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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解救出来一样。一些面粉随着包装纸掉落在亚麻地毯上，
那件夹克完全地展现在了莱拉的面前。“哎呀！我的儿子，”
她惊叹道，“你去给你自己买了一件外套，一件全新的夹克，
全部都是用你自己的钱。希拉里，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儿子！”
于是，这个男孩骄傲地第一次穿上了他的新夹克，可是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母亲的眼里闪动着不自然的光芒，她在
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我父亲买了他的第一件夹克的50年后，给我讲了这个故
事。当他再次来到第一次给我祖母看那件夹克的地方时，他
几乎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是如此尊重自己的母亲，
以至于半个世纪的时间也不能使这种金子般的感情失去光
泽。他要用具体的行动尽到帮助自己家庭的义务。当我看到
那个又瘦又小的德尔塔男孩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的时候，我感
到一阵心痛。这个故事再一次告诉了我，在某种意义上说，
我的父亲永远都是那个来自亚祖城的没有父亲的小男孩。
从卖花生中得到的启示
我能够靠卖花生买到那件夹克，而且通过卖花生我还清楚地知道
了两件事情：一，我的付出和收获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二，我从给
我这份卖花生工作的老板——乔叔叔身上学到了一种重要的习惯。乔
叔叔的小咖啡店和花生摊在我为安德森先生工作的皮格利·威格利杂
货店的隔壁街区。乔叔叔有一个很独特但却很有用的习惯，每次他都
用放在咖啡店后面的烤炉装上花生，点着木柴，不断地翻炒。然后，
他会先把烤好的花生倒在一个大箱子里，再拿来小袋子把它们装起来。
把这些袋子装满后，’他会从每个袋子里拿出两颗花生，把这些花生再
装进一个更小的袋子里。当这些工作完成时，他从袋子里捡出的花生
可以装满好几个更小的袋子。从乔叔叔身上我学到了如果我要能把一
些微小的财富积累起来的话，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做到积少成多，并能
使我的生活质量得到明显的提高。我不能确定，但我相信这就是直到
今天，甚至当我离开宾馆的房间时，我都会为了节省能源而习惯性地
关上灯的原因之一。
我相信母亲对我思考方式的影响要大于卖花生的工作对我的影
响，但是这两方面的影响无疑都教导我要学会节约。我不止一次地听
到妈妈说对于每一分生活费都要精打细算，她总是说：“肆意地挥霍
会使生活变得贫困。”
成年后，我也把这节俭的传统教给我的孩子们。几年前，当我们
的儿子还只有十几岁时，他在我刚准备要刮胡子和洗头时走进浴室。
我正在把洗发水从一加仑（3．785升）经济装的大瓶子里倒进一个小瓶
子里，一不小心把一些洗发水洒在了水池里。我弯下腰，用手把洒在
水池里的洗发水刮起来抹在头上。很自然的，我的头发就变得乱糟糟
的了。汤姆走进来看到了，就问我：“爸，怎么了？”我向他解释道我
不想让洒出来的洗发水被浪费掉。他笑着说：“爸，我相信没人会指责
你浪费。”我看着我的儿子，对他说：“儿子，让我来告诉你些事情。
就是因为在小事情上节约，我们才能买得起你现在坐的那辆旧雷鸟。”
我知道是我小时候的环境使我养成了合理地使用自己所有的任何
资源，所以直到今天我也非常痛恨浪费。现在除非商店里的衣服正在
打折，否则我是不会买的。我总是光顾一家服装店，不仅是因为我喜
欢这家店里的衣服，更是因为这家店每年会打两次折。具有讽刺意味
的是，在我年轻的那些年里，为了向大家显示我那所谓的自豪和成就，
我挥霍了许多钱来购买汽车（这是非常直接的，并且是美国式的表示
取得成功的方式）。现在，我只买二手车，因为我不仅能得到与新车
同样的担保，还能节省下几千甚至是几万美元。现在我有更好的花钱
方法，知道应该更理智地消费而不是奢侈地去买新车。我现在不会用
全部的积蓄去买一辆新款汽车，这与理智地消费明显是格格不入的两
件事情。
然而，尽管我下面要说的看起来确实和我之前说过的话有些自相
矛盾，但我相信，尽管这听起来不是很节俭，但要是力所能及的话，
每个人在他或她的一生中应该至少要有一次拥有一辆新车的经历。尽
管现在我太保守而不愿买新车，但是当买了新车后，确实可以感受到
一种新车特有的气息，车内有完美的装饰，还会有一种车的主人才会
有的自豪感。我想之所以我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在我年轻时，我只
有在买车这个问题上没有节省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把我的第一辆新
车开出停车场时的感觉。
我在自己生活中的各个方面都非常节俭。这也许就是当我很幸运
地进行了一次买卖后，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胜利者的原因。大
概是在我15岁时，我按照美国西尔斯百货公司（sears&Roebuck）的
价目单订购了一件运动外套。我们认为西尔斯的价格要比我们当地商
店的价格便宜不少。外套被送来后，因为它很合身而且穿起来又暖和
又舒服，所以我对它很满意。几周以后，我又看到了一条裤子的广告，
就又订购了这条裤子。让我既吃惊又高兴的是，这条裤子和那件外套
搭配起来简直是棒极了。我当时是又得意又高兴，因为那是我第一次
真正拥有一套衣服。现在回想起来，我虽然不能够确定那件外套和那
条裤子是不是用同样的材料做的，但是它们的颜色搭配得很好，我觉
得自己捡了双倍的便宜。
和安德森先生一起工作了几年后，妈妈让我为《亚祖城先驱报》
（物zDD cffv肌；阳聪）送报纸。《亚祖城先驱报》是在每周二和周五晚
上印出来。实际上，每周做这份工作的时间是三个晚上。在第三个晚
上我必须要一户接一户地到那些没有付报纸钱的客户家去收钱。每个
月我从那些已经订购了报纸的客户那里收6美分的佣金。但是如果我
能找到新顾客，我就能从他们那里收10美分的佣金。每多一个顾客就
意味着多挣4美分。4美分并不多，但我们能用这4美分买一磅肥通脊。
肥通脊就是猪脊背上的肥膘，一点儿瘦肉也没有。我们用它来给蚕豆、
豌豆、绿甘蓝、绿芥蓝和卷心菜调味，这些菜是我们家菜谱里主打蔬
菜。所以，只要有机会我就去找新的顾客。
那时候即使是很少的钱也能诱使人们犯错误，我也很惭愧地承认
自己也没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在几周内，我就证明了自己能把发传单
的工作做得很好。安德森先生就安排我在周六这一整天都去发传单。
从上午7点干到晚上l l点，工资是75美分。虽然第一个周六整天的工
作时间很长，不好受，可我还是很兴奋。安德森先生显然忘记了前几
天他已经付给了我40美分作为我发传单的工资，所以当他给我1美元
15美分作为我这周的工资时，我激动得简直要跳了起来。现在想起来，
我想我应该提醒安德森先生他已经付给过我发传单的工资了。但是我
想那时候我是太高兴也太紧张了，以至于疲惫的9岁的我并没有当场
说出来。而且我也知道这多出来的40美分可以给我带来什么。
这多出来的40美分真是一份财产。那时候，你能用1美元买到一
袋24磅重的面粉、3磅熏制的咸肉条，还有16个小个儿的橙子。所以
这1美元15美分，当然包括有40美分的“黑钱”，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
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不必说，在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孩子挣的
每分钱都要交给妈妈，妈妈仔细地分配着维持家庭生计的每分钱。从
现在看当时的情形，我对于我们家在那样困难的时期还有足够的食物、
有一间敝舍，还有足能御寒的衣物而感到惊奇。在我的演讲里，我经
常提到我们总是有够吃的食物的原因是因为每次我吃饭时第二次把盘
子递给妈妈，她总会说：“不行！你已经吃得够多的了！”不是开玩
笑，我们这些孩子都明白母亲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奇迹般的人物。
我12岁那年，每个周六一整天和每周的五个下午都在杂货店工
作；每周有三个晚上去送报纸；在家里帮着挤牛奶，并干一些其他
的家务；每个周三傍晚、礼拜日的早上和傍晚去教堂。我当然不喜
欢每次教堂一开门就到那里去，因为作为一个男孩子，我当时可以
说是忙得不可开交了！但是妈妈要求我们去。当然，我相信从长远
来看，妈妈以身作则为我们在多方面树立了榜样，诸如勤奋工作、
做正直的事、虔诚地去教堂以及学习《圣经》，这些终将让她的孩子
们受益匪浅。
当我得到一个不需工作就能赚钱的机会时，我马上就急不可耐地
扑了过去！这个在现实中不可想像的商业冒险出现在亚祖城经济中的
运输部门。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被动投资”。我总是骑着我的自行车
去杂货店上班，并把车停在杂货店门前，它就一直停在那儿直到我再
次用它时。我很少用它来送货，因为安德森先生已经买了一辆被他称
之为“货车”的专用自行车。这辆车的前轮很小，还有一个大篮子，
因此它的载货量是那种有着普通车轮的自行车的5倍。
有一天，我的自行车照例停在杂货店门前，我们店里以前的一
个屠夫的弟弟走了进来说他想租用我的车。我问：“多少钱？”他
说：“我付你每小时10美分。”我说：“行。那你打算租多长时间？”
他说：“噢，3个小时吧。”于是我说，“好吧。那么总共就是30美分。”
从这次以后，这似乎逐渐变成常事，尤其是在周六的时候。在我尚
未完全意识到时，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副业。但我不得不坦白
地承认，当我意识到我在3个小时中从出租自行车那里挣到的钱比
我靠自己的劳动挣到的钱还多时，我的自我形象也因此受到了一些
损害，虽然还不至于被毁掉。我认为那是净利润。直到后来，我才
知道原来那个“资本主义暴发户”竟然转手又将我的自行车以每小
时20美分的租金租给别人！但即便如此，那也不错了。不管怎么说，
如果他不先来向我租车，我也得不到那30美分。那些钱还是非常有
帮助的。
那个杂货店是我整个童年时代的首要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
逐渐以承担更多的责任证明了自我的价值。安德森先生给我逐步安排
了一系列的新职责，这使我的杂货店事业得到了提升。我从送货进步
到扫地、摆放货架、招待顾客、负责收银机、协助安德森先生选择进
货，以及帮着海宁先生切割肉。每一次提升的用意都是教我如何承担
更多的责任，同时也是对我先前工作的认可和奖励。
在我为安德森先生工作的整个期间，他都不遗余力地教我一些关
于生活、人际关系或工作的新鲜而重要的东西。安德森先生让我懂得
你无法与一个坏人达成一桩好交易，他还教会我做事要麻利。如果一
位顾客在旁边等着，而我还慢慢悠悠地干活，他总会对我说：“快点
儿，孩子！顾客在等着呢！”如果我在谈话中犯了语法错误，不管谁
在场，安德森先生——一个前英语老师，总是会立即纠正我。由于受
到了这种训练，我学会了格外注意自己的表达方式。我开始在说出口
之前总要仔细琢磨我将要说的每一句话，我认为这毫无疑问地对我的
英语使用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我也感谢J·w·帕克先生教导我要热
爱英语，并正确地使用它。在帕克先生和安德森先生那里，我得到了
几乎完全相同的教导。对此，我满怀感激。
行为典范和替代父亲的人们
我实在找不到能比安德森先生和沃尔顿·海宁先生更完美的行为
典范了。尽管安德森先生自己没有孩子，但他帮助我成长为一个我的
家庭所期望的那种人。
无论从哪种意义上看，安德森先生都是一个坚强有力的人。他黝
黑的脸庞常常让人误以为他是我的父亲。他那结实的体格（1．78米，
93千克）非常引人注目。他并不很像一个逐户造访的铁砧推销商，曾
经有人误以为他是密西西比州橄榄球队的进攻后卫或是防守后卫。
安德森先生不仅有着丰厚的财产，他还拥有丰富的幽默感。每
当他把自己称做虔诚的卫理公会教教徒后，他总是要加上一句：
“但是最虔诚的卫理公会教教徒有时候也肯定会犯些错误。”从这件
小事上，我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幽默。现在，亚祖城的第一卫
理公会教教堂里的圣经学习都是在约翰·R·安德森教育大楼里进
行的。
圣经里有着关于谦恭的解释，沃尔顿·海宁就是这种谦恭的一个
非常典型的代表，他是一个说话温和、有着绅士般举止的基督徒。曾
经有人把耶稣所说的八种幸福中的第三条解释成：“谦恭的人应该接
受上帝赐予他们的土地，因为他们没有勇气去拒绝。”这是错的。谦
恭所指的是控制感情的能力。沃尔顿·海宁先生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并且通过辛勤的工作和节俭的生活，沃尔顿·海宁先生把他的谦恭很
好地表现了出来。
我从不记得听到过安德森先生和沃尔顿·海宁先生骂人或是给我
讲一些不该讲给小孩子听的故事。他们很强烈地感觉到语言是非常重
要的，应该正确地使用语言。
妈妈认识到这两个人对于我的生活的重要性。那时安德森先生付
给我75美分，作为周六从早上7点到晚上11点工作的工资，而在街的
另一头的三明治店老板叫我去他那里工作，从早上lO点干到晚上10点，
付给我1美元15美分。相信我，当时我真想去挣那额外的40美分，何
况还可以少于4个小时呢！
但是，妈妈的想法和我的不一样。她从来就没想过让我换工作。
如果你了解我妈妈的话，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要违背
她的意愿。妈妈为了纠正我的思想，跟我就这件事进行了一场开门见
山的、雷德·华莱士式的谈话。
“希拉里，就目前这个年代和时期来说，40美分对于一个小男孩的
确是一大笔钱。这一点，我能够理解。但是，安德森先生和海宁先生
的影响永远不能以钱财来衡量。那个开三明治店老板也许是一个好人，
但我并不了解他。而我非常了解那两位你现在为他们工作的人。我非
常地爱你，所以不能让你去一个好坏尚不能确定的环境中工作。”
后来，我听到一些传言说那个三明治店有贩卖熊的勾当。我敢肯
定，妈妈在决定绝不让我与三明治店有任何接触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对于她的戒律和规矩，妈妈总是一贯地恪守，以至于每当她
禁止我们干什么，没有一个人别过头去不认真听她讲，或质疑她做出
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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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年时代（4）
关于责任感的教讨
提到40美分，不由让我想到另一次教训，同样也是牵扯到40美分。
我和家人们总是早早起床，开始新的一天，因为我们有很多家务杂活
要干，包括挤完奶后把牛群赶进繁茂丰盛、绿意盎然的草地上。还有
几分钟就到8点时，我们出发去上学，午饭时再回家。如果幸运的话
（我们的确总是很幸运），我们能搭菲尔·里夫斯先生的车回家。他是
我们的借方保险（在低收入领域销售的保险）人，住在离我家几个街
区远的地方。
有一天，我急于在吃过午饭后返回学校，这样就可以玩一两局网
球。但那天恰好轮到我负责把牛群赶回圈里。那时，那群牛正在很靠
近铁轨的地方吃草。匆忙之中，我没有很好地尽到我的责任，其中的
一只丢了。
之所以我知道那头牛走丢了，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位年迈的黑人妇
女。她告诉我是她重新把牛圈了起来，而在此之前，那头牛闯入了她
家的菜园，差点儿就要啃光她的芜菁。我说了很多道歉的话，然后将
牛牵回了家，以为就此万事大吉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有人敲我家的门。门口站着那位黑人女士，
她把所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我母亲。母亲耐心地听完后，问那位女士
她估计我家的牛啃了多少她家的芜菁，并被告知“大概有8束”。芜菁
售价是每束5美分，我母亲继而给了那位女士40美分，并为我的粗心
大意道了歉。
然后，母亲开始处置我。她指出道歉是我理所应当做的，但那还
不够。我还有责任偿还那位女士的芜菁，因为是我在圈牛这件事上的
粗心造成的。不用说，我没有与母亲争辩。40美分意味着在安德森先
生的杂货店里干整整8小时的活。我很快就学会责任是有价格标签的。
从此，我再也没有在圈牛这件事上有任何疏忽。
我想母亲利用那天以及其他的一些机会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
课，那就是我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是的，我母亲对于责任
这一主题非常敏感，因而她抓住每一次机会来加深我们对其重要性
的认识。
我甚至还曾经为我的不听话和粗心大意而承担过更严苛的责任。
其中的一个例子是：每次我离家外出去参加童子军聚会，我母亲总要
叮嘱我，童子军聚会一结束，马上回家。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主教教
堂举行完童子军聚会后，我和几个童子军朋友跑到学校操场里去玩了
一会儿秋千，可能不超过30分钟，然后我就回家了。
在我离开的时候，一些不是童子军的孩子也在秋千上玩，而那天
晚上有几个秋千被弄坏了。几个小时后，学校校长就得知了所有玩过
秋千的孩子的名字，并要求我们每一个人平均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