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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哧”连声，月光穿过瀑帘，斜斜照在铜镜上，顿时折射出数十道银光，交织成淡淡的水*罩。
洞外影像顿时隔绝。
离笙四下眺望，双眸蓦地一亮，面色一喜，道：“走！”拉着江辰往洞外走去。
江辰一怔，心中大凛，不由道：“什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法子，你就这般走出去？不怕那人在洞外？”
“你懂什么！”离笙白了他一眼，悠然解释道：“这洞果然与我所想的一般，这洞乃是被法力高强之人布置过，分‘阳洞’与‘暗洞’。”
江辰疑惑不解，道：“何谓‘阳洞’，又何谓‘暗洞’？”
离笙耐心道：“我们一开始从外界直接进来，所在的就是‘阳洞’，至于‘暗洞’，便是用眼睛瞧不见的，但通过我的八玄镜探查到，那水帘便是‘暗洞’的入口。”
江辰一怔，似乎明白了，又暗自佩服道设计着洞口之人，如此天慧聪明竟被‘阳洞’的出口与‘暗洞’的入口重叠。
不过心头一沉，仍然疑惑道：“即便如此，那我们从这出去，怎么保证不是到了外界，而是到了‘暗洞’？”
离笙嫣然一笑，得意道：“那便是多亏我的八玄镜啦，它能将‘暗洞’入口隔绝出来，放心罢，从这水帘出去，我们决计不会到外面的。”
一言既毕，离笙身形曼妙地穿过那道水浪。
江辰也毫不犹豫跟了上去，水声轰隆，水珠密雨般扑面打来，清凉彻骨。
通过水帘，又是一片天地，江辰‘咦’了一声，惊讶无比，忖道：“果然以她所说一般，想不到这山洞外小内大，其中竟别有乾坤。”
第三十一章 九宫八卦阵
这“暗洞”极为狭小，两侧石壁如刀削斧凿，仅容两人侧身而行。一阵不知而来的阴寒冷风从里倒灌而出，吹得两人寒毛直竖。
离笙却是一喜，扬眉道：“即是有风，那里面定是有出口。”
二人径直朝洞里移去。朝里走了几十步后，柳暗花明，到了一个较大的钟乳洞中。
江辰又惊又奇，不由道：“这洞果然玄妙无比，也不知是天然而成，还是有人有意建造的。”
洞中钟乳石柱参差纵横，高高低低如狼牙交错。离笙又从冰蚕丝囊里拿出一个火折子。
江辰“咦”了一声，道：“你这丝囊到底什么做的，怎么能放这么多东西。”
离笙见他好奇，嘴角噙起一丝嫣然的微笑，道：“这是当然，这冰蚕丝囊可大了，大得便是能容下一座山，这是我好不容易……。捡到的。”
听到“捡到的”这三个字，江辰顿时心中有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蹙了蹙眉，当下沉默不语，只当是什么都没见到。
离笙左手打开火折子，光艳跳跃，壁上黑影长短伸缩不定。幽暗的光线里，一切显得扑朔迷离，阴森诡异。
侧耳倾听，依稀有“叮咚“的泉水声，甚是悦耳。
循声望去，右前方石壁上竟有一个甬洞，幽深黑暗，也不知通向何方。
离笙妙眸光芒闪动，喜道：“笨蛋辰，我们往那走。“
甬洞迤俪蜿蜒，霓光隐隐，一道道绚彩光线纵横交错，神秘而又妖丽。
水声越来越响，阵阵阴风倒卷而出，潮湿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其中又夹杂着一种浓烈而奇特的香气，混杂一起，说不出的古怪，熏得江辰昏昏欲睡。
两人奔到甬道尽头，水声哗哗，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洞窟高阔幽深，千奇百怪的钟乳石组成各种奇观异景，又仿佛无数飞禽盘旋、怪兽蹲伏。
四周石壁虽然凹凸不平，但却晶莹剔透，光洁如琉璃莹玉，绚彩纷呈，流离变幻，宛如置身迷离仙境。
洞窟正中，一道淡蓝色的月光笔直地投射而下，将洞内映照得雪亮透彻。
定睛望去，顶壁赫然有一个两丈方圆的裂口，从山顶洞穿，直达这山腹密窟，而后又笔直贯穿地底，形成一个深不可测的洞渊。
那束轻纱淡雾似的月华光柱中，一道道晶莹的流泉水线闪烁着万点滢光，密雨连珠似的从顶壁裂洞飞泻而下，形成了洞内的小瀑布，朝着下方的洞渊攒射。
地底洞渊里水雾迷蒙，腥臭扑鼻。寒风阵阵倒卷而出，将瀑帘吹得飞花碎玉似的飘散。
火光、月色、水雾……相互映照，在瀑帘中形成一轮淡淡的彩虹，使洞内越发显得光怪陆离，如梦如幻。
两人想不到这幽暗洞中还有这等奇景，都有些惊讶。转头望去，四周还有几个稍小一点的洞窟，彼此相互连通。
“太好了，我们现在便是可以从顶壁的裂口出去了。“江辰一凛，回过神道。
离笙倒是环视四周，顿了顿，蹙眉道：“不急。“
江辰一怔，蹙眉道：“如今可以出去了，你还想做什么？“
离笙抿嘴笑道：“笨蛋辰，你不觉得这洞很奇怪么？“
江辰皱眉道：“是很奇怪啊，分什么‘阳洞’与‘暗洞’，又能消弭法术。“
谁知离笙一听，脸色一变，唾骂道：“果然是个笨蛋，我说的‘奇怪’不是你说的‘奇怪’。”顿了顿，妙目凝视着江辰，叹了口气道：“这里什么都没有，这点你不觉得奇怪么，那建造这山洞之人，费尽心思，设计出‘阳洞’来掩盖‘暗洞’，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暗洞’，但这‘暗洞’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江辰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一动，道：“可能有人来过呢？”
离笙眉尖轻轻一蹙，脑海中一念闪过，道：“这可不能保证，但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明显不是主洞！你想想看，我们所到之处都是空荡荡的，任何奇特事物都未尝见到，那为何能隔绝消弭掉法术？”
江辰大凛，觉大有道理。但心中一动，道：“那你现下想干嘛？”
蓦然间，离笙又恢复了那天真而妖娆的笑靥，连说话也变得俏皮轻快起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形状特异的青铜罗盘，抿嘴笑道：“是了，我怎么忘了这个！”
素手如兰花绽放。青铜罗盘上，立了一个独臂小铜人，正自急速飞转。
独臂引！江辰灵光一闪，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心中又惊又奇。
这独臂铜人叫做“独臂引”，据说是由神农姜氏根据风后指南车改造而成的上古神器，可以趋吉避凶，指引迷途。
相传共有雌雄两件，雄件独臂引自己曾经在灵音派见过，归于灵音派宝物，而雌件独臂引早已湮没失传，没想到竟出现在离笙手中！
江辰心中一荡，脱口道：“你这是怎么得到的？”顿了顿，一念闪过，阴阳怪气道：“不会又是……捡的罢？”
离笙一听，登时双颊一红，语气大变，恨恨道：“关你什么事！”
说话间，盘上的独臂小铜人已呼呼飞转了数百圈，突然顿住，笔直地指向密殿西壁。
“是这里了！”两人大喜，奔到那铁壁下仔细凝神探察，但始终没有发现机关暗门，左敲右扣，用了诸多方法也瞧不出半点端倪。
过了片刻，仍然有没进展，两人心底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江辰叹声道：“要不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出去罢？”
离笙蹙眉道：“倘若能用法术就好了，就便能强行破门了。”蓦地，心念一动，思绪飞闪，隐隐之中想到了什么，脱口叫道：“是了，笨蛋辰，快用你的望舒劈开它。”
江辰无奈，瞧她如此般坚持，暗道：“不管啦，那就试试罢。”念而心生，真气凝聚，那望舒玉佩江辰握在手上，那玉佩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又是一道蓝光，霍然交错，交汇在一点。
刹那间，变成一把淡蓝色，所附莹光清如秋水的望舒剑！
蓦地，紧握望舒剑朝前一劈，剑气轰然冲出，声势惊人。
“轰隆！”
光波晃荡，反震气浪顿时将两人推飞出几丈开外，铁壁却纹丝不动。
江辰、离笙相顾骇然。心中大凛，身子一震，喃喃道：“居然有望舒剑都劈不开的铁壁！”
蓦地二人心中一念，均想：“这铁壁都如此奇特，那里面的东西想必着实重要了。”
凭着反弹的气浪推断，这铁壁少说也有两丈来厚。
“咦？那是什么？”江辰眼睛倏地一亮，只见光浪消散处，铁壁上突然亮起纵横交错的四道银光，恰好将壁面分割成了九块。
银光一闪即没，铁壁又恢复了原样。
离笙眉尖一蹙，脱口叫道：“是了！这是九宫八卦阵！笨蛋辰，你按照洛书数字依次敲击铁壁的九个方位，看看能否打开秘门！”
江辰虽然不懂什么叫“九宫八卦阵”，但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不再迟疑，高声应道：“好！”
太古洛书将一到九这九个数字按照“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的规则，纵横排成三列九格，这样无论是纵、横还是斜向相加，所得的和都是十五。又称九宫图。
九宫图与神农帝的后天八卦相结合，就形成了神妙无比的九宫八卦阵。天下各派的许多的法术，许多都来源于此。
离笙道：“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寄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
江辰便依照离笙所言，用望舒剑在在铁壁下方正中的坎位击撞了一下，在右上方的坤位连撞了两下……依次类推，刹那之间打了个遍。
刹那间光芒激爆，满洞皆亮。
忽听卡啦啦一阵闷响，整个铁壁缓缓地升了起来，露出黑洞洞的甬道，仿佛一个森然巨口，择人而噬。
两人大喜，再不迟疑，齐声道：“走吧！”迅速穿掠而入。
“嗖嗖嗖嗖！”一阵爆响，锐风劈面，银光乱舞，万千箭矢密集爆射而来！
“小心，有人！”
江辰大凛，虽不能施法法术，但护体真气蓬然爆鼓，将乱箭反向震飞。同时抱身螺旋飞转，圆球似的朝内怒射，只手握紧望舒剑，纵横飞舞，汹汹反攻。
剑气劈处，只听当当当当一片脆响，仿佛打到了坚不可摧的物体上，反弹的气浪极为惊人。
两人心中反倒一宽，知道不是什么人，只是触动了暗器机簧而已。
身形还未站稳，后面砰地一声震响，那无比坚硬的铁壁又已落了下来，将退路封堵得严严实实。
刹那间四周漆黑一片，森寒彻骨，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了，仿佛所有的影像、声音都被这面铁壁隔绝在外。
在这绝对的黑暗里，一种无形而又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弥漫四周，浓雾似的压得他们透不过气。
江辰心中大寒，暗想：“此门一关，不知道还出不出得去？倘若前面没有出路呢？难道我们就要永远困在这地底深处？”想到这里，蓦地感到一阵刺骨的恐惧和后悔，顿时有些难以呼吸。
第一章 轩辕神殿 ，妄入者死
“嚓！”
火光跳跃，离笙的右手中已多了一个橘红色的琉璃灯盏，将那娇媚的脸容映照得温润如玉，秋波流转，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挨着江辰，幽香扑鼻。
江辰心中一荡，适才的凛冽不安之意顿时荡然无存。
收敛绮念，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逼仄的铁壁，黑洞洞的甬道里似乎有憧憧鬼影，飘忽不定，但仔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侧耳聆听，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唯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在这昏暗沉寂的密道里，显得如此沉重而清晰。
江辰叹声道：“唉，离笙，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出口，现下又进了这里。咱们还往里走么？”双眼瞬也不瞬凝视着她，似是在等她发号施令。
离笙嫣然道：“我一个小小女子都不怕，你堂堂大男人还怕？”
江辰一听，脸上登时一红，心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前方是九幽黄泉，又怕他怎的？”顿时豪情激增，头一扬，狡辩道：“我怕什么，主要担心你一个姑娘家怕黑。”
离笙嫣然一笑，右手提灯，左掌托着那青铜罗盘，翩然前行。
江辰小心翼翼地跟随她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凝神探扫。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婴孩牵着母亲的裙角，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阴风吹来，离笙手中的琉璃灯盏鬼火似的明灭跳跃。
阴森森的地道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犹如迷宫一般。
玄冰铁壁青光流离，将两人的身影拉短拉长，拖远拖近，犹如飘荡于地底的幽灵。脚步声铿然回荡，更觉静得怕人。
“独臂引”不断地呼呼乱转，每到一个岔道口都会突然顿住，指向其中的一个分道，引着两人继续前行。
到了一个匝道口，忽然轰地一声闷响，两人呼吸一窒，只见红光炸射，烈焰横飞，一团紫雾滚滚弥漫，恶臭难当。
江辰喝道：“小心！”周身碧光飞旋，拉着离笙矮身冲出，闪电似的从紫雾、火焰中安然穿过。
惊魂未定，又听咻咻几声激响，金芒乱舞，无数铜钉暴雨似的四面八方怒射而来，被他轰然震散，叮叮当当地撞了一地。
此后机关陷阱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或是箭石暗器，或是毒雾烈火……无不极为隐秘，威力惊人。
若是寻常修真之人，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但江辰道境极高，即使这里面不能施放法术，但凭借道境对身体的强化，又有望舒神器护体，每次都能有惊无险地闪避开去，毫发无伤。
原以为有了独臂引的指引，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但两人左折右拐，也不知在迷宫里走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机关，始终没有找到出口，倒像是不断地往地底更深处走去。
地道越来越幽深狭窄，江辰心中也越来越加骇异不解：如此规模宏大的山洞迷宫、这么多的机关陷阱……究竟是怎么建造出来的？
心里疑窦丛丛，忍不住想向离笙问个究竟，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绚光万道，豁然开朗，一个生平见所未见的壮观景象已经扑入眼帘。
两人齐齐大震，失声低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站在长长的白玉石阶之底，石阶直通向上方那六丈来高、十里来宽的巨大平台。
仰头望去，广阔的黑色顶穹缀满了千万颗宝石、明珠，五光十色地闪耀着，璀璨似星河，浩瀚如夜空，将四处照得一片皎皎明亮。
在那瑰丽的顶穹下方，赫然竟是一片拔地而起，连天入穹的雄伟宫城。
那巍峨壮丽的城楼殿宇，勾心斗角的流檐飞瓦……绵延雄矗于白玉石台上，如泰山压顶，竟比曾几何时在大唐见过的长安城楼还要气势磅礴、雄奇瑰丽！
相形之下，先前那规模颇大的迷宫密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江辰瞠目结舌，心底骇异、好奇、震慑，又夹杂着难以形容的激动与兴奋，半晌才梦呓般地问道：“离笙，你知道这山洞地道迷宫是谁建造的吗？”
离笙俏脸上也满是震愕迷惘，蹙着眉尖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么，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手笔，竟在这山洞地底幽深处开辟出这么大的世界，缔造出如此壮观奇迹？
两人又惊又疑，沿着石阶，并肩往上走去。
城楼伟峻，殿宇连天。距离那神秘地宫越近，两人心中的震撼也越是强烈。
在今日之前，江辰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一种建筑可以像崇山峻岭、浩瀚星河一样，让人在它面前心生肃穆，自觉如此渺小卑微。
遥遥远眺，城墙正门上悬挂着水晶巨匾，几个琉璃大字闪闪灼目：轩辕宫。
两人一怔，均想：“轩辕宫？这里临靠昆仑山，而昆仑山公孙氏曾姓轩辕。”突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齐失声叫道：“难道这里竟是昆仑世家的地方？”
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大寒，背脊上凉飕飕地尽是冷汗。
离笙忍不住紧紧抓住他的手，朝他靠了过来。
幽香满嗅，滑腻纤手柔若无骨，指掌交接处，仿佛有一道电流劈入。
江辰心中怦然一颤，涌起难以形容的酥麻感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心念一动，眼前突然又闪过了洛烟的如花笑靥，继而掠过了瑾茗的春葱玉指……
江辰呼吸一窒，胸口仿佛被冰椎重击，说不出的凛然刺痛。
不知此时此刻，这两个女子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过得好不好？
恰在此时，独臂引急速狂转，突然不偏不倚，遥遥指向地宫城楼，动也不动。
循望而去，只见城楼旌旗无风自舞，猎猎招展，闪耀着几个青磷篆文：“轩辕神殿，妄入者死！”碧光流离，触目惊心。
离笙眼如春水横波，嫣然一笑，也不说话，径直拉着江辰，一步步朝上走去，到了城下，才发现城楼竟高达九丈，气势如山岳逼人。
城楼墙垛之间，竟有数千名铜甲卫士执戈弯弓，动也不动，像是正严阵以待，只要将官一声令下，立即乱箭齐发。
两人微凛，凝神再看，那数千守卫赫然都是铜人、铁人，只是形态栩栩如生，几可乱真。
两人大奇，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发现那些铜人甲士竟是上古卫士的装扮。
离笙心念一动，隐隐中想到了些什么，却又稍纵即逝。
九个紫铜城门尽皆大开，每个城门外，各有四只巨大的青铜瑞兽蹲伏镇守，昂首睥睨；另有三十六名巨大的铜人甲士分立两旁，怒目瞪视。
正中大门开处，一条玄黑玉石铺砌的中轴大道笔直延伸，穿过道道城门，直抵地宫深处的中心大殿。
两人携手御风飞掠，沿着大道穿入城门，目光扫处，猛吃一惊。
大道两边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竟全是列成方阵的兵甲异兽。
铜人、甲士、异兽……交相陈杂，少说也有几万之众，军姿雄壮，威风凛凛。
当他们穿掠而过时，两侧铜马铁车，刀戈如林，黑压压不断地倒掠后退，这等壮观景象就如同骑着异兽，在校场点将阅兵，终生难忘。
最诡异的是，无论江辰两人走到哪里，这万千青铜巨兽、铜人甲士的眼睛似乎始终虎视眈眈，杀气腾腾，仿佛随时都会变成活物，猛扑上来，将他们剁成肉泥，撕成碎片。
江辰二人飘然飞掠，跟着独臂引的方向朝里飞去，心中越来越奇。
左右环顾，宫中殿阁参差错落，鳞次栉比，灯火如昼，异香浓郁。
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除了这万千铜人异兽，竟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万籁无声。在这庞大而寂静的神秘地宫里，时间似乎凝固了，一切仿佛都在沉睡着，除了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江辰忽然顿住身形，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