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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良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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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某人已经哭笑不得。她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又没人要她跟著他不放。

“将军是不擅言词,但他绝无一丝虚情假意。”只除了看不见。

“叫他把心拿出来看呀!肯定是黑不隆咚。”看了也是白看。

“嗄?”心能取出吗?人还能不能活?

玄漠摇头苦笑,“寒翊,专心你的棋盘,某人正偷了你的马。”她实在……太没品了。

咦?真的少了一只马。“曲姑娘,你要在下让一马尽管开口,将军今日不上马。”

棋子一落,他当场将死她,赢了这一局。

“你……”可恶。“观棋不语真君子,姓玄的,你是小人。”

“不叫我相公或是漠哥哥了?”姓玄的?听起来不太顺耳。

能屈能伸女丈夫,“哟!我说玄大爷,你近日哪儿发财呀?买好墓地了吧!几时让我去上个香?”

他为之失笑。“喵喵,你可以帮我测个字了吧!”

“没空,我手酸。”玉指一捻,她忙著嗑瓜子,吐瓜子壳。

玄漠不晓得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子,说她性子开放却十分小心眼,一丁点的小事都记挂在怀,无时无刻不忘拿出来提醒人家几时犯了小过小错。

一下子可以是娇媚无比的妖娆女子,一下子像个孩子般任性、耍脾气,变化莫测的性子叫人无从捉摸。

她的美绝非笔墨能形容,连圣人都会动心,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很难不去受她一颦一笑的影响,进而多看她一眼、两眼、三眼……

她不只狡猾而且奸诈,明知道鲜少有人能逃得过她布下的迷魂术,可她悉数的全用在他身上,动不动腻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找著机会就吻他,反客为主地占据他所有思绪。

他真是被她害惨了,变得不再冷漠寡言,少了令人寒颤直打的冷鸷,这样玄漠自己都觉得陌生。

“本来有好玩的事想让你插一手,现在看来是多事了。”人,都有其弱点。

果真,她两眼倏地发亮。

“漠哥哥,你说有什麽好玩的事?人家好久都没动了。”她马上巴了过来,语气和神色恢复娇滴滴的模样。

“手不酸了?”

曲喵喵立即甩甩手,蹭呀蹭向他臂膀。“哎呀!人家开个小玩笑你也当真,奴家可舍不得漠哥哥失望。”

这丫头谄媚的功夫真是一流。他暗叹。

“我写个字,你来测,不为难吧?”他瞧见她眼里在骂他小人,可是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迥异。

“不不不,我最喜欢帮人测字,你尽管用力的刻,人家一定帮你有命算到无命。”她笑得非常的甜。

“嗯!你说什麽?”他是拿笔不是握刀,用力刻什麽刻。

“没有啦!人家是说漠哥哥的字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功力雄厚。”好玩的事是什麽呢?真令人期待。

贪玩的性子叫她静不下来,表情的雀跃令人莞尔,通常只要和她扯上关系的事,小事会变成大事,终酿成无法收拾的祸事。

玄漠命人取来文房四宝,略微思索了一下,巧施腕间力道写下一个“玄”字。

“漠哥哥要测什麽,婚姻,感情,事业?”这个字可好可坏。

“就测这次追捕盗匪的结果。”守了三天仍不见动静,他的心中满是疑惑。

她看都不看地只给他四个字,“徒劳无功。”

“什麽意思?”十几个人连连追了七、八天竟是徒劳无功?!

“你瞧你的玄字是头重脚轻,先前很重,到了最後一笔却显得轻描淡写,意味著虎头蛇尾,只为结束而结束不具意义。”

“你是说我们被耍了,不可能将危害乡里的恶人绳之以法?”他不接受这种失败。

“继续追下去当然可以,只是……”咬咬下唇,她犹豫著说与不说。

“别再吞吞吐吐,不像爱玩的小猫儿。”她似乎有些不安。

她吐了一口气,“在劫难逃。”

不想说的,这个字玄妙无比,若不用心很容易走入曲径里做了相反的解释,一是吉来一是凶,看似否极泰来却隐含杀机,吉中带著大凶。

玄字加上目乃是眩,眩指目光迷乱看不清楚真物,暗暝无光,加上火便成炫,同样因光彩夺目而受到惑乱,人的肉眼将无法直视,错过真相。

一明一暗之间就是透露了玄机,生与死於一线之间,稍有疏失命丧当场。

“喵喵,劫是指我的吗?”他大概猜得到是有关於哪方面。

还有我。“玄的头你下笔时按得特别重,墨汁都渗透纸张,表示你身上压著一股很沉重的气,怎麽也抒发不了,日积月累的压抑在心头。”

上头一点在一的正中央,以人而言泛指心口所在之处,点有多重,心的承受力就有多重。

墨透纸,人透心,终日郁郁寡欢难展颜。

“我该怎麽做,就此放弃?”要他半途而废有违他处事之道。

“看你的意愿喏!这是你的问题,与旁人无关。”她刻意指出此事攸关个人,勿牵连他人。

他瞪著纸上的字,久久才开口一问:“东方吗?”

“玄字下头是个么,指的是不管路径如何歪斜、曲折,么字的开口永远朝著东边。”她明确的指出。

无路可走,退亦无可退,只能朝东。

“还是东方,是老天的意思吗?”淡然的苦涩微微勾勒在他唇边。

“漠哥哥,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她略带兴趣的眼中闪著光芒。

“不要。”通常她的提议会非常“好玩”,但损失惨重的是他。

曲喵喵一恼的发出嗔音,“唔,漠哥哥好小气,人家为你分忧解劳,你就不能体谅我劳苦功高吗?”

“你做了什麽事劳苦功高,就为了测个字?”他不以为然的目一横。

“人家伤神嘛!练武的人该知元神重於肉体的修练,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的死活,你好坏哦!”她趁机在他曲中穴扎了一针。

他吃痛的一拧眉,“喵喵,把针拔掉。”

“人家心痛嘛!你当然也得感同身受。”她总有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眨著水媚的清澈眼眸,她的表情硬是无辜得紧,彷佛她刚做的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该受到任何责难,她才是对的。

颠倒是非是她的拿手把戏,少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若想和她辩,只有甘败下风的份。

“寒翊,停止你的窃笑。”发窘的冷音狠狠射向偷笑的男子。

寒翊的眼角是眯著的。“将军,属下并未发笑,属下在练习夹蚊子。”

“你猜我信是不信?”好大的一只蚊子,碍眼极了。

“属下无法猜测将军的心思,属下愚昧。”连他都觉得此话假得可笑,将军怎会信服。

只是看见将军对曲姑娘的恶行无力约束,实在是令人捧腹,他怎好不捧场。

“寒翊,你明天就回侯府。”既是私事就不需要劳师动众。

“嗄?!”他错愕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该不会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吧?”

恼羞成怒,公私不分。

曲喵喵可不想错过兴风作浪的机会,在玄漠嘴未张之际偎向他,咯咯的笑声沁人脾胃,叫人忘记烦忧。

“亏得寒大统领是过来人,岂不知漠哥哥开了窍想和人家独处培养感情,你们这些杀风景的大个子还不滚了去。”破坏别人的姻缘三代穷。

“喵喵,别胡说。”一抹腼红抹上了玄漠的脸。

“漠哥哥是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奇是吧!人家会装作什麽都没看见。”她故意张开薄丝手绢挡在面前以示不见、不听。

“顽皮。”他无可奈何的低叹。“寒翊,我要你回去的用意,是你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

恍然大悟的感激让他心口一阵暖。“多谢将军的成全,我将紫骑军留给你调度。”

“不用了,把他们也带回去,累了几天就放他们去看看家中大老,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太多人跟著并无助益。

“可是……”他有点不放心。

玄漠晓得他的忧虑所在。“有个阴阳术师在我左右,你想我有出事的可能性吗?”

“说的也是,是属下多虑了。”曲姑娘与玉先生师出同门自是足以依赖。

两人含著兴味的眸子同时望向粉颊一鼓的绝美佳人。

“你们当我是什麽,大罗神仙还是救命仙丹?真要出了事,我才不救一根愣木头。”让他遭逢火烧水淹土埋好了。

真气人,居然叫一位千古美人为阴阳术师,太让人伤心了。

“曲姑娘,口是心非可是不好的行为。”木头至少可以劈了好生火,用处不少。

不怀好意的曲喵喵勾起小指头轻笑。“寒哥哥——试过泻肚子的滋味吗?”

“我不……”当场他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喵喵,别玩得太过份,他是有家室的人。”至少留他一息尚存。

“我会斟酌……谁!”她娇声一喝。

话一落,两道黑影已破窗而出,但是身手还是不及一条红绳快,纤手一卷是包衣服,而且还是破烂衣服。

不,衣服还会动,莫非是松鼠、狐狸之类?

一颗头颅忽地钻出破布堆,圆滚滚的大眼睛正骨碌碌的转著,面露惊慌之色。

是个人,而且是半大不小的贼。

※※※

“这是哪来的脏小鬼?我当是脱毛的狗儿。”一身的脏污真是臭。

“拿开、拿开,别靠我太近,我最受不了丑陋的东西。”啧,那层污垢是几年没刷了?

捏著鼻子,曲喵喵一口气跳得老远,指著寒翊手中拎起的小东西,表情嫌恶的连退数步,看能不能少闻一丝腐臭味。

瞧她做了什麽蠢事,人家钓鱼钩虾她钓个人,还抢先一步将人卷进屋里,害自已差点没被熏昏了,简直是提灯笼赏月反绊了脚,自找倒楣。

说那小鬼丑还真贴切,一头狗啃的发乱七八糟地还沾黏纠结恶心东西,过大的衣服包著瘦不拉叽的身子,十指脏得找不到指甲,一张小脸满是坑坑洞洞的伤。

不用说肯定是受了凌虐,一个人偷溜出来讨生活又过得不好,使得原本受伤的部位更加严重,溃烂化脓的烂疮真是惨不忍睹。

全身上下唯一尚且可取的是那对眸子,看来大而有神,这小鬼稍为整顿一下应该不难看,至少不会丢了她的面子。

倒是那一身伤可就难治了,没个三、五个月是还不了原来面目。

“喵喵,你的话伤了他的心。”玄漠蹲下身以指轻触小孩面颊。

他缩了一下,怕疼更怕陌生人,缩著身子紧抱著双腿不放,一副惶恐惊惧的模样防备著人。

“哎哟!漠哥哥你别碰他呀!待会记著要净手,不然我可要吐了你一身。”恶!真是太丑了,像她这种美人绝是难以消受。

他要敢用那一双碰了脏东西的手靠近她三步之内,她一定毫不考虑地斩了它,美人的身上是不容许有瑕疵,怕污了她的美。

真是的,明明和沟渠中的老鼠没两样,漠哥哥干麽又摸又捏地测著小家伙的斤两,莫非要剁了他好做三杯人肉吗?她也不敢吞呀!

“他身上有多处溃烂的伤处,你的天山雪莲露可以派上用场。”不知为何,这孩子的眼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你在开什麽玩笑,那是我的养颜美容圣品。”曲喵喵的声音微微发颤,一手抚向曾经受过伤的嫩颊。

之前敢大胆的往脸上划下一刀,主要原因是她有一瓶千金难得的天山雪莲露,采集雪莲的晶白汁液加上百种疗肤花卉蜜酿而成,尝起来如同早春的花蜜味。

那既可外敷治疗深及见骨的伤口,促其生肌养肤,加速复元到原来肌色甚至更白嫩,另一方面辅以内服的话,足以治疗重创的内伤,有起死回生的效用。

平时她自个都舍不得用太凶,一次一滴便心疼上好半夭,上回才用三滴治疗他的手臂,她足足揪著心难受到今日呢!

若是用来治疗这小鬼实在太不值了,少不得用去一半存量,而极品的雪莲十年才开一次,要等到下一回采集得再过三年左右,哪能随便浪费,自用都不够。

不给不给,说什麽都不给,没道理要她让出这珍贵的宝物,而且是给只小老鼠用,她怎麽也不甘舍弃一滴滴。

“喵喵,你不想知道後续好玩的事吗?”瞧她脸色都发白了,给个药而已,真有那麽难吗?

曲喵喵绝美的容颜有一丝恨意。“你不要逼我,我会恨你的。”

“将军,先问清这位小……小客人的来历也不迟。”他没办法把一个浑身脏污的小孩称之为贼。

何况驿馆内也没什麽好偷,大概是娃儿把这里当是破庙栖身,肚子饿得受不了才出来找东西吃。

那大到叫人忽视不了的腹鸣声可见他饿了很久,小小的年纪要讨生活不容易,不是当乞儿就是偷儿。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玄漠蹲下身,高大的身躯让小小人儿身子缩得更紧。

“漠哥哥,人家不想理会你呐!你还是去净净手把他丢回沟渠吧。”天生天养嘛!

“少说一句,我在问他话。”他没好气的一回,为她的冷血言语有些不快。

“哎!好心没好报,我以为你知道自己的长相呢!”他八成一段时间没照过水镜了。

“直截了当的言明,别拐弯抹角。”他的长相哪里不对了?

啧,求人的口气真臭。“虽然你非厉鬼却也一脸冷恶,寻常百姓见了你都怕,且不论他只是个娃儿。”

“我倒没考虑到这一点。”他站起身以眼神示意寒翊上前问话。

“我?!”要他面对这个满面惊慌的娃儿会不会太为难了?“将军,我只会带兵遣将,这……我不行。”

“寒翊!”他敢不行?

“呵……你们两个大男人也未免太可笑了,连个小家伙也摆不平,传出去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哟哟哟!有趣极了。

“别幸灾乐祸。”她还越笑越大声,这丫头得了寸就直接踩在尺上。

“曲姑娘,你别嘲笑我们,抓拿盗匪我们驾轻就熟,而……”唉!无能为力。

“少来了,不过是个毛娃儿有何难,我手底下的姑娘们不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吭,顶多背後骂她没人性。

“是吗?”两人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她。

她马上锐了双眼。“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会靠近他一尺以内。”

“喵喵。”

“曲姑娘。”

“休想,没得商量,我不与脏小鬼有任何接触。”哼!谁也别想攀交情。

“如果把他洗乾净了?”她的怪癖真多,一个娃儿而已。

“再换上一身新衣服,最好抹上一层砂搓去污垢,我最讨厌脏了。”一丝丝都不成。

“曲姑娘,还要不要再洒点香粉?”用砂去搓不去一层皮才怪。

“寒大统领,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出不了门见人。”她的手挑卷著乌丝斜睨他。

寒翊的表情顿时皱成一团。“我刚才没开口说话,最近身子骨微恙。”

“嗯哼!算你识时务,可惜了我的噬骨丹没人试。”下回吧!总有机会用到。

“噬骨丹?!”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毒。

“喵喵,你还有研制害死人的毒药?”玄漠的心里有著担心,怕她反被毒噬上身。

又来了,玩玩嘛!“哟!小鬼,你想去哪里?”

一道暗光闪过,正想悄悄溜走的小娃儿扑倒在地,双膝双肘全磨破了皮,但忍著痛不哭不出声。

这一幕让曲喵喵起了很淡很淡的恻隐之心,一个倔强的小鬼肯定很好玩。

“喏,还不把人丢进水里泡一泡,真是臭死了。”

第五章

“她是女娃儿?!”

尖叫声几乎刺穿众人耳膜,几个紫衫男子仓皇地由简陋浴房冲出,一脸尴尬地拿著长衫、短襦,赤红的耳朵都快可以烫菜了。

迟来的意外,人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全叫男人看光,该不该挑一个紫骑军来负责呢?

谁会料想得到一身污秽的小家伙竟然是个女娃儿,在玄漠一声令下,十二个紫骑军分工合作的拾柴、烧水,以及和小娃儿奋战抢衣服。

拉呀扯的渐渐觉得不对劲,随著臭衣服一件件飘落,属於姑娘家的特徵隐隐约约地突显,没人敢再脱下那最後一件亵裤,全失措的夺门而出。

阖起的门内只有一桶热水和半裸的女娃儿,不怕她跳窗逃走,毕竟一身家当(几件破烂衣物)都在人家手上,想跑也不成。

因此,一行人站在门外等著,也许老天嫌他们日子太过苦闷,送个惊喜来震撼一下。

“啧,咱们是捡到宝还是撞上麻烦,一个女娃儿要怎麽处理,送到青楼接客吗?”猫似的双眸闪著兴奋。

“喵喵,我不会让你涉足烟花之地,你最好打消脑子里的鬼主意。”她不需要再学习、观摩什麽。

“哎呀!漠哥哥说到哪去了,人家是温婉贤淑的妇德楷模,思想纯正得足以写一本《贞女传》流传後世。”

世上敢公然指日为月,道黑是白的,莫过於此刻“正气凛然”的女子。瞧她纤指花俏的划来比去,一副不胜羞又怕人知道她“善行”的娇媚模样,一旁众人由於吃过不少苦头,当然没人有胆子露出讥诮神色,一个个忍得很辛苦不发半个音,翻了又翻的白眼都快成斗鸡眼。

“喵喵,你去拿根扫帚来扫一扫。”神情淡漠的玄漠冷然的道。

她眼睛一睁,似乎在说: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美人儿耶!

“是你惹出来的鸡皮疙瘩自已扫,别害人滑倒了。”严肃脸色底下透著一丝笑意。

下一刻一阵笑声哄然响起,但是很快地化为轻咳,咳得像老人家断气前的挣扎,在两道如冰的眼刀划过之後。

“漠哥哥哟!你可看过木头开花,一坨绞碎的豆腐由後脑勺爆出来一定很壮观,省了买碗豆腐脑,将就吃也行。”别以为他是她相中的相公,她就不敢下手“整治”。

话语一歇,旁边传来呕吐声,逞英雄未吐的人则一脸苍白。

“姑娘家别太心狠手辣,小心嫁不出去。”眉头一沉,他想像著令人作呕的画面。

曲喵喵扬眉轻笑地点点他胸膛,“你敢不娶我,小猫儿就闹得霸气 书库 提供你鸡犬不宁。”

“拆房子吗?”玄漠抓住她的手,不自觉的宠溺溢满黑色瞳眸。

“不,我拆人骨。”她整个身子都偎上去,将全身重量交给他。

“红颜面容蛇蝎心,你的生平恐怕比我还丰富。”虚长了二十七年,历练不及二九佳人。

“啐!人家不过爱玩些,伤天害理之事多少做一点,还不算大奸大恶之徒。”蛇与蝎她拿来熬汤、油炸,味道可是鲜美无比。

小狗般的呜咽似有若无的传来,听得众人不知所措,纷纷将信任的眼神投向统领和将军,希望他们能作个处理。

自然,最後关爱视线全落在在场唯一的女人身上。

“你们看我干麽,不要指望我做下人的工作,这双白玉柔荑是用来享福的。”瞧,滑细如凝脂,叫人宠爱有加。

玄漠轻抚著她的手,“或许你能试著开导她,待她净完身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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