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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保国在旁边插嘴问道:“老罗,高竞是你的学生?”
“好多年前的事了。”罗立阳冷漠地答道。
“啊,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在警校干过。”关保国笑着瞄了一眼高竞,“呵呵,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老罗,你应该高兴啊,学生这么有出息。”
真是火上浇油!高竞狠狠盯了关保国一眼。
关保国是李耀明的继任,也就是现在反黑组的科长,算是罗立阳的上司。
他比高竞大五岁,长着一张容易被人遗忘的脸,因为有个患精神病的母亲,他至今单身,一个人住在一套阴暗狭小的两居室里。传闻说,他以前当过好多年的卧底,也曾立过不少战功,但高竞怎么都没能从这个形象有点猥琐的男人身上看出半点英雄气概来。他只知道在局里,关保国人缘不错,至少从来没听说他跟任何人发生过摩擦。至于他跟李耀明的关系,大部分人都认为相当融洽。
高竞跟关保国在工作上接触很少,不过,总体上他不喜欢这个人,因为每次见面,这个人总是对他的衣服大惊小怪。“高竞,这件衬衫可是名牌啊,在国内很少看见这个牌子,你在哪儿买的?”“高竞,你这件皮风衣很别致啊,多少钱?”关保国声音很大,每次总会引来众人对他的围观,常常让他尴尬万分,他后来就直截了当地对关保国说,“你不要问我。我所有的衣服都是我女朋友替我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为了证明他确实有个女朋友,他还拿了他跟莫兰的合影给对方看,“这就是我女朋友,漂亮吗?”当时他想,你敢说不漂亮,我揍你!现在他想想真后悔,他没料到关保国也是嫌疑人之一。
罗立阳对关保国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喝了一口黄酒。
“罗老师,要不要让服务员去把酒温一温?”高竞问罗立阳。
“不用,我喜欢喝冷酒。”罗立阳温和地朝高竞笑了笑。
莫兰决定打道回府,她没办法穿着一件被弄脏的衣服到处跑。她走进小区时,正好碰到表姐乔纳也在急匆匆往家赶。
“嘿,你不是去松鹤楼了吗?”看见她,乔纳颇为惊讶。
“你瞧瞧,我现在还怎么去?”莫兰快哭了,她凑到乔纳跟前,向后者展示自己身上的辣椒水污渍。她后悔褐色短大衣当时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上现在也有很多红色的污点。
乔纳皱起鼻子闻了闻她身上的衣服。
“你撞翻了一个臭豆腐摊?”
“什么臭豆腐摊,这是辣椒味!你没闻出来吗?”莫兰越想越气,她决定回家后,立刻把身上的这套衣服送去干洗,她不想在家里闻到这股味儿,更不想让这股味儿玷污她家的洗衣机。
“臭豆腐摊上不都有辣椒水吗?就为了这么些小斑点,你就不去当你的女侦探了?太不敬业了。”乔纳好像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斑点?吓!你真该去配眼镜!”莫兰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转念一想,跟乔纳说这些真是找错人了,如果现在被泼的是乔纳,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穿上脏衣服去饭店。
“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纳问她。
“我被坏人泼了辣椒水,人家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下次就泼浓硫酸。”莫兰没好气地说。
“啊?有这种事?什么要求?”乔纳停住了脚步。
“还没说,今天给我打电话的人好像只负责传话。乔纳,我已经变成坏人的目标了。”
“你报警了没有?”乔纳严肃地问道。
“我会告诉高竞的。好了,我们快回家吧。别在这里说话。没准有人在监视我们。”莫兰拉着乔纳的袖子往前走。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后,莫兰总觉得背后有一对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个打电话的男人竟然知道她以前叫莫悠然!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你应该报警!”走进楼道时,乔纳吼了一句。
“我知道。别说了,快走。”莫兰催促道。
两人进了电梯。
乔纳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顶,说:“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对,怎么了?”莫兰觉得表姐的口气有点奇怪,好像还有下文。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乔纳严肃的表情里透着神秘和兴奋。
“什么事?”莫兰问,这时,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画面,乔纳在抽水马桶前呕吐,“啊,你怀孕啦!”她捂住嘴惊叫道。
“放屁!”乔纳瞪了她一眼。
莫兰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那你干吗非要在电梯里说?完全可以回家再说。”
“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说。”乔纳道。
“你辞职了?”莫兰回身指着她问。
“别打岔!”乔纳吼道,莫兰立刻闭上了嘴,“我今天下班时收到一封若琳寄给我的信。那上面说,她有件东西放在她的同学柯云那里了,让我去拿。”
“啊!真的?那你有没有跟那个同学联系?”莫兰兴奋地问。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让我明天去她工作的银行。那家银行就在若琳的单位旁边。妈的,若琳很可能藏了什么秘密文件在她那儿!说不定就是从张建民那里偷来的东西,张建民那天还问我呢!哇哇,也许他真的没拿到,其实若琳把东西放在她朋友那里了,并没有交给我,或者,只给了我一部分。”
“啊。太棒了!我们明天一起去!”莫兰禁不住抓住了表姐的手腕。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大家能配合高竞的工作。”郑恒松拍拍高竞的肩膀说。
饭桌上静了两秒钟,随后关保国首先打破了沉默。“没问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全力配合。”关保国看看高竞,关着说。
“我也是。”周越紧接着说。“老罗,你呢?”郑恒松问罗立阳。“当然,尽管问。”罗立阳点头。郑恒松又把脸转向赵杏兰。
“关于这件事好像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我以为已经有结果了呢,想不到……”赵杏兰笑嘻嘻地说,“当然,能配合的,我全力配合。只不过,我很想知道这件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完,老是搞得局里人心惶惶也不是个事儿吧,毕竟局里还有那么多案子要处理,这样下去,大家还怎么工作?”
赵杏兰这么说摆明就是在给郑恒松出难题。
“你说什么时候能有个完?这就得看高竞了,现在这个案子由他负责。”郑恒松回头把目光投向高竞。
好吧,你把这皮球踢给我,我接就是了。
“赵科长,我的原则是,不查出真相就不算完。”高竞说。
赵杏兰撇了撇嘴,道:“那么……希望你的效率高一点,我们缉毒科每天的工作量很大,实在没时间一直忙别人的案子。”
你忙?我知道你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吹空调!
“好啊,那我就从你开始问起吧。怎么样?赵科长?既然大家都在,正好可以互相补充。”高竞不冷不热地问道,他一抬头,看见周越朝他挤了挤眼。
黑色商务车里,猴子望着前方,兴奋地叫道:“嘿,老大!张建民进了饭店!”
“我看见了。”顾子群拖长音调说。
“现在是7点35分。”猪肠报了个时间,“老大,我们要不要进去?”
“等一等。”
他看见饭店门口停着几辆车。松鹤楼的停车场在后面,为什么这些车停在这里?是停车场满了?看情况,这几辆车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他还隐隐看见每辆车里都有人影晃动。
如果把车停在饭店,那应该是来饭店吃饭的客人,可为什么车里会有人?
如果没去饭店吃饭,而把车停在饭店的所属区域内,饭店会允许吗?
不对!有问题!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令他意外的是,电话是司徒老板打来的。
“子群。”司徒老板的声音很平静。
“是,老板。”
“张建民到了吗?”
“到了。”
“到了多久?”
“刚到。”
“好,你们立刻离开那里,饭店周围都被警方的人控制了。”
果然不出所料。顾子群心慌意乱地朝四边望望,现在他觉得每辆车里都有人在偷偷朝他这边望。
“明白,老板。那张建民……”
“这不用你操心,尽快离开!”司徒老板的口气不容置疑。
“是。”顾子群连忙说。
看来老板已经全都布置好了。
“撤。”挂断电话后,顾子群果断地对司机说。
“我们上哪儿?老大?”猪肠问他。
“收工了!猴子,你可以回去看球赛了。”顾子群大声说。
“欧也,欧也,欧也!”猴子在后车座扭动起了身体。
松鹤楼二楼梅花厅。
“……本来有线报说,那里有人要交易大批毒品,结果只抓到两个小毛贼,最后缴获的海洛因才三克。”赵杏兰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块红烧肉,充满轻蔑地摇了摇头。
“谁给的线报?”高竞问。
“是李耀明的线人提供的消息,后来他来找我们,希望我们联合行动。我们当然表示全力配合,可是没想到……”
“说说你们的计划。”高竞打断了她的话。
这时周越站起了身。
“我出去接个电话。”周越也不知是对谁说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
“我们的计划都是郑局长定的。”赵杏兰吃了一口红烧肉说。
“我知道,可我想听你说说。”高竞注视着赵杏兰嘴里的红烧肉,心想,我一口就能把它吞下,这女人居然吃了三口还没吃完。
“这红烧肉味道不错,小关,你也尝尝。”赵杏兰夹了块肉放在关保国的碗里。
“哦,谢谢,谢谢。”关保国连忙说。
赵杏兰瞥了一眼高竞,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简单的说,我们的计划是,先由反黑组的人控制酒吧的外部环境,就是包围前门和后门,然后再由缉毒科的人来接手其中交易毒品的犯人。可惜过去了我们才发现,酒吧里除了酒保和一个服务员外,一共只有十来个客人,其中是有两个在交易毒品,但三克海洛因却让我们出动了五十个人。哼!这算什么线报!”赵杏兰冷笑一声,舀了一大勺虾仁放在自己碗里。
“你是几点到的?”
“8点35分左右。”
“照你的说法,缉毒科的人是后到的,那张建民是缉毒科的,他怎么会在那里?”
“他呀,李耀明提出要我们组抽调一个人协助他们,他指明要张建民。”赵杏兰瞅了一眼对面的关保国说,“这你可以问小关,李耀明跟我提这件事的时候,小关也在。”
高竞把目光转向关保国。
后者正在吃一块香酥牛排。
“对,老李是这么说的。”关保国用白色小毛巾擦了下油嘴。
“他为什么指定要张建民?”高竞一边问,一边忍不住朝郑恒松瞥了一眼,郑恒松正在低头看他的手机。
“他说张建民有经验。”关保国说。
这可以算个理由,但并不足以说服高竞。这时,罗立阳站起身,兀自走出了屋子,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高竞接着问赵杏兰:“赵科长,你进人酒吧的时候,当时那里是什么状况?”
“我进去的时候,行动已经结束了,小关他们正在酒吧的角落里盘问那十几个客人,我们的人在搜查那两个交易毒品的人。我发现老李不在,就走到后门去找他,那时候整个酒吧已经亮起了灯,我在后门附近发现了老李的尸体,张建民就昏倒在他旁边。”
“你当时……为什么要直接走到后门?”高竞问道。
“这也需要解释吗?我们有示意图,每个人站在哪里,我大致都有个了解,我知道老李在什么方位。我在门口没看见他。就到后门找他去了。”
高竞腿上忽然一阵麻。来短信了!会不会是张建民发来的?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翻开一看,果然是张建民。
“我到了。”
哈!他果然来了。高竞心头一阵兴奋,马上悄悄地发短信回复。
“稍等,过会儿找你。”
发完短信,高竞继续问赵杏兰:“你发现尸体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我马上去找小关。”
“当时周越在哪里?”他问到这里,正巧周越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略微有些尴尬。
“我在搜查酒吧内部。”周越代替赵杏兰回答。
“我没看见他。”赵杏兰一边吃虾仁,一边洋洋得意地对周越说,“对不起,我是实话实说,我是没看见你。”
如果周越在搜查酒吧,那发现尸体的好像应该是周越才对。酒吧并不大。
“周越,你在搜查过程中没有发现老李他们吗?”高竞转过头来问周越。
“确实没发现,我正在搜查吧台下面,就听到了赵科长的叫声,当时应该是8点25分。”周越喝了口冰啤酒说。
“你说的时间好像跟赵科长有出入啊。”高竞马上说。
“我们行动的时候都对过表。”周越道。
“你是说我的表不对还是说我的记性不好?”赵杏兰有点不高兴
高竞不想在饭桌上引起纷争,他看了一眼郑恒松,这时他发现不知何时,原来坐在他身边的秦芝云已经坐到了郑恒松边上,此时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不知道乔纳看到这种情景会是什么感想。
“周越,行动开始时,你在什么方位?”眼看着赵杏兰跟周越要争起来了,高竞立刻打圆场。
“我和老罗各带了两个人从正门进人,我们先是假扮客人,在酒吧里分散开,各自站好位置后,等老李和张建民从后门进人给我们信号,我们就拔枪抓人。”
“老李给你们信号了吗?”高竞问。
“给了,他通过对讲机告诉我,他到了。”周越道。
“当时酒吧有多少客人?”
“十来个。有男有女。”
“你还记得你们中哪一个离老李他们所在位置最近吗?”
“那……”周越笑了笑说,“应该是我。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听到他在说话吗?吧台离他站的地方比较近。”
“你没告诉过我他说了什么,现在还记得吗?”
“他说,你怎么在这儿?”周越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不敢肯定,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吧。当时我以为他在说我,但是我站起来没看见他,后来我才知道,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高竞把脸转向关保国。
“那你呢,关科长,行动的时候,你的位置在哪里?”
“我在门外守候,准备随时接应。里面一响枪,我就带人从前门冲了进去。”关保国津津有味地嚼着鸡爪,看都不看高竞一眼,但高竞觉得他的眼珠在眼眶里迅速地来回移动着。
罗立阳悄无声息地开门走了进来。
“来,来,老罗,你来得正好,跟你的学生高竞说说,那次行动时,你的位置在哪儿。”关保国看见他,马上向他招招手,同时他用小毛巾擦擦手,站起了身。
“我的位置?”罗立阳皱皱眉头。
关保国没理会他的疑惑,回头对高竞赔笑说。“对不起,我上个厕所。”
“没关系。等你回来我再问。”高竞连忙说。
这时,赵杏兰也站了起来,她热情地招呼关保国。“小关,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走,我们出去谈。”
“好。”关保国答应着,两人一起出了门。
“那次我的位置……”罗立阳坐下后,才慢悠悠地回答:“我就在酒吧的角落里,要说具体在哪个角落,不好说,我一直转来转去,在观察酒吧的内部环境。”
“你知道李耀明的位置吗?”
“大致知道,但我没看见,也没注意。我们进去的时候,酒吧里还在放音乐,我年纪大了,那些音乐对我来说太吵了,所以……”罗立阳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说下去,“我用棉球塞住了耳朵,我觉得这样好一些。”
在行动中用棉球塞住耳朵肯定是违反纪律的,但是谁也没对此发表意见,高竞不是罗立阳的上司,自然更不会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几个都参加了那次行动?”高竞问道。
罗立阳把老鸭汤转到面前,给自己舀了一碗汤。
“是的,都参加了。”罗立阳懒洋洋地答道。
“罗老师,赵科长发现老李尸体的时候,你在哪里?”高竞问。
罗立阳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跟关保国在一样,我在盘问那些客人。”
“没发现老李和张建民,你不觉得奇怪?”
罗立阳喝了口汤道:“在行动中,各人都有各人的位置,暂时看不到并不代表这个人出事了,而且我一出酒吧,就遭到了枪击,当时根本没空去注意老李他们。”
这提醒了高竞,当时他跟郑恒松去勘查群众利益酒吧时,曾经在酒吧的招牌上发现过有几个零星的弹孔。从弹孔的数量看,酒吧门口曾经发生过枪击,但还没激烈到形成枪战。
“当时关保国在酒吧内继续盘查剩余的客人,我负责把可疑的人带回门口的车上,可一出门就遭到了枪击,结果我押的人就跑了,我也受了伤。”罗立阳一边低头喝汤一边说。
“罗老师,你受了伤?”高竞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对,老罗是受了伤,肩膀上中了一枪。”周越指指自己的肩膀。
“那我怎么不知道?”高竞低声嘀咕了一句。
罗立阳笑了起来。
“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受点小伤难道还要全局通报吗?”他道。
他刚说完,赵杏兰和关保国有说有笑地从门外走进来。
“怎么样?高竞,都问完了吗?”赵杏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给自己舀了一碗老鸭汤,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样可严重影响我们的胃口啊。”
高竞也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于是他说:“好,现在既然大家都在,郑局长也在,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在行动那天看见谁出现在本不该他出现的位置。”
郑恒松此时已经跟秦芝云结束了密谈,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时,高竞注意到她脸色发红,情绪好像有些激动。郑恒松跟她说了些什么?
“要说谁在不应该的位置,我觉得就是……周越了。抱歉。”赵杏兰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歉意,反而还有几分得意,“他说在搜查整个酒吧,但是我没看见他。”
“我也没看见你,我就在酒吧里,我只是在8点25分左右听见了你的声音。你叫了一声,但可能当时酒吧里太吵,没人听见。过了大约5分钟,你才开始大声尖叫,赵科长,你的反应好像慢了些。”周越冷冷地盯着赵杏兰,一字一句地说,“在关保国到达之前,只有你一个人站在尸体旁,至少有5分钟。”
“胡扯!周越!你这是在含血喷人!”赵杏兰变了脸色。
周越不理她,扭过头对高竞笑了笑说:“我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高竞,如果说谁在不应该的位置,那就是赵科长。她的位置应该在前门她自己的车里,她向来都只是坐在车里等下属的报告,这次怎么会突然跑到尚未清理完毕的现场?而且还深入到现场的内部,跑到后门,亲自发现了尸体,我觉得这很奇怪。”
“周越!你说话要负责任!”赵杏兰拍桌子怒吼。
“抱歉,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周越道。
这是高竞第一次看见这两人针锋相对,他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许是他第一次看见周越露出锋芒吧。周越提供的线索很值得推敲,但他明白现在深究这个问题,只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