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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恋人死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你说话的口气,我就听出来了。还有得着猜呀!”
“因为听说她男朋友是从我们码头这里偷渡出去才坠海死掉的,所以,她就天天来天天来到这边来悼念她的男朋友。女孩子家并不富裕,没有钱去买花。所以,她每次来都要画上九朵玫瑰花,送给她死去的男朋友!”
“哦!这小姑娘真的怪可怜的。”
“你就晓得叹息别人可怜,也不晓得我可怜不可怜,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两天,我以为,你不要我溜掉了呢!你要是溜掉,我跟你说,我也去做尼姑!”
“你不要吓我噢!”
!”
62。…第六十二章草帽歌
小别胜新婚,经过了三天的短暂离别后,这天晚上,我们再次缠绵在了一起。直到大汗淋漓地分开。
两个人都是赤祼裸地,放荡形骸地把身体打开成大大的大字模样,感觉特别的爽。尤其是听说了那个女孩子,也就是小尼姑的事后,觉得男女之间在一起的时光真的是弥足珍贵,格外珍惜才是。
“你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么?”她突然开口说道,嗓子一颤一颤的,像是在心底里陡然间压上了副千斤重担,变得弱不禁风不堪重负的样子。
“你说。我听着。”我专注地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其实也不是像有些所说的那样子,光鲜靓丽,好的不得了。
在我十三岁之前,还算有个美满的人人羡慕的家。我爸爸是海关关长,这你应该是听说了的?”
我点点头。
“妈妈是市工商银行专管信贷的科长。权力很大。围在她屁股后面转的人很多。也算是出自于官宦人家吧。
十三岁之前,从十一岁开始,我就已经在市少年乒乓球队打主力了,并有望进入到省队。没有哪个队员没有哪一个教练不喜欢我的。那时的我,既是家里的宠儿,又是队里的宠儿。
可是到我十三岁的这年春天,春暖花开的季节。却出事了。我妈妈发神经,携巨款逃到了加拿大。成了逃犯成了贪污犯。当然,我也就成了逃犯贪官的女儿。
在这个社会上,老百姓最恨的莫过于贪官了。我是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被周围的人指指戳戳不说,连我在乒乓球队里的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理我了。不跟我说话。教练们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冷淡无比,让人心寒。
外界的变化,还只是一个方面,我爸爸也变了,开始酗酒狠命地抽烟。女儿总是跟爸爸亲。我家也是。以前,我爸爸对我,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百般呵护。可是自从我妈妈逃走以后,他便对我是不闻不问,有时候,还骂我,这要在以前,是难以想像的。骂我像我妈妈一样,都是丧扫把星。没一个好货。
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我多多少少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最最让我不能忍受受不了的。因为我妈妈的逃跑,我爸爸还有我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受到监视。我们乒乓球训练馆外面,宿舍外面,常常可以见到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晃来晃去的。常常会感觉到背后面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眼神在盯着你看,让你寒毛直竖。
当然,也不奇怪,我妈妈带着一千多万逃出去的,那不只是国家的钱,也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国家怕我爸爸带着我,象我妈妈那样,逃出去。我们这里偷渡出去,还是比较容易的。到台湾四万块,到韩国八万。到日本十二万,到美国二十四万。”
“这些我都不知道,只听说你爸爸是海关关长,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过你妈妈的事,”我吃惊地摇摇头说。
“这些别说你不知道,除了我舅舅,我,码头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算是第三个了。”她能这么说,让我感到高兴。这说明,她真的从心底里把我当成是家里人了。而不仅是男朋友。
“谁都晓得,凡是老百姓没有不恨贪官的,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尤其是像我妈妈那样携巨款逃到国外的贪官。所以,就算是走在大街上,让那些知道我身份的人撞见了,骂我,往我身上吐唾沫,甚至是打我都不稀奇。
我的心情糟透了。我也想过去死,跟你一样。觉得活着真是累,一点意思也没有。
妈妈逃跑了,朋友又不理我,爸爸又变得特别消沉,还常常遭受不明身份的人的监视。而我才十三岁。也是我最叛逆的时候。在难过之余也很委屈。心里说,我妈妈是逃犯是贪污犯,你们有本事,把她抓回来呀!又不是我们不让你们抓。而我和我爸爸也没有得到她贪污得来的好处,你们凭什么要一天到晚地监视我们。把我们当成贪污犯逃犯似的对待。我和我爸爸不就成了我妈妈的替罪羊了。这不公平!我这么想。所以,我就那么干了!”说到这,她低下头去,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现在后悔了。
“你干了什么呀?怎么那么干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没头没脑,听得我十分糊涂。不由得问道。
“偷东西!他们用那样的态度对我,我气不过,就去偷东西。我先是偷我教练的MP3。哪要她对我不好了。偷了,其实我也不要,扔到厕所里,把水笼头打开,然后,冲着抽水马桶哈哈地笑。那时候觉得好过瘾。然后,我又把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后来不理我的队友的内裤给偷了,扔到垃圾筒里。让她洗过澡后,找不到内裤穿。”说到这,她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我那时真是疯了!”笑得是前仰后合。
“你可真够坏的!”我承认,没有想到她还有林赛-罗翰那样的嗜好。
“还有还有呢!”她急不可耐地制此我不要急着激动,她还有更绝的,“你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做的?”她的眼里放着光,那种坏坏的目光,充满着不可告人的激情因子。让我的肾上腺素一下升了起来。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满心期待着。
“我知道她没有内裤穿,结果会怎么样我知道的很清楚。那家伙丢三撂四惯了,她肯定以为自己忘了带内裤了。旧内裤当然不能再穿。我们每次练完球,衣服没有一件是干的。我和她做过好朋友,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一清二楚。
所以,那天,在洗完澡后,所有的人,包括男队的队员教练都站在大门口,等大巴过来接我们回宿舍的时候。我装做很喜欢她身上穿的那件连衣裙的样子,把她的裙子一下子撩起来,假装问她这裙子是什么料子做的。
你知道的,我的手很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多人,都看见了她赤裸裸的下身了。好多女队员,都尖叫了起来。许多男生也都看见了。脸全都是红红的,象喝醉了酒一样。
后来,不管她怎么解释,教练都不听她的,都以为她是暴露狂,把她下放到了二队。
就算是有教练怀疑我,也是拿我没办法。他们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证据。
因为,一心想着报复别人了,根本就再没有心思练球,俗话说的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的技术还远没有成型,更不要说风格特点,还是纯粹是在模仿阶段,所以,成绩掉起来比那些风格形成的运动员要快得多。简直是一落千丈。
我以前的好朋友被下放到二队后不到一个月,我也跟着被下放到了二队,而且不久又被打发回了老家。
老家里只有爷爷和奶奶,除了给我吃的,根本无话可说。我更加郁闷了。只要是一不高兴,我就跑到外面去偷东西。有时是吃的,有的是用的。大部分东西,偷了就扔了,我也不是想要它们想要吃它们,只是为了过瘾。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我被抓到了。在我们县上的超市里。因为老板认识我爸爸,没有报警。我爸爸知道后,气得快吐血了。他所说的‘女人都是丧门星’的话,在我的身上应验了!把我吊起来,臭打了一顿。我的爷爷奶奶怎么劝都没有用,打得我是皮开肉胀,差一点没死掉。而我的心里则一直在笑!我真的想让他把我打死,我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打到后来,他就哭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我磕头,求我,能不能让他省心一点,不要再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要不干脆把他杀了算了。
说实话,我也挺同情他的,我和他都是受害者。被一个老女人贪婪给害了。娶了一个唯利是图的老婆肯定不是我爸爸所想要的,因为我的妈妈,他在官场上已经是步履维解,我还在后院制造事端不消停。我也哭了起来,答应他,再也不干让他操心的坏事了!
可是,我哪里忍得住。俗话怎么讲的,哦!我想起来了,‘打小偷针,长大偷金。’只要是一遇到什么不痛快不舒心的事,我马上就会有去偷东西的冲动。东西一到手,心情马上就好了,愉快了!
我成了派出所里的常客,见他们的次数,比见我爸爸的次数还多。我爸爸都懒得打我了,不管我了,任我自生自灭。
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舅舅,就是码头上的这个舅舅,他其实是堂舅舅,不是亲的,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经过,一年多的心理治疗,到我十六岁的那年,我才逐渐好了起来。可是偶尔,也有忍不住的时候!”说到这,她停了下来,“我不说了,说了,你就不要我了!”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
“你不说,我也能想起来,你是想说,那回我们在新华书店门口你从人家包里面偷《电工手册》的事,对吧?”
她点头说是,“我看出来了,那个女的不象是卖书的,倒像是个偷书的。就盯上她了。反正她所得来的也是不义之财,所以,等她一出来,我就忍不住把她给偷了。觉得好过瘾!”
“你真的病得不轻,还觉得过瘾?没有一点儿负罪感吗?”
“没有,也许,我继承了我妈妈的基因,天生就是个贼货!”她突然间失声痛哭起来。
看她哭的那么伤心,我一下子把她搂在了怀里。“不是的,你是个好姑娘!”
“不,不,不,我不是个好人。你还要我么?”她仰起脸来,泪眼婆娑怯怯地问。
“我还怕你不要我呢!”我替她把脸上的泪擦了一遍。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后来,我又找心理医生了。那天,跟我一起上码头的那个,你们以为是我男朋友的那个,其实就是我舅舅帮我找的一个心理医生。”
“看上去,跟我们年纪差不多,不就二十岁左右,他已经是心理医生了?”我难以置信道。
“你看着他年轻,其实都已经三十多了。长着副娃娃脸,脸又特别白。比我的脸还白。所以,看去特别地年轻。而且娘。说话嗲嗲的。我其实挺讨厌他的。不过,他的水平还可以。什么话都能说到我的心里面。
他光是在美国常春藤大学读心理学就读了八年,可不是盖的。他建议我尽量找点事做,不要闲着。整天无所事事的,不利于我的恢复。所以,我就到了码头上上班。什么wps、excel我以前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边做边学,才学会的。可是等这些学会了,我又开始觉得无聊了。只到你来,见到了你,我才突然发现我真的有事做了!不无聊了!”
63。…第六十三章妈妈
“你妈妈现在还在加拿大?”
“她倒是想。”
“什么意思?”
“就像她说的,她还贪的不够多。要是像赖昌星那样,加拿大就不舍得把她遣送回来了。她现在在坐牢。”
“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我不由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她吃惊道。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何况是我了。除了死缓两年,没有别的花头。”说到这,我并无得意,反而很沉重。也颇无奈。
“监狱里的人说,她想见我。”
“你去见了?”
“我本来是想这辈子都不要见她了。她的贪婪让我觉得恶心。是她的贪得无厌毁了我全家!”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最终你还是没有能抵挡住亲情的诱惑,去见她了?”
“什么亲情?我都恨死她了,哪里还有什么亲情,怨情一箩筐还差不多。我只是想亲口问一问她,为什么要那么贪得无厌?
我家的日子又不是不能过,相反,还非常地好过。我爸爸是关长,她也是银行里的干部。俩个人的工资,和那些做生意的老板当然是没法比,可是比一般老百姓,那是好多了。就像我们一个月工资一千多一点。他们一个人要拿四五千。还有各种各样的油水。据我所知,油水那是最重要的。他们俩的工资每个月一关,就直接存到了银行里,哪里要花,根本就不用花。光油水就足够他们花了。
象他们俩个所处的位置,拍马屁的不要太多哦!千差万差,马屁不差。我每个星期六下午回家,没有哪一次不是满屋子的马屁精。围着我爸爸的是一圈,围着我妈妈的又是一圈。太让人倒胃了!
吃的喝的,家时不要太多哦!开批发铺子,都绰绰有余了。
她还要去偷去抢搞腐败!真是有毛病!”
“你不是问过你妈妈了吗,她是怎么说的?”
话未曾说出口,贝儿就先冷笑了起来,“她说,全都是为了我!”贝儿目瞪口歪地望着我,没好气地说,“你说好笑不好笑?竟然说是为了我。”
“为了你?”
“是啊!”贝儿一副欲哭泣无泪的表情,似乎在这个世上,没有比她更冤的大头鬼了。
“她说,她反反复复地考虑过了,觉得打乒乓球不是长久之计。是算是成绩再好,哪怕像邓亚萍那样的,也打不了一辈子,最后还得念书。所以,为了我的将来考虑。又考虑到国内的文凭越来越水,认为出国镀金才是唯一的康庄大道。”
“你妈妈说的没错啊!”她并没有理我的茬,只顾说自己的。
“为了让我在将来到国外镀金,而在镀金的过程中,不至于受苦,镀金变成镀锌(辛),又考虑到我是搞体育出身的,文化基础差,指望我考托tofel、考gre不现实,所以,她思虑再三,觉得通过投资换绿卡,来解决我的出国镀金问题。”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我听说,你们家不是有很多的海外关系吗?从当中找个担保人应该不是很难吧?听说都是在外面做生意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以她的个性,如果她女儿出国靠的是帮忙,哪怕是再亲的亲戚,她都会觉得跌了面子,显得她这个做妈妈的,什么本事也没有。银行里的大主任白当了似的。所以,就算家族当中有人想帮忙,也不敢说出来,怕她不高兴,得罪了她。”
“这么说,你妈就是现代版的王熙凤了!”
“你讲的还真差不多。机关算尽,反送了卿卿性命。她现在跟死了也没有什么两样。”她显得有点儿幸灾乐祸,“只是害苦了我爸爸还有我。我的十几年乒乓球算是白学了,苦也白吃了。最倒霉的是我爸爸,他本来是要高升到海关总署做处长的,因为她,只好原地蹋步蹋。
她在查了许许多多的资料,并且咨询了很多人后,发现,投资换绿卡是最佳途径。
她打听过了,在美国有这样的一条规定,凡是在美利坚合众国内投资一百万美元以上的,三年后,就可以自动得到美国的永久居留权——绿卡。
她是搞金融的,算帐是她强项。按照汇一比八还是一比七,反正她算过了,加上留学的费用,在美国请一个保姆的费用,没有人民币一千万打不下来。
而这些钱,光靠她与我爸的工资,就算是全部攒下来的话,至少也得五十年。而我那时候,都六十多奔七十了,牙齿兴许都掉光了!再去留学,好像已经迟了一点。
所以,她说,为了我的将来考虑,刻不容缓,不得不铤而走险。她说,如果不是为了我,不是因为她爱我,她是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来的!
好一个铤而走险,不得不,就好像有人逼着她那样做似的,把全部的责任,罪过都归结到了我身上。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妈妈,真是太可怕了!”
听她说的这里,我忍不住想笑——苦笑。我的父母与她的妈妈相比,简直就是一件事情的两极,我父母是无所作为,而她的妈妈则太有作为了。作为的都过了份,连国家法律法规都掷之到了脑后,可谓是胆大包天!
“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妈妈的话!”
“有那么好笑吗?”她恼火道。
“不是觉得好笑,是觉得有一定可信度。你妈妈应该是真的为了你。”
“可信个鬼!她做什么事都说是为了我呢?我就是她的借口!拉个双眼皮,都说是为了我,说如果不是让我觉得有面子,她是不会去拉的。就算是去外面吃顿饭,她也说,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出去吃饭。好像在这个世上没有儿女,父母们就不外出吃饭一样。那在我出世之前,他们俩个约会就不吃饭了?那也是为了我,真是可笑。以为我是傻子,尽拿我做幌子。
我才不信她的鬼话呢。我就是她的一面幌子。我的出世,让她免受不能生育的指责。而我的每一个进步,也不过是为了证明她的基因,是优秀的。否则,就是我的不好,丢了她的脸,让她的脸没处搁没处放了!
可以这样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人说爱我,我都相信,唯独她说爱我,我不信!”贝儿有点儿气急败坏道。
我还是笑。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动肝火,“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还夸张?我是一点也不夸张。你听我奶奶怎么跟我说的,说我一出世,就往她怀里钻。你听她怎么说我,冲着我奶奶说,‘这丫头怎么这么丑!是我生的吗?赶紧把她抱走,太难看了!’我的丑把她吓坏了,拼命地把我从她的怀里往外推,那时,我刚出生唉,细皮嫩肉的,她居然推我!我能架得住她推吗?我奶奶一看慌忙把我抱走了。你说有这样的妈妈吗?
还有——”好的嘴已经讲发热了,再好的刹车皮都管不住她的嘴巴了。
“为了保持身材,她还拒绝给我喂奶,说喂了我,她的Ru房就塌了,就成麻袋奶了,就要耷到肚脐眼那儿了!你不要笑,是真的。都是我奶奶告诉我的。我奶奶从不乱讲话。说的都是真的。”她一再保证,好像她奶奶就是太史公史马迁,每说的一句话,都有案可查,“所以,她的奶水我是一滴也没有吃着。她宁愿挤到下水道里也不给我吃。
我是吃牛奶长大的。你闻闻我身上,我身上没有人味,只有牛的味道,”她凑过来让我闻,一本正经地,而我早被她的憨态逗得喘不过气来。
“不要笑,是真的!”她更加地郑重其事起来,“人家叫牛仔,我想我应该叫做牛女才是。”
“怎么说?”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