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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老狐狸,想借官威压制石猛,拴住他的腿。
听到这句话后,石猛犹如醍醐灌顶,瞬间理清楚了头绪。
阎威同张彪的最终目的,是借用这件案子整垮他石猛,夺取一县捕头之位。可笑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从跟随楚凡后,捕头之位对他已经不重要了。况且,楚哥儿并不是泥土里任人宰割的一条蚯蚓,而是云霄上睥睨众生的一条飞龙。
想通这一切后,石猛豪气顿生,根本不理睬上司的命令,笑道:
“你们两个值班的,速速赶回县衙稳住阎威,就说我要等一会儿才到。王双,赵虎,马上叫其他兄弟装备整齐,火速赶往云升车马行集合。张龙,跟我前去车马行征用马匹。南区不是老仗着人多欺负咱们吗,这次咱们也欺负欺负它,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 擒拿()
望着三十丈外的七人七马,楚凡有点儿头痛。
同石猛猜测的差不多。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官府的公开办案过程中,他真不能把张彪一行人怎么样。
然而,楚大神棍并不担心结局。
他还有一个杀手锏。
作为亦官亦匪的阳武县地头蛇,张彪难得吃亏。肯定对那一夜席卷金银,揍他如同捏鸡仔的“妖怪”刻骨铭心。只要稍微提醒一下,这厮保证俯首帖耳。毕竟天大地大,不如命大。
可这么多双眼睛瞪着,怎么悄悄提醒呢?
楚大神棍的修炼触及瓶颈,最近身体素质的提升不太明显。闲极无聊,琢磨出了一门鸡肋神通。
铜胎境高手可以内气外放,在此基础上衍生出种种法门,传音入密就是其中之一。
楚凡身躯之强悍,超越了一般的铜胎境范畴。可惜丹田破碎不能存储真气,根本无气可放。
瘸子急了能跑,哑巴急了……呃,还是不能说话。
楚神棍急眼了的话,释放一缕灵能转化成真气,可以令经络瞬间充盈。
传音入密听起来非常神奇,无非利用外放的真气改变音波,甚至凝波成束让特定人听到,属于应用小手段。
但灵能何其珍贵,他实在舍不得浪费,还不如抛纸条给张彪。
那么还犹豫啥,写呗!
呵呵,燕乙的杂货琳琅满目,千奇百怪。小到针线,大到香炉,就是没有笔墨纸砚。
这一边楚大神棍绞尽脑汁,那一边众捕快以为灰袍书生畏惧,不敢前行。却不知对方视他们如送上砧板的七条鱼,脑海里正酝酿可怕想法。到底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怎样做,才能够原汁原味,节省柴禾同油。
张彪也挺头痛。
楚白役突然崛起,名头响亮,他早有耳闻。这次过来就是存心杀一杀威风,不问青红皂白先抓进牢里,再罗织罪名,顺藤摸瓜扳倒石猛。
因此,张大捕头命令队伍停下,等马车自动送上门求爹爹拜奶奶。
一个小小的白役,难道还劳驾一名捕头六名捕快亲自迎接?传出去之后,人家会真的以为他有多厉害。
故意不围,留下空当。
如果他吓得逃跑,正好追捕,一刀咔嚓了。
但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不前行,不后退,干脆不走了。
张彪如果在一开始不摆谱停下,纵马一拥而上围住马车,都好办一点。
问题是他已经停下了,如果见楚凡不动又往前走,好像屈就对方一样。身为捕头却屈就一名白役,脸面实在没地方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手下有人看出了境况微妙,主动请缨:“彪哥,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赶过来?”
哼,再等一等。
张彪摆了摆手,抬头看看天色,心里觉得特别奇怪。大约三炷香后彻底天黑,城门关闭,难道他们不准备回去了?
轰隆隆,隐隐有声响,好像远方雷鸣。
难道要下雨了?
众人抬起头朝天空看,却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隆隆声响越来越大,赫然是从县城方向传来。越来越清晰,好像骑兵冲锋一般。
有人勒马往回走几步,惊叫不好。
可不正是骑兵冲锋!
尘土飞扬。
道路拐弯处率先冲出一匹黄骠马。
马上人豹眼虬髯,皂衣革带悬腰刀,赫然正是石猛。
紧接着是两骑,然后三骑、四骑,再然后又变成了三骑、两骑、一骑,摆出了一个楔形凿穿的冲锋阵列。
北区捕快加捕头才二十人,排除掉县衙值班的四个,剩下一十六个竟然全部到齐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捕快好像没有看见前面道路上一字排开的七名同行,反而不要命地鞭打马匹,越来越快……
那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万丈深渊也往下跳。
一往无前!
乖乖,如此迅猛的楔形阵冲击单薄的一字阵,还不一穿就透!
眼见对方逼入了五十丈内还不减速,张彪急令手下散开,自己则调转马头手按刀柄,嘴角露出冷笑。
他料定对方气势汹汹,却不敢真的上前冲撞。白役斗殴稀松平常,捕快火拼将受到严厉惩罚,上纲上线甚至以叛逆论处。石猛那憨大惊慌失措来救楚凡,却造出了更大的把柄。最好他先动手,如果他不动,自己也要逼得他动。
石猛一骑绝尘,在双马错镫时松开缰绳,双手捏成虎爪,探身抓来。
张彪早料到会如此,“仓啷”拔刀。
心里冷哼道,你这厮想要制服我,又不敢拔刀厮杀,被砍断手臂也是活该。
双方均为刀头舔血的捕头,与江湖悍匪盗贼拼杀过无数,绝无半点废话,拔刀与探身的动作疾如闪电,同时进行。
北区捕快“希聿聿”勒马,南区捕快屏息静观。
这两人身为阳武县的武功最高强者,一直没有正面交锋,今日看来要分个高下了。彼此境界相同,只怕要打三百回合。
电光石火……
钢刀堪堪出鞘半截,就被一只手掌硬生生拍在刀柄打回鞘中。另一只硕大的拳头砸在张彪胸口膻中穴,劲力透入,将真气活生生震散。
随即那拳展开为掌,五指一曲抓在胸襟,拍打刀柄的手一抹抓住腰间革带,双膀一较劲,竟将整个人横拽了过去。
这,这都什么情况?
于双马一错镫的间隙,眼花缭乱,石猛竟然将张彪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擒拿,横搁鞍前。
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一直以为石猛比张彪要差那么一点点,否则近十年来如何肯忍气吞声?却没料到结局反转得如此干脆利落。
北区捕快齐呼“老大威武”,两三个人逼住一名南区捕快。
而后者失魂落魄,也没有抵抗,眼睁睁望着石猛擒下张彪奔出二十几丈远,到了灰袍书生面前把人往地面一掼。
张彪在地面一滚卸掉冲力,随即飞快爬起,一脸惊骇像见了鬼,望向石猛问道:“你,你是第三重巅峰?”
膻中穴乃中丹田,为聚气之所。被一拳重击后气息涣散,身躯僵硬,手脚痉挛。
张彪的身体强横,加上石猛又没有使尽全力,被横搁马背颠簸时就可以动了。
但他运转真气却不能畅通,一逼近膻中穴就被一小团凝练强悍的气息击溃,身子始终乏力,情知是石猛搞的鬼。
第三十九章 咒语()
谁知石猛根本不拿正眼瞧他,面向楚凡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口气哪里像一个大捕头面对小白役,也不像校尉向将军讨指示。仿佛二人平辈,言语却又透露恭谨。
总之,怪怪的。
其实,石猛为称呼楚大神棍伤透了脑筋。不敢喊“楚凡”或者“小凡”,不能称呼“仙师”。所以能省则省,实在不行了就叫“楚白役”。
楚凡伸出大拇指,夸奖道:
“不错,来得及时……天色不早了,人行稀少,但我听到县城方向有不少人正朝这边赶来。想必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引得好多人看热闹。如果被他们撞见捕快火拼,影响可不太好。你赶快分出人手,把出城的人截住。”
“好。”
石猛二话不说,拨马就往回跑。
张彪越看越糊涂,感觉脑子不够使了,眼前这一幕简直荒唐至极。他俩到底谁大谁小?还试图截住出城人,难道真想把南区七名捕快斩杀在荒郊?
望见石猛跑回捕快群,分出三人直奔县城,张彪“仓啷”拔刀,呀呀怒吼着直扑楚凡。
他体内的真气不能汇聚,但好歹恢复了一些力气。仅凭肉身就比一般壮汉要强许多,更何况此刻钢刀在手。
惊呼声四起,却只有一个人动。
南区捕快自然不会动,心里暗喜。一旦张彪擒下楚白役令石猛投鼠忌器,待回转县城后,典史定会将这帮“凶徒”捉拿下狱。
奇怪的是,北区捕快也没有动。许多人只是听说,却从来没有见识过楚白役的凌厉身手。心向神往,今天总算能够亲眼目睹了。
连“表哥”石猛也没有动弹,好奇地扭转身观望。
一则隔太远来不及,二则知道有这么多人看着,楚凡不会施展仙师手段。但他又命令自己离开,肯定胸有成竹制服张彪。呵呵,将会怎么做呢?真是令人期待。
凡哥哥……
唯一那个动了的是燕婉儿,惶急从车后奔向前。跌跌撞撞,尖声叫喊,哪里还像一个乖巧温柔的少女?
张彪跨出第一步,脚下草叶震飞,右手执刀斜拖。
众人见到书生笔直站立,若无其事,嘴一张吐出几个字,却听不清。
张彪的身躯明显一颤,依旧跨出了第二步,钢刀提起平端。但是他的动作于一瞬间迟滞,仿佛陷入了泥潭一般
书生嘴巴一张,又吐出几个字,众人隔太远还是听不清楚。
张彪喘了几口粗气,勉强又跨出了第三步,距离书生不过三尺。但他高举钢刀过头,却一动不动,宛如陵园墓道两侧的石雕。
随着一声“凡哥哥”的惊叫,奔跑中的少女一个趔趄摔倒。
书生一点也不担心张彪扑上去劈砍,急忙转过身,三步并着两步跨到燕婉儿面前,扶起她关切地问道:“哥没事,你痛不痛?”
少女泪流满面,一头扎进怀里抱紧他,嚎啕大哭。
书生安慰地拍了拍少女脊背,似乎又醒悟不太好,慢慢将她推给随后赶到的燕乙,侧身冲石雕一般的张彪勾了勾手指,吐出一个字,背手走入了路旁树林。
被他手指头这么一勾,张大捕头好像还魂似的“活”过来了,手一松钢刀坠地,蹒跚如同行尸走肉,跟进了林子。
燕婉儿迅速止住哭泣,望了望好像石雕群一般的众人,又羞涩又胆怯,仿佛受惊的小耗子哧溜钻入车厢。燕乙赶紧跟到车后,好一番安慰女儿。
众捕快不分南区北区,均瞠目结舌,作声不得,也不敢讨论。
那书生只开两次口,就令泥胚境第三重中期的高手动弹不得,不是念咒语施展了定身法,难道还有别的?
武者再强大,在仙师面前,只是一条狗。
而仙师里面,像什么登高坛祈云雨、设香案捉妖魅等等,往往要摆出诸多仪式,倚仗许多法器阵势。
最恐怖,最强大的法术,则是咒语。什么都不需要,张口即可。据说达到了高深的国师境界,言出法随,谈笑间风云色变。
楚白役虽然连开两次口,才把张彪勉强“定”住,那也相当了不起。他年纪轻轻的,焉知今后不成为国师?
众捕快不知道楚凡念了什么咒语,但现场有一个人牢牢记住了,便是那车把式。
他哆哆嗦嗦,一直呆在驾驶位子没下车的。当时距离楚大神棍不过两三丈远,听得再清楚不过了。
此刻,车把式正闭紧双目,碎碎念叨:
“手不痛了?脸不痛了?哥没事,你痛不痛?来……前两句肯定是发咒,最后头的‘来’可能是解咒。中间那一句‘哥没事,你痛不痛’,到底算不算咒语呢……嗯,俺偷学了仙师的定身咒,可不能疏忽大意泄露出去。今日回城,好歹先找一个人试试……”
然而,车把式忽略了一个小细节。
楚白役背手走入树林时,指间拈着一枚金锞子冲张彪晃了晃。对方见后如被雷击,才摇摇晃晃跟着走,好像牵线木偶。
剑拔弩张的火拼场面雷声大雨点小,无疾而终。
张彪从林子里出来后,面孔煞白,走路不稳。耷拉着脑袋带领手下匆匆离开,连狠话都不敢撂下一句。
呵呵……石猛冷眼旁观,晓得那厮必定被楚凡降服了,纵马去往马车那边讨指示。
他今天能够一招擒下张彪,固然因为实力暴涨,也占了出其不意和对方手伤没痊愈便宜。料想张彪纵有泼天大胆,也不敢泄露楚凡底细。但自己手下情绪激昂,回去后可得叮嘱他们关紧嘴巴。
北区捕快齐声欢呼,声震旷野。
少数人遥望楚凡,目露狂热。
还有人则远望着马车,若有所思。以后遇到燕乙父女,恭恭敬敬是必须的了。啧啧,前有李素艳如桃李,现有燕婉儿美若天仙,这云梦公子一马配双鞍,端的好艳福!
楚凡叫石猛赶紧带人走,顺便帮他捎三匹马回云升车马行。
燕乙怕惯了,并不知道楚凡与张彪在林子里谈论了什么,担心日后找麻烦。犹豫再三,告诉了一桩牛丁的隐秘把柄,说那厮极可能害了两个小孩子性命。
第四十章 冥河摆渡人()
在南区乡下的十里庄,居住着一个大善人孔老太爷,膝下无儿无女,性好吃斋念佛。最近在自家的后院建了一个佛堂,所需油灯、檀香、供盘、香炉等物,全部从燕乙这里进。二人认识多年,无话不谈。
燕乙三天前送东西到十里乡,顺路去看望孔老太爷。见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五岁小姑娘,煞觉奇怪。
孔老太爷惶恐不安,告诉了他一桩骇人听闻事。
半个多月前,天光才麻麻亮,院门被石头砸得啪啪乱响。孔老太爷打开大门,瞧见台阶上赫然躺着一个小姑娘,面孔青乌,身子冰凉。
太爷吓得急唤家中老奴与太婆,斜刺里却蹿出一条大汉,声称是捕快牛丁,路过此地,发现门口有死童,揪住他定要去见官。
孔太爷心知敲诈也无法,只好花钱消灾,给了牛丁三两银子。
本想把小姑娘悄悄安葬的,察觉出还有一丝微弱呼吸,便抱她进屋喂了点米汤,细心照料,又请大夫诊病开药,竟然慢慢好转了。
问小姑娘过往情由,人太小说不清楚,加上那些天又糊涂昏迷了。但是据她讲,她和两位哥哥原本住在县城里的判官庙中。
孔老太爷猜测,她那两个哥哥要不被牛丁卖掉了,要不遭了牛丁毒手,用去敲诈别人家。
燕乙告诉楚凡这桩事,只是希望有个把柄可以反制张彪与牛丁,却不晓得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一晚踏遍阳武,天女散花一般洒银子。楚凡见判官庙里有三个小乞丐颤抖寒冷,特意将从张彪屋里带出的两块帷幄抛给他们,还丢了二三两碎银子。等过两天再去时,发现庙里无人,以为返乡了。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被牛丁害了。
楚凡满腔怒火燃烧,冷静思忖。
张彪刚才在林中下跪求饶,讲过他被打伤后几日出不了门,也不敢宣扬,根本没有指使人暗中收集证据“抓妖”,伺机报复“仙师”。
几个与世无争的可怜乞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随后就遭殃。难道送出的帷幄与银子被牛丁发现,反害了他们?如果这样的话,岂非是自己好心办坏事,间接把两个小孩子推上了黄泉路……
薄暮冥冥,马背上的楚凡脸色越来越阴沉,喑哑对燕乙道:
“你再认真回想下,把知道的情况仔仔细细讲一遍,一丁点儿也不要隐瞒遗漏。”
燕乙晓得事关重大,又见他沉默半晌后变得杀气腾腾,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连细枝末节也不敢省略。
听燕乙说完,楚凡的脑海警铃大作,脊背生寒。
自从恢复意识清醒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与危机,连背着小丫头逃出鲁家堡时都不曾有过。
原来,牛丁嫌弃三两银子太少了,嚷嚷偌大院子,背后还立着高高一栋楼,不出十两绝不肯干休。
他不依不饶朝后院硬闯,想要强行收刮财物。
孔老太爷与奴仆都年迈,呜呼哀哉,哪里阻拦得住。
牛丁的脚快,大踏步先闯进了后院,随即发出一声惊恐喊叫。
佛堂大门素来是敞开不关闭的。等孔太爷赶过去的时候,只见牛丁跪倒在菩萨塑像前的蒲团上,嘴巴里嘟嘟囔囔。
孔太爷生怕他亵渎神灵,疾往前走,拐杖点得地面咚咚响。
牛丁听到后边有人走近,像丢了魂一般慢慢站起,转身就走。也不再多要银子了,还差点被门槛绊一跤。
早晨挺安静的,孔老太爷耳朵也不背,清楚听到他跪着时嘟囔了一句,“……地藏王,他们阳寿已尽,小人只是奉命摆渡……”
佛堂里供奉的,正是地藏王菩萨,幽冥世界的主宰。
燕乙与孔老太爷觉得,牛丁那句话只是因为大清早突然撞见菩萨塑像,吓一大跳,内心有愧。
但楚凡越琢磨,越感觉非同一般。
当今天下,是道家的天下。佛修极少,佛门只在西域小国昌盛。
阳武是个小地方,县城里只有一座龙王庙与判官庙,连道观都没有一所的,别说寺庙。因此像孔老太爷这样的居士才自建佛堂,一般人根本搞不清楚菩萨的名称。即使具备前生见识的楚凡进了庙,也会不知道诸天神佛里,哪一尊才是地藏王。
在任何时代,丧尽天良的人一般都不信奉鬼神。
所谓,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欺心,神目如电。
心中一旦有了敬畏,坏事做起来便缩手缩脚,不能肆无忌惮。
可从牛丁的表现看,又是信鬼神的。
作为一个粗鄙俗人,大字不识,况且又不吃斋念佛,丫怎么一眼认出了地藏王?
说明他必定干着隐秘勾当,并且那事与鬼神、地藏牵连。
总不可能身具慧根,闲着没事干搞研究吧。
佛经里,菩萨的数量多如恒河沙数,号称“十万亿”。每一尊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