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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箬学会了用日语说晚安),开开轻松无害且苏箬听不懂的睡前玩笑,便纷纷从壁柜中取出铺盖去睡觉了。
娜娜本来想招呼苏箬跟她在一间和室里睡,但石川沙罗走过来对苏箬使了个颜色,苏箬权衡了一下,机智地跟上了石川沙罗。
有了苏箬这几次和娜娜打交道的不愉快经历,苏箬知道娜娜相当不怀好意,石川沙罗貌似没有娜娜那么恶意;而且石川沙罗会说中文,两个人也基本可以交流。她怕跟娜娜去睡,半夜就会被娜娜掐死。
她和石川沙罗在一间不大的和室中并肩而睡,一夜无事。榻榻米睡得苏箬很不舒服,天将亮的时候她醒过来一次,看见石川沙罗穿戴整齐地跪坐在窗边,借着熹微的晨光打量着手中一件东西。苏箬稍稍欠起身,见她拿的是一把黑色刀鞘的。过了一会儿,石川沙罗稍微将刀往外拔出了一点,刀刃锋寒的光有如石川沙罗本人。
苏箬紧张起来,她想要杀人吗?但是几秒钟后,石川沙罗又将刀退回了刀鞘。她大概只是想看看这把刀吧,苏箬心想,虽然不知道刀是哪来的联想起她以前的职业不合法,搞不好是个走私军|火的
这一天过得十分平淡。上午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然后石川沙罗就消失了,两三个中年大叔结伴去附近的小溪钓鱼了,苏箬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闲情逸致,高中女生和一个看起来像混混的小伙子跑到樱林里谈恋爱,还有的人一大早就拿着书本、乐器之类的东西在充实自己,只有苏箬一整天都很辛苦地尽量避免和娜娜单独相处。
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如石川沙罗所说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能逃走的都逃走了。但有的房子上还在冒炊烟,苏箬虽然好奇,但也并没有擅闯民宅冲进去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宁静中透着许多诡异的地方,除了没有人之外,还有许多地方都透出不对劲。苏箬在村子里转了两圈,又心事重重地返回鬼宅中。她想起来是哪不对劲了,这里所有人都不吃东西,当然也不奇怪,就连同她自己都是死人,死人不需要吃东西;而在伺候女主人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人,包括石川沙罗,想必都死过不止一轮了。
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几支蜡烛在角落里燃烧,神龛前香雾缭绕,容易让人产生恍惚的感觉。她走到烛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坐下来,闭上眼睛,思忖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学一学日语之类没用的事情。
过了中午,大家陆陆续续都返回屋子里,跪坐在一楼的厅里,和昨天一样,等待着抽签。娜娜好几次凑过来找苏箬说话,苏箬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既希望自己抽到红签,去看看女主人到底是什么样三头六臂的怪物,顺便亲自体会一下那条路是如何轮回的——反正都已经死了,没什么可怕的;又希望自己抽到黑签,安然无恙地混过这个晚上。
到了傍晚抽签的时候,抽到红签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叔。他捧着香炉上楼,众人和昨天一样,走到园后往楼上望去。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了干净的白纸,大概是石川沙罗换的吧。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大叔向他们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用日语大声说着什么,几个等待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苏箬明白,这一次,大叔活了下来。
33。樱花鬼咒(4…4)()
有的时候,苏箬觉得这个地方像一个世外桃源,似乎没有与外界相通的道路,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急速地轮回,死亡的当天夜晚就能从飘散着无数瓣的黑暗小径上回来,听起来总有种肃杀的浪漫。
苏箬在躲着娜娜,娜娜很快就察觉到了。但娜娜好像有些忌惮石川沙罗,只要石川沙罗在附近,娜娜不敢对苏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一直到第三天的白天,苏箬独自在村子里乱逛(石川沙罗又消失了)时,娜娜终于在一户人去楼空的二层别墅前堵住了苏箬。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娜娜双手叉腰,气哼哼地问。
如果是在以前,也许苏箬还吃这一套,像她吃姬遥莘那样温柔恳求似的微笑一样。但是现在她只要联想起娜娜张牙舞爪的嘴脸,顿时就没什么给对方面子的想法了。
“大姐,我也不想讨厌你,可是你总想杀我,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娜娜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你不是已经死了,还怕什么?”
怕什么?苏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怕再死一次吗?她索性不去想了,转身要走,娜娜拉住了她的衣袖。
“等一下,苏箬,我们到这户人家里看看。你难道不奇怪吗,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烟囱里还会往外冒烟?一起进来看看吧。”娜娜的语气忽然变得又软又甜,就像喝了一桶蜂蜜一样,苏箬承认这样的腔调让她有点心软,而且她确实也很好奇这些村民的房子里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过来嘛,一起看看,又不要门票。”娜娜说着走过门廊,轻轻一推,大门就打开了,苏箬站在外面,甚至能看到玄关衣架上挂的帽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娜娜先带着她从玄关的楼梯走上二层,几间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几件家具和散落地上的杂物,东西差不多都搬空了,桌面和地板都蒙了厚厚一层灰尘,看来这家人是很久以前就匆忙搬走了。但是当她又下楼到正厅里时发现自己猜测错了。正厅地上放着好几个大木箱,有个木箱盖子没盖好,可以看到里面装着衣物之类要搬走的东西——家里的人把东西都打包好了准备搬走,但是行李却没有拿,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仓皇地离开,连家当都顾不上拿?
她们又穿过正厅,走到厨房里面。
厨房里面也是死气沉沉的样子,灶台上放着一口扣着锅盖的大锅,但是灶里连一点火星都没有。苏箬站在那里,十分疑惑,这房子确实空了很久了,但怎么还会冒炊烟呢?会不会是地下室什么地方有温泉之类的?她听说过在日本有温泉的地方,住户会在家里凿一口温泉,如果这样的话,烟囱能冒出烟虽然不太合理,但勉强能解释吧正当苏箬想着温泉之类的问题时,娜娜已经走上前,掀开了大锅的锅盖。
苏箬猛地捂住了嘴巴。她看到大锅里有四个人头,一对是中年夫妇,另外两个是年龄都不大的男孩女孩,可能是兄妹俩,乍一看就好像一家四口人站在大锅里,仰着头,露出极度恐惧绝望的神情。
她转身跑出了厨房,脚步在木制地板上砸出令人恐惧的声音。她跑出大门,站在房子前面的荒草中弯下腰干呕,后来才想起来她根本吐不出任何东西。那锅里四个人头好像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如同挂在树枝上西装男的那颗头,她也是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能有这么疯狂的人头party。
娜娜也走了出来,顺手将身后的房门关上。风并不大,呼啦啦从草尖上吹过去,很远的地方,有淡粉或水红的樱瓣飞过来。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让苏箬差点都怀疑自己刚才见到的是不是幻觉。
“这座村子里有一个诅咒,目前来看,是没有办法破解的,”娜娜走到苏箬的身边,蹲下来,目光向上望着她,“谁都逃不出去的,最终都会死。只是有的人能从那条路上轮回,有的人永远都回不来而已。”
苏箬没有说话,她抬起头,发现天气虽然晴好,白云在蓝天上像是一朵朵漂浮的,但是天空没有太阳。她想到了吴德搞出来的高二五班,表面上看也是恐怖得无路可逃,实际上姬遥莘说应该结束了,幻境就彻底消失。但现在的问题是,姬遥莘不知道在哪里,也许还在孔桦的老家处理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想沙罗骗了你很多事情吧就像姬遥莘那样,”娜娜轻声说,双手放在膝盖上,“你总是这样,你总相信欺骗你的人,为什么呢?”
苏箬心里一惊,石川沙罗确实瞒了她不少事情。石川沙罗说,村里的人都逃走了,可是刚才这家住户,全家人的头颅都在锅里,想必其他村民也遭受了这等噩运;前两天“死去”的西装男,也是头颅挂在树枝上,这种貌似有点人头情结的诅咒,和那座房子里的“女主人”有什么关系吗?苏箬相信,石川沙罗一定知道什么,甚至知道这个所谓轮回和诅咒的真相,但是石川沙罗是不会告诉她这一切的。
而且,石川沙罗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接近苏箬呢?想到她有可能和姬遥莘一样,是要吞噬苏箬身上某种恐惧情绪之类的东西,苏箬觉得有些恶心,好像她变成了某种培养皿,周围是一大堆虎视眈眈的寄生虫。
“你是不是喜欢她?姬遥莘,或者是沙罗?她们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啊,而且都骗了你”娜娜小声,委屈地说。苏箬没有搭腔,因为她感到娜娜的语气有点像吃醋,然而这本身比屋子里那四个人头还玄幻。
娜娜站起身,伸开双臂,像是感受着这种诡异的风,苏箬看着娜娜,她想,这种看似随性的动作简直像一种祭祀的舞蹈,直到娜娜终于对她说道:“苏箬,快到中午了,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沉默地走回那座似乎永远都没有亮堂过的房子里,飘落的樱瓣现在不会让苏箬心情愉快,反而让她觉得不祥。下午她和其他人一样跪坐在正厅的地上等待。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苏箬发现那个穿制服的女高中生心情不好,还有几次偷偷掉眼泪,那个小混混模样的男生就在一边安慰她。苏箬听不懂日语,不过观察那俩人一下午,女生估计是为了把电子宠物养死了而难过。
苏箬本来在心里笑话那个女生矫情,后来又想想,她永无止境地生活在这种血腥的诅咒当中,即使死后,也会为一只虚拟的宠物牵挂,某种程度上颇令人感慨。
到了傍晚抽签的时候,那个倒霉的高中女生抽到了红签。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女生心情很不好了,因为她一边哭一边站了起来,苏箬和其他人一样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她抽泣,走到神龛前端起香炉,等到她将要上楼梯时,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她的混混男朋友。
男朋友好像并不想让他女朋友上楼“送饭”,因此大声地用日语嚷嚷些什么,苏箬知道他是冲着石川沙罗嚷嚷,只是听不懂在说什么。
石川沙罗快步地走到楼梯前,苏箬以为她要像教导处主任收拾不听话的学生一样上去给他一巴掌再把他拉出去罚站,但苏箬显然低估了石川沙罗以前是做“不合法职业”这话的分量。石川沙罗从腰间拔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刀刃出鞘,寒光在烛火下只堪堪一闪,就好像忽然有道白色的幻影就眼前划过,随后是不知多久的静寂,绝对的静寂。
苏箬听见什么液体喷洒在地面的声音,听见有个东西掉落地上又骨碌骨碌滚动的声音,听见女孩的尖叫声。她甚至还在奇怪,那白色的寒光怎么才闪过去,眼前就成了一片鲜红;然后她才发现,拦在楼梯上的混混已经倒了下去,他的头和他的脖子相隔大概一米远,中间的地板满是喷溅出的鲜血;而石川沙罗立在一边,一手持锋光凛冽的刀,犹保持着出刀的姿势,血从刀尖上缓慢滴落。
除了那个高中女生尖叫了一会儿之外,所有人都保持了可怕的安静。石川沙罗理了理和服前襟站起身,手臂向外一伸,抖落刀尖的血珠,归刀入鞘。她对女生低低地用日语说了句什么,那女生便抹着眼泪,匆匆捧着香炉上楼了。
娜娜摇摇头,好像对石川沙罗的做法很不以为然。她率先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于是众人也像往常那样离开这里。苏箬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衣服上还沾着血的石川沙罗此时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字,于是苏箬机智地选择离开了。
离开了那个见鬼的杀人现场,苏箬却一点都不觉得轻松。为什么这个故事里会出现这么多人头当道具?她真的对那些人头没兴趣啊还有那个石川沙罗动不动就砍头的,她和那个从来不出面但给人足够压迫感的女主人有什么关系?
按照惯例,苏箬和其他保镖一起来到后院中,眼巴巴仰望着二层那扇蒙着白纸的窗子。几分钟后,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黑夜,血如泼墨般洒在窗纸上。苏箬心情有些沉重,她知道那个女生“死了”。
34。樱花鬼咒(4…5)()
这个地方的夜晚总给苏箬一种奇怪的感觉。倒说不上“日本的夜晚”有多么特别,苏箬总错觉自己是在另一个交替生死之间的世界。
在吴德的世界中,每一处他所不熟悉的地方他总机智地用浓雾掩盖;但在这里,除了绵延的樱林外就是青色的山峦,山峦之外是怎样的世界,苏箬猜不到,而且她相信,仅凭自己的能力也走不出那些山峦的。石川沙罗虽然对她态度不错,但毕竟不知她怀了怎样的居心,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有几成可信也是未知数;娜娜倒是老熟人了,然而娜娜的精神病似乎还没有治愈,她估计至还挺享受在这里度假养老的感觉。
苏箬踩在夜里那条轮回的小径铺满的瓣上时,脚下仿佛都涌出了浓浓的夜色。她走了几分钟后,就看见石川沙罗背对着她站在小路上,灯笼光幽幽亮着,瓣缓缓飘落,和服的下摆几近垂落地面,好像一幅画。
“你过来了。”石川沙罗转过身,望着苏箬冷冷地说。她的怀里还抱着那把杀过人的,黑色刀鞘沉默,如眼前这个日本女人的所有秘密。
石川沙罗换了一身粉红的和服,她能把如此少女的颜色穿出冷冽刺骨的感觉,也真是奇观。
“你在等那两个人从这里回来吗?”苏箬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和石川沙罗并肩站立。树枝上的灯笼随着风轻轻摇曳,苏箬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几个灯笼,确实是灯笼,没有人头,但她也不敢凑过去看,生怕又看见一串串的头颅。
石川沙罗点了点头,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今天为什么要杀那个男的?”苏箬试探地问道,“他阻拦给女主人送饭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吗?”
出乎意料地,石川沙罗看了苏箬一眼,显得有些茫然:“不愿意给女主人送饭,或者不愿意其他人给女主人送饭,其实都算不上多么恶劣的行为,因为最后他们还是会去的,只是稍微浪费点时间可是今天我感觉不一样,这里像是开始失控,我也变得没耐心了。”
“失控?”苏箬觉得这个词语出现在这里异常可笑。什么人在控制这一切?既然石川沙罗能意识到失控,会不会在这个故事中,她才是真正的**oss?
石川沙罗没有再说话,苏箬也就闭上嘴,乖乖地和她一起等待。等了多久,苏箬也没概念了,她数着那些飘落的樱瓣,一片两片三片四片数到最后居然困了,站在那里开始打瞌睡。将她惊醒的是石川沙罗低声的自言自语,她显得有些焦急,还在原地踱着步。
两个人——穿高中制服的女生,还有她的男朋友,始终没有从道路彼端回来。这种情况应该是不正常,从来没发生过的,看石川沙罗的表情就知道。联想石川沙罗之前所说的失控,苏箬也隐隐感到了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出在“女主人”身上,还是出在他们这群拿绳命送饭的保镖身上?
“你回去休息吧,苏箬。”仿佛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石川沙罗对苏箬说。
“可是”
“回去。”
简短的、带东北味的两个汉字,声音很轻,语气却是无比的冰冷,亦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苏箬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过身离开了。
鬼宅的夜晚有种诡异的安静,大家还是像往常那样聚集在一起,用日语说着(估计是)老掉牙的笑话,讲着只能让人勉强笑出来或者感叹不已的故事。直到夜已经很深了,大家都坐在那里,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成了难捱的沉默。
娜娜悄悄坐到苏箬身边,在她耳边说:“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死去的人没有再回来,这是不祥的预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苏箬问。难道是这个破地方轮回程序出bug了?如果接下来整个程序崩溃,那么算不算这个故事又被她成功熬了过来?
“我不知道。”娜娜回答得非常诚恳,就像她真的不知道一样。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大概觉得这样等下去也是白等,便纷纷抱起铺盖去睡觉了,苏箬走进石川沙罗的那间和室,独自躺在地板望着黑乎乎的天板时,她骤然想起一个奇怪的问题:即使是死人,也会感到困倦吗?
苏箬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她梦见两个石川沙罗并肩走在铺满樱的小径上,木屐沾了泥,不远的地方,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半梦半醒之间,苏箬听见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天板上爬过去,她睁开眼睛,天还没有亮,半开的窗子外面,天空如同高浓度的硫酸铜溶液。
什么东西从天板爬过去了?苏箬坐起身,抬头往上看,但什么都看不清楚。也许是老鼠、蜥蜴之类的吧,虽然苏箬认为这些东西不会出现在这里。
苏箬穿好衣服,走过空荡荡的走廊,走出这座房子。石川沙罗一夜没有回来,她去哪里了呢?
清晨的樱显出一种没有温度的粉红,苏箬惊讶于连樱般粉嫩的颜色都让人感觉到寒冷,如同绝望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比死亡更为可怖的绝望。苏箬快步地走到后院那条小路上,天一点点亮了,但是如云一般大簇的樱在头顶的枝条交织成深红色的网,灯笼已经全灭了,让这个地方变得格外像一个坟场。
她走了没多远,就在昨天晚上石川沙罗命令她回去的地方,她看见石川沙罗倚靠一侧的樱树干坐在地上,垂着头,怀里依然抱着她的武|士|刀,像是在那里睡着了。
“sara?”苏箬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走过去,石川沙罗抬起头,梳得整齐的头发有几绺从额前落下来,使她看起来十分疲惫,她的目光依然是冷静,甚至是冷酷的,苏箬开始感觉到不安,仿佛自己打扰了石川沙罗。
“你过来了。”石川沙罗打了个招呼,声音却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你昨晚在这里等了一晚吗?”苏箬本来想在石川沙罗身边蹲下来,但她看见石川沙罗身后松软的泥土中埋着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半个骷髅头,几乎被樱瓣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