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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筒主人被摔倒在地。
所有的女人,身上都没带有刀剑,大吃一惊,没有人敢冲上。
飞灾九刀一身黑,黑得令人心中发毛,他身上的刀,真把这些赤手空拳的女人镇住了。
他的左手,握着那手臂粗长有两尺的大型梅花神弩。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他向惊惶的众女问,扬了扬神弩:“这人躲在窗外,要用这具弩来射击你们,大概是你们哪一位的仇家,谁认识他?”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三角眼薄嘴唇,一脸阴鸷的中年大汉,浑身抽搐想呕却又呕不出什么来,三角眼中有忍受痛楚的表情。
“大名鼎鼎的杀手刺客,百步追魂敖百禄。”一位中年女人惊叫:“这是他的追魂神弩。”
“他要向谁行刺?”飞灾九刀问。
“问问他不就明白了?”那位最先听到异声的少女走近说。
“不要过来。”飞灾九刀冷叱:“他是不是路庄主请来的人?”
“路庄主敢请他这种神憎鬼厌的杀手?他那些助拳的人又臭又硬,不剥他的皮才怪。”那位年华双十,希望先会一会飞灾九刀的女人说:“你是院里的人?”
“不是。”
“那你……”
“飞灾九刀李大爷。”
九个女人,吓了一大跳,吃惊地向后退,张口结舌,似乎吓坏了。
“你……你要……”这位曾经夸口的女人,快要发抖发僵了。
“来找人传话。”飞灾九刀将百步追魂挟在胁下:“就是你们。”
“我们?这……”
“告诉鬼面神,明日正午,我飞灾九刀在铁城山古铁城等他,他可以带五个人,多一个他就见不到我,今后各行其是,一切后果他必须完全负责。其他的人,不许接近至两里内,看到任何一个人影,我不会现身。再见。”
黑影穿窗而出,一闪即没。
警号传出,整座大院鸡飞狗走。
百步追魂敖百禄真是一条硬汉,在分筋错骨酷刑的折磨,以及死亡阴影的威胁下,依然顽强地支持,不回答任何问话。
四肢变形,那是错骨的结果。
浑身抽搐战栗,是分筋所产生的反应。
牙关紧咬,忍受彻骨的痛苦,死瞪着一双怨毒的三角眼,瞪着朦胧的灯光,瞪着流动着死亡气息的窄小房间,瞪着俯视着他的人。
“我一定要知道谁请你行刺内眷的。”飞灾九刀语气坚决冷酷:“哪怕必须把你弄成一堆零碎。”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仅不时吐出一口强忍的大气。
“我飞灾九刀不是土匪强盗,不杀无辜的人。你这种混水摸鱼,潜入内室杀女眷,对方必定咬定是我飞灾九刀所为。
这种嫁祸手段极为恶毒。你不说,你是条汉子,但我不能因为你是条汉子而放过你。我有的是耐心,我可以等。”
小室中备有茶水,飞灾九刀开始坐下来品茗。
桌上一灯荧然,设备简陋,一床一桌两条凳,别无长物,可知是穷苦人家的陋室,附近听不到任何声息。
时光在消逝,痛苦在增加。
人毕竟不是铁打的,筋骨肌肉变形时,本身具有的复原与抗拒的力量,会发出极端痛苦的刺激。
那种长期的、一阵阵浪潮似的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不易昏厥忍受力越强的人,痛苦越为绵长剧烈。
百步追魂不昏厥,但终于到达崩溃边缘。
“杀……了我!打发我……上路……”他终于说话了,吐字含含糊糊。
“我对杀死不向我下毒手的人毫无兴趣。”飞灾九刀知道他说些什么,悠闲地喝茶若无其事,对方的痛苦情景似乎一点也不影响茶兴。
“你……你要怎……样……”
“不怎样,把内情告诉我,我放你走,就这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
“我……有条……件……”
“我从不和你们这种人谈条件。”
“我……”
“我在等你说实话。”
“我得了一千两银子花红……”他急促地说:“要我潜入蓝……蓝家大院内室,不论用何……何种方法……或手段,杀……杀死几个妇孺。”
“谁雇请你的?”
“我这种行……行业,从……从不问雇……雇主的底……底细。”
“为何要杀妇孺?”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敖老兄,事实上你的招供毫无意义,哼!”
“我……我只能告……告诉你我……我的猜测……”
“你老兄的猜测必定精辟准确。”
“出花红的人,只……只是有……有意造……造成混乱,制……制造仇恨……激忿,所以……并无特定的目……目标……”
“唔!有道理。”
“我……只知道这……这么多……”
“以你这种杀手行业的人来说,你知道得够多了。”飞灾九刀开始替他挪正骨,移回筋:“今后,别让我再看到你,知道吗?”
“哎……哎……天啊……”
灯熄了,室暗人空。
他挣扎了好半天,从百宝囊中取出救伤保元药物服用,一个更次之后,方勉强恢复四成元气,摸索出室,踉跄溜之大吉,从此不敢再经过德安。
飞灾九刀约会的条件,非常简单明了,任何人都不可能误解或曲解。
但在鬼面神来说,却复杂得令人失措。
铁城,指五里亭东北角不足三里的山头,石色如铁,很像远古时代留下来的城址。
北面两里,是有村民居住的铁城砦。
其一,必须禁止盘踞在五里亭的河南群雄,接近不足三里外的铁城两里范围的禁区内。
河南群雄只要存心捣乱煽风拨火,派几个人向铁城飞奔,三五起落便可冲入两里范围的禁区内。
其二,必须禁止铁城砦的居民往南走。
其三,必须派大量的人物,在铁城两里禁区外把守,禁止任何人接近,人手三两百不一定敷分配。
其四,蓝家大院请来了不少位高辈尊,宇内称雄的高手名宿,怎能让一个小辈飞灾九刀摆布主人?这些高手名宿的脸往哪儿放?
其五……
总之,问题复杂得令蓝家大院的人七情俱乱。
上次飞灾九刀与南毒约会,就因为无双秀士的出现而被捣散的。
河南追来的群雄,必定唯恐天下不乱,派几个人甚至一起出动,该是最正常的反应。
无双秀士能存心不良坑害南毒,有例可循,路庄主依样葫芦来上一手,又有何不可?
天没亮,蓝家大院高手齐出。
河湾所搭的树棚,枝叶已变成焦黄色。
乌锥马不在,也表示飞灾九刀不在。
偏偏就有人不死心,躲在附近枯等。
程贞仍是一身村姑装,但并没易容,明眸皓齿,娇艳动人。
剑插在裙带上,腰间有她的百宝囊,一看便知不是村姑,她的村姑装反而是吸引人的焦点。
她坐在矮树丛里,透过枝叶缝隙,监视下面树棚附近的动静,像个有耐心的守候猎物肉食兽。
日上三竿,树棚内毫无动静,附近也鬼影俱无,显然不可能有人出现。
她不死心,不言不动定下心守候。
久久,身后突然传出轻微的衣袂擦草声。
“你在等他?”身后传来不算陌生的语音:“昨晚他曾经在蓝家大院现身传口信,一定住在城里,你在这里白费工夫,他不在这里住宿。”
“他会来的。”她并没回头察看:“过来坐,咱们好好谈谈。”
“我怕你,怕你的毒。”身后的人说:“听说,你没和无双秀士在一起,为什么?”
“我只是他无数个情妇中的一个,我保有我行动的自由。”她的语气不带感情:“你已经在我的三步断魂飞雾的有效控制下,一动就倒。”
“不见得,我根本就不在你的断魂飞雾飘动的经路上,怎么倒?”
她倏然转首回顾,一无所见。
听声息确在身后,语音也在身后,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在这里。”左方语音清晰。
她又是一惊,凤目中杀机更浓。
周小蕙站在三丈外,不住对她冷笑。
凉风扑面,飞雾后飘,而周小蕙站在侧方,飞雾不可能向横风飘,她本来以为周小蕙在她身后,估计错误。
“咦!你怎么可能练成折向传音术?”她心中大为震惊:“而且,这里没有让音折传的事物。也许,我估错了你的修为造诣。”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敌手,你只能凭毒物撒野。”周小蕙不讳言怕毒:“你已经没有优势,我知道该如何对付你了。”
“是吗?”她慢慢站起。
“绝对正确。”
“证明给我看。”
“好!打!”
五颗飞蝗石连续飞射,破风声劲急,太快了,很难看清形影。
她不敢不躲闪,挨一下可不是好玩的,即使内功足以护住要害,但被击中总不是愉快的事。
连换五处方位,她无法抢上风,飞蝗石先一刹那阻止她向上风抢,封锁了她反击的进路。
“我正在练足以致命的暗器。”周小蕙得意地说:“现在,我提防你,不久之后,你反而得提防我了。我不会让你近身,一定可以在三丈外杀掉你。”
她一声怒叱,飞扑而进,左手扬处,飞出一把淬有剧毒的黄蜂针。
这种针的毒十分剧烈,不致命,但却可以把人痛死,除非中针人的忍痛能耐超人一等。
发射的数量甚多,真像一群黄蜂。
周小蕙的轻功,连飞灾九刀也颇为佩服,身形一晃,便斜出三四丈外,再一闪又换了方位。
“想追我,你还得好好苦练。”周小蕙嘲弄地说:“有多少针,全放出来吧!我也回敬你一把飞蝗石,来而无往非礼也,打!”
双方都心存戒备,暗器都浪费了。
一阵子你追我逐,没完没了。
“你们蓝家大院的人全都出动了,要在正午之前,搜出飞灾九刀藏匿处,阻止他前往铁城。”周小蕙一面游走一面说:“你却胆敢独自搜寻他,你以为你那些不怎么样的小毒物,还能派得上用场吗?”
“要等见面之后,才能知道是否能派用场。”她不再作徒劳的追逐,闪在一株大树后:“我还没有杀他的胃口,而且,我不希望他早死。”
“哼!你……”
“他是个猪,蠢猪。”
“你什么意思?”
“他竟然允许鬼面神带五个人前往,不是蠢猪是什么?”她冷冷地说:“他以为他是谁?天下第一高手?”
“可能他真可以称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又怎样?蓝家大院请来的妖魔鬼怪,有大半武功奇技比他高明,五个一等一的高手前辈,足以把他打成一堆肉泥。我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所以,他最好是不要去铁城。”
“唔!你的话……有点口气不对。”周小蕙神情一变:“弦外之音是什么?”
“你已经听到了,我希望他不要去。”
“什么意思?你不是蓝家的人了吗?”
“当然算是蓝家的人,虽则我与无双秀士并非正式的夫妻。”
“那你为何不希望飞灾九刀死?依你所说,鬼面神与五个你所你的高手名宿,有把握把他打成一堆肉泥,而你却……”
“我另有用意。”
“背叛?背叛蓝家……”
“正相反,对蓝家有利。”
“这……”
“对你们却无利。”
“怎么牵涉到我们?”
“他不去,就死不了,以蓝家的实力,他也无可奈何。那么,他就可以对付你们了。”她的神色冷静下来了:“他与你们的仇恨更深,毁家之仇是十分严重的事。
小丫头,难道你就点不透?你们将会有多少人挨他的刀?所以,我要设法阻他去铁城。”
“你这诡计多端的阴险女人!”周小蕙心中大惊,这才发现情势相当严重。
假使飞灾九刀奈何不了蓝家大院,当然不会闲着,目标必定转向河南来的,后果极为严重。
心一急,就乱了方寸,顿忘利害。
“我也要阻止你。”周小蕙接着大叫,猛地屏住呼吸,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冲迸,剑出如惊电,身剑合一突然行雷霆一击。
灵剑周元坤名列天下十大剑客之一,周小蕙家学渊源,已获灵剑神髓,甚且有青出于蓝的趋势,比乃父仅在内力方面稍差而已,突然发起猝然袭击,真有石破天惊无可克当的威力。
程贞心中有数,知道自己的剑术差了那么一两分,犯不着以己之短,应付敌方之长,一声娇笑,飞退两丈外,扭头便跑。
周小蕙一怔,随即衔尾狂追。
追出三十步外,这才发现不妙,要呼吸啦!屏气支持不了多久,追在后面,岂不是追入对方的洒毒范围内了?
她心中一急,立即向侧飞跃而起。
刚向下飘落,目光本能从前面的程贞身上,转移至飘落的落点,以便飘落时有所准备,没看清落点是颇为危险的事。
目光刚转移,便看到右侧方的草丛中人影升起。
看到人,已经晚了一步。
一段三寸长的树枝,已先一刹那到达,想躲闪已力不从心,飘落太快了。
身躯一震,右胁章门穴一麻,右半身立即麻木。
青影一闪即至,大手虚空疾抓。
右手一震,手中剑猛烈地飞走了,是被一种可怕的无形力抓脱手的,抓劲神乎其神。
像石头般往下掉,被一双大手间不容发接住了,来不及挣扎,她无力挣扎,被人顺势丢落。落指如风,制住了她的前七坎,后身柱两要穴,任督两脉同被封住,全身都失去活动能力。
“我……完……了!”她心中狂叫。
擒她的人,是无双秀士蓝天成。
“哈哈哈哈……”无双秀士狂笑,先在她高耸的酥胸上抓了两把。
远在二十步外的程贞,听到笑声立即脚下一慢。
“小贞!”无双秀士高叫。
程贞倏然止步,急急转身。
“咦!是你?”程贞仿佛不知道身后所发生的事,一脸惊讶神情:“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能来吗?”无双秀士脸色不悦:“过来!”
“你是怎么啦?”程贞皱着眉头急步走近:“天成,不要摆脸色给我看,除非你吃错了药。”
“你还要四处乱闯吗?”无双秀士摆出的丈夫像,真有八九分专制老公的嘴脸。
“咦!你管起我的行动来了?”
“哼!紧要关头,我必须管。”
“你……”
“该死的!你真要阻止飞灾九刀赴铁城之约?”
“哼!原来你像个鼠辈,躲在这里听壁脚。你都听到了?”
“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哼!”无双秀士冷笑:“不错,都听到了。”
“那也好,难道说,这对我们是不是最有利?”
“这……”
“让飞灾九刀杀河南来的人,不比让他杀我们的人有利?老实说,就算大爷带去的五个老不死,比方说宇内双残,你师父,加上妖龙与魔鹰,他们真靠得住吗?
你能保证六个人定能全身吗?死两个或者三个,划得来吗?你堂哥是最弱的一个,不死人便罢,死的人一定有他。”
“你……”
“你是不是有接掌江北群雄老大的念头?”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无双秀士怪叫。
鬼面神如果被杀,无双秀士接掌老大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声望与武功,都比鬼面神高,江北群雄拥护他,也是必然的事。
力主南吞北进,本来就是无双秀士促成的。
鬼面神旗下的黑道枭雄他们,为了这件事曾经大喝其采,无形中已经把无双秀士看成实际的司令人,鬼面神已感觉到大权旁落的压力了。
争权夺利,是不择手段的,儿子捅老子一刀,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皇室争权,父杀子,子杀父,历代信史昭昭。
不管程贞说的话是否有意挑拨,无双秀士受到震惊显而易见,话如果传出去,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算了吧!算我胡说八道好了。”程贞换上了笑容,笑容才是征服男人最有效的武器:“那么,你承认我阻止飞灾九刀赴约会的看法有道理了。”
“就算你有道理。”无双秀士当然知道这种看法有道理:“你能阻止他吗?”
“能,只要我能找得到他。”程贞说得信心十足。
“凭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哼!不会是用美人计,用温柔陷阱吧?”
“你别想得那么脏!”程贞粗野地叫:“除了你无情地硬脱我的罗裙外,还没有人能沾我的身子而不受惩罚,你简直……”
“好了好了,再说就不像话了。”无双秀士不耐地摇手制止。
“我也不想多说,哼!你擒住了周小泼妇,她本来是我的,我要。”
“不能交给你处置,留她有大用。”无双秀士断然拒绝,而且挡住去路。
“我不饶她……”
“有她在我手中,她老爹如果不想上吊,就必须离开路武扬,振武镖局的人不出面,路武扬能耍出什么新把戏来?明白了吧!”
“我明白。”程贞撇撇嘴:“像我一样,我爹就算碰上天大的委屈,也硬着头皮认了,所以你们才能无南顾之忧。”
“小贞,平空弄点醋来吃吗?”无双秀士得意地笑问。
“好了,我不管你的事。”程贞一挥手,瞥了地上的周小蕙一眼,匆匆地走了。
无双秀士向身后的矮树丛打手式,再向前面远去了的程贞背影一指。
两个青衣人长身而起,回了手式,悄然消失在程贞所走的方向,乍起乍伏的身法十分迅疾惊人。
“现在,小丫头。”无双秀士向脚下的周小蕙狞笑:“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你知道我要怎样,是吗?”
“你这畜生,别动我……”周小蕙突然全力大骂大叫,声调愤怒凄切。
“哈哈哈……”无双秀士的狞笑特别刺耳。
向东伸的小径,沿山冈绕向东南,远离铁城禁区,这一带不再有人警戒、搜索。
程贞如果想阻止飞灾九刀前往铁城赴约,就不该走这条路。
跟踪的两个青衣人,越跟越起疑,但又不能不跟,必须有结果才能返回禀报,半途而废,以后有不意的变化,他们如何交代?
“刘兄。”领先的青衣人向同伴低声说:“飞灾九刀不可能躲得远远地,是吗?”
“是呀!”同伴刘兄说:“他必须躲在能监视铁城附近动静的地方,这才能知道自己的处境,了解情势的变化,才能决定自己的正确行动。”
“程姑娘似乎判断不一样呢!”
“很难说。”
“怎么难说?”
“女人比男人敏感,知道男人的心理。她们行事,不是凭常识理智来决定,而是凭自己的感觉和本能。
也许她认为飞灾九刀会躲在她想像的地方,这地方是她凭女人的直觉感觉出来的,这叫做异性相吸……”
“俗!”青衣人似乎有意炫耀自己聪明:“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程姑娘在藏剑山庄时,便对飞灾九刀有情。
要不是蓝天成老弟抢先一步,局面可能完全改观,她对飞灾九刀仍难忘情,所以她会找得到飞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