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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告诉他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还没开口呢,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真是没想到,我从没当着陌生人的面流过眼泪,当时也不知怎么搞的,一接上他的目光,我就觉得整个人全都垮了,泪如泉涌,想忍都忍不住。
他呢?他怎么劝你的?他不会还帮你擦了眼泪吧?
当然没有,他盯着我的脸看,又把我的手拿过去,翻过来倒过去地看,然后他就告诉我,就要柳暗花明了,今年春节,一定会有花轿等着你。然后他又告诉我……不行,我不能告诉你,崔道士说了,不能泄露,不然就不灵了。你呢?他跟你说了什么?能不能向我透露一点点?
小锐想了又想,字斟句酌地吐出几个字。我,可能还会长高一点儿。
俩人笑嘻嘻地望着对方,小锐突然说,我们喝点儿啤酒提前庆贺一下吧?阿珠刚一点头,小锐又想起了什么,改口说,不对,不要啤酒,孕妇不能沾酒的,还是要饮料吧,冰过的橙汁好不好?
崔道士交代的机密,小锐连家里人也没透露半分。从小姑山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那个透明的小花瓶,擦得干干净净的,摆在床头柜上,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如果三妈进来看见这个花瓶,她怎么向她解释?想了想,她把小花瓶藏进了衣柜里。
第二天起,她主动承揽了家里买菜的工作。她决定采取那个最简单的放生法来摘豆子。每天到菜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一只活物,一条小鱼啦,一只小虾啦,菜贩子们不肯卖给她,太少了,没法称,她只好买一条大的,再搭配着买条小的,大的带回家烧了吃,小的拿去放生,几天下来,菜贩子们跟她混熟了,有时也会把一些实在小得不像样的小鱼小虾送给她,这时她就很高兴。在花钱方面,她一直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她总记得自己没有工作,从不敢乱花家里一分钱。她记得崔道士的话,事情的大小轻重都没有关系,关键是一颗向善的心。不管多么小的小鱼小虾,它终归是一条生命,不管她花没花钱,她终归是从人的口边把它抢了下来,给了它一条生路。
有时小锐也犯愁,并不是每天都能碰到鲜活的小鱼小虾的。她也知道行善不只是放生一个办法,但她自己有很多局限,她不能去向大街上的乞丐施恩,因为她没有钱,也不能去领养一个弃婴,因为她没有能力,而且她还是一个未婚的姑娘,家里也不会答应。有那么一两天,她没有买到小鱼小虾,踯躅在菜场边,不知该上哪里去。想来想去,她觉得她不能放过任何一天,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否则她就凑不齐四十九这个数字了,她就不能在春节那天看到那个奇迹了,所以她一定得完成当天的任务。她壮着胆子来到那个卖蛇人面前,那条蛇还是活的,她想买下那条蛇,然后放了它。蛇可比小鱼小虾贵多了,她咬牙用掉了当天的全部菜金。但她却不敢碰那蛇,只能远远地站着,央求卖蛇人帮他拎出去。卖蛇人走了一截,突然回过头来说,小姐,你这是发的哪门子善心呢?就算你放了它,过几天我们还会把它抓回来的,它就是给人吃的命。任他怎么说,小锐就是不吱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小树林,树林旁边有一条小河,她想,到了那里,蛇总会有办法逃出去的。为了防止卖蛇人耍滑头,小锐站在一旁盯着,亲眼看见那条蛇蜿蜒而去了才放心地往回走。卖蛇人直摇头,问家里是不是有人怀孕了,他见过孕妇来菜场买活物放生的,但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小姑娘来放生。
小锐马上想到了阿珠,就说是啊,是有人怀孕了。正这样想着,阿珠突然打来电话,眼泪吧嗒地要她过去一趟,问她什么事又不肯说。
到了那里才知道,明超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跟阿珠联系了。起初以为是工作忙,就没去打扰他,他上个星期就说过,最近进了一批货,质量上有点儿问题,正在跟厂方交涉,所以有点儿忙。今天早上,阿珠在炉子上做好骨头汤,想打个电话让明超过来吃饭,才发现他手机居然停机了,又打到他店里,接电话的是个小丫头,问她什么都说不清。阿珠说完,眼泪就冒了出来。小锐你说,他是有意这么做的是不是?
小锐猛地想起两个多月前的一件事来。说来羞愧,那次竟是阿珠串通明超给她介绍男朋友的,事先也没告诉她,只说请她到某个地方吃饭,她就兴冲冲傻呵呵地去了。三个人坐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回事,阿珠衣服上一颗扣子突然掉了下来,就说,我到旁边那个小裁缝铺去缝一下就来,很快的。明超说,你快点儿啊,人家就要来了。小锐这才知道,不是他们三个人吃饭,还有一个人要来,一个男人。明超说,小锐你等会儿仔细看看,这个人是我在建材市场的同行,很有能力,家境也不错,如果你看得中的话,我再去跟他讲。小锐正要摆手说不行,人已经来了,个头不太高,笃笃实实的,还戴副眼镜。明超马上站起来,对小锐说,这位是马老板。马老板立即谦虚地摆手:什么老板,打工的。明超又指小锐对马老板说,这是小锐,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
噢,你女朋友呢?马老板扫了小锐一眼,抬头四顾。
不管她,她有点儿小事,一会儿就回来。
小锐一看就知道没戏,那种人不是她喜欢的,她也清楚,那种人也不会喜欢她。别看那人长得不咋的,但偏偏是那种人,还最喜欢抢眼的美女,而且自己又是个什么老板,更是自以为是。气氛顿时有点儿尴尬,幸好点菜的服务员过来了,就在明超埋头点菜的时候,阿珠也回来了。小锐看见她笑嘻嘻地走过来,走着走着,突然放慢了脚步,脸色也跟着变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那个马老板也在似笑非笑看着她。
阿珠勉强坐下来,听明超给她介绍,她一边向马老板点头,一边慢慢红了脸。才上了两道菜,阿珠突然喊头疼,说要提前回去。马老板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头疼起来了呢?你不会是太紧张了吧,你放心,明超知道我,我这个人很随和的,既不会害人也不会坑人,你就坐下陪我们喝一杯吧。听他这样说,阿珠只得留了下来,小锐隐约感觉到,阿珠有点儿心不在焉,好几次把空空的筷子放进嘴里都不知道。眼看马老板跟明超喝上劲儿了,俩人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逃了出来。
想到这里,小锐问阿珠,上次你们要给我介绍的那个马老板,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我也不瞒你了,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以前跟我有过一阵……你说,会不会是他跟明超讲了什么?真是倒霉,偏偏明超就跟他混在一起。
小锐回答不出,她不知道男人们会不会把这样的事说出来,换了是她,她是不会说出去的,阿珠以前那些事,她就从来没对家里人提起过。但男人跟女人毕竟不同。
赶紧去找他呀,叫我来有什么用?
阿珠却怎么也不敢自己去,她害怕明超当着她的面说出分手之类的话来,她害怕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所以她请小锐替他去一趟建材市场,帮她问问明超去了哪里,左求右求,小锐只好同意了,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你有明超家的住址吗?
没有,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就算他跑了,他的家总是跑不掉的。
他干吗要跑呢?他跑了我怎么办?求你别吓唬我,千万别用这种话来吓唬我。
个把月不见,阿珠脸上突然浮肿起来,两只脚也肿得像两支棒槌,她早已不施脂粉,脸上还长出了许多痘痘,她央求地望着小锐时,眼圈发红,眼里充满了泪水,嘴唇也跟着急爆了似的,断裂出一层白色的皮屑。小锐突然觉得,阿珠不再漂亮了,去小姑山时,小锐还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她看上去还容光焕发,不仔细打量,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孕妇,似乎就是两个星期的工夫,阿珠的形象突然来了个飞跃,从一个漂亮的姑娘猛地一下变成了一个笨重无比的孕妇。
小锐来到建材市场,找到明超所在的那个店铺,是一个女孩子守店,小锐想了想说,明超呢?说好了今天送样品过去,等了半天也没去,害得我大老远地跑过来。小女孩忙不迭地说,明超调到城西新建的建材市场去了,请问你要看什么货,我拿给你。小锐不理她,问了新建材市场的详细地址,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明超,你也真是笨,你以为换个地方,把手机停掉,就能躲开阿珠了?
小锐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明超。明超一看见她,就拉着她来到个僻静的地方。
阿珠都快急死了,你干吗突然不理她了?
明超光是阴沉个脸,不说话,小锐又紧逼一步。阿珠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还没结婚,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呢。这种时候给她打击,出了事怎么办?
架不住小锐的步步紧逼,明超突然说,既然你这样讲,我就对你说实话吧。那次给你介绍马老板的时候,本来是正准备跟她回家结婚的,但你知道马老板后来对我说了什么吗?你知道他怎么对我说的吗?明超突然红了脸,定定地望着小锐,什么也不说了。
小锐有些明白了,又不好显得她是个知情者,只好继续装糊涂。他说什么了?
你真不知道吗?你们是朋友,你居然不知道她以前做过鸡?
小锐霍地站了起来。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那个字眼,她盯着他,好像他连带着也污辱了她似的。
明超还在说。不错,她的情况是很不好,家里穷得丁当乱响,母亲又有病,还有弟弟要上学,工作也不顺。不错,她的模样是在那里,就算她不想那样,那些男人也会打她的主意,但她,她居然在我面前隐瞒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堂而皇之地跟我谈婚论嫁,想用一个孩子来逼我就范,觉得我老实好欺负是吧?我偏不让她欺负!
那你想让她怎么办?把一切都告诉你,天天哭丧着脸向你赔罪向你道歉乞求你的原谅?你就没有做过一点儿错事吗?世上有那么多的小偷,每天都要回家面对自己的妻子,监狱里那么多抢劫犯杀人犯强奸犯,一样有妻子儿女去探监,还有那么多妓女,难道她们不是卖淫到九十岁一百岁,就是中途上吊自杀?她们后来不也一样被男人娶走了吗?
当他说出鸡这个字眼后,小锐顿时就懵了,她知道自己正和阿珠一起站在理亏的一方,但她不甘心,无论如何,就算狡辩,她也要为阿珠找到一些辩护词,她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不能在这个乡下来的小伙子面前认输。天哪,这样的话题,她该怎么辩护啊。没想到,情急之下,竟说出一串令自己也感到目瞪口呆的话来。她看到明超的眼神慢慢软了下去,她就知道,她的辩护产生效果了。
没几分钟,明超的眼神又强硬起来。是这样的,你说的这些也对,但是请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将来我们一家人走在大街上,人家会在后面指指戳戳,他老婆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妈妈以前是做什么的,如果你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你会是什么感觉?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没有权利给自己选择一份简单干净的生活吗?其实我一直在忍,从我知道那些事,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我没有一天不在煎熬当中,我选择不告而别,不去戳穿这一切,就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她自己做过的事,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为什么还要逼着我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那你就忍心抛下她,让她一个人收拾残局?你知道她的肚子现在有多大了吗?小锐再也找不到辩护词了,声音不由得低了很多。
只有我走了,她才能去把那个孩子做掉。
她不会做的,她要是做了,她这辈子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那也不是我的错,她跟任何男人都会遇到这样的难题。你最好劝她赶紧去做掉,不然她会害了孩子。
就算她执意生下来,你也不会认那孩子对吗?
明超腮边的肌肉跳了跳,望着别处说,是的,我做不到,我斗争了这么久,我都快疯了,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了。他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痛苦。
你真狠心,真像个男子汉,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做噩梦,希望你后半辈子良心上能够平平安安。
别跟我说这个,谁来替我着想?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比她还小一岁,在她以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她却早就是个老手了,她以为我老实,单纯,好欺负,她就装好笼子让我钻,换了你是我,你会傻乎乎地钻进那个笼子吗?
小锐想了想说,你把她想得太聪明了,以她的智商,她根本不会装什么笼子,也没有把握人家一定会钻她的笼子,我倒觉得她才有点儿傻乎乎的。
这回她真生气了,不知是替阿珠生气,还是对某种说不清楚的事物生气,总之,就像她自己切身经历了这场眼看就要失败的恋爱一样,她恨恨地看了明超一眼,噔噔噔地走了。
阿珠站在路口,眼巴巴地看着小锐跳下公车,一步一步向巷口走来。小锐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像个等待揭榜的学生。
小锐想,也许要慢慢来,不能猛地一下对她实话实说,她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幕,阿珠听说后,突然两眼一翻,倒在地上,胯间血流如注。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孕妇们受了刺激,立即早产。要真是那样,小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慢慢走到阿珠面前,装出轻松的样子说,没找到他人,他们那个店门关着,好多店铺都关着,说不定进货去了。再等几天吧,等他回来会给你电话的,要是过几天还没电话,我再帮你跑一趟。
阿珠似乎信以为真,悄悄吐出一口气。回到阿珠的小屋,小锐猛地发现,阿珠用红绒线结了许多万字结,一个一个串了起来。小锐数了数,三十五个,正好是她们从小姑山回来的天数,正好是她的豆子的数量,难道这些红色的万字结就是崔道士给她出的主意?
小锐问她,你这些绒线结,是不是每天结一只?
你怎么知道?
我随便问问而已。小锐心里清楚了,一定是崔道士告诉她的,一定是关于抓住男人的妙方,但她不忍心给她点破。她突然有点儿失望,如果这个小戏法真的能让阿珠把明超牢牢抓在手里,为什么她结了三十五个以后,明超还是离开了她呢?如果绒线结是荒谬的,她的四十九颗豆子是不是也跟这些绒线结一样牵强可笑呢?
但是,不信它还能怎么办?姑且听之,姑且信之,除此以外,她也像阿珠一样,没有其他更有效的办法。她看看专心编绒线结的阿珠,顿生同病相怜之感。不管怎样,怀有一个愿望总是好的,不是有梦想成真的说法吗?也许曾经有什么人的梦想真的实现过呢。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阿珠又给小锐打来了电话,声音还是哭叽叽的。小锐只得丢下手边的杂事,赶了过去。
阿珠一见小锐,就孩子似的放声大哭起来。
明超还是没打电话给我,他再也不会理我了,他要抛弃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小锐趁机说,要不,我们去把孩子做掉吧,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为他生个孩子。
我不能,就算他抛弃我,我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小锐想起明超那天痛苦的表情,心想,是该再去探探他的口风了,一个思想斗争激烈的人,如果不抓紧时机给予引导,很可能就走到别的路上去了。
转了两次公车,才到达城西的建材市场。找到那家建材店,人家说,明超啊,他辞工了,昨天刚刚辞的。小锐感到自己的头嗡地一下变大了,呆了一会儿才急吼吼地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去了哪里?他说没说过他要去哪里?
人家直摇头。小锐脸都红了,不停地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这个人去了哪里,否则我就去报案。人家问她是他什么人,为什么找他,小锐稍一思索,就说,我是你们的客户,他拿了我的钱,却没有给我送货,你们说我该不该找他?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他的去向,我就去登报,就去告你们,你们这叫什么店,收了人家钱,又不送货,还说什么辞职了,根本就是合伙诈骗!那些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这小子,居然对老子耍滑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可找了又找,的确找不到任何关于明超去向的蛛丝马迹。小锐说,你们当时雇他的时候,就没留下他的家庭住址吗?这下提醒了那些人,又是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了。小锐赶忙抄下那个地址,佯装生气地扬言,要是这个地址有错,我回头还是要找你们算账的。
出了建材市场的大门,小锐心里一直响着一个声音;抛弃呀,这才是真的抛弃呀。又想,阿珠听了不急疯才怪呢。
果然,阿珠一听就傻了眼,哇哇大哭起来。小锐吼住了她,又把前一次找他的经过也跟她讲了一遍,没想到这一讲,阿珠反而不哭了。她擦干了眼泪,一声不吭地坐着。
2007…3…24 17:31:36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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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6年12月5日 第 19 楼
小锐说,幸亏我连吓带骗要来了他的家庭住址,他跑了不要紧,他的家一时半会儿还跑不了呀,走,我们找到他家里去。说着就要收拾东西,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不行,现在去找他,万一他不在家,他家里人凭什么承认呢?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承认的,哪里来的女人呀,随随便便就说怀了我的孙子,我的儿子呢?我儿子不出来证明,我怎么敢相信你呢?我想春节他肯定会回家的,你只有在春节期间上他家去找他。
没用的,一个人成心要躲你,怎么也找不到他。算了,我也不想再找他了,找到了又有什么意思?人家不想见你,人家瞧不起你,就算你找到他,跪在他的脚下,他也会扭头就走的。阿珠现在倒是不哭了,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
所以,我们不妨去把这孩子做掉吧,长痛不如短痛,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孩子又没有户口,将来得有多难哪,对孩子也不好。
阿珠摩挲着肚子说,太晚了,我感觉他已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