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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血红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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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水火,父子成仇,家人隔心,兄妹相残,就是尊府上常礼么?”来人又操起一口南京话,也更像女音。
  “你……”刘颖更加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己发不出怒气来,似乎被对方仪容和语言征服了。
  来人迅然脱去长袍,露出一身呢料军官制服,还是个上尉哩。刘颖一惊,对方拿下礼帽,围巾,张开二臂,就向她扑过来……
  突然之间,刘颖头脑已是一片大乱,热泪夺眶而出。她出张开双臂迎了过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上尉军官是谁?
  苏家大小姐,祝娟姑娘是也。
  待到姑嫂二人安静下来,刘颖吩咐老妈子把住门,严禁宣泄大小姐潜回。然后,她打量着祝娟,激情地问:
  “你真的上过战场么?”
  “有偏嫂嫂,在我的战刀下报销的东洋兵,已经是两位数了。”祝娟回答得很轻松,尽管这种话一般不应出自一位女大学生之口。
  “快告诉我,天保可来了?”
  “你也知道他?!”祝娟感到惊讶,“我和天保结识时间并不长,又一直在战地奔走,家里怎么晓得的?”
  刘颖说笑道:“你们是一对摩登的战地鸳鸯,蒋委员长都知道,还真了得!”
  祝娟并未说笑:“蒋知道他,因为他那篇绝命辞到了政府当局。关于我以及我同他的关系,李宗仁可能知道,10天前有一位姓谭的桂军旅长来找我们,谭某还是天保朋友,天保不肯卷入桂系,避开了。”
  “他到底来了没有?”
  “没他命令,我怎能随便回家?他是旅级参谋长,可现在手里只有160余骑兵,派我回来看看,家里招了多少兵,他准备在这里扎窝,作行动依托。”
  “家里没障碍了,快请他来!”
  “我们这种家会没障碍?”
  刘颖拉住祝娟双手:“你总该相信我呀!我们名为姑嫂,其实亲如姐妹。乍来时,我是早嫁媳妇,你是无娘孤女,你长大之后,我们也无所不谈。对于你们这个家,墙高而屋冷,财巨而人寒,我俩也是厌恨相同。”
  祝娟道:“我们无暇叙旧,要尽快组建一支大队伍进击日寇,减轻徐州战场的正面压力。”
  “同我说说天保履历,好决定我怎样搭线。”
  “我简要说说吧。他祖籍宿迁,生于南京,在西安度过少年期。他父亲是老西北军旅长,用拔苗助长笨办法教子;他从五岁上学,早晚在家学国术和现代军事,他天资好加勤奋,高中毕业后参加军校考试,拿了军校毕业证书。1933年他自动去参加长城抗战,为国立功,差点丢了小命,上海抗战,他在李啸天那里当营长,屡建奇功,结果让特务赶下长江,至今我们也不明白谁在害他。”
  “他家还有什么人?”
  “就剩他一根孤苗。天保父亲在1930天中原大战时阵亡了,家里又遭一次兵灾,他兄妹二人同母亲回到南京。他祖父与祖母病故,一下成了贫民,到园区做了菜农,尽管那样,天保也自学未停。他母亲是有知识的人,天保当了营长,她依然过贫民生活,不许天保寄钱回家,队伍上来的证明,她也不拿了向政府求接济。后来在敌机空袭中,她母女统被炸死了。这样一个爱国家庭,这样困境中磨练出来的少年英雄,竟然受苦如斯,真叫人言之齿软呐!”
  刘颖默然一会儿,悄声问道:“他同共方是否有瓜葛?国共虽然合作了,那些特别警察恶习一时改不了,天保屡遭迫害,恐怕是由此而起。”
  祝娟忿忿地说:“国家内乱多年,生长出一些政治蛆虫,不害人就不叫蛆虫了。天保聪颖过人,可不知什么党派,连八路军是谁领导的都不清楚。对蒋委员长态度,他和一般军官无异,拥护抗日,讨厌内乱。他的多次受害,从政治上找不出答案,我和他也是百思不解。”
  说到这时,新泡的茶才不烫人,祝娟喝半杯茶,接着说:“李啸天是黄埔五期优等生,有才能,有建树,结果李支队在丁家镇被胡军补充旅偷袭,阵亡1600余人,溃散者大概也是这个数,李支队长本人也阵亡了。事情是翁胖子一手制造的,根据就是李支队过于勇战,背景可疑,就来个宁可误伤,不留隐患。胡军补充旅有7000多人,被我们自卫子弹打死一些,日军突然袭来,该旅非死即逃,其实也全军覆殁了。天保说了,捉住翁胖子,要拿他活祭先烈,这坏蛋太叫人恨了!”
  刘颖听到现在对天保身世才弄明白,于是对天保其人和关家的高尚品行,产生了极大敬意。也是听到现在,她对丁家镇兵祸始未才搞清楚,由是对李支队长也产生了极大敬意。有了这两层敬意,她对她的挂名丈夫苏祝周和翁坦上校等辈,也就越发感到厌恶。不过她没把这些情感流露出去,只是向祝娟介绍家里怎样得知天保其人,苏祝周迫切需要军人才,欢迎天保来。她说:“为了说服老头子认可这门亲,我同你哥故意把天保门第吹高些,说是将军之子,倒吹对了。老头没反对,只嫌天保名字俗气,我们也不知你在何处,未深谈。”
  祝娟道:“他本名关勉,字躬珩,变成贫民之后才改为现在这个大众化的名字。他不想恢复原名,他原名和表字统是冯玉祥给取的,老冯知道他在何处,一定要把他弄去。父亲不会认可这门亲,我们也无须他的认可,我是为家里这杆子破兵而来,这主要看哥的态度。他同我之间的私怨,我可以宽谅,但他必须改邪归正。”
  刘颖解释说:“你哥是原有职业挡住了他的宦途,也想乘乱而起,当一路毛司令。可他又不通军事,天保来,妹夫帮他带兵,他脸上也有光呀!”
  祝娟苦地一笑:“我哥的脸比南京城墙还厚……”
  姑嫂俩没完没了的说呀,说呀……其实两人讲话都有保留部分,而且是极重要的部分。祝娟没说明他们小马队是一支孤军,而且是“非法武装”,她是为苏祝周的合法番号而来,并未看中这支“大褂子队”。刘颖并未暴露天保受害和祝娟最后一次被捕内幕,她已不想永远保密,她有她的打算,要看今后事态如何发展。姑嫂相较,刘颖到底比祝娟年长一些,想事情也远一些,祝娟虽然参加过“学运”,上过战场,毕竟年轻,想事情要简直一些。


第三章 兄弟恨
  已经临近午夜了,满天星斗,不太黑,也很冷。燕婶领着小保子乘马从小马队驻地返回,登上一道矮岭向东北方走,下了矮岭就是苏家圩。小保子早把手枪上了顶门火,在保护奶奶。其实奶奶是在保护他,况且在江淮一带,无分官兵或匪盗,谁敢触犯梅家燕夫人?
  矮岭上是一条东西大道,四野茫茫,不时传来狗群受惊的狂吠,偶尔也有几声零乱的枪响。三五成群的夜行客,穿越大道,此隐彼现,好一番乱世夜景啊!
  “哎!”燕婶叹气了,“自打我记事时候起就天下大乱,乱了几十年,最后把日本兵乱进中国来了。”
  “爷爷说奋斗不懈,就有办法。”小保子稚气地说,“他说要拼上两代人时光,到我长大了就有民主太平年。可是我要把困难看重些,也打算奋斗一辈子,把好日子留给更下一代人。”
  “你还是个小人,就想到下一代啦!”燕婶被孙儿的稚气逗笑了,“好呀,有志气,像咱们梅家后代。你爷爷从二十岁上加入孙中山的秘密会党,已经奋斗35年了,还在为国奔走。梅家产业为革命倾掉了,你爷爷留给你的财产,就是为国而奋斗。”
  “我就爱这份产业。”小保子学着大人腔调说,“爷爷说高山上松树最结实,我就要做高山小松。”
  奶孙二人口中的“爷爷”,名叫梅晓村,字旭之,现时人们都叫他梅老。他是北洋武备学堂出身,做过军官,后来在原籍拉民军反清,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再起。民国以后,从广东到武汉,他都是左派国民党,1929年蒋桂战争后,他辞去一切公职,在家赋闲。小保子父亲梅祝陶是黄埔生,讨厌内战,辞职回家,在军中曾干过中校副团长。抗战炮声一响,梅家又卖掉了150亩地和凤阳城里的四道瓦房大院,全家搬回乡下老宅,用卖房地产的钱作军响,组建一支600人的队伍,由梅祝陶任大队长。梅老越来越穷,也不是大官,却受到社会广泛尊敬。
  这位燕婶本是淮河船家女出身,自幼习武,胆大心细,有一股子旧式侠士习气。她做了梅老继室以后,跟老头子跑遍了大半个中国,粗识几字,也是经多见广的人。老头子交代她在苏家圩子一带扶起一个抗日司令,她到苏家和苏祝周谈了,很失望,苏大少只在警校学过些擒拿术,再就是懂得些捕贼破案窍门,带兵打仗,狗屁不通。恰巧祝娟突然来了,向燕婶只讲了天保和小马队概况,她已十分高兴,在苏家住一宿,今儿一早就现场考察去了。
  在小马队驻地,她受到热情欢迎与款待。上午,看了骑兵们几项精采表演,然后和士兵们座谈。这些兵全是“民国二十六年壮丁”,国民政府历年强征壮丁入伍,就是这一年度要求最严,兵质也最好。于是这些兵:无一例外地都是被捆到军队里来,当然也就无一例外地对政府当局不满;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参加过上海和南京之役,当然也就无一例外地都有大战经验;他们又是从南京日军火化活人的屠场上暴动出来的脱险战俘,当然也就无一例外地愿意抗日;他们无一例外地全是丁家镇兵祸的幸存者,当然也就无一例外地仇恨胡宗南,乃至讨厌整个嫡系军;他们无一例外地崇敬天保,当然也就无一例外地爱护自己团体,英勇善战,纪律严明。还有,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是农民,北方人居多,当然无一例外的全是穷苦人家子弟……这许多“无一例外地”在燕婶面前宛如一尊尊无比坚强的钢铁之柱,她,满心地笑了。
  下午,她同天保谈,她问,天保答,祝娟作补充,就是谈天保的学业和作战经历,又着重讲他的指挥经验、战斗力形成和统军方法。
  “李支队队伍是怎么形成的呢?”燕婶问。
  天保回忆到:那时的南京,多数军队是大炮一响,长官跑光,军队失控,一片大乱。在溃败的路上,长官们多数成了光杆司令了,谁能拦住多少兵,谁就是多大的官,没谁跟他争大小。李啸天也成了光杆司令,在路上与后来在王家店“抗日结义”的那群兄弟姐妹先后相遇,因为新交旧识、志同道合而共同拦阻组织乱兵。由于人心太散、他方干涉,两次组织起来的乱兵,又两次炸散,还骚扰了百姓,给丁家镇造成不小的损失。第三次组织起来的李支队除前两次炸散留下的几百名官兵外,全部是石立景和韩七娘带回来的从南京日军火化活人屠场上暴动出来的脱险战俘。
  “你们在王家店结拜是怎么回事?”燕婶又问。
  “当时是莫德成的主意,他说:蒋委员长与冯大树、李宗仁是把兄弟,江苏帮头子顾祝同和韩德勤也是八拜之交,我们为什么不能拜个大把子呢?大家赞成,由何小原写年庚帖子。李啸天与张道之都是32岁,依月份李居长,张居二;郑斌28岁居三,任三营长兼炮营长;莫德成27岁居四,任二营长;石立景26岁居五,任搜索队长;吴有才25岁居六,任军需官;有四位24岁,按月份韩序七,关序八、盛序九、王序十;何小原与我同为23岁,小原序十一,我排在十二,任支队参谋长兼一营长;祝娟22岁,排在十三,负责政工队。”
  燕婶探讨道:“你们战力强是不是因为结拜的原因?”
  “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不是主要的。第三次组织起来的李支队官兵多为脱险战俘,亲历了日军的野蛮屠杀,在一个地方日军就烧死身边3万多战俘和平民,那要杀尽中国人的恶毒和绝劲,使大家心理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和震撼,由麻木到觉醒,由幻想保命到幻想破灭,由受辱忍羞到知辱怒耻,不仅意识到没有退路的灭顶危险和勇战才能自存的道理,更有了杀尽倭寇也难消心头之恨的狠劲,积极杀敌成了大家的共识!勇敢、顽强成为普遍!我把这叫创心力量。再加上民众支持,武器装备并不差,以及组织得当、指挥正确,所以战力强。”
  “创心力量?!”
  “对!南京,是我国的首都,是我国的政治心脏,整个华中地区是我国心脏地区。在南京屠城,反映出日本军阀对中国的极端贪婪恶毒、野蛮残忍、狭隘仇恨、盲目蔑视态度,充分反映出他们无道德、无廉耻、无人性、无仁义的面目,暴露了他们无力量、无智慧、无文明、无信誉本质。他们这么原始凶狠、狂妄自大,是他们的兽性释放,虽然他们痛快了,却唤醒了全国军民,也深深教育了李支队全体官兵,教会了咱们恨与狠,不得不报以更恨与更狠,逼得咱们无所畏惧,只能拼命。”
  “创心!创心力量!有意思。那为什么不叫伤心或其他什么的呢?”
  “当然不同,伤心只是失望,创心是绝望,是要被人家杀光的绝望,连做亡国奴的资格都没有,这种绝望动员出来的是觉醒和决死气概,只能以死相报,你创我心,我创你命!以中国之大,人口之众,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兵不惧死,何以战胜之?!”
  “鬼子造这样规模巨大的孽,足以警示中国人300年,更不要说现在;这样凶残的孽债,鬼子只能用命来还,历史将长期谴责他们。用咱们石五哥的话是‘天红啦,地红啦,眼红啦,刀红啦,都他娘的红啦’,只给鬼子留下一个‘杀’字!”
  “有道理,连劝善心都被鬼子杀光了,它鬼子还有什么好果子?!”
  “中国人虽然心地善良,讲究谦和、忍耐、仁义,日本军阀以为是懦弱。其实中国人自古尚武,勇敢顽强,当忍所不能忍、受所不能受时,就会爆发出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历史上野蛮的匈奴,近代元、明、清强大的王朝,都是被这种力量摧夸的。李支队的表现,就是忍所不能忍、受所不能受必然反映,与其说李支队战斗力强,不如说李支队心强,精神、思想强!是创国心、创民心、创军心而释放出的力量!”
  “在王家店,李支队击败日军5个大队,这么大的仗,究竟是怎么打的呢?”
  天保、祝娟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阳历年前……
  “李支队回来打鬼子啦!我们都去挖战壕吧!!”王家店的青壮男人纷纷操起家什,参加备战;邻近各村青年也朝王家店跑来,早上曾被李支队骚扰过的丁家镇,也出动千余民工,还带来了5000多元钱。到下午4时30分,民工聚拢近2万人,捐款4万多元。然而,民工和捐款还在继续增加着。
  本来,在李支队刚返回时,仅由支队民政长官张道之和祝娟出面约集本镇各类管事人开个小会,讲了支队决心,呼吁民众协助,张道之说:“南京人每秒钟都在死人啊!再不反抗,中国人要让人家杀绝了;再不打鬼子,咱们都没有活路,上对不起祖宗,下对起子孙,都没脸做人!”不料王家店四处宣扬,说李支队要同日军“拼了”。于是甲村传到乙村,子镇传到丑镇,民众便自发地出工、献金。
  这地方人烟稠密而且富庶,人们在财力、物力,与人力各方面都给予李支队大力支援。这样自发地援战热潮,在当地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至少在人们记忆中是这样。
  这里原先是胡宗南部一个旅的防地,依托两道山岭,中间夹一道大洼,实际占地十平方公里。两层阵地和大洼里,工事和防炮洞都做了不少,李支队只作些调整,费工不大,有民众相助,一夜完工。
  唐生智(南京总指挥)要胡宗南军在这放一个旅,一是防止日军过江迂回,二是准备掩护南岸守军北撤。岂料12月12日下午,这个旅得知南京危急便弃阵而逃,重武器大部分仍了,官兵也逃散了不少。李支队在王家店住过一天两宿,因忙于内部事务,虽然听郑斌讲了这件事,无暇也无须清理胡军阵地。昨天下午天保在后山上规划阵地,才看到主峰附近有8门轻型高射炮,9挺大口径高射机枪,全是苏联造,弹药很多,挽具齐全,都原样放在工事里。另有4门野战炮,4门160毫米口径的重型迫击炮,都是太原造,炮弹也多,但无挽具。这是阎锡山支援的两个重炮连,胡军逃跑时,两个连的山西兵用挽车拉上行李也跑了。有了这些炮,昨天下午整编时就成立了炮兵营。原炮兵连长提升营副,营长由郑斌兼任。
  现在李支队总兵力约近3800人,大家接受天保建议,连队都不超过百人,人多了怕这些新连长指挥不了。三个步兵营各辖七个步兵连,两个火力连;搜索队、骑兵连、警卫连和特务连是支队四个直属战斗连。全支队火力单位多,按照国民党军队当时作战情况,阵地防守力量不弱。
  1937年12月18日拂晓,天气晴朗,地面无霜,只有在向阴面才有冰。王家店很静,居民全已撤走,只有几只野狗在街上跑来跑去。后山上,李支队官兵都隐伏在各类工事掩体里,严阵以待,静候撕杀。为防滑倒,每人脚上都加了一双苎麻草鞋。
  日出时南面响起了枪声,搜索队与敌人接火了。
  飞来两架小飞机,在王家店后山低空扫射。郑斌一挥小旗,所有高射武器一齐对空射击,敌机未被击中,绕大圈子在爬高,对阵地无甚威胁。
  来了4架轰炸机,因为地面火力过猛,都是高空“水平投弹”,没炸到山头,倒把两层阵地间的大洼地炸的一塌糊涂。这大洼是救护和补给场,各类伕兵、担架民工和许多军马都隐蔽在这里。敌机轮番轰炸,大洼里浓烟四起,有些军马脱缰乱跑,搞的很紧张。
  吴有才和何小原是李支队正副军需主管,自然也在大洼里。“狗日的!”吴有才拿起一支步枪打飞机,“后方成了前方,老子揍你!”
  “有才哥,打不着它!”何小原喊道,“现代战争是立体的,无所谓前方后方,不要乱就是了。”
  吴有才打几枪把枪仍了:“十一郎,你见过大世面的,你来指挥吧。张二哥封我个军需正,我还不懂是个什么意思呢。我是个老百姓,不当孬种,跑腿办事好了。”
  张克显是负责管理民工担架的,也有些紧张:“小广西,打仗我不着,都靠你了。”“着”,或者“照”,是苏皖地区地方习惯语,意思是行、成的意思,大概是中国古汉语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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