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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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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珠摩挲着肚子说,太晚了,我感觉他已经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我还感觉他正在伤心呢,他什么都听得懂,他早就听得懂所有的声音了。 
   
  当天晚上,小锐被电话吵醒了,是阿珠打来的,阿珠已经一个人住到医院去了,看样子要早产,比预产期足足提前了十五天。小锐嗯嗯着,脑袋不由自主地又搁上了枕头。 
  三妈早被她的电话吵醒了。从小锐口中,她早就知道了阿珠还没结婚却要生孩子的事,她当然知道阿珠此时的电话意味着什么。看看小锐那边还没动静,就摸黑来到小锐床边,说你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吧,怪可怜的,父母也不在身边。小锐揉着眼睛坐起来穿衣服,三妈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小锐。 
  等她生完了,赶紧给她买碗月子汤喝喝吧,交代她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这个时候落下病就是一辈子的事。 
  小锐没想到三妈对阿珠会有这样的好心肠,以前她一直反对自己跟阿珠交往,还以为她对阿珠没什么好印象呢,就说,阿珠知道了会感谢你的。 
  不要她谢我,人在难处帮她一把,是在行善,也是在给自己积德。 
  小锐愣了一下。三妈你也愿意做善事? 
  谁不愿做善事?作善之人,天降百祥。 
  阿珠还没进产房,正在病床上哭得两眼红肿,小锐不敢看她的样子,便低头去给她收拾行李。还好,阿珠一直有所准备,几套婴儿衣服,几块尿布,一条小毯子,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包里,旁边的插袋里放着黄蓝两色的银行卡。再往下看,行李的最底层竟是一串串绒线结,一卷毛线,以及一个没结完的万字结。小锐忍不住一把扯出来,扔在地上。阿珠你真没骨气,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带着这个东西。 
  正好是阿珠阵痛的间隙,头脑稍稍有点儿清醒,顾不得肚大如箩,赶忙伸手去够地上的绒线结。不要扔不要扔,扔了就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小锐只好气呼呼地帮她捡起来,扔进行李堆里。阿珠你明智一点儿好不好,你就想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什么明超暗超的,那种狗东西,你就当他出车祸死了行不行,世上的单身母亲又不只你一个!做个单身母亲,那是女人的光荣,男人应该在你的光荣面前感到羞耻才对。 
  阿珠一听又哭了起来。我以前从没想过做什么单身母亲。 
  你没想到会做单身母亲,我还没想到我会这么矮呢,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 
  正说着,又一阵疼痛袭来,阿珠再次龇牙咧嘴大声哭号,小锐跑去找护士,护士却无所谓,只说再等等,时间还没到呢。但这次发作似乎更厉害一些,阿珠大汗淋漓,眼睛都发直了,小锐吓得缩在走廊里,不敢进屋,她甚至想过偷偷溜走,有一次,她当真从三楼溜到了一楼,刚走下楼梯又停住了,站了一会儿,又噔噔噔从一楼跑回了三楼。 
  当她跑回病房的时候,阿珠不见了,人家告诉她,阿珠进产房了。 
  五六个小时过去了,孩子还是没出来。医生全副武装走出来说,是难产,得剖腹,家属呢,赶快签字。小锐说她没有家属,只有她这个朋友,不知能不能代替她的家属签字。讨论了一会儿,签字问题总算解决了。旁边又有人对小锐说,那你赶紧去交钱,产妇只交了顺产的钱,现在是难产,起码还要再交两千。小锐想起阿珠行李包里的银行卡,就说,我得去问她银行卡的密码。医生只得让小锐换了衣服进产房去了。 
  阿珠煞白着一张脸,死人似的躺在高高的产床上。小锐凑到她的耳边,对她说了医院催款的事。阿珠费力地睁开眼睛说,卡上只有三百块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清冷的汗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小锐的手上。 
  这个产妇怎么回事,家属也没有,钱也没有,既然要生孩子,为什么不早做准备?医生拉下口罩,撒开两手,看那架势,不凑齐住院费,她马上就会停止手术。 
  不碍事不碍事,您赶紧手术吧,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小锐一边说一边往门外退,另外一个医生从背后堵住她,说你不能走,给家里打电话吧,你要是走了,我们去找谁要钱?挺聪明的嘛,躺到手术台上才说没钱,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这个医院还怎么开? 
  打电话也得让我到外面去打呀,关我什么事,揪住我干什么?小锐很不高兴被医生当骗子对待。 
  不用出去打,就到我们护士办公室去打。医生拉着小锐就往走廊那头走。 
  放开你的手!不会欠你们半分钱的,你给我放开。小锐使劲儿甩掉那只拖着她的手,瞪了那个医生一眼,喉咙突然一阵哽塞,差点儿流下泪来。她真想骂她一句:你还是不是医生?是不是女人?但她还算清醒,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骂,出院再骂都可以,现在千万不能骂。 
  她想起自己的银行卡,那上面倒是有两千多块钱,那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压岁钱和生日红包之类。三妈很早就对她说,女孩子从小就要学会持家,学会把到手的钱一点一滴存起来,于是,她在三妈的带领下去银行办了那张卡。说实话,要把自己的全部积蓄拿来给阿珠交住院费,她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就看着阿珠在手术台上死去?她刚才签了字的,也听医生讲过一些利害关系,阿珠现在已经筋疲力尽,几近衰弱,若不赶紧手术,大人和小孩都有生命危险。如果她没有这两千块钱也就罢了,偏偏她刚好有这么多,她怎么能因为心疼几个钱财而见死不救呢?何况她正在听从崔道士的吩咐,往那只小花瓶里摘豆子呢,她怎么能一边摘豆子一边干出这种事来呢? 
  可她到底还是心疼不已。那钱虽然不是她自己挣来的,但一样得之不易,她记得清清楚楚,最小的一笔存入只有二十块,最大的一笔存入也只有一百块。犹豫了好几次,她还是颤抖地拿起了话筒。 
  三妈,请你把我的银行卡送到妇产医院来,阿珠没钱了,没钱人家就不给做手术,就会把她撂在手术台上不管,孩子就会死,阿珠也会死,真的,那些医生就是这么说的,不交钱他们就不给做,现在的医生就是这个样子。没办法,只有我先借给她了。我当然心疼,可是还能怎么办呢?看着她死掉?不行啊三妈,等她生完孩子,她一定会还给我的,她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人。是的我知道,我会让她给我打借条的,这个我知道的。银行卡放在衣柜最里面那个小抽屉里,你打开抽屉,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个绿色的药盒,药盒里面有个蓝色的小塑料皮本子,你掏出本子心,就可以看到里面有张交行的卡。就是那张卡。我在这儿等你三妈。 
  三妈气喘吁吁跑过来时,孩子已经从剖开的肚子里拿出来了,是个女儿。 
   
  出院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腊月二十四。越是临近这个日期,阿珠就越是沉默不语。到底回哪个家呢?回自己的家?她不敢回。回出租房?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几十块钱的小电暖器,一点大米之外,什么都没有,就算她可以熬下去,孩子怎么办呢?银行卡上只有三百块钱了,三百块钱够干什么?一眨眼工夫就没了。看来,真的只有按小锐说的,回明超的老家了,反正小锐已经弄来了他家的地址。 
  到了腊月二十三那天,小锐突然问阿珠,明超知不知道你的预产期刚好是春节?阿珠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了,我常跟他提起这事儿。 
   小锐点点头,心里有数了。她想,既然明超不惜辞工,肯定是下定决心不想再见阿珠了,明年他肯定会换个地方,甚至换个城市也说不定。她突然来了灵感,觉得明超可能会提前在家里过春节,真正到了春节那几天,他说不定已经出发了,不在家了。他肯定想象得到,在春节期间生完孩子的阿珠一筹莫展,只有硬着头皮找到他老家去。他想让她扑空,让她找不着自己。想到这里,小锐说,我们出院后哪里都不去,直接去他老家,说不定还能把明超堵在家里。阿珠听了小锐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俩人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做提前出院的准备。 
  天气阴沉沉的,北风吹得人缩着脖子,连眼睛都睁不开。阿珠把自己和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小锐的陪同下坐上了短途客车。小锐本来不想去的,她还在为那两千块钱心疼,这下好,她又一文不名了,又成了地地道道的穷光蛋了,到了夏天,连吃一碗刨冰都得思前想后了,阿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还她钱呢?她有点儿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了傻事,是她傻瓜,是她弱智,是她倒霉,凭什么她小锐要跟着蒙受损失呢?越想越气,便不想去了,但三妈说,你还是陪她去吧,她还在月子里,路上没人照顾不行,再说,你也该经历一些事,历练历练。 
  孩子在怀里不停地哭,那孩子也真是怪,从出院开始,一刻不停地路,哭了一路,还没有止住的意思。小锐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不是意味着阿珠去明超家会遇到不顺呢?但看看阿珠那张灰白而焦躁的脸,她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她不忍心再打击她了。阿珠抱着孩子晃了一阵,突然对小锐说,你觉得这孩子像谁?我怎么觉得他谁都不像呢?长得也丑,是不是医院给抱错了,我越看越觉得不像是我的,一点儿亲切感都没有。 
  小锐瞟了一眼,在心里说,如果明超自始至终在你旁边,两个人恩恩爱爱,你就不会觉得她长得丑了,就不会没有亲切感了。 
  阿珠又说,也许我真的做错了,当初也许真应该听明超的,有了这个孩子,一天到晚抱着她,我还怎么做事?不做事又怎么养她? 
  小锐白了她一眼。凭什么要你一个人养她?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该当父亲的要站出来当父亲,该当爷爷奶奶的要当爷爷奶奶,谁都别想逃脱责任。 
  说得是,他们真要不认这个孩子,我就把她放在他们家门口。 
  就怕你想放他们还不让你放呢。 
  那我摔死她,我当着他们的面摔死她。阿珠生下孩子后,经常会陡地一下愤怒起来,两眼圆睁,像要吃人似的。 
  小锐听得心里一惊,表面上却装得无动于衷。摔死她他们也不会心疼的,对他们来讲,就像死一条小狗一样,兴许还不如一条小狗,小狗还有一锅汤,还有一张皮,小孩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那就让我死,我死在他们面前算了。 
  你这个人真是,想想办法吧,就会说这种横话,既然这么不怕死,生孩子以前就应该死掉,也不用多花这笔住院费,更不用欠我两千块钱,多好。小锐越说越解气,终于把自己一直心疼的两千块钱说了出来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竟扑哧一声笑起来。其实这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她是故意笑的,她想让阿珠高兴一点儿。看来阿珠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一包餐巾纸一会儿就用完了。 
  小锐一直以为阿珠所说的城郊,就在公共汽车最末一站附近,哪知城郊大得很,汽车弯弯拐拐走了两三个小时,才来到一个荒草连天的山村。小锐有点儿失望,她想象中的城郊,应该是树木葱郁,流水清澈,色彩鲜艳的别墅点缀其间,而不是像她现在所见到的,既寒酸又贫穷,灰尘漫天的土公路上坑坑洼洼,路边尽是裸露在外的土坎,人们低着头袖着手,在路边走来走去,不时停下来甩一把清鼻涕,妇女们从池塘边抬起头来,破袖子下是一双冻得通红的胳膊,就连难得一见的母鸡们也是瘦骨嶙峋,无精打采。这样的情景让小锐心里一凉,她想起了明超的样子,明超在这个地方绝对算是个出众的小伙子,这样的小伙子,肯定也被家人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很显然,阿珠是承担不起这个期望的。 
  下了车,两个人一路问过去,凡是被问到的人,都一脸惊奇地望着她们,好像她们多长了一个鼻子似的。终于到了明超的家了,三间大瓦房,白墙黑瓦,门前一溜光秃秃的白杨,看上去倒也整洁。走着走着,小锐注意到,一条灰黑的人影出现在屋后的小山冈上,他跑得很快,似乎身后有人在追他。他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小锐想,那个匆匆逃走的人肯定就是明超,他一定是在家里看到她们了,也看到阿珠怀中的襁褓了,所以匆忙间跑了出去,藏了起来。说不定走前还跟家人交代了一二,也说不定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早就在家里部署过了,所以他的家人才会不慌不忙,坚定果断,没有一点点突如其来的惊讶和慌乱。 
  两个老人站在门口迎接她们,像是料定她们会来的样子。他们是明超的父亲母亲,他们穿一样的黑色衣裤,一样冷漠而平静的脸,连他们身后那扇灰黑色的木质大门也透出同样的冷静和果断。门是刚刚锁上的,母亲把钥匙妥妥地放进了裤兜里。 
  从他们的长相上可以看出,他们都不是那种奸猾狡诈之人。母亲不时向父亲瞟一眼,小锐知道了,这个家是父亲做主。小锐推推阿珠,低声说,去呀,去告诉他们呀。阿珠低着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胆怯,怎么也不肯上前。 
  小锐只好替她上去一步,站在明超的父亲面前。伯伯,我们来找明超,这是他女朋友阿珠,他回来的这几天里,阿珠早产了,我们刚从医院出来,我们带孩子来找她爸爸。 
  你们胡说些什么呀?我的明超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 
  他们是没结婚,明超说,现在还没攒够钱,等攒够钱了,他就带阿珠回来结婚。 
  这种话可不敢乱说,传出去把我们明超的名声搞坏了,明超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他有个女朋友,几个月前还有媒人上门来给明超提亲呢,他要是有女朋友了,我们会让媒人上门吗? 
  我可以作证,他们的确在谈朋友,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你是什么人?我们又不认识你,明超也不在家,你给谁作证呢?作什么证呢? 
  明超认识我,让他出来,你们就可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明超不在家,他在建材市场打工,你们去那里找他吧,如果他真的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我不会让他进门的,让他自己在外面解决。 
  我们去过他原来的单位,他辞工了。 
  他辞工了?那我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他又不是每天都跟我们联系。 
  这个孩子怎么办呢?阿珠家里还不知道这事呢,为了生这个孩子,阿珠的工作也丢了,她现在吃住都没有着落。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认识她,你说她是明超的女朋友,那也得明超来给我们介绍啊,现在明超不在家,我们怎么敢认她呢?如果我们认了她,今后任意哪个女的,抱个孩子跑到我家门口说,这孩子是你家明超的,我们是不是都得拿她当儿媳妇对待呢?肯定是不行的嘛,你们都是年轻人,你们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早点儿回去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在门口吵来吵去不好看。 
  就是嘛,都要过年了,你总不能让阿珠抱着孩子流落街头吧,好歹也是你们的孙子啊。 
  我要跟你说多少遍?我的儿子还没结婚,哪来的孙子?真是好笑,人怎么能这样不要脸面呢? 
  小锐正要反击他,阿珠扯了扯她的袖子。我们走吧。 
  凭什么?要走也要把孩子给他留下。 
  阿珠不理她,抱着孩子飞快地走了。 
  在汽车站待了一会儿,小锐愤愤地说,就这样抱回去吗?太气人了吧,要我说,偷偷给他放在门口,不由得他们不收留她,终归是他们家的骨血嘛。小锐说完孩子气地冲明超家扔了一颗石子。在汽车站,可以望到明超家的屋顶,屋顶上一缕薄烟飘飘摇摇,像一个轻蔑而嘲讽的眼神。 
  阿珠说,就是太对不起孩子了,跟着我遭这份罪,是我做错了,她有什么错? 
   

2007…3…24 17:31:59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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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6年12月5日 第 20 楼       


  你应该这样想,孩子放在他们家,比在你那里条件好多了,他妈妈生过孩子,又有经验。以后,你要是想孩子了,经常过来看看,一来二去,木已成舟,说不定明超也会回心转意的。 
  阿珠似乎有点儿心动了,只说,他们不会同意我们放在他家门口的。 
  干吗要他们同意呀,我们悄悄地放,不让他们察觉。 
  那不等于是遗弃吗? 
  什么呀,是她爸爸家,是她爷爷奶奶家,怎么能算遗弃呢?应该是回家。 
  俩人又等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已是下午,因为天冷,四野一片寂静,屋顶上的青烟却浓烈起来,大概是在烤火,要不就是在慢吞吞烧着午饭。早就听说乡里人到了冬天起得迟,吃得也迟,一天只来得及吃两顿饭。 
  小锐说,走吧,动作要快,放下就走,就算给他们发现,他们也追不上我们的,两个老家伙,没我们跑得快,你回去后就搬家,让明超找不到你。他不是躲你吗?现在你也躲他,让他也尝尝心急如焚四处抓瞎的滋味。 
  岂料,还没到明超家门口,一伙同样穿着黑衣服的人从屋里接连不断地走了出来,那情景就像羊拉屎,就像小锐刚刚在山脚边看到的情景,黑黑的,一颗一颗,从羊屁股下面连绵涌出。小锐站在那里,惊呼一声:天哪,他们到底找了多少人来对付我们哪。 
  两边的人就这么对峙着。那边是清一色的男人,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黑衣黑裤,差不多的没有表情的表情,有几个人手里居然拿着木棍擀面杖什么的。这边是一高一矮两个年轻姑娘,高的那个抱着两尺来长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矮的那个拎着一只装尿布的大旅行包。又一阵北风刮了起来,像一个无法无天的浪荡子,在山坡上赶着呜呜的松涛,在田野里打着响亮的口哨,又把墙上的窗扇摇得噼啪乱响。最后,还是孩子的一声啼哭冲乱了决斗般的气氛,孩子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那边的人影开始松动起来,摇晃起来,不过,也没有离开,只是队形稍微松散一点儿而已,有人咳嗽,有人往脚下吐痰。 
  明超的妈妈在屋里探出头来喊:姑娘,你孩子肯定是尿了,你给她换块尿布就…… 
  话没说完,就被明超的爸爸吼了回去。就你聪明!给我回屋去,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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