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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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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至,她只要能与他朝夕相对,就算日子过的苦些,她也甘之如饴。

开铺第十一日,张延按照席云芝的吩咐,一大早便又在后厨烤了十只鸡,香味刚一飘出,便有人寻上了门,这是饭庄的第一位客人,只见他在店门口东张西望,窥探着什么,席云芝走出柜台,对他笑了笑,问道:

“这位客官有何贵干?”

那一身小厮打扮的客人见席云芝从柜台后走出,知她应是掌柜,便也进了铺子,对她说道:

“掌柜的有礼,我们楼里的娘子想吃鸡,说是香味就是从你们店里飘出去的,便指我来买两只回去。”

张延在后厨的帘子后头,听到这里,心中窃喜不已,这么多天,终于有人找上门了,要不是怕席云芝恼他,他还真想冲出去抬价一番,好叫人知道他的本事。

不过,张延心里也清楚,席云芝这个女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温顺的像只绵羊,但内里却也是个厉害的,该退则退,该进也绝不退缩半步。

“真不巧,城北的王员外家办喜宴,跟我们订了八十只,说是要款待京中来的客人,从现在开始烤出来的鸡都是送去王员外家的,娘子们想吃,只得改日了。”

“……”

那客人一脸遗憾加无奈的走出了饭庄。

张延拿着炒勺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指着席云芝叫道:

“你丫脑子有病吧,哪儿来的什么王员外,等了十多天,终于来了个生意,你还给推出去了,谁像你这么做生意,还不亏的认不清家门啊,诶哟,真气死我了!”

席云芝也不生气,对他笑眯眯的瞥去一眼,张延顿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叫他不由自主的咽下了还想再说的话,为了缓解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吓到的尴尬,他轻咳了几声,摸着鼻头说道:

“就是……亏了。”

见席云芝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张延立刻又像生出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深吸一口气,又支吾了一句:

“我,我回去煮羊肉。”

便就灰溜溜的钻回了厨房,不是他耸,而是被那个女人笑眯眯的盯着,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不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绵里藏针这个词用在那个女人身上是再贴切不过了。

席云芝见张延回到了后厨,自己则回到了柜台后,她这么做当然有她的理由。

一家店开出来,就好像一个人初来乍到,若没有点传闻和噱头,谁会主意到你,做人又和做菜不同,做人低调些保平安,但做菜若是太低调了,就很容易被人湮没在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

正如老刘,他的羊肉堪称一绝,不臊不腻,口感极佳,只是大家普遍认为羊肉是膻的,又没有一个很好的为大众所接受的推广平台,所以,老刘的生意是失败的。

她接手之后,便不能重蹈老刘经营失败的路子。

一只鸡谁都买得起,也没有谁会因为吃不到一只鸡而去费心神,今天买了去吃,明天不想吃了,卖方拿不到主动权,这生意也就淡了。

今日不卖,便是为了日后制造噱头,人们吃进嘴里的是鸡,没什么特别,很容易忘,但若她能让人们把噱头都吃进心里,那今后她卖的便不是鸡了。

第14章 怪人怪事

翠丫提着两只竹篮走进了店,重重的将篮子放在桌子上,便不断用手开始扇风,席云芝见状,走过去看了看她买的东西,只买了她列出菜单的三分之一,且都是堆着大,分量轻的叶子菜类,只见翠丫像是累的快不行了,从菜篮子里翻出两只梨子,一只递给席云芝,另一只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便吃了起来。

“小姐,买菜可累了,我见这梨新鲜,便买了两个,你快吃,别给其他好吃鬼看到了。”

席云芝笑着将梨放下,说道:“你吃吧,我不渴,吃完了再去将剩下的东西买回来,提不动的话,就租个推车回来。”

翠丫一边吃梨,一边看着席云芝,眼珠子转动几下后,便袖子一卷,将给席云芝的那个梨子也一并揽走,背影透出的不驯令席云芝无声叹了口气。

正要转身,却忽然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声响,席云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酒番后头走出一位浑身穿着五颜六色的补丁衣服,每块补丁上都挂着一只形状奇怪的铃铛的人,每走一步,身上的铃铛便跟着发出声响,很是惹眼。

那人的腰间还挂着一只硕大的布袋子,手里牵着麻绳,席云芝忍不住凑上前看了看,不禁被他手中牵着的‘东西’吓了一跳,这,这是……两个人?

两个衣衫褴褛,脏污不堪,面目全非,通体黑紫的人,脖子上都缠着粗粗的麻绳,那人像是牵着两条狗般,走入了席云芝的店铺。

“啊。”

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面容,席云芝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姑娘莫怕,我拴着呢,这里可是老刘家?”身上满是铃铛的人拨开了挡在面前的污发,对她露出头发后同样狰狞的面孔。

席云芝咽了下口水,更加花容失色,因为那人走近后,她才看清,原来那些铃铛竟然是一只只黑色的骷髅头,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竟让这些东西发出那般脆亮的声音。

“姑娘?”那人见她不说话,于是又补充说道:“我是来吃羊肉的。”

席云芝这才回过神,定了定心后才开声回道:

“哦,老刘家已经搬走了。”

“什么?”那人大喊一声,席云芝的店铺中就是一震,张延不明就里冲出来,但在看到店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三个恐怖的物体之后,尖叫了一声,就躲回了后厨房。

“老子特地来吃他家的羊肉,他怎么能搬家呢?老子跋山涉水,赶了几千里的路就为了吃他的羊肉,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呢?”

席云芝见他情绪有些癫狂,正想着要怎么劝几句,却见那人忽然又拨开了面前的乱发,像只猎犬般,到处闻了起来。

确定了方向之后,竟然将手中的两根麻绳直接交到席云芝手上,自己则弯着腰边嗅边进了后厨,席云芝已经忘记了惊讶,看着自己手上的两根麻绳,又一转脸,对上了两双空洞绝望的眼睛,勉强能看得出来,这是一男一女,女的像是快不行了,沾着地面就直接躺了下来,而男的则忽然爬到席云芝跟前,抓着她的脚面,嘶哑的叫声,听的人的汗毛直竖。

席云芝见他手指着桌上的茶壶,嘴唇干的像是要裂开般,心中一软,不禁问道:

“你,你想喝水?”

“啊……”

又是一阵嘶哑喊声,席云芝赶忙转过身倒了一杯水,一边犹豫,一边大着胆子蹲了下来,将杯子送到那人面前,像是饿极的猛兽抢夺猎物般,水杯刚一送到,就被他闪电般抢了过去,颤抖着嘴唇正要喝水,一根五颜六色的长鞭刺入了席云芝和那人之间,将那人手中的杯子打得粉碎,水洒了一地。

只见先前走入后厨的那个怪人,一只手徒手端着个直冒热气的锅子,另一手则拿着鞭子,怒气冲冲的从后厨走了出来。

将锅子放在柜台上之后,不由分说,就在店里抽起了鞭子,‘噼啪噼啪’打在那人身上。那人痛苦的在地上游走,原本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竟然撑起了身子,爬到男人身前,替他挡了好几下。

那一刻,席云芝仿佛知道了,为何这两个人,是女的那个看起来伤的更严重了。

两人嘶哑的叫唤震慑着席云芝的心,若是前几天,赵逸和韩峰在的话,还能有些帮衬,可今天不巧,他们都没来铺子,席云芝只得孤军作战,看了看旁边正冒着热气的锅子,脑中灵机一动,脱口喊道:

“客官,这羊肉你还要吗?”

提到‘羊肉’两个字,怪人果真就来了精神,收起了鞭子,走到席云芝跟前,头如捣蒜:

“要要,当然要。老子费尽艰辛来这里,就是为了吃这肉,差点就被这姑娘骗了。”

席云芝见他的头依旧凑在锅子前闻着,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她心中虽然害怕,却也故作镇定的对怪人伸出了手,自然而然的说道:

“要的话,就付钱吧。”

怪人收回了垂涎的哈喇子,对席云芝了然的点点头:“啊啊啊,对,对,要付钱,我有钱的。”

只见怪人掏虱子般从宽大的衣袖中找到了一只锦袋,锦袋的材质和花纹都很华丽,与他的风格很不相符,席云芝便猜想,这定是旁人的,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两个在地上哀嚎的人。

“谢谢惠顾,五百两。”席云芝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强自镇定的声音如是说道。

“哦。”怪人先是点点头,忽然又抬起了头,大叫:“什么?五百两?”

怪人一边抓头一边在柜台前转来转去,指着那锅肉难以置信的叫道:“一锅肉,你卖我五百两。刘家的肉,什么时候卖出这个价了?”

席云芝淡定如斯:“这不是刘家的肉,这肉如今姓步,这是步家的肉,收你五百两,还是看在你认识老刘的面子上。”

怪人又是一阵抓耳挠腮,却被席云芝逼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席云芝见他这般,胆子不禁大了一些,又板着脸对怪人提高了声音说道:

“这位客官,你到底买是不买?”

怪人被逼的直抓头,直跳脚,最后指着席云芝大叫:“你这是黑店。一锅肉卖五百两,你是当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席云芝面不改色,跟着他的声音也大声叫喊起来:“你管我一锅肉卖五百两还是五千两,我逼你买了吗?这是我店里的肉,我是掌柜的,你不给钱,我就不卖,就算你告去衙门也是这个理!”

“……”

偌大的饭庄内迎来一阵死寂,席云芝从来没有这般高声说过话,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耳膜都被震的一热一热的,张延躲在后厨的帘子后偷看,也被席云芝的这种不要命的胆色惊呆了,而那个怪人的脸则憋的更红,眼睛瞪的像铜铃那般大,却也没有伸手去抢。

席云芝见他这般,偷偷松了一口气,转身将羊肉锅子捧到怪人面前,平常语调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我店里正好缺人手,你这两个奴隶倒是不错,把他们留下,这锅肉就送你了,以后想吃了,尽管来便是,不收你钱,如何?”

“……”

怪人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席云芝看了好一会儿,看的席云芝的心七上八下,良久之后,只见他才一跺脚,地上的青砖便裂开了十几块,怪人捡起地上的麻绳,头也不回将那一男一女牵着离开了铺子。

张延从帘子后头看见怪人离去了,他才敢走出来,就这样,他还吓得腿都软了,扶着桌子对席云芝竖起了大拇指,就冲她这等胆色,他也不该质疑她卖鸡的方法。

这个女人哪里是在卖鸡,她简直是在卖命啊!

晚上夫君回来的较晚,席云芝便炒了两三个小菜,又烫了一壶酒在房间里等他。

步覃推门看见她坐在烛光下,单手撑着下巴的模样说不出的姿容清秀,低垂的眼眸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似的,听见他推门便立刻回神,站起身便迎了过来,他摸了摸她柔软光滑的脸颊,这是他这两天最新喜欢上的动作,只觉得她脸颊的触感比孩子还要来的细致嫩滑,令人爱不释手。

她一边替夫君斟酒,一边将白天铺子里发生的事情对夫君说了说,夫君端着酒杯听得有些入神,席云芝又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茄子,他才回过神来。

席云芝今晚做了一道肉末茄子,一道香菇蒸蛋,一道虾仁豆腐,再加上一碗青菜豆腐汤,夫君不爱吃的东西很多,却对茄子情有独钟,席云芝摸了几回他的喜好,如今总算有些眉目,不禁心喜,步覃见她在一旁笑了,便将自己的酒杯送到席云芝嘴前,亲自喂她喝了一小口。

席云芝觉得有些辣嘴,步覃便噙着嘴角,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口虾仁,这才缓了缓那股热乎乎的辣劲儿,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咳嗽的原因,席云芝的脸颊透着红润,看起来有股别样的诱人风华。

步覃噙着笑,又替席云芝斟了一杯,席云芝半推半就,又喝了一小口,烛光中倒影出两人互往交缠的姿态,别样温馨。

第15章 闫大师

深夜时分,席云芝疲累至极,沉沉睡去,步覃却自她身边坐起了身,看着她有些发皱的眉头,不禁温柔的弯了弯嘴角,看来真是累了呢,下回看能不能再克制些,可是也不知怎的,只要碰上了她的身子,他便不愿轻易歇手,像是着了魔般,非要做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

伸手将她的眉心抚平,掀被下床后,又轻柔的替她掖好了被角,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步覃不禁失笑,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走出房门,韩峰和赵逸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他走过去,两人齐齐单膝跪地,说道:

“爷,找到了。在城北巷的一座破庙里,就他一个人带着两个药奴。”

步覃点点头,对韩峰招了招手,韩峰起身凑过来,步覃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韩峰露出震惊的神色:

“爷,你是说……去夫人店里偷……这,不好吧?”

步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韩峰便缩了缩脖子,喊上赵逸领命而去。

席云芝醒来后发现夫君不在身边,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早起,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奇怪,明明夫君睡得比她晚,用力比她多,他怎么还能起那么早,并且丝毫不觉疲累。

她掀被子下床,发现平常也起身了的韩峰和赵逸今日也不在院子里,她煮了一些早饭放在锅里之后,便收拾收拾赶去了店里。

张延自从住进店里后,每日也很勤快,早早便将店门打开了,席云芝走入空无一人的前堂,听到后厨有些响动,便走过去,掀帘子看了看。

只见张廷正吹着口哨烫鸡毛,从席云芝的角度看去,他的背影还真有点婀娜多姿的模样,不会真给赵逸说着了,是个从宫里出来的小太监吧?

向来对别人的事不多干涉,席云芝便放下了帘子,兀自站到了柜台后头,谁知算盘还没拿出来,便见店里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昨日前来买鸡的那小厮,不等席云芝开口询问,他便自己开口说道:

“掌柜的有礼,城北王员外家的宴席可办结束了?我们楼里的娘子日日闻着贵店传出的香味,都馋的很,嘱咐我说今日务必买回去。”

“这……”席云芝听后,眼波流转,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客官,实不相瞒,虽然王员外家的宴席已经结束了,但……我这后厨的师傅却说这些天太累了,要休息几日才肯上工。”

那人有些意外:“嗨,有生意做还休息什么呀?你这后厨的师傅未免也太大牌了。”

席云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客官说的不错,这位师傅可不是普通人,偷偷告诉您吧,他呀……是从宫里出来的,从前伺候的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主,我可不敢得罪了他。”

“宫里出来的?”席云芝的话,成功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是啊。宫里出来的,我若把他逼急了,他一气之下拂袖走了,我这店还要不要开下去了,客官您说是不是?”

“……”那人面露难色:“可是,我们娘子……”

席云芝诚恳的对那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出了柜台,边走边说道:“算了,都是生意人,我也不能眼看着您为难,有生意谁都想做不是,我进去给您问一问,求一求罢。”

“……”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席云芝脸色不善的从后厨走出,磨磨唧唧的承诺了那人两只,那人才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铺子,说下午来取。

张延将鸡都上了炉子,这才用围裙擦着手从后厨走出来,站到柜台前和席云芝说:

“我那些兄弟可说了,城里百姓们已经都在讨论京里来的御厨什么的,就是半句不提咱们店,你说我张延辛苦这么些天,到今天为止才卖出去两只,这……中午我可得喝两杯庆祝一下啊。”

席云芝见他神情有些不屑,自然知道他又在讽刺自己,也不计较,温和的点点头说道:

“好,那就喝两杯。”

张延哼了她一声,便又在店里嚣张的大叫:“翠丫,给我去买些酒回来。翠丫!”

可是翠丫根本来没来铺子,他的叫声自然没有人回应了,张延不禁对席云芝说道:

“还没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她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席云芝看了看艳阳高照的铺子外头,勾唇说道:“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你去忙,一会儿我给你去买酒。”

张延又唠叨了几句什么治下不严,要出乱子之类的话之后,才肯骂骂咧咧的进了后厨。

翠丫这时才从外头,一路打着哈欠走进了铺子,进来后跟席云芝问了声好,便就从柜台倒了一杯热茶,坐到堂中喝了起来。

席云芝看着她,不禁问道:“翠丫,王婶家的房子住的可还舒服?”

自从收留翠丫的第二日,她便在城里卖菜的王婶家给翠丫租了间屋子,离店铺不过半盏茶的辰光,该不至于每日都这般晚到才对。

翠丫听席云芝问话,眼波有些转动,眨巴两下眼睛这才说道:“舒服……也谈不上吧,王婶家那屋子简陋的很,根本比不上席府的下人房,她孙子刚出生,整夜的吵闹,哪里能睡得着哇。”

席云芝停止了打算盘的动作,看了她一眼,又道:“你这几晚,被王婶的孙子吵到了?”

翠丫夸张的点头:“是啊,那孩子一入夜就哭。”

“……”

席云芝又‘哦’了一声,这才低头继续算账,翠丫则不情不愿的拉了一块白布,在店铺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

晚上回到家里,席云芝想让韩峰或者赵逸替她偷偷去王婶家打听看看,翠丫的话有假,王婶的孙子早在半个月前就被王婶的儿媳接回了娘家住,她晚上又怎会被吵的睡不着呢?

不是那屋子有问题,就是翠丫有问题,很可能她根本就没去王婶那住。

推开院门,席云芝只觉得家里静的很,正疑惑是不是韩峰和赵逸他们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就看见一家人都围在马棚前看着什么。

席云芝走过去,韩峰立刻给她让了个位置:“夫人,你回来啦?”

“嗯。你们在看什么呀?”

席云芝给步承宗行了个礼,便站到韩峰让出的那个位置上去看个究竟,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给吓了一跳,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马棚的甘草上,浑身青紫,不正是昨日出现在她店里的那一男一女的两个怪人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席云芝捂着嘴唇难以置信的问道,赵逸嘴快,当即便回答道:

“自然是仇人,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夫人你别可怜他,就是因为他,我们爷才会打了败仗,死伤几万弟兄,还陪上了爷的一条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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