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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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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丈刚才说,今年要行像?由天子礼佛?”他向中年香客确证道。

    “是啊!”老年香客点了点头,指着前面说道,“郎君你看,不少人都骑着驴马,就是要跟着行像香车前往洛阳……”

    仿佛是为了验证老年香客的话,前面路上忽然泛起一阵喧嚣,不少人高声嚷着“出来了出来了”之类,然后人流忽然涌动起来,那些骑着驴马的香客也纷纷加快了速度。

    “这情况,郎君也看见了不是?”老年香客微微一笑,抖了抖驴子的缰绳,“老夫先走一步。郎君若是有兴,也不妨随喜随喜。”

    这时候,前面的情况又有了变化。随着一阵庄严的钟磬声和禅唱声,所有的喧嚣都消于无形,隐约可见数列彩sè的幡幢出了寺庙,紧接着是三面高擎的黄sè宝盖。宝盖之下,分别端坐着一尊高大的金身佛像,佛像面前点着巨大的香烛,周身烟雾缭绕,仿佛坐在祥云之间,显得无比的庄严尊贵。

    在佛像出现的这一会儿,近处的香客们纷纷跪倒在地上,口中宣着佛号,向宝盖之下的佛像虔诚顶礼。而他们这一跪,也将诸般仪仗和载着佛像的香车显露在周惠面前。

    希玄寺不是普通的寺庙,乃是迁都洛阳的孝文帝亲创,其子宣武帝则另外开凿了石窟,所以又称伊阙石窟寺。即使在一千多年后,这座寺庙也依然鼎鼎有名,乃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只不过寺名几经改换,遂专称为石窟寺。这样一所寺庙的佛诞大典,自然是非同一般,仪仗jīng致盛大,香车宽敞华美,再加上众多信众的虔诚膜拜,让见惯了场面的周惠都有些微微失神。

    “好……好漂亮!”“真好看!”周念、周文和七七也趴到车前,各自瞪大了眼睛。

    “念儿,难得遇见这样的胜景,咱们也跟去洛阳看看?反正也就二十来里路,看了再赶回来祭奠母亲也不算迟。”周惠和周念商量道。

    “阿兄拿主意就好。”周念一如既往的顺从。

    “那咱们就去吧!”周惠打定主意,吩咐前面驾车的周忠,“阿忠,麻烦你再辛苦下,载咱们去趟洛阳。回头家主若是问起,我自然会替你分说。”

    “是。”周忠略一思索,很快点头应承,驭着牛车跟上了香车队列。队列迤逦东行,不多时便渡过洛水,进入洛阳城东郭。郭门开三道,号曰“三门”,洛阳士子送去迎归,常常在这个地方,即所谓的“相送三门外”。门外有守卫,然而对于香车队列却毫不阻拦,反而还驱散围堵人群,方便香车进入城郭,周惠一行跟着队列,也非常顺利的进入了郭内。

    继续前行一里,便到了阳渠上的七里桥,距离洛阳城北建chūn门正好七里,阳渠也在彼处汇入护城河,沿途则有洛阳县衙、束石桥等,束石桥南的洛阳马市,便是曹魏时嵇康受刑的地方。周惠本以为队列会沿着阳渠西行,没想到前面作为先导的仪仗却折向南路,一直过了阮曲水的阮籍旧居,然后向城南外郭进发,似乎并不准备进洛阳城。

    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接受天子礼佛的吗?周惠不解的跳下牛车,找了一位面相颇为和善的老年信众询问。

    “郎君是第一次随喜吧?难怪会不太清楚,”老人打量着周惠,还有他身后牛车上探出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解释道,“京师各寺行像,要先往城南景明寺,由尚书祠曹录名后,次rì才进宣阳门,向阊阖宫前受天子散花。”

    “还要等到明天?真是气人!”七七不高兴的撅嘴道。

    “那是当然了,”老人依然笑呵呵的,“须知天子礼佛,何等的庄严?自然要有一番计较。”

    “老丈言之有理,小子受教了。”周惠拱手和老人作别,回到了牛车上面。

    “二郎君,现在要回希玄寺吗?”周忠扯起了手上的缰绳。

    周惠想了想,吩咐他道:“念儿、阿文和七七都很少出门,既然来了,不妨随便看看……附近可有什么市集?”

    “有洛阳东小市,在阮曲水北面,距离此处不远。往常小人曾跟着家主来过。”周忠回答道。

    “恩,那就去吧!”

    周忠答应一声,驭着牛车驶过刚才来时的石桥,沿着街道往西而去。

    大约走出两三里,周忠在一长溜草亭边停下牛车,回头对周惠说道:“二郎君,前面不远便是东小市。咱们是庶民,车只能停在这个地方,小人在这里顾着咱们的车,还请二郎君早去早回。”

    “好。”周惠随口答应,一手抱起七七,一手牵着周文,带着周念向东小市而去。

    作为北魏京都,洛阳的繁华自不待言,历史上高欢迁都时,尽管洛阳才经历数次战乱,又被西狩的孝武帝带走了一批民户,离极盛时期差了许多,却依然有四十余万户(含周边)迁移至邺城。而如今孝庄帝登基已有两年,河yīn之变时散去的人户大多又返回城郭,即使是这规模不大的东小市,买卖的人数也着实不少,看上去显得颇为繁荣。周惠随便走了几步,便看见有店铺在卖糯米糕,于是给几人分别买了两块,又包起五块糕点,让周文给外面的周忠送去。

    周文答应一声,飞快的跑出了市集。而七七才从周惠的怀里溜下来,立刻被不远处一间店铺外面挂着的娃娃面具吸引了。她扯住周惠的衣裳,指着一个龙女面具大叫道:“阿叔,我要那个!你去买给我啊!”

    “买给你倒是无妨,不过要等一会。阿文才出去,在他回来之前,我们不可以走开,免得他找不到我们。”周惠笑着回答。

    “不嘛!我现在就要!”七七抱着周惠的腿撒起娇来,“就这点远,阿兄一定能找到的,他才没有那么笨!”

    周惠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七七,她手上还拿着糕点呢,这一下就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为了惩罚她这个失误,周惠决定小小的为难一下她。

    “好吧,现在买也不是不行,”周惠收敛了笑意,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如果你能把我教的《三字经》背一遍,我马上让你念儿姑姑给你去买。”

    “背书吗?这有什么难的!”七七得意的清咳一声,大声的背诵起来,“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苟不教,xìng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周惠双手抱怀,倚着廊柱听这小侄女背颂,脸上渐渐露出了微笑。他却没有注意,有一位华服青年已经被书声吸引过来,在廊柱右侧不远处细细聆听。等到七七背完,他这才从容上前,向周惠缓施一揖:“这位兄台请了。令侄女刚才所背的经文,我听着实在不凡,可否告知来历?”

    “乃是在下偶尔起兴所撰,名为《三字经》,原为教导妹妹和两个淘气侄儿。‘不凡’之赞,实不敢当。”周惠略一思索,很干脆的回答道。

    反正,现在要说《三字经》是谁作的,只有他才算靠谱。真正的作者,要等到七百余年后才会出世,为此他还不得不删改了一些类容,例如“窦燕山,有义方”等句,因为窦燕山是五代时期的人,现在同样还不知道在哪里……

    “竟是兄台的大作!”华服青年瞪大眼睛,态度变得格外热切:“我观此文,言简而蕴大义,兼之朗朗上口,正合孩童入学发蒙之用。兄台有如此才华,着实令人钦敬哩。”

    。。。

第八章:洛阳之行(中)() 
“兄台谬赞了,”周惠微微一笑,“听兄台的意思,想必是家中也有蒙童入学,因此才会留心敝侄女背诵的吧?”

    “正是,兄台所言不差!”华服青年同样面露笑意。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正容向周惠施礼道:“我姓元,行三,人称元三郎,家住城西寿丘里。可否请教兄台名讳和籍贯?”

    寿丘里?周惠心里一动,想起了《洛阳珈蓝记》中的一些描述:“自退酤以西,张方沟以东,南临洛水,北达芒山,其间东西二里,南北十五里,并名为寿丘里,皇宗所居也,民间号为王子坊。”面前这人既然姓元,又居于寿丘里,那么定是元氏宗室。那么他问自己的姓名和籍贯,是有什么事情呢?

    不过,既然他问了,等下肯定会说明缘由的,倒不用他费心猜测。于是周惠也拱了拱手:“在下姓周,名惠,字允宣,义兴阳羡人氏,现居巩县。”

    “义兴阳羡?”华府青年略一沉吟,“那么兄台所学,似非家传,可是另有师承?”

    “不错。在下是河南郡学出身。”周惠点了点头。

    华服青年的话,他能够听明白。自从晋廷南迁,中原丧乱,无论是江南还是江北,承继于汉代制度的官学都基本废弃,学术全部转入私门。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士族政治的产生,因为各士族不仅占有大量土地,还有各自的家学渊源,无论是哪个朝廷,想要治理国家的话,都必须得到他们的拥戴,并且大量的从他们之中征辟人才。

    像周惠这样的家族,虽然曾经是江东顶级门阀,号称“江东之豪,莫强周沈”,也出过孝侯周处那样著书留说、封侯拜将、德传后世的人,但毕竟不是诗书传家的衣冠士族,如今又早已衰落下去,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家学渊源。例如他的伯父周植、父亲周析,甚至连先祖传下的《风土记》都解不明白。

    便是周惠这郡学生员,也来得不是那么容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北魏都没有郡学,直到孝文帝迁都汉化,方才“列教序于乡党,敦诗书于郡国”,而且入学名额极少,一般只收纳贫寒士族或功勋家族子弟。若非周惠的父亲被追晋为“巩县男”,伯父又花钱疏通关系,他绝对进不了河南郡学。

    “原来兄台是本郡生员,”华服青年笃定的笑了,“既然如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兄台能够屈就担任本家西宾,替我教导家中儿郎。”

    请我去当家庭教师?周惠恍然大悟。难怪这人会问他的籍贯,原来是想确认他是否士族子弟。如果是的,他这话就不会冒昧出口,毕竟为私家担任西宾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太子太傅和王傅除外),士族子弟一般都不屑为之。

    然而,对于寒家子弟而言,为权贵担任西宾,扩大交际面和关系网,进而获得举荐,却不失为一条进身之阶。面前这元三郎,态度之所以如此笃定,大概就是基于这一点吧!

    只可惜,周惠并不打算同意他的要求。一来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虽然读过一些儒经,一手毛笔字也写得不错,但五经六艺尚且不全,自然不足以在权贵间博取文名求得仕途;二来他知道历史,下个月京师将有一场大乱,元颢与陈庆之入侵,孝庄帝弃都北巡,他家薄有资财,在河南府府户中又有点名声,若能说服伯父,组织起一支义军来,未尝不能以军功起家。这样的例子,在《北史》中有很多,其人往往能一举跻身于县令、郡守甚至刺史的高位,可谓是出仕的终南捷径。如隋朝名将韩禽(又名韩擒虎)之父韩雄,在洛西与属下六十人组织义兵,虽数不过千,却一举得封武阳县侯,再举得封河南尹,进爵县公,最后累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河南邑中正等显职。

    “元兄的这番好意,在下心领,”周惠淡然的摇了摇头,“只是家伯有命,让在下专心闭门读书,教导后辈子弟,因此不能答应元兄的邀约。”

    “既然长辈有命,我也不好勉强兄台,”元三郎显然有些失望,“如此我就告辞了。”

    “元兄请留步!”周惠连忙出言叫住了他,“在下虽然不能出任西宾,却可以将《三字经》抄录给元兄。此文言简,元兄解之不难,大可以亲自对令郎施以教导。”

    “如此就多谢周兄了!”元三郎大喜过望,大声吩咐不远处的家仆将马车牵过来。家仆领命,不多时便牵来了马车,马车十分宽敞,上面端正的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少妇身边立着一名婢女,婢女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这是贱内与犬子。”元三郎简单的介绍道。或许是因为周惠赠文的缘故,他的用语和态度都分外客气,似乎真正将周惠当成了可交之人。然后,他吩咐家仆搬下马车上的矮几和坐垫,在矮几上设下笔墨和砚池,又亲手铺上一张雪白的布帛,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周兄赐文。”

    周惠含笑点头,上前跪坐在坐垫上,将删改版的《三字经》默写了出来。期间周文也从外面回来了,颇有些惊奇的看着周惠,随即被周念拉到一旁,以免他打扰周惠的思路。

    写完之后,周惠轻轻吹干墨渍,,将帛书交给元三郎。元三郎伸手接过,很珍重的收进了车中。然后,他从婢女的手中接过儿子,解下他颈间的金锁递给周惠身边的七七。

    “受周兄及令侄女厚赐,不好以金钱亵渎斯文,就以这支记名金锁相赠令侄女吧!”他笑着说道。

    “这如何使得!”周惠连忙推脱,“令郎的寄名金锁,怎么能赠与他人!”

    “周兄不必客套,这也是有缘故的,”元三郎微微叹息一声,“不瞒周兄,我夫妇子女五个,四个皆中道夭折,仅有此儿还算顺利。当年他出生时,由于五行缺金,故取名为钦,然而请平等寺的住持大师赐福时,却说此名犯了金劫,男子属阳,恐怕难以活过地支为申的阳之金年,因此才特意铸了这支记名金锁相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不能收!”周惠从侄女手中拿过金锁,就要塞给元三郎。元三郎却握住了周惠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周兄也忒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手突然被男人握住,虽然知道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周惠依然很不习惯。他有些狼狈的收回自己的右手,拒绝的话自然再也说不下去:“元兄请说。”

    元三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去年正是戊申年,三月的时候,尔朱荣入洛,于河yīn诱杀朝臣两千多人,我元氏皇宗大多罹难于斯,其中就有时任司州牧、司空公的钜平县公元钦元思若。我在悲愤之余,听到这名字与犬子同名,又是忍不住心惊胆颤,连忙去平等寺找住持大师相询。住持大师却说,既然有同名之人应了这一杀劫,那么我儿自然无事,只需过了这一凶年,再将记名金锁赠予有缘之人,事情便可以彻底了结……”

    “还有这种事情?”周惠诧异的望向名叫元钦的小孩,又望了望一脸无辜的七七,“可是,为什么要赠予在下侄女呢?她和令郎,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虽然是初见,却自有其中的缘法啊!”元三郎认真的解释道,“令侄女诵文,我儿得赐,所谓一饮一啄,自当礼尚往来,以自己的私物相赠……因此请周兄勿要推辞,也顺便助我儿彻底脱劫。”

    “原来如此。”周惠明白了,面前这元三郎,显然是一个笃信佛教之人。虽然周惠自己不信这一套,但既然对方如此郑重,他也乐得成全,反正不拿白不拿嘛!

    “那么在下就代侄女愧受了。”他躬身一揖,然后把金锁给七七戴上。

    “缘法难得,周兄自然不必客气,”元三郎笑着拱了拱手,“我夫妇还要去平等寺上香,今rì就此别过。”

    “再会。”周惠也拱手作别道。

    等到元三郎夫妇的马车离开,周惠也准备回去了。离开之前,想起七七之前的要求,他还是先去了那家面具店,给七七买了一个龙女面具,并且为了公平,替周念和周文也分别买了一个。周念的那个是吉祥天女,周文的那个则是善财,正好和七七的是一对。不过,七七似乎对才到手的金锁更感兴趣,她把龙女面具往周惠怀里一丢,就笑呵呵的摘下金锁,翻来覆去的摆弄着,直到上了牛车也不消停,让一旁的周文看得满脸都是欣羡。

    “要不是阿叔让我送糕点,金锁还不一定是谁得去呢!”他酸溜溜的说。

    “哼!你会背全篇《三字经》嘛?会背嘛!”七七嗤笑道。

    周文哑口无言了。论背书,他的确没有妹妹熟悉,所以之前向阿翁提要求,是由妹妹负责撒娇的。

    “好了,好了,”周惠笑着止住了侄儿侄女的争论,同时看了沉默的妹妹一眼。他知道,周念也能够背全《三字经》:“阿文也不用羡慕,回去让阿翁帮你原样打制一个就是了……对了阿忠,那个什么平等寺,我记得就在这城东吧?咱们去看看如何?”

    “回二郎君,是在这城东不错,”周忠低头回答,“可是,这座寺庙,据说是一位王爷舍宅立下的,只接待皇室宗亲,咱们应该是进不去哩。”

    “还有这规矩?”周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佛说‘众生平等’,此寺既以平等为名,却还限制普通人进入,恐怕也是光有个虚名罢了。”

    “二郎君可别这么说,那座寺庙确实很有些灵验。”周忠难得的反驳道。

    “真的吗?”周惠来了一点兴致,“有何灵验,你倒是说说看?”

    “是,”周忠点了点头,“小人曾听到一个传言,说平等寺门外有座金像,跟咱大魏的国运极有关联。前年腊月的时候,金像忽然面露悲伤,眼睛里滴出泪来,身上也全部湿透。当时人们就说,京里恐怕会发生祸事,结果过了两个多月,先皇就突然驾崩了,然后尔朱柱国带兵进京,杀了许多的贵人和大官,还把刚立的小皇帝和先太后沉进了黄河……”

    两骑忽然从旁边呼啸而过,差点撞着了他们的牛车。周惠眼明手快,一把将妹妹和侄儿侄女抱在怀中,周忠则慌忙跳下去,尽力安抚住受惊的老牛,口中也爆出了一连串骂声。不过,当看见远去的两骑乃是羽林军打扮,他连忙住了口,有些无奈的缩了缩两肩。

    “京里的军队,平时都是这么横冲直撞吗?”周惠叹道。

    “还好,一般不会这样,不然他们自个也有危险。前些年大郎君出戍河南府,小人也曾经跟着担任过更卒,知道一点轻重,”周忠重新跳上了驾位,“小人觉得,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紧要事情……”

    周忠的话还没说完,道路的尽头忽然起了一阵sāo动,某个带着颤音的大嗓门高声叫道:“祸事了!大家快去看啊!平等寺门外的佛像,今天又忽然流泪了!”

    刹那之间,周惠和周忠面面相觑。

    ……,……

    回希玄寺的路上,周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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