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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的愣住了,连法师也忘记追击。
刁贵在台下拾起一只“脚掌”,差点把肺气炸!
直娘贼,居然只是一个厚厚的靴底,里面的内衬将近一寸厚。原来纳闷这厮为何老穿高帮靴子,居然是狗头插角——装羊。
黄堂打赤脚,原本中等的身高一下子矮塌半个头。偏偏好大一张方脸,短颈子,几日未修理胡须,神情又强作镇定,愈发猥琐滑稽。
法师哈哈大笑,轻蔑道:“屠狗贩夫,也配谈天道!”
黄堂仰天大笑,挺直矮小身躯,爆发出一股浩然气势,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修行人。老子就不相信,你这厮像阴沟老鼠一样躲藏炼丹,仰人鼻息为虎作伥,也能修成天道,证得长生!”
法师冷笑,身形一闪如追云逐电。
黄堂与老苍头犹如困兽,背靠背凶悍踢打,却连对方衣角都沾不着。才过五六息,均被钢刷般的拂尘抽打得鲜血淋漓,像两只剥掉皮的可怜青蛙,趴在台子上痉挛。
满台血,一塌糊涂。
奴隶们有的低下脑袋不敢看,有的捂住嘴巴,恐惧万分。
法师冷笑着一收拂尘,退到台角。
杀鸡给猴看,就是要这个效果!
黄堂大口喘粗气,艰难转过脑袋挤出笑容,道:
“老哥哥,咱俩死得值了……凡师归来后,鲁家堡的人统统给我们陪葬……”
老苍头哈哈大笑,连声叫好。
黄堂也跟着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刁贵带着几条壮汉冲上台,将两个人死死按住。
鲁伯脸色阴沉,喊道:“把黄堂留下,把老苍头砍了。”
得从黄堂嘴里逼问原由,须留下活口。
杀掉老苍头,则非杀不可。
否则,今天摆出了偌大阵仗,结果沦为笑柄。
鲁方面色苍白,傻了。
情况风云突变,怎么就牵连到了黄堂?再往下一捋,岂不是要牵连到自己?
砍头有什么好看的,哪年县里不成批处决犯人?县令对城堡下闹哄哄的场面没什么兴趣,注意力全落在了四名仙师的身上。
他发现,情况不对!
鲁圆留下陪伴林长老,两名茅山弟子则匆忙下了门楼,神色好像有点紧张。
雷鸣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在与鲁家堡一河之隔的对岸炸响了。
林圃面孔凝重,望见那挂贴地疾行的彩虹垂直急拐,冲下河堤。
最前方,一个白影快得几乎化实为虚,腰带笔直飘飞。
飞扬的沙子尘土草叶在其身后形成两丈高带状,阵阵爆鸣厉啸声冲霄。仿佛天龙咆哮震怒,骑虹杀至。
白影冲到水边也不停留,在一块大岩石上一蹬,岩石崩裂。飞出五六丈远落到一堆大礁石上,冲天而起。
那堆被江水冲刷了千万年的坚硬礁石,顷刻崩塌飞溅,彻底消失。
白影飞出二十几丈远,落到水面时脚下生出一团雾气,脚掌像桨似的猛地一拍江水。
轰……
水花溅起起七八丈高。
那白影并未落入水中,借拍打之力再次纵起。
情形仿佛仙人投石,在宽阔江面打了一个巨大水漂。
声势滔天!
数息之间,白影踏波渡江,隐没于河堤下。
趴在木台上奄奄一息的黄堂一颤,突然挣扎起来,歇斯底里吼叫道:
“老哥,咱们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好像听到了声音,一定是凡师降临……”
老苍头听他这么一喊,不知哪里来的惊人力气,在台上打起了滚,两名侍卫按也按不住。
刁贵提刀追赶,一脚重重跺在染成了血葫芦的老人背心。
惊呼声乍起。
小鹌鹑一般瑟缩的奴隶齐刷刷望向潇水,纷纷站起。
只见高高河堤上跃起一个白影,如仙人御风,正朝这边飞来。
林圃迅速摸出一个小鼎,疾催法力。
他不相信鲁家有资格招惹如此强者,定是冲茅山道来的。
堪堪小孩巴掌大的鼎,古朴黝黑,在空中滴溜溜旋转,载沉载浮,镇压四方的凌厉气息隐隐透出。
台上的法师脸色骤变,将拂尘平端,口里默念。
麈尾根根炸开支棱,犹如钢枪铁戟戳出,幽冷的光芒在其中流转变幻。
刁贵一脚跺得老苍头身躯猛地一挺,口喷鲜血,举刀正要劈下。突然间剧痛,只见黄堂死死抱住自己小腿啃咬。
黄堂披头散发,眼珠子鼓凸,喉咙呵呵作响,状如疯狗。两名侍卫抓住脚踝拼命拽腿,也没能把他扯脱,反拽得刁贵挪动一步。
刁贵连抖两下没抖开,暂且放过老苍头。也没空瞅奴隶们为什么突然骚动了,唰地一刀剁下,心道先斩断黄狗的胳膊再说。
第六十二章 雾升()
眼瞅黄堂要被活生生砍断两条胳膊,围在台下的侍卫们面露不忍。
黄老大是他们的头儿,刚到鲁家堡时只顾拍大公子鲁方的马屁,架势十足,谱大。
每天穿得花团锦簇比新郎官还神气,训起话来运足中气比戏子还卖力,像一只雄赳赳寻找对手干架的大公鸡。
媚上之人必欺下,对手下兄弟则非常刻薄凶横。
仅仅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刚巧逃跑掉三个奴隶阿凡、栀子、老苍头后,他像换了个人。
媚上当然还是要媚的,事关饭碗。却不欺下了,还特别大方。
常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谁碰到急难都慷慨解囊。对堡内奴隶也格外和善,一反初来乍到时凶神恶煞面孔。
见他舍命护卫老苍头,脑袋灵光者不免嘀咕,莫非三个奴隶是他放走的?
刁贵半旋身,力灌双臂,一刀剁下。
身为泥胚境第三重武者的黄堂竟然不晓得躲闪,也不晓得缩回手。
他先前岂止被法师拂尘揭掉前胸后背的皮,更被击打得内腑碎裂,全靠一口气强撑。即使鲁伯放过他,也将活不了多长时间。血都快流光了,人昏昏沉沉。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谁都以为黄堂的胳膊难保,只听当一声巨响。
然后,只见刁贵一刀砍断了自己的左腿,跌倒哀嚎。
尖利的啸鸣此刻才传来。
距离刁贵最近的法师面孔瞬间煞白,端拂尘的手颤抖不已。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
足有一分厚的钢刀被一物硬生生打穿,以致偏离了方向反砍刁贵大腿,其势更疾。
那东西是从河堤方向飞过来的,快得肉眼看不见,竟跑在了音啸之前。
这时空中的白影重重砸落,大地颤抖。泥土飞溅出几十丈远,像下雨一般。
威猛无双。
随即,白光一道从坑中射出,眨眼之间便掠上了行刑台。
一位披头散发的白衣书生绕台三圈……
第一圈,台上人像下饺子一样飞出。无论是刁贵、侍卫,还是法师……没有差别。
唯独法师还抵挡了一下,拂尘劈头盖脸向对方打去。却被书生一掌拍在麈尾,尘柄倒掼,前胸钻进,后背透出。
这柄先前凌厉无匹,打得老苍头和黄堂无还手之力,亦兵刃亦法器的拂尘,在对方眼中却跟鸡毛掸子差不多。
第二圈,书生伸出双手凌空虚抓,老苍头与黄堂悬浮而起……
轰……
奴隶炸群了,呼喊声四起。阿凡、小凡,凡哥儿……
五十里鲁家堡,谁不认识小阿凡?
当年厉国与姬国大战,鲁家堡派出了一百二十名奴兵。这些拿惯锄头把子的青壮奴隶,如何能敌虎狼一般的姬军?如果不是阿凡的父亲神勇,几次在关键时刻阻挡追兵,甚至以泥胚境巅峰舍命去战铜胎境,这些人全得死光光,甚至包括鲁伯。
兄弟半凋零,百战人还乡。
阿凡父亲以军功为阿凡母亲脱去奴籍,两人成亲。
可怜阿凡才两岁时,飞来横祸,父母双亡。
人人感念他父亲的功德,避开鲁家的耳目偷偷接济。
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那时候,老苍头常常背着饿得嗷嗷叫的小阿凡到处转。奴隶并无余粮,宁肯自己少吃也要剩一口,别让孩子饿死。
当听到阿凡逃走后,一个个欣喜若狂,黯淡生涯顿时生发出光彩。
他是大家的孩子。
他就是他们的荣光,他就是他们的希望!
他们猜,他一点会回来的。
却没猜中,他会以仙人临凡一般的气势归来。
楚凡没空和乡亲打招呼。
本想把老苍头和黄堂带到偏僻地方救治,但稍微一晃,他们就呻吟得厉害。晓得内外伤太严重,怕耽误了时间,也怕断骨戳破血管或者内脏……
老苍头和黄堂的身体缓缓下降,楚凡绕台踏出第三圈,足下雾起。踏波渡河时鞋子与裤脚全湿透,这种时候施展起雾术最适合不过。
鲁伯嘴唇哆嗦,一拍栏杆吼叫道:“给我拿下他!”
见来人是阿凡,他知道绝无回旋余地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趁仙师在场,必须灭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怪异法术的祸根。
众侍卫面面相觑。
虽然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但明知是死还冲,除非脑子进了水,否则谁不胆怯?
瞧瞧……“独脚大仙”刁贵被踢得撞到了城堡墙壁成一摊烂泥,法师坐在地上低头瞅胸口长出的麈尾,有上气没下气……
疤脸大汉带领五名老者越众而出。
老者们就是在角斗场为阿凡求情留全尸的五名老卒,疤脸大汉则是与阿凡厮杀的原堡内侍卫阿彪。
阿凡死而复生又逃跑之后,同为武者的刁贵想不通。直娘贼,怎么十七八刀都砍不死人?一查,果然有问题。那阿彪的父亲也是个老卒,被楚凡父亲在战场上救回了性命。
但那时鲁伯不醒,鲁方理事。况且泥胚境第二重难得,阿凡浑身冒血仰倒都看到。于是听黄堂一番劝说后就放过了阿彪,由侍卫贬为角斗奴隶。
见六人走向擂台,奴隶们犹豫了一下,陆续有人跟上。
最后,八百个奴隶推搡开侍卫,水泄不通地将行刑台包围,沉默守护。
众侍卫一则被楚凡的威势吓破胆,二则人群里有自家亲戚,并没有霸蛮阻拦。反正拦也拦不住,敌众我寡。
白雾升腾,将木台遮盖得严严实实。
“反了,反了!”
鲁伯胡乱猛拍栏杆,用眼角余光瞟正带领自己儿子鲁圆从楼台右侧走过来的林长老。
鲁老货忒精明,不命令侍卫砍杀手无寸铁的奴隶。无济于事不说,倘若把奴隶砍光了,谁来耕田?
他越想,越感觉把家财奉献给茅山太值了。不仅让鲁方进内门,自家换得三颗仙丹续命,还借它之手铲除心腹大患。
林圃走到门楼正中下视。
小鼎被收起,他面孔轻松了不少,却犹带疑惑。
见到天边虹起,本以为来了个强劲对手,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嘴巴,怎不早点走?
后来觉察对方体外无法力波动,又以为来了一尊金刚。
到了近前,察觉那人体内也无真气澎湃,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无真气吧,方才明明又施展出武道的凌空摄物。
说无法力吧,又明明施展了起雾术,闪过一阵微弱的法力波动涟漪。还好,顶多只是一个凝罡境界法师,仗着身躯强横而已,不足为虑。
虽然这厮不是冲茅山来的,却撞到了自己在这里,活该倒霉。
不灭了他,茅山道的脸往哪儿搁去?
第六十三章 龙卷()
可对方没逃跑,又施展出一个脆弱小法术遮掩身形,显然没准备好当下一战。林圃作为堂堂修行大派的长老,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对凡人干出偷袭丑事。
谁碾死一只蚂蚁,还要靠偷袭?传出去,委实不太好听。
再说双方的境界差距太大,如果亲自动手宰杀,简直是抬举了!
鲁圆小时候被送入茅山修道,根本不知道阿凡是哪个。看到他奔雷一般杀至,在眼皮子底下劫囚,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惊骇。
一方面因为长老在此,灭掉这只凡狗是板上钉钉的没跑。另一方面他进了内门,一只脚便踏上修仙路,跟尘世再也没有太大关系。即使鲁家堡变成一堆瓦砾,哪又怎么样?反正财物珍宝没几个了,只剩下不值钱的奴隶和田地。
眼下见林圃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心领神会,道:
“跳梁小丑,怎么敢劳动长老的贵手?且让弟子镇压了他。”
林圃点点头,道:“也好!”
鲁圆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印,熟练地合在掌中渡入法力,数息后往空中一抛。
他修行十几年才勉强熬到了灵动上境,哪里有什么厉害宝贝,贴身法器也是大路货。搁在茅山毫不起眼,踏入江湖却属于响当当角色,可以秒杀法师和泥胚境武者。
小印旋转如轮,迎风便长。顷刻变成磨盘大,像流星一般砸向白雾中心,带出凌厉的风声啸鸣……
啊呀……
围住木台的奴隶一片惊叫,乱哄哄仰头看。居然悍不畏死,纷纷向空中伸出了手臂。
想螳臂当车?
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眨眼之间,“磨盘”便没入雾中。
然后……
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不到惊天动地的炸响,也听不到凄厉的哀嚎,连木台的磕碰声都欠奉。
看上去威风凛凛、神妙莫测的法印,凭空消失了?
白雾依旧,袅袅飘摇,凝而不散。
一息之后,雾里传出嘎嘣脆响,天空却像演双簧似的配合出一声凄厉惨叫。
奴隶们莫名其妙,四处张望,眼光饱含忧色。突然有人跳起来,惊喜叫道:“在上面,在上面……阿凡没事。”
只见门楼上,鲁圆一只手抓紧栏杆,另一只手抚胸,口喷鲜血。
他日夜温养的法器,被硬生生捏爆!
楼下喧哗,楼上却落针可闻。
鲁方傻了,县令连腿肚子都开始哆嗦。
林圃斜睨鲁圆一眼,鼻孔里再次冷哼。觉得此子实在丢茅山的脸,即使进了内门也难有造化。对白袍书生实力的估计略有提升,依旧没有太在意。
捏爆灵动修士的低劣法器,开光仙师轻而易举,连俗世的武道巅峰也办得到。
他在等另外两名茅山弟子过来。
至于鲁家的脸面嘛,给脸就有脸,不给脸就没脸!
鲁伯见到儿子受伤后,林圃迟迟不肯出手,隐约猜出了几分缘故,转身冲远远站立的几个人命令:
“你们全部下去,把木台掀翻,敢阻拦的奴隶一律砍了。”
心道,老子把家财全部奉献茅山,又给你这厮偷偷塞了一颗极品晶石。把场面弄热闹点,你这厮总不好意思拍屁股就走吧。
阿凡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奴隶崽子,露出了尖利獠牙。今天不灭了他,鲁家将无葬身之地。
远远站立的几个人听到鲁伯下令,赶紧跑下门楼叫其他伙计,呼啦啦冲出了城堡。
这些汉子乃鲁伯的贴身近卫,全是泥胚境第二重以上的凶悍武者,又与堡外奴隶不沾亲带故。镇压鲁家堡全靠他们,而非堡外那些巡逻的守卫。
阿彪一声怒吼,提起刁贵被打穿了一个洞眼的钢刀,挺身迎上。几名老者则带领青壮,抓起地面的碎石沙土击打。
可惜阿彪只是一个人,虽然悍勇,终究难敌潮水般扑来的刀光,被逼得连连后退,身上挨了好几刀。
数息之间,三十几名如狼似虎的武者便扑到了最前方的老幼妇孺面前。
呆呆站立的外堡侍卫中,突然有人叫喊:“别杀我娘。娘,你快跑……”边喊边向前冲。
一名武者返身就是一刀,喝道:“连你也杀了!”
那侍卫躲闪不及,被一刀枭首,嘴里兀自喊娘。
首鼠两端的外堡侍卫顿时炸了,十几个人提刀前冲,嚷道:“和他们拼了……”
但武艺不精,如何是凶悍武者的对手?对方只分出六个人,便杀得他们节节败退。
奴隶人多,却没有什么战斗力,吃十几条壮汉钢刀挥下,如同割麦子一般纷纷倒地。
他们以往见了钢刀,要不瑟瑟求饶,要不呆呆等死。偏偏今日像疯了一般,用石头砸,用头撞,用牙咬,前仆后继。
白雾内,正凝神为老苍头和黄堂疗伤的楚凡悚然一惊,睚眦欲裂。一爪钉在了木台上扯出木板,捏碎成木条向外挥去。
尖啸突起,接连不断……
一息之间,十几名凶悍武者均身躯一颤仰倒,前额冒出了半截木茬,宛如独角兽。
见此情形,隔人群远些的十几名武者肝胆欲裂,转身就跑。
可惜没有用……
木条无情飞出……
这些武者的背心纷纷出现窟窿,扑倒在地。在血泊里手脚乱颤挣扎了一阵,不再动弹。
空气顿时凝固。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凶神恶煞的鲁家堡爪牙,于数息之间烟消云灭!
雾里传出了焦急声音。
“糊涂叔,快点带大家退,退得越远越好……”
糊涂叔就是当初在角斗场带头下跪,哀求留下阿凡全尸的老卒,人称老糊涂。此刻,老糊涂却不糊涂,当机立断喊道:“大家伙快点走,别让阿凡分心照顾了……”
妇人、老人搀扶起伤者,青壮背起死者,还有女子轻拍怀里哭泣的小孩,哽咽哄道:“囝囝,别怕,阿凡叔叔来报仇了……”
将近八百人迅速退出了堡前坪地,走出一百多丈后又不动了,远远观看。
阿彪则带领十几个叛变的侍卫,警惕断后。
雾中,楚凡身躯颤抖,泪流满面,强咬牙关不发出哽咽声。
老苍头和黄堂的上半身皮肤几乎被揭光,血液差不多流干净,内脏碎裂得一塌糊涂……除非能够逆转时光,否则大罗金仙亲至也救不了。
老苍头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眸子越来越黯淡,像看着楚凡,又像没看,喃喃自语:
“大哥,大嫂……你们快睁开眼睛瞧瞧呀,凡哥儿有出息了……”
“你这个臭小子,长本事了啦,翅膀硬了可以飞啦……敢瞒着老叔偷跑,看不老大的爆栗敲你脑壳……”
老人的手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