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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者:但很多人觉得你是一种逃避,而不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邓建国:我不逃避我就是等死。因为我觉得我个人再有精力,再有聪明才智,我不能和一个缺乏公平竞争的垄断机制去叫板。
采访者:你觉得如果这样下去,将来我们的影视市场会是一种什么状况?
邓建国:我觉得只有等待,等待这个市场真的完全市场化了。我觉得归根结底不是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强大有力的机制的问题。当然改革也不是一步到位的,是要循序渐进的。对于我一个商人来说,这个时期我很难做,我就不做了,就换一个行业,等时机来了我再回来做。因为我有权利选择我自己的行业。
采访者:你如何看待自己在影视圈八年的得与失?
邓建国:我觉得应该是得的比失的多,也算半个名人吧,这不容易了。做影视娱乐,我还是比较自豪,人家说邓建国天生是做娱乐的人。
采访者:你觉得做娱乐的人该具备哪些素质呢?
邓建国:我觉得做娱乐的人首先要有献身精神。因为娱乐就是给广大受众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要做娱乐,就得有为娱乐献身的精神,别人今天说你好,你就好;明天说你不好你就不好。同时还要有执著精神,这方面我好像还不行。
采访者:在你退出娱乐圈进入白酒业的声明里,你说你现在的知识结构已经不能适应现在影视界的发展,这是你虚晃一枪,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
邓建国:我觉得肯定是不行了,而且确实这两年我有很大的压力。在每次节目交易会上我看到很多人从好莱坞学习回来的,不管从包装设计、制作,包括管理方面都有一整套东西。而且现在的市场已经进入了有序的阶段,不像我当时那样完全靠炒作就可以的了。而我呢,知识也有限,我觉得我现在已经落伍了,感觉自己一个是文化素质不高,第二个就是管理经验方面还是很欠缺。所以我想有机会去学校学学管理学,因为毕竟完全靠炒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采访者:你现在有没有把阅读时间安排进每天的生活呢?
邓建国:有,每天晚上必须看书,但从来不看写我自己的书。我更愿意看一些管理方面的书,营销方面的书,因为我现在在做这方面的事。
采访者:你现在已经转行到白酒行业,你觉得这个行业非常有前景吗?
邓建国:那倒不完全是,我主要觉得白酒这个领域,是做一种文化的,而他们的观念、思想、意识,包括一些推广都非常落后。我希望能把娱乐业一些思路带到这个比较沉闷的行业中来。可能做完酒,我还会做保健品、瓷器。我觉得这些行业都缺少娱乐界一边赚钱一边娱乐的精神。
采访者:你说的娱乐是娱乐别人还是娱乐自己?
邓建国:都有啊。酒行业没有绯闻,没有知名人物,而我刚进入八个月,已经被评为中国酒行业风云人物了。我希望这个传统产业让它有点新鲜的空气,让它变得活跃起来。有个人把我比喻得很好:他说以前中国给日本出口鳗鱼呀,时间长了会缺氧,于是在鳗鱼里面放几条狗鱼,就是在鳗鱼里面来回穿来穿去,那鳗鱼就游来游去不会死了,我就是娱乐圈里的那条狗鱼,现在游到酒行业了。
采访者:你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成为酒业大亨的话,第一件事就是要投资中国的影视业,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是不是你重回娱乐圈的时候呢?
邓建国:那我还要看,我会评判这个产业它的前景、市场的开放程度,也许可能我会投资教育。我其实就是一个商人,说白了,哪个行业挣钱,就转入哪行。
采访手记
如果将影视圈比作江湖,那么闯荡江湖的有名门正派,也有靠暗器或者绝活取胜的,邓建国就是后者。邓建国以其非规则的作为,影响了中国影视制作的发展,为中国影视制作带来新气息。
邓建国,男,生于1959年12月28日,1977年高中二年级退学进林场做通讯员。1979年开始担任林场放映员,干了五年,共放了约五百部电影。1984年从林场下海,1990年末;带着一千元闯广州,1991年承包广东音像教材出版社一个部门,为企业做广告宣传专题片。
1994年在珠影厂旗下成立了“明星创作室”,第二年开拍一生中第一部电影作品《广州故事》。1997年初正式成立广东巨星影业有限公司;同年拍《康熙微服私访记》等八部影视作品。
2000年被中国新闻社《视点》杂志评为“影视界十大风云人物”之首。2001年投拍《我这一辈子》,得到广泛好评;同年被四川大学、南开大学等聘为客座教授。2002年;闯入酒业参与赤水河酒经营,并宣布退出影视圈。至今,共投拍电视剧三十部(约七百集),全部赚钱;电影八部,七部亏本。
要论懂市场,学电影的肯定不如放电影的。
市场经济就是好的作品加好的宣传。
炒作我认为就是策划,现在称广告推广。有人认为炒作可能有虚假的成分,但我认为炒作在不伤害别人、不是假新闻的前提下就是合理的,就是市场经济的必然产物。
我觉得你无论是做一个品牌,还是做一个事业,都要学会包装自己,包括演员本身。有些演员,拍了几十年戏,走在街上没人认识,那是很悲哀的。
在鳗鱼群里面放几条狗鱼,在里面来回穿来穿去,鳗鱼就游来游去不会死了,我就是娱乐圈里的那条狗鱼。
第一次给邓建国打电话约采访,怕出错,问:“这是邓建国先生的手机吗?”电话那头有人笑着回答:“这是邓建国小姐的电话。”
接电话的就是邓建国,他刚从广州飞到北京。电话那头的他,说话速度有点慢,还带着些许乡音。
邓建国是个不折不扣的影视圈明星,杂志、报纸、网络,到处可以找到有关他的新闻和故事。他曾经是江西林场里的电影放映员,短短几年却变成了“影视大鳄”。专家说,他演绎了中国影视走向市场的成功范例;百姓说,他创造了一个普通人成功的奇迹。
和老邓谈话很轻松,你可以提所有想问的问题,他有问必答。他似乎可以袒露自己的一切,没有任何隐私。虽然有时候答非所问,用词不当,但能感受他正经在答,说的都是心里话。
他连高中都没毕业,这应该是制约他事业发展的致命弱点,但在很多时候这反而成了他的优势。说起自己的命运,邓建国最有感触的话是:谢天谢地,我父母将我生在了江西农村,要不然弄我去上电影学院我就完了!表面上他这是胡言乱语,但仔细一品,又确有些道理。邓建国说,要论懂市场,学电影的肯定不如放电影的,原因很简单,放电影的知道什么电影老百姓爱看,而学电影的都容易被文化的酸气弄瞎眼睛。
邓建国的传奇经历中,炒作可以说是他的制胜法宝。他说,市场经济就是好的作品加好的宣传,就是炒作。邓建国其实是个普通的炒作者,但他在中国影视圈最早实践了炒作,而这确实影响了无数的后来者。
市场经济给了他一块可以尽情耕耘的田地,邓建国就像一位铆足了劲的老农,挥舞着他的那把破锄头,在中国的影视圈内东锄西刨,终于开垦出了自己的一片新天地,让影视界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和新鲜。
这样的一条狗鱼,暂时游离了影视圈。但是,谁都不会怀疑,邓建国还将归来。
第二部分 球场小,世界大 第30节 七年之痒:从执行主编到CEO(1)
七年之痒:从执行主编到CEO——
访《新周刊》执行总编封新城文/于涛陈瑞晞姚鲁南
采访者:《新周刊》创刊快七年了,作为最早的主创人之一,你的角色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封新城:我可以举几个实例来说明这种变化。开始我担任执行主编,上任的第一天,编辑部十几个人在一起开会,社长孙冕激情满怀地作了一个开场白,然后就让我讲讲,希望我呼应他。可我却说:“老板是做梦的,我们是干事的,没有什么好讲的,大家开始讨论选题吧!”那时候实在是没什么好讲的,要做的第一件事我很清楚,就是把刊物编出来。
当时《新周刊》的队伍很小,配备不齐,几个志同道合的人都是编务人员,其中广告、发行这两个部门还是《晨报》时期留下的老班底。
大概三个月以后,我开始在广告发行方面有动作。我先找负责发行的人谈话,第二天还没等我去他们那里,发行部办公室的门已经锁了,所有的人已经跑光了。于是重新策划,将其变成新的部门,这是我的第一步。
第二步针对广告部门。《新周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广告,是跟香港一家广告公司合作后出现的。《新周刊》创刊初期用的是新闻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首先就是应这个广告公司提出的要求,他们说你们的杂志没问题,做得很好,非常有实力,但是你们的形态要调整,谁会在新闻纸上做杂志广告呢?杂志广告是以品牌广告为主,所以我们改成了铜版纸。
最初我是一个编杂志的文化人,慢慢地开始改变,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地做学生,老老实实当学生。最初的《新周刊》不是标准开本,觉得是要显出我们文人的个性。可是广告客户要求我们改,我们不得不放弃。在放弃我们喜欢的新闻纸后,又将开本改成国际标准的样式。因为在跟印刷厂算账的时候发现,采用方的开本要用更多的纸,你就要多掏钱。另外,每一个广告商都要为你这个尺寸单独去提供一个广告版本,这也增加了成本。
这些东西都是作为学生一点点学过来的,所以你刚才问我角色的变化,我就是从一个类似编辑部主任的角色,变成了一个主编兼常务副社长,再到最后是CEO(首席执行官),全面管理这个集体。
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相反,我深切地体会到,没有专业的人员在专业的位置,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即使你学得很好,你可以改进、提高,但是你达不到专业人员的水准,最终还是会出问题。1998年我们很幸运地得到一位专业人士——广告总监陈若云,她后来成为运营总监,这是《新周刊》在人才引进上很成功的一次。陈若云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她到《新周刊》一个多月后,经常问我的一句话就是:“你能用一句话说说《新周刊》是什么吗?”她把《新周刊》的人几乎都问遍了。
采访者:当时没有这么一句话吗?
封新城:当时有那么一句很感性的话,“我的所有的努力都为了新一点”,是我们发刊词中的一句,很抽象,是我们一段时期的目标。现在回头看,有它的意义,但这个话不专业。
采访者:是不是专业人士觉得这个话不专业?
封新城:对,陈若云就觉得这个有问题,于是开始就做了一些调研。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她电脑屏幕上总是走出一行字——“中国最新锐的时事生活周刊”,我问她是不是想把这句话作为新的定位。她反问:“你觉得怎么样?”我说:“非常好!我一直想找这么一句话。”
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需要专业人员的参与,否则,就很可能走下坡路。
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初期做笔者的一批人,现在许多都在领导的岗位上,比如说《南方周末》、《京华时报》、《南风窗》这些媒体的头儿,都是当年我们一块儿玩的笔者,我们这些人的成长过程就是由想表达些什么的理想主义青年,慢慢地表达了一些,经历了中国的发展变化过程,活生生地感受到了向市场转化的这么一个过程。
采访者:在这个转化过程中最难的是什么?
封新城:每个地方都挺难的,但是最难的是第一年,就是资金的困难。《新周刊》的这个故事我已经反复讲了很多遍了。1997年年初,我们做不下去了,因为钱不够了。《新周刊》最初的资金,来自社长孙冕和导演孙周的三九广告公司,钱不够了,没有办法。我跟社长说,我是被你骗了,我把我的工作扔了,还叫了一帮人来干这个,结果你给我们弄成这样。记得孙周拍着桌子说:“这个不能再搞了,没有钱搞了。”我不好表态,只好说:“那看来我们只有散伙了。”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孙周就哭了,当时把我吓得一愣。我觉得他真是挺难受的,只好转身出来。可出来后还要跟那帮兄弟们装着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办?即使你有实力,有人才,一群精英都在这儿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因为三九广告公司跟三九集团的特殊关系,我们就把这个情况跟他们讲了。三九集团的赵新先老板把我们召到深圳去开了一个会,非常简单,其中一个是某厂的宣传部长,一个是印刷厂的厂长,还有我们《新周刊》的几个人。赵老板说;我来做发行人,然后就指着说,你发,你印,你们编,就这样决定投资。我们因此得到了一年接近百万的费用。产品推向市场一下子就非常好。
我们最大的经验在于产品要有竞争力。有些人要么骂政策不好,要么就骂老百姓工资少,这都不是关键。我们没钱,所以更要做出好产品。是压力使我们有了强烈的求生愿望。
采访者:目前完成投资回报的压力依然很大吗?如果完成了,还有什么压力?
封新城:对!这个压力一开始就有,今天仍然存在。把投资的钱偿还了就完了,在中国还不能这么说,因为所有的媒体都是国家的,投资者只能介入一部分。对投资者来说,传媒是一个长期投资,它的回报并不是直接的。这钱投到影视、房地产,甚至娱乐场所,收益都会比投入传媒大得多。
采访者:投资人是否满意呢?
封新城:他和其他媒体的人谈起来的时候,特别得意,因为他的投资是成功的。而面对我们的时候,他从来不流露出这种得意,总是告诉我们不要偷懒。
采访者:你曾经说过,七年来《新周刊》一直在“急行军”,必须进入常态,现在进入到常态了吗?
封新城:从发展这个角度讲,企业自身结构可能有问题。如何实现产品的规模化和品牌的划分;如何在稳定发展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如何培养人才;如何搞好管理理念输出;还有钱的制约等等。但是,即使有这样那样的困难,我们还是一直不停息地去寻找机会。
我们追求通过对《新周刊》这个品牌的延伸,开发我们现有的资源,这些都是经济行为。包括在图片和设计方面提出做“视觉开发商”,比如建立图片库等等,这些都是努力的方向。
采访者:你觉得自己是天生的传媒人吗?
封新城:我是学中文的,在大学里我喜欢写诗,写了很多诗。但是我最后没有朝这个方向走。当时的一些诗友后来成了作家,比如苏童,还有南京的韩东,云南的余坚等,可是我最终选择了这一行,当然这与我毕业以后分配到广播电台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非要讲“天生”,我承认我的敏感。做传媒的人,首先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如果你对外界的事物不敏感,或者说你不善于把这个东西表达出来,那么我想你可能就做不好。
第二部分 球场小,世界大 第31节 七年之痒:从执行主编到CEO(2)
采访者:你觉得《新周刊》是你作为一个传媒人最理想的选择吗?电视媒体是不是更好?
封新城:我对纪录片非常有兴趣。有很多电视人希望跟《新周刊》合作,我没有这个精力,因为它不单纯是我个人的一个兴趣爱好,而是一个传媒的业务,我现在运营着一个传媒,它的背后是一个公司,这关系到这个公司要做什么。我们号称做传媒运营商,从战略发展上来讲,为了做影视,需要一个过渡,首先要和它形成某种关联,比如我们对中国电视的关注,积累了我们在电视界的资源,它随时可以转化为未来传媒运营当中的一个可以调动的因素。已经有过很多合作意向,我现在没有做,是时机还没有到。
采访者:你下一步目标是什么?
封新城:在我干不动的时候,我就会选择去教书。这就意味着以后有相对自由的空间了,可以作为客座教授给学生讲,也可以自己看书,现在我看书功利性很强,目的很明确。结果导致现在做事情后劲不足,精力不够。
采访者:你怎么看将来期刊的发展趋势?能否与电视、报纸、广播等作个比较?
封新城:中国人口的主要构成还是八亿农民,所以,以《读者》为代表的传统期刊还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也许《读者》在十年前是以大城市为主的,但现在主要到二流城市去了,到农村去了!我们《新周刊》主要关注城市人的生活,首先是京沪穗,然后是其他城市,如果强求滇东南的孩子去看《新周刊》,你不是跟他们过不去吗?
现在这种传媒格局不会有太多的变化。从资本运营这个层面讲,期刊规模比较小,反而动作比较多。实质性的消费还是在城市人群当中,品牌宣传要通过城市的东西来张扬形象,所以它需要杂志,不要指望电视会传播真正有品质的东西。杂志可以在这方面扬长避短。
采访者:地缘特点对《新周刊》有影响吗?在北京、广东、上海三地,《新周刊》被接受的程度有什么差别?
封新城:上海比较注重时尚,广东比较注重实际,北京比较中庸。《新周刊》在西南有特别的影响力,这是因为我们很好地利用它了,当年做“中国电视节目榜”的时候,我们首先选在四川做,因为我知道那里会有一个响应,到北京,我们也想做出响应,到广州你做啥都没有,什么都不响应你。在广州没有哪个媒体经常举办活动,因为他们根本不理你。
采访者:有人批评《新周刊》形式大于内容,国际期刊出版联盟的会长也和你谈到,中国期刊的外在形式已经非常有吸引力了,但内容要加强,你怎么看?
封新城:这要看他是哪个阶段的读者,老读者说这种话的特别多,这是一种说法,因为它恰好是那个阶段的。我听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