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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著作郎王度奏曰:「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凡那些于民无益的神灵,都不是天子、国家所应当祭祀的。过去汉明帝夜梦神人,派人前去西域求法,佛教才开始传入中土。当时只允许西域僧人在都市中建立寺庙,以祭其神,汉人皆不得出家为僧。魏承汉制,规矩同于汉朝。今大赵(指后赵)受天之命,应该遵循上代之规炬,华夏与胡戎制度有异,族类也不同。外不同于内,信奉的神明不相同,祭祀的对象也各异。华夏之服章、礼教不宜错杂。今可诏令全国,凡是华人,不准到寺院里去烧香礼佛,以遵传统典制。从公卿至平民百姓,一律照此办理,如有违犯者,与淫祀同罪。凡是汉人已为僧侣者,一律还俗,退归乡里。」中书令王波与王度的主张相同。
石虎下诏书曰:「王度奏云:『佛是外国之神,非是天子、华夏诸国所应尊奉。』我就是西域之人,奉天承运,统一诸夏;至于祭祀,应遵从本俗。佛是西域之神,正应该尊奉。举凡礼制,皆由上制定,再推向全国,只要对于当代政治、软化无害的,又何必一定要拘泥于上代的制度呢?因此,凡是不事淫祀而乐于事佛者,不论是哪个地域、民族的,悉听其事佛修道。」于是出家的人很多,那些伪劣之徒得以混迹其间。
黄河之中,原不产大鳌,忽然有人捕到一只大鳌,并把它奉献给石虎。佛图澄见而叹道:「桓温不久就要进攻黄河流域了。」桓温字元子,后来果然进攻黄河流域,印证了佛图澄的预言。其时,魏县有一个外来的流民,不知何方人氏,经常身穿麻短衫,在魏县中行乞,当地的人都称他「麻襦」 (即麻布短袄)。此「麻襦」很善言语,其状有如狂颠,乞到的食物自己不吃,而把它撒于路上,说是给天马吃。赵兴太守籍拔把他收容起来,并送给石虎发落。先前佛图澄曾对石虎说:「某月某日,会送一个不平常的人来,千万不要杀他。」到了佛图澄所说的时间,果然送来了这个「麻糯」。石虎就跟他谈话,他并没有说出什么很特别的话,只有一句话说得颇耐人寻味。他说陛下当终于一柱殿之下。石虎当时也不解其意,就令人把他送到佛图澄那里。……佛图澄与之对谈终日,大家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内容。……
至后赵建武十四年(公元三四八年)七月,石宣与石韬各密谋相互残杀对方。有一天石宣到佛寺去看望佛图澄,两人对坐而谈,当时佛塔上一个铜铃忽然作响,佛图澄对石宣说:「你懂得铃音的意思吗?铃声说:『胡子落度。』」石宣脸色陡变,吃惊地问:「是什么意思啊?」佛图澄用假话搪塞道:「我老胡子(西域人》不能在深山中隐遁潜修,反而在繁华京都锦衣玉食,岂下是『落度』吗!」后来,石韬也去看望佛图,佛图澄久久地看着他。石韬因心中有鬼,就很恐惧地对佛图澄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佛图澄曰:「你全身充满血腥之味,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老瞪着你看。」到那一年八月,佛图澄派弟子十人移至别处斋戒,他自己则暂时进入东阁居住。有一天,石虎与皇后杜氏一起看望佛图澄,佛图澄说:「胁下有贼,可能在十日之内就会有人作乱,自佛寺以西,此殿以东的范围内,会有流血事件发生,这段时间内你最好不要随便到东面去走动。」皇后曰:「大和尚也许年纪大,糊涂了,那里有贼呢?」佛图澄随即改口道:「人之六情所受,悉皆是贼,我和尚年老糊涂了,但愿你们年轻人不要昏昧、糊涂。」而不把事情挑明。过了两天,石宣果然派人把石韬害死在佛寺里。本来还想趁石虎前去去祭悼石韬时把石虎也杀掉,因为石虎听从佛图澄的劝告,没有前去佛寺祭悼,才免此大难。等石宣杀害石韬事发之后,石宣被关进了大牢。佛图澄劝谏石虎曰:「石宣毕竟是你的儿子,惩治不宜太重,以免再生祸患。如果你能免其死罪,他还可活六十岁,如果一定要治他死罪,他死之后,则会化为彗星,下扫邺宫。」石虎不听从佛图澄的劝谏,就用铁锁穿过石宣的嘴,把他放到柴堆上活活烧死,又把他属下三百多人,肢解分尸,投入漳河。……
建武十四年十一月,石虎在太武前殿大宴群臣,佛图澄吟唱道:「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将坏人衣。」石虎就令人挖开殿前的石头,见下面长满棘子。佛图澄回到佛寺,对着佛像说:「怅恨不得庄严。」过后自言自言地说:「还能有三年的时间吗?」又自答道:「没有了,没有了。」 「还能有二年、一年、百日、一月的时间吗?」又自答道:「没有了,没有了。」说完就默默不语了。随后对弟子法祚曰:「戊申年,祸乱已渐渐萌生,到了己酉年,石虎则亡国。吾要趁战乱未起,先行圆寂。」就派人向石虎辞别,曰:「物理无常,人不可能长生不死。贫道乃一幻化之身,今化期已至。因深蒙陛下之恩德,所以预先向你秉报一声。」石虎闻讯,极是悲感,怆然曰:「不曾听说大和尚有病,怎么突然说出要圆寂的话呢?」就亲自去看望他。佛图澄对石虎说:「生之与死,乃道之常则,生命长短,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如果道行、德操、事业都能圆满,虽然形体消失了,而其精神却可永存。我不愿意违反事物之常则而延长自己的生命。我于今最惦念的,是陛下一方面崇奉佛法,大兴寺塔,这实在功德无量,应该得到福报;而另一方面,陛下又为政严苛,用刑酷烈,此实有违圣典,更悖佛戒,如果陛下不革除这些弊端,则终难获得福佑。如果你能平心静虑,施惠于民,则国祚久长,道俗称庆。倘能如此,我死而无憾矣。」石虎听后,悲恸万分,放声大哭。知道他将入灭,就下令为他兴建墓场。到十二月八日,卒于邺宫寺,那一年正是晋穆帝永和四年(公元三四八年) 。倾国举哀,士庶悲恸。世寿一百一十七,葬于临漳西面的紫陌,亦即石虎为他建造的墓场。过了不久,梁犊作乱,第二年石虎死去。后冉闵篡位,把石氏都砍尽杀绝。冉闵小字棘奴,亦即佛图澄早先所说「棘子成林」。
原典
竺佛图澄者,西域人也。本姓帛氏,少出家,清真务学,诵经数万言,善解文义。虽未读此土儒史,而与诸学士论辩疑滞,皆闇若符契,无能屈者。自云,再到罽宾,受诲名师,西域咸称得道。
以晋怀帝永嘉四年,来适洛阳。志弘大法,善诵神呪,能役使鬼物。以麻油杂燕脂涂掌,千里外事,皆彻见掌中,如对面焉。亦能令洁斋者见。又听铃音以言事,无不効验。欲于洛阳立寺,值刘曜寇斥洛阳台,帝京扰乱,澄立寺之志遂不果。乃潜泽草野,以观世变。
时石勒屯兵葛陂,专以杀戮为务,沙门遇害者甚众。澄悯念苍生,欲以道化勒,矜是杖策到军门。勒大将郭黑略素奉法,澄即投止略家。略从受五戒,崇弟子之礼。略后从勒征伐,辄预克胜负。勒疑而问曰:「孤不觉卿有出众智谋,而每知行军吉凶,何也?」略曰:「将军天挺神武,幽灵所助,有一沙门,术智非常,云将军当略有区夏①,己应为师。臣前后所白,皆其言也。」勒喜曰:「天赐也。」召澄问曰:「佛道有何灵验?」澄知勒不达深理,正可以道术为征,因而言曰:「至道虽远,亦可以近事为证。」即取应器盛水,烧香呪之,须臾生青莲花,光色曜目。勒由此信服。澄因而谏曰:「夫王者德化洽于宇内,则四灵②表瑞;政弊道消,则彗孛③见于上。恒象著见,休咎④随行,斯乃古今之常徵,天人之明诫。」勒甚悦之,凡应被诛余残,蒙其益者,十有八九。于是中州胡晋,略皆奉佛。时有痼疾,世莫能治者,澄为医疗,应时瘳损。阴施默益者,不可胜记。
勒自葛陂还河北,过枋头,枋头人夜欲斫营,语黑略曰:「须臾贼至,可令公知。」果如其言,有备故不败。勒欲试澄,夜冠冑衣甲,执刃而坐,遣人告澄云:「夜来不知大将军所在?」使人始至,未及有言。澄逆问曰:「平居无寇,何故夜严?」勒益敬之。
勒后因忿,欲害诸道士,并欲苦澄,澄乃避至黑略舍,语弟子曰:「若将军信至问吾所在者,报云不知所之。」信人寻至,觅澄不得,使还报勒。勒惊曰:「吾有恶意向圣人,圣人舍我去矣。」通夜不寝,思欲见澄。澄知勒意悔,明旦造勒。勒曰:「昨夜何行?」澄曰:「公有怒心,昨故权避。公今改意,是以敢来。」勒大笑曰:「道人谬耳。」
襄国城壍水源,在城西北五里团丸祠下,其水暴竭,勒问澄:「何以致水?」澄曰:「今当勑龙。」勒字世龙,谓澄嘲己。答曰:「正以龙不能致水,故相问耳。」澄曰:「此是诚言,非戏也。水泉之源,必有神龙居之。今往勑语,水必可得。」乃与弟子法首等数人,至泉源上。其源故处,久已干燥,坼如车辙。从者心疑,恐水难得。澄坐绳床,烧安息香,咒愿数百言,如此三日,水泫然徽流,有一小龙,长五六寸许,随水来出,诸道士竞往视之。澄曰:「龙有毒,勿临其上。」有顷,水大至,隍壍⑤皆满。
澄闲坐叹曰:「后二日,当有一小人惊动此下。」既而襄国人薛合有二子,既小且骄,轻弄鲜卑奴,奴忿,抽刀刺杀其弟,执兄于室,以刀拟心,若人入屋,便欲加手,谓合曰:「送我还国,我活汝儿。不然,则共死于此。」内外惊愕,莫不往观。勒乃自往视之,谓薛合曰:「送奴以全卿子,诚为善事,此法一闻,方为后害,卿且宽情,国有常宪。」命人取奴,奴遥杀儿而死。鲜卑段波攻勒,其众甚盛,勒惧问澄,澄曰:「昨寺铃鸣云,明旦食时,当擒段波。」勒登城望彼军,不见前后,失色曰:「军行地倾,波岂可获,是公安我辞耳。」更遣夔安问澄。澄曰:「已获波矣。」时城北伏兵出,遇波执之,澄劝勒宥波,遣还本国。勒从之,卒获其用。
时刘载已死,载从弟曜纂袭伪位,称元光初。光初八年,曜遣从弟伪中山王岳,将兵攻勒。勒遣石虎率步骑拒之,大战洛西,岳败保石梁坞,虎坚栅守之,时澄与弟子自官寺至中寺,始入寺门,叹曰:「刘岳可悯。」弟子法祚问其故,澄曰:「昨日亥时,岳已被执。」果如所言。至光初十一年,曜自率兵攻洛阳,勒欲自往拒曜,内外僚佐无不必谏,勒以访澄。澄曰:「相轮⑥铃音云:『秀支替戾冈,仆谷劬秃当。』此羯语⑦也。秀支,军也。替戾冈,出也。仆谷,刘曜胡位也。劬秃当,捉也。此言军出捉得曜也。」时徐光闻澄此旨,苦劝勒行。勒乃留长子石弘,共澄以镇襄国。自率中军步骑,直诣洛城。两阵纔交,曜军大溃,跃马没水中,石堪生擒之,送勒。澄时以物涂掌观之,见有大众,众中缚一人,朱丝约其肘,因以告弘:「当尔之时,正生擒曜也。」曜平之后,勒乃僭称赵天王,行皇帝事,改元建平。是岁晋成帝咸和五年也。
勒登位已后,事澄弥笃,时石葱将叛。其年澄诫勒曰:「今年葱中有虫,食之必害人,可令百姓无食葱也。」勒班告境内,惧无食葱。到八月,石葱果走,勒益加尊重,有事必谘而后行,号大和尚。 石虎有子名斌,后勒为儿,勒爱之甚重,忽暴病而亡,已涉二日。勒曰:「朕闻虢太子死,扁鹊能生。大和尚国中之神人,可急往告,必能致福。」澄乃取杨枝呪之,须臾能起,有顷平复。由是勒诸稚子,多在佛寺中养之。每至四月八日,勒躬自诣寺灌佛,为儿发愿。 至建平四年四月,天静无风,而塔上一铃独鸣。澄谓众曰:「铃音石:『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是岁七月勒死,子弘袭位。少时,石虎废弘自立,迁都于邺,称元建武。
虎倾心事澄,有重于勒。乃下书曰:「和尚国之大宝,荣爵不加,高禄不受,荣禄匪顾,何以旌德?从此已往,宜衣以绫锦,乘以雕辇。朝会之日,和尚升殿。常侍以下,悉助举舆。太子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众坐皆起,以彰其尊。」又勑伪司空李农,旦夕亲问;太子诸公,五日一朝。表肤敬焉。
澄时止邺城内中寺,遣弟子法常比至襄国⑧。弟子法佐从襄国还,相遇在梁基城下共宿,对车夜谈,言及和尚,比旦各去。法佐至,始入觐澄。澄逆笑曰:「昨夜尔与法常交车共说汝师耶,先民有言,不曰敬乎,幽而不改,不曰惧乎,独而不怠,幽独者敬惧之本。尔不识乎?」佐愕然愧忏,于是国人每共相语:「莫起恶心,和尚知汝。」及澄之所在,无敢向其方面涕唾便利者。
时太子石邃有二子在襄国,澄语邃曰:「小阿弥比当得病,可往迎之。」邃即驰信往视,果已得病,大医殷腾及外国道士自言能治,澄告弟子法牙曰:「正使圣人复出,不愈此病,况此等乎。」后三日果死。石邃荒酒,将图为逆。谓内竖⑨曰:「和尚神通,傥发吾谋。明日来者,当先除之。」澄月望⑩将入觐虎,谓弟子僧慧曰:「昨夜天神呼我曰:『明日若入,还勿过人。』我傥有所过,汝当止我。」澄常入必过邃。邃知澄入,要候甚苦。澄将上南台,僧慧引衣,澄曰:「事不得止。」坐未安,便起,邃固留不住,所谋遂差。还寺叹曰:「太子作乱,其形将成,欲言难言,欲忍难忍。」乃因事从容箴虎,虎终不解,俄而事发,方晤证言。
后郭黑咯将兵征长安北山羌,堕羌伏中,时澄在堂上坐,弟子法常在侧,澄惨然改容曰:「郭公今厄。」唱云:「众僧呪愿。」澄又自呪愿,须臾更曰:「若东南出者活,余向则困。」复更呪愿,有顷曰:「脱矣。」后月余日,黑略还,自说堕羌围中,东南走马乏,正遇帐下人推马与之。曰:「公乘此马,小人乘公马,济与不济,任命也。」略得其马,故获免,推检日时,正是澄呪愿时也。
石虎儿伪大司马燕公石斌,虎以为幽州牧镇,羣凶凑聚,因以肆暴。澄诫虎曰:「天神昨夜言:『疾收马还,至秋齐当瘾烂。』」虎不解此语,即勑诸处收马送还。其秋有人赞斌于虎,虎召斌鞭之三百,杀其所生母齐氏,虎弯弓捻矢,自视行斌罚,罚轻,虎乃手杀五百。澄谏曰:「心不可纵,死不可生,礼不亲杀,以伤恩也,何有天子手行罚乎?」虎乃止。
后晋军出淮泗,陇比凡城,皆被侵逼,三方告急,人情危扰,虎乃瞋曰:「吾之奉佛供僧,而更致外寇,佛无神矣。」澄明旦早入,虎以事问澄,澄因谏之曰:「王过去世,经为大商主,至罽宾寺尝供大会,中有六十罗汉,吾此微身亦预斯会。时得道人谓吾曰:「此主人命尽,当受鸡身,后王晋地。』今王为王,岂非福耶?疆场军寇,国之常耳,何为怨谤三宝,夜兴毒念乎!」虎乃信悟,跪而谢焉。
虎尝问澄:「佛法不杀,朕为天下之主,非刑杀无以肃清海内,既违戒杀生,虽复事佛,讵获福耶?」澄曰:「帝王事佛,当在体恭心顺,显畅三宝,不为暴虐,不害无辜。至于凶愚无赖,非化所迁,有罪不得不杀,有恶不得不利,但当杀可杀,刑可刑耳。若暴虐恣意,杀害非罪,虽复倾财事法,无解殃祸。愿陛下省欲兴慈,广及一切,则佛教永隆,福祚方远。」虎虽不能尽从,而为益不少。
虎尚书张良、张离等,家富事佛,各起大塔。澄谓曰:「事佛在于清静无欲,慈矜为心。檀越虽仪奉大法,而贪悋未已,游猎无度,积聚不穷。方受现世之罪,何福报之可希耶?」离等后并被戮灭。
时又久旱,自正月至六月,虎遣太子诣临漳西釜口祈雨,久而不降。虎令澄自行,即有白龙二头,降于祠所,其日大雨,方数千里,其年大收。戎貊之徒,先不识法。闻澄神验,皆遥向礼拜,并不言而化焉。
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既行,澄告余弟子曰:「掌中见买香弟子,在某处被贼垂死,因烧香呪愿,遥救护之。」弟子后还云:「某月某日于某处为贼所劫,垂当见杀,忽闻香气,贼无故自惊曰:『救兵已至。』弃之而走。」
虎于临漳修治旧塔,少承露盘。澄曰:「临淄城内,有古阿育王塔,地中有承露盘及佛像,其上林木茂盛,可掘取之。」即画图与使,依言掘取,果得盘像。虎每欲伐燕,澄谏曰:「燕国运未终,卒难可克。」虎屡行败绩,方信澄诫。
澄道化既行,民多奉佛,皆营造寺庙,相竞出家。真伪混淆,多生愆过。
虎下书问中书曰:「佛号世尊,国家所奉,里闾小人无爵秩者,为应得事佛与不?又沙门皆应高洁贞正,行能精进,然后可为道士。今沙门甚众,或有奸宄避役,多非其人,可料简详议真伪。」
中书著作郎王度奏曰:「夫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载在祀典,礼有常飨。佛出西域,外国之神,功不施民,非天子诸华所应祀奉。往汉明感梦,初传其道,唯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其汉人皆不得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今大道受命,率由旧章。华戎制异,入神流别。外不同内,飨祭殊礼。华夏服礼,不宜杂错。国可断赵人,悉不听诣寺烧香礼拜,以遵典礼。其百辟卿士,下逮众隶,例皆禁之。其有犯者,与淫祖同罪。其赵人为沙门者,还从四民之服。」伪中书令王波同度所奏。
虎下书曰:「度议云:『佛是外国之神,非天子诸华所可宜奉。』朕生自边壤,忝当期运,君临诸夏,至于飨祀,应兼从本俗。佛是戎神,正所应奉。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则。苟事允无亏,何拘前代?其夷赵百蛮,有舍于淫祀,乐事佛者,悉听为道。」于是慢戒之徒,因之以厉。
黄河中旧不生鼋,忽得一,以献虎。澄见而叹曰:「桓温其入河不久。」温字元子,后果如言也。时魏县有一流民,莫识氏族,恒著麻襦布裳,在魏县市中乞丐,时人谓之麻襦⑾。言语卓越,状如狂病,乞得米谷不食,辄散置大路,云饲天马。赵兴太守籍拔收送诣虎。先是澄谓虎曰:「国东二百里,某月某日,当送一非常人,勿杀之也。」如期果至,虎与共语,了无异言,唯道陛下当终一柱殿下。虎不解此语,令送以诣澄。……澄与麻襦讲语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