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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艳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学校居然没有处罚这个强奸犯。只是说他们不该在学生宿舍里发生肉体关系，这违背了学校的学生宿舍管理条例。为此，学校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也给了她一个通报批评。也许正如胡昆所说，他真有个什么老乡在学校保卫处护着他？……
冷艳的绝望是可想而知的。
处分下达的第二天，几乎每个教室的课桌上都堆满了关于冷艳的各种恶毒下流的话，说她是个骗子，玩弄别人的感情，连妓女都不如！……
冷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噩梦并没有完，还有更大的惩罚在后面等着她。
7月1日，考完最后一门课的冷艳悄悄打车来到城市另一角的一所区级医院，在几种流产方式面前，她选择了并不保险的药流。
吃药后，过了规定的一个多小时，除了感到手掌心轻微瘙痒、下腹略有胀痛外，冷艳暂时没有任何反应。
冷艳只有继续在那儿坐着，静静地等待着那块血肉模糊的东西脱离母体。
等待，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她通常蕴含着人类最美好的情感。而此时此刻，冷艳的等待却是绝望的、毛躁的，甚至是龌龊的。这样的等待，等于把人美好的情感活生生地抽掉，只剩一副肮脏丑陋的皮囊……
74。第10章 网中之鱼…４7 落网消息
牛革听说马力被抓住的消息是3月15日夜里10点多钟。
当时他正猫在那个小篮球场上，用那只所谓的红外望远镜朝着女研究生宿舍楼方向窥视，忽然二楼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人头，头发甩出老长，随即发出一声尖叫——
“马力被抓住了！在海南被抓住了！赶快上网！……”
然后便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很快，校园里到处都骚动起来。所有的电视、收音机都打开了，几乎所有的手机都在忙着发短信，忙着报告或者问询。牛革不时听到同学们零星的对话：“老马完蛋喽！……”“小马同志被逮住啦！……”很多学生拥向学校的计算机房，要求破例开放。因为这天是星期一，按学校规定，除双周末通宵营业外，校内的计算机房（也就是网吧）应在夜里10点关闭。
牛革突然一蹦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围墙，熟门熟路地翻墙而出，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街上的一家网吧。他熟练地运用网络的搜索功能，同时对两个关键词“马力”和“突发新闻”进行搜索。
不久，一些零星的消息便陆续浮出了“水面”——
3月15日晚7时20分，一个蓬头垢面、正在三亚市河西区河堤上吃馒头的嫌疑人被三亚警方控制。经海南省公安厅及三亚市公安部门证实，该嫌疑人正是全国公安机关寻觅已久的公安部A级通缉犯———马力。
3月15号晚上7点20分，三亚市公安局河西派出所接到一名出租车司机举报说，在三亚市一个农贸市场附近发现一名貌似马力的人。三亚市警方立刻出动了大批警力赶到这个农贸市场，在晚上7点30左右将这名嫌疑人当场抓获。经过指纹比对证实，这名男子就是公安部在全国通缉的A级逃犯马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网上这方面的消息也越来越详细了——
嫌疑人并没有反抗
吴警官是三亚市公安局河西派出所的昨晚值班民警，也是三亚公安部门第一个控制马加爵的公安干警。
10时许，记者在三亚市河西派出所，就此事件采访了吴警官。
一向被各媒体称为“狡猾”的马力，怎么会在三亚轻易落网？吴警官说，晚上7时10分左右，他正在三亚市第一农贸市场调解一起纠纷时，派出所另一名值班民警电话告知，一名年约30岁的陈姓三亚男性市民到派出所报案，声称在三亚市亚航大厦附近见到了公安部A级通缉犯马力。这位姓陈的市民当时骑着摩托车。
吴警官感到事态非常严重。第一时间，吴警官从调解现场返回派出所，与该名值班民警和报案的男青年赶到三亚河西区河西路。他们在河西路亚航大厦对面的河堤上，看到一个头发凌乱，正在啃食馒头的人。吴警官说：“当时看到这个人，第一感觉他就像一个在街上乞讨的疯子。”
他们三人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将嫌疑人控制。当时，该嫌疑人并没有反抗。
嫌犯已承认真实身份
三亚市公安局有关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在对该嫌疑犯进行身份确认时，由于他面部有泥污，难以辨认。公安干警专门给他清洗了面部。据该男子交待，他就是重大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马力。他供认，他在2月13日和14日两天分别杀害了4名受害者中的2名，其他两名受害者均于2月15日遇害。他作案后从云南先逃窜至广州，后辗转来到三亚，直至被捕。
血样连夜送往海口
马力潜逃后，公安部悬赏20万元，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缉拿。海南省公安厅也印发了30万张彩色通缉令在全省各地进行张贴。为了调动市民的积极性，三亚市委、市政府追加悬赏5万元。
省公安厅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连日来，省公安厅不断接到群众举报与马力有关的线索，但经排查，都证明不是马力。
马力被控制后，经过初步审讯，被立即转移至三亚市第一看守所。公安部、海南省公安厅、云南省公安厅也派人于第一时间赶到三亚。
晚23时，马力的血样已紧急连夜送往海口进行最后的检验。
马力被审时思维很清晰
据悉，在审讯的过程中，马力很坦然地直接承认自己就是马力，并很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家庭住址、年龄等相关信息，可以看出他当时的思维很清晰。马力在接受审讯时说，南方医科大学被杀的4个人都是他的同学，平时和他的关系也很好，但其中3人都曾经和他吵过架。他杀他们的时候是一天杀一个。据分析，这可能因为其自卑的性格引起的。
马力用录音带录下作案动机
警方从马力身上搜出一部复读机和三盒录音带。马力说，他在逃亡的过程中，有时还会听听外语。马力供认，他在录音带里录了他的作案动机及作案的一些其他情况。由于他是用广西白话录音，警方当晚没有确定录音带的准确内容。
马力逃亡期间捡垃圾过活
据透露，马力在2月18日下半夜到达三亚。其间他曾经经过广州。到达三亚时，他一出车站就看见许多捡破烂的人，于是就混到了他们当中。在逃亡期间他也曾多次看过通缉自己的通缉令，因此在三亚期间他不敢和别人接触，也不敢上街买吃的，就到垃圾堆里捡别人的剩饭剩菜吃。
马力在三亚期间，一直在三亚市市区河东和解放路一带活动。白天就和捡垃圾的人混在一起，晚上大多在银行、招待所、商店的前廊上睡觉。
据有关人员描述，马力被抓获时没有通缉令的照片上那么强壮。他脚上穿着夹脚的人字拖鞋，看上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洗澡，衣服里的皮肤是白的，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却满是污垢。到三亚以后，他买了一套沙滩服，换下身上的脏衣服。马力称，之所以选择三亚，是因为他认为这是最远的地方，没有想到这边也会查得这么紧。
75。第10章 网中之鱼…４８ 女人是要做的
４８女人是要做的
第二次见到羊丽丽时，牛革差点没有认出她来。当时他和马力吃完午饭在校园里闲逛，迎面走来七八个女孩子，他和马力赶紧靠边。她们走过去后，其中一个回头喊了一声哎——
牛革和马力都站住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喊他们？那个女孩走了过来，笑着对牛革说：“不认识我了？”
牛革脱口而出：“是你呀！”
当时他还不知道她叫羊丽丽。连她的“艺名”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之间几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呢。
羊丽丽让牛革晚上到天使酒吧去找她。然后就走了。
马力问牛革：“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校妓’吧？”
牛革说是。
马力说：“挺漂亮，但和‘一夜天使’比还差点。”
“你想不想玩？我帮你介绍？”
“算了吧。”马力说，“她这样的，多得是，只要有钱，到处都是。但‘一夜天使’就不同了。”
“你他妈的还挺专一的哈！”牛革笑他。“可惜的是她不接回头客。”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接回头客吧？”
“不知道。挺奇怪的。别的人都喜欢接回头客，一回生二回熟，也安全嘛！”牛革说。“她是不是故弄玄虚？或者就是性变态！”
马力突然踹了他一脚，踹得他挺疼的。“不许你说她的坏话！听见没有？当心老子踹死你！”马力一脸认真的表情，而且一脸杀气，不像是开玩笑。接着他一扭头，一转身，气冲冲地离他而去。
晚上，牛革到酒吧的时候，羊丽丽还没有来。牛革要了一杯酒，边喝边等她。
不一会，羊丽丽就出现了。她脸上的妆还是那么浓，和白天那个女孩判若两人。羊丽丽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她一进酒吧牛革就看见了她，然后她也看见了牛革。羊丽丽走过来，说，跟我走吧。牛革什么也没问，就跟她走了。
牛革和她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很有名，同学们都叫它“同居村”。他们来到一个门口，羊丽丽拿出钥匙，牛革还没看见她开门的动作，门就开了。他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在他看来很整洁的屋子。有床，沙发，茶几，书架。羊丽丽先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然后往脸盆里倒了一些热水，又倒了一些凉水，开始洗脸。牛革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洗脸。当她的脸洗完了，他又看见了那个清纯的女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牛革这才想起来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羊丽丽一边擦脸一边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呀。牛革说，问吧。她说：“上次你为什么让我脱光了，又不和我做？”
牛革想了想，说，“我不喜欢第一次见面就做爱。”
是这样啊。她说。“那你们上次和“一夜天使”做了没有？”
“我没有去，”牛革不知为什么撒了个谎，“是我的朋友要找她，他去的。”
“哦？就是中午在路上和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大翻嘴’？”
“什么叫‘大翻嘴’？”牛革笑起来。显然，他对‘大翻嘴’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羊丽丽也笑了：“他嘴那么大，嘴唇向外翻，长得可真有勇气。”
“假如他找你做的话，你会不会同意和他做？”牛革问。
“不，我才不会呢，”她说，“他那模样挺害怕人的。”
“假如他真的需要援助呢？”
羊丽丽莞尔一笑：“我不愿意，不代表其他人不愿意，人嘛，各有所好，对不对？”
“对了，我叫牛革，你叫什么名字啊？”牛革再次想起来这个问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羊丽丽一边照镜子一边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呀。牛革说，问吧。她说：“上次你为什么让我脱光了，然后问我什么虎唇不虎唇的问题？”
“哦，我也不知道，真的，我是听别人说的。可能他也是故弄玄虚瞎说说吧！”
“你是听谁说的呢？”
“也是，一个朋友，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认识。”
“认不认识是我的事，告不告诉可是你的事了。”
“他叫胡昆，大四的，刚考上研究生。”
“是他呀？！”
“怎么？你认识他？”
……
第二天早上，牛革从羊丽丽的出租房里出来，东倒西歪的。他们昨晚居然聊了整整一夜。两人的感觉都是：比做了一夜爱还累呀！
他们轮流讲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讲了一夜她都没讲重复的，而牛革把朋友身上的恋情都当自己的故事讲了。后来，羊丽丽故意将话题往他的朋友马力和胡昆身上引；牛革也故意将话题往“援交女郎”特别是“一夜天使”身上引。两个人好像心怀鬼胎，各有目的，又各有收获，既感到十分满意，更感到累得不行。
后来牛革才知道，他知道的有关胡昆的事，还不及羊丽丽的三分之一。
而羊丽丽讲的所有关于“一夜天使”的故事，只占了他已知部分的三分之一。
后来，牛革还听别人传出羊丽丽对他的评价：牛革是个木头，最多也是一头牛。
牛革好长时间对这句话不理解。后来有一天他似乎终于开窍了，他是这样来理解的：那就是——像羊丽丽这样的女人，就是要做的。
从此以后，牛革对女人就变得很主动了。
76。第10章 网中之鱼…４９ 可怕的消息
可怕的消息是中午时分在校园里传开的。
开始同学们都不敢相信。直到看见大批警察开进学校、第四学生公寓被警方封锁，大伙儿对此事才有点将信将疑。
接着，四具尸体的身份也传出来了：他们都是生命医学院生物技术专业毕业班的男生，有名有姓的，不由你不信。据说都死了好几天了。还是３１７宿舍的同学自己发现的，他们闻到味道不对，结果有个同学打开衣柜时，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当场吓瘫在了地上，其他同学也一齐大喊大叫，赶紧报告了学校，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另外的三个衣柜里，还同样藏着这样的尸体呢！……
校园内笼罩着层层恐怖的阴云。有关“2•；23”凶杀案的消息不仅越传越详细，而且到后来，就越传越离谱了。
其中有一个版本说，这些藏尸最先是由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发现的：
说是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学生Ａ的哥哥和嫂子抱着三岁的小侄子来看他，小侄子一进３１７的门，就指着那排衣柜惊恐地大哭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个学生的嫂子是个有些迷信的山里人，她曾听老辈人讲过，不到四岁大的小孩子能够看到一些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能看到许多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一看到孩子被吓哭，她就立刻提醒她的小叔，这宿舍里可能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叫他当心点。学生Ａ笑了笑，没把她的迷信话当回事儿。再说男生都不太讲卫生，加上隔了这么长时间的寒假，宿舍里有些不好闻的味道，有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也是难免的。
虽说一个房间住五个人，但这天晚上，３１７室只有Ａ同学一个人，独自陪伴这些尸体过了一夜。他知道有两个同学是在外面租房的。——那么邵林、马力呢？他们上哪儿去了？Ａ同学不解：难道他们假期也泡上了马子，也跑到校外乐不思蜀了？……
还有个版本将这一凶杀案的重大发现归功于二楼的２１７宿舍。
也是说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熄灯后不久，２１７宿舍的Ｂ同学爬上他的上铺刚要睡觉，隐约间，只见头顶的天花板上黑糊糊一片，像浓稠的淤泥沿着墙壁向下缓缓爬行！Ｂ同学开始以为是楼上渗水了，一个骨碌坐起来，找出自备的手电筒照上去——他的眼睛张得很大，充满恐惧的样子：
——“啊呀，那是什么？是血呀？流血了，上面怎么会流血？……”
舍友们一下子都被他吵醒了，纷纷爬起来，打起各自的手电筒，紧张地四处察看，却没有看见什么。
Ｂ同学揉揉眼睛，拿手电筒对着刚才流血的地方照了又照，虽然眼睛张得很大，脸上的表情很恐惧，却没有再叫嚷。也许是长途旅行太疲劳的缘故，产生的视觉幻觉？
然而刚睡下不久，舍友们再次听见Ｂ同学惊叫起来。大家几乎把刚才的折腾又重复了一次。天花板上、墙壁上，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然而在Ｂ同学的脸上，准确地说，是脑门上，明明有一滴鲜红而腥粘的血，活像一只血红的眼睛！擦去血滴后，大家也没发现Ｂ同学的脸上、脑门上有什么出血的理由。那滴血，怎么分析，怎么看，都像是从天花板上渗漏下来，落在他脑门上的！
可是那天花板上怎么看，也没有一点血的痕迹呀！
这一夜，Ｂ同学没敢再合眼。
快天亮的时候，Ｂ同学模模糊糊地看见，天花板上的淤血又来了！——这次比前几次来得都要汹涌。好像楼房这个巨人的动脉被割破了，血止不住地流出来，很快在天花板上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红太阳，并渐渐向四周扩张，那血液似乎真是活的，有生命的，像一面红旗在舒展，在舞动……他看见自己的床铺上已经滴落了无数的血珠，像一朵朵鲜艳的盛开的红花……床单已被血染红了半边，颜色越积越深，正在凝结，乍看之下倒像是一幅泼（红）墨画……
突然，从天花板上方响起一声沉重的喘息。Ｂ同学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于是从床上坐起来，竖着耳朵听——他坚信自己不是神经过敏：他不仅真切地听到了又一声喘息，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含含糊糊的，像梦呓。一个男声喘息说：“饿呀，真饿呀，你呢？……”另一个男声叹气说：“我冷呀，真冷呀，你呢？……”第三个男声呻吟说：“挤呀，挤呀，腿脚伸不直，都麻木了，血都不流动了……”
Ｂ同学终于吓得大叫一声，醒了。
其他同学也醒了。尽管他们不太相信Ｂ同学所说的话，但他们相信他脑门正中那滴血是真的！一滴鲜红而腥粘的血，比昨天夜里擦去的那滴大出了一圈，更像一只血红的人眼了！擦去血滴后，大家也没找出Ｂ同学的脸上、脑门上有什么出血的理由。那滴血，怎么分析，怎么看，都像是从天花板上渗漏下来——落在他脑门上的！
他们终于决定上楼去看看。
当时天刚蒙蒙亮，楼道里还一片黑暗。寝室里的四名同学全体出动，跑到楼上，敲开了位于他们头顶上的３１７的房门。
宿舍里只有Ａ同学一人。Ａ同学对外来者搅了他的好觉深感不满。清晨五点半，正是所有的大学生睡得最香的时候。他打开门之后，又立刻钻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去了。
外来者首先闻到了屋里一股不对头的气味。大家都是学医的，对此气味应该心照不宣。他们像一群狗似的，四处乱嗅。他们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