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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说的自然不错,”周恕在一旁陪笑道,“只是,今rì是节庆,阿父身子也还硬朗,何必提什么身后之事呢?”
“人老了,总有进土的一天,这有什么忌讳的?”周植捋着颌下长须,笑得十分达观,“如今咱家重归士籍,我的心愿以了,就算现在咽气也能瞑目……原本我想在今天祭祖时,当着祖宗的牌位,把家主的位置交给允宣,可惜他却没法脱身回来。不过,我既然存了这个意思,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分别。年后你去了京师,有事直接问允宣即可,不用再派人回来征求我的意见。”
周恕点了点头:“是,儿子遵命。”
“阿翁,你不是说,祭祖是咱们全家的大事吗?阿叔为什么不回来?我都几个月没看见他啦!”周南倚在祖母王氏怀中,闻言脆生生的说道。
“你阿叔现在是朝廷上的人,国事大于家事,尽忠比尽孝更重要。”周植笑呵呵的回答。
对于这个聪慧的孙女,周植是极为看重,比对嫡孙周文还疼爱得多些。虽然他和周恕说话,周南身为小辈,本没有插言的道理,可他并不以为忤,还很认真的回答了她。
而且,听周南提起几个月没见周惠,周植还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于是向老妻王氏说道:“允宣在外任职,没办法教念儿、文儿和南儿。念儿和南儿倒还罢了,文儿却是有荫封的人,功课不能够耽误。等过了初三,你回王家省亲时,去王七兄家探望下,看他还在教授生徒没。如果还有这个jīng神,咱们就把文儿送过去,先跟着王七兄学两年,等大了些儿、有了点基础后,再送他进郡学修业。”
“这个……阿父有所不知,”周恕皱着眉头插话道,“允宣和七舅家的二郎仲立,据说曾经在战场上互相拼命,关系闹得很僵,恐怕不太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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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〇章:国事家事(五)()
“是么?”周植想了想,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周忠,“允恭,你是跟随允宣出兵的,可清楚这件事情?”
“回郎主,此事小人的确知道一些,”周忠起身回答道,“之前二郎君和王仲立同在荥阳驻守西门,王仲立的一位好友死于城外南军的手中,其部属指责王仲立见死不救,王仲立当即断指明誓,要为好友报仇。/后来二郎君受陈将军厚遇,入南军担任陈将军的首席幕僚,一同在北中城抵挡河北大军;王仲立则和夏侯宗德、田子聪投入恒农杨宽帐下,随河北大军围攻北中城。因此二郎君随陈将军袭破杨宽部军营时,便和王仲立狠狠的厮杀了一场,两人就此结下了怨仇。”
“我还以为是同袍反目呢,原来却是这样!”周植呵呵一笑,“如此说来,倒是七兄家的二郎太执着了。战场上各为其主,都是奉命厮杀,说什么怨仇不怨仇的?王七兄和我都从过军,知道军中的律令和规矩,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否则的话,田子聪为何会依然与允宣交接,还接受他的征辟,把老母也送到咱们庄上照顾?”
“是,果然还是阿父了解人情,”周恕讪笑一声,向周植提议道,“既然是为文儿延师,就由我这做父亲的亲自走一趟!还有田子聪的阿母,既然是委托给咱家照顾,就万不可薄待,今rì该请来一同赴宴才好。”
“早让你媳妇请过了!还等着你这会来提醒不成?”王氏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老人家说今天是咱们的家宴,不好相扰,所以要等到明rì才过来。”
……,……
次rì晌午,田子聪的老母徐氏果然如约前来,由王氏和儿媳张氏一同延入后堂接待,侄女周念也被叫来。在一旁相陪着。
才叙了一会话,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诸人出门看时。便见周南提着一盏jīng致的宫灯,正往后堂跑来。看见几人站在门口,她欢快的叫道:“阿婆。阿母,小姑姑,阿叔派人回来啦!带了好多礼物!还有,阿叔要娶婶婶了呢!”
“惠儿要娶亲了?南无阿弥陀佛,这真是大喜事!”王氏喜得双手合什,张口念佛,又向周南追问道,“相准了谁家的女子?嗯,想必也不会和你说……报信的人在哪儿?”
“小人在此,”院门口的周怀章应道。趋前向王氏、张氏和周念拜揖,“小人拜见主母,拜见少主母,拜见小娘子!”
“不用这么多礼节,”王氏笑着点了点头。“你只告诉咱们,你二郎君相准的是谁?”
“是河南尹、南阳郡公的胞妹,”周怀章回答道,又向田子聪的老母徐氏躬了躬身,“原来田老夫人也在。令郎田郡尉托我问候您,并带信说他一切都好。昨天刚参加过傩祭,表现很不错,因此今天早上大朝会时,天子特地颁下双倍节赏,计宫锦六匹、彩锻十匹、钱六千、贡米十斛。田郡尉自己用不着这些,托我全部带回来孝敬您老。”
“令郎倒是出息了,更难得有这般孝心,恭喜!恭喜!”王氏笑着向徐氏致贺。
“同喜!同喜!”徐氏笑得合不拢嘴,向周怀章点头致谢,“辛苦管家了!烦管家回去时也带个信,说我现在很好,比原先在家时强了好多些,令他莫要挂念,安心做他的事情。”
“小人一定把话带到。”周怀章躬身答应。
“好了,你继续和我们说惠儿的事。”王氏见田家的事情已完,连忙追问周怀章道。
“这个……请主母恕罪!”周怀章再次奉了一揖,“刚才拜见家主,二郎君所带的话还没有说完。过来拜见主母后,便要继续前去回话。”
“既这么着,你就去!”王氏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
于是周怀章离了后院,前往正堂寻家主周植。
周植刚把周恕、周忠两人叫来,吩咐他们赶快调集钱粮,扩造自家宅邸:“……新妇是宗室贵女,下嫁到咱们家,是咱们家的天大造化,可不能够有丝毫委屈。明天你俩就把京师里的钱粮调一部分回来,扩建三四起院舍,好安置那位新妇,新妇的各sè用度,也务必要准备妥当!”
“是,”周恕点了点头,顺便建议周植道,“还有咱们家的祠堂,是不是也要新建一所?”
周家现在的家祠,原本是上代人居住的后堂,和这间正堂只隔着一堵墙壁。等到周植在院后另建了院舍,就因地制宜,把先人居住的地方改为家祠,供奉祖宗的牌位。如今若新建三四起院舍,周家宅邸将达到相当的规模,那间家祠便显得十分局促。
“你说得不错!我竟然是忘了,”周植连连点头,“咱家现在是士族,祠堂是家族的脸面,确实要新建一所才好……”
听到这里,周怀章心中暗自钦佩,二郎君果然是料事如神。他稍稍咳嗽一声,上前给众人奉揖:“郎主、大郎君、允恭兄!”
“怀章来了?正好要叫你呢,”周植笑着扶起周怀章,指了指下首的座位,“你是跟允宣从过军的人,又当过城卫军幢主,不必太过拘礼,坐下说话!”
“小人遵命,”周怀章领命落座,拱手请问周植,“刚才小人进来,似乎听到郎主在说扩建院舍的事情?”
“不错,”周植微微颔首,手捋颌下长须,“咱家新晋士籍,我和允度对士族的婚俗都不熟悉,还得靠允宣才行。不过他是新郎官,又有公务在身,没有自己主持的道理。因此,你回去之后,让允宣开一张单子,把要注意的礼节、要准备的用度都列出来,顺便在京师中请一位得力的司仪。只有这样,咱们才料理得明白,不至于让外人笑话。”
“此事还请郎主斟酌,”周怀章趁机禀道,“小人回来时,二郎君交待说,刻下迎亲有许多不便,不妨先订了亲,等一段时间再筹备婚事。”
“哦?”挺说是周惠的交待,周植倒不好漠然视之,“有什么不便,允宣可曾说明?”
“禀郎主,二郎君说明了的。他说家中迎娶这位出身宗室的新人,肯定要扩建居所,准备各sè用度,花费想必颇大。可如今二郎君刚刚在阳城屯田,还新设折冲府,奉命组建一支为数千人的府户军,这是关系朝廷大计、领内民生的事情,也关系到咱家的前途,远比他自己婚事重要,如果在婚事上花费太多,等到需要钱粮时便难以趁手。而且,咱们才新晋士籍,就这般大兴土木,讲求排场,宛如多收了三五斗便要纳妾的乡野愚民一般,很容易遭来士庶的讥讽,于咱家的名声不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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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〇章:国事家事(六)()
“……这倒是不可不虑,”周植陷入了沉吟。
“二郎君还说,除了时机以外,结亲的双方也不方便,”周怀章继续说道,“在二郎君这边,开chūn要准备屯田之事,还要重修民籍,编练府军,事务极其繁忙,很难抽出时间应付那些繁文缛节;在元家娘子那边,她和兄嫂感情深厚,如今刚刚回归娘家,也最好缓一段rì子,让她和兄嫂多团聚一阵。”
“唔!允宣说的极是,”周植点了点头,语气中不无遗憾,“如此说来,只好如他所言,先订下亲事,等一段时间再迎亲了!”
……,……
周惠原本打算着,在元旦大朝会过后,便率军返回阳城,准备chūn耕之事。毕竟这关系到好几百户流民的生存和前途,轻忽不得,为此他甚至连巩县老家也没回,以免被林林总总的迎来送往、繁文缛节牵绊住,耽误好几天时rì。但如今要和元宝炬之妹订亲,他只好继续耽搁两天,要等伯父周植上京来,协助他完成这件事情,并且以姻弟之礼正式拜会元宝炬,如此方不失礼仪。
趁着这个空闲,周惠把当前的几件要务提点出来,仔细斟酌了一番。
当前的头一桩要务,毫无疑问是要妥善安置那数百户流民。不仅要在chūn耕之前,为他们择定和划分开荒的田亩,重新把他们编上户籍,还要帮他们造好容身的房舍,准备开荒的耕牛和农具。并且规划灌溉荒田的沟渠。其中的前两件,谢邦已经着手一段时间,带人在康城县规划出了四十余顷沿水荒地,再加上郡中的近二十顷公廨田,以及颍阳、阳城两县的闲田,足以安置七八百户流民,而轘辕关前的流民也尽数编入了白籍。如今不过是为他们分置地方、然后改流民为编户、打造正式编户的黄籍而已。
至于建房的事情,有那批以建房为副业、并且乐在其中的流民协助,周惠认为不难。开挖沟渠。工作量也算不大,康城县那边虽是积年荒地,却有颍水穿境而过。再加上境内的几条小支流,只需要引水入田便可;颍阳、阳城的田地要麻烦些,却有旧年废置的现成沟渠,将其重新开挖便大致能够敷用。农具更加简单,谢邦早已采买完毕,可惜耕牛却有些不够,但这也就罢了,反正周惠要求不高,并没有奢望屯田的第一年便能大熟。
第二件要务,是编练府户军。之前周惠同元宝炬一同建议天子。如今朝廷仅能控制河南地方,中枢台军也无法动用,不妨借着去年抵抗南军、陷于元颢后又归附朝廷的功绩,将之前改为编户的河南府户重新划出来,以加强河南地方的军备。提高朝廷应变的实力。天子同意了他们的建议,也同意先在河南府、阳城郡试行,却坦言钱粮为元天穆、尔朱世隆所掌控,不由朝廷之手,因此无法提供多大支援,只能依着府户军的旧例。豁免从军府户家中的租赋,却无法按季发放应给的钱粮布帛。对此周惠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怎么感到失望。只不过这样一来,无论是元宝炬的河南府,还是他自己的阳城郡,都养不起太多的府户军了。
虽然钱粮不称手,但是在其他方面,元子攸却给了充足的支持。周惠要求自行任免辖下三县的县令,元子攸毫不犹豫便同意了,反正这三县人户稀少,如今转为府户之后,就基本没有了朝廷编户,是下县中的下县,县令不过是八品而已,官阶比周惠自行征辟的郡丞、郡尉还有所不如。而且,朝廷任命县令,郡中太守本来就有推举之权。
此外,为了方便周惠编练府户军,元子攸还给予了周惠征辟折冲府属官之权。这无疑是额外的殊荣,也让周惠对元子攸颇为感激。
北魏开府制度,朝廷诸皇子、诸始蕃王、诸开国公爵侯爵,都有自己的官署,主要国臣由朝廷任命,一来替藩国规划封地体制,二来也起到监视、规劝的作用。如杨昱刚出仕时,便被任命为广平王元怀的左常侍,后来朝廷因京兆、广平二王不逊,国臣大多纵恣,令御史中尉严查,众国臣获罪伏法者三十余人,只有杨昱和博陵崔楷因时常忠谏得免。
诸封藩之外,朝廷上的正一品诸公、从一品诸从公中,除了太师、太傅、太保这三师不置官署,大司马、大将军这二大,太尉、司徒、司空这三公,还有其余的诸仪同三司、诸开府,都各自征辟属官,协助自己治事。此外,镇守一方的高阶将领,也都有征辟属官、开府治事的权力,并且各以将军职衔为府号,称为督府。但是,有资格开督府的人,无一不是将衔在从二品以上、或者兼任要路刺史的大员,周惠这个正五品折冲将军、阳城太守,还远远没有这个资格。
因此,周惠的折冲府并不完全,只能任命两位属官,一是负责军械钱粮的折冲司马,二是掌管府户户籍的折冲参军,不是真正的开府或者督府。
经过一番思索,周惠决定任命周忠为康城县令,原康城县令转任阳城县。周忠是朝廷从八品冗从仆shè,有出任康城县令的官阶,而且他以前一直在家中管理农庄,又曾担任过城卫军军副,想必能够妥善管理那数百户流民。负责军械钱粮的折冲司马,周惠准备交给堂兄周恕,他现在是士籍,已经有资格被征辟为属官,而且本来就掌管着京师里的钱粮,如今不过是多了军械之事。
至于折冲参军,周惠实在找不到人选,只好先空着,由郡丞谢邦兼理事务。
这样安排,虽然大体算是知人善任,却免不了任人唯亲的嫌疑,可是谁叫他无人可用呢?康城县令、折冲司马这两职,对于庶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职位,但是对士族中人而言,都是小到极致、不屑一顾的微官甚至浊官。他倒是认识邢邵、杨遵彦,也知道他俩隐居在阳城县境内的嵩山中,可人家出身太高、声名太重,别说出任周惠的属官,便是周惠把自己这折冲将军、阳城太守的职务让给他们,他们也绝对不愿意接受。
在这个时代,想要做点事情,实在是太难了。地位高的士族中人,有着种种的牵绊和制约,不可能随心如意;地位低的人呢,即使千辛万苦的谋到了一点地位,也很不容易延揽人才,终究难成大事。
周惠叹息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看天sè,差不多已经是未时时分,于是提着两瓮酴釄酒,出门拜访离家不远处的好友李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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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章:明月入怀(一)()
李苗与周惠为同袍知交,得周惠按月馈酒,家中颇有一些寄存。如今伊水酒肆歇业,预售的酒也还没有运来,京师中已经购不到酴醾酒,只有少数几家还能拿出此酒待客,而李苗家便是其中之一。
由于这个原因,今rì来李家拜会赴宴的人着实不少,周惠进到前厅时,厅中席上已经有了十来余人,觥筹交错之间,气氛正是热烈。这些人之中,有的周惠已经十分熟悉,如京中宴会常客、中散大夫杨元慎,李苗任尚书左丞时的同僚、同居于归正里的前尚书右丞张嵩等,但是也有几张面孔看着非常眼生,显然都是李苗的新交。
“允宣来了……还有酴醾酒!哈哈,咱们正愁酒不够呢!”李苗非常热情的邀周惠入席,又替他引见那两三位陌生的宾客。
“这位是范阳卢柔卢子刚,年方十六,善属文,在加冠之前,文才已为当世所知。如今虽然尚未出仕任官,想其前程必然可期,”李苗指着末座的一位少年介绍道,同时笑呵呵的揶揄两人,“我听说允宣曾受临淮王殿下瑶琴之馈,且不rì将和南阳郡公之妹结缘,恰好子刚最近也为临淮王殿下所看重,得其以女相妻……同为临淮王殿下所赏识的人,又都是宗室贵婿,你二人不妨多多亲近些,哈哈!”
“义兴周惠,见过卢郎君,”周惠向卢柔拱了拱手,然后在他的身边落座,略带惊异的向李苗问道。“子宣兄的消息倒是灵通,不知由何处得知?”
李苗还没答话,杨元慎已经展开了他的毒舌功夫:“如此倒要恭贺允宣了。南阳郡公为近支宗室,近来渐得天子眷顾,隐隐已有封王之望。到那时,其妹或许也将晋封公主,而允宣便可借此裙带之力。博得一领紫罗袍,一条金缕带。像这般唾手而得金带紫袍,一则省了允宣多年打熬资历的工夫。二来也省了置备衣装的费用,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呀!”
紫罗袍,金缕带。是魏朝公主驸马的正式装束,和一品、二品显官的紫sè袍服非常相似,且都由内廷剪裁,故而杨元慎有此一说。
“元慎兄,你啊!每次不刺我几句,也就不算是见我这一面。”周惠笑着摇了摇头。相交数月以来,他早已经习惯了杨元慎的毒舌。
然而,同坐的卢柔却不淡定了,脸上也很有些挂不住的意思。他要娶的临淮王之女,虽然血缘去天子大宗比较疏远。很难获得公主晋封,但临淮王声望卓著,如今又重新担任尚书令重职,未尝不是没有机会。于是乎,杨元慎刚才的话。在揶揄周惠的同时,也将他一并绕在了里头。
尽管卢柔少年老成,却到底是少了些阅历,闻言立刻愤而反驳:“杨……杨大夫!紫袍金……金带,我视之期期如……如草芥耳!奈何以此……此薄人!”
他这句话一出,杨元慎、周惠尽皆惊愕。当然。这并非由于卢柔的话如何jīng妙,而是这位加冠之前即有文名的少年,居然有口吃的毛病!
不仅如此,卢柔的这句话,严格来说是站不住脚的。他虽然出身范阳卢氏这等高门,交游和婚姻都非同一般,但是本支的仕途却不甚显达。其祖父卢洪,终官不过是从五品中书博士,乐陵、阳平二郡太守而已;其父卢崇为嫡长,少立美名,本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不幸早夭,死前仅为骠骑府法曹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