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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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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蜡回头看看,东菱和学习委员还在说,眼里流转的是得胜的惬意。蜜蜡轻蔑地斜斜眼睛:看你将来能当什么样的圣女。

  蜜蜡以自己对人事的理解,断定东菱不能例外,多年以后,东菱也确实不例外了,可蜜蜡想不到,东菱竟不例外得那么让人心酸。

  手册风波后,男孩子们收敛许多,甚至有好几个本来闹得极欢的,一下子也变作沉默寡言,班里慢慢恢复了喧闹,却再不像以前那样放得开了。

  只舒俱徕依然老样子,不知怎么又杜撰了口头禅,张嘴闭嘴之间“在这肉欲横流的时代”,东菱一听到就走去跟前教训他:“你没有完了呀?我知道偷看小于老师和看黄书牵头的都有你!要不是成绩好,就你这破表现,谢老师早把你的班长撤了!你不就是脑子好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期末见!”舒俱徕上下看看东菱,宽容地笑笑,仰仰下巴颏儿:“还没加物理化学呢,别说大话啊!”蜜蜡看着他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架势,依旧歪着嘴角笑一笑。

  应了欲扬先抑四个字,舒俱徕和蜜蜡的交情开始半死不活渐渐起死回生后来竟源远流长了,关键转折源于老太太给蜜蜡的一顿批评。

  快到夏天的时候,蜜蜡开始穿起短裙子,一双好看的长腿招得女孩子们都不爱穿长裙了,长裤短裤也扔在一边,于是飘飘荡荡的小小裙裾满眼晃来晃去,女孩子刚刚发育的身体裸露大半,空气似乎都变了甜丝丝的。

  老太太在班会上旁敲侧击说了几次“注意着装”,东菱带头很多女孩子跟着换下了短裙,只有蜜蜡依然想怎穿就怎穿。蜜蜡最喜欢的裙子是妈妈送的13岁生日礼物,厚厚的彩条棉布连衣裙,短到极致,一寸多余的布料都没有,卡得小身段儿凹凸有致,上海老裁缝说穿旗袍讲究九翘三弯,蜜蜡虽是小女孩子的身板儿不饱满,可翘翘弯弯的地方是天生的,被小裙子一衬,好看得很。蜜蜡一穿起这裙子,就有男孩子有意无意地跟她上楼梯,眼睛不看路,翻翻地只看上面。

  这裙子到底还是给蜜蜡带来灾祸,有天蜜蜡被班主任堵在教室门口,结结实实训了一顿,直到上课铃打过才放回座位。蜜蜡不可能被训哭,情绪却不免低落,刚轻轻叹口气,舒俱徕凑上来:“蜜蜡别理谢老太!你的长腿穿这小裙儿简直绝了!”说这话的舒俱徕,下巴颏儿离蜜蜡肩膀头儿也就两寸,眼睛透亮得能照出蜜蜡的心思,蜜蜡乜眼看他阳光下镀了一层颜色的短短头发,垂下眼帘恬恬一笑:“还是不气她了,以后假期穿。”

  蜜蜡很快把这事放到一边,没想那周的班会舒俱徕又提起了。老太太训完话,例行公事地看看下面:“同学们有什么要说的吗?”蜜蜡垂下头,等待一贯沉默过后的那声放学,不想舒俱徕后面来了一句“谢老师我有话说”,然后端端正正站起来,提了蜜蜡挨批评那件事。舒俱徕说得极郑重严肃,大体意思是校服检查日以外的时间,老师不该干涉学生着装。眼看着老太太脸色不好了,蜜蜡急急使眼色让舒俱徕别说了,他却没看见似的。舒俱徕说完自己坐下了,蜜蜡却有些呼吸急促:她绝少这么心里惴惴的,不怕老太太旧事重提批自己,就怕舒俱徕……果然老太太清清嗓子——这是教训人的前奏——刚要开口有人说话了,竟是东菱站起来:“谢老师,我们几个班委也谈过这事儿,觉得您太严了,而且——”东菱低了一会儿头,额发垂下眼睫,“我个人支持舒俱徕的。”蜜蜡听到了身后舒俱徕得意地舒了口气。

  老太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概因为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副班长也会这么说,她愣了一会才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放学吧。”








  事情过后,东菱再絮叨蜜蜡不再撇嘴,舒俱徕嬉皮笑脸蜜蜡也不暗里笑他幼稚了:再讨厌的人,只要坚持原则,就能做个合格的人了——原则对男人来说,也许更重要。

  大体看蜜蜡是沉静的孩子,但蜜蜡从没有默默无闻,十几岁孩子表达感情的方式直白简单,蜜蜡收到的纸条儿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有上百,孩子们流行在新年互赠贺卡,入学第一个元旦,蜜蜡收到的贺卡塞满了一个抽屉,有些贺卡的落款蜜蜡都没听过。那个年龄的女孩子间,流传着一类闲话,内容是“**喜欢**”,在蜜蜡的年级,这种闲话干脆衍生为“**喜欢蜜蜡”。“有很多人追我”的心理暗示是足够让一个小女孩子心花怒放了,蜜蜡有时也确实得意,头疼时候则更多,因为这一类事带给她更多的是麻烦。

  比如初一第一学期期末,下了大雪,很多孩子都放了车子在家步行上学,蜜蜡在一个黄昏和舒俱徕并肩缓缓走回家去,不知谁远远扔了块儿冻得结实的碎冰过来,正砸在蜜蜡的额角上,蜜蜡抹了一伸手,掌心全是血。舒俱徕背起蜜蜡往医院跑,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舒俱徕的羊毛夹克洇了一大片。一周后蜜蜡去上学,脸色依然苍白得让妈妈直掉眼泪。

  舒俱徕几次和东菱说要找出行凶者,可尽管拳头攥得嘎响,凶手还是寻不到。过了好久,蜜蜡自己很偶然地查出来,偏偏经过结果又让人哭笑不得:有天数学课,蜜蜡同桌被老师叫到黑板上算题,蜜蜡恶作剧要藏他的橡皮,待打开他的笔盒,却拿出张折得好好的纸条儿,上款竟是蜜蜡,蜜蜡自然看了。原来那天放暗箭的竟是老实怕羞的同桌,原定目标舒俱徕,当时心情激动失了手,于是蜜蜡遭了殃。纸条儿倒是写来道歉的,拿出来的勇气却是没有,折折开开的纸边儿毛了字迹模糊了,还好好的搁在笔盒里。蜜蜡看完抿抿嘴,长长翘翘的上下眼睫碰了一碰,又把纸条儿原封放了回去。

  其实纸条儿还有另一半内容,大意是对蜜蜡表白,措词生涩,远比不上蜜蜡收到的一些优秀纸条儿来得圆柔,却着实让蜜蜡考虑了几天。最后蜜蜡决定告诉舒俱徕谁扔了她,却瞒下了缘故:舒俱徕鬼得很,说多了一定全猜出来,蜜蜡不想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特殊——对舒俱徕,蜜蜡有种说不出的心思。

  蜜蜡不由对同桌多注意了些,不过这男孩子实在普通,后来蜜蜡极力回忆,能想起的也只是他皮肤极黑,黑得连五官都模糊掉了。

  这类麻烦算小,蜜蜡升初二时遇的麻烦更大些,金发晶是和这麻烦抱着团儿出现的。

  太阳晃晃,第一学年期末考总算结束,加之最后一科是蜜蜡欢喜的英语,考好出来的蜜蜡情绪不错,慢慢走着,脚尖把个石子一路翻过去,一面心不在焉看风景,有人猛然出现时她几乎要撞上去。

  蜜蜡身前很近地站个眉毛淡淡眼梢翘翘的女孩子,瘦到一把骨头,皮肤极薄极白,下颏儿尖成锐角,眉眼细长得要延伸到额角去了,嘴却小到只樱樱一点——这小口正说话:“你蜜蜡吧?”蜜蜡个头并没高到出格儿,这女孩子却需高扬了头才够得到蜜蜡平视的目光。

  那时染发还属怪异至极,蜜蜡看她一水儿金黄的额发,觉到突兀得很;再看她素白裙子,又觉得冲突得很,一时竟忘了答话。那女孩子却大大方方伸了手,轻轻搡蜜蜡一下:“不说话啊?”蜜蜡低头,看她十个指甲盖儿都涂得黑黑,很快反应出这女孩子正努力扮演什么身份,于是摆出待街头混混最明智的态度,不咸不淡不高不低应了一句:“我是蜜蜡,什么事儿找我?”女孩子熟练地朝后努嘴儿:“我哥想认识你!”

  蜜蜡循向一看,果然有个瘦高长发的人靠在不远墙边,见蜜蜡看来,便吐了烟头直起身。

  这边女孩子一抬眼:“这儿都归我哥罩!怎么样?”蜜蜡收回目光却不说话,只对她一笑,径直走向那人,先是一笑,再坦坦白白看他眼睛:“怎么知道我的?”“见过你。”蜜蜡看他特意作出严正的表情,觉着好玩儿,又一笑:“为什么想认识我?”他却说不出,只拿墨黑的眸子瞟她。看他沉默,蜜蜡就自己说下去:“你喜欢我,找我,做女朋友?”他显然没想到蜜蜡竟这么说了出来,猛地抬眼看她,仍不开口。蜜蜡再笑,笑得烂漫:“初二都没上呢,我可没想过交朋友。”说完要走的样子,却又转回头斜了眼波看他:“你想认识我,这不就认识了?” 幽幽停了停,等他抬头看住自己,才又娓娓说:“认识归认识,我没想过交朋友啊。”又笑了笑,才返身走开。



十一




  蜜蜡走回那女孩子身边——她正看看哥哥再看看蜜蜡,饶有兴味模样。蜜蜡微倾下身和她说话:“我和你哥已经认识了,再见。”蜜蜡又远远对那人摆摆手,才不慌不忙走掉了。

  说实话,金发晶和她的痞子哥哥第一次出现时,蜜蜡着实是紧张了:之前只从小女孩子间的闲话听过太保太妹,真被他们堵在当路,蜜蜡是动用了十之八九的反应力,才没乱了方寸的。而蜜蜡的表现确也不差不错,后来金发晶告诉蜜蜡,初识她那天,痞子哥哥感慨个不停,一劲儿说这女孩子不一般很不一般——“当时我哥那表情,摆明了特受震撼!我还是头一回见他那样儿呢!”

  应该确是受了震撼,那次后金发晶和痞子哥哥虽常出现,却没像蜜蜡预计的那样纠缠她,虽然和蜜蜡擦身而过也会放慢脚步,却只是远远存在,并没介入蜜蜡的生活。直到蜜蜡初二那年的某天,这对义兄妹才真和蜜蜡做成了朋友,并且,蜜蜡和他们的友情,也和维特鲁威人的一样,远远传了下去。

  维特鲁威人和暑假一块儿回来了。蜜蜡放假的第三个晚上,维特鲁威人在巷口的路灯下等她,桔红的灯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

  蜜蜡背了手,仰头冲他一乐:“大学好玩儿吗?”维特鲁威人耸肩,无可奈何的神态:“照样还得画光屁股大卫啊!”蜜蜡一愣,随即婴儿似的笑了。维特鲁威人却不笑,迎上蜜蜡盈盈的眼:“被你说中,大学里地瓜土豆那叫一多!”沉吟一下,他换了研究的表情,从蜜蜡眼睛一溜儿看到嘴唇:“不过仔细一端详,都没你耐看!”蜜蜡两颊飞了红,眼睛却不躲:“太小气了吧,骂了你一次要一辈子记仇。”“说什么呢!诶蜡蜡,我说真的,一转眼儿,你出落了啊,这么顺眼!”

  ……蜜蜡并没待多久就找了借口离开,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咬了嘴唇发呆。无意又看到那像框,蜜蜡不由叹息了一回:刚才那一个,果真是细细画了照片送她的维特鲁威人吗?是那个会害羞会流泪的维特鲁威人?他黑了高了,留了青青的胡茬,蜜蜡觉得自己快不认识他了……

  蜜蜡在如山的垃圾上跌撞走着,臭烘烘的地面似乎没有落脚处,每放下一步都得犹豫,只一会儿已被维特鲁威人落了大截。

  “蜡蜡快点儿!这么磨蹭,是不是你啊!”

  维特鲁威人一喊,蜜蜡干脆收了脚步:“一早叫我,为爬这垃圾山!还说什么去好地儿!我回去了!”

  维特鲁威人忙折回挡蜜蜡:“其实是做学年设计,得找几个有性格的瓶子做啤酒包装,搞定请你搓一顿儿!”

  蜜蜡眉头微蹙,撅嘴嗔道:“那我来能做什么!”

  “谁不知道垃圾臭啊,这苦活儿再不找个赏心悦目的主儿陪着,真不能活了!”

  蜜蜡被他逗得甜甜一笑:“服了你了!

  正午时分,满头大汗的两人才爬下垃圾山,身上臭的不好呆在冷饮店,就买了水找棵大树坐下来。

  蜜蜡端详起维特鲁威人的瓶子:极胖的,极瘦的,亮蓝的,无色的,都是从没见过的怪样子。蜜蜡一个个掏出来摆了一圈儿,煞是好看。拿到最后一个,蜜蜡停了手:这瓶子粘粘糊糊不知装了什么,蜜蜡给粘了一手,赶紧扔掉:“怎么捡这么恶心的东西!”维特鲁威人一把抄起那瓶子:“这可是今儿最棒的!”一面走了,“去洗洗它。”

  片刻,维特鲁威人把已通体透亮的瓶子递给蜜蜡:“蜡蜡你好好看着它。”蜜蜡端起瓶子,对着阳光:是可口可乐的玻璃瓶,却不是常见那种,Coca…Cola不是红白,而是直接浮印在玻璃上,瓶体还有几道优美的凹线。

  “可口可乐有三个代表符号,一百多年都没变,手写体,动感飘带,还有就是这个,曲线瓶。1915年设计的,早成注册商标了。” 维特鲁威人拿过瓶子,鉴赏般地慢慢转动,“这个,是复古曲线瓶的一种,根本买不到。刚看到它时我都狂喜了。”见蜜蜡听得入迷,维特鲁威人盯住她:“蜡蜡,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曲线瓶?”蜜蜡转转眼珠,摇头。维特鲁威人突然笑得邪气:“因为曲线瓶像极了女人的身体,越战时,不知多少美国大兵摸着它想女人呢。”

  他的眼眸倏的没了光彩,神情变得感伤,“女人的身体这么美好,可女人的心——”维特鲁威人干咳,话头一转,“走了我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甩我。让别人睡了!妈的,枉我捧心似的对她!女人都他妈没好东西。”蜜蜡移开眼睛,不看他啐出的痰:“你这么一说连我也骂了。”维特鲁威人意味深长地看蜜蜡一眼:“我经女人也算不少了。蜡蜡,不是我说你,你长大绝对是祸水。”

  蜜蜡静静看维特鲁威人,心情很难形容。

  维特鲁威人变太多了,地瓜给的伤害竟会这么深。



十二




  突然间两人都没话说。大树华盖般的荫凉似也变得阴暗。知了叫得人心烦。

  好长时间,蜜蜡轻轻开了口:“‘没好东西’。其实从这角度说,男人女人是一样的。”

  初二,蜜蜡初历了青春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变化。

  小学六年级,就有女孩子体育课时退出跑步的队列,眼睛瞟别处,不看老师不看同学,尤其不看男孩子——男孩子们很不平,嚷嚷了好一阵子。初中,体育课请假的女孩子多了许多,出列时也益发理直气壮,甚至带种与生俱来的优越。也有讨厌体育的女孩子假请假,却没几次成功:蜜蜡班分到一个女老师的体育组,这老师有种特异功能,记女孩子的经期精确到天,她带的一百多个女孩子都能记个八九不离十。想假请假逃避上课,都得被她一句“又请假?你不是*月*号的吗?这周不对!”驳回来,极恐怖的。此时的男孩子已不大惊小怪了,但仍是半懂不懂,蜜蜡班里就有过一个淘气包,翻女孩子书包翻出了人家用的东西,竟还举起来问是做什么的,当时东菱见了,羞气得唇都哆嗦。

  这事情蜜蜡五年级时妈妈讲给她的,妈妈用了很轻很慢的语气,耐心地讲了个把小时,讲了女孩子要经历的身体变化,讲了蜜蜡原不是海上漂来的,讲了将伴随女人2/3生命的周期……末了,妈妈星月样的眼睛笑笑看着蜜蜡:“蜡蜡,妈妈讲这些为了让你更好地长大,以后日子来了别害怕,这正常的,告诉妈妈就好。”

  初一一年,蜜蜡的身体静悄悄的。体育课前女孩子要请假,总习惯拽个女孩子做伴,蜜蜡总是做伴的那个。东菱悄悄问过蜜蜡,蜜蜡只是笑笑。

  初二开学不久,蜜蜡觉着身下沉沉的,一天早晨起床就看到了,蜜蜡就喊妈妈。

  妈妈会心一笑:“蜡蜡把内裤换了。”拿来东西教给蜜蜡怎么用,又装好在蜜蜡书包里,“刚开始都弄不太好,慢慢就会了。妈妈给你带个小暖壶,蜡蜡不喝凉水啊。”

  那天放学回来,蜜蜡看床单被子都换了新的,还铺了床厚厚软软的小垫被,是妈妈早就做好的。以后这床小被一直跟着蜜蜡,蜜蜡离家后,发现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有这么一床小被,都是妈妈早早准备好给女儿的。

  不过,这普及型的小被,金发晶却没有,后来她和蜜蜡住一个寝室,看着金发晶薄薄的床铺,蜜蜡很难过,央妈妈又絮一床铺给了金发晶。

  蜜蜡和金发晶再次碰面,是在蜜蜡学校。这事要从头说的。

  蜜蜡班初二开学办改选,东菱忙个不了,舒俱徕却悠哉。蜜蜡冷眼看,觉着东菱忙得多此一举,舒俱徕却闲得理所应当:正班副班向来被看作班主任的嫡系,老太太不会动他俩的。

  蜜蜡没兴趣也没机会,就淡淡的。没成想改选那一天,提名文艺委员了,有人喊一句:“蜜蜡!她会拉小提琴!”老太太点了头,蜜蜡稀里糊涂当了小官。

  上任不几天麻烦就到了,市里中学生文艺汇演,前三名去广州复赛,蜜蜡学校是市里第一重点,参加不用说,还必须拿奖,立刻通知三个年级每班出一个女孩子跳组舞。消息是音乐组长孙老太传达的,孙老太出身北舞,在大学教了一辈子形体,末了伤了腰,退二线进了中学,奔六十的人了,腰腿曼妙,粉面含威,一副不挑死人不罢休的架势,孩子们都怕她。所以一听孙老太要亲自督阵,班里女孩子个顶个儿往后缩,蜜蜡白做了几天工作,没一个肯上的。东菱倒肯帮忙,可又要演讲爱莫能助,她先皱眉,复眼前一亮:“蜡蜡你不就挺好!你跳去吧!”

  蜜蜡心一横,就去了。

  第一次排练,女孩子们被孙老太骂得体无完肤,每个身上都挨了教鞭,十点多才给回家,骨头都酥了。蜜蜡不喜欢这档事儿,觉着自己明儿就得辞官不做了。

  不过蜜蜡很快就发现了个中魅力:一溜儿女孩子,齐刷刷舒展开甜美躯体,音乐流淌间都添了种女子特有的韵味,几天后练功服到位了,蜜蜡看着镜子里纤细的自己,不禁莞尔。

  每周有三天,蜜蜡离开学校已是满天星斗了,妈妈担心,“蜡蜡结伴回来”的话说过好多遍,蜜蜡不太在意,动作难时还要留下多练。

  一晚蜜蜡耽搁到同伴走了中门也锁了,只好去走一条背亮的小路,黑得蜜蜡心慌,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被拦在最暗的一段上。

  蜜蜡只看见两三个晃动的烟点儿,没人说话只干笑,烟气酒气喷面过来,刺得蜜蜡睁不开眼。有人打亮火机,火苗窜窜照到蜜蜡脸上,蜜蜡低头躲光,却觉着有人挑她下颏儿,说话间却是女孩子:“看看她好看不——呓!蜜蜡你呀!”



十三




  紧接着蜜蜡被拽着走,那女孩子嗓音细细音量却不小:“她是我哥看上的!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去!”

  蜜蜡吓坏了,脑里空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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