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茜呆了呆,整个人僵傻得像尊木头人。
“小傻瓜,你夜里最好把门窗锁紧一点,否则昏睡中把我当成了胤祈,那你的清白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满含挑逗,在她耳际轻轻吹气。
安茜猛然抬头,恐慌地盯着他脸上那副十足胤祈的笑容,然而在优雅温柔韵眼神中却隐含着邪气和得意。
他悠哉地玩弄着她,就像蜘蛛悠闲地玩弄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你就这么痛恨我、厌恶我,非要毁掉我不可吗?”一颗珠泪滚下面颊,她失色的嘴唇抖颤着。
胤谛微眯着眼,神情淡漠地看着她。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如响雷般劈醒了安茜,她蓦然想起自己正和胤谛搂抱在一起,蔓是让人看见这一幕,她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了!
“快放开、快放开!”
她骇然推开胤谛,在惊慌之下用力过猛,胤谛一时重心不稳,竟然从栏杆处往后栽倒,摔落在石阶之下!
胤谛吃痛的喊声惊动了远处的太监、宫女们,纷纷朝他们这里奔过来。
“十九爷——”
“有没有怎么样?十九爷!”
安茜早已吓呆了,眼看着太监、宫女们慌乱成一团,她的背脊爬满了凉意,冷得透骨。
这是一场冗长的梦魇,为什么她还醒不过来?
“茜主儿、茜主儿,您开开门呀!”
芳娘轻敲着东暖阁的门,但缩在床上的安茜并没有应声。
那日胤谛从栏杆上摔下石阶之后,她就害怕得夜不能寐,也无法进食,整日蜷身缩在床角里,谁也不理不应。
她不吃不喝了两日,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神志总是迷迷糊糊的。
“茜主儿,您在屋里干么?您不能都不吃东西呀!”英娘也在门外唤着。
“是呀,老是不开门,您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芳娘把房门拍得砰砰响。
“别喊了,直接把门闩撬开,叫恩喜去弄铁片来。”胤谛站在东暖阁外淡淡地提议。
整整两天没看到安茜的人影,他也不免有些担心。万一她的性子过于刚烈,会不会因为他的报复和戏弄而想不开,走上绝路?
英娘和芳娘分别摆下膳食,奔出去找恩喜,然后寻来了细长的铁片,让恩喜慢慢将门闩撬开来。
胤谛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人影,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他虽然讨厌安茜,但还并不想闹出人命来。
“茜主儿、茜主儿!您醒一醒!您还好吗?”英娘和芳娘靠向床榻,忧心忡忡地望着安茜苍白的脸。
“她还活着吧?”看着安茜双眸紧闭、苍白似雪的脸庞,胤谛只觉得沭目惊心,生怕她已没有了呼息。
“十九爷放心,没事儿。”英娘采了探安茜的额头,微微松口气。“只是不知道是病了,还是饿坏了?”
“没有发烧,也没有盗汗,不像生病的样子。”芳娘说。
“那就去拿碗粥来慢慢喂她,她应该只是饿坏了,吃点东西就好。”胤谛把嗓音放得温柔轻悄,像怕惊吓了安茜似的。
英娘一听,立刻将早已经熬好的热粥端了过来。
意识不清的安茜,灵魂游离着,四肢百骸仿佛都不属于自己,昏昏沉沉中,好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奋力挣扎,努力将自己从梦中唤醒。
“胤祈……是你吗……”长睫轻颤了颤,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神情恍惚迷惘地望向胤谛。
看着苍白虚弱的安茜,胤谛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凝重感,甚至首次感觉到是否做错了事般不安。
他确实是想让她吃点苦头没错,而且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想要她赔上一条命的意思。他所想要她受的苦,很显然已对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是,是我。”他慢慢移步到她床前。
英娘和芳娘面面相觑,惊疑地看了胤谛一眼。
“你真的回来了?”安茜抬起软虚无力的手伸向他。“你真的是胤祈……不是胤谛?”平时她都不容易辨别这两兄弟了,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在饿得头昏眼花的情况下,更是没办法认得出来。
胤谛的愧疚感升起,恶霸的山大王终于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我是胤祈。”他刻意放柔了声音,用胤祈说话的语调对她说着。“你怎么不吃饭,把自己饿成这样?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他把英娘手中的热粥接过来,坐到她床头。这回,他没有恶意想玩弄安茜的意思,只是想借由她对胤祈的思念,帮她振作精神,恢复元气。
“胤祈……”安茜迷茫恍然的眼神慢慢凝结,她费力地支起上身,软软地投入他怀里,语气出现哭音。“胤祈……你终于回来了……”
胤谛全身一震,虽然他也曾两度搂抱过她,但都是他硬着来,而她在他的强迫下总是像受惊的小动物般奋力挣扎。
此时则不同,她完全相信他就是胤祈,满心欢喜地对他敞开双臂抱紧他,柔软如绵地偎在他怀里,无限深情地呼唤着不是他的名字。
他的喉咙紧了一紧,苦笑地叹口气。
“先把粥喝了,来。”他舀起一匙热粥到她嘴旁。
安茜柔顺地张口喝下,盈盈水眸里有无止无尽的爱意。
这是胤浠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依赖,也是人生初次感觉到被爱的滋味,但是被爱的对象却不是他自己。
你是我的弟弟,我永远不可能丢弃你,而安茜我的妻子,这是不同的两种感情,你要能分清楚才可以。
胤祈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先前的自己确实分不清楚亲情和爱情的不同,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丝丝了解和体会了。
慢慢喂安茜喝完一碗热粥后,他细心地替她擦拭嘴角,小心地扶她躺下。
英娘和芳娘始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十九爷喂粥的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满世界的人也不会相信冷漠寡情的十九爷会亲手喂人喝粥,而这个人还是他最厌恶的嫂嫂!
胤谛把空碗递给了英娘之后,正要起身,但神智迷糊的安茜仍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闭眸呢喃。
“胤祈,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有你陪在身边,我就不会再作恶梦了……我好怕再作恶梦,我一直分不清楚你和胤谛……”
胤谛深深蹙起眉,看来他就是她这几日作恶梦的根源。看着她疲惫苍白的脸和惶恐害怕的神情,他心中升起强烈的罪恶感。
“胤谛……胤谛……怎么办?我好害怕,我把他推倒了……他的头好像流血了……怎么办?”她痛苦焦虑地呓语着。
“别怕,胤谛没事,他的头没有流血,你看错了。你好好睡,我在这里陪你。”见她意识昏蒙时仍记挂着自己,胤谛心口微热,低声安抚着她。
“你不要走……”
“我不会。”他浅浅一笑。“好好睡,明早起来就会没事了。”
谁说明早起来就没事?
当安茜半躺在床上喝着英娘送来的鸡汤,听着英娘叙述十九爷喂她喝粥的全部过程后,她张口呆愕,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昨晚……不是胤祈?”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安茜此时的惊骇。
“不是,是十九爷。奴才从来没见过十九爷那么温和过,难怪茜主儿会误以为是十八爷回来了。”英娘轻笑地说。
“胤祈没有回来……他还是假扮胤祈来骗我,果然还是一一场恶梦……”她的声音因惊骇过度而发颤。
“茜主儿,昨晚十九爷是为了哄你喝粥才没有说破他不是十八爷的,他不是存心要骗您。”英娘帮胤谛解释。
安茜接连几次被胤谛戏耍,她怎么能够相信英娘的话?
她努力回想昨晚模糊的记忆,记得自己好像紧紧抱过他,因为她将他误认为胤祈,所以对他毫不设防。
这简直太恐怖了,她糊里糊涂的分不清胤祈和胤谛,竟然让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小傻瓜,你夜里最好把门窗锁紧一点,否则昏睡中把我当成了胤祈,那你的清白可就跳到苦河也洗不清了。
想起胤谛在她耳旁的威吓,她的脸色吓得又青又白。
“胤谛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她绞紧了微微发抖的双手。
“茜主儿以为是十八爷回来,所以直拉着十九爷的手不肯让他走,十九爷是等茜主儿睡熟了以后才走的。”英娘笑着说道。
安茜呆愕得双眼不曾眨动一下,恐惧感紧紧压迫着她。
如果胤谛要她失去清白,她根本就逃不过他有心的玩弄,一旦丑事真的发生了,她会失去胤祈,失去所有的一切!
她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
过度的惊慌让她感到强烈的晕眩,胃部猛然一阵严重翻搅,她趴倒在床头前,吐光了一早喝下的鸡汤。
“天啦!茜主儿,您怎么了?”英娘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扶她躺好。“您先躺着,奴才立刻去请陆御医来看您!”说完,便飞快地奔出去。
安茜只觉得头晕得厉害,怎么躺着都不舒服,整个屋予好像在她眼前不停打转,强烈的反胃感始终没有止住。
不一会儿,芳娘捧着一盆热水快步走进来。
“茜主儿,怎么吐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是鸡汤太油腻了,肠胃一时承受不了?”芳娘一边用热毛巾替她擦拭,一边胡猜。
安茜虚弱地摇摇头,她现在只觉得头昏眼花,浑身蒸腾发热。
就在芳娘将安茜吐出来的秽物收拾清理干净以后,英娘已经领着陆御医走了进来。
芳娘立刻放下床帐,只将床帐掀起一缝,让安茜将手伸出来诊脉。
陆御医诊了脉象后,微笑说道:“恭喜小主儿,您这是喜脉!”
“喜脉?”英娘和芳娘惊喜地大喊。“恭喜茜主儿有喜了!”
“我有喜了?”床帐后的安茜抽口气,突然惊喜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无法控制地喜极而泣。
“应是受孕末久,喜脉仍浅,头一个月是至要关键,小主儿千万要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太过心烦或是劳累。”陆御医仔细叮嘱。
“是,有劳陆御医走这一趟。”安茜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小主儿有孕是宫内大事,臣会请太医院调配些补身养胎的药方,小主儿千万要按时服用。”
“多谢陆御医。”
英娘送走陆御医,芳娘则急奔到静观斋向王娘娘禀报这个好消息。
安茜静静地躺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腹内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胤祈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欢喜不尽的。
她多希望此时此刻,胤祈就陪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和感动。
想到远在热河的胤祈,她的心情既酸甜又苦涩,但是胤谛这个阴影也在此时悄悄潜入她的心。
胤谛倘若知道她有孕了,会不会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整她?
想到胤谛那充满邪气和恶意的笑容,还有对她厌恶至极的眼神,她就胆战心惊,愈想愈害怕,总觉得他一心就是要对她不利,想尽办法也要将她毁在手里,偏偏她又得跟他同住在古监斋里,让她躲也躲不掉。
她深吸口气,要自己勇敢起来,现在的她不只是要守住自己的清白而已,也要保护腹中的孩子不受伤害!
自从安茜有孕的消息传遍了内廷以后,景阳宫古监斋内,前来探访的嫔妃宫眷们就没有断过。
初期,安茜的身子一直不适,孕吐得很厉害,但她仍强打着精神和采访她的嫔妃宫眷们闲聊。对她来说,这些访客可以帮她躲开见到胤谛的机会,而在热闹欢乐的气氛中,也可以冲淡一些她打从心底对胤谛产生的畏惧。
怀孕初期,她要好好养住孩子,所以该吃什么补药她都很认真的吃,也因为不管吃什么东西进到肚里,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会吐个精光,因此她很努力地喂饱自己,养好自己的精神和体力。
夜里,她用几道门闩把门紧紧锁住,不管门外有什么声响动静,她都一概不理不应。
有几回,她偶然发现胤谛站远远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平淡柔和,乍看会以为是胤祈回来了,总是弄得她心神不宁、惴惴不安。她讨厌胤谛老是扮演胤祈来欺负她,甚至要说他扮演胤祈来勾引她都不为过。
在怀孕时期,身子的不适再加上频繁的孕吐,让安茜难受得无法下床,再加上胤谛带给她的压迫和恐惧感,让她身心备受煎熬。
每当看见胤谛用那张她日思夜念的脸孔温柔地凝视着她时,她就痛苦得快要崩溃。
对胤谛,她早已失去了信任,所以她并不知道,胤谛有时凝望她的神情,为何会那么酷似胤祈?
其实,那是他卸下敌意之后最真实的表情。
安茜神经紧绷地度过了半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孕吐的症状没有了,身体的不适也全部消失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她开心欲狂。
然后,就在一天夜里,宫中下钥之前,她悄悄打开东暖阁的房门,背起她的包袱,蹑手蹑脚地走出景阳宫。
在强烈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念头驱使下,她决心逃离,远远逃开那张令她惊恐畏惧的脸庞。
第七章
肃杀的秋风,人喊马驰声,野兽奔跑声,加上金鼓齐鸣,震天动地。
麇鹿受惊蹦跳,胤祈飞骑驰来,弯弓搭箭射去,麇鹿中箭倒地。
胤祈跳下马,从麋鹿颈上拔下箭,看见麇鹿黝黑无辜的双眼惊恐地转动时,安茜那双大眼睛蓦地跃入他脑海里。
他怔忡呆立着,心魂飘向了远方。
离京已一个半月了,不知道安茜在京里过得好不好?胤谛还有没有找她的麻烦?她有没有想他?
以前随驾到热河狩猎,他都会兴奋不已,但是这回他却是意兴阑珊,提不起一点兴趣。他一心只想飞奔回京,好好地将安茜拥入怀里。
“十八弟,你发什么呆?”十五皇子胤祺领着数十骑横冲过来。“新鲜的鹿血怎么不快饮用?你若不喝,就给我!”
“好哇。”胤祈耸耸肩,大方奉送。
“十八爷身边没有侍妾,喝了鹿血没人能消火也不成!”胤祺身边的侍卫调侃地笑道。
“胤祈不是听说从江南带回来一个女人吗?一个半月没抱了,难道不想?”胤祺大开他的玩笑。
“我昨儿才弄来了两个蒙古姑娘,你要是忍不住了,就跟十五哥说。”
“多谢十五哥。”胤祈苦笑了笑。
“咱们是亲兄弟我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到皇阿玛面前告我的状啊!”胤祺翻身下马,将侍卫送上的一碗鹿血.一口喝干。
“不会。”胤祈淡淡说道,下意识避开了麇鹿那双浑圆无辜的大眼。
号角声吹响了。
“十五哥,我先走一步。”胤祈纵身上马。
“喂!你急什么?你猎的鹿不要啦?”胤祺对着他大喊。
“送给十五哥吧!”胤祈回了一句,立刻朝观猎台策马飞奔。
回到观猎台前,胤祈走到和外藩使臣、蒙古王公坐在一起的康熙身后,静静待立。
“胤祈,回来啦!猎了多少头野兽?”康熙转头笑问。
“儿臣没有猎到猎物。”
“怎么没有呢?”康熙奇怪地问。“往年只要你有随驾到热河来,都会猎得不少野兽,今次怎么一头都没有?”
“儿臣有点不舒服。”胤祈淡淡地说。
“不舒服?哪儿不舒服?”康熙目光深沉地盯着他。“该不会是“心”不舒服吧?”
胤祈低头浅笑不语。
“一颗心都挂在女人身上,要是平时,朕少不得要狠狠训斥你一顿,不过,这回就算了。”康熙意味深长地斜瞅着他。“你额娘给朕来了封书信报喜,说安茜已经有孕了,看来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赶紧让你成婚分府。”
胤祈一怔,愕然挑高了眉,惊喜莫名。
“你既然无心在这儿狩猎,朕就放你回去吧。”康熙笑了笑。
“等朕回京以后,会立刻操办你的婚礼,不会让你的福晋委屈。
你收拾收拾,带上几名侍卫,让他们护送你回京。”
“儿臣叩谢皇阿玛。”胤祈这是头一回领下如此心甘情愿的圣旨。
离开热河,胤祈一路上快马加鞭,赶了三天三夜才回到京城。
没想到飞奔进景阳宫,才发现安茜离宫出走了。
胤祈心焦如焚之余,也不禁火冒三丈。
“皇宫门禁森严,连皇子都要有令牌才能进出皇宫,她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胤祈忍不住拍桌怒骂。
“奴才也不清楚,就是一早醒来,茜主儿就忽然不见了!”跪在地上受审的英娘和芳娘从没见胤祈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吓得浑身打颤。
“一早醒来?是哪一天的一早?说清楚!”胤祈急得大吼。
“四天前的一早。”芳娘哭着答。
“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在茜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道什么蛛丝马迹就快说,否则饶不了你们!”
“回十九爷的话,茜主儿她……”英娘战战竞竞地开口。
“我是十八爷!”胤祈怒喝。
英娘傻了眼,她一定是急疯了,居然把十八爷看成了十九爷,可十八爷从来不发脾气的,怎么知道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简直跟十九爷一模一样。
“十九爷在这儿,看清楚了。”胤谛的抬舆缓缓从景阳宫门口抬进来,直接抬到了古监斋门前。
“你到底把安茜怎么了?”胤祈不等他下来,就直接杀到他面前。
“真难得看到十八哥这种样子,平时的冷静优雅怎么都不见了?”胤谛托着腮帮笑看他。“什么叫失控?十八哥此时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胤祈沉着脸,极力平稳狂乱的呼吸。
“我的妻子失踪了四天,还怀着身孕,你觉得我能冷静得下来吗?”如果可以,他和冷血动物有什么差别?
“也对,能看到你失控的模样,其实也挺有趣的,从小到大我还真没见过呢!”胤谛掩唇笑道。
看胤谛嘻笑怒骂的样子,似乎对安茜的情况了如指掌,才会这样悠哉游哉地揶揄戏弄他。
“是你把安茜藏起来了吗?”胤祈慢慢恢复冷静。
以自己对胤谛的了解,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安茜,也不会在她莫名其妙失踪、生死未卜时,还能谈笑风生。
他是冷漠寡情的人,但还不至于无情。
“我藏她干么?”胤谛皱眉大叫。“你以为我想把她藏起来好给你一个惊喜吗?拜托,我才没那么无聊!”
“那到底是怎么样?”他心中虽然焦虑不安,但语气已经平静了很多,不再怒声吼叫了。
“是她自己偷偷溜走的。”胤谛懒懒地道。
胤祈锐利的黑眸眯了一眯。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做,除非有人逼她。”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遣她走!”胤谛咬牙自辩。
虽然他确实对安茜玩得过火了一点,但后来也良心发现了,怎么知道安茜每回见到他都像看见鬼一样,最后居然还连夜逃亡。
“那就是你把她整得受不了了,所以她决定逃出宫去好脱离你的魔掌。”答案已呼之欲出了。
“什么我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