亲往拜访,可是泳之却拍胸口保证,让孔某可以亲睹刘大人风采。”
  刘裕到此刻仍不知孔靖看上自己哪一点,谦虚道:“孔大哥勿要折煞我刘裕,我刘裕算甚么东西,你动一动指头我便要赶着来。”
  魏泳之横他一眼嘲讽道:“你倒懂得在孔大哥面前扮乖,若不是我三催四请,恐怕你现在仍在军舍发霉。”
  孔靖开怀笑道:“都说是自家人,客气话不用说哩。”
  又向刘裕竖起拇指,道:“老的不说,现在军中年少的一辈谁不服你老兄,人人都要叫一声刘大哥。听说你和边荒第一名好汉燕飞是吻颈之交。燕飞确是英雄了得,先后与孙恩和慕容垂战个不分胜负,又在敌阵中斩杀名震北方的铁士心,谁不对他心服口服。”
  刘裕开始有点明白,心忖边荒集的成就正在自己身上发挥作用。孔靖是否看得上自己是言之过早,但肯定看上了边荒集。
  像孔靖这种地方上有势力的人士,可以对自己生出的作用是难以估计的,自己想争取权位,当然须买他的账。
  欣然道:“我和燕飞确曾并肩作战,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甚得荒人的尊敬。”
  魏泳之笑道:“不要谦虚哩!谁不清楚你和燕飞有生死的交情。”
  刘裕没好气的道:“你是要我大吹法螺吗?孔大哥是明眼人,在他面前只有直话直说。”
  孔靖笑道:“两位是真情真性的人,我是看着泳之从马前小卒爬上这位置来的,还为他说过好话。来!再干一杯。”
  三人又尽一杯。
  刘裕感到自己颇为喜欢孔靖,不但因他没有摆笼头大哥的架子,更因他的个性随和。
  微笑道:“孔大哥今次召我来聚,是否有甚 用得着我的地方?请随便吩咐下来,力所能及的,刘裕必为孔大哥办妥。”
  孔靖欣然道:“我早从荒人接纳刘兄一事上,晓得刘兄是讲道义够朋友的人。大家是兄弟,有甚么谁用得着谁的,至紧要是大家一起发财,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魏泳之道:“孔大哥对我这兄弟确不用客套,我最清楚他的为人,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说过便算,否则孙爷不会提拔他,玄帅更不会看他人眼。”
  孔靖不住点头,表示赞同,道:“如此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以前我想和边荒集做生意,先要通过寿阳的帮会,再由寿阳的人接触大江帮,然后方得到分配。现在与刘兄结为兄弟,当然再不用如此大费周折,被人重重剥削,对吗?”
  刘裕心中一动。要助孔靖直接和边荒集做生意,于他来说是传句话便成,却未免浪费了自己在边荒集的影响力。孔靖利用他,他也可以利用孔靖,建立互利的关系,当孔靖发觉水涨船高,刘裕在北府兵内愈有地位,愈对他有利,自然会全力支持刘裕。
  刹那问,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际,他已有主意。
  微笑道:“孔大哥想直接和边荒集交易,我定可为孔大哥办妥。可是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孔大哥想否把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孔靖和魏泳之都呆看着他,此时的刘裕像变成另一个人,整个人神采焕发,双目熠熠生辉,充满强大的自信。
  孔靖道:“怎样可以做得大-点呢?”
  魏泳之提醒道:“你要有把握才好,勿要在孔大哥面前班门弄斧。”
  刘裕在桌下踢魏泳之一脚,从容道:“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我的提议确实可行,就是由孔大哥作边荒集在扬州的代理人,像以前大江帮是汉帮在南方的代理人那样。孔大哥一向得我们北府军的支持,肯定可胜任愉快。”
  魏泳之睁大眼睛瞧着刘裕,似乎到这刻方真正认识他。
  孔靖目光舆刘裕交击,好一会拍桌叹道:“我服了你刘裕!假如你可助我做成这盘生意,我每年可从总利润分出半成给你作酬金。”
  刘裕欣然道:“我不要任何报酬,只要和孔大哥交个朋友。我会安排大江帮的新任帮主江文清,在十天内与孔大哥碰头,谈妥合作的条件。来!大家喝一杯。”
  雁门城,长城客栈。
  客房内,庞义躺在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燕飞坐在窗旁的椅子,翘起二郎腿,神态悠闲,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名震天下的蝶恋花随意地搁在旁边的小几上。
  庞义咕哝道:“真想不到北陲的城市竟如此像我们汉人的地方。喂!燕飞!你是否在听着?”
  燕飞道:“没有漏过你说的一字一语。”
  庞义仰望屋梁,道:“拓跋圭有挑战慕容垂的能力吗?”
  燕飞淡淡道:“现在怕还差一点点。”
  庞义猛地坐起来,道:“我们岂非要等待下去,小诗她……”
  燕飞道:“须等多久,要看苻坚何时彻底垮台。那时关中关东的势力再无缓冲,当他们正面冲突时,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庞义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叹道:“坦白说,我对拓跋圭完全没有信心,真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看重他?”
  燕飞悠然道:“自高柳一役,在慕容垂的支持下,拓跋圭击败了窟咄,成为拓跋鲜卑的新主,拓跋圭便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据拓跋仪所说,拓跋圭先打败了占据马邑的独孤部,占领了黄河河套的产粮地区,又征服了阴山的贺兰部,最近更趁赫连勃勃败走边荒,乘势攻占河套以西的缀弗部的部分土地,接而兼并库莫奚、高车和纥突岭等弱小部落,不仅得到大量的土地,还得到大批人口和以百万计的牲畜,雄长朔方,一跃而成北方草原上最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一个人,如不能助我,谁能助我?”
  庞义道:“慕容垂竟肯容忍拓跋圭不停坐大吗?”
  燕飞道:“他们是在互相利用。拓跋圭因慕容垂的支持,在塞上不住扩张势力,且是有策略和步骤的发展,代价是永无休止地向慕容垂进贡良马,又作慕容燕国后方的守卫军,使燕国没有后顾之忧。不过随着慕容垂支持赫连勃勃以压制拓跋圭,他们的互利关系已难以继续下去,现在赫连勃勃被破,更失去均衡的力量。正面冲突是早晚的事。”
  又微笑道:“现在你多了点信心吗?”
  庞义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在盛乐找不到拓跋圭。”
  燕飞道:“至少有七、八成的机会,拓跋圭从小便有大志,看事情看得很远,从不争一时的意气。当日在边荒集,他明知我每天在第一楼喝酒,也可以忍着不来见我,直至我陷身杀机险境才出现救我,你便可以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庞义不解道:“这与他是否在盛乐有甚么关系?”
  燕飞道:“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却可以助我推测他的行踪。我这位兄弟是等待的专家,不住等待机会,也最懂把握机会。盛乐从开始便被他选作根据地,因为盛乐是最接近长城的战略据点,对长城内两座大域平城和雁门虎视眈眈,若他要在塞内取得立足点,非此两城莫属。盛乐、雁门和平城三城,在地理上成鼎足之势,跨越长城内外,进可攻退可守,且立即可以威胁东南百多里外的燕都中山。以拓跋圭的为人,在慕容垂离都远征关东诸城的当儿,怎肯错过攻占平城和雁门的良机。如待慕容垂凯旋而归,掉转枪头攻打盛乐,他将永远失去称霸的机会。”
  庞义点头道:“有道理!该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从小一起成长的玩伴。如此看!拓跋圭不但身在盛乐,还有他养精蓄锐的主力大军,随时可攻进长城来。”
  此时高彦意兴飞扬的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燕飞旁隔一张几子的椅内,哈哈笑道:“你们猜我探听到甚么消息?”
  宠义不耐烦的道:“我们不会花半个子儿向你这混蛋买消息的,快说!”
  高彦笑道:“不要看我们轻易地买通守卫混进城襄来,原来这几天雁门和平城局势不知多么紧张。这两座城池名义上虽然属于老贼慕容垂,事实上把守两城的燕兵军力薄弱,致帮会横行。最大的两个帮会一名朔方帮,一名后燕盟,前者亲拓跋鲜卑,后者则受燕人支持。”
  际此天下纷乱、战祸连绵的时代,如此情况是常规而非例外。每当官方势力转弱,地方势力便抬头,至乎占城据地,成为有政治势力的豪强。
  慕容垂为要统一北方,亦面对同样情况,主力大军远征关东,留守的军队唯有集中力量守护燕都中山和其附近具战略性的城池,故而忽略了其它地方。
  如不是燕飞已向庞义解说拓跋鲜卑的情况,庞义肯定掌握不高彦的情报透露出的微妙处,此时却拍腿道:“燕小子猜得对,拓跋圭蠢蠢欲动哩!”
  高彦一呆道:“你在说甚么?”
  燕飞插话道:“高小子继续说下去!”
  高彦打量了庞义几眼,又看看燕飞,续道:“十多天前,后燕盟秘密从各地抽调人手,突袭平城朔方帮总坛,杀得朔方帮几近全军覆没。直至今天,后燕盟仍在各处追杀朔方帮的人。朔方帮该是完蛋了。”
  燕飞心中不舒服起来,朔方帮该由定居长城内的拓跋族人组成,自己的族人遭劫,自然涌起敌忾同仇之心。
  庞义叹道::冱是慕容垂先发制人的手段,借地方帮会连根拔起拓跋鲜卑族在长城内的武装势力,亦狠狠重挫拓跋圭进军长城的计划。”
  燕飞问道:“后燕盟的老大是谁?”
  高彦答道:“他们的老大叫慕容勇,擅使双斧,是慕容鲜卑有名的勇士。后燕盟的总坛就设在此城内,你朝北门走去,最大的那座房子便是,门口还放了两头石狮子。”
  庞义欣然道:“小彦打探消息确有一手。”
  高彦苦笑道:“消息是要花金子买来的呢!”
  燕飞淡淡道:“大家提早上床休息,明天你们到北门外的密林等我,我干掉慕容勇便来与你们会合。”
  庞义和高彦听得面面相觑,燕飞从来不是如此好勇斗狠的人,隐隐感到莫容垂劫走纪千千,现在慕容族又大肄杀戮长城内定居的叛跋族人,已激起占他一半血统的胡人狠性,决定大开杀戒,与慕容族势不两立。
  刘裕知会了大江帮派驻广陵的联络人,着他通知江文清有关孔靖的事,这才返回军舍。
  他有把握江文清会给他这个面子,因为江文清亦需要像孔靖般的地区代理人。于大江帮在南方的势力崩溃后,两湖帮以狂风扫落叶的姿态接收大江帮在南方的生意,强迫沿江城市的大小帮会改向两湖帮臣服,对大江帮当然有严重的影响。
  幸好长江的下游扬州仍是桓玄和两湖帮势力未及之处,扬州更是北府兵的地盘。一个得北府兵支持的地方势力,应可和大江帮合作愉快。
  任何人想和边荒集做大买卖,必须透过孔靖与边荒集的大江帮作交易,如此对大江帮和孔靖均有百利而无一害。
  西门军舍是北府兵中层军官的房舍,在这裹刘裕的军阶算是最高级的,分配的宿舍除卧室外尚有相连的小厅,环境不错。
  魏泳之和彭中是他左右邻居。
  北府兵的大本营在京口,京口的别名正是北府,也是扬州刺史府所在地,谢玄于此成立北府军。不过随着谢玄移阵更具战略性的广陵,北府兵的总部亦搬到广陵来。
  不知是否被魏泳之勾起心事,加上喝了点酒,刘裕忍不住想起了王淡真。
  伊人近况如何?她仍对自己余情未了还是恨自己入骨,恨他不守承诺?
  只恨他比任何时间都清楚绝不可以惹这高门贵女,如让王恭发觉自己与他女儿问的私情,恐怕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刘裕。
  他不敢打听王淡真的消息,如她仍在广陵,他几乎肯定自己会失控地去找她,后果不堪想象。
  王恭若对司马道子有所图谋,绝不会把女儿留在建康。
  刘裕神魂颠倒的回到宿处,甫入小厅,立感有异。
  空气中似残留着淡淡的幽香。
  难道是王淡真?
  旋又挥去此念,因为这是没有可能的。王淡真虽略通骑射,仍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守卫森严的军舍来。
  会是谁呢?
  刘裕的心忐忑跳动,提高戒备,穿过小厅,跨进卧室内。
  卧床帘帐低垂,幽香从床上传来。
  难道是妖后任青媞?她从来是不施香粉的,为何今次会例外。
  刘裕暗运功力,直趋卧床。
  帐内隐见有人拥被而卧,而当刘裕进一步肯定是动人美女任青媞时,乌黑的环境更添暗室香艳旖旎的气氛。
  一声幽幽的轻叹从帐内传出,任青媞迷人的声音响起道:“冤家啊!快进来吧!人家等得差点睡着哩!”
  刘裕暗叹一口气,解下佩刀,搁往床头的小几上,揭开睡帐。
  在他的一对夜眼下,任青媞拥被而眠,星眸半闭,媚态诱人至极点。
  她的秀发散披枕上,被外露出雪白的裸臂、半截丰满的胸肌。刘裕几敢肯定她身上只有肚兜一类的单薄衣物。
  苦笑道:“你究竟是来侍寝还是商量大事?”
  任青媞探手出来抓着他腰带,把他硬扯上床,娇笑道:“两者一起干,不是更有趣吗?”
  第十章 谢玄归天
  建康都城,琅琊王府。
  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在内堂议事,两人均神色凝重。
  司马道子皱眉道:“如此说,谣言竟然非是谣言了。”
  王国宝冷哼道:“谢家的事,能瞒过任何人,却怎能瞒得过我?谢玄今次回东山去,肯定不是休隐一段时间如此简单,而是生于斯也愿死如斯的心态。谢玄把他的情况连女儿也瞒着,知情者只有谢道韫、宋悲风、何无忌、娉婷那贱人和谢琰。幸好我早收买了那贱人的贴身小婢,那贱人躲暗里哭过多少次也瞒不过我。”
  司马道子邪笑道:“不止是收卖吧?”
  王国宝淫笑道:“那妮子样貌普通,身材却是第一流,在床上更是骚媚入骨。哈!”
  司马道子沉吟片刻,道:“如谢玄确是命不久矣,对我们实是利害难分。近来皇兄不知如何,总在很多事情上刁难我,令我处处受制。而王恭的权力却不住扩大,谢玄若去,我恐怕北府兵权会落入王恭手上。”
  又道:“你肯定谢玄伤势真的严重至此?”
  王国宝道:“谢玄如非命不久矣,宋悲风绝不会陪他回东山去,因宋悲风与谢安曾有协议,谢安辞世后宋悲风可回复自由身,以宋悲风的性格,是不会恋栈不去的。”
  司马道子点头道:“你这推论很有说服力,如此说谢玄应是命不久矣,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送谢安遗体回建康安葬,只是强压下伤势,以惑人耳目。”
  王国宝道:“眼前的形势清楚分明,谁能夺得北府兵的军权,谁便可占尽上风。幸好北府兵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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