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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八索 精校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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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松的脸色不断变化,但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其身后的几个老辈人物都走过来,愤怒地嚷起来:你五行脉欺人太甚,真当我独生脉怕了你们不成!

师兄,跟他拼了!

对!丝毫不把我独生脉放在眼里,跟他拼了!

那七八个年轻人也到地方了,跑过来把我和老道士围在当中,有人开口说:掌门师伯,你来句话或者点个头。

看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一脸火气,只要陶天松做个示意的举动,这些人肯定一拥而上。

老道士站在原地,一脸平静,稳如泰山,并没有把这群人放在眼里。

都散开!陶天松出乎意料的,张口训斥那些年轻子弟。

长辈的事,没你们参与的份,都给我出去,离门十米以外!陶天松沉声说。

七八个年轻人都一脸愤愤,狠狠地瞪视着我和老道,随后缓缓退出门外十米。

这时,陶天松再次问:道友既然肯定是我独生脉的人,自然要有证据,否则要我如何交人。

你们这里,有谁不在。老道士说:谁不在,交谁出来。我说过了,不杀人,但我五行脉不可辱。

师兄,跟他拼了!

师兄!不能再忍了,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我们交人!

都闭嘴!陶天松面色更加阴沉,如暴雨前的阴云: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谁再说话,门规处置!

此前我独生脉有多人受伤,不在这的,都是伤者。高人是否要说,那人就是其中之一。陶天松问。

带我去看,那人的气息留存,我见到人自然能分辨。老道士丝毫不退让。

陶天松的面色急剧变化,青红不定。老道士的行为,对他这个掌门来说,显然是极大的侮辱。好歹他是一脉的首脑,如此被人喝问下了命令,换做是谁都能恼的吐血。

陶天松能忍到这份上,足见其城府之深。

好!我与道友一同前去!其他人留在这里,不许跟来!陶天松转头说。

师兄!周师弟大喊。

然而,陶天松不再理会,越过老道的身旁,向外面走去。老道士跟着转头就走,而我,看看那群老辈人物如吃人般的血红目光,缩缩脖子也跟着走了。

这时,老妇人从外面走来,迎面便问:出了什么事?

陶天松面色阴沉,用余光瞥了眼老道士没说话。而老道士则紧跟陶天松之后,一声不吭。在事情水落石出前,我怕关系弄的太僵,就过去扶着老妇人,低声解释说:我们刚才去了明珠峰,那里坍塌了,费了很大的劲才进入山腹。出来的时候,有人打落顶峰的乱石,想把我们困在里面。老道士说,这个人出自独生脉。

这……老妇人脸色一变。

她迈开步子就要追过去问个清楚,我连忙拉住她说:这事还没弄清楚,也有可能是误会一场。您现在要过去问,老道士那脾气你还不知道,肯定挺着脖子咬死口。我看陶天,陶掌门做事有分寸,这事应该没多大。

老妇人看看两人的背影,随后重重跺脚,狠叹了一口气。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我怕她再气坏了,就说:您先回房休息吧,我去看看,万一有事,我会拉住老道的。别人的话他不听,可我的话,他还能听进去。

老妇人略微犹豫一下,眼见老道和陶天松进入一间屋子,她不再迟疑,轻推我一把:那你去吧,小心点,如果他们真……唉,听天由命吧。

我知道老妇人的意思,便冲她点点头,快步跑过去。

那几个年轻人往前面一站,想要拦住我,却听后面老妇人怒喝一声:你们要做什么!都给我闪开,不成器的东西!

那些年轻人被骂的面色通红,一个个鼓起腮帮子,像要把我吃掉。

我这叫一个无辜啊,又不是我骂的,门也不是我踹的,拉着你家掌门要人的也不是我,怎么都找我撒气啊。

这明显不是斗气的时候,我从他们让开的道路飞奔至屋子前,正见老道和陶天松从里面走出来。

高人已经看过,是否有你要找的人?陶天松问。

幽冥 第八十八章 魏家之主(2)

他不在这,但你独生脉还少一人。老道士说。

陶天松在原地停了大约三秒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三秒过后,他转身迈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老道士也不说话,只跟在其身后。

我们三个一路走,越过年轻子弟的简易木屋后,进入一片瓦房区。这里,是老一辈人物居住的地方。

陶天松带着我们俩进入其中一间,他也没敲房门,直接一把推开。门栓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斜挎在门后。

进去后,只见一个中年人面色苍白,浑身有不少地方缠着绷带。见我们进来,他面色有些惊诧,先看了眼陶天松,又看看老道士和我,随后一脸诧异地问:师兄,你这是……

这人,正是之前在流空山护犊子,却被秦岭帝脉的东巴朗一招打飞的杜师兄。

陶天松没有回话,转过头看向老道。而老道士站在那眼睛微眯,手指微动。随后,他身形晃动,正要上前。

陶天松忽然如鬼魅般扑到杜师兄身前,惊呼一声:杜师弟,你怎么了?伤还没好吗?

他一手按在杜师兄的胸前,满脸关切。我惊愕莫名,忽然听到杜师兄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再看他,脸色惊愕无比,手指虚弱无力的指向陶天松:师兄,你怎么……

师弟,你伤还没好,我扶你歇息。陶天松说着,搀扶面如金纸,几乎只剩半口气的杜师兄到床上。

关切地替他盖好被子,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随后陶天松走到老道士的身旁,轻声问:高人是否发现,那人还在我独生脉。倘若还在,任由高人处置。

老道士看了眼呼吸微弱的杜师兄,又看了眼陶天松,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我一头雾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听陶天松对我笑着说:小伙子还在这里做什么,我师弟伤势未愈,需要多休息,请。

他虽然语气带笑,但我却能听出,其抑制在心底深处的那股火气。

我有些尴尬,便冲陶天松笑了笑,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讪讪的出了门。

陶天松没有跟出来,而老道则在不远处等候。我跑到他跟前,小声问:刚才怎么回事?找出谁下的黑手没有?

姓杜的。老道士很确定地说。

啊?我想起杜师兄刚才的异状,这是什么情况?

与其我来教训他,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他虽然吐出一口血,却是除了内患,不用压制伤势。老道士冷哼一声:陶天松倒有点心机,若不是看在他态度尚可的份上……

估计你能一巴掌把人拍死,到时候也不用缠绷带了,直接裹吧裹吧扔坑里埋了。我心里嘀咕着。

但老道这一番话,却让我明白刚才的诡异状况。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问。

你若觉得受屈,我帮你。老道士瞥我一眼。

我愣了一下,随后嘿嘿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走。老道士抬腿跨步。

去哪?

回屋。

我们回到屋子,老道士亲手关了门,随后盘坐在床上继续调养伤势。

我原本想着,独生脉会一大堆人跑来敲门,嗷嗷叫要打秃我们的脑袋,在上面种一排葫芦。可一直到了晚上,房外依然没动静。

老道士在七点多睁开眼,长吁一口气,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进展,说:伤势已恢复六成,明天便差不多了。

我坐在他旁边,有些担忧地问:你中午那么一闹,咱们在这……

倘若陶天松想更改法门,我们平安无事。倘若他晕了头……老道士微微摆动了一下袖子:那我便帮他们清醒一下。

老道士的清醒,通常是先把人打晕,然后打服帖,再不服就给你宰了。反正他就像养鸡的农民伯伯,提点鸡饲料去了鸡栏,问那些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吃不吃?不吃的照脑袋就是一巴掌,再不吃?再给一巴掌。还不吃!直接拔毛炖了。

说的老道有些残忍,但实际上,修行人的圈子里,道理是可以讲的,但最终,还是讲道力。权力和武力,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道理,通常掌握在大部分弱者的手中。

其实,我是怕你和她们母女俩闹的太僵,毕竟……

她明白事理,不会偏袒。老道士打断我的担忧:我五行脉,不可被辱。有人要辱,需踏过我的身子。

老道士忽然转头看向你:而你八索,更需如此。因为八索,承天掌乾坤,是北斗泰山的八索。

老道将八索捧上了天,可对我来说,八索的名字是轻是重并不重要。当然了,这不代表我没有荣誉感,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八索是一堆狗屎,我肯定把他打出屎来。如果对方比我厉害,例如老道这样的……毛主席和小沈阳都说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天色已黑,我肚子发的咕咕叫。老道士从床上下来,打算带我去饭堂。

他这一点是最令我敬佩的,甭管怎么把人揍了,该吃人家的照吃不误。对老道来说,这是理所当然,因为独生脉还有事求他。

不过,想起白天跟独生脉闹得那么僵,我哪好意思再去吃人家。从老道袖子里摸了几个包子,配点清水随便填一下。

之后的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和我再次去了饭堂。这一路走的我忐忑不安,总觉得别扭。

饭堂里,独生脉的众人差不多都吃完了,几个年轻子弟正在收拾碗筷。

见老道和我进门,没等那几个年轻人开口,陶天松就说:盛两碗饭,再炒几个小菜,我与高人喝几杯。

陶天松说话时面带笑意,好似完全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心里犯嘀咕。

大早上的喝什么酒,难道是想下毒?

老道士坐在椅子上,待酒菜上来,很平常的与陶天松干了一杯。我在旁边看他一口酒下肚,忍不住咽了口水,这老头太大胆了。

见我不动筷子,老道士瞥了一眼,说:怎么不吃,不是饿了吗?

我这叫一个愁啊,吃了怕被毒死,不吃怕被羞死,也可能会饿死。

衣服口袋动了几下,从休眠中苏醒的蛟爷顺着胳膊爬上桌,冲那几块肥肉咔嚓就是一口,仰着脖子就给吞了。

吃完了它拿脑袋在我衣服上蹭了蹭,又钻回口袋。

这家伙,把我衣服当纸巾了?

陶天松哈哈大笑,说:这条小东西有意思,不错,不错,哈哈哈。

笑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反正有老道在旁边,就算中毒也应该死不了。我咬咬牙,手一伸,拿着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老道士吃的很少,大多是与陶天松在喝酒。

两人一杯接一杯,什么话也不说,好像他们之间,酒可以代表一切。

两壶酒见底,陶天松忽然说:今早得了一个消息,魏家一夜之间易主,有人重掌顶级铜甲尸,打死了前任家主。

这个消息,让人诧异。那么大的魏家,一夜之间就换了主人?而且,顶级铜甲尸威势无穷,哪那么容易就换了炼尸人。

老道士没吭声,陶天松接着说:魏家一夜死伤大半,所剩无几。据说已舍弃老宅,离开那片山林。

想当年天尸三脉,任一支脉出世都可震动一方,如今却个个销声匿迹。魏家,如此大的魏家,散落的不成样子,这世道……陶天松摇摇头。

老道士抬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陶天松呵呵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说:我听闻在明珠峰内,天尸三脉与周家,找到了几颗仙果,可活死人生白肉,令人白日升仙。

有果子,是否有效我不知晓。老道士回答。

而我又听说,其中一颗,被魏家几十年前舍弃的子弟噶木拿走,其至今下落不明。陶天松接着说。

老道士脸色平静,问:你要去抢?

噶木是魏家子弟,据说之所以叛离魏家,是因为当年与家族反目。如今魏家一夜易主,这主子是谁?陶天松一个问句出来,却自问自答:就算不是噶木,也是与其有关的人。魏家……如今已是没毛的凤凰,落水的野狗,恐怕就算搬离老宅,也不得安宁。

你知道的不少。老道士直视陶天松:但是有顶级铜甲尸在,一般人要抢恐怕不容易,你独生脉,不行。

老道士的话很直白,陶天松笑了一声:这是实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独生脉的确不行。只是随便问一问,道友莫怪,我知晓你与噶木关系莫逆,自然不会打他的主意。

陶天松话虽然这样说,但我却觉得,他可能真的会去抢仙果。

幽冥 第八十九章 魏家之主(3)

噶木或许真的没死,他当时受伤极重,却被老道扔了聚灵符,或许有机会活下来。

如陶天松所说,魏家如今落难,家族子弟所剩无几,就算有顶级铜甲尸震慑,可想打他们主意的绝对不少。独生脉虽然不行,但比独生脉强大的家族势力多得很,例如同为天尸脉的钟家,行尸脉,又或者周家。

魏家搬离老宅,或许也怕天尸脉的同门下黑手。如果仙果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为了成仙,舍弃同门道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老道对成仙与否是不看重的,他一心只想找回师弟,完成自己的心愿。甚至弘扬五行道法,对他来说也不甚重要。

我跟他这么久,也没听他说想找个徒弟。偶尔与我半真半假地说收徒,也是假的一面居多。

与陶天松话毕,我和老道回了房间。

关门之后,老道士的脸色并不算好。我大致上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但又不好说,因为这其中的关系有些乱,有些复杂。

老道士坐在床上盘腿,我以为他要调息养伤,没想到他突然开口问我:被你治好伤的狼伤了你,你……唉,算了。

我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他想问什么。

我想了想,说: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打死它,就像东郭先生的故事,这是一种警示。但人与狼不同,我们有时候比喻是不恰当的,看似有道理,实际上人比狼要复杂得多。同样一条路,不同的人走出不同的脚印。就像你说过的那句话,顺应本心是吧,怎么想,就怎么做。

老道士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其它动作。我心里有些忐忑,琢磨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错,顺应本心,我的本心……老道士忽然喃喃自语。

我以为老道士想通了,再次珍惜与噶木之间的情谊,可他却张口对我说:虽然狼与人不同,但人有狼性。有些事,错一次就够了。有些信任,被欺骗一次也就够了。看来,我是被心魔扰乱了心绪。罢了,结果如何,是他们的事,我何必趟这浑水。

说完这番话,老道士闭上眼睛调息养伤。我愣在那,这与我所猜想的完全不同。

事实上,老道经常做有些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他的思想,与我有很大的差别。我是一个俗人,在不久前属于平头老百姓的一员。而他,在很久前便踏入修行的领域,这有别于我这种俗人的。

老道今天所做的,对普通人来说,称得上冷血,不讲情面。但换个角度来看,又是理所应当。

或许,这就是人的不同之处,因为每个人所经历的事情,所处的环境和角度都是不同的。

这让我想起了爷爷,现在我突然觉得,爷爷不告诉我八索一脉的事情,并不算很难理解。因为他是修行的人,或许我从未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毕竟,我们祖孙三代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

我的脑中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弄清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默念起空明咒。

否极泰来,镇守乾坤!天为道,道伐己身。地为灵,灵助空明!

空明咒的作用,至今我还没完全搞清,似乎有助长道力的作用,又或者有其它功效。

就像第一道虚无咒,我只弄懂了万物莫视,但这段咒语中的字眼,却好似预示着其它东西。

我没有师父,因为八索一脉是血脉的传承。但爷爷逝去了,母亲失踪了,所有典籍被父亲一把火烧光。留给我的,只有一块通冥宝玉。

这种修行,很像小说里的散修。不知从哪捡了本秘籍就开始练,什么走火入魔,吐血三升一概不管,闷着脑袋把自己当驴使。

脑海中一片空明,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

很多人都知道,当你闭上眼集中注意力的时候,眼前的黑暗似乎开始出现了光亮。而我现在,却看到四周有白光,其后又像隐藏着什么。

一缕缕极淡的青气自四面八方游来,很自然的融入我的体内。那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触,浑身都舒坦的想抽搐,这有点像小便完了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当然了,医学上说这是前列腺炎,专家说,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是前列县县长。

医学上的事咱就不讨论了,太虚幻,因为我经常吃三块五一盒的阿莫西林,比十五块一盒的效果更好。

时间过的很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然而当我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老道士站在我面前,见我睁眼,微微点头:你开始知道努力了。

他似很欣慰的样子,这话让我十分受用,便说:那是当然,好歹我也是八索一脉的传人,说大发点,我就是八索一脉的家主。

老道士表情微微一怔,随后看看我,缓缓摇头,叹气后转身走开。

你大爷的!我说错什么了?如果老妈不在了,我不就是八索家主吗!虽然我想学你的缩地法开出租送快递,顺便收几百个徒弟去搬砖赚大钱,可这是理想!

理想懂吗!那是崇高的!

哪想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找你师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要真说出来,老道肯定一巴掌把我拍墙上,别说抠了,就是拆迁队来了也弄不下来。

蛟爷吃了一块骨片,这会已经完全恢复精神了。从我口袋里爬出来,围着我脖子打圈转。

我把它抓在手里,一手捏住它,一手拿它的尾巴抽它的小脑袋,脑子里却想着,发明微博等于围脖这个词的人,是不是脖子上也有什么东西老在转啊?

这个问题是很难搞清楚的,我只知道,脖子上转东西不怕,只要那玩意不是血滴子。不然一圈转下来,啪嗒一声,脑袋瓜子都掉地上了。

老道打开门走出房间,我一边抽着蛟爷,一边跟着出去。

刚出门,就感觉大拇指酥麻一阵。低头一看,蛟爷正甩着尾巴一口咬在我拇指上。一边摇头晃脑的咬,还一边用黑眼珠瞪我。

小气的,不就拿你尾巴抽几下吗。我随手把它系成蝴蝶结放进口袋,跟在老道身后向饭堂走。

这个点星星都出来了,也不知道那还有没有饭。不过以陶天松的个性,就算现在凌晨三点,老道士说一声想吃饭,他依然会让人起来做。

这个人是独生脉最有心机,也最有能力的。如果没有外患,独生脉在他手里慢慢强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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