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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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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紧接着蜜蜡被拽着走,那女孩子嗓音细细音量却不小:“她是我哥看上的!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去!”

  蜜蜡吓坏了,脑里空白一阵才借光看那女孩,眼熟——

  “我!你不是认识我哥嘛!”看她和初识时一样得意模样,蜜蜡才想起来:“是你啊!”

  她伸了胳膊拍蜜蜡肩:“我救了你呀!缘分!”蜜蜡瞅她小小手上夹着烟,哭笑不得:“你一开始不是救我呢吧?”

  “可我后来到底救了你呀!”她吸一口,送到蜜蜡唇边,“你要不要?”

  蜜蜡看她白白脸儿,忽觉她瘦得刺眼:“不要,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谢你了,你快回家吧,我练舞累极了,也回家了。”说话间快走了几步。

  她却追上来,小小个子被夜色一笼越发没了:“等等呀!你这么招人不怕被坏人盯上?以后叫我哥保护你练舞吧!”

  蜜蜡心里好笑:我不是已经被你们盯上了?却只冲她示好地一笑:“不用,以后我和同学一起走。”

  蜜蜡走远,听那女孩子又喊一句,就回头,她正招手:“我叫金发晶!再有人找麻烦就说认识我!”

  尽管蜜蜡不置可否,再练完舞痞子哥哥却已在练功房外候她,并不上前搭话,只落后十米跟着,待蜜蜡到家再离去。第二次,第三次,次次如是。

  练舞日子由孙老太决定,只保证一周三天,并无特别规律,蜜蜡不忍他空跑,痞子哥哥随行了几次,蜜蜡便停下脚步等他。他停停走走,短短的路走了好几分钟,蜜蜡笑低了头,又觑他:“只为了告诉你,明天我不练舞,后天再练的。”又偏下头:“一起走吧。”

  于是痞子哥哥每每伴蜜蜡回家,直到蜜蜡比赛。痞子哥哥话不多,尽是蜜蜡问了才说,但有问皆答,蜜蜡便慢慢知晓了他和金发晶原来没有血缘关系,知晓了金发晶和她类似的身世,也知晓了痞子哥哥对金发晶的疼惜——金发晶率真,痞子哥哥简直,让蜜蜡常常严肃地听,只一回,被痞子哥哥一番话逗乐了。

  问他以后打算,话竟多了几倍,说要管好手下兄弟,打了天下,好坐道上“第一把交椅”,说话时两眼都冒了光。蜜蜡好笑得不行:当时正是古惑仔系列最流行,痞子哥哥显然受了感染,看他一脸持重,到底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孩子。

  痞子哥哥用“义气”解释对金发晶的疼爱,还告诉蜜蜡金发晶讲义气,尤其看重对蜜蜡的义气——蜜蜡却觉着对金发晶,自己的感觉不是义气那么单纯。虽一直不承认,蜜蜡确是只有妈妈疼的孩子,特殊家庭给的缺陷感,只有同样经历才会感同身受。所以虽交道浅浅,蜜蜡已和金发晶有了惺惺之感。

  比赛日子近了,孙老太却宣布要改舞。

  舞中,女孩子们扮夏日里婷婷疾长的莲叶,舞是极美的,却也很长很难,眼瞅要赛了,偏偏孙老太要加莲骨朵领舞,于是人选成了关键。孙老太宣布改舞时,有个女孩子看了蜜蜡一眼,看得飞快看得小心,却已被蜜蜡觉察了。这女孩子叫做碧玺,长长脸儿,单单眼皮,舞跳得极好。孙老太常拿蜜蜡勤奋做例督促女孩子们,碧玺则总被孙老太赞为天赋良材,此时碧玺一看,蜜蜡已明白,碧玺暗暗把自己当了竞争领舞的对手了。

  蜜蜡她们练的那支舞,叫《莲叶田田》,头回排练,孙老太就问女孩子们可知出处。蜜蜡初听那题目,即想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因讨厌出头并没开口,孙老太见没人知道,撇撇嘴没了下文。

  一日孙老太却又提,问出处,仍是没人说话。孙老太便怒气满满:“跳了半天都不知道跳的什么、从何而来,还蹦跶个什么劲儿?”她眼睛指指碧玺:“你可知道?”碧玺张张口,却说不出。孙老太愈发不留情面:“教你们都埋了我!一帮蠢丫头!”

  蜜蜡气得鼓鼓,忍不住说出来:“孙老师,是汉朝乐府,‘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就是的。课本有,同学们都学的,只一下子忘了。”孙老太瞥她一眼:“你还知道什么?”蜜蜡不愿说了,只看着她。孙老太又说:“只知道这些,是不够的。”眼里的傲慢反明显了许多。蜜蜡被激得来了劲儿,不管不顾说下去:“欧阳修写‘池面风来波潋潋,波间露下叶田田’,杨万里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喜欢的是南朝乐府‘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古时诵莲的文句太多,我知道的却太少,不愿说罢了!”



十四




  最后一句纯是小女孩子的气语,还带了炫耀的神气,孙老太自然听得出来,却不怪反笑:“这就对了!舞委会出了花点子,赛舞就赛舞么,却要搞什么舞旨陈述!我不过试看看咱们有没有这种才情的孩子!好啦,你准备准备,下回排练上莲骨朵儿了。”

  做陈述还领舞,这又是蜜蜡没想到的一桩。不过蜜蜡也明白,她和碧玺的罅隙,自此算埋下了。

  比赛那天妈妈和叔叔一直陪着蜜蜡,舒俱徕和东菱也去看了——逃课去的,回来还给谢老太交了检查。

  上台前,舒俱徕并东菱到后台探蜜蜡,要了蜜蜡手里的莲骨朵儿摆弄,边还说:“好好跳啊,拿了奖带你放风筝去!”东菱斜他一眼:“稀罕你的风筝!”弯腰去理蜜蜡的宽大裙裾,“蜡蜡再看看陈述词吧,没准儿评委提问呢。别紧张哦,给咱班露个脸儿!”

  蜜蜡只觉着舒俱徕自己来倒好些,东菱对他的随意让她隐约不安,东菱对自己的体贴又使她却之不恭,好在面皮上隔了厚厚一层蜜粉,心事全都盖下了,便低眉垂眼,把背了百遍的陈述词又默念起来。

  ……

  颁奖时自然是蜜蜡作了代表上台,蜜蜡接了奖杯奖状,注意力却被台下孙老太吸引过去,看她仿佛平生未曾笑过的脸上满是喜气,又夹着些许细纹,舒展得如同蒸散了架的包子;乜眼又见碧玺纤纤十指绞了又绞,因站在侧幕下添了阴影而愈发显得长脸儿苍白,顿时心下翻腾五味俱全,竟没看见舒俱徕已抱了鲜花站在眼前。

  蜜蜡去广州前,舒俱徕果然带她放了风筝。是个草长莺飞的下午,舒俱徕靠着辆清清爽爽的山地车,楼下喊蜜蜡出来。见蜜蜡一身月白裙子便拍拍微斜的车梁:“前边儿坐,这么漂亮怎么骑车!”

  到了个青草茸茸野花点点的下处,舒俱徕把棒球帽沿往后一卷,叫蜜蜡松了风筝就开始放线。那天风好,不消跑,风筝自己就噗噜噜升上碧空,转瞬飘成个小小亮点儿了。蜜蜡看他找块儿石头栓了线拐子扔在脚旁,自自在在席地一躺,两手背到脑后,帽子向前推推盖了眼睛,竟有睡去的意思,便铺了裙子也坐好,轻轻推他:“你就睡了?这哪里是放风筝,看一会儿掉下来的。”舒俱徕薄薄的唇笑了个颇让蜜蜡满意的弧度:“不怕,我打小就放风筝,掉下来我摔死!”

  蜜蜡看舒俱徕帽侧头发被风吹得柔柔乱卷,想起刚才坐在他身前听他说话,男孩子刚见沙哑的嗓音震得颈子痒痒的,不禁托了腮想自己的心事。

  许久两人都静静的,只有极细韧的风筝线被风儿吹得绷紧了,发着很细小的嗡嗡声。

  舒俱徕好像睡醒了,轻轻揪蜜蜡发梢:“就初三了,你知不知道东菱要考哪间高中?”蜜蜡从花香鸟鸣的静谧中收了神,却见他只说东菱,心下很有些不快,到并不表现出来,只淡淡说:“我怎么知道呢?”舒俱徕却不罢休:“你是她妹妹呀!”蜜蜡懒懒摇摇头,盘算着把话题引开,便扭了头,眼睛亮亮圆圆地看他:“上次,谢谢你的花。只你一个人上台来呢。”舒俱徕果然露了得意的神气,说的却是:“东菱嘛!她的主意!”竟然一下子坐起身来,“怎么样?你姐姐设计的我很帅吧!”蜜蜡实在没有话说,只好轻轻舒口气,站起来去拿线拐子。

  舒俱徕也跟着站起来:“诶诶诶!线可不能这么拿!会拉伤手的!我给你用手绢儿垫着……”蜜蜡看他那方大大的格子手帕,很是干净平整,又见他细细缠了风筝线才递给自己,心里又暗暗感叹了一回,竟有些伤感了。

  蜜蜡从广州回来已是五月末,落下的功课有东菱舒俱徕一左一右补着,倒也不碍的,于是顺顺当当考期末放了暑假。

  暑假里又见维特鲁威人,却已不是一个人,身边多了个娇俏的女孩子,头发乱乱地左扎一下右扎一下,身材妖娆又总穿着质地极垂的无袖裙子,低低领子露出细细两根锁骨,很是招人。此时维特鲁威人已有朋友在当地开装潢公司,便安排那女孩在店里住,维特鲁威人也总借着兄弟喝酒的名义,到那小小房间找她过夜,却和蜜蜡介绍说是自己的前女友,蜜蜡瞪大眼睛,维特鲁威人眯着眼猛吸了一口烟:“这女人辣得很!来这儿就是为了和我过夜的。”蜜蜡眼睛瞪得更大,维特鲁威人却不以为然:“我和她其实感情不错,姑娘呢,也是个懂事儿的姑娘,可她是专科已经毕业了,她们家早给她找好了关系,要把她移到加拿大去!加拿大,哈!远得他妈一万根鸡巴都戳不到!我们已经分手了。”看蜜蜡眼里流露了理解的神色,间或还有丝怜悯,维特鲁威人生气了:“你小丫头片子不懂事儿,还在那儿做爱情至上的梦呢吧?蜡蜡,我不是不教你学好,我是早把话和你说清楚喽。其实人和人也就那么点儿破事儿,你以后爱上哪个男人——诶,我是说你要真爱他,就别那么早和他上床,女人啊,真脱光了还不是一样!”蜜蜡不说话,只静静盯了他,眼睛一刻儿不松开。维特鲁威人反被这小小人儿看慌了,又想补救一下:“她在这儿可不是我逼她啊,我们双方都是自愿的!这么说吧,我们思想上分了,身体上还没分,嘿嘿。”

  后来蜜蜡应邀去那小屋玩,维特鲁威人和蜜蜡说话,那女孩子就开了音箱化妆,放的是脏话歌,她很大声地跟着唱,维特鲁威人朝蜜蜡挑挑眉毛:“这姑娘有点儿缺心眼儿!”说完就笑,笑着笑着眼圈儿却红了。

  那晚,维特鲁威人在大排挡喝多了。蜜蜡一直陪着他,他只是喝酒,却一言不发。送他回家时反说个不停了,看他眼睛红红的,口齿却无比清楚。

  其中一句,让蜜蜡心情低落了好久,总也忘不去。

  “一切曾经真挚的海誓山盟都会在种种压力下成为泡影……”

  初三开学,班里转来个男孩子。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却把整个年级都传得沸沸扬扬,说这男生家中豪富,休学两年陪爸爸养病,根本没上过中学却直接放到初三,要跟着毕业了。女孩子们还神神秘秘私下议论,说他进重点连手续都没办,是作为赞助学校一栋多媒体楼的附加条件进来的。



十五




  近处看来,这个来头很大的男生异常低调,每天早来晚走,不常和人说话,总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除偶尔几回被同学碰到来接他的豪华车子、引发短时间的议论外,根本没有话题可以发掘。

  蜜蜡本也不愿听有的没的的闲话,于是一连好多天过去,也只知道这男生叫了个和本人一样奇怪的名字,要查字典才会念的:罗砗磲。 

  周五蜜蜡放学早,弯出一条巷子时,冷不防一辆车子停在身边,给它吓了一跳。再看时,却见车门打开,黑漆漆车膛里钻出来的是罗砗磲,他看了蜜蜡一下就飞快地移开了眼,小声问句:“我搭你回家好吗?”蜜蜡好奇地看他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心下已明白了不少,几秒,才说:“不了。”罗砗磲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在询问,蜜蜡怕他误会自己故作姿态,冲他一笑,唇的弯度恰到好处:“我先不回家呢,和同学约好了,谢谢你。”罗砗磲没来得及掩盖眼里一闪即逝的失落,轻轻哦一声,退回暗暗车中,车门关上,一溜烟儿开跑了。

  蜜蜡目送车走,待车后灰灰尾气吹得不见了,才摇摇头继续走去。她穿过街心公园,走过一条已开始铺上落叶的林荫道,转过街角的一片店,金发晶已在那里等她了。她靠着个邮筒,抱着胳膊无聊地乱晃,吊吊细细的眼睛东张西望的,看见蜜蜡立刻兴奋地冲来,亲昵地拉蜜蜡腕子:“蜡蜡!我告诉你个事儿!”蜜蜡粗粗看她一遍,慢慢说:“你抽太多烟了,脸上都灰灰的。”金发晶不以为然,急急拉蜜蜡走:“管它呢!走啊走啊我和你说个事儿!特重要!”蜜蜡脚下却仍从容:“没事儿,今天我们作业不多,咱们可以多玩儿会儿。走吧,我来晚了,请你吃冰淇淋,诶你哥呢?”“和哥们儿在一起呗……”两个女孩子说着已走远了。

  ……

  蜜蜡一个人慢慢走在夕阳斜照的窄街上,微微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发晶告诉蜜蜡自己恋爱了,还兴高采烈地拉蜜蜡去看她亲爱的男朋友,蜜蜡却不像她那么开心:老实说,那个武彬,也就是金发晶的男朋友,蜜蜡不喜欢。说不上原因,只觉得他还是高中的年纪却一脸老成,看他说话做事,少说也得比金发晶多一千个心眼子,人呢,又长得太好看了……金发晶的态度让蜜蜡更加不安,她望着武彬时满眼的沉醉,和往常拉着蜜蜡当街看帅哥那种满不在乎的挑逗眼神大不一样,回来时,蜜蜡刚说句觉着武彬很花,金发晶就虎起一张小脸瞪她:“你们都怎么啦!我哥说他是小白脸儿我才拉你给我做后盾的,你这么说太不够朋友了吧!”蜜蜡只好沉默,可不安却愈发罩上来。

  街灯点起来了,蜜蜡抬头看若隐若现的金星,轻吁口气:但愿直觉不要准了才好。

  蜜蜡洗完澡并没马上穿衣服,而是侧身端详起镜中的胴体。 

  乳房是蜜蜡很刻意关心的,这小小的两团该是女人曲线的原点吧,两点水红的慢慢隆起,掀动了身体的轮廓,波动出凹凸的曼妙;肌体生长颇有韵律,渐渐圆柔的腰臀皮肤丝毫没有留下膨纹,依然滑白莹润;胸部向下是直直的小腹线条,平滑地掠过那抹黛青的阴影;臀和背在相接处形成个柔和上翘的弧线,缓缓推出桃儿一般的臀瓣。

  蜜蜡凝视自己,蒸汽的氤氲给双肩、乳房下缘染上了一层淡红,反而衬得脸儿有些青白:蜜蜡知道是这些日子睡得迟了,可功课总是不能不做的——蜜蜡眼中现了黯然的颜色——她是厌倦透了!谢老太日复一日的唠叨,同学青淡的脸色凄惶的眼神,什么正切余切,全然看不出于以后有什么用处,只是用来把每个人都切得方正罢了!眼看自己居然也被这狗屁重点熏上一股呆气,能做的却只有拒绝写那傻傻的入团申请……

  蜜蜡不知道她的生活将走去意外的转折,若不是后来发生那一连串的事情,蜜蜡想必也会随着人流不知所谓地走下去,而慢慢淡忘自己了。

  罗砗磲对蜜蜡的注视越来越明显了,不睡觉时都会搜寻蜜蜡的所在,待蜜蜡觉察那过分久的注视、抬眼碰他目光,他却又偷也似地挪开眼神、一副羞退的模样了。他的车子在经过蜜蜡时每每都停下,又每每失望地开走,只一次,蜜蜡看他唇下重重咬出了齿印,眼里满是请求的神色,心下不忍让他落寞方上了车,罗砗磲当下兴奋地喊——也是蜜蜡唯一听他放声说话的一次——“王叔把隔幕升起来好吗!”

  前排隔走,车膛内更暗了许多,蜜蜡感到罗砗磲慢慢靠过来,直到他紧促的呼吸都响在耳畔了,却没了下文。蜜蜡知他想亲自己,却恼他怯缩,静等了半分钟,气氛越发尴尬,蜜蜡忍不住斥他:“不亲就别慎着!要亲便亲!”又把尖尖下颏儿一仰。这才觉得他的嘴唇覆上了她的,可这接吻与蜜蜡想象了无数次的大相径庭:他只是拙笨地晃动脑袋以做成唇与唇的摩擦,涎液蹭得酒窝都湿了,耳边更响起他碰痛碰痛的剧烈心跳,毫无美感却使她添了一种厌恶。蜜蜡烦不过,只好推开他,偏偏一睁眼又见他也睁眼,睫毛上竟颤动着泪光!此时那似比自己的还长些的眼睫让蜜蜡心绪更为纷乱,就虎声虎气地说:“我看你的眼眨毛真该剪掉一半!”又咚咚敲那隔幕,“停车!”推开车门兀自走了。

  一连几天蜜蜡都懊恼得很:想到初吻就这样摘掉,摘得糊里糊涂甚至令人作呕,蜜蜡便不自觉地狠狠抹唇,这样揉了又揉,她小小的唇自然肿了,红嘟嘟的反而像化了唇妆一般娇美了。

  接吻事故后蜜蜡不再理睬罗砗磲,任他怎样一副受伤的表情也视而不见。一直拖过了冬天春天,直到初夏来时才肯原谅他。罗砗磲道歉的方式成人化又孩子气,甚至让蜜蜡会心地笑出来,却也给蜜蜡带来了不小的烦难,进而又如蝴蝶效应般的,影响了她的人生。

  那个初夏的下午,阳光好得要渗透了每个人的眼睛,温暖的花香蒸得鸟儿叫得格外缠绵,满世界的树都绿得舒展极了。



十六




  蜜蜡班在上自习,没有老师,却静悄悄的。蜜蜡扔了笔望向窗外,惋惜如此妙的时光,又要被手上这份模拟试题毁掉了。

  门吱呀开了,很多孩子茫然地抬头望过去,随着一片亮红色探进门,班里齐齐“嚯”地一声:玫瑰!

  一个白衣小帽的女孩推开门:“请问哪位是蜜蜡?”蜜蜡这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去寻找声源,孩子们的视线已把送花女孩和那把亮红带到蜜蜡面前。

  一把玫瑰圆圆散开在高高瘦瘦的花筒里,看上去像倒置的化妆粉扫。蜜蜡不找卡片也没看送花女孩,只微转身不经意似的去看罗砗磲,见他果然急急观望自己反应,刚刚的惊讶就被更复杂的情绪掩盖了。

  送花女孩离开教室,却又回来,端着的花筒里满满一把白玫瑰,也放在蜜蜡桌前;再折回,放好一筒黄玫瑰,才把收货单递给蜜蜡签收。

  孩子们在短暂的吵闹后安静下来,都看蜜蜡。蜜蜡却忍不住去看舒俱徕——他在听着东菱说什么,盯着东菱的眼里满是让蜜蜡失望的东西。

  蜜蜡细细拈出一支黄玫瑰,复一支白玫瑰,待到红玫瑰却停住了,她思忖半秒,到底还是没碰,而后把花筒全送出教室摆到走廊,粗粗点了数目,回来覆在东菱耳畔说了几句,东菱点点头站起来:“放学每个同学挑两朵花吧,做咱们的毕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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