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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太难的,我们不是有十几套耶维奇偷偷搞出来的俄国军服吗?况且我们也都是用水连珠。派人直接袭击日本人队伍,将他们带向一处战线就是了。”林玉山飞快地开始出馊主意。
驱虎吞狼?!是引狼吞虎,应该俄国人势大吧。陈安心中暗自嘀咕。
商议已定,明日一早,林玉山带上赵四就往大石桥以南搜索,争取找到合适的目标。赵四在这次事件中,体现出来相当不错的斥候素养,马上被重用了。具体救人的时间,放在后天凌晨时分。
次日,张景惠离开陈家庄时,陈安直接送上几条小黄鱼。救老爷子出来,张景惠肯定用了大笔银子,陈安心中有数。张景惠也不推辞,直接收了,但是却将身上多余的弹药全部留了下来。陈家庄不可能吃了这么大亏还无动于衷,张景惠自然明白。
此时,林玉山已经出发了。一旦找到合适的伏击对象,玉山就会派人快马通知柳石,然后由柳石快马通知陈安可以按计划动手。
又一天的太阳要落下了,林玉山还没有消息传来,陈安还是决定按时出发。
第四章 火力好威猛
远处就是向左右延伸的工事,每隔十来丈就点燃一个火堆,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照耀在神情憔悴的苦力身上,旁边稀稀落落站着不少狰狞怒斥的持枪警卫和监工,映衬着黑漆漆没有多少月光的夜幕,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已经远离当初搜索的地点很远了。
这是陈安等人疏忽了,三天时间,俄国人的工事已经修了好多了,必然向两侧延伸。柳管家他们当然不可能还在同一地方扛锄头。幸好陈安上半夜就偷偷摸到了战地前沿,一发现不对,立刻向旁边搜索。忙乎了大半夜,才在离开最早发现地方很远处找到柳管家。
陈安用手抹去头上不停冒出来的汗水,既有吓出来的,也有累出来了的,幸好找到了,否则就空忙乎一场了。都是经验不足造成的错误,陈安暗暗记下了。
陈家庄的人,是不是全部在这里,现在已经没办法搞清楚了,能救多少是多少吧,陈安只能这样决定。
下半夜时分,陈安无言地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虎子点点头,直接窜进了黑云遮月的夜幕之中。在衣服上裹了一层泥巴后,虎子拿了一把破铁锹,静悄悄地向工事摸去。
虎子身上藏着五支上满子弹的纳甘左轮。这是中午在庄里准备的时候,陈安抽空利用手提箱作弊出来的。
一个意外的收获是,手提箱突然提示,从次日起,生产能力升级为第二级,每日可生产量翻了两番。陈安愕然,手提箱竟然还可以升级,要不是当日最多只能生产五支,他恨不得搞出二三十支了,就可以直接从里面杀出来了。
望远镜中,陈安静静地看着虎子悄然穿进苦力人群中,不着神色地缓慢向柳管家移动。不久,柳管家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虎子,周围几个陈家庄的人亦是吓了一跳,但是沉稳的柳管家马上压住场面,与虎子闷头挖起土坑来,其他几个人悄然散落在四周作起了掩护。
陈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满意地放下望远镜,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夜色越来越深。
一名庄丁忽然悄悄地爬到陈安的身边,递上一份柳石写的信,上面只有五个字“按计划进行”。
陈安眼神猛然亮灼起来,玉山的消息到了,找到了适宜的袭击目标,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黎明的前夕是最黑暗的时刻,亦是人们最嗜睡的时候。
三名神枪手悄悄地将手中的水连珠瞄向了茫然无知的俄国哨兵,他们的任务压制任何可能向救援队伍射击的对象。陈安带着几个庄丁,缓慢地爬向战线,手上要不提着水连珠,要不抓着抹上黑涂料的匕首。
陈安向身边一同趴在地上的庄丁轻轻地点头,行动开始了。
黑影忽然一闪,一名背着步枪的俄国士兵突然就倒在地上,一会儿后,这名穿着俄军制服的士兵重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巡逻,只是高高竖起来的领子和压低的大檐帽遮住了他的脸庞。
不长时间,一连五六个俄国哨兵被陈家庄的人摸掉了,立马空出了将近数十丈的监视空档。两名陈家庄伪装的哨兵四处转着,为下一步的行动提供着掩护。
这段工事也有一个机关枪火力点,两名俄国士兵打着呼噜在那里值守。陈安和一个庄丁悄无声息地爬到工事旁边。略微舒了一口气,指了指左边的俄国士兵,又指了指自己,陈安又示意右边的俄国士兵让跟着的庄丁收拾,庄丁点点头。马上,陈安竖起来三根手指,示意了一下后,用三二一的方式逐渐放下。
当三根手指都放下成为拳头后,两个人嗖得冲进工事,庄丁很快地捂住右边俄国士兵的嘴巴,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在他的脖颈处一划,一声轻微的闷哼声,俄国士兵的身子软软的倒下了。
陈安亦是飞快地捂住另一名俄国士兵的脖子,刚想抹上匕首,俄国士兵突然惊醒,惊恐地张大了眼睛,几乎是下意识的,俄国士兵就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陈安心中一动,硬生生地将即将划破俄国士兵脖子的匕首停住了,但是一丝鲜血已经慢慢渗出流下。
“投降,投降!”一个惊恐沙哑的声音从举手的俄国士兵嘴中艰难地说了出来。
会说中国话?第一时间投降?陈安糊涂了,真是俄国士兵中的极品呀。
看了一眼旁边森然的马克沁机枪,陈安突然把投降的俄国士兵扯到马克沁机枪前,冷冷地说,“告诉我,怎么用?”
投降的俄国士兵结结巴巴的用并不是很熟稔,但是已经足够听懂的中国话说道,“这个是保险,这个是扳机??????”
陈安心中大喜,省得再研究如何使用马克沁机枪了。陈安马上招来另外一个庄丁,按照投降俄国人的解释,飞快的将机枪位置重新布置,三百发子弹的弹带也成功连接上去。陈安狠狠地一拉枪栓,机枪上膛待击了,枪口死死的盯住俄军可能来援的方向。
柳管家那边也起了动作,刚换了夜班的苦力悄悄起了莫名的骚动,十几个人影忽然混在正在挖掘的苦力中,慢慢地向东南移动。
突然,一句怒喝响了起了,一名俄国监工意外发现柳管家他们的异动,恶狠狠地骂了过去,手上的鞭子一把就甩了出去。
“啪、啪”的两声枪响了,无论是俄国监工、或是俄国士兵、还是中国苦力都是一愣,随后那名挥鞭子的俄国监工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染血的胸口,又看看虎子,缓缓倒下了。
一片寂静,大家都有点傻愣愣。
柳管家忽然大喝一声,“俄国人杀人了,逃命呀。”更多的左轮手枪声音响起,左近的好几名俄国监工或是士兵瞬间就被击毙了。
整个工地刹那间轰然混乱起来,所有的中国苦力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而逃,更多的枪声响起来了。
陈安身后的逃离通道,几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这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后,找不到出逃方向而专门安排的声音指引。
远处安排的三名陈家庄神枪手马上开枪了,不停地有反应过来的俄国哨兵一声不吭地就倒在了自己的哨位,手上还在做着拉栓的动作。亦有不少俄国士兵躲过了狙击,打响了手中的步枪,几名中国苦力一头栽到在地上,身下很快流淌出一滩血液。
越来越多的俄国士兵警醒过来,已经出现军官在组织队伍进行反击。远处的军营不断亮起,更多的士兵开始集结,马匹的嘶鸣声亦不断传来。
陈安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来援俄军,紧紧抓住马克沁机枪的握把,心中不停着转着各种念头,手上却冒出了汗水。
枪声很快响彻一片,哭喊声、怒骂声、乱叫声不绝于耳,工事周围已经乱成一团了。
六名、七名、八名,陈安慢慢地数着。影影绰绰的俄国士兵很快纳入马克沁机枪准星当中,狠狠一扣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地机枪声疯狂响起,远处不停地有人影应声倒地。
太恐怖了,太爽快了,陈安越打越兴奋,接连不断的子弹在马克沁机枪前方形成了一个扇形的生命禁区,数不清的俄国士兵直接就倒在了这个扇区里面,即使是漆黑的深夜也不能遮盖人体上不断喷溅的血液痕迹。
更多的俄国士兵第一时间就扑倒在最近的任何掩护所在,死死地趴下自己脆弱的脑袋。不少俄国军士尉官疯狂向着后方狂喊,略通一点俄语的陈安隐约听到“大炮、大炮”的声音。
忽然,马克沁机枪停了,赫然是一箱子子弹都被打光了。马上,刚才被死死压制住的俄国士兵立即狂喊起站起来,疯狂地向前冲锋。
陈安只是一愕,马上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拉开枪栓,另一名庄丁飞快地将另一箱的帆布弹带安装在马克沁机枪上。其余的庄丁用手中的水连珠,尽可能的压制俄军的冲击。
几秒钟就可以决定生死的时候,陈安重重的扣上了马克沁机枪的枪匣,一拉枪栓,扳机扣动,长长的火舌飞快地重新覆盖了广阔的扇区,俄国士兵无奈地又继续趴着地上缓慢爬行前进。
这回陈安多了个心眼,才打了半条弹带,马上停了下来。俄国士兵一看,以为又要上子弹了,马上爬起来准备继续冲锋。陈安略停了几秒,毫不吝惜地又将死亡的子弹扫向远处的俄军。顿时,一阵人仰马翻,俄军惨叫连连。
当第二个弹带真正打光时,俄国士兵却没有爬起来冲锋,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换弹带了。
很快,陈安又装上了第三条弹带,刚扫射了一下子,满头汗水的虎子跑了过来,飞快地说道,“少爷,该撤了。”
刚打得兴高采烈的陈安,被迫停止了射击。刚想抛掉马克沁机枪就开溜,心头突然涌上一个念头,陈安马上对着傻蹲在一边的俄军俘虏说,“快拆下来!”
吓呆了的俄军俘虏一下没反应过来,还是傻愣愣地看着陈安。
陈安大怒,“拆下了,背走。”
俘虏终于听明白了,忙不迭地拆起了马克沁机枪。陈安拿起一把水连珠,拼命对着冲过来的俄军射击,尽可能延缓他们的速度。虎子抢过另一名庄丁的水连珠,亦是连连射击压制。
几乎没几下子,马克沁机枪就被拆成了四五个部件。陈安扔掉手中的水连珠,直接抱起马克沁机枪的枪体。一声惨呼响起,手上差点被套筒烫出水泡。陈安赶紧先抛掉机枪,转了一圈看了下,干脆直接脱下衣服,当做垫手抓起机枪,然后对着虎子说,“把枪座背走。”
虎子刚抓起枪座,旁边贪生怕死的俄军俘虏突然出手抓起水箱和弹药箱,敏捷地翻身跟在陈安后面。陈安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俘虏,还是说了一句,“走”。几名庄丁且战且退,掩护着陈安飞快地奔向远处一个矮树丛里,那里是马匹和人员的撤离集结点。
当陈安亡命地逃进矮树丛里时,俄国战线数里外的远处,突然爆发更激烈的枪声,林玉山的伏击开始了。
天开始蒙蒙亮了。
第五章 俄国人要报复
一路狂奔,两人一马的陈安他们跑出二三十里才停下休整。俄国人的追击,根本就没有发动。因为大石桥一带已经是炮声隆隆,喊杀震天了。日军部队在突然遭受林玉山等人的伏击后,竟然顺势就直接发起了进攻作战,而不是派出小部队试探反击。
陈安放下手中横抱着的马克沁机枪,跳下马匹,一溜烟跑到柳管家面前,“柳叔,你还好吧?”
蓬头垢面的柳管家疲惫不堪,“少爷,我没事。谢了,大家冒死跑来救我们。”
陈安笑了笑,“如果是我们,你不是一样要救吗!”转头喊起了一句,“虎子,清点下队伍,给伤员稍微包扎一下,一刻钟后,我们继续赶路。”虎子应了一声。
柳叔仔细听着远处轰鸣不断的枪炮声,抬头看看天已经大亮了,提醒陈安,“少爷,估计日本人已经全线进攻了,这里也不是很安全,容易碰上双方的迂回部队,还是快走为宜。”
陈安点点头,皱了皱眉头,“我看日本人本来就准备今天发动进攻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投入兵力直接发动进攻。”
“俄国人的战线只修好了中间一部分,估计挡不住日本人的兵锋。”柳叔分析。
“日本人不会傻等俄国人修好工事才发起进攻的,所以这个时机也是非常好的。只是,玉山他们跑去伏击引诱日军,不知道怎么在战场上顺利脱身。”陈安很无奈,几个年轻人凑合起来的计划,当时看看很有效,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乱来。
谁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来着,除非是做皮袄子,否则不可能顶得过牛人呀。
虎子飞快地跑了过来,神情有些诡异,低声说道,“少爷,清点好了。我们这批人只有四个被流弹击伤了,柳叔这批人身上倒是都带伤,而且还有五个人没找着。只是??????”
陈安心中想着,现场一片混乱,警戒的俄国人也不知道打谁呀,增援的俄军又在很远就被我们压制住了,只能胡乱放枪,这样还有死人就只能说运气太衰了。
随口接道,“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虎子用手一指后方,几个庄丁已经用枪围住了两个人,“队伍中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跟着你冲出来的俄国人,另一个,应该是跟着柳叔他们混入队伍的。”
陈安和柳叔相互惊讶地看了一眼,连忙走到两个人跟前。
俄国士兵不必说,还在高高的举起双手,一脸惊恐。另一个精瘦的汉子虽然也举起了双手,表情却很无奈和尴尬。
不等陈安询问,精瘦汉子直接回答,“这位兄弟,我是大石桥干活的伙计。”斟酌了一下,继续说,“我看各位是为了救人,够义气,我被俄国人抓了,也想逃出来,就跟着你们跑了。”
陈安只是盯着他,也不说话,半响,叫来虎子叮嘱了一句。虎子马上拿出左轮手枪,打开保险。
汉子顿时急了起来,连忙叫道,“兄弟,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陈安转过身来,斜着头看了一下,对虎子说,“把他双手都绑死了,再拉到我旁边说话。”听到这句话,汉子目瞪口呆,真是好重的戒备心呀。
不一会儿,绑住了双手的汉子被拉到队伍的一侧,陈安和柳叔要听他怎么解释,只有虎子在一旁跟着。
还没等汉子说话,陈安直接说了一句,“不要说什么伙计之类的,大石桥,我整天瞎混,没有伙计不认识我的。”
汉子一听就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了,敢情这位是大石桥名人呀,自己不认识怎么瞎编。
很快,陈安就搞清楚了汉子的来历。他叫吴子玉,北洋军的参谋军官。
日俄战争发起的时候,曾任北洋军教官的日本使馆副武官青木宣纯与袁世凯商议,建立日中联合组织情报机构,招募东北“马贼”以助日军。袁从北洋军中挑选数十名精干士官,与其组成了联合侦探队。吴子玉就是其中一员,只是他很倒霉,被俄国人意外抓住当苦力了。
陈安不怀好意地说道,“日本人要给你发一枚勋章呀。”
吴子玉眼睛一瞪,“屁的勋章,日本人难道是好东西?只不过俄国人更坏罢了。”看了看四周,他马上接着说,“放心,我不会泄露任何有关你们的消息,包括我的上官,毕竟我靠你们才逃出来的。”
低着头想了想,陈安微微眯着眼睛,“吴大人,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
很快,两批人分道扬镳。
只是吴子玉无奈看着手上的绳索,恨恨的嘀咕,“走都走了,还是不相信我,连绳子都不肯帮我解。”
很快,陈家庄里,酸甜苦辣皆有之。很多家庭为回来的丈夫儿子接风洗尘,陈老爷子和柳管家则亲自到五个失踪人口的家庭慰问,陈安和柳石站在庄子大门口,焦急地等待林玉山他们的回归。
下午时分,林玉山他们总算回来了。陈安一把抱住林玉山,心头总算掉了一块石头。林玉山很郁闷,队伍里死了两个人,但是尸体被带了回来。
“姐夫,我们选定的伏击目标只不过是一支小小的日军队伍,没想到刚一开枪,就到处冒出来向前攻击的部队,猝不及防下,我们才死了两个人。”林玉山很是不解。
陈安拍拍玉山的肩膀,安慰着说,“日本人本来就准备进攻了,我们一开枪,让很多部队以为开始进攻了。我们只是凑到了,不过也好,俄国人根本无暇追击我们了。”
正说着,眼尖的虎子看见又是一骑快马奔驰而来。
柳石立刻拉着陈安退回庄子,并大叫,“戒备。”
林玉山很机灵,马上带着队伍先冲进寨子,然后转回来形成第二批次守卫。
远远的,对方就大叫起来,“陈少爷,陈少爷,不要误会,我是吴子玉。”
柳石和林玉山都看向陈安,他点头示意认识,然后说道,“玉山,你带队伍回去休整,将两位兄弟的身后事做好,石头也去帮忙。虎子跟我接待下吴大人。”
吴子玉勒住马匹后,纵身跳下,飞快地说道,“陈少爷,你们庄子不安全了,俄国人已经知道是你们袭击了战线,正在抽调兵力准备报复。”
“什么?”陈安大吃一惊。
“大石桥前沿已经被日本人占了,俄国人败退到县城里。有不少逃出来的苦力又被抓了回去,有人认出了暴乱的人是陈家庄的人。”吴子玉赶紧说。
陈安还是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过陈家庄?”
吴子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我是干侦查的,整天在战场周围出没,一下子就发现不对劲。好像陈家庄是大石桥一带,唯一有团练队伍的庄子吧,很好打听的。”
“言尽于此,我马上要去辽阳了。”吴子玉抱拳准备离开。
陈安赶紧一把拉住,“吴大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危难之际赶来报信,稍稍休息后再走吧,让我们略表心意。”
吴子玉也不客气,“也好,我都好几天没吃顿热饭菜,就叨唠一次了。不过贵庄最好尽快将转移,俄国人的大炮是无法靠你们手上的水连珠抵挡的。”
“虎子,赶紧叫老爷他们到大厅商议。”陈安不敢马虎,连忙叫虎子去叫人,自己陪着吴子玉走向陈宅。
带进客厅时,那个会说汉语的俄国人,正在教赵四如何装卸马克沁机枪。吴子玉瞥了几眼,说道,“陈少爷,这东西火力是猛,可你们庄子哪有这么多子弹喂它呀,不顶用的。”
陈安不置可否,心中暗想,子弹吗?
不管吴子玉在客厅里稀里哗啦地吃饭菜,陈安溜到了大厅。
把这个惊天消息一说,大家脸色都变了。老爷子是沙场上混出来的,自然知道大炮的威力,年轻几个则在大石桥已经感受到炮火地动山摇的恐怖。
“庄子不能守!”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么一句。
想起前几天张二哥说过邀请去新民的事情,陈安马上提议,“我们暂时转到新民去吧,等风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