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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烟絮嫁东风,雨打萍草空。羹馔忍甘苦,梵照落霞红。
四,梁间望空碧,乘风雨微微。西北有高楼,孔雀东南飞。
五,一梦滞青渚,吴钩随风烟。行到水穷处,云起楚天边。
第四十九章 成亲()
打马几十丈远,终于听不到老汉声音。楚凡把缰绳勒了勒,回头张望。只见朦胧亮光里,佝偻身影正蹲在地上摸索,找先前丢下的碎银子。
楚凡嘿嘿一乐,心道,老头挺良善,就是话太多。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车轱辘一般打转转,聒噪得人简直受不了。
信马由缰徐行,两炷香后来到了山脚。
四野茫茫,彻底黑透。
天空一弯灿烂新月升上来,点缀着微茫几颗疏星。
路旁有个小庙,修缮得颇为整齐。
楚凡嗅到香烛气味,思忖中午有人闯山,在这里乞求保佑了。
土偶木梗,有个屁用?
不过也由此看出,趁中午日头猛烈闯山的人,多半没事。否则小庙早该破落了,香火不旺。
这说明,山中的鬼并没有厉害到逆天地步。
鬼物是魂体,对精神波动特别敏感。自己天目修为尚浅,开启时往往伴随强烈的精神辐射。千万要注意了,别打草惊蛇。
它们可不是兔子,无孔不入。一旦被吓跑了,再也难抓。
进了山,道路挺宽敞,车辙印子不少。
月光下,寒意袭来,树影如墨。
“公子,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苍老声音。
楚凡勒马扭头,只见三丈外站着一位老妪。红袄绿裤,太阳穴贴两片黑膏药,嘴角一颗大黑痣,手里扬着一块花手帕。
啊呀……
楚凡假意一声惊叫,把马儿勒得团团乱转,颤声道:
“你,你是什么,什么……刚才根本没看见路边有个人,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莫不是鬼?”
老妪张嘴露出一口黄牙,好一阵媚笑,脸上的褶子像老树年轮收缩一般,挤得粉底簌簌而落。
呃,太恶心了!楚凡差点呕出,赶紧偏转脸。
“公子呀,宾客都来了,新娘子也梳妆好了,就等你拜堂成亲呢……”
老妪见书生惊恐莫名,扭动着水桶腰,扬起花手帕,才往前走三步又立住了,皱起鼻子嗅了嗅,狐疑问道:
“公子,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见老妪驻足不前,书生神情大定。从怀里掏出一粒樟树籽,得意地往空中抛了抛,道:
“哈哈哈,果然山中有鬼。幸好仙师赐给了一颗仙豆,邪魅辟易……哎呀,不好……”
他得意忘形,居然没接住,那颗树籽掉落下地。
书生一个激灵滚鞍下马,一边颤声嚷:“你,你别过来……”一边弯腰匆忙找寻。嫌缰绳碍事,随手往路边小树上一拴。
月光朦胧,地下又多半是碎石沙砾,模糊成一片。那粒樟树籽儿如盐进水,哪里还找得到。
就在惶急摸索之际,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书生的身躯剧烈颤抖,缓缓仰面上觑。
“哼,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洗脚水。”
老妪手帕一抖,一股黑气直扑书生面门。
书生顿时僵住了,随即慢慢挺直腰身,目光呆滞,表情糊涂。苦恼地用右手中指梆梆梆敲自己太阳穴,左右顾盼,像是努力回想什么偏偏又记不起。
老妪嘴角一撇,道:
“公子看什么看?美娇娘还在洞房里。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赶快去拜堂成亲?”
书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对对对,成亲,成亲……新娘子,洞房,在哪儿呢?”
老妪吃吃笑道:
“瞧公子猴急的……不远,不远,只得三里路。公子请上轿……”
一抬四人大轿凭空浮现,待书生上轿后,轿夫将杠子抗上肩,一声吆喝启程了。
老妪则跟随于轿侧疾走。
黑色走马被遗留道旁,见这些人离开了,好像大大松一口气,低头去啃树下枯草。
四名轿夫龇牙咧嘴,隔一会儿就停下来歇气,把杠子换肩膀。
其中一个问:
“阎婆,你莫不是拘来了一块大石头,怎么这般沉重?”
老妪啐道:
“呸……别看这是个凡人,气血旺盛至极。比上次那条茅山大汉要强得多,当然沉重了。你们抬轿辛苦,待会儿多分几口。”
一名轿夫讪笑道:
“好些日子没吃过血食了……那些人都精得跟鬼一样,专门挑正午成群结队跑过去,不好下手。”
随外面怎么说,轿内毫无动静。
书生似乎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又似乎睡着了。
一炷香后,轿外“噼里啪啦”爆竹响,童子尖叫,三姑六婆欢呼“姑爷来了”。
楚凡坐正,按了按右腰。表情似笑非笑,有点儿苦恼。
俗世所谓的鬼,对修行者而言,就是阴魂。
普通的鬼,比修士炼出的阴魂弱多了。
比方说楚凡遭遇的“五鬼阴魂”,是白无常用许多鬼魂炼制而成,又喂饲了活人生魂,用阴煞之气温养,才变得那么强大。
除非老鬼,厉鬼,大鬼……连仙师都棘手。对于小鬼,游魂野鬼,即使只学了一些粗浅法符咒语的意合境法师,也可以将它们镇压。
不过,强大的阴魂难寻,游魂野鬼相对要多不少。
蚊子也是肉嘛!
楚凡腰间的小银剑,不但可以激发灵能,还可以镇鬼,只是不能飞了。
他琢磨出了一个土办法。
剑尖有个小缺口,里面并非实心,可以将阴魂吸入剑中,一星半点灵晶就可以将它们净化成为纯粹魂力。类似于当初南海无名剑客与武道巅峰孟代的念力缠斗二十年,结果熬成了一锅十全大补汤被他吸收。
听到轿外喧哗声四起,楚神棍乐坏了。
群鬼聚集,夜宵满满。
苦恼的是,鬼魂不像被白无常抹去了灵性的阴魂,更不是毫无灵智的骷髅。一旦感觉危险,绝对四处逃散。
他又没有法术画地为牢,抓得了一只,难抓第二只。
对俗人而言,年老体弱者怕鬼。强壮者只要不着道中邪,鬼拿他也没办法。
可对鬼而言,这个世界充满浓浓的恶意。修士杀它们,阳光灭它们,雷霆劈它们……
因此,它们胆子并不大,色厉内荏,稍微风吹草动就溜之乎也。
出了轿门,楚凡发现来到了一处宽敞院落。
里面共摆放了五张桌子,菜肴丰盛。每桌围坐了七八人,直勾勾望过来,眼珠子发绿光。
老妪阎婆引书生到上席一起落座,介绍那几个是岳父岳母,大舅哥,三叔公,老太爷。
几人皮笑肉不笑,目光在楚凡身上打转,似乎掂量成色。
楚凡也掂量着他们,咕咚咽下好大一口唾沫。
尼玛,发达了!
这几个,至少是百年老鬼!
尤其在厉国与云梦在尖尖山大战之后,吞噬了大量游魂,变成了厉鬼。
可怎么将它们一网打尽呢?头痛。
乡下土财主打扮的岳父岳母见书生猛咽口水,连忙举起筷子,劝道,吃菜吃菜……
楚凡岿然不动。
鬼晓得这一盘盘鱼肉是不是癞蛤蟆、蚯蚓、蛆……老子才不上当呢!
第五十章 洞房()
见楚凡不肯动筷子,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阴沉下来。
大舅哥端起酒杯,霍地站起,大声道:“妹夫,哥哥敬你一杯。”
楚神棍心里狂骂,尼玛,谁是你妹夫?你只是老子的一盘野味!脸上却装出一副畏惧表情,道:“小生从不喝酒的……”
大舅哥见对方不端杯,冷笑数声,故意曲起胳膊,肌肉坟起。
气氛骤然紧张,阎婆赶快打圆场,起身拉住大舅哥的胳膊劝解,道:“哎呀,这都成一家人了,还怕没机会喝酒,吃肉……”
丢了个眼色,将“吃肉”二字咬得特别重。
大舅哥将杯子重重一顿,不情不愿坐下,兀自气忿忿的。
楚凡脸上无趣,心中好笑。扭头望向屋檐下挂着的大红喜字灯笼,又朝后院的二道门里面看。忖道,这地方太空旷,得把它们弄入一个狭窄环境才好。
那阎婆见书生不吃东西,目光直往新房那边乱瞟,笑道:“媚娘也等久了,干脆别拜堂。咱们吃肉喝酒,让新郎官去洞房吧。”
众人连声称是,省得席间闹不愉快,耽误了呆会儿的大餐。
老妪便叫来两个丫鬟挑灯,送书生走。
过二道门,到了新房,木偶一般的丫鬟带关门离开。
楚凡反手拴门,见桌案立着一对龙凤蜡烛,搁着一根小小秤杆。锦帐斜拉,丽服女子端坐正中床沿,大红盖头遮住了脸。
他不慌不忙在桌案前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秤杆看了看,知道是挑盖头用的。
平民家挑盖头一般用筷子,意思是快生子。财主家一般用秤杆,取秤星一十六,合南斗六,北斗七,加上福禄寿,大吉大利之意。如果是富豪之家,至少得用玉如意了。
楚凡可不会去挑盖头。
长得再好看,也将是自己剑下亡魂,何必又去看脸。
他将秤杆在指间旋转如同风轮,心想,将这批鬼收拾得一干二净,恐怕不可能了。只能先杀了屋里这个,再想办法将六只厉鬼引进来,一一消灭……
楚凡还没想好怎样将六只厉鬼引进来,新娘子却伸手扯下了红盖头,低声道:
“公子,你赶快从后门溜走。外面一院子都是鬼,媚娘帮你稳住它们……”
啊,画风不对呀!
楚神棍一挑眉,只见那女子鹅蛋脸,剪水双眸。虽非绝色,却有一股娇媚之态。
“你是什么意思?”
楚凡沉声问,以为露出破绽了。迅速放下秤杆,探手入外袍,拔出了银剑。
他左腰挂青龙玉佩,右腰插小银剑,被外袍挡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当然,一般鬼也没有看出。
女子扑通跪下,道:
“它们将活人诱来,由媚娘渡入一口阴气,待昏迷之后吸干精神气血……那些人稀里糊涂进了新房,没有不挑盖头,扑上来的……媚娘见公子神智清醒,又不惧怕,料定必非凡人。正有一桩事相求,愿助公子脱困。”
这番话说得楚凡有点不太好下手了,冷笑着用小剑指了指,道:
“喂,那谁……哦,那鬼……把话讲清楚。如果有一句谎言,休怪本公子灭了你。”
女子解释道:
“媚娘原是云梦人,五年前生有一个女儿英莲。可怜她尚未满月,赶上了两国交战,我丈夫惨死在厉国军汉刀下。三个月前,听闻厉国又要攻打,我便带了英莲同村里人一起逃难。穿过尖尖山时,突然乌云蔽日,狂风大作,下起倾盆大雨。
“群鬼出没,又看不清,大家乱哄哄逃命。媚娘与女儿失散,被厉鬼捉住吸干了精血而死,魂灵又被威逼作伥。之所以没有自散魂魄,全因记挂我那可怜的女儿。一念不泯,耿耿至今。媚娘恳求公子,如果今后见到一个云梦小姑娘,圆圆脸,眉心有颗鲜红的胭脂痣,就是我可怜的小英莲,盼望能照顾一二。
“其实媚娘知道,人海茫茫,如何可能正巧碰到?兵荒马乱,盗匪横行,她恐怕早就死了。我的灵魂日见虚弱,捱不了多久。今日请求公子,不过是奢望在烟消云灭之前,留下一缕缥缈的念想罢了……”
等等……
楚凡打断她的话,皱起眉头,回忆自己刚到阳武的时间,迟疑问道:
“你女儿失散的时候,是不是穿淡黄衣衫,梳一根小辫子?”
女子惊喜交加,磕头不迭,道:
“正是,正是……公子是不是见过她?”
楚凡良久无语,终于缓缓道:
“我最初见她时,是在阳武县城的判官庙中。后来,她被乡里一位大善人收养,视同亲孙女儿,眼下很好……”
女子瞬间崩溃了,泪如雨下,哽咽道:
“老天爷开眼了……天可怜见……”
这时,外面脚步声响,阎婆狐疑地问道:
“媚娘,你哭什么?怎么啦……怎么啦?”
女子悚然一惊,连忙用脊背把床铺顶得吱呀乱响,娇喘道:
“哪,哪里是哭了……死婆子,再不走开,我就不帮你们迷惑人了!”
阎婆桀桀怪笑着走远,嘟囔道:
“快点,利索点……哼,浪蹄子。平日里装玉洁冰清,碰着一个模样周正又龙精虎猛的,还真准备洞房呀?”
听阎婆走了,女子慌忙站起,道:
“事不宜迟,公子请速速离开,脚下须轻点……”
楚凡依旧大马金刀地坐着,道:
“别急,我也请你帮个忙,把外面的鬼一个个引到房间来……”
女子急了,道:
“公子,千万使不得……其它鬼好对付,那阎婆、大舅哥、三叔公、财主公婆,却是两百年老鬼。老太爷更是超过三百年的厉鬼,妄图修成鬼仙……”
楚凡笑了,道:
“不必担心,你就照我说的做。本公子不是怕他们来,是怕他们逃。”
……
阎婆走回院子,才闷一口小酒,就听到新房里门栓拨响。回头望见媚娘露出半个身子,呼唤道:
“阎婆,快来则个……”
前院里,狼吞虎咽的众鬼顿时安静。
上席的几个老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古怪。
似乎正在打瞌睡的老太爷睁开眼,寒芒一闪。
三叔公沉吟道:“莫不是,又碰到了一个难对付的……”
大舅哥站起身,主动请缨,道:“我去!”
阎婆啐道:
“你去?你去个屁!万一吓得那书生灵魂脱了壳,吃起来可就没味道了。媚娘又没有呼救,想必无甚大事。且让老身先去瞧瞧……”
阎婆走后,众鬼又喧哗起来。划拳斗酒,啃咬得叽呱响。
不消半盏茶工夫,阎婆还没有回转,媚娘又在喊,主家婆来一个……
财主婆屁颠屁颠跑去了,照例不归。
过一会儿,媚娘又喊,主家公来一个……
主家公施施然去了,依旧有去无回。
三叔公嚼完几块肉,喝光几杯酒,放下了筷子,疑惑道:
“不对呀,怎么四只鬼按不住一个俗人,偏偏还不发出一点声音?”
大舅哥哼了一声,道:
“说不定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想吃独食,只留下一点儿残渣给我们。”
三叔公望向老太爷,道:
“有太爷在此,吃独食是决计不敢的。可这件事,端的不合情理。”
这时候,媚娘的声音又传出了,大舅哥来一个……
三鬼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大舅哥磨磨蹭蹭立起,魁梧的身躯颤抖,竟然迈不开脚。
其它鬼也安静下来,院内落针可闻。
龙头拐杖重重一顿,嗡一声仿佛闷雷滚过,地面颤抖。
老太爷慢慢站起身,喝道:
“别吃了,都跟着去瞧瞧!今天就算来了一个融神仙师,也要将他撕碎了。否则我等必被镇压,永世不得超生。”
第五十一章 踏遍苍山()
一群鬼乱哄哄涌过二道门,从前院进了后院,聚集在新房前。
有的模样不变,有的却呈现青面獠牙,张开血盆巨口。
三叔公与大舅哥面露狰狞,杵在最前方。
老太爷柱着龙头拐杖站立于二道门处,好像督战一般,目光阴沉。
三叔公先试探地喊了一声“媚娘”,新房内没有一丁点声音回答。再喊了两声“阎婆”,依旧死气沉沉。
众鬼蠕动起来,桀桀磨牙,口流涎水,向门口聚集得更紧了。
书生精神饱满,气血旺盛,实乃鬼生仅见。趁乱多吸点精气,多咬几口血肉,可比舔老太爷、三叔公等大鬼牙缝中漏出的汤汁强。
它们有的拖菜刀,有的擎渔叉,有的举长枪……想必是生前常用器物。而那些什么都没拿的,则抓起地上半截板砖。
大舅哥一声嘶吼,头上长出弯角,嘴角探出獠牙,指尖冒出利甲……庞大身躯扑向前,要撞门而入。
众鬼均一耸,做好了跟入准备,就等撕碎书生分食了。
然而,下一瞬。
令群鬼胆寒的一幕,发生了!
一只手紧握一柄小小银剑,从内向外穿透木门,扎入了大舅哥胸膛。
紧接着,空气爆鸣,木屑纷飞,门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型黑洞。
先前如待宰羊羔的书生,从里面飞了出来。
大舅哥被抵得凌空倒飞,手舞足蹈。嘴巴明明在开合,偏偏发不出声。身躯像丢进了灶膛的雪人,须臾之间变形,缩小消融……
银剑焕发出强烈光芒,剑身半透明,隐约可见一条黑线被吸入了剑中。
书生继续前冲。
大舅哥八尺高的凛凛身躯缩成了三尺,像个童俑一般挂在剑上晃荡,缩小的速度越来越快……
众鬼炸群。
站得远的都是胆小鬼,机灵鬼,立刻化作一道黑影嗖地跑开。
站在最前面的往往是凶鬼,恶鬼,书生冲到它们眼前时还没反应过来。
有的用菜刀砍,谁知刀一触及书生躯体,立刻溃散成烟……
有的身子虚化,想要扑入书生的身躯进行附体。谁知光芒乍现,一条极淡薄的龙影凭空而生,绕体盘旋。
这些鬼如被雷霆劈中,反弹了回来,汩汩冒烟的半截残躯仓惶逃窜。……
有的连脑袋身躯都没了,只剩下一条腿,那也逃……
书生根本不理睬这些游魂野鬼,几步就冲到后院坪地中心,旋身四顾。望见三叔公堪堪跑到了围墙边,一低头竟然钻了进去。
书生嘿嘿冷笑,身形如一道流光,直接撞塌了那堵墙,向外追出。
此际,大舅哥无影无踪了。
小剑内充盈黑气,随即白亮一片。黑气消失,出现了一滴水银般滚动的液体,才芝麻大。
月光清冷,照在荒凉山间的一处残破院落。
只见蛛网绕梁,败井颓垣。
五张斑驳桌面上,蛆、蚂蚁、蛔虫……从一个个盘子里爬出。
院外,停着一顶纸扎的轿子。
山梁之上,一个白胡子老头夺命狂奔,快得几乎变成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